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马史诗-32

“我的女儿，难道你抛弃了壮士阿基琉斯？你不再关心和爱护他啦？现在，他正伤心地坐在船边，怀念死去的朋友，拒绝吃饭，而其他阿开奥斯人都去大吃大喝，以鼓起精神。带着琼浆和甜美的花露去吧，滴入他的胸膛，让他免受饥饿的折磨。”刚刚听完，雅典娜就立即化身为一只迅猛的尖厉鸣叫的飞鹰，从浩翰的高空扑向平坦的大地。当时，阿开奥斯正在武装，雅典娜迅速将琼浆和花露滴入阿基琉斯的胸膛，免得饥饿让他双腿酸软。干完这一切，雅典娜回到宙斯的宫殿。大地上的阿尔戈斯人则蜂拥而出，如同宙斯降下的纷纷扬扬的雪片。顶着闪亮的头盔，提着大盾，穿着铜甲，举着长枪，阿开奥斯人杀向战场。武器装备的亮光照亮了天空，脚步踩踏之下，大地发出朗朗的笑声。卓越的阿基琉斯也在披挂铠甲。拿着赫菲斯托斯精心为他打制的铠甲，他双眼冒火，热血沸腾，牙齿咬得嘎嘎直响，力图压制住内心的痛苦。首先，他在小腿上套上了精美的胫甲，用银质的踝扣牢牢地固定住，其次披上坚实的铜质胸甲，佩带上嵌有银钉的利剑，然后举起那面硕大、精美的盾牌，盾面光芒四射，如同十五的满月。如同高山顶端的烈火，被漂在海面的可怜的水手瞧见，他们被狂风刮离了其他的同伴，抛到鱼群丰富的深海。就象这样，阿基琉斯盾面上的闪光射向气空他又戴上饰有马鬃的头盔，美丽的鬃饰象星星一样闪亮，赫菲斯托斯还在周围精心嵌入摇晃不停地缕缕金丝。神一样的阿基琉斯穿好之后，前后左右动了动，看是否合适自己的身材。匠神的杰作不但十分合身，而且毫无重感，如同鸟儿的双翅，直要将他托起。最后，他握住了那支佩利昂梣木枪，是克戎赠给佩琉斯的杀人利器，既粗长、又沉重，在阿开奥斯人中，除了阿基琉斯挥动自如外，无人能把它稍稍提起。旁边，奥托墨冬和阿尔基摩斯正在把骏马套上战车，勒上胸带，戴上马嚼，又向战车方向拉紧了马缰。然后，奥托墨冬飞身上车，双手紧握住精工细作而成的缰绳，随即，阿基琉斯也上了战车，全副武装，身上的铠甲闪闪发光，如同灿烂的太阳。阿基琉斯对着骏马这样吼道：“克珊托斯！巴利奥斯！波达尔革的名驹！这次你们可要表现好些，等战斗结束，必须把车手安全送回海船，别象上次那样，抛下了可怜的帕特罗克洛斯！”听罢，健蹄如飞的神马在轭架下开了口，是克珊托斯，它垂着头，让马鬃倾泻在轭垫的两边，白臂神赫拉让它开口说道：“当然，勇敢的阿基琉斯，我们会拉你安全返回，可是你的末日不远了，对此，我们也无可奈何，这事由宙斯和命运之神决定。另外，不是由于我们的无能，帕特罗克洛斯的铠甲落入特洛亚人手中，而是因为勒托之子，那位大神把荣誉赐予赫克托尔，把他杀死在枪下！而且，即使我们跑得和北风神一样快，象人们说的，北风神是最快的风神，你也注定要死去，死在一位天神和一个凡人的手下！”复仇女神埃里尼斯阻止了它的话语。阿基琉斯勃然大怒，对它说道：“克珊托斯！何必预言我的死亡，我早知道得清清楚楚，命中注定我要客死他乡。尽管如此，我要不停地战斗，直到特洛亚人再也忍受不了我的拼杀！”说罢，他扬鞭策马，呐喊着冲向阵地最前沿。第二十卷——众天神奔向战场，各显神威就这样，在海船前，长发的阿开奥斯人，全副武装，围聚在好战的佩琉斯之子的身边。而特洛亚人，也在平原上，排起密集的队形。在重峦叠嶂的奥林卑斯的顶峰，天父宙斯派特弥斯去召集众天神聚会。女神四处奔告，让众神来到宙斯的宫廷。除了永不停息的俄开阿诺斯河，其它的河流都准时来到。所有的女神也都起来了，她们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茂密的树丛中，大河的源头和水草丰美的沼泽地里。众天神汇聚到天父宙斯的宫殿里，坐在石墙光滑的柱廊下，这是匠神赫菲斯托斯独具匠心地为宙斯设计和建造的。所有的天神都到达了宫殿，海神波塞冬也被女神召唤出来，坐在众神中间，他首先向宙斯问道：“伟大的雷神！为何又把我们召集在一起？大地上特洛亚人和阿开奥斯人即将开战，我们是不是要商议关于他们的事？”听罢，乌云神宙斯这样答道：“说对了，海神，我确实是为了他们才把你们召集到这里来。我十分关心在下面激战的凡人的死活，但我还是决定坐在奥林卑斯山顶观看战局。而你们则可以随便冲下奥林卑斯山，加入战争的行列，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帮助任何一方。如果我们不插手，佩琉斯之子就会把特洛亚人杀得一败涂地。往常，特洛亚人一看到他都会双脚发软，况且现在，阿基琉斯为了战友的死，满腔怒火！弄不好，他会冲破命运之数，攻下伊利昂城！”这番话语，导致了一场人神的大混战，众天神纷纷冲向战场，帮助作战的双方，赫拉冲向海滩的船边，身后跟随着帕拉斯、雅典娜、海神波塞冬和城府极深、善施恩惠的赫尔墨斯，技艺高超的赫菲斯托斯自认为力气巨大，也一瘸一拐地跟在他们后边。头盔闪亮的战神阿瑞斯冲向特洛亚人一方，同行的有福波斯：阿波罗、女神阿尔特弥斯、勒托、克珊托斯和爱笑的阿佛罗狄忒。在众神到达激烈的战场之前，阿开奥斯人大大地占了上风看到久违的佩琉斯之子重返沙场，身上的铠甲闪烁强光，使人不寒而栗，特洛亚人就个个心惊胆战，焕散了坚持拼杀的斗志。但是，当奥林卑斯山天神介入凡人的争杀，强有力的埃里斯激起了人们好战的情绪。雅典娜时而在护墙外的壕沟边，时而在漫长的海滩之上大声地呐喊，而对面，狂暴的阿瑞斯也毫不逊色地咆哮着，或者站在巍峨的城楼之上，或者疾奔在西摩埃斯河畔的卡利科洛涅山坡上。就这样，天神们大声激励着凡人作战，同时，也开始了天神之间的恶斗。高天之上，宙斯掷出惊天动地的炸雷，遥相呼应，海神波塞冬摇撼着广阔天边的大地和巍峨的峰顶和山脉。多泉的伊达山、坚固的特洛亚城和阿开奥斯人的海船，都在可怕的震憾中晃动不止。连冥府的主人哈得斯都万分惊恐，尖叫着，跃身跳出宝座，担心波塞冬搞裂了他头顶之上的地面，使可怕的冥府，那神人都厌恶的宅居，暴露在人神和灿烂的阳光之中。天神们加入了彼此的对抗，轰轰隆隆的巨响回荡在天地之间。可怕的海神波塞冬的对手是远射神，长发飘飘的福波斯·阿波罗；目光炯炯的雅典娜和狂暴的阿瑞斯战到了一处；呼啸着追杀猎物的、带金箭的女神阿尔特弥斯向天后赫拉毫不留情地发起了进攻；勒托和善施恩惠的赫尔墨斯成了对手；迎战赫菲斯托斯的是河神斯卡曼德罗斯，而天神们称之为克珊托斯。正当天神们各不相让之时，阿基琉斯冲入战场，找寻赫克托尔，著名的普里阿摩斯之子，决心用后者的鲜血，填饱永不会厌战的战神阿瑞斯的恶欲！而阿波罗却向埃涅阿斯注入了巨大的勇力，怂恿他去迎战佩琉斯之子。太阳神化身为普里阿摩斯之子吕卡昂，并摹仿他的声音说道：“特洛亚人高明的参谋，埃涅阿斯，你不是在众人面前，高举酒杯说过，要一对一地同佩琉斯之子阿基琉斯比个高低吗？”听罢，埃涅阿斯立即答道：“普里阿摩斯之子，为何你这样说话，怂恿我同佩琉斯之子一对一地单打独斗？这不是我首次同他交锋。以前，我们就打过，那时，他高举长枪，把我赶下伊达山，抢走我们羊群，并摧毁了吕尔涅索斯和佩达索斯，幸亏伟大的宙斯，使我健步如飞，侥幸逃脱。否则，我就会死在阿基琉斯和雅典娜的手下，雅典娜跑在他前面，护佑着他，让他顺利地屠杀勒勒革斯人和特洛亚人。因为总有天神护佑着他，所以没有一个凡人能够打得过他。而且，他的枪矛好象生了双眼，总是能够击中对方，刺穿身体。如果我们也有天神护身，即使他由青铜铸就，谁胜谁败，也难下断言。”听罢，宙斯之子阿波罗耐心劝道：“那么，你为何不向天神祈祷？你们都说阿佛罗狄忒是你的生母，而生下阿基琉斯的只是一位地位低下的女神。阿佛罗狄忒是宙斯之女，而另一个的父亲只是海中的一个老神。握着尖锐的铜枪勇敢地冲上去吧！别让他那气势汹汹的外表和豪言壮语吓倒！”说罢，河波罗向埃涅阿斯注入了巨大的勇力，后者披着闪亮的铠甲穿行在前沿阵地上。白臂神赫拉立刻明晓了安基塞斯之子的意图，他正满怀信心地准备挑战阿基琉斯。于是，天后向众天神这样说道：“波塞冬和雅典娜，你们应该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对付刚刚出现的情况。福波斯·阿波罗怂恿埃涅阿斯，斗志昂扬地去挑战佩琉斯之子。我们应该马上赶走他，否则，我们中有一个应该到阿基琉斯那里，给他注入巨大的勇力，并告诉他不要担心，强大的天神永远护佑他，胜利永远属于他。站在特洛亚人一边的天神功力尚浅，微不足道，不值得介怀！我们从奥林卑斯山上冲下来，就是为了保护他，使他取得胜利！日后，他将按照命运神安排的路途走下去，他的命运早在他母亲生他那一刻起就规定下了。如果阿基琉斯不知道我们这些强大的天神站在他身后，若真遇上天神同他交手，他一定会胆怯后退的。”听罢，海神波塞冬这样说道：“赫拉，怎么啦，为何轻易就大光其火？我可不愿意同支持对方的天神们交手，因为他们的力量太不值一提了。我建议，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坐在高处，观看凡人们的激烈的争斗，如果战神和阿波罗亲自参战，或者施展魔力削弱阿基琉斯的力量，那么我们就可以立即出动，同他们一比高下。我敢肯定，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离开战场，垂头丧气地回到众天神那里，因为我们的力量，他们实在难以对抗。”说罢，他首先前行，众神跟随着，来到神一样的赫拉克勒斯的一座高高的堡垒，那是特洛亚人和雅典娜为他修造的避身之处，以便躲开可怕的海怪向他猛冲猛撞。众神就在那里坐下，肩头罩着别人看不透的浓雾。太阳神阿波罗和狂暴的阿瑞斯啊，围在他们身边，也端坐在卡利科洛涅的顶峰。就这样，双方天神坐在那里，各自盘算着，都不愿首先挑起可怕的争斗虽然高踞在奥林卑斯山顶的宙斯有心要他们拼杀。此时，平原之上，人头攒动，兵器和铠甲闪出耀眼的光辉。在人脚马蹄的踩踏之下，大地在呻吟着。两军之间的空地上，双方的勇士，安基塞斯之子埃涅阿斯和神勇的阿基琉斯互相对峙，随时准备舍命厮杀，争个你死我活。埃涅阿斯首先迈开大步，逼向双手，头盔止不住地晃动，挺举着坚实的大盾，手握着锋利的铜枪。看到对手开始行动，阿基琉斯也冲出阵地，扑向敌人，凶猛得如同一头狮子，招来全村居民的捕杀，开始，对人群的人们，它毫不在意，直到一位勇敢的年轻人刺了它一枪，它才动了真威，张开血盆大口，嘴角流出白沫，压制不住心中的恼怒，身后的大尾激烈地来回拍打，准备扑向人群。它双目圆睁，纵身一跃，猛扑了过去，决心撕裂农民，否则就是自己倒下。就象这样，好战的精神和悲怒的心情激励着阿基琉斯扑向英勇的埃涅阿斯。他们相向而行，咄咄逼近。捷足的阿基琉斯首先说道：“埃涅阿斯，为何远离阵地只身来到我的面前？为什么你如此拼命？是不是想登上普里阿摩斯的王座，统治众多的驯马的特洛亚人？不过，你不会如愿以偿的，即使你杀了我，普里阿摩斯他不会将王位传给你，不要说他健壮得象个小伙子，他还有众多的儿子。也许，为了表彰你，他们会奖给你一块肥沃的土地，让你占有一个美丽的果园和广阔的牧场。可是，这不会成为现实的。还记得吧？以前我曾举着长枪，将你赶下伊达山，抢了你的羊群，你飞快地奔逃，连头都不敢回。你逃到了吕尔涅索斯域，给市民带去了毁灭，我在宙斯和雅典娜的帮助下，摧毁了它，掳走了大批美丽的妇女。然而，你又逃脱了，得力于宙斯和天神们的帮助。不过，这一次天神们不会来帮你了，别存什么侥幸心理，赶快退下，滚回你自己的军阵中去，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即使是个傻瓜，也该记住惨败的教训！”听罢，埃涅阿斯立即答道：“佩琉斯之子，别说大话吓唬人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说起咒骂和嘲弄，我也是个一等的高手。世间，人们之中流传着美丽的传说，是有关你我的血统身世，我们都很清楚，但均未见过彼此的父母。人们都说，你是佩琉斯和老海神之女，银足的忒提斯的儿子，而我则是安基塞斯之子，我的母亲就是宙斯之女阿佛罗狄忒。今天，必定有一对父母要为失去心爱的儿子而悲伤不已，因为我们双方都不会被恐吓吓倒，一定会拼个你死我活。如果你想知道我的身世，我可以详详细细，原原本本地向你诉说。乌云神宙斯生子，取名达尔达诺斯，是创建达尔达尼亚的祖先，那时候，圣城伊利昂，人们的繁华都市还不存在，人们都住在伊达山的山坡上。达尔达诺斯生了埃里克托尼奥斯王，他是人间最为富有的国王。在他的牧地上放着三千匹马，全都是母马，带着各自的小马驹。北风神博瑞阿斯看中了欢腾的母马，就变成一只黑色骏马进入了马群，和母马们交配，生下了十二头小马。这些马驹能够飞奔在成熟的麦田中，而不踏断一根麦秸，能够横跨一望无际的洋面，奔腾在泡沫飞溅的浪花之上。埃里克托尼奥斯又生下了特里斯，特里斯有三个儿子，他们是伊洛斯、阿萨拉科斯和神一样的伽倪墨得斯。伽倪墨得斯长大后成为举世闻名的美男子，被天神捉走，充当宙斯的司酒官，永远地生活在奥林卑斯山。伊洛斯生下高贵的拉奥墨冬，后者又生下了提拉诺斯、普里阿摩斯、兰波斯、克吕提奥斯和希克塔昂。阿萨拉科斯则生了卡皮斯，后者生了安基塞斯，而安基塞斯生了我。普里阿摩斯生了赫克托尔。这就是我的家世，无比辉煌和荣耀。宙斯是神界和人间的主宰，他可以随意地赐予我们勇力。让我们不要再争吵了，象孩子似的现在是在两军激战的战场上。只要时间允许，我们都可以说出能装满一百条海船的诅咒和侮辱，因为人的舌头无比灵活，语言中的词汇又多得数不清楚，不管你说什么，总会听到应答的言语。可是我们并无此需要，如同两个粗鲁的男孩子，在大街之上互相咒骂，互相攻击，也顾不上体面和名誉，只是因为胸中怒火熊熊燃烧！不论你如何威胁恐吓，我都不会退缩。我们还是少说废话，亮出你的长枪，让我们一决高低吧！”说罢，他用力掷出了沉重的铜枪，枪尖直冲阿基琉斯飞了过去，后者心中一凛，慌忙高举盾牌阻挡心中还在担心是否能挡住对方的进攻。糊涂的阿基琉斯啊！他忘了，这面盾牌是天神为他精心制造，怎么能轻易地被凡人的铜枪刺透？果然，埃涅阿斯的长枪没有穿透盾牌，扎入第二层时就被挡住了。这面盾牌，共有五层，外面两层是青铜，里面两层是白锡，中间第三层是坚韧的黄金，埃涅阿斯的长枪正是被这黄金层挡住了。阿基琉斯也立即投出了长枪，枪尖正中在盾牌的边沿，那里的青铜最薄，牛皮最脆，尖锐的枪头毫不费力地扎了进去，发出了撕裂盾牌的巨响。埃涅阿斯见此情景，万分惊恐，急忙弯下身子，让那柄长枪从后背穿了过去，颤悠悠地插进土里。虽说侥幸在枪尖下逃生，埃涅阿斯仍然惊魂未定，一时呆立在地，不知如何是好。阿基琉斯眼疾手快立刻抽出佩剑，向埃涅阿斯砍去，后者抓起一块巨石准备砸向对方。那块巨石大得两个人都难以抬动，而埃涅阿斯却毫不费力地举过头顶。阿基琉斯的利剑很可能砍中对方，杀取他的生命，埃涅阿斯也很有可能用巨石砸烂对方的盾牌或者头盔，如果不是海神波塞冬眼尖，看他俩正以死相拼，就对众天神说道：“可怜的埃涅阿斯啊！我真为他难过！他很有可能死在阿基琉斯的手下，奔赴哈得斯的冥府。阿波罗百般怂恿他与强大的阿基琉斯独斗，而远射神却不能保证他的生存！他是一个无辜的代人受过的凡人，并且总是向高高在上的天神们奉献丰厚的祭品，这样一个好人，怎忍心让他惨遭不幸？我们还是拯救他吧，如果他真的死了，克罗诺斯之子一定会大动肝火。命中注定，今天他命不该绝，达尔达诺斯家族也不会永远绝嗣。因为在宙斯和其他凡女所生的男孩中，天父最喜次的就是他。目前，宙斯已不再护佑普里阿摩斯家族，以后，广大的特洛亚将归埃涅阿斯所有，神圣的权杖会一代一代地继承下去。”听罢，牛眼的赫拉这样说道：“波塞冬，这件事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是把埃涅阿斯救出，还是听凭阿基琉斯将他杀死，都由你来决定。在众天神面前，我和雅典娜已多次宣誓，表示绝不会为特洛亚人消灾解难，即使是阿开奥斯的儿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