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城

浮城作者：梁晓声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一章 我也曾如你般天真在浮华的北京城，我有过很多梦想，也有过很多失落。我希望，能找到幸福。又是一天idle，最近因为金融危机的缘故，公司的事情很少。下班后做什么呢？忽然想起学妹安玉过几天准备搬家到自己那里。还是赶紧腾间屋子准备给她吧。因为她马上要大学毕业了，没有什么课，提前搬出来住一来为了方便找工作，二来也为了陪陪我。呵呵，托金融危机的福，我也不那么忙，她也没有找到工作，我们都有些空闲时间，好好想想自己的生活。毕业这几年，除了工作，我的生活似乎一片空白。绵细的雨让北京的春天也有几分江南的妩媚，路边月季嫩黄酥粉艳红翠绿的映入脑海，仿佛这车水马龙的道路上只有他们是真实的。自己好像在很多泡泡中间，恍惚中不知怎么漂浮过这几度春夏秋冬又一春。“希姐，我定好了搬家的车，这个周末搬过去住哈。秦旭（她男友）的朋友这个周末要有个聚会，可能不能帮我搬家，他好过分啊……！@#$%￥%……，你能不能过来接我啊？”“呵呵，可以阿，但是你要按我的Chargerate付钱哦~”安玉喜欢热烈奔放的颜色，而我却喜欢清新宁静的布置，我也购置提前些她喜欢的家居用品，免得她到家嫌我给她的房间太寂寞、太老气。车头调转，转向了IKEA。这只花瓶我很喜欢……晶莹通透，穿过花纹，仿佛能看到年少时思念的泪眼。无论放上一束雏菊，一捧康乃馨还是一支孤单的玫瑰，都会让人凝神很久吧……“啊……”一下重心不稳，这只花瓶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我也差点跌倒在地。谁家的孩子这么淘气，正皱眉间，回首看到了他……“不好意思，对不起啊，花瓶……我们来支付。您受伤吗？要不要医院？”孩子的妈妈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慌忙走过来问我。我却似乎没有听到这些问话，眼神却只向着他。太像他了……和他相识，一晃已经八年了。那时我还是一个梳着马尾辫，从重庆到北京来上大学的懵懂少年。从来没有想过，大学离乡，竟然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一呆就是8年。虽然过年过节回家，但是却离故乡的人事越来越远，而北京，也从来没有给过我亲切的感觉。学生的生活总不是太富裕，平时就是做些家教打打零工来贴补些生活费。偶然通过同学介绍，给一名韩国学生做中文辅导。那是圣诞节刚过，Boxing-day。我们第一次见面。“请进，您好。我是梁铉硕。”除此之外，他不再说话，只是帮我拿拖鞋，倒水，安排我坐下。从未见过一个男生的家中如此整洁，他并不穿拖鞋，却也是纯白干净的袜底。看着他明星般耀眼的气质，相比我不施胭脂，略有些学生气的邋遢，我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一红。“我是…。#$%^&&*@……”一大堆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飞快介绍，想必他是听不懂的。他只是低头看我，露出腼腆而又坏坏的笑容，带我到写字台前坐下，准备开始做功课。第一次见面，我几乎不记得他长得什么样子，也不敢多抬头看他，只是把要完成的作业帮他做完，完全不理会他的反应，他那时几乎是听不懂中文的。只是两只晶莹的柯林杯，我的那一只，不断地被注入甘甜的矿泉水，殊不知，未来我要用几倍几十倍于他的苦涩泪水来偿还。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二章 蒲苇纫如丝随着之后见面次数的增加，我们逐渐熟悉起来，他的样子，也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随着他学业的进展，功课也多了起来。有一次是学习中国古代文学。他选了《孔雀东南飞》。作业要求简单复述故事情节，发表简单的读后感。不知何时开始，他不再用两只杯子，只是在我滔滔不绝的言论完毕饮牛般狂灌水后，用我的杯子，小心的喝一口，发出很夸张的咽水声。小孩子般咂两下嘴，惹得我忍俊不禁。他的造型总是常常变化，时而黑色版寸短发，时而染成金黄，个把月不见，又会烫成卷发。以至于我在马路上不敢贸然打招呼。因为学校的韩国人很多阿，大家的样子也都长得差不多的，加上他的造型变化的原因，我常在忽然间听到一句拉长声音的“小希……”，然后是很多男男女女，陌生的脸孔对我点一下头，操着不同发音的“你好…你好…”对我打招呼。然后一群人飘过，我仔细寻找一下他的身影，打个招呼，心狂跳一阵……但是他的眼神，永远是那样真诚中带着一点疑惑。我实在不是一个好老师，不能因材施教。哈哈，他呢，基本也只是靠我写写作业，应付应付老师。他也实在不是一名专心学习的好学生吧。《孔雀东南飞》的他肯定是不能够懂了。我就奇怪了，中国古代文化那么灿烂辉煌，老师让他们写个故事的读后感他干吗选个这么难文章来为我邯难自己呢？像愚公移山、精卫填海等等成语故事多么简单意义深刻，我也比较好解释的工作多好呢。“，咱们就不看了了吧？反正你也不懂。”“什么不懂，我当然知道的。你说什么啊，你不会，你不是好老师……”他向我挑衅。哼，我也是文科生出身，这种初中生都学了的古文，怎么难的倒我？关键是他的想法，怪异的像外星人。“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XX（他指着蒲苇，他不认识这几个字）是什么？”这首乐府诗里面他不认识的字太多了，我根本解释不过来，1个多小时过去了，电子辞典都快被他整崩溃了。我基本要罢工了。再这样下去，他的胸也要被金刚式的捶打给打肿了，难道他是这样练胸肌的？自虐自虐阿……“是一种草啦，你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反正老师不就是让你们讲个古代故事，发表个简单感言的200字小短文吗？你何必自讨苦吃？以你的脑子，一时装不下这么多了。你放弃吧？”“MO？”这是韩文什么的意思，只要他这样说，我就知道我又白废话了。“你还好吧？怎么样？”多么熟悉的温柔而又略带磁性的声音。我确定是他。当年的清水马尾，已经变成一头俏皮的卷发，总是一双运动鞋的我也换了纤细的高跟。当年素面朝天的自信已被岁月带走。26岁的我，无法不用胭脂粉黛来挽留无情岁月的脚步。他还认得出我么？“我没事。”只是5厘米的高跟害惨了我，脚踝似乎扭到了。但是我镇定的站稳，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他太太倒是显得比较紧张，一面和小孩子说些我不懂的话，一面拉我到一边看我是否受伤。“实在不好意思，小孩子太调皮，请您原谅。花瓶我们会负责赔偿。”他的话语中只是礼貌，没有丝毫的亲切。那一地的玻璃碎片，似乎片片都刺进我的心。我几乎要跌倒，不是因为脚伤，而是因为有种窒息的痛苦。这种感觉，已经远离我已经5年……“我不要紧，您不用管我了。没事，谢谢。”看着他们一家三口随着工作人员到款台的背影，我强忍住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他的妻子，那么温柔贤惠；孩子大概3岁的样子吧，活泼伶俐；而他也一如昨日的时尚达人，但是多了份成父亲的稳重。这是多么让人羡慕的温暖的家。我那如抽茧剥丝般的说不清是思念还是痛苦的东西，只能生生被塞回心中狭小的角落。我应该默默祝福他，他很幸福。这不也是我的愿望么？我以为一年两年足够可以忘记，毕竟已经5年了，我也几乎没有再想起过。但是偶遇的感觉竟然如此汹涌。我确定是他么？回家的路上，我反复描摹着他的一颦一笑，回忆那些半誓言半玩笑的话语。我越来越觉得，我可能认错人了。呵呵，都已经这么久了，自己还是这么花痴，这么容易动情，脚崴一下，就疼得掉眼泪。哈哈……嘲笑自己一下，回家收拾屋子去吧。女人，是天生的幻想狂！塞班电子书组“牧童骑牛饮杏花”制作。欢迎阅取~~~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三章 小家碧玉小玉周末搬来了。小玉是B型血，记东西很容易但也很容易忘记。叽叽喳喳的小孩子，给家里带来了很多生气。小玉阂都是重庆来的，虽然她进校的时候我快毕业了，但是同乡会认识后一直关系特别好，以至于一向讨厌和别人合租房子的我，对于她的搬来暂住，也没有太大厌恶。“姐夫会不会请咱们吃饭啊？hoho，我第一天过来，又是周末，他自然要来请希公主和玉公主吃饭吧？不然姐姐肯定不理他了撒。”“姐夫？谁啊？你说哪个姐夫阿？”我故意装傻，痴痴的笑。“就是Alex阿，他不是姐姐的强力胶么？有空就来粘着，哈哈……”Alex是某家证券投资公司的交易员，也是吃年轻饭。趁着毕业不久，学历背景还不错，体力不错，就拿青春陪着全球金融市场24小时转。金融风暴来袭，去年的奖金都打水漂了。很多人因为业绩不好也收拾东西走人啦。他能坚持到现在，也算不错了。“姐夫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四有新人’啊！有房、有车、有工作、有爱心！我打电话给他，让他请姐姐吃饭，Hoho~”“姐夫，是我小玉啊~我搬来和姐姐住啦~你什么时候把姐姐接走？这样我就住在这大房子里自由自在啦~~哈哈……。”真不知道他在胡说什么。以前假期我们一同回家，去她家耍。打麻将时，他妈妈说，起名叫安玉。为的就是让她安宁如润玉，但是她确活泼调皮，从未静若处子，天天是动若脱兔。她男友秦旭，是她大学同学，可没少受她折磨。我们在玛吉阿米吃饭，因为这里有歌舞表演，而且可以参与的，这可满足了小玉这个小疯丫头。呵呵，不过Alex说，她身上爆发出来的青春活力可是我这个老女生身上没有发出过的闪光。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四章 玫瑰玫瑰我爱你没电了？为什么进门的玄关的灯开不了？其它房间也没有开灯？小玉不在家么？她除了下午做家教，应该在家里写论文才对啊？我心一沉，担心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小心翼翼摸黑向前轻踏一步，准备掏手机照亮。忽然小玉从餐厅中抱着一个点着蜡烛的蛋糕开始不着调的唱歌向我飘过来。“小希，生日快乐啊！”她神神密密的。“都这么老了，你不提我都忘了，谢谢你小丫头阿。不过刚进门还吓我一跳呢~”可能是奔三的女人对于生日，都有种避之不及的感觉。小玉小心翼翼放下蛋糕，拉我向浴室走去。“你，你要干什么？”这小丫头疯了难不成？难道我吃蛋糕许愿前还要沐浴更衣？她也没有一起洗澡的奇怪癖好阿？“你看！”小玉兴奋的尖叫。哇，整个浴缸都被玫瑰花填满了。不是玫瑰花瓣，是一束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这怎么也要好几百支吧。所有的花瓶、脸盆、煮锅，家里能装水的盆盆罐罐，都被放到浴室里插满了花。就连马桶里，都有插满了。“你哪来这么多钱买花啊？这么浪费啊！”“我哪里有钱啊，你不记得自己生日，姐夫还不记得么？这是999朵玫瑰花，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玫瑰花，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傻的人啊！最近一定是云南鲜花市场价格暴跌吧？不然那么精明的姐夫怎么会花这种冤枉钱？哈哈…………找个有钱的男友真的让人好羡慕啊！小希好幸福的哈~送花的快递员一趟趟往屋里搬我都看傻了！光拆包浇水我都快累吐了~~这么多花你要怎么办呢？嘿嘿，不要那么多的话，艘吧！！小希姐姐最好了~~~”她不顾我的惊讶，一股脑的说了这么多。“好啊，这么多花到底要怎么办？真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唉。我饿了，吃蛋糕吧！呵呵，不管怎么说，还是比较开心的阿~”没有想到今年的生日可以这么隆重，但我，却有些不知如何承受这热情玫瑰的恩宠。我，还是有些怀念那多年不曾收到过的小小卡片。蛋糕太甜了，我不是很喜欢。但是小玉却十分喜欢这种甜甜软软的点心，吃的不亦乐乎~我看她一付满足的吃相，我也很是喜欢。对着蜡烛许的愿能不能实现呢？我也很期待。小王子的小玫瑰花只有一朵，但是那是宇宙间有四根刺的唯一的小玫瑰花啊。有谁，会像小王子般悉心照料，有谁，会为她挡风捉虫？“小希，那些花你确定艘了对吧？”“嗯，好啊。可你要那么多花怎么办？这么占地方，晚上咱们怎么洗漱？唉，还不如省下钱来买菜吃饭呢~我就不喜欢这么华而不实的东西。”“我当然有办法啦~一会儿我就给你处理掉，我肯定把她们变得很实用~嘿嘿！”“你要拿她们做什么？香薰？作干花？太麻烦了~”“一会儿你就知道啦~”小玉神神秘秘的冲我坏笑。饭后不久，两位阳光少年和一位妙龄少女找小玉。小玉带他们到于是，开始把那馥郁繁盛的花儿们往外搬。“这是干嘛？”“两百块钱，我把这些花卖了。”啊？！这些花还没在我的家中开过一夜，已经要离开了么？我还没来的及为他们拍照，为他们取名，欣赏他们的美好与娇艳，就要去别的女孩的胸怀了么？我忽然有些接受不了，但是看小玉已经帮着开始往外搬花，我也不好拦着，任由她去吧。让这些可爱的花朵，都找到她们的爱人，让更多爱她们的人去欣赏，去爱护他们的美好吧。这样也好。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趁着他们没有搬完，我赶紧随手拈下一朵插在发髻，也算留下些什么给自己来呵护。花搬完了，屋子也收拾干净。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那唯一留下的一朵，被我小心的插在一只纯净的柯林杯中。我愿她能多开几日。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五章 礼物本以为Alex因为出差在外地不能陪我过生日，我觉得买那么多玫瑰花道歉已经就此结束这件事情了。本来我也没有因为生日的事情特别要求他什么，但是没想到他却不依不饶，继续以此为借口，对我进行威逼利诱。“今天我好容易不加班了，请你吃饭啊~很抱歉不能陪你庆生。”“不用了阿，生日根本没关系，我这么老大不小的，还有什么好炫耀生日的啊~我手头还有一个案子没有结束，下班可能晚一些。而且小玉做饭很好吃啊，我每天回家她都做了很赞的菜，咱们四川妹儿的手艺还是有些霸道的。现在Swineflu这么凶猛，就不出去吃了。你也回家吃饭，多陪陪叔叔阿姨什么的。”“不要，今天是周末而且你下周就出差了，再不看紧你就要跑了。我现在就想和你一起被隔离！不用上班，天天好吃好喝的，多滋润阿~~我们去外国人多的餐厅吃饭哈~~哈哈~~”不知道他到底看上我哪一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爱的方式，我无法评价孰高孰劣，孰深孰浅。对于我，他向来是恩宠有加，有求必应。但他有他的行为方式，我觉得我从来猜不透他的心。对于他，我似乎更多的是心灵的依赖，我赌他是我可以托付未来的男人，不知是输是赢。和他吃饭，看电影，去Banana喝一杯。似乎成了固定的约会模式。他不知道我们把他的花，换成了一顿PizzaHut。但是他也没有问，我把那些花怎么样了，我有些奇怪。他一向很细心，从来不会忽略我些许的变化。午夜，清凉的夜。我喜欢在街头走走，尤其有爱的人陪伴。每每这时我们借着些酒力，微醺两人离开喧闹的人群，他像拉着小孩子一样，牵着我向着回家的路。我的心好像也被柔软的风，和他纠缠在一起。他调皮地轻抚我垂瀑般的长发，我也把塞满白云般糊里糊涂的脑袋靠在他胳膊上，飘飘的走到他公寓门口。几乎不记得我们我们一路上聊了些什么，只是他一直在道歉，说要给我温暖。他微弯着腰在包中摸索着钥匙。“快点啦，小笨！”我挑衅的摇摇他的胳膊。他略微有些不屑，一把把我按在门上，温暖的唇让我无法呼吸。很甜，略带些酒气的野性。他狂热地身体粘在我身上，颤抖着，我也有些害怕。但是他不容置疑的吻，很快融化了那些许的抵抗。从客厅到卧室，只要短短的10秒钟。爱，真的可以让人飞起来……啪，一只花瓶不小心被忘乎所以的我们碰在地上，摔得粉碎。打破了这静谧的夜，也打破了我们的和谐。我怔了一下，轻推开他。整整衣衫，开始沉默的收拾起着碎了一地莹润的瓷片。他也没有任何话语，也没有任何的惋惜与不快的表情，只是宿命般的点燃一支香烟，到阳台透透气。我们一夜无语。像以往一样，我们分开睡。这是他一直以来不屑于我的结婚前守身如玉思想的尊重。清晨的阳光洒进来，我不喜欢挂窗帘睡觉，阳光是我睡懒觉的好伴侣。他说我绝对是一个怪胎。呵呵，随他去了。我有些口渴。起来找杯水润一下。我的左手似乎被什么抻了一下。无名指上竟然多了一枚戒指。抹把眼睛仔细一看，上面的石头还很大啊！在灿烂的阳光下，他更要发出夺目的光芒。奇怪的是，似乎还有一根红丝线。我顺着丝线，先是走到衣橱。里面有一个礼盒，打开来原来是女式内衣，一张小卡片：时刻抱着你。再接着走下去，到了换衣间。打开来，我的下巴，差点就掉在地上：是一件端庄典雅的婚纱。白色裙摆上摆着一只娇艳的红玫瑰，嫩黄的丝绸上是他硬朗的字迹：嫁给我。口气一如他的坚定。顺着丝线，继续向前。走进餐厅，大理石吧台上郁金香杯中盛着琥珀色的香槟。我端起杯子，继续向前。推开他卧室的门，他还睡着。我放下杯子，轻手轻脚走过去看他在耍什么花招！我俯去，看着手上的红线的另一端，就在他的指端。他昨夜故意把我灌醉，就是为了这样给我一个惊喜阿！我心中涌动着异样的感动，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却忽然被他一把拉近怀里！原来他假寐骗我~这个坏家伙！在他怀里左躲右闪着他调皮的吻，红线也绕了一身。我觉得自己特别的幸福！这是他艘的礼物，我没有拒绝。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六章 绝版青城山春天的成都，落叶很多。这点于北京不同。去年的五月假期我在青城山。“问道青城山，拜水都江堰”，久慕盛名，今日终得一见。之后留在成都继续我的一个项目。10天后，就赶上了那场痛彻人心的地动山摇。我承神灵保佑，未在都江堰遇上。但是成都也一样。那日，午休过后，继续到办公室完成我乏味的工作。一阵眩晕，我以为自己看电脑太久了，所以感觉有些晃。看着窗外，是人们纷纷慌忙向附近一个广场跑去。办公室里的人们，也都开始向外跑，没有什么人大声喧哗，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有着同样的猜测，可是当时，确是死一般沉寂。只有人们慢跑向楼梯，向外奔跑的脚步声。我一个人，因为是出差在客户现场，大家都不熟悉。慌乱中没有什么人照顾，至今我也很感谢客户财务杨经理，是他临危时刻，冲到会议室拉我跑出了办公室。虽然办公室并未倒塌，但在那时那刻，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客户都是成都人，大家挂念着家人安慰，都离开办公室，回家看望。我呢？在广场中坐着，听到原本广播促销信息的商场喇叭里，忽然传来广播，原来是汶川地震。直到下午4点多，我也没有和外界联系上。广场上的麦当劳甜品站的生意好特别好，我也连吃了两只甜筒，试图冰镇我的脑我的心。手机打不通，简讯根本发不出去。我看没有什么大的晃动，想回办公室取些东西，用固定电话和外界联系一下，向家人报个平安。门口的保安拦下了我，说没有上级指示，为了保证安全，不许任何人进出大楼。我拜托他让我用下大厅里的固定电话，一位帅小伙保安也自高奋勇的帮我去取办公室里的手提电脑。向家里报了平安，拿着手提电脑坐在靠近办公楼的马路牙子上利用微弱的无线信号和外界交换我的信息。“你没事吧？怎么样啊？严重么？”Alex为打不通我的手机声音略显焦急。“没事阿，这有什么呢，正好可以不工作休息休息呢~呵呵”当时的我还不知道事态的严重，一副轻描淡写。但是当夜，在四川大学的露宿让我开始心越揪越紧。一辆辆的救护车，从城市的街道呼啸而过。我到底是要留在这里还是回北京？一定要坚强阿！我暗自下定决心。成都进港航班都被取消了，只有出城的飞机。我作为这巴蜀大地的儿女，怎么能够不与他同呼吸共命运呢？我决定留下来，看能做些什么。第二天，我接到公司总部命令，马上回京，帮我定了晚上的机票。我到底能为这里做些什么？临走前，去献血吧。用我的血，或许也能挽救一个生命。天阴沉沉的，献血车前排满了人。我坐下，看着窗外，却意外看到了他。真的是他么？颀长的身材，我那么熟悉的背影。是我看错？不会的，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晕血，而且很怕疼的。这种时候，他怎么会还在在成都让他的家人担心？他现在到底在哪里？他如果知道我这时在成都，他会不会担心我？我倒底在想什么？毕竟我们是已经4年没有联络。为什么还要回想那些飘无的过去？这次出差，我没有像往日一样，周末去茶院喝喝茶晒晒太阳。我努力工作，周五晚上便赶回北京，我有种想要回家的强烈欲望。工作一结束，我就飞回北京着手准备我们的婚礼。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七章 玉碎声清越拖着疲惫的身躯，我半夜终于回到北京。我没有告诉Alex我今晚回来，不然他一定会来接我的。我直接回家吧，好几天没有和小玉联系，不知她这几日好不好。到家总是开心。不顾已是半夜，我近乎嚎叫般的叫着“小玉啊……我回来啦！”但是出乎我意料，小玉竟然不似以往，也会跳出来拥抱我，看看我好不好，开始帮我拿行李，顺便找找我给她带的礼物。奇怪，今天却很安静。过了一下，小玉的房门开了。她很腼腆的说：“你回来了？“想你啦~”我有些小无赖的抱抱她。能够回来，和朋友在一起，还是很好的。说实话，我自己在成都，很孤单。“姐姐您好，我是小玉的男朋友，我叫金硕元。”一个陌生的男孩忽然走出来，着实吓了我一跳。“啊？！！！！！！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小玉！”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玉怎么会这样做呢？秦旭虽然不是很体贴，但是她这样做也未免太过分了！“小玉他是你带回来的么？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随便呢？你没有想过秦旭吗？你这样做也算人么？你带人回家有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这里不是你家，我让你在这里住不是为了让你脚踩两船，玩弄别人感情的！”我近乎歇斯底里，完全不顾小玉的自尊心，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希姐，你放心，我马上搬出去住，不会赖在你这里给你丢脸的。”小玉转向硕元，“你，睡觉，我们还要说话。”看来硕元的中文是不太灵光的。“姐姐，早点休息，晚安。”他还算有礼貌，他竟然没有一点羞耻感。韩国学生在国内的口碑一向不好。他们不努力学习，每天喝酒玩乐，对于一些中国女生也是极不尊重，玩弄感情。我怎么能让小玉这样受骗！我自己耽于这样一份感情，我现在看到小玉，我甚至对于自己5年前的迷恋感到荒唐，感到耻辱。韩国男生有些确实帅气，体贴会讨女孩子欢心。但是他们不能因为这样，就随意欺负人！我已经受够了，我不能允许别人欺负我的小玉！“小玉，你不要受骗，他们都是一时寂寞，他们是骗你的。”听到小玉要搬出去，如此坚决，我的声音近乎哀求。“希姐。我和秦旭已经分手了。他要出国念书，还有几个月就走了。我们并没有为彼此等候的想法。因为除了精神上的思念，我更看重在我身边的陪伴。我不能靠思念他而活着。我们决定和平分手，他最近也在忙自己的事情。我也在忙着找工作，因此并没有什么疼痛”小玉很是确定的阂解释这些。“可是那你就好好找工作，姐姐帮你介绍个好男人，能够陪你，你准备结婚嫁人就好了阿？为什么要和这种韩国学生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前途？他会和你结婚么？他只会说这是美好的回忆，到时候走的干干净净。我不就是个例子么？”说到这些，我竟然不会心酸，满心只是希望小玉不要像我一样。“希姐你很幸运，但是你过得不幸福。因为你自己根本不知道想要什么，你做的所有的事情才是对别人的伤害。你心中念念不忘的，不还是他吗？你有考虑过Alex的感受么？有一次Alex找我喝酒，他哭着说，什么时候才能拿到你的心。你才是不专心。当年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任何事情，你只是无谓的等待，期望他能许你一个未来！当别人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你就假装被伤害，用一副柔弱的样子让别人无法对你残忍。就算别人抛弃你，你也无法痛快地去恨，你没有感情，你不配拥有那么多爱！对我，你真正关心过我吗？我感谢你给我这么多物质上的帮助，但是我的心里，看到你，确常常有种寒冷。我好怕自己变成你那个样子。没有爱恨、残酷的人！”小玉的话比地震还让我震惊，我一直遵循着我的道德规范，一直如履薄冰般小心呵护着周围的人。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成功，我不知道，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可是，这也是我爱别人的方式阿！我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要回答些什么。我是应该欣赏小玉的敢爱敢恨还是应该不旋的轻浮呢？他们之间到底是真爱的火花，还是谎言的烟火，我一时失去了判断。好与坏，是与非，我的无法进行任何的道德评价，我也不敢去触碰她的感情。“希姐，我刚才言重了，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咱们两个人的对于事物认知不同而已。我以前是他的辅导老师，但是现在我不是了。我是他的女朋友，我不能拿他的钱生活。我找了一份销售的工作。下周开始去实习。毕业之后看情况是不是能留在那里。但似乎北京户口是没有办法解决的。现在的市场环境不好，工作不太好找。”小玉给我倒了杯水，这时候，她显得很成熟稳重，我却像一个被人抢走玩具的小孩，心神不宁。“姐你明天还要上班吧，早点睡吧。我搬出去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只是他租的房子离学校阂实习的地方都不远，这样我也方便些。我准备明后天搬走了，本来打算早点和你说。你一直忙，我也不想开口。我回去睡了。”小玉径直走回房间，没有看我一眼。我仿佛听到我们之间默契的亲密，如玉碎般无可挽回。她终究不是我的小家碧玉。我的小玫瑰花在水中干枯了，一瓣一瓣，我都珍藏在日记本里。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八章 不见刀光经济形势不好，公司出台了很多节省成本的措施，当然，也包括裁员。不过公司不叫这些是裁员，是不能胜任的主动辞职。至于能不能胜任，当然是公司决定。一时间，人人自危。我却有些想辞职的念头。因为结婚要准备的工作太多了。新房要简单重新布置一下。Alex的一些不用搬到新房的东西要搬到我房子那里，他现在的房子要准备出租。还有婚纱照，蜜月行程，婚礼的各项事宜，真的很复杂。我无心好好工作，每天在网上搜索些资料，下了班才有空准备我们的大事。我满心扑操持家务事上，连Alex都对我的工作能力沟通协调能力刮目相看，呵呵~今天部门经理身体不适，要我代他参加一个重要客户组织的答谢酒会。这种场合就像鸿门宴，我不说话不行，但是说错了，后果不堪设想。参加酒会的人，牛鬼蛇神。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我一向不会趟这种浑水，稍有不慎，丢了哪些客户的单子，我可担罪不起。不知经理这次托病不去，是为了拿我当挡箭牌，还是为了培养我？这种时刻，经理的偏好，都会在同事这个小圈子里激起不大不小的波澜。我不愿“在平静的湖水里开机关枪”，可是这件事情是工作，又推脱不掉，我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下班后，同事陆续回家。我买了块提拉米苏，喝杯牛奶。以免到现场饥肠辘辘影响我眼观六路。“小希还不走那？这年头加班也没有米阿~”同事林姐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经理不是让我代他去酒会么。我家和那边是反方向，我直接从公司过去了。”我也有话直说，不想遮掩什么。“哦，原来是有重要任务阿~那我们都先走了。”同事各自收拾回家，也并不与我多讲。6点多了，我开始梳洗换装。我选了小烟熏装作为今晚的妆容。这种公务场合，太艳丽的妆容自然显得不沉稳。但是我也不是40多岁的成功女人，总要略显青春吧。深蓝色露背礼服，将我小麦色的肤质衬得十分清澈。头发去楼下的美容院简单做一下好了，只要简单的发髻，配上这枚珍珠发簪，就很柔郝婉，又不失优雅。司机把我送到香格里拉，我提着金色的手包，踱步进去，时间还早，不知会遇见谁，也没有想好该说什么话。其实我倒是对酒店装修很感兴趣，想着自己家里要怎么再布置一下。正在闲逛，听到有人叫我。我感到心跳加速，我不敢回头。“小希，好久不见。”是他，他的声音我从来没有听错过，拿起电话，只要一开口就不会听错的声音，那天在IKEA的，也绝对是他！我转身，从容而优雅的，努力挤出一抹甜美的微笑。向他走去，他身上的味道，一如昨日般熟悉。“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我们有5年没有见面了吧。”我刻意回避那日在IKEA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他也回我一个不屑的笑容，坏坏的说“真的么？我觉得我常常看到你呢，做梦梦到你！”他还是一点都没有变，他永远自信的凭借他的帅气，和女生无所谓的开着这种玩笑。当年天真地我，把每一句话都当作誓言般珍惜的记得。但是现在，我要结婚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有这种无法抑制的激烈跳动，还有种想哭的冲动呢？他原来是这次酒会主办方控股股东的董事会成员，今天也是嘉宾。酒会因为有了他的照应，我也十分轻松。但是我似乎不像是我们公司代表，更像他的女伴。不知经理会不会因此责怪我。我实在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复杂关系的场合。他艘回家。我很自然的接受了。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的对不起Alex的念头。这一晚，我似乎都忘记了我的婚约。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九章 离奇的伤人事件艘到楼下，他习惯性的拥抱我，一如5年前。或许对他来说，就像对多年不见的妹妹般纯洁，但是对我来说，却像是失而复得的珍贵感情。他托起我的手，“这么大的钻石，你嫁的不错啊！”他还是很爱开玩笑的，完全不顾我的感受。“你不也取了漂亮MM了么，真是的~”我说话怎么一出口，就一股醋意。“是啊，你看咱们两个的戒指，像不像爱人的戒指？哈哈，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我喜欢你啊。没有你，我马上回韩国去啊！”他一脸认真，眼神真挚而热烈。他的几乎碰到我的唇。他健硕的身躯，几乎遮住了我未来所有。“你这个大骗子！你在说什么啊！你都结婚了还骗我！我也要结婚了啊！”我一脸羞红，我总是太老实，总是要把真相说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骗自己？就算被骗，我也心甘情愿。“今天是今天啊。你不要我了……你不喜欢我。”他一脸沮丧，不知道他是故意逗我，还是怎样。他是个常常发昏，活在自己想法里的怪胎！我不能失去理智，我不能。“你好梦，好好睡觉~”他拍拍我的肩膀，很是满足的样子转身要走了。他还真是多变。他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呢？我觉得，我曾经拥有他的心，但是这点，从来没有得到过证实。从来，都是这般胡闹的对话。不知是我太理智，还是他太荒唐。一整晚都没有看手机，摸出来瞅瞅。秦旭竟然打来20多通未接电话！怎么了他？小玉出事了么？我赶紧回拨！“秦旭，什么事？小玉没事吧？”我十分着急。“姐，不是小玉。是你家Alex受伤了。我们现在朝阳医院，你快来吧！”我心一沉，怎么回事？满心恐惧，冲到了医院。我一晚的不专心，就遭到报应了？我好害怕。我多想替他。“怎么回事？！”我眼泪夺眶而出，内心完全被Alex占据了。只见他躺在病床上，头部缠着纱布。“没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好了，你来了我就什么都好了。”Alex话语间全是轻描淡写。但是我看到的事实，似乎不是这样。“今天Alex约我出来喝一杯，聊聊天。因为听说小玉阂的事情，他也有些担心我们。其实我们俩没关系了，各自生活的很好。但是从酒吧出来走不远就看到了一个女人和两个男的，他们应该喝了些酒。那个女的，拿起啤酒瓶就冲Alex走过来，打在头上，结果额头这里缝了6针。然后又用碎了的啤酒瓶刺向Alex。肚子这里缝了针，不过好在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及重要器官。姐你也不要太担心啦。”秦旭解释了一下。“那伤人的人呢？你们报警了吗？抓到他们要告他们！”我十分愤怒，怎么有这样的女酒鬼滥伤无辜！“我当时也要报警来着，但是那两个男的拦住了那个女人继续伤人。Alex也是心软的好人，说算了不要报警了。我着急送Alex来医院，连那些人是谁也没问。要不是Alex哥不打女人，不然他跆拳道黑带怎么会吃这么大亏呢！”秦旭也一脸无辜。“这怎么行？！太便宜他们了！Alex你都被伤成这样了，怎么能不报警！你这样怎么拍婚纱照，脸上的疤什么时候下去？！咱们怎么结婚啊！”我又气又急，直埋怨他。“姐你别着急了，我打你电话一晚上了也没有人接，急了一碗上了。你来了就好好照顾Alex吧，别怪他了。”秦旭有些责怪我，我也很是内疚。我没有照顾好Alex，还埋怨他。太不应该了。“其实我马上可以出院的，我就是为了等你来，吓吓你，才在病床上躺着的。呵呵~咱们走吧，这么晚了。我可以请3个月的病假啦！这段时间我可要你好好伺候我，哈哈……因祸得福阿！”Alex一脸得意。医生开了口服的消炎药，以及未来一段时间要换的药。叮嘱定期他来医院换药，好好休养，注意卫生预防感染。这一夜，我经历的太多。我想明天的阳光会把这一切带走。我还是原来的我，生活愿如以往的平静。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十章 庆功会我请假三天在家照顾Alex。我一如居家小媳妇般为他端汤送水，洗衣擦身。他也很是享受这种我不曾给过他的恩宠和有求必应。或许，我也在暗自弥补我那一夜不专心的罪过吧。我毕竟是要嫁给Alex的。我想有自己的生活，和他一起创造未来，我还想要我们的小孩子，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想到这些，我都有些期待。或许我是真正的幻想狂。可是现实总是残酷，又要上班了。我呢，也要去工作赚钱。虽然Alex工资也不低。但是想要在北京维持一种体面的生活，只能卖血卖命了。我们这种所谓的小白领，生活还是很艰辛的阿！一到公司，林姐一脸笑意。“恭喜小希阿，多亏你，咱们部门又拿到个大单子。”我一头雾水，我这几天没来上班啊，什么和什么啊？！晚上，经理请我们部门全体同事去金钱豹吃饭，算是个小小的庆功。庆祝我在客户酒会上的出色表现，为我们公司赢得一份很重要的合同。今年的奖金虽然不能指望，但是直到对于熬过金融危机也是大有帮助。我虽然回家心切，但是也不好推脱。“公司晚上聚餐，我会尽快赶回去的，你自己好好吃饭！我定了餐，半个小时就会送过去的”我叮嘱Alex。“不要，你不回家我就不吃饭！我要你喂我~~”他又开始小孩子脾气，真拿男人没有办法，怎么有的时候这么幼稚呢？“哼，那我不回去了，你饿死吧！”“哇，你好狠心阿，谋杀亲夫！！！”“我不和你罗嗦，你要吃饭，不然晚上不给你洗衣服不帮你洗头发！”小赵、Jessica阂差不多时间进公司，阂一样，基本属于中间力量。也就是所谓的不是新人，不是领导，干活的主力。林姐是关系户，手里有些大客户，日常琐事自然是甩手不管。一些报告文书的工作，也是我们帮忙分担了。新人有5个，前两年经济形势太好，公司招人很多。一时间的经济危机，让公司似乎更喜欢新人，因为成本较低吧。公司今年整合业务部门，新设了部门助理经理的位置。但是谁也不知道，我们部门有几个位置。当然，这要看我们几个主力业务部门的业绩表现，决定分配部门助理经理的位置，然后才是我们这个部门内的分配问题。助理经理虽然不是什么高级管理人员，但是已经被算作公司管理层，福利待遇自然比下面的小兵高不少，而且可以有公司股份期权拿的。要不是今年经济形势不好，我们公司估计可以在H股主板上市，那时候手里的股份，可让人身价倍增阿！所以，我们这些人，似乎是队友也是竞争者。不知道谁走谁留，大家心里都有什么小算盘。我们部门在公司里算是一级业务梯队，每年的固定收入就很高，如果做得好，当年的奖金还算丰厚。因此一般预计会有2个助理经理的位置。其他一般的部门，估计也就是1个名额。林姐自然是备选人之一。而我们另外8个人，就很不明朗了。虽然3个Senior本应成为候选人，但是在成本节省的今天，公司的主旨又不看工作年限看业绩。那5个新人的干劲十足，一股前浪推后浪，把我们拍在沙滩上的工作劲头。大家说是为我庆功，实际大概是在争抢这次去签单的机会吧。虽然客户已经表明了意向，但是正式合同尚未敲定。我上一周一直在休假，因此具体合同条款商谈以及接洽都是Jessica带着新人Amy一起去办的。公司规定，为了防止公司内部的不良竞争，防止给客户超额回扣中饱私囊，理论上客户资源全部共享的。所有的客户合同必须由2位业务人员负责，经理审阅后才能签订。但是签单金额也是衡量业绩的一个标准，因此同事间的关系，微妙而复杂。这次的项目，似乎是铉硕对我的关照，但是这件事情我也不能说破。Jessica和Amy似乎都有些刻意讨好，表现出很希望阂一起去办理这个业务。Jessica级别比较高，这个合同虽然大，但是我们两个人的成本也比较高，但是Amy毕竟是新人，我这一段时间又常请假，不了解具体情况。所以我想了想，还是我退出，给他们这个机会吧。这样我也好专心照顾Alex一段，也不想继续和铉硕有过多的接触。一次次推杯换盏，大家兜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也有一些让人飘飘然的恭维溢美之词。我想快点回家。或许，是注定的纠缠。我本以为等Alex伤好，我们可以举行童话般的婚礼，我嫁作人妇。过着平静安宁的日子，彻底阂盲目的青涩岁月告别。经过这一段日子和Alex的朝夕相处，再想起铉硕我也不想回到过去，虽然如电影般神奇美好，但是和他有太多的无奈与意外。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十一章 无常公司突然决定派我陪同客户到韩国办理一些事情。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小希，客户这次点名要你去他们工厂进行实地考察。他们会安排行程，估计要3~4个月。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考察这么久。但是就是很着急，要你明天就出发。”“啊？！这么久！经理您也知道的，我快要结婚了，如果不是Alex，我们现在应该准备婚礼了。您让我出差这么久，明天就出发。我怎么和他说阿！您这不是逼我辞职么？”我不想去，真的不想去，我真的很想辞职。“小希我也没有办法，是上面派下来的工作，不是我这个层面能解决的事情。你就算帮我这个忙。回来我给你放3个月的假。这次真的很急。”我十分纠结，不知怎么和Alex开口。两周的修养Alex大致痊愈，但是我也放心不下这几个月留他一人。我已经准备好了接受他凌厉的眼神的刺杀，我以后一定好好补偿！推门进屋，Alex竟然在收拾东西。“你要出门么？”“是的，公司忽然有事，要我出差。这次出差时间可能比较忙，可能没办法常常和你联络。原谅我，我一回来咱们就准备婚礼好么？也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把脸养的更帅一些啊~呵呵。”他不敢抬头，只是低头自语。“啊？！可是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怎么能经得起加班呢？我不同意！”“Dear，不要孩子气，这次是真的大事。”“那好吧，正好我也要出差。等我们忙完这一段再说吧。”我也开始收拾了行李，出差那么久，要带的东西可真多啊。呵呵，一般到客户考察都是很好的工作啊，在客户那里吃吃喝喝，每日就是到处游玩一下，基本也就属于休假吧。不知道客户这次是怎么想的，要接待我这个米虫那么久！难道又是铉硕安排的？他觉得亏欠我太多良心发现？呵呵，反正不是我要求的，到时候小玩几天我主动请辞，别给他填麻烦啦。也好让他还我份情，大家各自好好生活好了！到机场，我的机票竟然是头等舱！哇，以前公务舱都很少坐的。他们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希，你来啦。”我冲进机舱，果然看见他！“果然是你安排的阿！你怎么这么奢侈。我也没有要求来韩国玩啊，你这样假公济私很不好！”我一幅得了便宜卖乖的邪恶嘴脸。HOHO，女人，就是这么的天真！“你先坐下，要喝杯什么？”他不顾我的叽叽喳喳，绅士的帮我安排。看着他成熟沉稳的怪异举动，不似他凭日的轻浮荒唐。我觉得这似乎不是我认识的铉硕。我从来没有看过他如此沉默。“你要我来到底是做什么呢？”我开始有些心慌。“我的妈妈很喜欢你，很想你。要我接你去住一段时间。”他若无其事的说着，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这句话，无疑是在我心底投掷了一颗原子弹。这！6年前他妈妈来中国的时候，是我陪着去逛北京城。他妈妈也亲自做了很多正宗的韩国料理来招待我。那段日子，真的很开心。可是现在，他已经结婚了。他没有理由要我回家。难道他离婚了？不会吧！不久前还看到他们一家亲密的样子，他们还有个可爱的儿子啊！“卢武铉你知道的吧，以前的韩国总统。他自杀死了。”他又缓缓地说出另外一句。我更是惊讶！第1卷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第十二章 漫长的飞行北京到汉城的飞行距离，不太长。但是这次我觉得好像飞过了一个时空。我好像离Alex那么遥远，我好像要背离自己的心意。我拿了份今日的报纸。果然头条就是关于卢武铉自杀的消息。我努力搜索着脑海中的种种线索，想把自己的韩国之行努力的给出个合理化解释。他的妈妈好像是庆尚南道人，好像和卢夫人有过些交往。我记得很多年前到韩国玩去他家做客时，他家的一张照片好像就是和总统一家人的合影。我因为对政治不感冒，也没有太了解。只是觉得他家很有钱，不是我这种平民小女子能够攀附的起的。她妈妈倒是很和蔼，没有有钱人家的势利。那时候好像总统正在遭受弹劾风波，还不时有些政界人员出入他家。这些都是铉硕翻译告诉我的，我倒也不是很在意了。我觉得和老妈妈一样，我们女人不理外事，专心相夫教子就好了。这种宁静安祥的处事态度，对我后来人生选择也有很大影响。他小睡一会儿，转头看看我。他好像很疲倦的样子，似乎经历过一夜不眠。“很累么？你好像没有休息好。”我轻声问，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不要离开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只要按我说的做，你相信我吗？那些玫瑰花，你还喜欢吧。”他轻托起我的脸，温柔的舒展开我紧锁的眉头，吻我的额头。他一直要我相信他，可是他从来没有实现过他的承诺。或许那些根本不算承诺，只是我自己会错意误错情。是我自己陷太深。但是那些玫瑰花竟然是他送的！难怪Alex只字不提，我好心痛，如果我早知道是他送，不管怎样我也不肯把他们统统送人啊！我只能顺从。我是不是太容易屈服？我太软弱，从来没有坚持过自己的想法，这次，我真的做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