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牧师的传道内容也一样啊。”玛琳加入,“不能因为有人讲起话来像个圣人,你就把自己的权利交给了他。” “那么你是说,究主可能很邪恶?他所说的全是关于真理、爱、宽恕……这怎么可能是坏事?” “即使魔鬼也会引述圣经的话。”玛琳防卫地回了一枪。 彼得呻吟着:“老天爷,你们的氧气还够吗?小姐!”他比平常更不愉快。显然他对一些事很紧张,也许他对究主的喜欢,远超过他所愿意承认的程度。 “彼得,我不认为你很好笑!甘乃迪问我们的意见,我说了我的,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像其他的人一样盲从地说……” “你们准备好就上课了。”究主从门廊喊我们。我们全都回头看他,心中都充满了怀疑和莫名的问题。当大家回到教室时,我拖在最后面。好像每次当我更接近究主时,新一波的怀疑就会出现,于是我便在两者中交战——索求。不!是需要被他所爱及接纳的需求,以及害怕自己的信任会被背叛的恐惧,惧怕自己无法从伤痛中复原。带着这尖锐的痛苦,使我想到,在我所有的亲密关系之中,都有同样的经验。在我跟德玲在一起的所有时光中,一直希望能与她更亲密,同时又等待着她的拒绝。德玲一直都被我当做是一种威胁或是潜在的敌人,她怎能忍耐如此之久?当我走在长廊中时,我在心中默念,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那样伤害你的——请原谅我。我发誓再也不让这份不信任的习性卡在我和蜜拉之间。她所付出的爱,不能让她只得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偏执狂而已。如果必要,我爬都要爬完全程,我愿意冒险去信任她,这是最起码该给她的。坐了下来,我觉得内心轻松了许多,对究主的猜疑也开始消失了。为了我自己,我该信任他,我也可以透过他的天赋来认识他。第40节:婴儿期的痛苦 婴儿期的痛苦 “你错过了重点,甘乃迪。你一直抓住这份痛苦,因为你以为自己被推开,但这种执著只是一种报复。” “我不得不这么想。”我回辩着,“我是被推开的,那是事实,光是通过想象来改变当时的画面,又不能改变这事实。” “你肯定事情的发生真的像你所想的那样吗?” “尽我所知和所能分辨的——我的感觉就是如此。我只是按照你的指示,将我记忆中的父母和家庭织成一个画面。因此现在我看见自己是个小婴儿,孤单地在小床里。我在哭,妈妈进来想要喂我。当奶瓶不能使我停止哭泣时,她就为我换尿布,抱着我四处走动,还为我唱歌,过了一阵子她就不耐烦地走开了。我很害怕,就哭得更大声,因此她就回来,把门用力关上。有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这是我所不能改变的。她伤了我的心,这一点儿也是无法改变的。” “好,现在我们来玩一个小游戏。”老师建议,“假装你故意让事情如此发生。那么它对你的影响又是什么?” “不知道……我想是被吓倒了!” “真的吗?” “我想是的——我只不过是个小孩子。” “检查看看。”他鼓励我,“继续去看这小婴儿,告诉我他的感受是什么。”我按照指示尽可能地去做。现在我已经不会顾忌其他人的看法了,因此做起来比较容易。他们每一个人,连彼得也是,也都将自己的心智做了某种程度的开放,因此每一个过程都比前一个要深入一些。 “哦,他并不害怕——他很生气!” “他生气的原因是……” “不光是生气而已,究主,这小家伙还想杀人!” “他想杀人的理由是……” “因为妈妈丢下我不管。” “我感觉到他在妈妈离开之前就已经生气了。”究主纠正我。 “对。”我承认,我仍然闭着眼睛去看内心的这场戏。对自己的暴怒感到十分惊讶。 “你之所以如此生气的根本原因是……” “我气她把我生下来。”我说了出来,突然由我这三十三岁的身体中爆发出对母亲的愤怒。 “因此你决定怎么办?” “我要她付出代价。可是这太没有道理了!一个小男孩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恨——小孩子应该是天真无邪的呀。” “也许就在那个时候,你失去了你的天真,开始成为一名受害者。”究主提醒我。 “然而我的确是受害者,被遗弃的人是我!”愤怒在全身燃烧,我觉得自己怨恨教室里的每一个人。我很确定,这股怨恨很快就会开始蔓延。 “她的离开造成了什么后果?” “使我更生气,这种坏女人——竟然这样子抛下我。” “那么你妈妈的感受又如何?” “没什么感觉。”我面无表情地说,“一个有感情的人,怎么会狠心丢下小宝贝让他自己哭泣?” “没什么感觉吗?再更深入去看看。” “事实上,”我承认,“她的心情很恶劣,她在自己的房里哭。” “她是为什么而哭?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内疚感——她认为自己是个很糟糕的妈妈,她因为没办法帮我而感到难过。” “究竟是她丢下了你,还是你用暴怒把她赶了出去?” “我把她赶了出去。”我承认,眼泪再次涌现,“我在报复她,因为她把我生在这个乱世里。我根本不想走这一遭。” “听起来真像个受害者。”彼得说,模仿着老师。有人在笑。 “因此,”究主继续说,“你用来报复妈妈的方法,就是使她觉得自己是个糟糕的妈妈。做得好!” “可是这样子让我自己受到更严重的伤害。”我坚持着。 “当然,报复永远是自作自受。” “即使明白这些,内心仍然有些东西不肯放过妈妈,她应该要明白才对。” “究竟她是感受到了什么,以致让她无法明白?” “什么?我不懂。” “当你看她在自己的房里哭泣时——她内心的感受是什么?隐藏在内疚自责下面的是……”我用心地去观察,其他的人都静静地坐着,不是蜷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就是在注视着我。 “她觉得很无助。”我终于回答。 “在你生命中,你是否觉得无助过?”究主问我。 “当然有过。” “你是否记得自己曾经也跟妈妈一样有过同样的感受?”他的问题马上令我想起,有一次跟我的女儿玛雅在一起时的窘境。有一晚,她坚决不肯上床睡觉。我单独跟她在一起,已经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全然地无助,令我几乎想把她扔到窗子外面去。 “是的,我记得。”我答道。 “你现在能不能去感觉呢——我是说感觉那个无助感。” “可以,有一点儿感觉。” “你能了解你妈妈的感受了吗?” “能!”我低语。 “你能宽恕她的那份感受吗?不要再为那些事去惩罚她?她跟你一样,甘乃迪——迷失而又无助,不知道能找谁帮忙。你能体谅她的处境而宽恕她吗?”第41节:妈妈,您总是尽自己的全力 妈妈,您总是尽自己的全力 妈妈,您永不休息 您究竟拥有多么深的爱 让您日以继夜地呵护着我们 无须张开眼睛,我可以分辨出歌声是由离教室不远的地方传来的。是个女歌手在唱着,令我联想到孩提时代,妈妈在做家务时的歌声。 妈妈,我一直不曾明白 妈妈,我怀疑我是否会知道 您爱我一直到死 却从不曾期望我说一声——谢谢您 选择宽恕而非报复 歌声深深打动了我。歌声十分美妙,歌词令我明白,我是多么渴望去爱妈妈,挡住多年泪水的长堤终于崩溃。我在心中看见妈妈:一个脆弱的灵魂,为猝然来到的小生命而手足无措,在她的心中,我观察到她因为没办法把我们带得更好,而对自己很失望。深深地责备自己没有做个好妈妈。突然间我明白,我内心对自己也有同样的批判:我没有做个好儿子,没有去支持她,自己不够好。再一次,我对生命给了我这么不好的际遇而感到十分的愤怒。究主一定在我的脸上看到了——或是由我心里——因为他又开口了。 “别停下来——继续说下去。”他坚持着。我试了,可是怒气难以压抑,当我忍耐着怒火在血脉中奔流时,整个身体都紧崩了起来。我的口中仿佛有毒液一般,真想象个得狂犬病的疯狗一般吠叫。怒火在体内窜烧,可是找不到能向谁发泄怒气,在内心深处有个沉静而理性的声音,温和地警告我:血管快要爆炸了!继续,甘乃迪,不要停在这儿野餐。突然间我开始呼号,号叫声从喉咙中撕裂而出,仿佛是从来不曾听过的野兽的狂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板上乱蹦乱跳,有好多只手一起来支持我,有人大声提醒我,不要伤害到自己。这时候,这个提醒听起来几乎是完全荒谬的——有哪种肉体上的痛苦可以与内心的撕裂相比拟呢? 毫无理由地我回神过来, 听到了自己当时在默默地祈祷。内心在呼求着帮助,暴怒马上被转变成自己在婴儿期的全然无助。我张开眼睛看,有许多躯体在我上方,我只能勉强认出彼得,可是不知道他真正是谁,至于其他人,包括究主在内,对我都是全然陌生的。我并不觉得害怕,可是也不觉得心里有一丝的平安。我只觉察到自己在全然无助的状态里——陷在一个无法动弹的身躯中,我强烈地想回到刚才那种充满恨意的暴怒中,可是有个安抚的声音响起,阻止了我。我听不出是在说些什么,可是我可以了解这话语背后的意图。我继续地去呼求帮助,这时一切都消失了。 或者我应该说,那是一切都出现的时候;在我周遭的人的躯体,像是脱下了巨大的戏服,他们内在真正的自己都被显示了出来。之后戏服又被穿了回去……然后他们又再消失了。就好像我看到两个不同的世界,双脚各踩在一个世界里。在其中的一个世界里,每个人都是很自然地散发着光芒,当我去看这些光时,我可以感受到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然后当我又把觉察力转移到另外一个世界,而再去看这些躯体时,我完全看不出人们彼此间有任何的关系,那些人体似乎发散着愁苦的能量,当我把注意力放在这角度上时,我也一起受苦,可是当我把注意力放回到另一个世界时,我感受到了安宁。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了解这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彼得的声音把我拉回到现实里——至少多年来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有人伸手将我扶起,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觉得自己软绵绵的像是个布娃娃或是无骨鸡。 “欢迎回家。”究主说,他眼中淘气的闪光,令我知道他早就心里有数。 “谢谢你。”我说,接着又转向其他的同学,“谢谢你们。”他们真心地,以各种不同的方式说:“做得好。”我回头去问究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嗯,从你的表现看来,你是面对了自己的痛苦,选择了宽恕而不是报复。你何不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尽可能地想去说明。而我发现,当我在描绘另一个世界时,那份真实感已经模糊了,让我非常怀疑那是否曾经是真实的。当我说完后,究主走到白板边,写下了斗大的字: 这世间只有一个问题, 他停下来直视我们每一个人的眼睛,接着又写下: 这问题就是隔阂, 接着又写: 由于有隔阂,所以问题才层出不穷。 “甘乃迪,你刚才所发现到的,就是解决你每一个问题的方法,不论是到什么样的程度,如果你可以看见这个世界的真相,你就不会有任何的困扰。这全是你的选择——选择用隔阂的角度去看——就会造成你所有的不快乐。保持在隔阂里是很痛苦的,你必须用愤怒及否认来压抑你掩藏的痛苦。愤怒及指责是排斥痛苦的最好方法,然而在排斥痛苦中,你也排斥了自己。”他看看所有的同学。 “甘乃迪为什么会经历今天这样的过程呢?是因为他不再责怪母亲,而愿意去面对埋藏已久的痛苦。由于他愿意去经历痛苦,他可以由潜意识进入心灵更深更有力的范畴。这次是我在带领同学走第一原则以来,走得最深入的一次,做得好!甘乃迪。” “我的朋友,”彼得荣耀地宣布着,“一名好战士!” “所有的痛苦,”究主继续说,“都是由最初的隔阂开始的。每次当你选择不再逃离自己的痛苦,不带防卫或愤怒地去面对它时,你将会明白……” 究主再度走向白板: 痛苦不是真实的。第42节:上帝把我踢了出来(1) 上帝把我踢了出来 “痛苦不是真实的,只不过你以为你自己是破碎的,或是与真我是分离的。” “怎么会呢?”娜蒂问,“痛苦对我而言相当真实呀,而且甘乃迪似乎也很确定,你看他刚才还在地上打滚呢!” “只有爱才是真实的,”究主解释,“不要误会了,我一生也经历了许多痛苦,可是经验告诉我,宽恕更伟大。爱、慈悲、真理、灵感……可以治好一切的伤痛。当你需要爱,超过你需要痛苦时,痛苦的能量就被整合成频率更高的爱。你去赢回了自己所失落的一部分,同时对隔阂的信念也会减弱了,你瞥见历代的上师一直想要显示给我们的真理:我不是这具身体。” “那我要如何保持在那种境界里呢?”我问。 “意愿。”老师简单地回答。 “我是愿意呀,可是有东西把我拖了回来。” “哦?那会是什么呢?” “彼得的声音。” “嘿,别怪到我头上,老兄,我的内疚已经够多了。” “我不是怪你——我是说你声音中有某样东西令我回来。” “那叫做盲从的忠心。”究主告诉我们。 “什么?只因为我对彼得的忠心,就使我放弃……我的快乐?” “不,是你对俗世的忠心。你对做苦工、流血、流汗及眼泪的忠心,你对生命有报复的阴谋的忠心。”老师坐回椅子上,“你对隔阂的忠心。” “这一切都在我的声音里?”彼得问,可是我没去等究主的回答。 “这太疯狂了。” “对,”老师同意,“可是你以前曾经因为这些放弃过几次了?” “我不相信——不可能!”我坚持。 “嗯,”究主耸耸肩,“只要看看结果就知道,结果等于意图。” “你怎么知道?你说这全是我们的选择,我之所以有困扰及受苦是因为我选择要这些——而且是我要来的?然而据我所知,这可能只是你的信念而已……你怎能确定?” “先回答我,”他建议,“你现在为什么如此焦躁不安?” “不知道。”我双肩下垂,“感觉自己又被踢了出来。” “又?” “我只是说漏了嘴。可是我真的想留在那里。可是你又说是我自己决定要离开的。我觉得不是这样——而是某人或某事在为我作决定,总之我就是赢不了……而我又回不去那儿了——不管那是在哪儿!” “让我们跟着第一个假设走:你已经被踢了出来。现在,你认为是谁踢你出来的?” “不知道,我猜是上帝……管他上帝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上帝对你意味着什么?” “你知道……上帝,无所不知,无所不在,无所不能……一切……能量或是力量,等等。”第43节:上帝把我踢了出来(2) “那么,像这样的一种存在,为什么要把你踢出来?” “也许我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了。” “你是说这存在是因为你做错事而惩罚你?告诉我,甘乃迪,你的上帝是慈爱的,怨怒的,还是别的——也许是善变的上帝?” “嘿,如果他真的是上帝,就该是个慈爱的上帝。”我说。 “那么你的上帝是永远慈爱,或仅仅是偶尔发发慈悲而已呢?” “应当是永远慈爱的。” “一个永远慈爱的上帝,为什么要把你踢出老家?” “嘿,我说过,也许是我做错事,他要惩罚我。” “你究竟犯了什么大错,会影响到上帝完美的爱呢?” “也许他惩罚我是为了我好。” “啊!”究主插嘴,“现在你在为上帝辩护了。” “不,我不是,我只是说,爱也许是会惩罚人的——我没说那是对的,我只是说,也许它就是这样。” “为什么完美的上帝会用隔阂来惩罚你呢?真神是没有隔阂的。永恒的神不会有时去惩罚——完美是不会改变的。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让那完美的爱不能马上去原谅你呢?完美的爱有办不到的事情吗?” “也许上帝并不完美!”我绝望地反驳。 “爱怎么可能不完美?如果不完美,就不能叫做爱。如果上帝不是全然地慈爱就不能叫做上帝。无论你犯什么错,上帝能不马上宽恕吗?” “那么,为什么我回不了老家(指的是灵魂的家、完美的爱)?如果我早已被宽恕,却还是回不了家,那么问题出在哪儿呢?” “有意思!”究主说,“我正要问你呢!” “问题在于我不觉得自己已经被宽恕了。” “为什么?如果那纯洁完美的爱已经宽恕了你,亮出绿灯要你回家,为什么你不允许自己回去呢?” “因为我办不到。”我解释。 “是你办不到,或是你不想要?不久前你还在那里,你为什么不停留在那里?” “我说过了——他们不允许我。” “哦,现在又变成‘他们’了。”究主讥笑着。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子说。”我承认。 “就算是开玩笑好了。”老师建议,“我们何不把‘我不能’改成‘我不想要’,现在我知道,我知道你真的想要。可是为了好玩啦——就算是逗我高兴好了——‘假装’你并不想停留在那儿,那是为了什么缘故?” “我根本编不出答案来。”我坚持着。 “哦,少来了,跟我合作一下,甘乃迪,你喜欢玩游戏的!如果你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想停留在光里,理由是……” “因为我仍然对它生气?”我猜测。 “我仍然对它生气是因为……” “因为它把我赶出来。” “我以为我们早就讨论过这一点儿了。”究主摸摸下巴,“完美的爱是不会去拒绝的。” “好,好!”我说,心情也跟着开始好起来。究主说得对——我的确喜欢玩游戏。“我不晓得怎么搞砸的,可是上帝马上就原谅了我。可我并不认为被宽恕了,因此我就……离开了?” “很好,你离开是因为你不觉得自己已经被宽恕,就像大部分喜欢自责的人一样,你反而责怪上帝把你赶了出去。”第44节:隔阂源自于你的意念(1) 隔阂源自于你的意念 “等一下——我搞不懂最后这一段。”彼得插嘴。 “自责就好像是在腐蚀我们的硫酸一样。当我们没准备好要去宽恕,另外的选择就是怪罪到别人头上——把自己对自己所做的事,归罪到别人头上。甘乃迪对自己所做的事很自责,虽然那纯洁的爱早就宽恕他了。” “是我不愿意去宽恕自己!”我帮究主接了下去,“我一难过所以就离开了,为了求心安,就把所有的过错怪罪到上帝身上。” “这话听起来有没有道理?”究主问我,“有道理吗?” “没有,”我诚实地说,“不过听起来跟我的做法倒很像。” “为什么会有人要这么做而惹上这么多麻烦呢?”彼得好奇地问。 “好,彼得,我们假定‘快乐’是回归到全然的爱的必要元素,好吗?” “我们怎么知道是这样的呢?” “由人类基本的动机看出来的,每个人都是被一种想要得到快感的动机所推动的——你同意吗?” “嘿,”彼得犹豫,“我不知道是否每个人都如此,但我知道我是这样。” “那么是什么使你不快乐?” “很多事,”彼得说,“性爱不够,没有钱,没有朋友……” “对!对!”究主温柔地打断,“然而所有这一切的根源——不快乐的主要原因是什么?没有了它,所有的性爱、迷幻药和金钱都只会成为空洞的经验!” “不在灵魂的家吗?”亨利猜测。 “那太简单了。”彼得不屑地说。 “没错,亨利。”究主说。 “好家伙,答对了!”彼得夸他,一下转了一百八十度,老师又继续说:“假定有爱就代表着快乐,那么不快乐就代表着没有爱。没有爱则代表着……” “隔阂吗?” “那么隔阂的根源在哪里?” “在我们的意念里吗?”亨利迟疑地说。 “在意念里。”彼得重复,就好像他是第一个想到的人。 “那么你究竟做了什么而错得很离谱?” “我们认为有隔阂。”我推论。 “对!你想到了自己可能会被爱隔离——或者说与上帝隔离,是哪一种,这全凭你怎么看。在你作了这种假定之后,你开始认为自己的幻想才是真的。” “当你说你时,你是指我吗?”我问。 “不是,我是指我们。” “那么你是指你自己。”我嘲弄他。 “不,我是指你。”究主回到重点,“我们这些人都是你选择去相信隔阂的产物。你如果没有隔阂的观念,怎么会去看到个别肉体上的区隔呢?” “对,可是这里每一个人都看到了个别肉体上的区隔。”我辩解着。 “只因为你是,”他反驳,笑着,“记得我在上第一堂课所说的话:战士知道,要为自己生命中所发生的每一件事负责。因为对一名战士而言,外在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内心过程的反映,包括画面、感受及思想在内。如果你有隔阂的思想,内心的画面及感受就会如实地反映,然后再投射到外在的世界中。也就是说,如果你认为有隔阂,你就会见到隔阂。” “你是说,”我怀疑地问,“这一切都在我的心智里?”我用双臂去怀抱教室,接着又指向自己,“这整个房间也在我之内吗?” “不对,即使你的身体也是心智的反映。换句话说,你的心智并不在身体里——你的身体是在你的心智里。忘了吗?你刚刚才告诉我们的?当你的心智相信合一,你就看见大家在光里结合在一起;而当你相信隔阂时,就看到每一个人都是分开的躯体,被困难所烦扰和折磨。这是你刚刚告诉我们的,不是吗?” “对,”我回答,声音中充满了怀疑,“可是现在,我觉得刚才那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我不确定是否真的发生过。” “事情就是如此,当你在这里,想到所谓灵魂的家时,它就好像一场梦——一场不可能的梦,但是当你回到灵魂的老家,当你身在天堂时,这里的一切反而就是那场梦。” “现在我们明白了这些,为什么却不能回归呢?”彼得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