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 少年版-13

显出很恭敬的样子。候嬴对公子无忌说：“我有一位朋友就住在前边的市场里，请劳驾您和您的马车陪我前去一同拜访他。“公子无忌非常高兴地样子驾驶着马车陪着侯嬴来到市场。侯嬴下车，让公子无忌站在马车旁等候，自己便走进一家肉铺去看他的朋友朱亥。然后俩个人站在店门前就扯起闲话来。候嬴一边装出十分神气得意的样子与朱亥大声地说笑，一边偷偷地观察公子无忌的有何反应。只见公子无忌的脸色比原先还要温和。这时候，街头的百姓都充满好奇地围过来观看。公子无忌的那些随从们这时都觉得十分不自在，心里都暗暗地骂候嬴老头儿太过分。侯嬴看到公子无忌的脸色始终不变，这才告辞朱亥，回到车上去了。公子无忌驾车回到自己家中，只见魏国将相宗室贵客都聚集一堂，早已等候多时了。公子无忌将候嬴引到上座，把宾客逐一介绍给侯嬴认识；在场的宾客无不都感到惊讶。当宴会酒至半酣之时，公子无忌又站了起来，亲自来到侯嬴席前给他敬史记.. ·148·酒。侯嬴这时就对公子无忌说：“我侯嬴今天太难为公子您啦！我只不过是在东门抱门栓守城门的小人物，而公子您却居尊亲自带着随从马车，亲自带我到大庭广众之中，按理说您对我不应该这样的，可公子您既然特地来东门接我，我也为了成就公子您爱士的名声，才有意让您的随从马车久待于市，使来往经过的人因而围观公子，公子更显得恭敬；市民都以为我侯嬴是个小人，而把公子敬成能够礼贤下士的君子。”公子无忌再三拜谢。二人促膝交谈畅饮。侯嬴从此成为公子无忌的座上宾。侯嬴又对公子无忌说：“我上次在市场拜访的那个屠夫朱亥，可是一个大贤才，只是因为世人不了解他的缘故，才埋没于市井屠夫之间。”公子无忌得知这一情况后，这几次上门去拜访朱亥；而朱亥却有意不回拜他。公子无忌觉得这个人的确很怪。魏安厘王二十年，也就是公元前.. 260年，秦国出兵攻打赵国。两国兵马于长平关(今山西省高平县西北)相遇。赵国大将赵括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人，结果导致赵军惨败，赵括也战死了，投降秦军的四十多万赵国士兵都让秦国大将白起下令活埋了。长平关一战，致使赵国的主力部队几乎损失殆尽。到公元前.. 259年初秋，秦昭王又以王陵为在将，率兵两次进攻赵国，重兵围攻赵都邯郸，企图一举灭掉赵国。赵惠文王见赵国危急，一面组织力量围守城池，一面派人数次向魏安厘王和公子无忌求援。公子无忌的姐姐是赵惠文王的弟弟平原君的夫人。因为这层关系，魏安厘王便让将军晋鄙带了十万兵马去增援赵国。秦昭王得知魏国准备出兵救赵的消息后，就立刻派使者来到魏国，警告魏安厘王说：“我现在围攻赵都邯郸，早晚之间就能攻下，若有哪个诸侯国胆敢派兵援救的话，且等拿下邯郸之后，就立即派兵先攻打他。.. ”..史记.. ·149·魏安厘王听了以后，心里非常害怕，于是立即派人传令魏军停止进军，就地待命。魏将晋鄙接到魏王的命令之后，便让部队在魏、赵边境邺这个地方先驻扎下来。这样一来，就是名义上是去救助赵国，实则待待观望战争事态的进展。秦国见魏军已停止不前，便日夜抓紧攻城，赵都邯郸危在旦夕。平原君派到魏国求援的使者冠盖相瞩，络绎不绝。他在给公子无忌的信中责问道：“我赵胜之所以高攀和魏国结为婚姻，是因为公子崇尚道义，是个能急别人之所急，乐于帮助别人排忧解难的君子；现在邯郸城很快就要被迫投降秦国了，而魏国的援兵却迟迟没有赶到，公子能急人所急的高尚道义又表现在哪里呢？公子即便轻视我赵胜，不在乎我是否投降秦国，难道就不同情您自己的亲姐姐吗？”公子无忌为此事也特别焦虑，他自己不仅三番五次地前去请求魏安厘王下令出兵救赵，而且还让许多宾客辩士想尽各种办法帮助劝说安厘王，但魏安厘王不是畏惧于秦国的强盛，无论如何也不愿听从公子无忌的建议。公子无忌也是十分无奈。他觉得，说服魏王出兵救赵几乎是不可能了，索性把心一横，决心与赵国共存亡。他就请宾客们凑齐一百多辆车马，打算带着自己门下的三千多名宾客前去抗拒秦军，与之决一死战。他带着自己队伍经过东门时，见到侯嬴正在路边等候着。公子无忌便向他说明自己要与秦军决一死战的决心，说完后，便要催马辞行。侯嬴大声对公子无忌喊道：“公子努力向前吧！原谅老夫我不能跟随您同去。”说完，扭头便走了。公子无忌见侯嬴对自己这种态度，心里十分不满，他一路走，心里感到闷闷不乐，他想：“我对侯先生一直以礼相待，照顾得非常周到啊！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今天我打算为赵国战死沙场，可是侯嬴却没有一言半语送与我，难道是史记.. ·150·我有对不住他的地方？”公子无忌愈想心里愈别扭，于是又带着车马返回来问侯嬴。侯嬴看到公子无忌率车马返回，就笑着迎上前去说：“我早就料到公子一定会回来的！”公子无忌问道：“你老到底是怎么想到的？”侯嬴说：“公子看重士人，天下闻名。现在有了危难，想不出好的办法，而打算去和秦人拚命，这就如同把肉投给饿虎一般，又有什么用处呢？既然如此，还养宾客做什么！不过公子对我很好，公子要去打仗了，而我竟没有送行，因此我想公子您肯定会憾恨这件事而返回来的。”公子无忌对侯嬴连忙施礼，并就此事向他请教。侯嬴让众人退去，悄悄地对公子说：“我听说晋鄙的兵符，平时一般放在国王的卧室里，而国王最宠爱的美女如姬常出入于国王的卧室，她一定能够把兵符偷了来的。我听说如姬的父亲三年前被仇人杀死，如姬怀着替父报仇的愿望求助于公子您，是您派人斩下她仇人的头颅，献给如姬，如姬因而很感激您，一直想找机会来报答您，现在只要公子您开口请她帮忙，她就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会在所不辞的。一旦她为您拿兵符，就可以夺晋鄙的军机，不也就可以援救北方的赵国去抗拒西方的秦国。这可是春秋五霸的功业啊！”公子无忌采纳了侯嬴的计策，求如姬帮忙；如姬果然将魏王调兵易将的兵符偷子出来，交给公子无忌。公子无忌又出发了，侯赢就对公子无忌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公子即便能够核对上兵符.. (即兵符作伏虎形，故也称虎符，分为两半。右半部存国王处左半部则交给受命的将领保存，必须有国王右半兵符会合，才有权调动军队)。然而晋鄙万一不给公子军权的话，反过来去向魏王请示，事情可就糟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叫我的那位宰猪的朋友朱亥随您同去，他是个力大无比的勇士。晋鄙如果肯听从您的调遣，那是再好史记.. ·151·不过的了，但他若万一不从，就可以让朱亥将其杀掉。”公子无忌听了，感动得流下眼泪。侯嬴见公子哭了，还以为他怕死。公子无忌说：“晋鄙是个叱咤风云、意气豪迈的老将，他一定不肯听从于我，此去必定会将他杀掉，因此我于心不忍，不觉间就流下泪来，我怎么可能怕死呢？”于是公子无忌就去请朱亥。朱亥笑着说：“我本是市井中一个操刀宰杀牲畜的屠夫，而公子却几次登门来访问我。我之所以不回拜您，是因为我觉得这都是一些小礼节，不必拘泥于此。现在公子有急难之事，这正是我为您效劳以报您的恩惠的时候了。”于是，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与公子一同前往。公子无忌又去向侯嬴辞行，侯嬴说：“我本来想跟你同去，可是我如今已经老了，无法去了。我要估计公子的行程，在您到达晋鄙军中的那天，面北方自刎而死，以此来答谢公子对老夫的知遇之恩。”公子无忌与侯嬴挥泪洒别，率众向北方去了。到了邺城，公子无忌假传魏王的命令，打算取代晋鄙的职位。晋鄙核对完兵符后，仍然对此表示怀疑，他用手指着军队给公子无忌看，并说：“现在我拥有十万的大军，驻守在边境上，承担着保家卫国的重任。今天你却独自坐着轻便的车子，又没有人马的跟随，就说要来取代我的职位，这又是什么道理呢？”朱亥在一旁见到晋鄙不肯听从公子无忌的命令，便趁晋鄙不备，迅速拿出早已藏在衣袖里面的四十斤重的大铁锤朝晋鄙头上猛砸过去，晋鄙当场毙命。公子无忌于是就夺取了晋鄙的军权。然后，他立即整饬士兵，并发布了一道命令：“父子俩在军中服役的，父亲可以回家；兄弟同在军中服役的，哥哥可以回家；没有兄弟的独生子，也可以回家去奉养父母。”这样，经过一番整顿之后，公子无忌便带着精心挑选的八万精兵，直史记.. ·152·奔邯郸救赵。邯郸城中的平原君见魏国救兵赶到，便指挥兵马从城里冲杀出来，内外夹击，秦军大败而逃。公子无忌终于解救了邯郸之危，保存了赵国的势力。赵王和平原君亲自到邯郸城郊迎接公子无忌，平原君身负长弓和箭袋在前面为公子引路。赵王对着公子连拜了两拜，道：“自古以来的贤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公子的！”就在公子无忌到达晋鄙军中的那一天，侯嬴果然向着北方自杀了。公子无忌心里明白自己让人盗走了魏王的兵符，矫令杀了晋鄙，魏王肯定非常怨恨他。于是他在击退秦兵，解救了赵国之后，便叫将军率领部队到魏国，而自己和那些宾客继续都留在了赵国。史记.. ·153·..28荆轲刺秦王荆轲，卫国人。祖籍本在齐国，后来移居到卫国，卫国人称他为庆卿。后来他又北迁到燕国，燕国人则称他为荆卿。后来他又北迁到燕国，燕国人则称他为荆卿。荆卿喜爱读书、擅长击剑。曾经用剑术去游说卫元君，卫元君没有用他。荆轲去燕国以后，和燕国的一个杀狗的屠夫及一个善于击筑(筑：像琴一样的乐器，有弦，用竹子敲击发声)的高渐离结为朋友。荆轲这人又特别喜欢喝酒，三个人经常在街市上开怀畅饮。酒至半酣时，高渐离击筑，荆轲就随之而歌，看着彼此，相当快乐；但是一会儿俩人又相对哭了起来，虽在闹市之中却好像旁若无人一般。荆轲虽然与酒肉之徒结友，但是他的性格却极为沉稳含蓄，喜欢读书，他在所游历的那些国家里，结交的都是一些豪杰贤者。他到燕国后，燕国很著名的隐士田光知道他并非等闲之辈，因而对他很客气，非常有礼貌地对待他。就在荆轲到燕国后不久，在秦国做质子的燕太子丹从秦国逃了回来。太子丹从前曾经在赵国作质子，而秦王当政时出生于赵国，他小时候和太子丹很要好。后来，政回国即位成了秦王，太子丹不久又作为质子押在了秦国。可是秦王政却一点也不念旧情，对燕太子丹很不好，所以，太子丹很怨恨秦王，他一气之下逃回了燕国。燕太子丹回国之后，一直寻找报复秦王政的计策，但苦于燕国势单力薄，力不从心。过了一段时间，秦将樊于期因为得罪了秦王而逃亡到燕国。太子丹把他收留下来，并赐给他馆舍居住。太子丹的老师鞠武史记.. ·154·阻止太子丹说：“您这样做是绝对不行的。象秦王这样的暴君，而且又一直怨恨燕国，想想就已使人胆战心寒了，更何况听到樊将军被收留在这地方呢？这实在是用肉来挡在饿虎经过的路啊，灾祸一定是不可避免的了，即使有管仲、晏婴那样的人，也无法为我们想出解救的办法，希望太子赶快叫樊将军逃到匈奴去，而不要让秦国得到侵略燕国的藉口。并且要先与西方的三晋结交，和南方的齐、楚两国联盟，同时和北方的匈奴结好。然后才能想法法来共同对付强大的秦国啊。”太子丹听了对他的老师说：“您的计划，时间太久，而我的心早已迫不及待了。再说，那樊将军在天下已无容身之地，特意来投奔我。我总不能因为害怕强秦，就不顾我所同情、怜悯的朋友，把他拒之门外而撵到匈奴去。再说，我眼下也正是需要人帮助我做大事的时候呀，希望老师再替我重新想一个对策。”鞠武叹了口气说：“做了危险的事情去求平安，制造了祸端却希求幸福，计划不周密却怨恨很深，为了结交一个新的朋友便不顾及国家的安危，这正是加深秦国对燕国的怨恨，增加燕国的祸患了。要是把鸿毛放在炉火上烧，肯定不成问题。然而凶猛如雕鸷一般的秦国，一旦对燕国施起怨恨凶暴的威风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了。燕国有一位田光先生，他为人深谋远虑，而且勇敢沉着，您倒是可以去找他商计大事。”太子丹说：“希望老师把田光先生引见给我，行吗？”鞠武于是答应了太子丹的请求。鞠武辞别太子丹后，便去找田光先生，对他说：“太子丹希望能认识你，共同商讨国家大事。”田光于是跟着去拜访燕太子丹。太子丹大老远地就迎了出来，恭敬地退着在前面引路，并跪下来给田光先生擦拭干净座席。田光坐下后，太子丹命左右侍从退下，然后单独向田光请教说：“燕、秦两国如今势不两立，希望您能将您的高见告诉我。”田光说：“我听说一匹史记.. ·155·良马在它年轻强健时，一天能走千里之路；而等它衰老了的时候，即使一匹劣马也能够跑到他的前头。现在太子您听说的只是盛壮时的田光，而您却不知我当年的精力已经消耗殆尽了。我如今虽然力不从心，不能参与国家大事的讨论，但是我的好友荆轲倒能担负和您共商国事的使命。”太子丹说：“希望您能把荆轲介绍给我。”田光便辞别太子丹，同意去找荆轲。太子丹把他送到门口，叮嘱田光说：“我刚才告诉过您的心事，和先生推荐荆轲之言，都是关系到国家命运的机密，希望先生不要泄露出去。”田光低下头笑着说：“一言为定！”田光年老体弱，弯腰曲背而行，好不容易找到了荆轲，说：“我与您交情很深，燕国之人无人不知。因此，我自认为和您不是外人，就把您介绍给太子丹了。希望您能到宫里去拜见太子。”荆轲谢道：“我愿意听从您的建议。”田光说：“我听说，忠厚之人所做的事，是不会被人家怀疑的。昨天太子告诉我说，所谈的，全是国家的大事，嘱咐我千万要保守秘密。这是太子还不太信任我。一个人做了事却让别人怀疑他，那就不是有节操、有义气的侠客呀！请你赶快到太子那里去，就说田光已死，以此来说明我田光绝不会泄露他的秘密了。”说完，就拔剑自刎了。荆轲急忙去拜见太子丹，把田光自杀的恶耗告诉了他，并转达了田光临死前所说的那番话。太子听后，十分伤心，拜了两拜就跪地而行，哭诉道：“我再三嘱咐田先生的原因，是想要完成国家大事的计划。现在田先生竟然以自杀来证明他绝不泄露秘密，遵守信约，这并非我的本意啊！”于是太子又对荆轲行了跪拜之礼，并说：“田先生不知道我的无能，使我有幸跟您商讨国事，这是由于上天可怜燕国，不想遗弃它的后人吧。现在强秦贪欲无边，不把天下所有的土地全部吞并，不让天下史记.. ·156·所有的诸侯完全臣服，它就永远不知足。现在秦已灭韩，又开始南攻楚国，北逼赵国。赵国一旦抵不住秦军，必然会投降秦国，那么接下来的灾祸必是燕国无疑的了。燕国本来就弱小，又连续遭受了几次战祸，目前就是倾尽全国之兵，也无力抗秦。诸侯各国都畏惧秦国，谁也不敢再联合起来抗秦了。依我之计，如果真能找到一位天下无双的勇士，让他出使秦国，以重利诱惑秦王，秦王本来贪心很重，肯定会接受。在这个时候，必定能达到劫持他的目的。如果真能成功，使他完全归还侵占诸侯的全部土地，就象曹沫劫持齐桓公那样，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此举不行，还可趁机刺死秦王。秦国的大将领兵在外，国内又发生乱事。君臣之间必会互相猜疑。借此机会，各诸侯国就可以联合起来，那想要破秦则必成。这是我最大的心愿了。但我却不知道委派谁去才能不负我意。希望荆卿能考虑一下。.. ”荆轲听完太子丹的一番话之后，沉思了良久才说道：“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呀，我才智低下，拙劣无能，恐怕很难当此重任。”太子丹又一次给荆轲叩头行礼，坚决恳求荆轲不要谦让推辞。荆轲终于同意了。于是，太子丹便将荆轲尊为上卿，让他住进全国最好的馆舍。太子丹每日都亲自前去问候，供给牛、羊、猪三牲具备的丰盛筵席，送给他天下珍奇的物品，有时也送来车马、美女，尽量让荆轲满意。就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荆轲还没有动身去秦的意思。就在秦国的大将王翦打败了赵国，并俘获了赵王，占领了赵国的全部土地。接着又继续挥兵北上，扩大侵略阵势，秦军已抵达燕国的南部边境。太子丹即便非常不安，于是便对荆轲说：“秦军很快就要渡过易水，即便我想长久的侍奉您，恐怕是不可能了！”荆轲说：“就是没有太子您这番话，我也打算要前史记.. ·157·去谒见您了。如果我现在就去秦国，但是没有让秦王值得相信的东西，我还是无法接近秦王。那位秦国将军樊于朝，秦王一心想捉他，悬赏黄金千斤，万家食邑。如果把樊将军之头，和燕国最肥腴的督亢地方的地图，一并奉献给秦王，秦王必定会高兴地接见我，到那时我才有办法来完成使命。”太子丹听后连连摇头说：“樊将军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来求助于我，我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私利而伤害这位长者的心呢？希望您想想其它办法吧！”荆轲知道太子丹不忍逼杀樊于期，于是就自己私下去见樊将军说：“秦王对待将军，的确太狠毒了！您的父母族人都被杀光灭族，如今听说秦王又悬赏千斤黄金和万家食邑来要将军的首级，您打算怎么办呢？”樊于期仰天长叹一声，忍不住老泪纵横地说：“我每当想起这些事，就痛入骨髓，只是想不出复仇的办法而已！”荆轲说：“现在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它既能解救燕国的危难，又可以为将军您报仇雪耻，您认为怎么样？”樊于期便上前一步拜礼说：“我愿听您的指教。“荆轲说：“我希望能得到将军您的首级以奉献给秦王，秦王必定会高兴地来接见我。到那时候我就用左手撕住他的衣服，右手拿出匕首刺进他的胸膛，这样一来，将军的深仇大恨也就报了，燕国被欺辱的怨恨也能从此了结，不知将军意下如何？“樊于期听完荆轲这席话，异常感动，他袒露着右臂，然后用左手紧紧地握住它，走上前去，对荆轲说：“这正是我日夜念念不忘，痛心疾首的事情，今天总算听到您的指教。”说完，便拔剑自刎。太子丹得知樊将军自杀的消息后，急忙驱车来到馆舍，伏在他的尸体上失声痛哭，哀恸不已。但木已成舟，又没有别的办法了，太子丹只好按照荆轲的计划，让人把樊于期的头割下来，封藏在一个大木匣里。然后太子丹把用百金购得的天下最史记.. ·158·锋利的赵国徐夫人短剑拿出来，让工匠用毒药炼染其上以人试之，只要划破流下一丝血来，便见血封喉。然后，太子丹就派人准备好行李车马，欲送荆轲动身前往秦国。当时燕国还有一个著名的勇士叫秦舞阳。他十三岁的时候就曾杀死过人。当时他杀人那会儿，别人都不敢用抗拒的眼光来看他。太子丹就把他找来，让他作荆轲的助手。荆轲为了保险起见，又约了一个朋友与他一同前往，但是因为那个人住的地方很远，还没有到来。荆轲就先为那个人准备好行装，这样，又耽误了两天。太子丹嫌他拖延时间，怀疑荆轲反悔，于是前去责备荆轲说：“时间已经很紧迫了，难道您又不想去了吗？要是不行的话，我想先派秦舞阳去。”荆轲听罢大怒，叱责太子丹：“为什么太子如此打发人！冒然前往，而不能顺利完成使命的人，才是无能之辈呀！况且只是拿着一把短剑，进入祸福难料的强秦，我之所以逗留不走，是因为在等我的朋友一同前往。如今太子既然怪我延误，那么我只好即刻辞别起程了！”说完，就马上动身出发了。太子丹和一些知道内情的宾客们，都身着白衣，戴着白帽子前去送行。一直把他们送到易水河畔。前边就到秦境了，太子丹等便在河边为荆轲送行。这时高渐离击筑，荆轲和筑而歌，声音苍凉悲壮，送行的人听后无不感动得泪如雨下。荆轲一边走，一边还继续唱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歌声高亢，慷慨激昂。送行的人们都激动得都睁大激愤的眼睛，怒发冲冠。荆轲唱完，登车催马而去，始终没有回头。荆轲与秦舞阳到了秦国后，先用价值千金的礼物，贿赂秦王的宠臣中庶子蒙嘉。蒙嘉便替他向秦王报告说：“燕王惧怕大王您的威严，不敢出兵反抗；希望能俯首称臣，排在归附秦国的诸侯行列里，像郡县一样地纳奉与您，以期保住祖先的宗史记.. ·159·庙。他自己因为心中恐惧，不敢亲自赴秦表明心迹，特地斩了樊于期的首级，并献上燕国督亢地方的地图，装在匣子中封好，燕王亲自拜送出宫庭，派遗使者前来禀告大王。敬听大王的命令！”秦王听了，十分高兴，便穿上朝服，举行最隆重的九宾礼仪，在咸阳宫中接见燕国的使者。荆轲捧着装有樊于期首级的匣子，秦舞阳则捧着地图册，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宫来。走到宫殿台前时，秦舞阳却吓得脸色惨白，两腿直打哆嗦。朝中群臣都对他的异常表现感到好笑。荆轲见状，便非常镇静地向秦舞阳笑了笑，然后就走上前去向秦王谢罪说：“北方蛮夷之人，从未见过真命天子，所以他感到特别惊恐。希望大王能够饶恕，让他能够在大王面前完成使节的使命。”秦王让荆轲把秦舞阳所捧的那张地图拿给他看。荆轲便拿过地图，给他呈上。秦王急忙打开地图来看，当地图打到最后时，一把匕首出现了。荆轲就用左手揪住秦王的衣袖，右手拿匕首就朝秦王刺去，但是没有刺中，秦王大骇，奋力挣脱，结果把袖子给扯断了。秦王脱身，急欲抽剑。可是由于剑太长，剑又插得很牢，所以一时不能拔出。荆轲追杀秦王，秦王绕着廷柱躲避荆轲的袭击。而秦王左右的那些大臣，因事发突然，出人意料，所以都个个惊慌失态，不知所措。当时按照秦国的规定，群臣在殿里侍驾时，不准携带任何武器。殿下手持兵器的侍卫。不得到秦王的命令，也是不能随便上殿的。秦王在荆轲紧追不舍的形势下，来不及传令给侍卫。群臣在仓猝之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对付荆轲，只好赤手空拳来与荆轲搏斗。侍医官夏无且用他手中的药囊去投击荆轲。秦王惊皇失措，绕柱而逃，剑也拔不出来，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只听有人突然大声提醒秦王：“请大王把剑推到身后去！”秦王使劲把剑鞘往后一推，剑即出鞘，秦王手持长剑追杀荆轲，一下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