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刘大方的将五张百元大钞甩到服务员手里,抬起头对着身边的小美女意味深长的微笑。了不起,不就几个臭钱,瞧他那熊样,我就直反胃,我现在是越来越反感他了。 那晚吃饭的单也是老刘埋的,广东人都说结帐叫埋单,挺新鲜的一词儿,一下子血洗了他将近一千块,我是女孩子,一般的情况下我去埋单自有不妥之处,说明了,他们男士会觉得丢了他们的面子,所以,我仗着自己是女儿身,跟着他们混吃混喝了不少。现在那几个小鬼也学乖了,结帐时不再抢着付钱,还学起了拖拉法,你也不主动拿钱,他也不主动拿钱。最坏是李健,好几次快吃完饭时他就要上洗手间,差不多的时候了,他提提裤子出来,而这差不多的几分钟,单已经有人埋了,小子,狡猾着呢!最后,都是由老刘掏腰包,估计他是想,这几个小娃(我们四个比他的年龄小了一翻番)肯定没银子了,哎,还是我来救苦救难吧,于是,很乐意的掏钱,哈哈,你傻着啦。『12』第12节 “听说老板来厂里了。”礼拜一上班时,一大早就有人在我耳边嚷嚷,我扭头一看,是个员工大姐,名字叫不上来,当时,我正在车间查看“5s”,那些女工总是偷懒,自己工作的地方都不清扫干净。 “哪呢,过来干吗?”我随口问道,说实话,我还没有见过老板,总部办公室在三厂旁边,老板们都在那里办公,很少来其他分厂,所以想见到他们比登天还难,这不,我进一厂都快二个月了,跟老板们还素未谋面。 “听说,是过来选女孩子的,现在加工组装课那儿。” “选女孩子干吗。”我追问。 “给台湾人做老婆啊,厂里每年都有漂亮的女孩子被选上去做台湾人的老婆,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真有这样的事。”我瞪大眼睛问她。 那位员工大姐认真的回视我:“真的,不骗你,这次不知道又是哪个漂亮女孩会被选上。”大姐边说话边忙活着手里的劳动,她真是手口不停。 真有这样的事,我亲眼见到的,我们的老板(后来才知道,他不是老板,而是公司的副总经理),一个肥肿的中年男人摆动着大屁股在加工组装车间走来走去,他走路的样子真难看,像极了北美洲雪山上的白企鹅。后面跟着一个同样肥肿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对车间的每个女孩进行“过目”。 最终,他们选中一个来自安徽的女孩。 “你愿意去台湾做媳妇吗?”刘副总用命令似的口气问她。 女孩怯怯的说:“不,我不去。” “为什么?”刘副总厉声问。 “因为我家太穷了,我要赚钱养活爸爸妈妈。”女孩仍旧怯怯的说。 “给你家三十万够不够。”另一个肥肿的老男人发话了。 女孩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用怯怯的眼神看着面前两位“大老板”,不住的点头:“嗯,嗯。”头点的像拨浪鼓一般。 后来,那个漂亮女孩做了肥肿老男人的妻子,需强调的是:是妻子,不是情人,成了台湾人的媳妇,那男人没有失言,提着三十万去女孩老家,当一沓沓百元大钞摆在眼前时,女孩的老父老母吓的昏了过去。老两口活了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吧。从此,女孩跟着丈夫去了东莞,那个男人在东莞有公司,过上了丰衣足实的生活,一年后,产下一个白胖小子,夫妻恩爱,家庭美满。 这事是真的,千真万确,不是瞎编。近年来,随着大陆与台湾经济发展趋势上升。越来越多的台湾人都来大陆投资,为了事业好多有志男儿都耽误了终身大事,至此,四十岁了都没捞得伴侣,这样的年纪回台湾找恐怕有些困难,于是,他们把目光都放在了大陆,一个个美丽漂亮的女孩成了他们眼中的猎物,成了幸运儿,一旦被看上了,只要你说一声“愿意”。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谁都知道,台湾人有的是钱。钱,钱,钱。有钱真是好,老婆可以用钱买,婚姻可以用钱买,女孩儿的幸福也可以卖给钱了,这年头,有钱便是神,什么都可以实现。 当我看到那个漂亮女孩丢下手里正在赶制的一支百叶窗帘,跟着“老板”钻进豪华的宝马轿车里,扬长而去,我的心紧紧的抽了一下,我失望了,没想到,我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认识了我的“老板”,尽管他是个副总,但好歹也是个小股东,人性怎么会变成这样?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世界大了,什么事都有。 我有时想着,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拿英语四六级干什么?还不如人家生得漂亮,被台湾人买去做老婆,一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苦在这里受罪,苦苦挣扎,拿着微薄的薪水,时刻计划着钱要怎么花,日子要怎么过,可是,命运从来就是不公平的,幸运的只有那么几个,不幸运的多着去了,别做梦了,日子要过的,工作要做的,人是活出来的,现实是残酷的,所以我下定决心:好好生活,努力工作。『13』第13节 厂里的领导暗中对我们四个储干进行考核,三个后决定某某试用期过关,留下来;某某试用期不过关,淘汰。考核的项目也就是我们的工作能力,应变能力,交际能力,等等等等,反正就是能力范围的事。 李健一百个没问题,这小子各方面条件都具备的很好,在厂里很受欢迎,只是太花心了,才来二个月不到,已换了三个女朋友了,现在正跟人事部文员小飞飞谈恋爱呢。 我,应该也没问题,呵呵,自我感觉良好,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在试用期内,我跑腿的工作还是做的挺好的,估计领导和同事们都看在眼里牢记心上了。 谭鸿明想想也没问题,吴厂是他老乡,多少得照顾点,大家都对他已经这样议论开了。 杨鹏恐怕留不住了,这小子天性玩心太大,听说毕业才一年已换了四份工作了,在一家公司都是呆几个月便走人,在华骅也不会呆太久,平时工作表现极不好,不动手,不动脑,连跑腿的功夫都不愿做,整天对着电话喜笑颜开,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妮子有如此魔力,能让他对着手机呆上一天,管他呢,何去何从,管好自己已足矣。 为了能留下来,我们更卖力了,倒不是很在乎这份工作,只是出于人性使然,堂堂一大学生怎可能因试用期不合格被公司炒鱿鱼,这话传出去多丢人,脸往哪搁,就算是不想干了,也得等过了试用期,然后再炒老板鱿鱼,潇潇洒洒的走,多风光。 我和李健在工作上明显的要卖力,想想估摸着是因为我们刚出来工作,思想太纯,明白点,就是太笨,太呆,总想着要好好工作,好好表现,所有能够干的重活粗活跑腿的活我们全包揽了,仍乐得屁癫屁癫的,换来的结果是:试用期考核过关,我们继续留在华骅,现在想起来,那时真是傻b呀,吃了多少无味的苦。『14』第14节 五月下旬,学校打电话叫我们回去考试,李健也要回去考试,我们一块去请假,他算来算去,请了十天假。白寒叫我请一个月,说回去好好玩玩,工作了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我想了好久,痛下决心请了十天,为了工作,我豁出去了,不能落后于别人。白寒对我的决定很不解,我解释了半天她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来还是不明白。 我将时间当成金子小心的用着,每天的行程都排的满满的,论文答辨、考试用去了一个礼拜,最后两天参加了毕业晚会,和老师同学们一块吃了饭,还去拜访了几位恩师,本来还想回家看看老爸老妈的,但时间实在是不够用,忙完了学校的事我和白寒又立刻踏上了去广东的列车。 回来后,我一刻都没停,勿勿赶去公司上班,李健比我晚一天到,见面就问我:“考的怎样。” “还不错。”我轻松的说“你呢?” “拿毕业证是没有问题的。” 他微笑,我也微笑。 此时,厂里出了件大事,美国一客户收到货后,发现所做的窗帘全短了5mm,无法挂上去,客人大怒,要求全部退回来,所有费用由公司赔偿,运费,人工费,损失费,七七八八的费用加起来总共40万美金,折合人民币320万,320万对人民老百姓来说那简直是天文数字,当然,对一个拥有上亿资金的企业来说,却算不得什么,拔根毛一样容易,但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客人的态度,做生意讲的是诚信,质量都不能保证,拿什么跟客人交待,老板被大大的触怒了,下令工厂立即返工将这批货赶出来,连续两个礼拜加工组装课的女工天天加通宵,赶完货后,都趴下了,累的。吴厂被降为实习厂长,嘿嘿,刚好灭灭他的威风,这回肯定急了,降为实习厂长,意味着又要从头做起,三个月后看老板意见,做好了那肯定可以转正的。 那些日子,他每天的神情都是忧心忡忡的,以前的威风起码灭了一半。老刘是试用期,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幸好是试用期,否则,他就玩完了,生产副厂长,竟出了那么大的问题。他的责任最大。老刘同志也不糊涂,象征性的给自己开了张违纪单,警告一次,小人,才警告一次,罚12块钱(公司规定,警告一次在工资里扣12块钱),跟公司的损失比他可赚大了。 受罚的还有加工组装课邓课长被降为实习课长,品管课张课长革职处分,对他的处分是有原因的,吴厂早就想干掉他了,一直时机未到,如今那么好的机会肯定让他滚蛋。张课长也无话可说,自己是专门管品质的,结果给公司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失,公司领导肯定会做点举动的,“杀一儆佰”就先用他了,工作没了,一厂是没地方呆下去,张课长投奔去了五厂,五厂品管课课长是他以前的上司,在那儿捞得一个小组长做,再见到他时,他苦着脸说:“哎,累呀,压力大。” 做人真难! 因为这件事,我们四个储干真正较量了一次,品管课长革职了,得有人来接替工作,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猜测着,某某人将登上这个“宝座”。吴厂曾给我提了醒,说要我好好学,以后有可能呆在品管课,我琢磨,我会不会有机会呢?想到这里,我异常兴奋,无比激动,我怎么没机会,我也不差,大学本科毕业,英语过了六级,各方面能力都不赖,我美美的想着,笑容挂在嘴边,差点就露出来了,赶紧闭起嘴巴,让人看到了多不好,还以为一疯子呢,随处对人傻笑。我盘算,这次竞争肯定很大,李健是最强硬的对手,那小子野心极大,权欲极强,估计早就登上品管课长位置好久了,虎视眈眈,这会儿准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下任命书的那一刻。其次是谭鸿明,免不了他也对此“官位”感兴趣,但我并不担心他,在我看来,总觉得他比不上我,各方面能力都差我一截,机率不大。至于杨鹏,闪一边去,他在华骅的日子已不多了,扫出门口的那一天离他越来越近,他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剩下两个对手,呼,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努力,我要好好表现,我一定要争取。别说我狮子大张口,野心大的飞上了天,不要怪我,谁都想做官,一个课长的工资2500,资金另算,比我一个小储干多多啦,我承认我对权利看的很重,在学校时,我每期都竞争参与干部评选,年年都当干部,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好的比坏的多,再者,我这也是为了争口气,白凌说女孩子做干部没什么出息,我偏要证明给他看,女人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女人也有自食其力,独挡一面的能力。 我开始疯狂的工作,忘我的工作,花整夜整夜的时间背产品名称,产品颜色,各种制作规范,直到让它们牢记心里才肯罢休,这一切,只为我要当“官”,当一个小小的课长,那时,我真的努力过了。『15』第15节 周末,吴厂突然请我们四个储干去他家里吃饭,说来了这么久了,还没去过他家,刚好周末去他家吃晚饭。 我们都对吴厂的邀请有点受宠若惊,厂长请我们吃饭多“荣耀”的事啊,别人想去都没机会,我们还有请的,只是乐归乐,大家心里都明白着呢。这次吴厂要作最终决定,而我们去他家吃饭就是一次最最重要的考验, 我苦思冥想,带点什么礼物去好呢?听同事们说,吴厂的儿子八岁了,在上三年级,我忽然觉醒,给小孩捎点礼物去,我奔向商场,挑了套英语学习用具,买了两套夏装衣服,夏天来了用得着,咬咬牙,总共花去三百块,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送礼”。有点心虚,心慌慌的,跟作贼似的,我想起以前在家里,到了逢年过节时,老爹单位上的叔叔们大包小包的往我家送,他们那会的滋味我全然了解了,真他妈不怎么好受。 出商场时,在门口碰到李健,他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鼓鼓的。 “买什么呢?”我问他,眼睛向袋口瞄,我看到一条中华烟,正牌的,商场里的价格是420,还看到了一瓶酒,没有看到名字,但外壳的模样我似曾相识,对,我爸的下属曾送过一瓶给他,老爹说,这酒不便宜呀,200多呢。 我一下子懵了,问他:“你买这个干什么。” 他轻松一笑,说:“自己用啊,我是男人,用得着。” 我嘟囔:“自己用也不要那么奢侈呀。” 他耸耸肩:“给自己买的肯定是最好的,你呢,买了什么。” “没什么。”我下意识的将袋子捏紧,不让他“有机可乘”。“给姐姐的小孩捎件衣裳,这不工作了嘛,表示一下心意。” “姐姐。”他蹙紧了眉:“你有姐姐吗,我好像听你说过你是独女。” “表的,表姐。”我立刻纠正。 “哦。”他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我勉强挤出点笑容,望着他傻笑。 自从上班后,我养成了一个习惯,礼拜一至礼拜六我每天都准时起床,到了礼拜天我就睡到十二点才起来,吃完中饭又接着睡,我恨不得把前六天的睡眠全补回来。这个礼拜天我又睡到十二点,泡了杯方便面充饥,然后开始洗洗梳梳,翻出最漂亮的衣服穿上,有了厂服后都很少穿自己的衣服了,在镜子前左照右照,感觉真不错,镜子里的人儿长的还是挺标致的。突然,我转念一想,我怎么能打扮的这么漂亮,等会吴太太见了还不吐血,八岁孩子的妈了,想必已人老珠黄,看到我如此年轻如此漂亮。不自卑死,妒嫉死才怪。再说,让她知道自己老公手下有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下属,还不得整天提心吊胆,搞不好茶不思,饭不想,天天跑来公司“查岗”。那都没意思,很快,我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翻箱倒柜找了件咖啡色衬衣套在身上,往镜子前照了照,光彩明显被挤下去了,土气,但扼杀不了我的气质,那是与生俱来的。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提着大包小包往吴厂家赶去。 按铃,开门的是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谁,我甜甜的喊:“吴太太好。” 屋里传来哗啦啦搓麻将的声音,那几个小子已经早到了。 “快,请进。”吴太太热情的接过我手里的东西,递来一双拖鞋。 “来了就是嘛,还提什么东西。”吴太太笑的灿烂。 “一点小意思,给孩子的。”我边换鞋边说。 吴厂他们在一间房子里玩麻将,没人注意到我。 吴太太将东西搁在茶几上,招呼我坐,又是倒茶,又是端水果,客厅一角的酒柜上摆着两样东西,就是那天在商场瞧见李健提在手上的,真是用心良苦,我惊讶,但不得不承认他出手阔绰,我那大包小包才300块,人家一小包就将近700,人比人气死人,这回栽他手上了。 我起身进到房间去,他们玩的正起兴,谭鸿明仍旧坐在旁边学习,买马,代替他的是一个未曾谋面的年轻小伙子。 “小宁来了。”吴厂见到我抬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嗯。”我笑着点头。 其他几个小子看都没看我,全然当我不存在。李健嘴巴上叼着一支烟,十个鹰爪子利索的摸着麻将,那拽样,跟个痞子似的。 我瞧了一会儿,转身进厨房帮吴太太择菜了,吴太太比我想像中要好多了,三十好几的女人,皮肤保持的很光滑,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身材也很好,完全没有别人说的女人一生孩子身材就走样的迹象。她告诉我,她以前是学舞蹈的,还是芭蕾,我惊叹,怪不得身材那么好。 她要我称她夏姐姐,她姓夏,我乐呵呵答应。天天掉下个夏姐姐,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我正愁着我没个哥哥或姐姐照应呢,这下正着了我意。 吴厂那8岁的儿子满屋子跑来跑去,像只小小泥鳅。 “阿姨,阿姨。”他扯着我的衣角喊“你陪我玩好不好。” “好。”我应声,拉着他去客厅。 “阿姨,我有这个。”小孩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在我面前晃。 “哦,真漂亮,这是什么?”我逗他。 “红包,这里有很多钱,是谭叔叔给我买糖吃的。”小孩天真的说。 真好,小李买酒买烟,小谭直接送红包,小杨呢,不得而知,我在客厅里扫视,没有发现踪迹。 那顿饭我没吃出味来,夏姐姐做菜的手艺那可是一流,但不知怎的,就是心里沉,好像有东西睹着一样。『16』第16节 第二天上班时,杨鹏调去技术部实习,画图,他学的就是机械专业,不用说,昨晚在吴厂那儿,他也动了点粮谷,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到底是什么,钱还真能解决任何事情。 刚好这天发工资,这是第二次领工资,什么都不扣,一分不少的1200,我照样取了七百出来作下月花销用,下班去商场闲逛时,看到了一只大公仔猫,花了120块买下来送去给白寒,这是我还她的,她在白凌的公司做了一个月后,白凌给她封了个红包,2000,说这不是工资,是哥哥给妹妹花的,白寒花了五百块给我买了一套化妆品,那个牌子是我的最爱,念了好久了,一直想拥有,没想到,白寒帮我实现了这个愿望,好朋友就是好朋友。 我第一个月工资除这除那的花销已所剩无几,所以没给她买点礼物,只好这个月补了,她喜欢公仔猫。总是抱怨她那张席梦思床太大了,要是有个大大的公仔猫就完美了,如今,我帮她完成她的梦想,至于礼物的成比例,就不用计较了,朋友嘛,就是这样的。 “哇。好大的公仔猫,小宁子,我好爱你哦。”白寒抱着和她差不多高的公仔猫,又跳又蹦,20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 “送给你的,以后你就要和它同床共眠了。”我取乐说。 “谢谢你了。”她搂着我的脖子说。 “说什么呢,你喜欢就好。”我朝她吐吐舌头。 “你真好。”她靠着我坐下来,把头埋在我胸前,习惯了,她经常和我有这样的“亲密接触”。 “小宁子,在那边工作愉快吗?”她抬起眼睛问我。 “还好啦,干的挺有成就感。”我说。 “你不想退出来了。” “退出来。”我望着她,用眼光询问。 “你的编辑梦,记者梦,作家梦呢。”她说出了一连串。“这都是你曾经的梦想啊。” 我笑了,是啊,这些都是我曾经的梦,我以前想过要做编辑,做记者,当作家,我还想留学,我英语都过了六级,可以和洋人叽哩呱啦的交流了。 “我的梦想都存在,只是我要从眼前的事情做起。还年轻嘛,所有的梦都会实现的。”我憧憬着说。 “你看,又飞到梦里去了。”白寒伸手捏捏我的脸皮。 “疼。”我打掉她的手,小丫头片子用劲真大,疼死我了。『17』第17节 杨鹏要走了,华骅终究容不下他,吴厂本想留下他画图的,画了几天,技术部门的主管生气的说,他画的图没创意,他用不起,请另谋高就。杨鹏也说,只要坐在电脑前,他的灵感全无,一个小零件都画不好,索性,他干脆丢下鼠标不画了,天天坐在电脑前看手机。坐着看,站着看,走路看,吴厂大怒,叫他自己写辞职报告,他是人才,公司请不起,请走,没辙,杨鹏乖乖递上辞职书,临了,吴厂找他进行了一次深刻的谈话,都是传授经验,教他如何做人,如何在社会中立足,好多呢,都不记得了,杨鹏跟我们述说时,说了大半夜,费了不少口水。 工作没了,他又再次失业,原先住的房子被三厂一个新来的储干占有,他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幸好,李健和杨鹏“收留”了他,我们四个一块进公司,在一起的日子细细数起来也有80来天,没有感情也有友情,不能眼巴巴的看着他流落街头,于是,他白天蹲网吧找工作,晚上回到干部楼,在李健或杨鹏房间里搭地铺,大热的夏天,蚊子、蚂蚁、虫子特别多,睡了一晚上,他就受不了了,接下来的日子,他是在书桌上过的,我们搓麻将用的桌子成了他的床,半个月后,他应聘到广州一家公司上班,走时,口袋里已身无分文,他拿出电话对我们三个说:“实在没钱了,只有这手机,你们先借我点,手机押在这,等我有钱了,再回来取。”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伸手去口袋里翻,每人拿出一百块给他,三百块够他去广州的车费了,手机也还给他。 他推脱:“手机留下,手机留下。” 我说:“拿着吧,去那边好好工作,重新生活,哪天发财了,别忘了请我们搓一顿。” 李健和谭鸿明不作声,他们默认了我的话。 杨鹏连说了好几声谢谢,将手机放在包里。 他是悄悄走的,我们要上班,没有时间去送他,换言之,就是有时间,也不会去送他。 想到他,我总感憾万千,这就是大学生,曾经的天之骄子,毕业一年多了,仍旧人财两空,颓废了太多青春年华,读四年大学真是白白浪费了。后来,他终于醒悟了,在广州那家公司发奋图强,努力工作,迎得上司的赞赏,在里面已干了两年了,给我们打电话来时,他谈了女朋友。现在应该结婚了吧,好小子,电话也不打一个了。 刘小艳通知我们写实习报告,三天后要交。 哦,好快,过了三个月了。 与此同时,经过将近二十天的考核与比较,品管课课长终于有了人选,谭鸿明,谁都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谭鸿明笑容满面,李健像泄了气的皮球,精神一下子降到了最低点,我有点闷闷不乐。 吴厂请我进他办公室,开门见山的说:“宁子,你的做事能力很强,本来这次我是想提拔你的,但经其他领导提意表决,认为你不适合去品管课,那的压力太大了,女孩子不应该这样劳累。” “吴厂,您看您说的,没事,承蒙您的赞赏,我想,我还需要努力,做的更好。”我故作轻松的说。 他拍拍我肩膀点点头说:“好样的,有志气,好好干,前途会无量。” 我点头,使劲的点头。 这个“官”没捞着,我心里有些许的失落。 李健不开心了好多天,他八成是为他的酒和烟叫冤了,有同事说,吴厂也想过提他的,但考虑他的生活作风太差,才进公司三个月就谈了三个女朋友了,有一个还是吴厂的亲侄女,吴厂不乐意了,自然不会提他。关于谭鸿明大家说的最多的是,因为他是吴厂的老乡,吴厂照顾了他,随他们说去吧,我做我自己,这个“官”掉了,我等待下一个“官”。 下任命书的那一天,碰巧是谭鸿明过生日,他请了几个熟人去馆子里宰了一顿,席间,有个长的有点老气的女孩送了份礼物给他,当场拆开,竟是一套衣服,小谭同志乐开了花,咧着嘴说:“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小红。” 大家大眼瞪小眼,这小子,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他“金屋藏娇”啊,呵呵,好事多多,他真是三喜临门啊,可喜可贺。 用了两个晚上的时间,我赶完了实习报告,洋洋洒洒写了十五页,好歹我也是一文艺爱好者,偶尔也动动笔杆子写篇豆腐块的小文章发表在报刊,这么点小事难不到我的。为了字迹漂亮点,我特意将草稿拿到厂里叫小于帮忙用电脑打印出来,我用拼音太慢了,她用五笔没几下就敲完了,拿着一叠白纸,我兴高采烈的,承诺下班了请她吃冰棋淋。 他们三个(包括老刘在内)也写了,谭鸿明绞尽脑汁写了二大页,吴厂一看就不高兴了,命令他重写。他苦丧着说:“我已经想破脑,重写又能写出什么来呢。” 三个月到了,实习报告写了,我们三个,还有老刘,正式转正为华骅的员工。 我们的工作也定了岗位: 老刘继续做副厂长; 李健提拔为成型押出课课长助理; 谭鸿明做品管课课长; 我留在采购课,美名曰副课长。 待遇也变了,除了老刘,我们三个都是1600。老吴没有实现他当初的承诺,并没有给我们课长待遇,1600,离2500还远着呢。他对我们说:“好好干,工资会提上去的。” 还能说什么,1600就1600,先干着呗。『18』第18节 工作稳定后,我感觉日子过的太无聊了,有些乏味了,每一天都是上班,下班,上班,下班,同样的轮回,天天如此。 我有时跟宿舍的女孩去市中心城市广场逛街,什么都不买,就是一条街一条街的看,累了,困了就回家。工作了以后我连衣服都没买过,上班穿厂服,休息的时候穿以前的衣服。自己可以赚钱了,倒是舍不得花了,买衣服不进名牌专卖店了,超过五百以上的衣服摸都不敢摸一下,化妆品也不能奢侈的买几百块钱一套的了,囊中羞涩啊。我发现公司同事们身上穿的都是商场里打折廉价卖的服装,化妆品几乎没有人用,最多涂点香香,用的是大宝,名牌的还没见过,上大学时,大家互相炫耀自己的衣服,化妆品,谁用的名牌大代表谁家有钱,工作了,大家不再攀比这些,比的是谁有能力,提拔的更快,待遇拿的最高。 人啊,永远都不能满足。『19』第19节 一个礼拜天,我还在睡大觉,电话响了。 “谁呀。”我迷迷糊糊的问。 “猪,还在睡呢。”是李健那小子的声音。 “有事吗?” “起来了,我这有西瓜,凉着呢,赶紧过来吃。” 挂了电话,我立马爬下床,洗洗梳梳,穿着睡衣,趿双拖鞋,就奔到对面房里去了。 “给我块西瓜。”我饥渴的对李健说。 他递给我一块。 我咬了一大口,甜,爽心。 “你真是猪变的啊,这都几点了。”他冲我瞪眼,“小心变成肥猪,没人要。” 我边吃西瓜边顶他:“你管我。” “哼。”他不屑的哼了一声,相处了三个多月,我们之间已变的很随和,像老朋友一样,张口就说话,管他中听不中听,反正没人在意。 “小飞飞呢。”我吃完了一块大大的西瓜后才发现屋里就我们两个,他的现任女朋友没有来。“你女朋友。”我强调。 “什么女朋友,同事而已。”他纠正。 “呵,又换啦。”我差点将口里的西瓜汁喷到他脸上。 他瞪我:“什么话,我根本就没有当她是女朋友。” 我也瞪着他:“什么意思。” “那些小妹妹都太单纯了,多跟她们说了几句话,就以为我喜欢她们了,然后就粘上来了,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是不是。”他咬了一口西瓜定定的望着我。 “花心。”我重重的咬了口西瓜,妈呀,牙齿都磨到一块了。 “怎么这样说,我也是因为寂静嘛,找人聊天了。” “恶心。”我看着他,西瓜汁流到了嘴边,真想喷到他脸上去。 “我有女朋友的,高中同学,等了我快八年了,怎能辜负她,对吧。“他询问似的望向我。 ”那你伤害别人怎么办。“ ”她们自愿的。“他说完躲到门后边去了,他担心我打他,我手里的西瓜摇摇欲坠,不知往哪扔呢。 ”李健,你他妈真不是人。”我将西瓜重重的扔过去,“砰”一声打在门板上,他逃过了一劫。 男人也真不是东西,怎能因为寂静去随意伤害女孩子的心,在此,奉劝所有未婚的小妹妹,在公司里最好不要找刚毕业出来工作的大学生做男朋友。百分之九十,他们是跟你玩玩的,因为寂寞,因为人生地不熟,他们无非是想找你聊天,找个借钱的地方(插入一句,李健刚来公司时,身上的钱花完了,问小于借了五百块,幸好,他还有点良心,发了工资后都还了。)。等到他们混熟了,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被甩一边,只有独自伤悲,独自落泪,所以,请女孩子们看清了,找男朋友一定要看准,一定要慎重考虑,一辈子的事儿不能儿戏,否则,将痛悔终生。 当然,也不除排有好男人了,世上那么多男人,也并不是每一个都是“坏”的,那么少数的几个专一痴情的好男儿还是找的到的,爱情、感情也都存在于世上。我就相信有爱情。我也有男朋友,说来大家不信,我们相处都有9年了,大概是从初三开始的,一直到大学,他早我二年毕业,现在留洋去了,在英国读书,打越洋电话费用昂贵,我们都是用网络进行联系,约好每个礼拜互写一封电邮。彼此诉说思念之苦,分别快二年了,我很想他,盼着他早日学成归来,或等着他回来接我去留洋。感情这东西不好说,需要双方一起付出才会完美,但有个前提是:两个人必须要是真心相爱。『20』第20节 我手下有三个兵,三个如花似的姑娘,学历都不高,小罗中专学历,小李也是中专,学的是幼师专业,她去教小朋友唱歌跳舞会更好,花花才初中毕业。人如其名,像朵花一样,但却只能算是万花丛中那朵最小的,小姑娘长的娇小玲珑,嘴巴很甜,总是听她甜甜的叫我:“宁课长,宁课长。”因为学历低,工作特别努力,像她这样的小姑娘一般都是来自偏远的农村,初中毕业后出来打工,运气好一点儿的弄到办公室里去干些打打文件之内的活儿,比普工要轻松些,最起码环境要好,一个月拿900-1000块钱,她们也很知足,我深知她们的不易,工作中不出大问题,我绝不会刁难她们。 有一次,花花在操作erp系统时,因疏忽将一笔数据弄错了,幸好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吴厂很不高兴,直言说花花做事太差,不能要了,其实,他是担心了,这次饶幸过了一劫,如果问题没被发现,造成的后果恐怕吴厂就真玩完了,几百万的数据都变成了零,老板知道了,不砍死他才怪。 我是花花的上司,虽是副的,但已是采购课最大的领导,没有正的。小姑娘的工作能力我清楚,这一次肯定是疏忽了,要不不会出这样的问题,其实,我们做的工作都很简单,只要细心就可以,初中生完全可以胜任,我去做简直是“大才小用”。 我想了想,花花是个好员工,不能就这样炒掉人家,太不公平了,一点希望都不留。我去找吴厂,跟他心平气和的谈了一个钟,费掉了不少口水和脑细胞,最后作出决定,花花继续留在公司,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应有的处罚还是要的,给予记大过一次处分,按照公司的规定,大概扣掉了300块工资。我是领导,没有监督好下属工作,负连带责任,给予警告一次处分,这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不管怎么说,这多少也跟我沾点关系,毕竟我是领导,下属工作出错了,我得负起应有的责任,我没有逃避,坦然接受了,行政部文员复印了两张大大的违纪单,盖上公司的印章,贴在厂门口保卫室外墙上,来来往往的同事都不忘仰头观望,我的“大名”从此远扬,真是脸上无光,我一直认为自己很优秀,读了十多年的书,从没有写过保证书,检讨书,挨过批评,在老师和同学眼里,宁玉儿是好孩子,好同学,期期当干部,年年拿奖状。没想到,工作了,大名出现在了违纪单上,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 花花哭了一鼻子,跟我说了好多声谢谢,就差没跪下了,还硬要求请我去一家川菜馆吃了一顿,花去100块。 事情平息了,大家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中。『21』第21节 在公司里,我有了个要好的朋友,她叫梁荟芸,大家都叫她小梁。她比我后进公司,年轻好小,进公司时还没满17岁,童工,不明白人事部怎么会用她,估计是人事部主任的眼睛有色盲,将17岁看了27岁。我比她大了五岁,有时看着她纯真的眼神,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因为我的眼神肯定不是她那样的。 我叫她丫头,在我面前,她真的是太小了,我这么大时还在上高二。小丫头性格比较内向,不爱与人交流,我刚好相反,不知什么原因,我们竟成了好朋友,在广东,除了寒寒,她是我最亲近的人。丫头是广东人,能说一口流利的粤语,我尤喜欢听她唱粤语歌,每回去ktv,她必唱那首《相思风雨中》给我听。很优美的旋律,听的我入迷。 我们经常在一块玩,她跟着我到处混吃混喝了很多。礼拜天,我们结伴去市中心逛街,看到漂亮衣服,她总是说:“哎,太贵了,买不起,看的起。” 她在公司给员工算计件单,就是算工资,天天对着电脑,将一张张计件单上的数据敲进erp工资系统里,闲得不行,一个月合算起来大约做了半个月的事,其他时间干吗去了?聊qq、玩泡泡、看电影、听歌,我们隔着一个办公室,上班时就用qq进行聊天,我使命的跟她侃,她“嗯、啊、哦”的附和,她说的话太少了。 丫头学历不高,初中毕业后去学了一年电脑,经熟人介绍进了华骅,月工资1000,自然,那些漂亮的名贵衣服她买不起,看的起。 某一天,她突然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嘴巴大大的张开了半天才合上来,要知道,她17岁都没满,进公司才三个月,怎么说有男朋友就有了,来的未免太突然了,但确实是真的,她真的有男朋友,她牵着她男朋友的手来请我吃饭。 她男朋友叫贺文峰,总公司信息部主管,专门捣鼓全公司的电脑,谁的电脑中毒了,死机了,软件、硬件出毛病了,通通去找他。他比丫头大了十三岁,老男人了,幸好,他显得不老,皮肤还挺光滑。唯有肚子凸了点,但不影响他的形象,丫头站在他身边有点女儿的角色,贺文峰还真当她是自己的女儿一样宠着,两人相识才一个星期就同居了,让我惊讶不已,同时又感叹,我真是思想太守旧了,二十多岁的人了,仍守身如玉,这回,被一个17岁的小姑娘给贬下去了,操,这时代真的变了,变了,变了。『22』第22节 广东的夏天特别热,天天都是阳光高照,高温烧到了36度以上,热的不行,办公室的空调规定上午不开,下午才能开,为此,我们一天八个钟有四个小时是被火烤着的。 李健最怕过夏天,转正后,他分在成型押出课工作,那儿离车间近,小办公室里环境差,空调就别想了,老板哪会大方到在车间里装空调,天花板上吊了三把吊扇,慢悠悠的晃着,根本没有风吹的感觉,李健几乎每天上班后,后背都是湿的,一有空闲,他就跑到我们办公室吹空调。 “礼拜天,一定要去游泳,好好的洗一下。”他愤愤的说。 “你去不去。”他问我。 “人多就去。”我说。 他用很不友善的目光瞪我:“妇人之心,跟我去不行啊,难不成怕我吃了你。” 我吐吐舌,朝他做鬼脸。 礼拜天,我们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杀去了游泳池。 进门口时,一个保安拦住路,命令道:“买票。” 什么破地方,去水里洗个澡都要买票,这年头什么都可以卖钱。 几个男同事争着去买票。 游泳的人特别多,偌大的泳池到处可见人影,我们一行人换好泳衣后都跳进了池子里,清凉的水,那洗的真叫痛快,李健让自己“委屈”的身体好好的享受了一次,他的小飞飞也来了,死小子,还说跟人家没关系,干嘛叫她来,花心,恶心。 那天,我们在水里泡了一天,天黑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一行人又去湘菜馆吃了饭,李健提议去唱k,8点钟,大家坐在了月亮宫的包间里,中途我唱了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李健和小飞飞手挽手跳起了交际舞,想起他说的话,我恨不得用麦克风敲死他。 出去玩,都是要花钱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次,我们一行人玩了一天,洗澡,吃饭,唱k,花了将近1000块,大伙提出按比例平分,几个男同胞却表现出了他们的男人本色,毅然不用女孩的钱,所花的费用他们几个平分,不好意思,又混吃混喝混玩了一次,我发现,我脸皮越来越厚了,捏捏,哟,还知道疼。『23』第23节 白寒打电话来叫我去她那吃晚饭。 我说:“我上班呢。” 她说:“下班来啊。” 下班后,我搭公交车去了白凌租住的公寓。 白寒准备了一桌子菜,都是湖南口味,辣,我喜欢,夹着筷子猛吃。 “我要去香港旅行。”饭后,寒寒笑盈盈的对我说。 我一怔,问:“去那干吗?” “去那旅行啊。”她用神秘的眼神看着我“告诉你,我找男朋友了,香港人。”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我张着嘴巴大叫。 “就一个礼拜前,刚认识,我哥生意上的朋友。”她红着脸说。 我眨眨眼睛,让思绪清晰点:“白寒,你什么时候也学着傍大款了。” 白寒的脸立刻白了:“什么傍大款,是他追我的,出来工作后,我也醒悟了很多,如今的社会太现实了,只有钱才能让所有的梦想成为现实,我投降了,我不想苦苦挣扎过日子,每天拼命工作,拿点微薄的工资,时刻计划着怎样开销,这种生活太累了,太没意思了。” “所以,你就干脆找个有钱的男朋友把自己嫁了,从此,坐享家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过着神仙般的生活。”我打断她的话反驳回去。 “宁子,你不能这样说。”她委屈的看着我。 “那要我怎么说?”我反问她。 “起码,我们是相爱的,并没有谁勉强谁。” “好吧,我祝你幸福。”语毕,我抓起包包,大踏步投门而去,白凌在后面追来。 咖啡屋里,我们挑个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面前放着咖啡。 “要加糖吗?”白凌问我。 “不加。”我没好气的回答,脸上写满了不愉快。此刻,我的心比不加糖的咖啡还要苦,想到自己最好的姐妹因为钱而去攀个有钱人做男朋友,我心里真说不出是啥滋味。 “还生气呢,你看你嘟嘴的样子跟小时候一个样,倔的要命,多少年了,一点都没变,长不大的小丫头。” “你管我。”我愤怒的回敬他。 他坏坏的对我微笑,我把头扭到一边去,不让他正视。 “你别怪寒寒,她男朋友是我给介绍的,那男的是我生意上的朋友,人很诚实,可靠,你要相信我,我绝不会害自己的亲妹妹。”他拍着胸脯保证说。 我说:“你是看上他有钱吧,这年头,有了钱便是神。” “宁子。”他打断我的话“有钱并不是坏事,我也是希望寒寒幸福,她天生没有你坚强,时刻都需要人照顾,对她,我总是不放心,史蒂芬是我的朋友,我信任他才把妹妹介绍给他,况且,寒寒对他印象不错,如果他们能走到一块,我想必会幸福的。” “那寒寒读了那么多书就为了做一个有钱人的老婆。”我大声反抗。 “你看你,思想也太守旧了,读书并不一定是为了在事业上有一番大作为,女人嘛,在事业与家庭中终究是家庭重要,会做妻子和妈妈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好女人,将来,我的老婆我是决不会让她动手去做事的。” “我不服气,读了那么多书,背了那么多英语单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有所作为,要我去接受你说的,我真的没法做到。”我倔强的说。 白凌用一种极其神秘的眼光看我,慢条斯理的说:“有一天,你会理解,你会接受的,因为你是女人。” 我用眼睛白他,心想,说的什么鬼话,但没有说出来,埋在了心里。『24』第24节 寒寒真的跟他那个有钱的男朋友去香港旅行了,临上飞机前,她打了一通电话给我。 我还是无法理解她,只闷闷的说了句:“旅行快乐!”便挂了电话,埋头于工作中,那时到我们离校才七个月,寒寒却要嫁人了,但愿她真的会幸福。 夏姐姐打电话叫我去吃饭,自那次去她家后,我就经常在她那串门子了,她“全心全意”做起了我的夏姐姐,做好吃的了总是忘不了我,每次去,我都会给她的小孩捎点东西,总不能去人家那里白吃白喝,都不好意思。夏姐姐对我像对待亲妹妹一样,我们隔了一些岁数,但却很能聊,她现在没工作,在家做起了全职家庭主妇,日子过的无聊至极,我刚好奉献我能侃的“本领”,陪她没头没脑的聊天,乐的她天天乐开怀,小毛(她儿子的小名)也围在我身边,扯着衣角甜甜的喊:“阿姨,陪我玩,好不好。” 吴厂成了我大哥,当然,在公司他还是上司,下班了他就是我大哥了,我不再惧畏他,坐在一起,我们可以很随便的聊各种话题。他喜欢喝点小酒,我便陪他”把酒共颜欢“。有时,也玩牌,他总是输,估计他是让我的,因为他工资高,不舍得让我输钱,我这大哥真是好,他也真把我当成了妹妹看待,偶时喝高了,他就趴我肩上跟我说起了”心事“,酒后吐真言,他吐出了他的初恋女友,情真意切,说的眼泪叭嗒叭嗒掉,都掉我衣服上了,没所谓,反正是破厂服一件,不值钱,我为他担忧的是,要是被夏姐姐听到了,肯定有好果子他吃,男人真是奇怪,怎么一辈子都记得自己的初恋。『25』第25节 进公司第七个月时,我们第二次提了工资,吴厂找我长谈了一次,开始时说给我提到2200,我在心里寻思着,觉得不满意,于是,跟他磨嘴皮子,最后,我的工资定为2500,终于拿到课长待遇了。我细算着,固定工资2500,再加点油水什么的(做采购的工作,捞点油水很正常),一个月也有三千多块银子进帐了,我偷偷的乐了。 李健加到1800,活该,都是花心惹的祸,他工作能力真的很强,但生活作风太差,领导已无法信任他了,他自己也意识到了,收敛了很多,衷心祝愿他,前途越来越好。 谭鸿明加到了2200,当上课长后,他变的又黑又瘦,整日思愁满面。没法子,他的压力太大了,连续不断的客诉、退货、赔款,累的他喘不过气来,我庆幸我当初没当上这个“官”,否则,他现在的下场就是由我来承受。 上网时,我进到同学录里逛了一圈,同学们除考研的外,差不多都找到工作了,好些人在诉苦,说他们毕业后,找工作如何如何艰苦,待遇如何如何不理想,生活过的如何如何悲戚,跟他们比,我觉得我是幸运的,心灵上得到了一点慰藉。 男朋友给我写了封电邮,告诉我他苦苦所学终于得到了回报,拿了个一等奖学金,问我想要点什么礼物,他给我快递回来。 我流着泪给他回信:我什么礼物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学成了早点回来,我在中国等着你呢。『26』第26节 这世上的事,真是无奇不有,变幻万千。 如果说: 明天会发生的事今天无法料到,甚至下一刻钟会发生的事上一刻钟都无法预测,你信吗? 如果说: 今天你还是生龙活虎,吃的香,睡的好,明天眼一闭,从此消失在人间,你信吗? 如果说: 在路上你突然碰到一个人,是你分别已久的朋友或亲人,你信吗? 你别不信,人与人之间真有太多的意外发生,我就赶上了这么一回。 那天,我在一家商场里闲逛,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宁玉儿,你是宁玉儿吗?” 应声望去,是一个年轻的少妇在叫我,身边托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 我走过去,疑惑的问:“你认得我?” 她急忙解释:“怎么不认识,你就是宁玉儿,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李小凤呀,上小学时,我们两还是同桌呢。” 我用手指头点着大脑拼命的思索,记忆拉回到了几岁的时候,对,李小凤,想起来了,我的小学同学,那会,我们玩的很好,又是同桌,读五年级时,我被爸爸妈妈从乡下外婆那儿接到城里念书,从此,便和李小凤离别了,一晃,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都长成大姑娘了。 “小凤,真是你呀。”我拉着她的手,激动的心砰砰直跳。 “对,是我,你终于记起我来了。”她泪眼朦朦,我鼻子酸酸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你怎么会在这里,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大学毕业了。”她说。 我点点头:“嗯,今年刚毕业,这不,工作找到这来了。你也在这工作吗?” “我爱人在这边工作,我在家带孩子,呃,这是我小孩,来,明明,叫阿姨。”小孩怯怯的扯着妈妈的衣角躲在一旁,瞪着两个小眼睛看我,不敢开口叫阿姨。 “你结婚了呀。”我很是惊讶。 小凤叹了口气,说:“家里穷,我上完初中后就没读了,跟着村里的姐妹来广东打了几年工,十九岁时,跟邻村一个小伙结婚了,孩子都三岁了。” “你生活的好吗?” “孩子他爸在这边做了点小生意,日子勉强能过的去。” 小凤是那种典型的中国农村妇女,憨厚、老实,一辈子勤勤俭俭,对生活没有很大的期望,过的安稳就知足,在她脸上,我看到了岁月的风霜留下的痕迹。 犹记得我们在乡下那所旧祠堂上课的情景,她比我大三岁,八岁了才开始上学,总是充当我的大姐姐时刻保护我,有小朋友欺负我了,她第一个冲出来为我打抱不平,童年时期的一幕幕清晰浮现在眼前。人生有太多的感叹,因为出生的等级不同,不凤早早放弃学业,年纪轻轻就成了为人妻母,一辈子在艰苦的生活中奋斗,但愿老天能厚爱她一点,让她往后的日子能过的好一点。 临别时,我在商场买了二箱娃哈哈让她带回去给孩子喝,三岁的孩子面黄饥瘦需要营养好好补补,正在长身体呢。 小凤要了我的电话号码,说有空了常聚聚,她住的地方离我很近。 后来,我就隔三差五的去她那蹭饭吃了,顺便跟她拉拉家常,他们租的房子是那种很廉价的平房,本地的老百姓将自己的土地建了房子,租给外来工,赚尽大把大把的血汗钱。这种房子一般都不大,环境差,光线暗,但外来工能住上这种房子已经不错了,好好收拾一番,勉强凑合着还可以过活,挣钱不容易,能省一分是一分。『27』第27节 老刘恋爱了,这真是一天大的新闻。 其实,不应该说他恋爱了,而应该说他泡妞了。说出来都丢人,四十好几的人了,儿子都上高中了,他还有什么资格泡妞,有何脸面恋爱,羞死了,可他确实这样做了,公司的小于同事,也就是李健的第一任女友,他们的恋爱史仅2个礼拜,成了被他屈辱的对像。 说不清他是怎么会看上小于的,刚开始时我还不大相信,直到亲眼目睹他的丑态后才不得不信。 办公室里有个女孩过生日,请了全办公室的人去饭馆吃饭,当然,不是白吃,每人都交了五十块钱的红包,饭后,大伙唱歌的唱歌,玩牌的玩牌,正起兴呢。老刘同志借着酒风开始对小于动手动脚,小于坐在哪里,他也挨过去坐,旁边要是刚好有人就不客气的将别人挤兑开,小于气的脸红脖子粗,为了面子,又不好发作,只有躲开他,谁知,那不要脸的老头便死皮赖脸的跟着人家小姑娘,并用手搂着小姑娘的纤腰,一张老脸凑到小于粉嫩的脸上去了,大伙儿个个瞪着眼睛看,谁都没有吱声,小于终于支架不住了,拉开门逃也似的离去,真是好脾气,如果换作我,准会煽老色鬼两巴掌,让他丢尽脸面,永远抬不起头,可小于毕竟不是宁玉儿,除了躲避,她没有其他举动。 之后,老刘就更变态了,当着一群人的面,说起他的家庭,他的老婆,他说他老婆对他不好,两人分居快十年了,但他仍然爱着他老婆。 “那小于呢?”有人起哄的问。 他满脸都是醉酒的神情,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说:“我喜欢她,她是我老婆后我喜欢的第一个女人,以前,有好多女孩主运送上来,我都没有动心,唯独她,唯独她,她,她让我动心了,动心了。。。。。。”说完,倒沙发里去了。 第二天,全办公室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老刘和小于,老刘面对各方面飞来的“注目礼”,表现得落落大方,当作什么事都没有,依然我行我素,可怜的小于,满心委屈不知要向谁诉说,每次看到老刘了,她就躲开,绕开走,小姑娘的遭遇真让人同情,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呀。 我彻底对老刘失望了,几十岁的人了,竟然玩起了这种游戏,我怀疑他的智商是零,也不照照镜子,就那猴腮样,还想去泡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多纯洁的想法呀,他以为他魅力无穷无尽呀,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下辈子吧,老色鬼,大色狼,遭雷劈的,欠揍,我将脑袋里可以想到的词通通搬出来放到他身上,咒死他,骂死他。 办公室发生恋爱事情本很正常,但这件事让我们大大惊叹了,丑闻呀,人类的败类,怎么好笑的事尽让我给碰到了。真是又好笑又好气。 李健对老刘的行为气的牙痒痒,几次挥着拳头扬言要揍老家伙一顿,出出心中的不快。 大家都疏远他,我们每次吃饭,唱k,出外游玩,玩麻将都不再叫他,小于在他的百般纠缠下,离开了公司去别的地方发展,老头彻彻底底的失败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孤苦怜仃的。 终日听他唠叨:“无聊,无聊,无聊啊。” 活该,自找的。『28』第28节 叶子一片一片的往下掉,满地都是黄的红的,一群大雁往天空飞过,秋天过去,冬天来临。 公司进入了淡季,订单渐渐减少,工人们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不要加班,有时还能轮休一天,辛苦了大半年,也该喘口气了。大伙的工作热情也跟着淡下去,懒洋洋的坐在办公桌前,聊天,玩泡泡,看八卦新闻,掰着手指数日子过,一天,二天……。到第三十天时,一个月便过去了,领工资,接着数下个月的日子,真成了混日子过生活了。 突然有一天,公司的电脑全部中断了网络,大家面对电脑陷入了万般痛苦中,为了节省资源,老板下令全公司300多台电脑全部中断网络,不能聊天了,不能玩泡泡了,不能看新闻了,大家的生活变的极度苦闷、空虚,更加无聊了,现在由数天数变成了数分秒混日子过。 小梁经常指着电脑屏幕愤恨的说:“有电脑不能上网,这跟没电脑有什么区别,干脆别用电脑好了,老板会省更多的钱。” “要你男朋友照顾一下,他不是信息部老大吗?”有人开玩笑说。 小梁笑笑,没有再说话。 几日后,小梁电脑的网络开通,不用说肯定是她男朋友照顾的,更出乎意料的是我的电脑也开通了,估摸着是贺文峰在给小梁开通时不小心把我的也给开通了,有个做it的男朋友真好,工作上有个照应,我是小梁的好朋友,跟着她受点益。 隔着办公室,我们用qq聊天,我一边打字,一边操作传奇,呵呵,日子过的真他妈痛快。 这种日子没过多久,我又发觉生活很无聊了,身边的人与事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李健又换女朋友了,这是第四任,那个女孩叫小谢(不是全名,简化的),个子小小的,皮肤很白,五官长的较标致,跟人说话时总是挑高她的单眼皮眼睛,也是湖南人,普通话说的很好,听不出方言,跟我们玩麻将时犹于上战场,表现出奋不顾身,死拼到底的精神,往往她输的时候较多。在李健面前喜欢撒娇,声音嗲到骨子里去了,这点让我极其厌恶,有些女人,天生就是狐狸精,妖里妖气,没个正形。李健竟然对她百依百顺,这倒让我没想到,这回,遇到真的强者了,李健那颗不安定的心被牢牢圈住了,圈在一妖精身上,没多久,他们同居了,住在李健那间小房子里,过起了“夫妻”生活,真希望她是最后的主角,身为女人我不愿再看到她被李健甩,男人真他妈贱,视感情为游戏,将女孩玩弄于鼓掌之中,看着李健甩了一个女朋友,又甩一个女朋友,我气的牙痒痒,这个杀千刀的,真恨不得将他剁成碎片,拿去动物园喂猫喂狗,有可能那些猫儿狗儿都嫌他脏,不吃。 谭鸿明仍和他的小红在谈恋爱,也住到了一块,小两口子每天出双入对,一块上班,一块下班,一块去市场买点小菜回到宿舍楼自己动手开伙,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小梁自从和贺文峰在一起后,陪我逛街的时间几乎没有,有时打打电话。她身上穿上了那些名贵的漂亮衣服,一天一套的换,可见,找个有权有钱的男朋友也是件不错的事。 其他的人都没怎么变,整天上班,下班,生活过的平淡而平静。 我有点闷的感觉,总想找点事做,打发这些无聊的分分秒秒。想到了兼职,不仅时间打发掉了,还可以赚钱,一举两得。 我打了一通电话给阿飞,告诉了他我想兼职的事,让帮忙给看看,这地方有没有适合的工作。 他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小妹,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记在心上的,一有消息就告诉你。”『29』第29节 关于阿飞,是另一个传奇故事,我刚来广东那会,一到礼拜天就钻到网吧去,因为和男朋友约好每个星期互发一封电邮,本来在公司也可以上网,但我喜欢网吧那种吵闹的气氛。 有一次,给男朋友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后,我玩起了泡泡,qq挂着,有时有人过来搭话,大多是同学,我高兴了回一下,不高兴了直接关掉,继续玩泡泡,一直到下午,我才退出来,看到qq显示,有个人想加我,我点击他的资料,我一般在加人时,都要先看资料,觉得对得上眼的就加,对不眼的直接拒绝。 资料上写着,小男孩名叫阿飞,年龄不知,职业不知,广东人,而且就在我工作的地方,加他,是因为他的个性签名里写了一句话:我做我自己! 曾几何时,这句话时刻挂在我嘴边,我做我自己,做最好的自己。没犹豫,我按了确定键,叫阿飞的人头像跳到了我的好友里。 “嗨,你好。”他跟我打招呼。 “为什么加我?”我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停了一会,他:“因为你的名字让我想和你做朋友。” 我:“名字怎么了。” 他:“宁玉儿,好听的名字。” 我:“晕。” 他:“你别晕,我真的喜欢。” 我心里猛的颤动着,思想里下意识的想到:碰到色狼了。 赶紧拔掉电源,我逃离了网吧。 第二天上班时,qq提示有消息过来。 我点击一下,是他,昨天那个阿飞。 他(附带一个笑脸):“你好,还记得我吗?” “你怎么阴魂不散啊。”我想也想回击他一句。 “我想你应该人如其名,是位温柔、美丽的女孩。”又是一个笑脸。 我:“我是猛虎,你怕吗?” 他:“哈哈,你是猛虎,那我就是虎王了,我怎会怕你。” 我:“说,你跟我搭讪,到底有何阴谋。”(附带一个炸弹) 他:“人与人之间,礼尚往来你应该会懂。” 好个“人与人之间,礼尚往来”,小子,还有点水准嘛,我放心了,心想会说这样的话的人应该有点知识的,不怕,不就聊天嘛,又是在网络上,谁怕谁,这年代。 接下来,我跟这个名叫阿飞的小男孩在网络里海阔天空的聊了起来。 小男孩其实挺有气度的,言语间没有夹杂半点不雅之词,表现的风度翩翩。 他告诉我他是做网络工作的,具体在哪工作,他没说,我也没问,我从来就不喜欢刨根问底。我告诉他我是一混饭吃的小打工者,他呵呵的笑了,说:“玉儿,你真逗,敢情谁不是混饭吃,为了生活嘛。” 我们聊天很轻松,都是围绕现代社会主义的一些时事进行讨论,下结论,表意见。有时,为了一个问题我们争的面红耳赤,谁也不愿服输,每次,都是他举手投降:“我输了,你是对的。” 呵呵,我乐的哈哈大笑,其实,错的是我,可他拗不过我,错的也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