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马史诗-33

捣毁了伊利昂，并大肆地烧杀抢掠！”于是，海神波塞冬立即出发，穿行在阵地中，顶着枪林箭雨，到了埃涅阿斯和阿基琉斯交战的地方。他扬起一片浓厚的云雾，罩在了佩琉斯之子阿基琉斯的眼前，把刚刚掷出的长枪拔出来，放到阿基琉斯的身前，然后，提起埃涅阿斯，用力一抛，穿着一行行的军列和战车战马，落在考科涅斯人作战的地方，他们处在战场的最最边沿。波塞冬随之而来，用长着翅膀的语言对他说道：“埃涅阿斯，是哪个可恶的天神怂恿你去挑战强大的佩琉斯之子？他不但比你强壮，而且比你更得宠于天神。在以后的战斗中，只要碰到他，你都要躲开他，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只有等阿基琉斯顺从命运女神的安排，结束了生命，你才可以毫无顾虑地冲杀在战场之上，没有一个阿开奥斯将领会是你的对手！”说罢，海神转身离去，返回战场，拔开了阿基琉斯眼前的迷雾。阿基琉斯睁开了眼睛，望着地上的长枪，不禁长叹一声，这样说道：“这真是不可能发生的奇迹，我的对手转瞬不见，而我掷出的扎在盾牌上的长枪竟躺在我身前！我还以为他说的全是吹牛，原来天神果然护佑着他。不过，算了吧！以后他再也不会和我交手，这一次能够逃脱已是三生有幸了。眼下，我要激励其他的阿开奥斯人大显身手，前去扑杀驯马的特洛亚人！”然后，他穿行在阵地上，这样鼓励道：“勇敢的阿开奥斯勇士们！不要远离特洛亚人站着观望！向前冲啊！一对一地拼个你死我活！战争不能只靠某个人，象我，虽然强大，也不能阻挡全体特洛亚人！即使是永生的战神或雅典娜也无法做到这一点。只要我的双腿，双手还有力量，我就会坚持战斗，永不退缩。我要冲进特洛亚人的军阵，我敢说，每个特洛亚人都会万分后悔与我相会！”此时，伟大的赫克托尔在激励属下，宣布要和阿基琉斯交手，他这样说道：“别惧怕佩琉斯之子，英勇的特洛亚人！要论言词论辩，我可以和天神一决高下，但在武力方面，却远远逊于他们。阿基琉斯也一样，并非全部说到做到，有的话语可以实现，有的就会半途而废。我立即就去和他交手，虽然他的双手如同熊熊的火焰，他的战斗意志如同坚硬的铁块！”听罢，特洛亚人信心猛增，纷纷举起长枪，冲向敌人，喊杀之声震耳欲聋。这时，太阳神阿波罗靠近赫克托尔，这样说道：“赫克托尔，千万不要和阿基琉斯单打独斗，还是退回队伍，和大家一起冲杀，注意别让他的长枪击中或利剑砍伤！”听到天神的警告，赫克托尔心中害怕，急忙闪身混入队伍。而阿基琉斯则斗志昂扬，信心十足，冲向敌人。他首先杀死了奥特伦透斯之子伊菲提昂，他是一位勇敢的首领，母亲是一位女河神，在白雪皑皑的特摩罗斯山下的美丽富裕的许得生下了他。伊菲提昂向阿基琉斯冲了过来，被后者用枪刺中脑门，脑袋登时一分为二。他轰然倒地，阿基琉斯这样自夸道：“凶狂的奥特伦透斯之子，命中注定你要死在特洛亚，远离你的故土盖亚湖畔，那儿有你父的土地和多年的许洛斯河和多急流的赫尔摩斯河。”在他夸耀之际，浓黑的死亡已罩住了伊菲提昂的双目。他的尸体无人照料，被阿开奥斯人飞快地车轮碾成了肉浆。接着，阿基琉斯又击中了安特诺尔之子得摩勒昂的头部。枪头刺穿头盔，深深地扎入了太阳穴，捣烂了脑内的血浆，使他毫无生息地瘫软在地。见此情景，希波达马斯心惊胆战，跳下战马，转身逃跑，阿基琉斯追了上去，挺枪击中了他的背部，他惨叫一声，如同青年们拖着的一头粗壮公牛，在去祭祀波塞冬时大声呼叫，但天神却格外地高兴。希波达马斯惨叫过后，生命归于沉寂。阿基琉斯又攻向普里阿摩斯之子波吕多罗斯，他年龄最小，最受老父的宠爱，也最快捷，本来父亲不允许他参战，但他自信自己能跑得比谁都快，终于活跃在战场上。但是，现在，捷足的阿基琉斯掷枪刺中了他的后背，正扎在金质的扣带和胸甲相交叉的部位，锋利的长枪穿透了身体，从肚脐捅了出来，波吕多罗斯大声惨叫，眼前一片昏黑，双手捂住流出的肠子，瘫倒在地。见到这种惨状，赫克托尔心中难以压制住愤怒和悲痛，他不甘心隐藏在别人身后，马上冲上前沿，手中挥舞着长枪，凶猛得象一团烈火。阿基琉斯一见到他，马上迎了上去，这样自言自语道：“就是这个人，这个可恶的杀人狂！他杀死了我最亲爱的朋友，让我伤心难过。今天，我要和他面对面地决斗，不再躲避！”说罢，他对赫克托尔怒目而视，这样喊道：“走近点，快来受死！”但是，赫克托尔无所畏惧，平静地说道：“佩琉斯之子，别拿大话吓唬人，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说起运用言词，我并不比你差，讲起武功，我知道，你确实是个好手。但事情都摆在天神的膝上，由他们决定。所以，我是比你软弱，也有可能一枪杀死你，况且，我的枪矛也总是勇不可挡。”说罢，赫克托尔掷出了手中的长枪，但被雅典娜轻轻一吹，就吹离了方向，未碰到阿基琉斯一根毫毛，又回到了赫克托尔的身边，掉在身前的泥土中。阿基琉斯呐喊着扑向对手，准备将他置于死地，但是阿波罗将赫克托尔提离地面，隐身于浓雾之中，躲过了扑杀。阿基琉斯不甘心，连续刺杀，但一连三次，都刺在虚无的浓雾中，他做第四次冲击时，这样喊道：“你这条恶狗，又一次逃过了死亡，显然是阿波罗将你拯救，你肯定在每次上场拼杀前都要向他祈祷。如果有哪位天神也来帮助我，下次与你交手时，一定不把你饶过！现在我先去斩杀其他的特洛亚人！”阿基琉斯刺中了德律奥普斯，枪头捅穿了脖颈，他倒毙在地。阿基琉斯弃之不管，又追上去刺杀菲勒托尔之子，英俊萧洒的得穆科斯。他被刺伤在地，又被对手挥剑砍中，立刻失掉了生命。接着，阿基琉斯又扑向比阿斯的两个儿子，拉奥戈诺斯和达尔达诺斯，一个用枪，一个用剑，都被从战车上打翻在地。阿拉斯托尔之子特罗斯吓破了胆，跑到阿基琉斯的膝下请求饶命，可是与他同龄的阿基琉斯才不会施舍这份恩情，他不为苦苦的哀求所动，依然铁石心肠地挥剑砍去，利剑刺入特罗斯的肚脏，并把它捣出身体，血流如注，浸湿了衣衫，浓黑的迷茫罩住了他的双目，灵魂悠悠地飘离了躯体。阿基琉斯又冲向穆利奥斯，挺枪刺中了一只耳朵，用力一拉，枪头又从另一只耳朵中穿了出来。接着，他又用利剑劈开了阿革诺尔之子埃克克洛斯的头顶，热血喷涌而出，死神和命运之神将他抛入了冥府。阿基琉斯的长枪又击中了杜卡利昂的手臂，正处在筋腱交结的肘部，杜卡利昂被突出其来的恐怖吓呆了，动也不动，阿基琉斯紧接着又是一剑，前断了脖子，脑袋和身体分了家，飞腾而去，沉重的躯体仆倒在地。阿基琉斯又冲向里格摩斯，他是色雷斯人佩里奥斯的儿子。阿基琉斯的枪尖恰好刺中肚腹，将他撂倒在战车之下。他的车手，阿瑞托奥斯一见不妙，转身想逃，被阿基琉斯击中了后背，倒下战车，战马受惊撒腿狂跑。如同干燥的森林燃起了熊熊烈火，沿着山谷飞速地蔓延，强劲的山风助着大火，肆意吞噬山林。就象这样，凶神恶煞般的阿基琉斯在战场上横冲直撞，那柄长枪随时挺送，如入无人之境，只是鲜血淋漓。就象打谷场上的一只健壮的公牛，在农民的牵引下，迈着大蹄踏过大麦，将麦皮迅速与麦粒分家。就象这样，阿基琉斯驾着那两匹神马，驰骋在战场上，踩踏着无数的尸体，飞溅的鲜血染红了飞转的车轮和车栏，盾牌和武器在压后之下四处迸溅。为了胜利的光荣，佩琉斯之子就是这样冲杀，强壮无比的双手沾满了可怕的殷红的鲜血。第二十一卷——阿基琉斯同克珊托斯神交手特洛亚人一直撤退，退到了属于天父宙斯的，水流湍急的克珊托斯河的岸边，勇猛的阿基琉斯从中间将他们截成两部分，一部分在平原上狂奔，逃向伊利昂，就在那个地方，一天之前，阿开奥斯人被强大的赫克托尔杀得仓皇逃回海船。如今，就在这条路线上，特洛亚人没命地逃跑，可是被天后赫拉降下的迷雾罩住，找不到归路。而另一部分则被赶至水流湍急的大河，拥挤的士兵纷纷落入漩涡之中，巨大的水势冲击着河岸，里面翻腾着可怜的士兵，他们厉声嚎叫，失去了自己的长枪和大盾。如同一大群蝗虫，为了躲开烈火的焚烧，纷纷一头扎入水中，阿基琉斯正是这样，把众多的特洛亚人赶到了拥挤不堪、水流湍急的克珊托斯河中。这时，宙斯钟爱的阿基琉斯将长枪靠在河边的柽柳树下，手中只握住一把利剑，跳进河中，凶神恶煞般地追赶水中的敌人，左右开弓，挥剑斩杀，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鲜血染红了河流。如同水里的鱼群，看到一只大海豚扑来，全都惊慌失措地四处躲藏，因为海豚会毫不留情地把它们全都吞下。特洛亚人就是这样忙不迭地躲避着阿基琉斯。终于，阿基琉斯杀得四肢酸软，无力举剑，就从河中擒来十二名身强力壮的特洛亚人，准备为帕特罗克洛斯举行血祭。这些可怜的特洛亚人被吓傻了，个个木头木脑儿，双手被自己身上撕下来的布条缚在身后，如同吓坏了的小鹿那样，被赶上了河岸。阿基琉斯把祭品交给属下，令他们押回海船，自己则又返身回去，继续斩杀。首先他碰上了倒霉的吕卡昂，他是普里阿摩斯之子，达尔达诺斯的后代，正从水中爬出，准备逃跑。以前，阿基琉斯在夜里偷袭普里阿摩斯的果园，在那里俘虏了他，当时他正在砍伐花果树的枝条，来做战车的护栏，没想到阿基琉斯从天而降。阿基琉斯用船把他运到利姆诺斯当作奴隶出售，被伊阿宋之子买去。后来，吕卡昂的一位朋友，英布罗斯的埃埃提昂用重金将他赎身，并送回神圣的阿里斯柏，他从那里逃跑，归到了普里阿摩斯的都城。在伊利昂，他和亲友们尽情欢聚，刚刚过了十一天，而在这第十二天，他又一次落在了阿基琉斯的手中，这次是把他送往冥府，尽管他极为不乐意。捷足的阿基琉斯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他刚水淋淋地从水中爬出，丢盔卸甲，暴露出了全身。见到他，阿基琉斯万分诧异，他满腔愤怒，这样自言自语道：“真是不可思议！在我眼前竟出现了这样一个奇迹！那些心胸开阔的特洛亚人，难道被我打死之后，还可以从冥间返回吗？我把这个人卖到了利姆诺斯，他竟然躲过了死亡，又回到这里。汹涌的大海可以挡住强大的船队，竟然挡不住他一个人。好吧，这一次，我要让他好好尝尝长枪的味道，这样我就能够亲眼看清，他是否仍会从地下的冥府归来。沉重的泥堆成的坟墓能够压住许多强壮的人，当然也会留住他。”阿基琉斯正在这样盘算着，而吕卡昂则向他跑来，一心想抱住他的双腿苦苦哀求，请阿基琉斯饶他一命，然而后者毫不留情，冲着他掷出了长枪，吕卡昂见枪飞来，急忙弯腰闪过，枪头擦着后背呼啸而过，深深地扎进泥土中，颤动着吃人的欲望。吕卡昂终于跑到他的跟前，一只手抱住他的大腿，一只手紧握长枪，用长着翅膀的语言向阿基琉斯大声请求：“阿基琉斯！我这样跪倒在你面前，请你高抬贵手，饶过我一命吧。那天，你在我父的果园中将我抓获，成为第一个和我分食得墨特尔的果实的阿开奥斯人，然后你把我送往利姆诺斯，用我换回了一百头牛。如果这次你不杀我，我会付给你三倍于此的赎金。可怜我历尽千辛万苦才回到伊利昂，同亲友们欢聚仅有十二天，又一次落在了你的手中，显然是天父宙斯十分讨厌我，让我再一次被你抓住。我的母亲，生下了我这么一个短命鬼，她是阿尔特斯之女拉奥托埃，阿尔特斯是好战的勒勒革斯人的国王，占据着萨特尼奥埃斯河畔的佩达索斯。她嫁给了普里阿摩斯，成为他众多妻子中的一个，并为他生下了两个儿子。可是他的两个儿子都将死在你的手下，在激烈的阵前，你的长枪已刺杀了我的兄弟波吕多罗斯，而现在我也要走向灭亡，既然天神执意要毁灭我，那我一定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尽管这样，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请你记在心头，是赫克托尔杀了你亲密的战友，而我和他虽然同父却不同母！”普里阿摩斯的高贵的儿子这样苦苦求饶，却听到一番无情的回答：“你这个傻瓜，别再提赎金的事了，如果帕特罗克洛斯没有战死疆场，我还会宽容地对待特洛亚人，俘虏过大批的士兵，并把他们卖到远方，但是在伊利昂城前，由天神送到我手中的特洛亚人，谁也甭想逃过一死，尤其是普里阿摩斯的儿子！你面临死亡，为何如此悲伤？远比你杰出的帕特罗克洛斯已经死去，而我，既高大又英俊的阿基琉斯，由女神养育，有一个显赫的父亲，也不能摆脱死神和命运之神的捉弄。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是早晨，或许是中午，或许是晚上，我就会战死，死在一只利枪或一支利箭之下！”听罢，吕卡昂魂飞魄散，长枪落地，瘫软下去。阿基琉斯伸手抽出身边的佩剑，挥剑劈进脖颈下的锁骨上，剑锋深深地扎了进去，他一声未哼，仆倒在地，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阿基琉斯抓住他的脚，扔进河中，并用长着翅膀的语言如此嘲弄道：“和鱼群一起躺着吧，让它们尽情地吸吮你的鲜血。斯卡曼德罗斯河会把你卷入大海，所以你的母亲不可能在你的停尸床前痛哭！翻腾的鱼儿，吐着白沫，争先恐后地涌上来舔食你的皮肉。等你们逃跑，逃向伊利昂，我要统统将你们杀死，即使这条水流湍急的银色河流也救不了你们，虽然你们曾向河神献祭过无数的牛羊和骏马。你们必须血债血偿，竟然在我未参战的时候，杀死了帕特罗克洛斯，还在众多的海船边，杀死了无数的阿开奥斯人。”听罢，河神勃然大怒，心中盘算怎样才能止住阿基琉斯的血腥屠杀，拯救可怜的阿开奥斯人。此时，佩琉斯之子正气势汹汹地冲向佩勒贡之子阿斯特罗帕奥斯，佩勒贡的父亲是大河阿克西奥斯之神，爱上了阿克萨墨诺斯的长女佩里波娅，两人结合生下了他。阿基琉斯握着长枪冲向阿斯特罗帕奥斯，后者正跨上河岸，手中握着两把长枪，克珊托斯十分厌恶阿基琉斯在他的河中屠杀特洛亚人的野蛮行径，便向他的对手注入了巨大的勇力。两位勇士相向而行，咄咄逼近，捷足的阿基琉斯首先说道：“你是何人？来自何方？胆敢和我交战？只有那些不幸的父亲的儿子才能与我打斗！”高贵的佩勒贡之子这样答道：“既然你问我，我就告诉你，我来自遥远的，美丽的派奥尼亚，统领着人数众多，装备精良的派奥尼亚军队，来到伊利昂后，今天已是第十一天。说起我的家世，首先是水面宽广的，水流清澈的大河阿克西奥斯，他生下了神枪手佩勒贡，而后者生下了我。听清了吗？阿基琉斯，让我们动手拼杀吧！”阿基琉斯立即高举粗壮的梣木长枪，神枪手阿斯特罗帕奥斯也不甘示弱，一次投枪就飞出两支，一支正中在对手的盾牌上，可是并未穿透，枪头被坚韧的黄金层挡住。另一支则擦伤了阿基琉斯的右臂，肘部流出了殷红的血液，枪头擦身而过，扎在泥土中，还颤动着吃人的欲望。阿基琉斯也满怀愤怒，凶猛地掷向阿斯特罗帕奥斯，但是未击中目标，而是扎进了身后的堤岸，用力如此之大，枪杆已扎进一半之长。一见不中，阿基琉斯迅速抽出长剑，而阿斯特罗帕奥斯却伸出双手拔那扎进堤岸的梣木长枪，拔了三次，都枉费心力，难以拔出，他正打算第四次用力拧断长枪，阿基琉斯已提剑飞快地赶至，手起剑落，他的肚腹被砍裂，肚肚肠肠全都流了出来，他大口地喘息着，一会儿就进入了黑暗。阿基琉斯抬腿踩住他的胸口，剥下他身上的铠甲，忍不住夸口道：“躺下吧！要想战胜克罗诺斯之子绝非易事，即使是河神的后代也无可奈何！你自称你来自河神的家族，而我却属于宙斯的宗族！我父佩琉斯是无数米尔弥冬人的首领，他是埃阿科斯的后代，而生养埃阿科斯的正是宙斯！宙斯远比水流湍急的河神强大，那么，宙斯的后代一定胜过河神的子孙！面前这条大河的河神即使想帮你，也无法敌过宙斯的后代，即使是水势浩大，深不可测的俄开阿诺斯河也不能同宙斯相对抗，尽管他是所有大海、海流和泉水的总源。看到宙斯动了大怒，投掷出慑人的炸雷时，他会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说罢，他从堤岸拔出长枪，抛弃了阿斯特罗帕奥斯的尸体，任凭冰冷的河水拍打着他，贪婪的鱼群聚在尸体边大口地吞血，大口地吃肉。河边的派奥尼亚人眼见自己的首领惨死在阿基琉斯剑下，个个惊慌失措，而凶煞般的佩琉斯之子正向他们扑来。特尔西特科斯、米冬、阿斯提皮洛斯、姆涅索斯、特拉西奥斯、埃尼奥斯和奥斐勒斯特斯纷纷死在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