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把她放在袋子里。”但是他们都是匆匆忙忙上路的,四个人一只袋子也没有。彼得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用约翰的帽子代替袋子。叮当铃同意呆在帽子里旅行,只要用手拿着这顶帽子就可以了。于是,约翰拿着帽子,其实叮当铃很想要彼得拿着。过了一会儿温迪将帽子接了过去,因为约翰说,飞行的时候,帽子碰到了他的膝盖,这样就惹出了麻烦,因为叮当铃讨厌接受温迪的恩情。亮光完全被藏在黑帽子里了,他们静悄悄地往前继续飞行。这是他们所看到的最深沉的寂静,偶尔有一两声舐舌头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彼得解释说,这是野兽在河边喝水,后来又传来沙沙的声音,或许是树枝互相磨擦,但彼得却说是印第安人在磨刀。吵闹声渐渐地消失了。迈克尔觉得寂静得可怕。“随便什么东西为我们弄一点声音就好了!”他大叫道。就好像是有人答应了迈克尔的请求,空中爆发出一声他从彼得·潘·44·来没有听过的轰然巨响。海盗朝他们开了一炮。炮声回荡在整个山岭,好像在凶狠地说,“他们在哪里?他们在哪里?他们在哪儿?”三个被吓坏了的孩子敏锐地觉察到虚幻的岛与真实的岛是多么不同。最后空中再次寂静下来以后,约翰和迈克尔发现只有他们俩单独呆在黑暗中。约翰无心地踏着空气,不知如何飘浮的迈克尔竟也飘浮起来了。“你被炮轰中了吗?”约翰颤抖着低声问。“我不知道。”迈克尔低声回答说。现在我们知道没有一个人被炮击中。只不过,彼得被发射炮弹引起的一阵风吹到海上去了,温迪也被吹到上面去了,除叮当铃外,没人陪伴着她。那个时候,温迪若把帽子丢了就好了。不知道这种想法是叮当铃突然想起的,还是在路上早已计划好的,她立刻从帽子里跳了出来,开始引诱温迪走到她的死路上去。叮当铃并未完全坏透,或者说,只是有时候她才坏,在其他方面,有时她也挺好的。仙人们不是这样,就是那样,因为她们的身体太小,因此也很不幸,在同一个时候就不能容纳两种感情。但是她们允许改变,要改变就得彻底地改变。现在她心里充满对温迪的嫉妒。她用叮叮当当的声音所说的话,温迪当然听不明白,这些话中还有一些难听的话,这些话的声音却很悦耳动听。叮当铃一会儿飞到前面,一会儿飞到后面,这一切十分明显,意思是说:“跟我来,一切都将变得美好。.. ”可怜的温迪有什么办法呢?她喊着彼得、约翰和迈克尔,回答她的都是讥笑声。她还不知道叮当铃一直以真正的女人的彼得·潘·45·忌妒心来忌妒她。因此她心慌意乱、摇摇晃晃地飞行,跟随着叮当铃走向了死路。彼得·潘·46·第五章真正的永无岛永无岛感到彼得已在飞回来的路上,于是它苏醒过来了。我们应该说“早已苏醒”,但还是说“苏醒”好些,彼得喜欢用这个字。彼得不在的时候,岛上四处冷冷清清。早晨仙人总要多睡上一个小时,野兽们都在精心照料着它们的小宝贝;那些印第安人大吃大喝,一连进行了六天六夜;海盗和遗失的孩子们相遇时,只是彼此相对着咬了咬大拇指。彼得最恨昏昏欲睡、死气沉沉,所以他一回来,他们便全都活跃起来了。假如你把耳朵贴在地上仔细去听,你就会听到整个岛上那生气勃勃的沸腾声。这一晚,岛上的主要成员都在忙于这些事儿。遗失的孩子们在外面张望着彼得,海盗在外面张望着遗失的孩子们,印第安人在外面张望着海盗,野兽在外面张望着印第安人。他们全都围绕着岛不停地走,可是大家互相都没有碰过面,因为他们行走的速度是一样的。除了温迪三姐弟以外,他们各自都心怀杀心,一心想看看流血战斗是什么样子。孩子们本来也喜爱看流血战斗,可今天晚上他们是出来欢迎队长归来的。岛上孩子们的人数经常变化,因为有的被杀,或是其他别的原因;若是孩子们有点长大的样子,便违反了岛上的规矩,彼得便让他们饿死;现在岛上只有六个孩子,那对双胞胎算两个。我们现在假设是伏在岛上的甘蔗林里,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地排成单行,手里拿着刀,偷偷地向前进。彼得·潘·47·彼得从来不允许这些孩子外表上有一点像他。他们穿着自己亲手杀死的熊皮,浑身圆滚滚、毛茸茸的,只要一跌倒,便会滚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因此他们的脚步变得很缓慢。第一个走过来的是哆哆,在这支勇敢的队伍里,他不是最不勇敢的,但是最不走运的。他的冒险次数比其他人少得多,因为总是在刚刚转过拐角时,一些重大事情才发生。等到事情一平静下来,他便趁机离开,到别处去捡烧火柴,他一回来,别人早已在打扫血迹,收拾战场。这种很差的运气使他满面愁容,但是这并没有使他的性格变酸,反而变甜了,他是这些孩子们中最谦虚的一个。可怜的善良的哆哆啊,今天晚上还有危险正等着你。千万要小心,不然这次冒险的事就让你去做,一旦你承担下来,就会陷入极度的痛苦。哆哆,仙女叮当铃今天晚上要捣乱,现在正想找一个人当工具,她认为这些孩子中你最容易受骗上当。哆哆,千万要当心。但愿他能听见我们的话,但我们并没有真正地在岛上,哆哆咬着手指走了过去。第二个过来的是尼布斯,他兴高采烈、彬彬有礼地走来,紧跟在他后边的是斯莱特利,他一边吹着自己用树木削成的笛子,一边狂舞起来。斯莱特利是孩子们中最虚伪的。他一直以为他还清楚地记得在未丢失以前的习惯和礼节等等,这一切使他那讨厌的鼻子长歪了。第四个是卷毛儿,他是个淘气包。当彼得板着面孔严肃地说:“谁干的这事儿?谁站出来。”常常是他站出来,现在他一听到这个命令,不管是不是他自己干的,他都会自动地站出来。最后走过来的是那对双胞胎,我们无法具体描述他们,因为他们太相似了,肯定会把他们俩人闹错。彼得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双胞胎,他不清楚的事,他的队员们彼得·潘·48·也肯定不清楚,因此这两个孩子老是弄得自己也莫名其妙,只得不好意思地呆在一起,形影不离,免得别人误会,尽可能地让大家觉得满意。孩子们在黑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又过了些日子,岛上的事情有了新的变化,一群海盗跟踪而来。在还没有看见他们时,就先听见了他们的声音,并且总是听到这首可怕的歌:系住绳索,哟嗬,停下船来,让我们去抢劫哟,要是炮弹把我们打散,在海底我们定会再重逢!这样凶恶的海盗,比断头台上处以绞刑的罪犯还要可怕。走在前面的是漂亮的意大利人切科,他常常把头贴近地面仔细地倾听,他那只粗壮的胳臂赤裸着,耳朵上挂着用两枚西班牙比索做成的饰物。在南美洲加奥时,他曾经在典狱长的背上,刻上了他的名字。走在他身后的是一名彪形黑大汉,加若木河边的黑母亲时常用他的名字吓不听话的小孩,自从他废弃了这个名字以后,他又换了好几个名字。接着走来的是比尔·朱克斯,他全身上下都刻了花纹,他就是那个在海马船上被砍了.. 84刀,才丢下金币袋的那个朱克斯。还有库克森,据说他是黑默菲的兄弟,还有绅士斯塔奇,他曾经在一所中学校担任过助教,到现在杀起人来,还是那样文质彬彬。还有外号叫天窗儿(摩尔根的天空)的;还有爱尔兰的水手长斯密,他是一个十分和蔼的人,就是捅别人一刀,也不会得罪人,在胡克的水手班中他是惟一的不信国教的。还有奴得勒,他老是喜欢把手放在背后。还有罗伯特·木林斯和阿尔夫·梅森,和其他的在西班牙彼得·潘·49·国土上臭名远扬、令人恐怖的坏蛋。这群人之中,最凶恶、最强大的是詹姆斯·胡克,他自己有时候写成詹·胡克,据说,海上库克只怕他一个人。他舒适地躺在一辆做工粗糙的车子里,他手下的人推着车子走。他没有右手,但是装上了一只铁钩子。他挥动着铁钩催促拉车的人加快行走的步伐。他总是把他们当做狗一样的看待,而这些人也就像狗一样地屈服于他。说到他的相貌,脸色灰黑,头发弯成长卷,远远地看去就像黑蜡烛,他那虽然漂亮却有几分凶恶的脸上,长着一双好像勿忘我花那样蓝的眼睛,有着深刻的悲哀。当他用铁钩杀你的时候,眼里便会出现两颗红点,使双眼可怕地发出强烈的光,让人心惊胆颤,他的举止,仍保留着以前的那副绅士派头,听说他以前还是一位著名的会讲故事的人。他最有礼貌的时候,也就是他最狠毒的时候,这也许就是他出身高贵的最确实的证据。他就是在赌咒时,也温文尔雅,措辞讲究,由此可见,他的出身绝不同于其他的水手。他是一个勇猛超群的人。据说,惟一让他感到羞耻的事,就是见到自己的血。他的血很浓,颜色异乎寻常。他穿的衣服有点儿像查尔斯二世的那种式样,因为他早年听别人说过他有点像那位倒霉的皇帝。他嘴里叼着一只自己亲手做的烟斗,他同时可以吸两根雪茄。当然最恐怖的是他的铁钩。现在让我们通过天窗儿的死亡,看看胡克杀人的方法。他们走过的时候,天窗儿正蹦蹦跳跳地走来对他挑衅,胡克的铁爪伸出来了,立即听到撕裂的声音,接着是一片惨叫,尸身被踢到了一边,群盗仍照旧前进。他连雪茄都没来得及抽上一口。这便是要与彼得搏杀的凶汉。胜败如何呢?谁会赢?印第安人紧跟在海盗后边,一声不响地从一条小路悄悄地走过来了,他们一个个瞪大着眼睛向四周张望。他们手持着战彼得·潘·50·斧和刀剑,赤身裸体的身上抹满了闪闪发光的油彩,身上挂着成串成串的头骨,有些是孩子们的,有些是海盗的,因为这些印第安人属皮卡尼尼族,与那些较为善良的德拉华族和休伦族的印第安人大不相同。在最前面匍伏而行的是身材高大的小豹,他是一员勇将,他身上挂满了头骨,爬行起来就稍慢了些。走在最后边处于最危险的位置的是虎莲,她骄傲地直立着前进。她生来就是一位公主,是黑皮肤女将中最漂亮的一个,也是皮卡尼尼族里的大美人。她时而卖弄风骚,温柔多情;时而冷酷无情,满脸杀气。没有一个勇敢的男人不想娶她做夫人,但她那把斧子谁也招架不住。他们从落满树枝的地上爬过去,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惟一可以听到的,是他们那粗重的喘气声。因为他们吃饱了以后,有点儿发胖,不过没多久也就消失下去了。印第安人与来时一样,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紧接着野兽们代替了他们的位置,七七八八、大大小小地来了一大群,有狮、虎、熊,还有数不清的看见了它们就逃的小野兽。各种各样的野兽,尤其是那些食人的猛兽,都在这个地理条件优越的岛上杂居并存。它们的舌头都伸得老长老长,今晚他们都饿了。最后一位来了,这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鳄鱼。我们立即就会发现它是来寻找谁的。鳄鱼刚爬过去,孩子们又出现了,因为这个队伍一定要无止境地一直前进,某一部分停了下来,或改变了速度,他们立刻就会互相打起架来。这个队伍中所有的成员全都敏锐地朝着前面,谁也没想到危险可能会从后面袭来。由此可见,这个岛是多么的真实。首先飞离这个运转着的圆圈的,就是那些孩子们。他们下落到草地上,十分靠近他们地下的家。彼得·潘·51·虽然他们个个又高又壮,全都超过了他们的队长,但都六神无主地说:“我们真盼望彼得回来。.. ”“我是惟一不怕海盗的人。”斯莱特利用一种大家并不喜欢的腔调说。或许是远处一些声音惊动了他,又连忙说:“我也盼望彼得回来,给我们接着讲灰姑娘的故事。”一提起灰姑娘,哆哆就深信他母亲当初肯定很像她。只有当彼得不在的时候,他们才能谈起母亲,彼得不准他们谈论这个话题,因为他感到这太无聊了。“关于我母亲的那些事,”尼布斯告诉他们说,“我所记得的,就是她时常对父亲说:‘啊,我多么希望自己有一本支票簿!’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支票簿,但我真想给她一个。”正在他们谈话间,他们听见了远处的声音。你我都不是森林里的野物,是不会听到什么的,可他们听到了,那是海盗凄惨的歌声:哟嗬,哟嗬,海盗的生活,骷髅和白骨的旗帜,一场欢乐,一根麻绳,快乐,快乐,大卫·琼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遗失的孩子们——都上哪里去了?他们早已不在那里了。兔子都没有他们逃得快。我将告诉你们他们在哪儿。除尼布斯跑到远处去侦察外,他们都已回到了地下的家里,那是一个可爱而又舒适的住处,下面就要细说。他们怎样回到家的呢?地面上看不见任何人,连一堆小树枝都没有,如果有,搬开后,或许会看见一个洞口。要是细细地察看,你就会看到这里有七棵大树,每棵树的空树彼得·潘·52·干里都有一个与孩子身材一样大的空洞。这便是他们到地下家的七个入口,胡克这个月一直没找到。今晚上他会找到吗?海盗们走近时,眼快的斯塔奇一看到尼布斯穿过树林逃跑,便立刻开枪。但一只铁钩抓住了他的肩膀。“船长,放开我吧!”他一边挣脱,一边喊道。这是我们第一次听见胡克的声音。一种凶恶狠毒的声音。“先把手枪收起来。”他威胁说。“那是你痛恨的一个孩子。我本来能开枪打死他。.. ”“不错,这枪声会给我们引来虎莲公主和印第安人,你愿意断送你的头吗?”“我可以去追赶他吗,船长?”悲伤的斯密问道,“还可以用约翰瓶塞钻去搔他,好不好?”斯密给各种东西都起了一个有趣的名字,他的刀就叫约翰瓶塞钻,因为他喜欢让刀在伤口中旋转。斯密有许多可爱之处。例如,杀过人之后,他只是擦擦他的眼睛,而不是擦他的刀。“约翰是个沉默寡言的伙计。”他提醒胡克说。“现在不一样了,斯密,”胡克凶狠地说,“他仅仅是一个,我要把全部的七个都抓起来,一块统统干掉。伙计们快分散开来,去寻找他们。”海盗们分头走进树林里,仅剩下了船长和斯密两人留守在那儿。胡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知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夜色的柔美,他忽然忍不住对他忠诚的水手长诉说他自己的故事。他说了很久,说得很诚恳,但斯密很蠢,竟一点也不懂他说了些什么。后来他忽然听到了彼得这个名字。“在孩子们当中,”胡克激动地说,“我最想抓到的就是他们的队长彼得·潘。我的胳臂就是他砍断的。”他凶恶地挥彼得·潘·53·动着他那只铁钩。”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想用这个与他握手。啊,我要把他撕得粉碎。.. ”“可是,”斯密说,“我还经常听你说过,这只铁钩抵得上20只手,可以梳头发和做其他家务事。”“是的,”船长回答说,“假如我是一个母亲,我真希望我的孩子们一生下来就有这样的手,而不是那样的手。”他得意洋洋地瞧了瞧自己的铁钩,又轻视地瞧了瞧斯密的两手,后来他又皱起眉头。“彼得把我这只胳臂,”他畏缩地说,“扔给了正好路过的鳄鱼。”“我倒时常看得出,”斯密说,“对于鳄鱼你有奇怪的恐惧感。”“我不怕鳄鱼,”胡克纠正说,“我仅怕那一条鳄鱼。”他放低声音说:“那条鳄鱼十分喜欢吃我的胳臂,斯密,所以它跨出渡海,远涉重洋,老是跟着我,看着我这个残剩的身体,馋得直舐嘴唇。”“从另一方面来看,”斯密说,“这也可能是一种恭维呢。”“我决不要这种恭维,”胡克愤怒地说道,“我要抓的是彼得,他先把我的肉喂鳄鱼了。”他坐在一只蘑菇上,声音有点儿颤抖。“斯密,”他沙哑地说,“本来那只鳄鱼早就能把我吃下去,幸亏它误吞了一座钟,钟在它肚里总是嘀嗒嘀嗒地响,所以它刚一挨近我,我就听见了那嘀嗒的声音,马上就逃跑了。”他说着便笑了起来,他那是干笑。“总有一天,”斯密说,“那座钟的发条将要走完的,那时候它就会吞掉你。”胡克舐了舐他那干干的嘴唇。“是呀,”他说,“我就怕彼得·潘·54·这样。”胡克坐下以后,胡克觉得热得难受。“斯密,”他说,“这个座位好热。”他跳了起来,“不得了,太奇怪了,我都快烧焦了。”他们仔细地察看了这棵大蘑菇,它又大又坚硬,在英国本土是从没有见到过的。他们尝试着想把它拔起来,只轻轻一用力,就把它搬起来了,原来它没有生根。更为奇怪的是,有一缕青烟冉冉上升。海盗彼此面对面看着。”有一个烟囱!”他们两个都惊叹地说。他们确实是发现了地下屋的烟囱了。这是孩子们的习惯,每逢敌人到了附近,便用一只大蘑菇把烟囱塞上。不但烟从烟囱里冒出来,孩子们的声音也从里边传了出来,因为孩子们认为他们躲藏的地方十分安全,所以他们都在欢天喜地的谈笑呢。海盗狞恶地听了一会儿,就把蘑菇放在原处。他们向四周环视了一番,发现了七棵树的洞穴。“你听见他们说彼得·潘在家吗?”斯密低声说,并急着要用约翰瓶塞钻。胡克点点头,他站在那儿思索了半晌,终于他那棕黑的脸上露出了凝结的微笑。斯密正在等着啊,“快说出你的计划吧,船长。”他焦急地叫道。“回到船上去,”胡克慢慢地从牙缝里发出命令说,“做一个又大又油腻的饼,再往上面多浇一些绿糖。地下肯定只有一间屋子,因为只有一个烟囱。这些傻田鼠竟蠢得不知道他们应每人各自一个门。可见他们没有母亲。我们把那个大饼放在美人鱼的珊瑚湖岸边。这些孩子们常常在那里玩儿水,和美人鱼嬉戏。他们看到这个饼后,就会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因为他们没有母亲,他们一点儿也不知道吃了油腻、潮湿、有毒的大彼得·潘·55·饼是有多么危险。”他大笑了起来,这一次再也不是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