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潘-11

无情和凶恶狠毒。事实上，彼得身上有点什么东西使这位海盗船长气得发疯。不是他的勇敢，也不是他那可爱的容貌，也不是..用不着旁敲侧击了，因为我们很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不能不说出来，那就是彼得的傲气。大伤脑筋的就是这一点儿，这也足以使他那铁钩子颤抖不已。在夜里，报复的念头像小虫一样骚扰他。彼得活着，胡克这个苦恼的人就感觉自己是一头关在笼中的狮子，一只飞进笼里来的麻雀。现在的问题是如何钻到树洞下面去，或者说，如何让胡克的部下钻进树洞。他抬起那贪婪的双眼看着他们，寻找一个最瘦小的。他们不安地扭动着，因为他们知道，他就会毫无顾忌地用木棍把他们硬塞下去。这时候，孩子们怎么样了？在刀枪铿锵声刚起时，我们看到他们变成了石头人一样，张着嘴，伸出双臂恳求彼得。现在我们再来看，他们的嘴已经闭了，胳臂也垂了下来。地面上厮杀声也像刚开始那样，一下子就停止了，好像是一阵狂风吹了过去，不过他们知道，他们的命运决定了。“哪一方得胜了呢？”海盗在树洞口认真地倾听，听见了每个孩子提出的问题，哎呀，他们也听见了彼得的回答。“假如是印第安人获胜，”彼得说，“他们就会敲响战鼓，这一直是他们胜利的信号。”现在斯密已经找到了那只战鼓，这时候他正坐在上面。“你再也别想听见这战鼓声了。”他低声说，别人当然听不见，因为已下达了绝对安静的命令。令他惊讶的是胡克朝他做手势，彼得·潘.. ·114·让他击鼓。斯密这才慢慢地领悟到这个命令的阴险毒辣。这个头脑简单的人或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敬佩胡克。斯密击了两遍鼓，随后停了下来，极其高兴地听着。“咚咚的战鼓声，”海盗听到彼得在喊，“印第安人胜利啦！”不幸的孩子们欢呼相应，他们不停地对彼得重复说见。海盗们听了莫名其妙，他们所有的情绪都被那卑鄙的快乐淹没了，因为猎物将要从树洞里爬上来了。他们互相傻笑，磨拳擦掌。胡克迅速地打着手势下命令：每棵树由一个人把守，其余的人排成一行，隔两码站一个人。彼得·潘.. ·115·第十三章你相信有神仙吗？这段令人恐怖的故事，越快说完越好。第一个从树洞里爬出来的是小卷毛。他刚一出来，就落到了切科的手里，接着切科把他丢给斯密，斯密又扔给了斯塔奇，斯塔奇又扔给比尔·朱克斯，朱克斯又扔给努德勒。就这样小卷毛被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丢了过去，最后扔到了那个黑海盗脚下。所有的孩子们都被这样残忍地从树洞里拖了出来，有时有好几个孩子在空中被扔来扔去，就像是传递货物一样。温迪最后出来，她享受到的待遇有一点不同。胡克用带有讽刺意味的礼节，朝她脱帽致意，并伸出胳膊搀着她，把她护送到孩子们被囚禁的地方。胡克办事的风度极为高贵，使温迪神魂颠倒，竟然没有叫喊出来。她还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如果说胡克迷住了她，也许是搬弄是非。可我们仍要说，因为她的疏忽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后果。如果她骄傲地拒绝他（我们当然喜欢这样描写她），她也会像别的孩子一样被他们在空中扔来扔去，那么胡克或许不会亲自到捆绑孩子们的地方去。假如他不亲自在场，他就不会发现斯莱特利的秘密。没有发现这个秘密，他就不会立即卑鄙地图谋彼得的性命。为了防止孩子们飞走，他们都被捆绑起来了，捆得膝盖紧贴着耳朵。为了绑好他们，黑海盗将一根绳子割成了九段。一切都进行得好好的，当轮到捆斯莱特利时，却发现他像那些讨厌的包裹一样，捆了一道又一道，绳子全用完了，连打结的绳头都没留下。海盗们一气之下就踢他，就好像踢包裹一般（公平的说来，你应该踢绳子）。说来也奇怪，胡克命令他们停止彼得·潘.. ·116·暴力行为。胡克的嘴唇卷起来了，显示出阴险恶毒的喜悦。他的部下捆绑这个不幸的孩子时，每次刚想使劲捆紧这一部分，另一部分就胀开了，他们累得大汗淋漓。可是头脑精明的胡克已看透了斯莱特利的把戏；他察看清楚的不是结果，而是原因。他那兴高采烈的样子表示出他已经发现了那秘密。斯莱特利脸色发白了，他知道胡克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这秘密就是，一个胀得这么大的孩子能从树洞出入自如，但一个普通人还需要用棍子捅，那是不可能的。可怜的斯莱特利，他现在是所有的孩子们中最为不幸的，他替彼得担心，后悔他所做的事。有一次他热极了，拼命地喝水，结果将肚子胀得现在这样大，他没有缩小自己的身体去适应他的树洞，而是背着其他孩子们，削大了树洞来适应他自己的身体。胡克的这些猜测足以使他确信彼得终于落在了他的手中，但他心灵深处只字未提，他只是用手势命令部下把俘虏押送上船，他要独自留下。怎样押送呢？用绳子捆了以后，他们确实可以把俘虏像木桶一样滚下山坡，但是这条路大部分路段要经过一片沼泽。胡克的天才又一次战胜了困难。他指示那间小屋可以作为车辆。孩子们都被扔了进去，四个强壮的海盗把小屋抬起来放在肩上，其他的海盗跟在后边，唱着那可恨的海盗歌。这支奇怪的队伍出发了，穿过了树林。我不知道孩子们中有没有人哭喊，假如有，那歌声也淹没了哭声。当那小屋从林中消失时，烟囱里还冒出一缕细细的烟，虽然细，也好像是向胡克挑战。胡克看到了，这对彼得很不利。如果说这个海盗原来心里还对他有一点点的恻隐之心，这时也就完全消失了。黑夜很快降临了，只剩下胡克一个人时，他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踮着脚走到斯莱特利的那棵树边，想搞清楚他能不彼得·潘.. ·117·能从那里爬进去。接着他站着沉思了半天，把他那不吉利的帽子放到草地上，一股温柔的微风飘来，清新地吹过他的头发。他的想法虽然恶毒，他的蓝眼睛却像长春花一样柔和。他仔细倾听地下的声音，可是地下和地上一样寂静。地底下的房子也像是一座无人居住的荒废的空房子。那个孩子睡着了吗，也许他手握着刀站在斯莱特利的树根下等着呢？这是没法知道的，除非下去。胡克把外套轻轻地脱下放在地上，紧紧咬住嘴唇，咬得满嘴污血，他踏进了树洞里。他是勇敢的人，可是他不得不停下来一会儿，擦一擦额头上的汗，他的汗就像烛泪一样向下流。他悄悄地让自己进入那陌生的世界。他平安地到了树洞的底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喘气。等了一会儿，他的眼睛渐渐地习惯了昏暗的光线，树下屋里各种各样的东西慢慢地看得清楚了，可是他那双贪婪的眼睛只注视着一件东西，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就是那张大床。床上躺着熟睡的彼得。彼得一点儿也不知道上面发生的悲剧，孩子们走后，他仍继续欢快地吹了一会儿笛子，这无疑是在绝望中故意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之后，他决定不吃药，为了使温迪也感到悲伤。他躺在床上，被子也没盖，为的是使她更烦恼，因为温迪总是帮他们把被子盖好，担心他们半夜里会着凉。后来他几乎要哭出来了。可他忽然又想起，如果他笑起来，她没准会生气呢！于是他傲慢地狂笑起来，笑着笑着就睡着了。彼得有时做梦，虽然不常做，可是梦起来比其他的孩子们更苦痛。尽管他在梦中痛哭，一连好几个钟头都不能摆脱这些恶梦。我猜想，这些梦也许与他那来历不明的身世有关。在这种时候，温迪总是把他从床上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双膝上，彼得·潘.. ·118·用她自己发明的那些亲昵的方法去安慰他，等到他稍稍安静下来，又把他抱回床上去睡，为的是不让他知道她使他受到的那种侮辱。但是这一晚，他马上熟睡了，什么梦都没有做。一支胳臂垂放在床沿边上，一条腿拱了起来，嘴上还余留着一点点笑容，张开的小嘴露出来一颗颗珍珠般的小牙。这样，胡克在彼得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发现了他。胡克静静地站立在树洞底下，隔着房间远远地看着他的敌人。难道没有一点儿同情心能打动他的黑心肠吗？这个人并不完全坏。他爱花和甜蜜的音乐，我们坦白地承认，这幅田园景象深深地感动了他。若是他善良的本性占了上风，他也许会勉强地退回到树洞外去，可是有一件事把他留住了。彼得睡觉时那副傲慢的模样，留住了胡克。张开着的嘴，垂在床边的胳臂，拱起的膝盖。这些姿势溶在一起，就好像是一个典型的趾高气扬的人，在胡克那双敏锐的眼里看来，再也没有比这更讨厌的了。这使他的心肠更硬了。假如那股怒气把他冲成数百块碎片，每一块碎片就会不顾一切的飞向那个熟睡着的孩子。一盏灯昏暗地照射在床上，胡克站立在黑暗里，他刚刚偷偷地向前迈了一步，就发现了一个障碍物，那是斯莱特利树洞的门。门和洞口的大小并不完全适合，胡克一直从门上朝里看。通过手摸的感觉，他发现门闩很低，手够不着，为此他感到很气愤。在他气昏了的头脑里，彼得的姿态和面容似乎越发显得气人，他使劲地摇晃那扇门，并用自己的身体去冲撞。他的敌人最终能不能逃脱他的毒手呢？那是什么？胡克眼中的红光一眼就看到了彼得的药瓶，它摆放在一个木架上，他伸手就可以拿到。他一下就推测到那是什么，立即知道这个睡着了的孩子已掌握在他的手中。彼得·潘.. ·119·胡克唯恐被别人活捉，他总是随身带着一瓶可怕的毒药，那是用他所占有的各种致命的戒指配制的。他把戒指熬成一种连科学家都不了解的黄色液体，这或许是现在最毒的毒药。这时胡克在彼得的杯里加进五滴毒药水。他的手直发抖，那是因为狂喜，而不是因为羞愧。当他这么做时，不去看那睡着的孩子，不是怕产生怜悯之心丧失了勇气，而是为避免药的洒落。之后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向他的受害者瞧了瞧，转身艰难地小心地缓慢地爬上了树洞。他从树洞里钻出来时，真好像从魔窟中钻出的魔鬼一样。他放荡地歪戴着帽子，裹紧大衣，手抓着前边的一个衣角，似乎想把自己隐藏起来，不让黑夜发现，其实他自己就是最黑暗的那一部分，他奇怪地喃喃自语着，穿过树林溜走了。彼得继续睡着。灯光闪了一下，熄灭了，屋子里很黑，但是他仍睡得很好。鳄鱼肚里的钟一定还没有过１０点钟，彼得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惊醒了他。是他轻轻的谨慎的敲门声。轻轻的及谨慎的声音，在那寂静的深夜是不吉利的。彼得摸到了他的刀，紧紧握着它，问道：“谁？”半响没人回答，之后又是敲门声。“你是谁？”还是没人回答。彼得毛骨悚然，但是他喜欢这种刺激。他两大步就跨到了门前，这个门不像斯莱特利那扇门，它与树洞口很合适，所以他不能从门上望过去，敲门的人也不能看到他。“你不开口，我就不开门。”彼得喊道。来访的人终于开口了，那声音就像铃声一样的可爱。彼得·潘.. ·120·“让我进来，彼得。”是叮当铃，他立即打开门闩让她进来。她神情激动地飞了进去，脸色涨得红红的，衣服上沾满了泥。“怎么回事？”“啊，你永远也猜不到！”她喊，她让他猜三次。“快说出来！”彼得大声喊道。于是，叮当铃用一句不合语法的句子，长得像是魔术家从嘴里扯出的缎带那样，把温迪和孩子们被抓的事一一说出来。彼得一边听，一边心突突地跳。温迪遭绑架，并且关押在海盗船上。充满爱心的她，却落得如此下场！“我要去救她！”他喊道，跳起来去拿他的武器。刚一跳起来，他忽然想到能做一件令温迪高兴的事。他可以把药吃了。他便把手伸向那致命的药瓶。“别喝！”叮当铃尖叫道，因为她听见胡克在经过树林时，自言自语地低声说着他自己所做的事。“为什么别喝？”“药里有毒。”“有毒？谁能往里下毒？”“胡克。”“别傻了。胡克怎么能到这儿来？”唉，这一点叮当铃也无法解释了，因为连她也不知道斯莱特利树的秘密。可是胡克的话是不可怀疑的。杯子里一定是下了毒药。“况且，”彼得十分自信地说，“我压根儿就没有睡着。”他举起了杯子。现在没时间再讲了，得赶快行动，叮当铃像闪电一样迅速飞到了彼得的嘴唇和杯子之间，把药一口气喝得精光。彼得·潘.. ·121·“怎么，叮当铃，你为什么敢喝我的药？”可她没有回答。她已经摇摇晃晃地在空中飞行了。“你怎么啦？”彼得喊道，忽然他有点儿怕了起来。“药里下了毒，彼得，”她轻声地告诉他，“现在我快要死了。”“啊，叮当铃，你是为了救我才喝的吗？”“是的。”“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叮当铃？”现在叮当铃的翅膀几乎托不起她了，可为了回答，她落到了彼得的肩上，在他的下巴上亲热地咬了一口，且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你这个笨蛋！”然后蹒跚地回到她的卧室，躺在床上。彼得悲痛地跪在叮当铃身边，他的头几乎把整个小屋子塞满了。她身上的光亮越来越暗，他知道只要光亮一灭，她就不存在了。她十分喜欢他的泪珠，她伸出漂亮的手指，让他的泪珠在手指上滚动。她的声音很小，刚开始，彼得听不出她说了些什么，后来他才听出来。她说要是孩子们都相信有仙人，她还会再好起来。彼得伸出了双臂，可是孩子们都不在那儿，这时正是深夜。不过他是向所有梦想着永无岛的孩子们说话，那些穿着睡衣的男孩及女孩们，还有光着身子，睡在挂在树上的竹篮里的印第安人的婴儿，他们离彼得其实比你们想象的还要近些。“你们相信有仙人吗？”他大声喊道。叮当铃激动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听着她的命运。她好像自己听到了肯定的回答，但是又不能完全相信。“你认为怎么样？”她问彼得。“假如你们相信，”他大声对孩子们喊道，“就拍拍手，别彼得·潘.. ·122·让叮当铃死。”许多孩子拍了手。有些则没拍。还有几个小野兽用嘘声表示反对。掌声忽然停了下来，好像是无数个母亲奔到了育儿室里，看看她们的孩子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叮当铃已经得救了。首先是她的声音渐渐地宏亮起来，后来她突然飞离了床，在房间里飞来飞去，比平常更为欢乐，更为起劲。她决没有想到去向那些相信仙人的人道谢，惟一想到的是去对付那些发出嘘声的小东西。“现在将要去救温迪了！”月亮正在云彩中行走，全副武装、衣着单薄的彼得从树洞里爬了出来，踏上了冒险的征途。他并不喜欢选择这样一个夜晚去冒险。他原本想在离地面很近的地方飞行，异常的事件就不会逃过他的眼睛，可是在那忽明忽暗的月光下低飞，他的影子会映照在树林中，因此而惊动鸟，让警惕的敌人发现他已经来了。现在他后悔他给岛上的鸟起了这样奇怪的名字，所以它们十分野，难以接近。现在没有别的路可走，只好学着印第安人的样子向前爬行，幸亏他还擅长这一招，可是向哪个方向前进呢？因为他不能确定孩子们是不是被带上了船。一场小雪早已掩盖了所有的脚印，一片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全岛，好像大自然在刚才的屠杀中被吓呆了一样。他已传授给孩子们一些森林知识，这些都是彼得从虎莲和叮当铃那里学来的。他知道遇到危急时刻，他们是不会忘记的。例如，如果有机会，斯莱特利一定会在树上刻上记号，小卷毛会撒下一些树种。温迪会在一些重要的地方丢下她彼得·潘.. ·123·的手帕。可是要等到早上才能寻找这些标记，然而他又不能等待。地面上的世界召唤着他，可又不提供一点帮助。鳄鱼从他身边爬过去，此外再没有其他活物了，没有一点儿声音，没有一点动静。但他清楚地知道死亡也许就在下一棵树那里，或许会从后面大步地赶来。他立下这个可怕的誓言：“这次我和胡克肯定要拼个你死我活。”现在他像蛇一样地向前爬，时而又站起来，奔跑过一片月光照耀的空地，一个手指按在嘴唇上，一手握着刀做好准备。他十分高兴。彼得·潘.. ·124·第十四章海盗的船一盏绿灯斜视着海盗河口附近的基德山涧，表明那艘方帆双桅船——快乐罗杰号就停泊在那儿。这艘船看起来杀气腾腾，处处都显得十分凶恶。这个海上的吃人者，几乎不需要那盏警觉的眼睛，凭着那恐怖的恶名，也可以畅通无阻地横行于海上。一片夜色笼罩着这艘船，岸上一点也听不到船上的声音。船上只有一点点声音。除了斯密坐在那儿踏船上那部缝纫机的“哒哒”的声外，再无什么悦耳的声音了。可怜的斯密永远是勤劳和乐于助人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的可怜，或许正是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可怜的缘故吧，连那些铁石心肠的汉子也不忍多看他一眼。在夏天的夜晚，他时常把胡克感动得眼泪盈眶，潸然而下。有几个海盗靠着船舷呆呆地看看弥漫的夜雾，其余的海盗都懒散地趴在木桶旁边掷骰子和斗纸牌，还有抬小屋子的那四个海盗，他们精疲力尽地伏在甲板上。即使在睡梦中，他们也灵巧地滚来滚去。躲开胡克，免得他在经过时，漫不经心地抓伤了他们。胡克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沉思着。他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人。现在是他大获全胜的时候。彼得已被铲除了，再也没法挡他的道了，其余的孩子们也都已被抓到了船上，等待着走跳板。自从他打败巴贝丘之后，这次是他最残忍的战绩了。人是多么的虚荣，我们现在对胜利冲昏了头脑的胡克飘飘然地在甲板上走来走去还感到惊讶吗？但是他的步伐一点也没有显得轻松愉快，和他那忧郁的心彼得·潘.. ·125·情保持着一致。胡克的情绪十分低落。每当夜深人静，胡克在船上沉思时，他的情绪总是这样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