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再说吧。”晚夜掀开帘子,拍拍小小白,道,“小小白,饿了没有?” “恩啊,恩啊。”小小白舔舔她的手心。 “为什么……”慕客白正要追问晚夜却见到杨林正注视着这边,不由大感扫兴,一把拉回晚夜的手,把帘子拉好。 “怎么了?”晚夜大惑不解。 “我累了,想睡觉。”慕客白闭起眼睛。 “你睡你的,我和小小白玩就好了。” “不行,你要陪我。”慕客白蛮横地抓住她的手。 唉,真是任性的小孩!小小白都比他懂事多了。晚夜认命地靠在他怀里:“好。我陪你。” “晚夜,给我唱个歌吧。”任性的小孩又有要求。“要好听的。” “好。小白,我给你唱歌。”晚夜想了一下,唱起香香的摇篮曲:“小宝贝快快睡梦中会有我相随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你会梦到我几回有我在梦最美梦醒也安慰花儿随流水日头抱春归粉面含笑微不露嘴角衔颗相思泪山间鸟徘徊彩霞伴双飞惊鸿一蔑莫后退离开也让春风醉看蒙蒙的睡眼有谁值得你留恋同林鸟分飞雁一切是梦魇传说中神话里梦中的我在梦你神仙说 梦会醒可是我不听流水葬落花更平添牵挂尝过相思百味苦从此对情更邋遢寒风催五谷遥风到天涯枯木也能发新芽馨香播种摇篮下La……” 她的声音虽然不够甜美,但轻轻柔柔地回荡在车内仍是很催眠。 晚夜感觉到慕客白呼吸轻缓地掠过她的发梢,似乎真睡着了,便停下来。 “不要停。”慕客白闭着眼突然道。 “好。”真是睡觉也不让她省心啊!晚夜无奈地继续当着音乐播放机,反正只有十多天的苦难日子了,就做做善事吧。 车外,杨林听着晚夜的歌,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在外人的眼里,更是你侬我侬,如胶似漆。至于真相,只有两个当事人才明白。 不知不觉中,终于到了目的地——纯青王府。 晚夜跟着慕客白下了车。晚夜就看到府门口早已站了黑压压的一群人,都万分好奇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在看到秋晚夜那张平凡的脸时,脸上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只有领头的一个女子不露声色地上前,朗声道:“小侯爷一路辛苦了。” 这女子很年轻,却作妇人打扮,面如满月,脸色红润,给人很健康的感觉。 “莫问,一切都打点好了么?” “是,接到小侯爷的飞鸽传书,我已吩咐她们将玲珑院整理出来,与小侯爷的房间一般换上蓝色。热水我早已吩咐烧上了。旅途劳累,小侯爷可要先梳洗?” “恩,在我外出期间,府内一切安好?” “府内一切都很好。”晚夜似乎发现莫问的神情僵了一僵,才道:“不过,莫问另有事向小侯爷禀告。” “边走边说吧。”慕客白率先向王府走去,晚夜听得他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莫问也有办不好的事么?难道又是……” “小侯爷!你再说我可要生气了!”莫问有些恼火的声音。 “原来真是这件事!”慕客白笑了起来。 晚夜心下有些不舒服,这女子与慕客白似乎很亲热的样子,她到底是谁?不会是慕客白的女人吧? 一个唇红齿白的小丫头过来,行了个礼道:“秋小姐,奴婢香灵,莫管家吩咐让我带秋小姐先去玲珑院休息。” 晚夜随着香灵向玲珑院而去,她无聊地发现,原来天下王府的格局,布置大同小异,纯青王府与陇西王府一样,都是楼台亭阁,画梁雕栋,拼命往奢华上靠。 “香灵,你刚刚说的莫管家?不会就是刚刚那位叫莫问的女子吧?”晚夜无聊地找着话题。 “不错。”香灵笑道,“秋小姐,我2年前刚进王府时也有些不敢相信,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女子当管家的,而且听说莫管家是自己到王府要求当管家的,她那时才18岁呢。” “真的吗?” “是啊。不过莫管家真的很厉害哦,府里所有的大事小事,她都可以处理得妥妥当当。每个到纯青王府做客的人都称赞莫管家做事深得人心呢。很多人都想讨了莫管家回去。”香灵又笑道,“我还听说广川王想高价请莫管家到广川王府去当管家,不过莫管家拒绝了。” 晚夜不由万分佩服,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两人又曲曲折折地走了一段路,终于到了玲珑院,香灵推开院门,晚夜惊讶地发现原来整个院内却是个大池塘,房间就在池塘的中央,池塘上架着精致的竹桥通到中央的房间,池塘里种的是荷花,碧绿的荷叶随风漾起微微的水波,含苞待放的花朵更是别样的漂亮。 “很漂亮的院子。”晚夜不由赞叹。 竹桥“咯吱咯吱”地作响,很有意思。 房外早已有三四个小丫头守着。见到香灵,便笑道:“香灵姐,热水已经备好。换洗衣服也备好了。” “恩。”香灵推开房门,“秋小姐,请进,如果还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们马上更改。” 晚夜发现房内主要的色调已经布置成天蓝色,桌上还摆着几本医书,这莫管家果然心细如尘啊。 “不用了,我很喜欢。” 几个丫头上前来,要服侍她梳洗,晚夜不喜欢别人帮忙,便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香灵也不勉强道:“那么秋小姐请自便,梳洗完毕叫我们姐妹一声,我们就在门外候着。” 晚夜舒服地洗完澡,拿起一旁准备的衣服,是天蓝色的绸缎服,触手柔软丝滑。晚夜穿起,却是袖口肥大,裙为多折裥裙,裙长曳地,下摆宽松,很是华贵的样子。 “真糟糕。”晚夜照着铜镜有些发呆,原本在家里时图着方便,她一直告诉马纳发式要简约美,不要真发假发,珠翠步摇插满头。可是这套服装那么高贵,梳个简单的恐怕会有些不伦不类吧。 “秋小姐,梳洗好了吗?”香灵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 “好了。” 香灵又领着丫头门进来,看到她披散着头发,无奈地坐在那里,不由笑道:“小翠,还不去帮忙。” “是。”小翠机灵地过来,打量了一下晚夜的头发道,“秋小姐,你的头发太少,需要戴上假髻才好看。” “你随意弄吧。” 小翠熟练地将晚夜的头发挽成髻藏在中间的假髻里。那是个双环髻式,高耸发顶的假发套,发质乌黑油亮,自是比晚夜自己的头发好了不知多少倍。 不过晚夜很满意小翠没有在这假髻上弄上复杂的装饰,只是随意地插了一朵珠花。 “秋小姐还满意吗?”小翠在晚夜发后也举起一面铜镜,让晚夜查看。 “很好看。小翠你的手很巧呢。”晚夜称赞她。 “多谢秋小姐夸奖。”小翠有些含羞,“秋小姐这样打扮真好看,高贵极了。” 晚夜不由抿嘴微笑,这小丫头很会说话呢。 “香灵,秋小姐梳洗完毕了吗?”莫管家居然亲自来敲门了。 “好了。” 莫问推门进来,看到晚夜的新形像微微一怔。 “莫管家,怎么了?”晚夜上下打量自己,难道很怪异吗? “没有,只是秋小姐看起来很漂亮。”莫问回过神,道,“王妃的病痛似乎恶化了。小侯爷请秋小姐移驾芙蓉院。” “那就快去吧。”晚夜站起来。 “香灵,这里的事,你处理一下。”莫问吩咐好便急匆匆领着晚夜向芙蓉院去了。 “秋小姐,我先和你讲一下王妃大概的病情。”莫问边走边道,“王妃是今年五月时,突然觉得背胛发痒,开始没有在意,以为是蚊虫叮咬,就涂了点药水。后来那个地方却越发痒了,王妃实在痒得受不了,便让我察看,我发现在王妃后背发痒的地方有红晕半寸大,中间还有米粒大小的白粒。小侯爷先请了御医过来瞧过病,说是毒创肿毒,便开了药,可是王妃每次服药都头晕呕吐,背上如有火烧。实在是痛痒难当,便没有继续服用。后来,小侯爷又张贴告示,悬赏请天下高手来治病,有个游方郎中提供了一个方子,用大蒜切成铜钱的大小,贴在疮上用香艾炙,我们炙了14次,红晕果然消失了。小侯爷重金谢过那个郎中,没曾想,晚上王妃的疮口处便有红水流出约二寸,而且红晕又出来了。小侯爷马上派人去抓那个郎中,可是早已经逃走了。这之后,王妃的病一直拖着,那个红晕也慢慢地扩散。前两天,王妃已经疼的连俯着睡都疼得呻吟了,就请大夫开了一剂消火散热的药膏敷着止痛,这样王妃睡觉安稳多了,可是刚刚小侯爷去向王妃请安时,却发现王妃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果然万分严重啊。晚夜心中有些打鼓,不知这病她懂不懂治,听起来很怪异的毛病啊。 “秋小姐,芙蓉院到了。”莫问打断她的沉思。 芙蓉院,顾名思义自然种满了芙蓉花,晚夜也无暇细看,忙跟着莫问进了房间,隔着屏风晚夜果然听到房内传来妇人低低地呻吟,还有慕客白焦虑的声音。 慕客白一见晚夜,就焦急地拉着她道:“晚夜,你快来看看母妃。” “小白,你冷静点,先不要急。”晚夜感觉他的手在轻轻地颤抖,便安慰他,“等我先检查一下王妃的病。你先去外面坐一下。” “可是……” “放心吧。小侯爷。你要听秋小姐的话。”莫问把他拉出去,按到椅子上。 晚夜掀开被子,王妃的背上醒目地贴着一块青绿的药膏,疮下的红晕已经遮不住,快漫至肩骨。 看起来这药膏似乎反而加速了疮肿的扩散。晚夜疑惑地仔细闻了闻药膏,不由脸色大变,伸手轻轻扯下那张药膏。 “怎么了?秋小姐?”莫问走过来,“药膏有什么不对吗?” “太不对了!王妃这疮肿大夫们没有诊错,可是药方却大大有问题啊。”晚夜解释,“因王妃的病是热毒引起的,上下不通导致堵塞生疮,必须使毒气发泄出去后,这疮肿才会散解。可是这药膏却是性凉的配方,这哪里是治病,根本就是加速疮肿的扩撒啊。” “那怎么办?”莫问紧张地问,“王妃因为这药膏确实止痛,已经敷了2天了。” “还好,这疮肿还没发至头和颈部,还可以医治。” “太好了。”莫问道,“秋小姐需要什么药材,我马上吩咐下去。” “恩,我需要湿纸一张,竹片一条,另准备大蒜、淡豆豉、乳香和香艾备用。这些药材王府都可以马上弄到吗?” “这些不成问题,可是,秋小姐,这不是和那个游方郎中的方子有些相似吗?” “对,这方子没用错,大蒜味辛,性温,主归五脏,可散痈肿毒疮,除去风邪,消除毒气。又可下气消积食,化腐肉,还可治疗疟疾引起的抽风和寒冷。可惜那个郎中也只是一知半解,不知详情,而你们又太心急了,还没等疮肿彻底根除便以为好了。” “那么,秋小姐,究竟我们应该如何做才对呢?” “你们每次将十颗大蒜,淡豆豉半合,乳香一钱,研细后为一份准备好。现在先将竹片和湿纸拿来。” “是。”莫问,快速到门口吩咐下去。 湿纸、竹片很快送到,晚夜首先将湿纸贴在王妃背上,轻轻抹平,找到疮头,接着根据疮头的大小,用竹片做个圈围起来,用绳子系好。 “药研好了么?”晚夜低声道。 “刚好了一份了。”莫问递上一碗研好的药。 “继续,我估计要很多份才行。”晚夜接过碗,将药细细地填在竹圈内,填到两分厚左右,开始用梧桐子大小的香艾烧炙。 等蒜焦了,便重新换药继续烧炙,这样炙了十多次,晚夜见王妃有些清醒,便低声问道: “王妃,可有什么感觉?痛吗?” “不痛。有些热。”王妃微弱地应道。“你是谁?” “母妃,她是我请来的神医秋晚夜小姐。”慕客白在屏风外应道。 “声音很年轻啊。”王妃虽然趴着看不见晚夜的脸,从声音却可以判断晚夜的年纪应该不大。 “不痛啊?”晚夜有些沉吟。 “怎么了?晚夜?”慕客白听得她声音里并没有开心,很担心。 “看来蒜炙已晚王妃疮头的肉已经坏死,”晚夜怕他着急,又道,“小白,你先不用着急,没事的。” “晚夜,我相信你。” “我知道。”晚夜将竹圈移到肩骨红晕处,开始烧炙。 才炙了五次,王妃便道:“好痛啊。” 晚夜这才微笑起来,又继续炙,直到王妃由痛叫痒才换了一边红晕处继续烧炙,这样五六十次后,经过蒜烧炙过的红晕开始消退了。只剩疮头还红肿着。晚夜也累得满头大汗。 “秋小姐,你一定累坏了,让我来帮忙吧,你先休息一下。”莫问命丫头递上一盆水。 “也好。王妃这么严重估计要烧炙很多下才会有反应。莫管家,你再找几个机灵的丫头轮流照我刚才的方法在王妃疮肿处烧炙,直到王妃感觉到疼痛才行。” “明白了。” “晚夜,你快过来坐。”慕客白见她满脸倦容,心疼地一把拉过晚夜,习惯性地想拉她入怀。 “小侯爷!”晚夜提醒他,慕客白愣了一下才醒悟过来,便让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手很酸吗?”见晚夜轻轻地甩着右手,便帮她捏着。 “是啊。”晚夜舒服地接受他的服务。 “辛苦你了。” 这样莫管家加上五个小丫头一起又烧炙了三百多次后,王妃终于感到痛了,大家不由都是精神一振。 “快,艾不够用了,快去王府外的药馆买。”莫问吩咐门外的家丁续艾。 “是。” “母妃,现在感觉怎么样?”慕客白关切地问道。 “还好,虽然有些热,可是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 “莫管家,等王妃感觉到痒就应该差不多了,你们继续吧。我先回去休息了。”晚夜觉得精神很累,再也支持不住,站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 “小心!”慕客白赶忙扶住她,“我送你回去。” 晚夜无力地靠着慕客白,任由他半拖半抱地送回玲珑院,慕客白扶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 “小白,我可以自己来。”晚夜有些脸红。 “晚夜,你这样虽然很漂亮。但是,很难卸啊。” 慕客白却不容分说帮着她卸着假发,“痛的话就叫一声。” 晚夜眯着眼不应声,听得他熙熙索索地拆着夹子。不时头皮有些发痛,新手嘛,原谅他了。 突然觉得他的手在拉她的衣服,睁眼却是慕客白想帮她脱衣服。 “你干嘛?” “你一定累坏了,我帮你脱啊。”慕客白无辜地看着她。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来。” “没事没事。我不介意。” “小白!”晚夜严肃地抓住他的手,“你这样不太好。” “为什么?晚夜不高兴吗?”慕客白扁扁嘴,“你不喜欢我了吗?” “没有。”又来了,这牛皮糖哪天不腻着她就不正常了。“你快去照顾王妃吧。” “可是……” “快去,快去!”晚夜连哄带推才将他哄出房门去。 “那你要好好休息啊。”慕客白不放心地在门外叮嘱。 “知道了,你快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梳洗完毕,晚夜香就跟着香灵去了芙蓉院。 “秋小姐,你来了。”莫管家满眼血丝,似乎通宵未眠。 “王妃怎么样?” “还在睡觉。秋小姐的方法果然很见效,虽然王妃满背如火灼,疮也高高地突起而且发热,但是昨天第一次睡得很安稳。” “那就很好。”晚夜道,“我再去看看。” 晚夜进去,轻轻地掀开被子。 “秋小姐,怎么这样了!?”莫问吓了一跳,只见王妃疮口的地方高高肿起,像盖了个碗在上面,有三四寸高,上面布满了百多个小孔,颜色发黑。 “没事,这是正常的反应。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晚夜解释,“高高突起是毒气正在向外排出,有很多小孔是毒气不再聚积,颜色呈黑色,是皮肉坏了。如果不用艾草将毒气逼入坏肉之中,那么毒气就会逼入五脏而危急生命。” “原来如此。”莫问这才放下心来。“那么,秋小姐,我们应该如何调理呢?” “用药上不需再用艾了。只要用大蒜两颗捣烂,和上麻油后,厚厚地敷在疮上,干后便再更换再敷。膳食上,用大蒜装入黑鱼肚内,再用湿纸包好放在火中煨熟,蒜连同鱼一起服食。对了,不可以放椒、盐、葱、酱。” “知道了。我马上吩咐下去。” “晚夜,你这么早就来了?”慕客白过来芙蓉院道,“我还想到玲珑院和你一起过来,没想到香灵说你已经到这边来了。” “我有些担心王妃的疮肿,便先过来看看。” “母妃怎么样了?” “再调理十天半月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你不用担心。” “晚夜,你真厉害。” “多谢。” “秋小姐,王妃的病情已经稳定,这里有我就行了。你是第一次来平城吧?你要不要去外面逛逛?皇都可是比陇西繁华多了。” “多谢莫管家,你想得真周到。” “我让香灵陪你去。” “也好。那我去找香灵。” “不用了,莫问,我陪晚夜就行了。”慕客白一把拉住她。 “可是,小侯爷,你今天不是和花公子约好谈事情的吗?”莫问提醒他。 “我们就约在盖香楼,谈完就可以陪晚夜逛逛街。午饭不用准备了。”慕客白没征求晚夜的意见就决定了。 “是。” “小白。等一下,我想带小小白它一起上街。” “你还真麻烦。”慕客白抱怨了一句,“小小白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 “难道你早就决定要上街了?”晚夜狐疑地看他,“万一我不想出去呢?” “怎么会,来的路上就见你每到一个镇上就老爱看着大街,真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我喜欢看各色各样的人啊。很有趣。” “有趣?你不会还顺便看看这些人有什么病吧?”慕客白很是不解。 “你堂堂的慕小侯爷怎么会明白我们老百姓的想法。”晚夜冷哼。 “怎么?不高兴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有。快走吧。” “小小白!好久不见,你好吗?”晚夜一见小小白,便亲热地搂着它,“今天一起出去开心吗?” “恩啊。”小小白兴高采烈地围着她转。 “晚夜,你怎么对它那么好!”慕客白有些吃味。 “因为它很乖啊,是不是,小小白?”晚夜摸摸它的小疙瘩,“待会爱吃什么说一声我就买给你,可好?” “恩啊。” “可是……“慕客白正要说什么,见杨林过来了,便脸一沉,“快上车吧,要迟到了。” “所以我说让我和香灵自己去啊,这样就不用赶了。”晚夜打量着那辆牛车,有些不满。“天子脚下,难道还有人敢当街行凶不成?” “你有两个选择,一,和我去,二,回玲珑院。”慕客白冷冷的声音从车上传出来,显然有些生气了。 算了,这个人一会高兴一会生气,古怪的很。不和他一般见识。晚夜看那辆牛车是豪华敞篷型的,料想慕客白也不会大庭广众下非礼自己,便上了车坐好。 皇都就是皇都,陇西时看到小白这样浑身雪白的驴子早就围上来看热闹了。而这里的人根本没有稀罕的意味,平城街上纯白的,纯黑的,花花绿绿的稀奇东西太多了,小小白相比之下还是比较普通的。 平城和陇西比起来还有一个有趣的地方就是达官贵族,富家子弟也多得让人咋舌,狭窄的街道上时不时会上演两牛车相遇,车夫们根据双方主人身份的高低作出回避还是直行的决定。 慕客白的牛车只让了二三辆,基本上是很多辆让他。 “看来,纯青王府还是挺有地位的嘛。”晚夜观察下来得出结论。 “那当然。”慕客白懒得看她,“这也值得你研究半天?” “小小白只顾啃它的胡萝卜,都不理我。”晚夜有些无聊。 盖香楼在闹市的中央,停了很多牛车,想是有钱人喜欢来的地方。同时也暗暗说明这楼里的物价一定昂贵。 “咦,花兄,你要走么?”慕客白突然诧异地看着一个匆匆从楼里出来的人道。 晚夜看去,却是一个一脸英气的青年,此刻脸色很是焦虑:“是慕弟啊。我正要去请大夫。” “花兄不用急,她就是大夫。”慕客白指着晚夜道。“出什么事了?” “那就太好了。小姐这边请。”青年也顾不上回答,慌忙迎了晚夜进去。 三楼包厢,有个女子正仰着头坐着,触目惊心的是鲜血正源源不断从她鼻子里冒出。 “好一点没有?”青年匆匆过去,握住她的手,“你不要害怕,大夫来了。你再忍一下。” 那女子眼角瞄了一下门口,突然笑着道:“秋小姐,原来是你啊!我……咳咳……” 声音很熟悉,晚夜仔细打量她,满脸血污,又仰着头,看不出是谁。 “好了。你不要说话,小心呛着。”青年见女子一说话,鼻血流得更急,忙制止女子开口。“秋小姐,她突然流血不止,你有办法吗?” “杨林,你到小小白那里要一个胡萝卜上来,如果它不肯就跟它说一个换十个!” 杨林领命噔噔下了楼。 “有酒吗?还要两个碗。”晚夜又问。 “小二,来壶酒。”青年忙吩咐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二。 “是。” “恩啊,恩啊。”窗外传来小小白的拒绝声。 晚夜探头出去,却看见杨林正在同小小白打着圈子。便喊道:“小小白!你不听话么!” 小小白这才委屈地停下来,同意杨林拿了一根胡萝卜。 杨林拿到萝卜,也不走楼梯,“嗖”的一声就一个飞跃跳到了三楼。 “公子,酒来了。”小二也送了酒和碗上来。 晚夜先折了一段萝卜,放在一个碗里,递给杨林:“帮忙捣汁。” 高手就是高手,杨林很快捣碎萝卜。把碗递过来。 “再捣一碗。”晚夜将剩下的萝卜递过去。 晚夜将少量的酒加入碗中,调匀。 “秋小姐,我来吧。”青年接过碗,要怎么做?” 晚夜对着青年道:“你先喂她服用,可能难喝了一点。” “月光,乖,张嘴。” 晚夜听着不由心中一动,月光?难道是陇西王府的小郡主源月光?她怎么也来到平城了? “药效还要等一下才会起效,你不用急。”晚夜见他喂完药,便又拿过另一碗萝卜汁,直接注入女子的鼻子里。 “咳咳。”女子有些呛到,忍不住咳嗽。 “秋小姐,这样行不行啊?还是止不住啊。”青年心疼地抹着女子的鼻血。 “姐夫,我相信秋小姐的医术。”晚夜仔细听女子的声音,果然是源月光。 又过了一会儿,月光的鼻血果然止住了。 她低头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小二喊道:“小二,快给我打盆水来。” 晚夜不由微笑,女子果然都爱美啊。 月光换了两盆水终于洗干净脸,容光焕发地坐下。 “秋小姐,你怎么来平城了?” “我是给纯青王妃看病的。”晚夜微笑。“小郡主。没想到你也来平城了。” “我是跟着姐姐的出嫁马车偷偷跟来平城的。”源月光冲她眨眨眼。“姐姐一开始都不知道呢。” “真的啊?” “对啊。后来路上我们碰到了强盗,幸亏有我在啊,把他们都打跑了。姐姐才知道的。”月光得意洋洋。 “你真厉害。”晚夜有些羡慕,如果自己有些武艺,不早就逃出慕客白的魔掌了?不然也可以在他毛手毛脚时打得他像猪头啊。 “秋小姐,你才厉害呢。”月光反过来称赞她,“如果我像你一样懂医术,就可以打都不用打,弄几包药粉不就全解决了嘛。”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晚夜真懊悔自己怎么不早点想到呢?虽然自己不懂制毒药,可是自己手头不是现成有一本小安的毒经嘛!今天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你那是什么眼神?”慕客白不满地看她突然诡异的表情。 “没什么。”晚夜咧嘴冲他笑。 “别笑了。真难看!”慕客白中肯地结论。晚夜不理他,反正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对了,秋小姐,我还没介绍呢。这位是我的姐夫花太香。” 花太香?晚夜愣了一下,怎么有人起这个名? “姐夫,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个治好我姐姐怪病的女神医秋晚夜秋小姐哦。” “原来是秋小姐,内子的病多亏秋小姐医治。”花太香温厚道。 “不客气。”晚夜暗暗有些吃惊,原来月光是他的小姨子,只是花太香对她似乎也太紧张,太亲密了一点吧? “姐夫,我想和秋小姐出去买件衣服,我的衣服都弄脏了,姐姐看到会吓死的。”她皱着眉看自己那件血迹斑斑的衣服。 “也好。我和慕弟也有些事要谈,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慕弟,你说可好?” 慕客白虽然不情愿,也只好点头答应:“晚夜,你先和月光出去逛逛吧,” “秋小姐,走吧。”源月光拉着晚夜就要走。 “月光,等一下。”花太香叫住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绣花的钱袋递给她,“你带着,有喜欢的东西就买吧。” “谢谢姐夫!姐夫你真好!”月光喜滋滋地接过来,“咦,姐夫,你还留着这个钱袋啊?姐姐知道的话,一定很开心。” “你去吧,路上走好,不要动不动就和人打架。秋小姐,你看着她一点。” “姐夫!你说什么啊!秋小姐,你不要听我姐夫瞎说,我从来都不是喜欢打架的人。”月光对晚夜笑。 “小郡主。那我们走吧。” “秋小姐,以后你叫我月光就好了。我呢,就叫你晚夜可好? “好。” “晚夜,晚夜,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月光在成衣铺里兴奋地拿着好几件衣服在身上比来比去,“小二哥还真是没有说错,这家的衣服每一件都做得很漂亮啊。” “是很不错。”晚夜也同意这个说法。 “你要不要也买一件?”月光兴奋地问道,“反正我姐夫给了我很多钱啊。” “不用了。”晚夜笑道。 “要的,你刚刚救了我,我作为报答也要送你一件的。”月光坚持。 “两位小姐都这么漂亮,要不要我来给你们推荐一下?”一位绿衣服,长得很能干的女子对着两位道,“我是这家成衣馆的主人燕明珠。” “原来是老板娘啊。”月光道,“听你说话像是陇西口音,可是陇西人氏?” “不错,我半年前才和妹妹一起搬来平城的。”燕明珠爽朗地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碰上同乡呢。” 这下晚夜也听出了她话音中浓浓的陇西音。 “我叫源月光,这位是秋晚夜。”月光笑着道,“老板娘,那你帮我们各挑一件衣服吧。我看衣服都这么好看都很想买下来呢。” “恩,源小姐十分活泼,秋小姐呢,比较文静。”燕明珠思索了一下,然后扫了一遍所有的衣服道,“啊,我有两件衣服,一定适合你们。” “真的吗?还有衣服比这些还漂亮吗?” “不错,那是我前天刚刚想好的样子,应该快做好了。两位坐一下,我去叫妹妹取来。”燕明珠一边说着,便掀开后面门帘叫,“小珠,小珠!那两件衣服做好的话拿到外面来。” “等一下啊,姐姐。”一个甜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接着一个雪白粉嫩,长得也很甜美的少女捧着一黄一蓝两套衣服出来。 “这是我妹妹燕含珠,女红很棒的,这些衣服都是她做的。”燕明珠很自豪地向两位介绍。“小珠,衣服做好了吗?” “黄的好了,蓝的一件还没完成。” “源小姐,你先看一下黄的这件,喜欢的话就到后面去试一下。”燕明珠展开黄色那件衣服。 只见这件衣服为方形领,袖子不像平常所看到的那么宽大,而是收缩呈筒状,下摆不开衩,以丝织物制成,上宽下尖形如三角,并层层相叠。 “很漂亮。不过,我穿好看吗?我觉得很优雅,晚夜更适合呢。”月光有些爱不释手。 “月光,我觉得这件衣服很适合你。”晚夜笑道,“我看燕小姐已经改进了很多地方。” “不错。”燕明珠点头解释,“这件衣服我参考了汉代宫廷的深衣,为了不那么正式布料换成了柔软的材质.然后考虑到宽袖太累赘,改成窄袖,由于原来飘带拖得比较长,虽然走起路来,如燕飞舞。可是还是太累赘,便把下摆围裳中伸出来的飘带也去掉了。改将尖角的“燕尾”加长,使两者合为一体。” “那我去试试。”月光动了心,喜滋滋地捧着衣服到了后面。 “这件蓝色小碎花的和源小姐的类似,只是燕尾是两边对称排列的。”燕明珠道,“秋小姐不妨先看看源小姐穿来的效果再决定。” “秋小姐穿上蓝色的那件一定很漂亮的。”燕含珠在一旁应答。 “怎么样,好看吗?”月光从后面出来,在她们前面转着圈。 “大小很合适,也很好看。感觉很明艳动人。既显得活泼又很大方。”晚夜称赞。 “真的吗?”月光更高兴了。“燕老板,这件衣服我买下来,穿着走了。对了蓝色那件还没好吗?” “是啊,可能还要几天。我们可以到时送货上门。当然,秋小姐也可以挑别的。” “不用。晚夜,你就要蓝色那件吧。到时让燕老板送到纯青王府就是了。”月光不容分说付了钱。 “多谢惠顾。秋小姐,让小珠给你量一下尺寸吧。原来的尺寸可能偏大了。” “真是很好看呢,是不是,晚夜?”月光出了成衣铺后,还是兴志高昂。“时候还早,我们再去别处逛逛可好。” “好啊。”晚夜微笑。 “小小白,等急了吧。我请你吃胡萝卜啊。”月光挽着晚夜的手大叫,可是,成衣铺外哪里有小小白的踪影,“糟了,小小白呢?”晚夜也大吃一惊,小小白极通人性,不是一般的驴子,怎么会不见呢? “你们是在找刚刚在门口的那只全身雪白的驴子吗?”一个在门口卖水果的大婶道,“我看见它刚才跟着一个很好看的人往西走了。” “多谢。”两人马上向西追去。 两人一路走一路打听,终于看到了小小白的身影,它正欢蹦乱跳地跟在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身后,嘴里还咬着一个胡萝卜。 “你这个偷驴贼!”月光怒喝一声,冲上去就和那人打了起来。 “咦,姑娘,你是谁啊?怎么乱打人啊?”那人一边应对一边问。 “打的就是你!”月光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拳掌分飞,打得很是好看。 “呓,这掌法我倒是没见过呢。”那人来了兴趣,轻轻松松地避开她的攻击,很有兴趣地研究,还不时指点月光道,“这掌招式用老了,这招如果再偏右一点更有效,这招……” 晚夜原本还有些担心,待看清那人才放下心来,拉过小小白站到一旁。 月光打了半天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自己却累得要死,不由气得哇哇叫。 “还有两招你也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吧。”那人很诚恳地和月光商量。 “不打了!”月光生气了,停下手来,“你到底是谁?” “我?秋小姐就认识我啊。”那人笑容可掬。 “真的吗?”月光望向晚夜。 “好久不见。玄欢。”晚夜和他打招呼,“你怎么来平城了?” “我就说我长得如此国色天香,秋小姐断不会忘了的。”玄欢还是嬉皮笑脸。 “呸,一个男人,老是夸自己漂亮,要不要脸啊!”月光很是不惯他那种自得的样子。 “那你说你有我漂亮吗?不许昧着良心撒谎!”玄欢将脸凑过去。 “没有!”月光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的脸,“离我远点,恶心!” “什么?你说我恶心?我哪里恶心了?”玄欢不敢置信地看着月光。 “男人就要有男人样!顶着一张女人的脸还洋洋得意,真是怪异!”月光严厉地批判。 “真是俗人!不懂欣赏。”玄欢摇头叹息。“还是秋小姐明白事理。” “你……”月光说不过他,气呼呼地拉起晚夜“晚夜,不要理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我们走!”。 “等一下!”玄欢伸手拦住她,“你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我可是很纯的男人!” “是吗?”月光斜眼看他。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斗嘴了。”晚夜生怕两人一言不和又打起来。 “你不相信?好!我证明给你看!”玄欢快速地在月光脸上啄了一口。 月光先是呆住了,接着脸色“嗖”的一下红了,用力擦着刚刚被亲过的脸颊破口大骂:“你……你这个大色狼!” 玄欢诚恳地对月光道:“你看,色狼当然只能是男人,你既然说我是色狼,也就是承认我是活真价实的男人啦。” “你……”月光跳脚,“你用得着这样证明吗?!” “不然你不相信我啊。”玄欢回答得很无辜。 “晚夜,你怎么会有这样无赖的朋友!”月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晚夜摇摇头,对玄欢道,“你不要逗她了。和小女孩斗嘴赢了也不光彩。” “对不起。”玄欢哈哈一笑,捏捏月光的脸蛋,“我太喜欢这个小东西了。” “啊!啊!”月光顿时眼睛红了,眼泪婆娑婆娑就往下掉,“从小到大还没人这样欺负我!” 看到她的眼泪,玄欢有些慌了:“哎,不要哭了,我逗你的。” “逗我?”月光哭得更起劲。 “不是,不是,我是喜欢你才逗你的。真的!”他慌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东西塞到她手上,“给,送你了,别哭了。” “这是什么?”月光止住哭,好奇地把玩着手里的东西。“真的啊,好奇怪啊,里面还有一只蜘蛛呢。” “这是琥珀,很稀罕的啊,几百年才有一两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宝贝。”玄欢温柔地替她擦眼泪:“今天先押在这儿,等下次找到好东西,我再和你换,好吗?”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这些东西了。”月光破涕为笑。 玄欢微笑着看她把玩着琥珀,正色对晚夜道:“秋小姐,我想借小白一用。可以吗?刚才看到你和她一起,就没有打扰,擅自带走小白,抱歉。” “当然可以。小白本来就是西罗的。”晚夜道。 “好了,我要走了。再见,小东西!” “恩,玄欢,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月光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他。 玄欢也很不舍:“像你这样可爱的小姑娘一定很容易打听的。” “恩。”月光又有些脸红了。 “晚夜,玄欢到底是什么人啊?”回去的路上月光还是忍不住问她。 “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他是灵教的使者还是护法之类的。”晚夜道,“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他很有趣呢。”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月光哭呢,我以为你应该不是那么爱哭才对。” “我假装的。” “假装?”晚夜这下真吃了一惊。 “对啊,以前在家里,我和我弟月华经常比赛谁哭得快。”月光很得意,“你也没看出来吧?” 比赛哭得快?这是什么爱好? “不然他还要欺负我呢。玄欢这个人真是太好玩了。”月光端详着那块琥珀。 “月光,琥珀可是一种价值不菲的好东西,不仅可以做首饰上的装饰,在药用上也是很多的。镇惊安神,利水通淋,活血化瘀。” “真的吗?我今天真的得到了一个好东西!”月光很是开心。 “姐夫,姐夫,看,我刚得了一个好东西。”月光一见花太香就献宝。 “这倒是很稀奇啊。”花太香宠溺地看她,“玩得开心吗?” “今天碰到一个有趣的人。”月光想想就忍不住发笑。“那人是晚夜的朋友。” “晚夜,是谁啊?”慕客白微微皱起眉“没想到你在平城都有朋友啊?” 晚夜听出他话中微微的醋意,不禁好笑。 “为什么不回答?”慕客白一张脸顿时黑下来。 “慕小侯爷,那人可以说是少有的美男子呢。”月光终于说了一句实话。 “比月华还漂亮?”花太香这下有兴趣了。 “月华哪比得上他,只是个小娃娃。”月光皱皱鼻子。 慕客白的脸更黑了。 “我终于听明白了。”花太香颇有深意地看着月光笑道,“好了,饿了吧?大家一起吃个饭吧。今天我做东,祝贺我家月光终于动心了。” “才没有呢!”月光红着脸不承认。 “秋小姐,你当时就在那里,你说月光是不是对人家很有意思啊?”花太香向晚夜求证。 “这个……”晚夜为难地看着月光笑,“我不好说啊。” “晚夜,你这样和说了有什么区别……啊?”月光顿时意识到失口。 “原来如此。”慕客白松了口气。 花太香却紧张起来,连声问道:“那人姓什名谁?家居何处?有何营生?……” “姐夫!八字还没一撇呢,你紧张什么啊?”月光不以为然。 “当然要问清楚。你在平城我要负责你的安全。”花太香强调。 “姐夫?你不信任我吗?”月光故伎重施,又开始酝酿她的眼泪。 “好,好。姐夫相信你。”花太香安慰她。 “那我要点好吃的。”月光乘机敲诈花太香。 “可以。”花太香自然无不应允。 月光冲晚夜胜利地眨眨眼,晚夜不禁微笑,其实花太香早就知道她在装哭,只是对她太在乎,才会任她予取予求。 四个人其乐融融地吃完饭,慕客白就向花太香告辞回府。 一路上慕客白也不闹晚夜,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你怎么了?”晚夜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慕客白面无表情,回答得有些冷漠。 晚夜不由愣了,除了初次见面时看过他这种表情后,以后多数的时候,他都是笑闹着纠缠她,再次见到他这种目空一切的表情,晚夜极不适应。 她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很喜欢他在无人时无赖的样子,没事作弄她,神情款款地挑鱼刺给她……真是疯了,她禁止自己再想下去,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不是一直很厌烦他纠缠自己的吗? 两人各怀心思,一直到了纯青王府都是沉默地坐着没有开口。 王府门前却停着一辆阔气的牛车,不知是谁来了。 莫问一见慕客白便道:“穆府大公子穆宇楼听说秋小姐在此,便前来拜访。” “找我的?”晚夜有些奇怪。 慕客白看了她一眼,道:“既然是你的客人,你就去见见,我还要去看母妃,先走了。” “秋小姐,小侯爷怎么了?出门前还好好的?你们吵架了吗?”莫问关切地对晚夜道。 果然够机灵,晚夜苦笑一声道:“我哪里知道他的心思。麻烦莫管家带路吧。” 王府客厅,一个儒雅的青年正端坐椅上。 “穆公子,这便是秋晚夜秋小姐。”莫问介绍。 那个青年一听是秋晚夜,马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冲晚夜行了一个大礼:“多谢秋小姐解开我妹穆兰亭枉死的真相。” 晚夜这才明白,原来他是穆兰亭的哥哥,知道了真相来感谢她吧。 “秋小姐,家父也想亲自感谢小姐,可惜他已中风卧床多年无法前来,特意命我请秋小姐过府一叙。到了王府,才知秋小姐正给王妃看病,不知秋小姐何时空闲?” 晚夜对他这么有礼的样子很有好感,思索了一下道:“不如今日吧。王妃的病只要调理即可,我恰好也有一些不解想请教穆公子。” 穆宇楼大喜:“如此甚好。” 晚夜不想看慕客白的冷脸,便对莫问道:“莫管家,小侯爷那边就请你转告一声。” “是。”莫问断定他们俩肯定是闹矛盾了。 穆府与纯青王府就隔了两条街的距离。 虽然没有王府的豪华,穆府却是以舒适为主,别有一番味道。 穆府进门先是一个大大的花园,沿着曲径两旁种满了梧桐树,微风轻轻吹过时,树叶沙沙作响,很是好听。 晚夜偶一抬头,却见一只的翠绿的鸟儿正在树叶丛中歪着脑袋打量她。 晚夜冲它招招手,它见她看见了自己,便拍着翅膀飞到晚夜肩头,“咕咕”地叫着打开了尾巴,色彩斑斓,很是好看。 “这是什么鸟?” 晚夜轻轻挠挠它的小脖子,摸摸它的小羽毛,它老实地站在那里,任由她“调戏”。 “兰亭也爱这样逗它的……”穆宇楼有些惆怅。 “你说什么?”晚夜有些诧异。 “那是兰亭的凤凰。自从兰亭去世后,已经在树上呆了很久了,谁逗都不肯下来,”穆宇楼上下打量着晚夜道:“一定是因为秋小姐一身蓝衣,它误认成兰亭了,今天居然还开了屏。” 一直听说有凤凰喜欢栖息在梧桐树上的传说,还以为古人想像的成分居多,没想到还真正看见了。 “凤儿,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主人啊。”晚夜点点它的小嘴。 “秋小姐,你怎么叫它凤儿?”穆宇楼十分惊讶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随便叫的。”晚夜有些不好意思,一定要改掉乱起名字的习惯。 “不是,秋小姐,你知道吗?它真的就叫凤儿,兰亭取的名字。” “咕咕。”凤儿赞同地叫着。 “真的吗?”晚夜也愣住了,“好巧啊。” “是啊。”穆宇楼叹息,“兰亭也已经去了五年了。可是所有人还是很思念她,特别是家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万分焦虑下,中了风,治好后腿却永远瘫痪了。” 晚夜默默地边走边听,穆兰亭那么优秀,家人舍不得也是情理之中。 梧桐小径的尽头是一间大厅。 “啪啦”,凤儿拍拍翅膀飞回梧桐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