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的呀。” “好什么,我才多大,自己都没成人,就要做妈妈了,丢人不丢人呀。”听她这话,我真想回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谁叫你未成年就跟男人同居了,但还是没有说出来,我只是说:“先去做个检查吧。” “我不敢去,医院的妇产科在哪都不知道。” “不会找呀,到处都挂着牌子的,真是傻不拉唧的。” “你陪我去好不好。” “为什么要我陪,你老公呢。” “打麻将呢,每天都是深夜才归。” “管管呀。” “不想管,也管不住。” “该说的还是要说,别让自己痛苦。” “你陪我去了。”她继续央求我。 “我觉得他陪你去比较好。” “我不要他陪,被人看到了多不好。” “那我陪你就没事了。”我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你就陪我去嘛,拜托了。” “好了,好了,陪你去。”我真是又好笑又好气,这丫头可爱到了极点,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陪她去到一家医院,找到了妇产科医生。 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绑着脸孔问:“几个月没来了。” “二个多月了。”小梁小心的说。 “二个月了,怎么不早点来做检查,照x光片。”医生用命令的口气说。 照了x光片,我们坐在休息室里等了将近一个钟头,医生送来检验结果,有了,小梁差点晕过去。 “打算怎么处理。”我问。 “打掉。”她斩钉截铁的说。 她的心思我明白,一个未成年人少女有了身孕,这是多么耻辱的一件事,佩服她的头脑此时能够如此清晰,小丫头也有不笨的时候。 次日,一大清早的小梁给我打了电话。 语气柔和且坚定的说:“我今天去医院。” “哦。”我附应了一声,有点茫茫然的感觉“要我陪吗?” “不用了,有他陪着呢。” “注意身体。”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心里空空的,想着一个小生命要消失在人间了,心里隐隐作痛,钻心的痛,人类真是太残忍了。经历了这件事后,小梁成熟了很多,人总是这样,在历种中长大。『50』第49节 夏天的第二个月,白凌结婚了。 柳小惠穿上了纯白的婚纱,美的像天仙。白凌穿上礼服,很帅,很有风度。两口子站在一块,用八个字完全概括: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宴席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参加的人都是白凌生意上的伙伴,他现在很成功了,生意做的有声有色,两年的时间,已跻身于千万富翁行列,白伯伯和白妈妈也从湖南赶了过来,儿子结婚了,他们高兴啦。 伴娘伴郎由我和白凌的合伙人李明担任。 婚礼举办的很隆重,白凌风光了一把。 席间,白寒和我坐在一起,史蒂芬陪着白凌在主桌席敬酒。 白寒问我:“看到白凌结婚了,有什么感想。” 我喝了一口饮料,很正经的说:“感觉他已经长大了。” “人家没问你这个。” “那你问什么?” “你不觉得结婚是件很幸福的事吗?”她陶醉的说。 “你想结婚了。” “想,但我要和你一块结。” 我喝进口里的饮料差点喷出来:“和我一块结,那你慢慢等吧。”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结了。” “现在一穷二白的,怎么结婚。” “结婚又不用花费什么的。” “你是没吃到葡萄不知道葡萄的味,白凌自己开公司了,有了事业,可以结婚;你有了史蒂芬,什么都不必操心,可以放心的结婚,可我呢,一无所有,石宁还在读书,拿什么结婚,姐姐,现实点吧。” 她无奈的撇撇嘴,咕哝了一句:“那我等你。” 我拍拍她的头,说:“别傻了,想结就结吧,等我干吗。” “我不,我要和你一块走进教堂。” “我努力吧。”我悻悻的说。 结婚,好遥远的事,从来就不敢想的事情,做人真是太难了,看着别人总觉得幸福来的好轻易,为什么人总是喜欢活在别人的阴影里,总是认为全天下的幸福都属于别人的,自己永远都是清贫,忙忙碌碌过一生,有时,看到白寒闲斌在家,用玩麻将、逛街花钱来消磨时间时,我也想过,我辛苦工作,一个月所得那么点微薄的薪水,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吃饱穿暖吗,但不这样做又能怎样呢。 白寒曾对我说:“宁子,你别工作了,陪我在家聊天吧。到处去旅行也不错。” 我笑笑,说:“不上班,谁养我。” 她睁大眼睛看我。 我这话没错啊,不上班,谁养我,一日三餐总得要解决吧,不工作就没钱,没钱就买不到任何需要的东西,白寒的思想太幼稚太单纯了,还好,我活在现实里。『51』第50节 办公室的齐菲要去相亲,她请我帮她拿主意,对方是华骅财务总监,台湾人,35岁了,仍然单身,齐菲年芳20,像朵怒放的花儿,两人相差了15岁。 那个男人的长相只能用丑来形容,真的不好看,一米六的个子,又矮又胖,两条腿大的像水桶,走起路来别提有多难看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都找不到词来形容了。 齐菲配他真应了“鲜花插在牛粪上”那句话了。 我问齐菲:“你介意他的外表吗?” 齐菲摇摇头:“外表不是重要的,只要他对我好就行。” 我拍手说:“那就去啊,他有才华,又有钱,放着这么好的人不要,太可惜了。” 齐菲真的听了我的话,去相亲了。 一个星期后,齐菲兴冲冲的告诉我,她已搬去财务总监的公寓里了,两人正式同居。 我真诚的祝福她幸福快乐。 又一次看到了钱的作用,长的丑没关系,有钱就行。 出来工作后,我了解到,很多女孩子在择偶方面都将目光放的很长远,年纪最好比自己大十岁以上,用她们的话说:这样的老男人有很多好处,壁如:绝对的可靠,绝对的不花心,绝对的有经济基础,绝对的会疼老婆,嫁给这样的人,几乎一辈子生活无忧了,就算他长的丑长的老,有钱有房有车就行。好比齐菲,为了钱,她可以嫁给一个大自己十五岁长的又丑的老男人。为了与男朋友走在一起相配,爱穿高跟鞋的她统统穿上了平底鞋,因为穿上高跟鞋她就比男朋友高出一个头了,好不协调的一对。当然,她的付出也是有回报的,跟男朋友同居一个月后,就辞职在家做起了“太太”,像白寒一样,每天打打牌,逛逛街,日子过的像神仙般。 现在很多有点头脑的女孩子都把自己的终生幸福放在了未来老公身上,找个好男朋友成了她们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份。 在这个物质社会高需求的时代,找个有钱的老公也是至关重要的。 记得有一次,早上去上班时,突然下起了大雨,大家赶到办公室时,全身都湿淋淋的,像只落汤鸡,我的业务助理田甜踏进办公室第一句话就说:“呵,我衣服没有淋湿,出门时,我老公打电话叫他的司机开车来接我们,哎,找个好老公就是幸福。” 大家用手摩擦着被淋湿的头发,相视而笑,呵呵,对于女人而言,找个好老公真是幸福哦,田甜的老公开的是公司配的小皮卡,却能让她如此满意,可是,谁能作出驳辩呢,我们什么都没有,更别说小皮卡了。 哎,人比人气死人。『52』第51节 七月,石宁从英国飞回来了,临行前,他告诉我,回国后马上投入到工作中,工作已在英国时联系好,在上海一家跨国公司。 他调侃的在电话中说:“小宁子,是你来上海,还是我去广东。” 我想了想说:“我去上海吧。” 他答应了。 没想到,在我起身准备去上海时,他却打来电话叫我去白云机场接他,我恍然大悟,原来他和我闹着玩呢,他坐的航班是直飞白云机场的。 机场里,我们相拥而泣。 他抱着我,深情的说:“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 我在工作中抽出些时间陪他游玩了好几外风景区,都是阿飞带我去过的,几天后,石宁去了上海。 我的生活中又多了一项工作,不定时的飞去上海与石宁团聚,虽然他回国了,但我们仍两地分开,不得已,这都是为了生活。 生活又归于了平静,石宁回来了,我已不再奢求什么,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工作,多挣些钱,早日有个家,在外漂泊的日子让我厌倦了,好想有个家,一个温暖的家。 工作上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在自己的努力下,我签下了好几份百万合同,黄总对我欣慰的笑了,我也高兴,自己没有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片心。 现在的工资也是以前在一厂时的二倍,这些,都是辛苦所得。 中秋节到了,我没有去上海跟石宁团圆,而是被公司委派去新西兰洽谈一笔业务,同行的是一位男事silen。 下了飞机,我们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工作,找资料,见客户,谈生意,忙的不亦乐乎,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有起色,这个客户很难缠,他并不是很乐意跟我们合作,在公司领导的重托下,我们感到了压力猛扑而来,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呆在包房里,silen闷着头一根一根的抽烟。 我踏着地板来回踱步。 在我们的死缠硬磨、威逼利诱下,对方终于答应跟我们回国参观公司产品,再作进一步洽谈合作事宜,尽管没有签下合同,但能请他回公司我们也松了口气,这代表还有一线希望,如果能跟此客户合作,那便有上千万的资金进帐,这么大的客户,当然不能怠慢。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我们要回国的前一天,出现了点小插曲,订好机票后,我跟silen说,难得来一次新西兰,想好好参观一下,他点头同意,于是,我们走进了人山人海的大街上,我被商店那些精美的工艺品迷住了,一家一家的看,看的津津有味。合意的就买下来,也不管silen的存在了。 不知道看了多少家,我手里已有了一大包买来的小工艺品,我美美的想,差不多了,这些够我看的了。 “silen。”我转头叫唤silen,却发现他不在身边。我开始着急了,这人山人海的地方,我去哪找他?我一路边走边在人山人海的人群堆里叫唤他的名字。但听不到他的回应。 走着走着,我竟走到了一条胡同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思索着,silen不可能来这儿,准备回头时,突然从一个角落里窜出三个男人,很年轻的脸,看起来像学生。 其中一个长的较凶的男孩板着面孔对我叽哩咕噜的说了一通,我竖起耳朵也没听懂他说了什么。 我意识到遇到劫匪了,静下心来企图用英语跟他们沟通,我说:“你好,我来自中国。” 他听不懂英语,面对他的同伴作求助状。 其他两个摇了摇头,显然的,他们也听不懂英语。 那个长的凶相的男孩开始烦躁的用手抓头发,他在想怎样才能跟我进行沟通。 片刻后,另一个高个子男孩嘴里蹦出一个字:“money。。” 果然没错,他们是要搜刮我身上的钱,我真的遇到劫匪了。 说完,他在同伴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凶相的男孩掏出一把水果刀直逼我身上,指指我的衣服,示意我拿钱出来,否则,要了我的命。 我试着跟他们解释:“我是从中国来这谈生意的,身上的钱已经用完了。”真佩服我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胆量够大的。 凶相的男孩眼睛一横,将刀架在了我脖子上,我开始害怕了,心里慌乱的跳动,生死关头,先保命要紧,钱乃身外之物,我掏出身上所有的钱。他们看到是人民币,左瞧瞧,右瞧瞧,估计没有见过,嘴里咕哝着,说些听不懂的话,几个家伙也不笨,知道这是钱,高兴的往口袋塞,朝我坏坏的笑,吹着口哨走开了,我吁了口气,好险。正要离开时,三个家伙又窜了回来,不由分说的抢走了我手上的笔记本电脑,我没有挣扎,任由伴随了自己几个月的电脑被别人夺去,等他们走远了,我的腿终于软绵绵的弯下了,坐在地上,思绪还停在刚才的一幕中,怎么这样倒霉,在异国他乡,竟让自己破财了,还好,只是破了点财,那些钱就当给他们买药吃好了,我庆幸逃过一劫。 这时,上衣口袋的电话响了,手机没被他们抢去,我碰到的劫匪并不是很凶暴的那种。 “喂。”我掏出电话接听。 “宁玉儿,你在哪呢。”silen在电话里着急的问。 “我在大街上,刚才被人抢劫了。 “啊,你有没有怎么样。” “身上的钱被抢了,还有笔记本也抢了。” “你有没有事。” “我毫发无损。” “那就好,你等着,我过来接你。” 我坐在地方,耸拉着脑袋,像个被遗弃的孩子等着家人来带我回家。狼狈到了极点,真是惊险一刻! 第二天的行程准时进行,在飞机上,我跟客人聊起我被抢劫的事。 他听了很是惊讶,说:“还有这等事,新西兰的治安一向很好。” silen插话说:“每个国家的法制都有一些欠缺。” 他点头赞同,并对我的遭遇表示同情,对他们国家的治安表示愤怒。 客人来公司参观后,对产品很满意,又加上我们的热情招待,他签下了几百万的订单量,并承诺将继续跟我们合作。 黄总笑的合拢嘴,为了奖励我,给我配置了一台新笔记本电脑。又给了我一个礼拜的假期,我还拿到了五万块钱的提成,真是有付出就有收获。 我欢天喜地的飞去上海与石宁团聚。 当听到我在新西兰被抢劫的事情时,他深思了很久,最后对我说:“宁子,别工作了,我养你。” 我摸摸他的脸说:“别傻了,你现在养的起我吗,再过一年吧。” 他痛心的看着我,说:“宁子,让你受苦了,等我的事业成功了,你就辞职别干了,在家里呆着,像白寒一样,打麻将,逛商场,到处旅行。” “我年轻,不怕吃苦。” “我舍不得,再过一年,你就别干了,女人在事业和家庭之间,只能选一样。” “我要事业。”我倔强的说。 “你敢,乖乖的给我回家做饭吃。”他挑衅的看着我。 我靠在他肩膀上,感觉特踏实,我真的想要个家了。『53』第52节 王怡来广东出差,打电话约我和寒寒见面。一家酒店里,我们三个相拥在一起。王怡现在是名记了,优秀的她毕竟是优秀的,在自己的事业上闯出了一番小天地,这次来广东参加一个公益活动,顺带着来看看我和寒寒,一年多未见了,大家都显得有些生疏,王怡穿着职业装,提着公文包的样子让人无法联想到在学校里时那个羞涩的小姑娘,在她身上,我看到了成功的影子。 “你们两个过的怎样?”她问。 “我在一家台资企业跑业务,寒寒做了少太太,你呢?” “我,就这样了,跑新闻,做节目,忙的天昏地暗。” “其他同学怎样了?”寒寒问。 “陈拉在教书,今年四月与同校的一位老师结婚了,现在都怀了宝宝了,刘芸芸还在学校读研,李雅云在外企工作,跟老板发生关系,做了别人的情人,东窗事发,老板的夫人闹到公司来了,跟李雅云大打出手,她痛苦极了,没脸面留在湖南,去深圳发展了,别的同学都有了稳定的工作,跟他们都没联系了,听说,班上已有几个女孩结婚了。” “你呢?”我问。 “我。”她耸耸肩“没想过,一个人活得精彩,你们呢?” “男朋友什么时候来娶了就结婚。”我笑着说。 她善意的微笑。 哦,时间过的真快,从毕业到现在已有一年多了,昔日的同窗学友都走上了自己的人生,他们都好吗?蓦然回首,大学生活已离我们很遥远了。 十一国庆节,老爸单位放了一个礼拜的假,老两口从湖南千里迢迢坐火车来广东看我,本来,老妈说五一要来的,我不让,主要是想到他们来了没地方住,没地方吃饭,每天住宾馆,进餐厅,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老妈说十一一定要过来看我,一别又是一年,她太想我了,我答应了,十一过来也好,我有时间准备一下。 一个月前我就开始准备了,找到阿飞商量,请他帮着找房子,我预备给爸妈租个房子,尽管只住几天,心里踏实,阿飞一听是我爸妈要来,兴奋的说,还租什么房子,就住我这,吃也在这,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哪成啊,我爸妈来看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他说,你爸妈就是我爸妈一样,别想太多了,反正我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见他意见坚决,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吃住解决了,我和阿飞又计划了行程,爸妈会在广东呆上四天,我准备带他们到处游玩一番,刚好国庆我也有四天假。老头老太太来一趟广东不容易,尤其是老太太坐车就会晕,每次都是吐的唏里哗啦,坐一次就受一次罪,以前去乡下爷爷奶奶或外婆外公家时,她宁肯走几个钟的山路也不愿坐车,如今为了我,竟要从湖南坐到广东,真是让她老人家受苦了。 接站那天,阿飞开着他的那辆宝马送我去的。 老两口笑盈盈的向我走来,三个人紧紧的拥在一起,老妈的样子看起来很疲劳,脸色苍白,晕车的迹象,看着双亲,我鼻子酸酸的。 阿飞把爸爸妈妈直接接到了他的公寓里。 我拉着老头老太太的手坐在沙发里问长问短,说了好多好多话。他们带了大包小包过来,都是吃的,家乡土特产,老爹还亲手给我酿了一瓶我爱吃的酸辣椒,爸爸妈妈对我真是太好了,怎么以前就感觉不到呢? 石宁刚好国庆节去国外出差了,没能赶过来见见爸妈。阿飞帮着我陪爸妈游遍了我们两能去到的地方,吃尽了广东美食,只可惜,爸爸妈妈对广东食物不怎么喜欢,吃惯了辣,突然换成清淡口味无法接受,我刚来时也是一样。 阿飞对爸爸妈妈照顾的很是周到,忙前忙后的,不亦乐乎。 爸爸妈妈都很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老妈说:“哎,我要是有个这么好的儿子就好了。” “那我做您儿子吧。”阿飞接口说。 “好啊。”老妈乐开了怀。 从此,阿飞做了爸妈的干儿子,我们家多了一个男人,我嘟起嘴对阿飞说:“你可别跟我争宠哦。” “怎么会,我宠你还来不及呢。” 我放心的笑了。 四天后,爸爸妈妈登上了回湖南的航班,阿飞说坐飞机不会晕,所以,给爸爸妈妈订了飞机票,钱都是他出的,这个干儿子真是孝顺,我给老两口每人挑了两套羽绒服,冬天来了,湖南的天气很冷,羽绒服保暖一些。『54』第53节 冬天来临的时候,公司进入了淡季,我们签的合同一张比一张少,这似乎是个惯例,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便是这样,刚好,大家也放松一下,办公室有几个女同事报了夜校,她们的学历不高,为了自己更好的明天,需要充充电,我对她们的这种做法很是赞同,人就应该这样,永远要求上进,学习是无止境的,多学点对自己只有好处。 无聊的时候,我就找对面房里的几个男人一起搓麻将,跟宿舍的姐妹去逛街,看电影,去夏姐姐家里包饺子吃,还有我那小学同学,没少去她那里蹭饭吃,她老公的生意渐渐好起来了,他们的生活改善了许多。 李健和谭鸿明都买了电脑和电视,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我经常出入在他们的小屋子之间。 我厌恶的”买码”也受到了法制的袭击,警察叔叔开着车到处日查夜访,有些“不法分子”被请进了警局,吃了几顿免费午餐,家里人再花几千块钱赎人。“码迷们”都有些心虚,提高了警剔性,再买也是偷偷摸摸的。 身边的人都没什么变化,仍旧过着平淡的日子。 欧阳娜成了我的朋友,她在这边找了工作,待遇不错,孤独的她整天围在李健身边,有时,她会跑到我房里来聊天,日子长了,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他们计划结婚的事了,首先考虑的是房子,李健说,等他当上厂长了,也就可以买房子了。欧阳娜将这些话告诉我时,我只淡淡的笑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梦想,我无权对别人的事情给予评价,衷心的祝福吧,祝福他们的愿望早日实现。其实,我还不是一样,我也在为我那套几十万的商品楼努力啊,谁不想有个自己的家。 一晃,又过年了,2005年悄无声息的过去。 我和石宁一块回到了湖南。他正式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去家里了。 老爸老妈都很喜欢他。 尤其是老爹,他最欣赏像石宁这种有才华有风度的男人了,一进屋,就不停的聊各种话题。 老妈在厨房忙碌着,我帮她打下手,从我回家那刻起,她的笑容就一直挂在嘴边,她高兴着呢,我终于带男朋友回家了,那麻将桌上再也不会三缺一了,她怎么会不高兴。更高兴的是我终于有人要了,她老人家以前总说我没人要,没人要,就担心我嫁不出去,这什么老太太,对自己的亲女儿一点信心都没有啊。 我们又去了石宁家,他爸妈见到我这个准儿媳时,笑的合不拢嘴,他妈妈还将自己戴了一辈子的玉镯子送给我,据说,那是石宁的姥姥的妈妈一代遗传下来的,晶莹透剔,很光滑,很漂亮,我当宝一样保存着。 假期到了,我和石宁飞回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新年伊始,大地一片气象万千。 我的业务做的越来越好,上班的第二个月,我签下了五百万的合同。我真的怀疑,是不是老天太厚爱我了,我太幸运了,那么难的事都让我给办到了。 黄总和公司的领导一致对我大加赞赏。 我升职了,提拔为营销中心的副经理。 琳达对我不再你以前那么热情了,整天埋头于工作中,我心里明白,她是担心她的饭碗被我抢了,有能力的女人碰在一起时,总喜欢互相比拼,互相较量。 我从没有想过要跟她比拼什么,一切都来的很顺然,并不是我本意,我只得欣然接受。 石宁辞去上海的工作,和同学在深圳办了一家顾问公司,刚开始公司只有职员十来人,我相信他一定会干的很好。 我变的忙碌起来,开会,出差,谈生意,签合同,拿订单,每一天都忙忙碌碌,一刻都不得停闲,我开始有了疲劳的感觉。 石宁叫我辞职别干了。 可我不甘愿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的前途,对他说:“再等等吧,等你有了足够的钱可以养活我,我再辞职。” 我也开始享受生活了,逛商场时我的目光也只会停留在名牌专卖柜,给父母买的东西一样比一样昂贵,大把大把的钱花出去了,已不再心疼,甚至有种痛快的感觉,原来花钱也是一种享受,想起白寒在商场用涮卡付账的情景时,不禁心头一热,她的想法和我一样吧,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奢侈,总之,生在这个物质社会,有钱就是好。 春暖花开的三月,白凌的儿子来了世间,好漂亮的一个小人儿,可爱极了,白寒天天抱在手里,左亲右亲。三十岁的白凌现在已功成名就,事业有了,老婆有了,儿子有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幸福生活着,羡煞了旁人。 齐菲要结婚了,她丈夫当然是那个很丑的财务总监,她给我送来了请柬,办公室其他的人也都有份。婚宴在一家四星酒店举行,穿上婚纱的齐菲漂亮的像朵盛开的花儿,她老公真长的不怎么样,尽管已穿上了漂亮的礼服,还化了妆,但作用不大,齐菲紧紧的挽着她老公,笑容很亲切,很甜蜜,也很幸福。 我封了一百块钱的红包作为贺礼,这是在征得别的同事的意见后才封的,大家都封一百,我也跟着封一百。『55』第54节 白寒突然对我说,她想结婚了,因为她肚子里怀了个小宝宝。 我说:“那就结吧,别等我了。” 她说:“你要加油,争取在孩子出世前我们一块走进教堂。” 对于结婚,我还是很茫然。 我向同事请教编织一些小毛衣,为我的小干儿子(干女儿也可以)准备的,我更加忙碌了。 看着我忙碌的身影,石定心疼的再一次劝我别干了,我仍坚决的说,再等等。 没想到,等了二个月,我就真不干了。 那是五月中旬,公司业务最旺季的时候。 一个香港客户要来公司洽谈业务,本来是琳达负责接见的,但她临时有任务,就把这事交给了我,我不好推脱,只得前去接见客人,先将客人从机场接回来,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说满口广东话,听他说着生硬不标准的普通话,我是又急又气,气的是怪自己没有学会广东话,急的是每等他说完一句话,我几乎都快要断气了,更气的是他不会英语,要不,我们的沟通会顺畅些。 领客人回到公司已是下午了,将产品跟他进行了介绍,他一直点头,很满意的样子。 晚饭安排在一家酒店,客房早已订好。 我陪他去吃饭,席间,跟他聊了很多,聊的很愉快,但他却只字不提签合同的事,一个劲的劝我喝酒,我推脱不了,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倒,用眼角的余光我看到了他眼里的阴险和计谋。 我借故上洗手间,打了一通电话给阿飞,回来后继续跟他喝,我不记得到底喝了多少杯,只记得倒下去时,神志不清的指着合同书说:“合同,合同,我们签合同。” 他阴险的笑着:“好,我们签合同,签合同。” 最后,我被他拖进了包房里,抱上了床,脱光了衣服,我却全然不知。 睁开眼睛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了,阿飞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我,双眼布满了黑眼圈,很疲惫的样子。 我的手触到了自己的肌肤,昨晚的一幕浮现在眼前,我惊的用手捂住脸,大叫:“阿飞,我这是怎么了。” 阿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还好,你聪明,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否则一切都完了。” “那个客人呢?” “昨晚他把你拖进房间时,我及时赶到,并报了警,他现在应该在警局里。” “谢谢你,阿飞。”我低声抽泣。 阿飞站起身来,气愤的说:“你们公司的领导是怎么一回事,安排一个女孩子与客户洽谈业务,要是真出事了,他们担当的起吗,还有,你不是有个相爱十年的男朋友吗,他现在哪里,为什么你有困难时,他不能出现,他是男人吗?” 呜呜,我哭的更大声了。 阿飞走到门口说:“穿上衣服回家吧,那工作别干了。”拉上门,他出去了。 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还好自己多留了个心眼,当客人劝我一杯一杯的喝酒时,我就感觉到了什么,借上洗手间之际,给阿飞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的险境,险啊,差一点我就会毁掉了,幸好阿飞及时救了我,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回到公司,我愤怒的找到黄总,大声质问他,老人家被我的举动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摆摆手让我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听完我的诉说后,黄总蹙紧眉说:“这个客户很刁难的,我担心你应付不过来,早安排琳达去接见了,怎么又变成你去了。” 我顿时恍然大悟,琳达说的临时有任务原来是故意的,这一切她早已计划好了,就等着看我的把戏,姜还是老的辣,这回,我栽在这老女人手里了,被耍的团团转,险些毁了我终生。 我将写好的辞职信递到黄总面前,我不干了,这回我是真铁了心了,刚进华骅时的那种想法应证了,我把老板炒鱿鱼了。黄总有些惊讶,极力想挽回我,并提出了很多优越的条件,好比待遇方面,但我决心已定,不愿回头了。职场如战场,在这个人吃人的地方,我一刻钟也不想呆了,黄总自是不愿我走,我走了,他得多少张百万合同呀,我才不管,让那个可恶的琳达去帮你赚回来的,杀千刀的,心如毒蛇,手段之残忍简直够她下地狱了,我恨死她了。 几个处的好的同事纷纷跟我道别,叮嘱我注意身体之内的话,很感动,真的很感动,这个世上好人还是比坏人多。 迎着火辣辣的太阳,我离开了服务了两年多的公司。回想起来,一路走过的历程,有辛酸也有甜蜜,说不清滋味。二年来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对面房里的同事和宿舍的姐妹在一酒店订了一桌席为我送行,后来又去了月亮宫唱k,那晚我喝了很多酒,拼命的喝,拼命的喝,在他们面前,我不怕喝醉,没有人阻拦,大家心里都明白,我难过,想处两年多,大家的感情亲如兄弟姐妹,尽管彼此都为自己的利益在暗暗比拼,暗暗较量,但表面的友情还是保存的很完美,我对他们已有了依赖。 欧阳娜抱着我哭了一鼻子。 那晚,我喝醉了,第一次在他们喝醉,怎么回去的,全然不知。 整理东西时,我只挑了几件重要的东西塞在皮箱里,二年多了,这个小房子被我布置成了俨然一个小家,很漂亮,很温馨,要走了,有点难舍的情怀。 我请阿飞吃了一顿饭,点的都是广东菜,一直以来都是他照顾我,这一次我照顾他,知道我辞职了,他很高兴,他本就不赞成我在那工作的。 去夏姐姐家跟她道别,她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待我,吴厂举杯祝贺我:一路好走。小毛这两年长高了很多,到我脖子边了,变成一个小帅哥了,跟他老爸一样。 还有小梁,我那小学同学,我都一一打电话去跟她们道别,别了,我二年多来相亲相爱的朋友们,我会记住你们的。 白凌开车过来接我去他的住处,他说先在他那住两天,再去深圳,我点了点头。 白凌的儿子已经开始呀呀学语了,半岁不到的小孩子,见到生人就笑,可爱的不得了。 白寒有了宝宝后,也不打麻将,逛街了。天天在家练习保胎教,相信她的孩子一出世肯定是个天才。 两天后,石宁接我去深圳,住在他租的公寓里,我也过起了“太太”生活。不用上班了,竟感到了有点不适应,但晚上睡的踏实了,以前,我的梦里总是出现一堆一堆的合同。工作,工作,我把工作都带进梦里去了,时刻都想着签合同。 我提议去石宁公司找点事做,被他拒绝了。 他说:“你就安心的呆在家里吧,我现在能养活你。” 他的公司发展很快,现在已有五十个职员了,相信不久的将来会越来越好,像白凌一样。 石宁怕我无聊、寂寞,特意给我买了台笔记本回来,说:“没事就上上网,写写文章吧。” 我真写文章了,不工作了,也许我也可以圆那个未圆的作家梦。 我曾答应白寒给未出世的宝宝织四套毛线衣,在同事的指导下,我已经织完了一套,现在,我每天除了写作,就是学着织毛衣,手艺不精,很多次都是织了拆,拆了织,直到满意为止。按着时间推算,白寒要到明年二月生,我还有时间。『56』第55节 没事时进到同学录里看了看,很多同学都在上面留言,大家现在的生活都过的挺好的。班上的陈拉、蓝蓉蓉、李惠都结婚了,她们将自己的结婚照放在帖子里,同学们都看到了,一对对幸福的伉俪,由衷的祝福他们幸福快乐。 一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石宁陪我去做了检查,果真没错,当医生告诉我们这个消息时,石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握住医生的手,连声问:“真的吗,真的吗?” 医生认真的说:“真的,你太太有了。” “啊,我要做爸爸了。”他兴奋的抱紧了我。 我心里的滋味有喜有忧,无法说的清那种感受,打电话回去将这一消息告诉爸爸妈妈。老妈那个高兴劲儿比石宁还要强烈,说:“好事啊,你们要赶紧结婚啊。” 是啊,我们要结婚才是,孩子出生了,不能没个家。 我和石宁拿出全部积蓄在深圳宝安区买下一套四室两厅的商品楼,屋里的设计是我们共同完成的,现在房子已在装修中,我们商量在结婚那天搬进去。 白寒为了和我在一起,也在深圳买下了一幢洋房小别墅,史蒂芬终究是有钱的主儿,让白寒享受最好的生活,这点我不会跟她比,能跟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我已经很知足了,至于生活中的享受,我想,我们需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一切都会有的。 我和白寒终于能一块走进结婚的教堂,我们将日子都挑好了,就在今年的圣诞节。 正在纺织的四套毛衣,我划分好了,两套是她宝宝的,两套是我宝宝的,我精心的编织着每一针。 到圣诞节的那一天,我刚好24岁(我是10月生),24岁结婚,24岁做妈妈,我不知道是不是太早了,但每当抚摸腹中的小宝宝时,我总感到了一种幸福的感觉涌上心来,每一天,我都在幸福中等待着宝宝到来的那一刻。 全书完 宁玉儿 2006.0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