我向总理说实话-13

欲复兴中华，必先复兴农村。一个农民孩子的心路历程——献给在社会底层和苦难中挣扎奋斗的灵魂杜润生2000年的《南风窗》一月号发了我写的一篇《一个农民孩子的呼吁》的文章，没想到引起较大的反响，这篇文章还在《中国农村》杂志全文转发。4月份，这篇文章还被评为《南风窗》第一季度受欢迎文章特等奖,许多出身农村在城市生活的陌生朋友和我联系探讨农民问题。我虽然在城市已生活了十几年，可我灵魂深处的农民农村情结却无法抹去，我想许许多多和我一样出身农村，靠个人奋斗跳出农门的"城里人"和我一样，在心的最深处，永远无法摆脱对农村，对农民父老乡亲的牵挂。他们中的许多人，只是单身跳出了农门，却将他们的父母、兄弟姊妹留在农村。我永远无法忘记我的一个同学叔叔的话："农村亲戚就像红薯的藤，你永远牵不完。"这是他对我和他侄子的忠告。他也是一个人单身跳出农村，在城里结了婚，将父母、兄弟姊妹留在农村，他试着凭他个人最大的努力想把他们一个一个牵出农村，但他发现，光凭他个人的努力，他永远牵不完。我现在终于明白，这不是某个人的问题，这是一个制度的问题。中国户口制度和城乡二元结构将中国人天生划分为城里人和乡下人，两者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光靠个人的努力并不能填平这鸿沟。这需要进行政治体制改革，将这城乡二元结构的种姓制度废除。虽然我已在城里生活了近20年，农村孩子所有的自卑感已经褪去，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已经完全城市化，我也已经将我的所有家里人包括我的父母、弟妹、爷爷、奶奶和叔叔婶婶们完全拉入了城市，但我深深体会一个农村孩子在向城里奋斗过程中的辛酸苦辣。他们先天就背着乡下人的自卑感，而这自卑感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们的心上，这自卑感让他们畏畏缩缩，和城里的学生保持距离，不敢充分表现他们自己。农村出身的男孩子不敢追求城里的女孩子，农村出身的女孩子不敢追求城里的男孩子。他们需要像愚公搬山一样经过多少年才能将这自卑的大山搬去。虽然我现在比任何城里的孩子都要自信，但我明白我的自信是我20年不停学习奋斗，将农村孩子的自卑感一点一点褪去才获得的，我明白我的心走过一条怎样的艰辛的山路。我记得我父亲第一次用自行车将我送到县城的中学——莲塘一中，我对城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充满好奇。但当时莲塘一中初中部不招农村的学生，我是通过关系进的莲塘一中，而且考进了重点班。我所在班的同学基本上都是城里的孩子，我在班上是少有的乡下人，土气得很。我们的班主任喜欢的都是城里干部的孩子，像我这种土里土气的乡巴佬，是不怎么关心的，虽然当时我的成绩在班上一直在前八名以内。当时的读书生活很艰苦，我住校，20人一间的宿舍，又脏又乱，我还受高年级学生的欺负。每周带一大罐咸菜到学校吃一周，饭票是父亲将大米送到学校的食堂换成的。我还记得每回当我父亲用自行车拉一袋大米到学校，放在我教室的门边，和我用眼神打招呼，然后默默地离去。而我总是在下课后悄悄地将米背到食堂，再贴一斤米两分钱，换成饭票。1986年，我考上了北京航空学院，我真是高兴极了，我的户口变成了城市户口，而且是祖国首都北京的户口，我记得我刚到北航报到时，连卫生间都觉得新鲜，是抽水马桶的。我第一次穿上了西装和皮鞋，虽然西装在当时比起大城市同学的西装还是很土。我记得当我领到北京的身份证时我总是要随时带在身上，不时拿出看一看，心理有一种满足感：我终于摆脱了我父母的宿命，变成一个城里人，从此，我的孩子也就是城里人了。户口在当时意味着身份，意味着有粮油本、物价补贴，有工作分配、有社会保障、有免费医疗，生为国家人，死为国家鬼。但是心底的自卑感还是无法完全摆脱，尤其是在那些来自大城市的洋里洋气的女同学面前。她们讲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穿着时髦，见多识广，而我却穿着土气，讲着一口南腔北调的普通话。当别人问到我是哪里人的时候，我总是说我是南昌人，而将南昌县的县字去掉，因为在别人的眼中，从县里来的人就是乡下人。说自己是南昌人，别人还会以为我是南昌市人，虽然南昌县归南昌市管辖。而像我们这些从乡下来的土里土气的大学生，大学爱情市场上，是不受那些大城市来的女孩子欢迎的，尤其在我们北航狼多肉少的工科院校，而我们也不敢大胆追求那些从大城市来的女学生，那些来自大城市的女孩子也不愿和一个家在农村的男孩子谈恋爱，因为这意味着，将来嫁给一个家在农村的男孩子，也就成了农村的儿媳妇，有了乡下的公公和婆婆和一大堆农村的亲戚……我的自卑感和不平等感在我读大学四年间一直陪伴我，我一直在靠我的努力学习和奋斗来将压在农村孩子心上的自卑感和不平等感大山的土一锹一锹铲去。我记得，当我大学入校英语分级，我分在二级，比许多大城市的孩子强，我的自卑感褪去了一些。当我在我们系物理竞赛得了第一名时，我的自信又多了一些……一个农村的孩子就这样艰难地成长，在和心中的自卑感和不平等感做斗争中，一步一步自信起来，一步一步"现代化"，一步一步变成"城里人"，少数人断绝和农村的血肉亲情联系，多数人的"闰土"情结却深存心底。我之所以谈到我的心路历程，是为了让那些出身农村的大学生，能将心底的自卑感和不平等感抛弃，轻装前进，要有自信，敢于表现自己的优点，敢于追求自己喜欢的异性，管她是来自农村还是来自大城市，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我希望和我一样出身农村，经过个人奋斗变成了城里人的农村孩子一起呼吁：废除户口制度，废除这种不人道的种姓制度，给全中国13亿人一种身份的平等，户口不应成为个人求学、工作、晋升、社会福利享受和政治权利享受的的障碍。世界上没有天生的城里人，也没有天生的乡下佬，人人生而平等，不能有天生的身份歧视。我希望去年在北京赶外地人出北京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因为北京是中国13亿人民的首都，而不是1000万北京人的首都。我也希望，当任何一级政府在制定法律和政策时要公平对待他的所有居民，不能一些特权和福利只能由城里人拥有和享受，而将乡下人打入另册。我也希望，当一个人在一个城市工作、生活了一定时间之后，当他在这个城市有固定工作和收入，有固定住所，有个人所得税缴纳记录，他就可以成为这个城市的居民，享有这个城市居民应有的福利和政治经济权利，包括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我也希望，城里人能享受的社会保障、自来水、有线电视、柏油马路、供电系统、环卫环保、下水道、城镇规划、图书馆、博物馆和良好的免费公共教育、医疗卫生等一切公共福利，乡下人也能享受。我也希望，农村的村官，也能成为政府的公务员中的一员，有稳定的收入，有良好培训，这样他们就能在工作岗位上愉快地为乡下人工作。他们不会为他们是为乡下人工作而觉得低人一等。我希望这一切能早日实现，一个人民的政府要公平对待他的所有的人民，不能因为他们天生是农民而例外。让我们来以农民孩子的名义，大声呼吁：给农民以起点公正和自由。9亿农民，就是9亿等待开发的人力资源，这是中国最大的一笔等待开发的财富，给他们以和城里人平等的起点公正和基本相同的免费公共义务教育，中国的复兴也就为期不远了。第七部分 15.留美学子给朱熔基总理的一封信（…与总理谈心——留美学子给朱熔基总理的一封信胡学华亲爱的朱熔基总理：我，胡学华，出生于江西省南昌县尤口乡，是一位留美学子，毕业于中国科技大学，现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到美国4年多来，我一直关心祖国的发展。今年人代会期间，适逢回国探亲，看了您的履新记者招待会，让我非常感动又感慨万千，于是就冒出了给您写信的念头，经过近几个月的反复思考，想给您提几点建议。一、您的政府正处于转型时期，太需要钱，太需要广开财源。一个政府的腐败，往往是从财政危机开始的。为此，我建议：1、大量增发10-30年的长期国债。钱国家急需，国债政府可以慢慢还，为解决那些急迫又非常棘手的问题就得时间。凯恩斯（注：二战时期英国著名经济学家）谈到国债时说：政府是谁的政府，是老百姓的政府，国债是老百姓的政府向老百姓借钱，多借一些又有什么不可呢？目前我国国债余额占有GNP的比重太低，大有余地。1997年底，我国国债余额为5400亿元，占GNP比重68%，而西方发达国家占50%以上。2、改革税制，让税务局的征收手段现代化，把该收的税收上来。美国人最怕的不是警察，也不是州长、总统，而是税务官。因为税务局的电脑监控网络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时时刻刻监控着你的银行账户和钱袋，你就老老实实地交税吧。反观我们的税务机关，还是手工作业方式，工商、银行、海关、法院、公安、边检和税务局，基本上老死不相往来，数据和资源也不能共享，让人可以从从容容逃税而习以为常。3、由中央政府开办******，全国电脑联网销售，不设头奖限额。其中35%作为政府******税，50%还奖，15%作为销售费用。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按一定的比例分成。如果加上中彩者个人所得税，政府收入超过40%，同时又可解决几十万人的就业机会，多好的一件事！我估计，******每年可给政府带来500-1000亿的收入。在美国，我有一段时间专门研究过美国的****业，发现******是****业中所有博弈游戏里负面成分最小的，至少比烟草的负面作用要小许多。我想政府能允许烟草业存在，也应允许******这一无烟工业的存在。西方人认为：******是无痛税收。美国人有一句名言：Onedollar,Onedream(一块美金，一个梦想)，就是形容******业的。其实******还有轻微鸦片作用，可以安定社会，它让每一个购买******的人一年365天充满梦想。4、政府有了钱，解决问题时尽可能采用经济手段，而尽可能不采用非经济手段。比如军人转业安置问题，如果能采用一次性经济补偿手段，就没有必要采用强制安置手段，在各级政府部门设置一个军队转业干部安置办公室，又养一批人，腐败和不公正问题也由此滋生。5、政府有了钱，就应按市场经济价格向公务员购买劳动，这是市场经济规律的要求。我在一本关于您的传记上看到，您的月薪才2000元。2000元，连套像样的西装都买不到。为什么跨国公司能花几十万元年薪请一个中国区总经理，我们就不能给政府最高官员百万年薪呢？要知道，总理这么重要一个职位，笔头稍一松就可能是几千元月薪去打发，心里是不是觉得不踏实？总理也要养家糊口，也有个人应酬，也有私人需要，等等。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是不能长时间以低于市场经济标准的价格向道德水平参差不齐的几千万公务员购买劳动的。它带来的后果大致有三：①便宜没好货，政府请了一批平庸的公务员。②腐败。表面工资很低，背后有免费住房、公车、公费旅游等隐性收入，甚至有灰色收入，权钱交易的腐败收入。③全体公务员一辈子学孔繁森，无私奉献。但你让他学一时可以，学一辈子就靠不住了。即使他想学，他的妻子儿女未必想让他学，因为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而这需要经济基础。所以希望您的政府大量精减机构，社会能办好的事情政府不管。同时也要裁减公务员，两个人的活一个人干，两个人的工资一个人拿，让公务员的工资水平接近于市场价格，同时让隐性收入透明化、货币化。但光是高薪不能养廉,还需要建立起反腐机制,让公务员搞腐败的风险远大于收益。第七部分 16.留美学子给朱熔基总理的一封信（…二、尽快改革我们的教育体制。孙中山《上李鸿章书》里有四大强国主张：人尽其才，地尽其利，物尽其用，货畅其流。其中最核心的是人尽其才。只要人尽其才，其他"三尽"不尽而尽。美国的强大和它的教育体制的先进性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它没有全国统一教材，它的教材是五花八门的。也没有一个强大到无所不管的教委，从幼儿园管到博士后，从高校课程专业设置再管到招生计划。相反，它把教育自主权下放到每一个教育主体。所以每个美国大学都各有特色，各有专长领域，培养出来的也是万紫千红。而我国千百万中学生每年都读着一样的中学课文，做着一样的数学题，实验着一样的物理、化学实验，写作文是一样的格式，引用着同一段鲁迅的话，同一样的名言警句，同一样的思维方式，高考着同一样的试题。马克思理论中学学了，大学又要学，研究生还要学，这是教育资源的极大浪费，这难道不是我们教育的悲哀？我们的教育制度，是计划经济下形成而且至今较少触动的最坚固堡垒，到了向它开战的时候了！中山大学校长感慨地说："作为校长，我无权开除一个教职工。职工多过教工，你也无可奈何。"为此，我建议：1打破国家教委（编者注：现已改为教育部）包办一切的计划经济办学体制，放开各种社会力量办学，包括大学、研究院。2把教育自主权下放到各个教育主体，国家教委只管普及义务教育和宏观教育政策。3放弃文凭要国家教委认可的做法，由社会、市场和社会中介机构去认可，每年组织社会中介机构对各个学校的办学专业、水平作出评比，排出名次，向社会公开，以供社会选择、参考。美国的大学每年各个专业的办学水平排名和综合排名全由社会中介机构评估，所以各个大学的专业排名和综合排名每年都在变动，这样每个大学都有压力，因为教学质量不好，就招不到生源，也就生存不下去。4取消全国统一教材，中学教材由各省自定，大学教材由大学自定，中学毕业考试由各省自行组织。5取消全国高考，代之于各个大学根据自己的特点组织教授团进行春秋两季招生。招生采用笔试和面试的办法，既可以从应届毕业生中招，又可以从社会成员中招。这样就不会形成一考定终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局面，应试教育也就没有市场。全国所有大学向全国人民开放，不问年龄、出身、民族，只要竞争过关，就是你70岁，也一样上大学。组织教授团也可以克服招生中的腐败现象。6农业大学应以培养农村干部、科技骨干为主，免试入学，因为培养他们，他们最后会回到农村，改变农村面貌。农业大学应改变在应届高中毕业生中招生的办法。而我们每年的农大毕业生，却没有几个回到农村，都是以考上大学作为跳龙门的跳板，结果是农村人才严重失血。7在中小学开设国情教育、环境保护课程。三、建立起财富二次分配体制，开征利息税、遗产税、股票交易所得税，完善个人所得税征收体系。市场经济的必然后果是"马太效应"（注：指贫者愈贫，富者愈富），贫富分化，赢者通吃。"资本主义"不灭的原因就在于通过国家强制，以利息税、个人所得税、遗产税和社会保障体系建立起了财富二次分配体制。它让市场经济竞争下的弱者得到了基本生活需求保障和接受义务教育的权利。邓小平同志所讲共同富裕不是平均富裕，指的是社会保障体系的建立，即：居者有其屋，能接受免费公共教育和医疗保障，基本生活需求能得到满足。在通往平等的道路上，没有比提供免费公共教育更伟大的步骤。反观我们的国家，一次分配已经放开，基尼系数（注：衡量贫富差异程度的一个国际通用指标）已达04以上，已超过一些发达国家，而财富二次分配体制远未建立。利息税、遗产税没有开征，个人所得税征收得太差，远未达到调节贫富的目的。有不少机构和大户在股票市场上翻云弄雨，操纵市场，大把赚钱，而股票交易所得税居然未开征。社会保障体制也远未建立起来，并且根本就把8亿农民排除在外。日本在1895年已经普及小学教育，而我们到今天都远未普及9年制义务教育。我建议：1应尽快开征利息税，累进征收，存款越高，税率越高。这样不仅能向富人多征税，也能达到促进消费的目的，扩大有效需求。2应尽快开征遗产税，也是累进征收。死亡是对富豪最好的非暴力剥夺。3应开征股票交易所得税，但这对股市有一定的负面作用，应在条件较为成熟的时候开征。4完善个人所得税征收体系。建议以个人强制申报代替以前的代征制。如一个业已工作的成年人到每年指定日期前未申报个人所得税，政府可停办有关个人事务手续，如禁止出国、停办私人公司注册和房地产过户等。为了完善以上税制，配套改革要跟上，主要是实行金融实名制、固定资产登记制。银行、税务、海关、边检、工商、公安、法院、房地产管理局和证券交易登记中心要建立起互联网的数据电脑共享系统，个人以身份证号码为检索依据，法人以法人代码号为检索依据。这样，个人所得税才能把该收的收上来，社会保障体系的建立才有财力保障。同时也要改革户口制度，建立起以个人工作地、居住地和个人所得税交纳地为依据的户口制度，个人身份证、法人代码证应有条形码，以便检索。第七部分 17.留美学子给朱熔基总理的一封信（…四、关于国企改革美国几乎没有国企，却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可见国企多少和国家强大与否没有关系。一个万能的无所不包的政府必然是一个低效率的政府。建议政府首先加快退出完全竞争和过度竞争领域的速度，在适当的时候也要渐渐退出像石化、汽车、钢铁、铁路等寡头垄断领域，在退出这些领域时要尤其小心，以免留下空档让外国跨国公司形成垄断，因为中国民营企业并未真正成长和成熟起来，还需要时间，还无法担当参与国际激烈竞争的使命。治疗国企病的最简单办法就是逐步非国有化，把国有企业改造成为非国有企业、私营企业、股份制企业；先退出过度竞争领域，再退出完全竞争领域，然后退出不完全竞争领域、寡头垄断和完全垄断领域；其中要适当保留少数国有企业，在涉及国家命脉的战略性领域里存在与发展。五、关于政治体制改革市场经济其实是经济民主，其本质是在所有经济领域允许一切经济成分展开公开、公平、公正的竞争。竞争给我们带来的好处不言自明，建立在经济民主之上的上层建筑也要进行相应的改革，以适应市场经济的要求。因为上层建筑的运行和维护成本最终要由经济基础来承担。所以一个高效廉洁的政府对经济发展尤其重要。为此，我建议：1加强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建设，人民代表应精简，专职化，并配备必要办公条件。像全国人大，几千人，好像很有代表性，但一年开不了几次会，开会也很难深入研究和解决问题。许多人大代表是退下来的干部，年龄偏大，不适合全日制工作。人大几千人开会也只能是发发言，举举手，没办法真正研究和解决一些棘手和全局性问题。而像美国的参议院，参议员不过100人，每人都配备办公室，有秘书和咨询研究机构，天天开会，研究很多问题，众议员也不过300多人。有句话很形象地概括了我们的人大制度：政府是老鼠，需要受监督，是专业的；而人大是猫，来监督，却是业余的。2改革法院管辖制度，实行陪审团制度。建议建立中央法院和地方法院两套系统，凡是跨省区的案件，由中央法院管辖。这样地方保护主义才没有制度基础。针对司法腐败问题，可实行陪审团制度。收买一个人容易，收买一群人难。法官主持审理，陪审团决断。不过这存在一个如何提高司法效率的问题。3扩大选举民主，在选举各级政府领导人时，尤其是第一把手时不应实行等额选举，而应实行差额选举。这样才能形成公开、公正、公平竞争的风气，我们的政府才能人才辈出。4进入知识经济年代，对传播知识的新闻出版业不应再实行总量控制的计划经济，而应全面放开。信息公路的高速发展表明：谁掌握信息，谁就能拥有未来。因为信息是决策的基础。美国这几年的高速发展就表明美国业已成为世界信息生产中心、信息出口大国、文化输出大国。像《泰坦尼克号》一部电影就卖了20亿美元，而全球Internet网络更是由美国人控制，连取个域名都要向美国人申请。我在美国曾碰到中山大学外语学院教授王宾，我问他对美国有何感想，他就说："一句话，你只有无可奈何看它在下个世纪继续称王称霸。"所以，对于社会信息、知识传播起着至关重要作用的新闻、出版业要全面放开，优先发展。在国外文化产业集团大举进入中国市场之前，允许中国国内的多种资本形式进入文化传播业，使我们自己先强大起来；对那些靠财政拨款、强制性摊派式订阅而活着的传媒应逐步"断奶"、自由竞争。比如可先开办几家注册资金1000万元以上的股份制出版社、杂志社。一些报业集团可以像美国《读者文摘》一样上市发行股票。还可开办一家股份制的中国电视台，免得中央电视台没有竞争对手太孤独。鼓励电信、计算机、传媒、软件、网络、影视、娱乐等不同门类、地区的企业相互兼并、融合，形成中国的大型文化产业集团。5要在各行业各领域建立起公平、公正、公开的竞争机制，这是美国强大的最根本原因。第七部分 18.留美学子给朱熔基总理的一封信（…在市场经济领域，要鼓励竞争，反对通过不正当手段形成垄断。在上层建筑领域也要公开竞选。"先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是封建制度下的名言。人才能否脱颖而出就看你有没有公开竞争的制度。像克林顿是多少次竞选出来的总统，像泰森是千万次残酷拳王争霸战杀出来的拳王，像比尔·盖茨，也是市场竞争浴血出来的电脑大王。所以美国社会是由少数精英统治，不过这少数精英统治是建立在竞争机制之上，它给予每一个人一把向上爬的梯子。人尽其才的根本在于公开、公正、公平的竞争制度的建立。所以我建议：中央部委机关招收公务员，应面向全国公开招聘，不问出身、户口，也不应仅在北京招聘或仅在大学生中招聘，因为中央政府是12亿全国人民的政府，而非1000万北京市民的政府。各省直机关招收公务员同样应面向全省甚至全国招聘。全国人大要尽快通过《政务公开法》、《公平竞争法》和《政府采购法》。目前，中国的改革已经深及我们制度的灵魂深处，即意识形态、法律制度、政治制度、教育制度。逃避不是办法，应勇敢地、开放地前进，没有退路。路当然要一步一步走，但不能原地踏步，或为了一部分人的既得利益而举步不前。近日看到克林顿访问中国的CNN新闻，克林顿的轻松之态其实是一种制度的轻松，而您的疲惫其实是一种制度的疲惫。也就是说，在中国本来应该通过制度来解决的问题，累积了太长时间，现在都堆在领导者个人的肩头。这正是"人治"的悲哀处。朱总理，您个人承受的实在太多了！20世纪留给中国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中国越发展，其受到人口和资源的制约就越紧迫，所有中国人对此都要有清醒的认识。既要有爱国之心，更要有报国之技。祝中国的改革走好！祝我们的国家人才辈出、繁荣昌盛！祝中国在21世纪傲然屹立、得到全世界的尊重和敬仰！胡学华1998年7月10日于普林斯顿全书选载完毕，更多精彩，请见原书。呼吁购买正版。天天读书网（www.book.d78i.com）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