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做好」 「为什么?」 「不是你这样的人工作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鬼岛政子嘻嘻的笑了。再看她的在笑着流泪。 「你又不知道我的情况」说道,然后又接着问我。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这次轮到我嘻嘻的笑了。 「本不想说的,正在为这事烦恼着,现在的工作接着做,还是辞掉。是招待行业。」 「招待行业?什么样的?」 「银座俱乐部的主管。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结,女孩子的管理,客人的管理,无聊的工作。和老板娘不合拍,不适合我。」 鬼岛政子沉默着。我想岔开话题。 「在东京站给你说话的时候,你吓了一跳吧?」 「有点儿」政子回答。 「那时候认为你岁数更大一点儿。」 「那多大岁数?」 「三十左右吧。但是你很年轻。多大了?」 「二十岁」 「二十岁吗。真年轻。真看不出,看着你很成熟。」 「那,你的店名是什么?」 「店名?我工作的店?」 「是的」 「叫M」 「女人,很多吗?」 「不太多」 「大概多少人?」 「现在,三十一个吧」 「这么多吖,都很漂亮吗?」 「大体上是的,不过也有不漂亮的。」 「那,想在不要人了么?」 「为什么?随时都在招聘呢。」 「那,可以雇佣我吗?」 「你?没问题」 「能雇用我?」 「可以。」 「怎么联系你呢?」 「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 「真的吗?可以打电话吗?」 「可以,真的想做女招待吗?如果真的想做的话,给我那里打电话。俱乐部是一流的,客人的素质也比较高。」 「请告诉我电话号码,还有姓名。」 「啊,姓名?我的名字吗?」 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没有告诉她我的姓名。鬼岛正子将自己的处女给了已给不知道姓名的人。 「姓田藏,叫贡。现在给你名片。店的地址还有电话号码在上面。想做的话,来到东京给我打电话,我尽力照顾你。俱乐部七点钟开门,我每天肯定是六点钟就到了。」 边说边坐起来,去拿装着名片的上衣。大鼓的敲击声停止了,接下来是三弦缠缠绵绵的声音,这个声音被奥运会比赛的成绩报告盖住了。我走向窗边,摆弄着上衣,向着外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 6 ? 昭和六十三年十月二十日十八点五十分,吉敷竹史坐在东京站十号站台的椅子上。眼前是蓝色的卧铺特快列车《出云1号》。 刚才响了发车的汽笛。 列车出去口的门自动慢慢关上。因为自动门是两折的,关门的速度有些不灵活。 列车发动了,静静的在山背后,驶出东京站。 再过十分钟相同站台的另一列列车即将进入站台它就是《朝风1号》。 二十四年前也是同样的方法。相同的十号站台,时间是二十多点,比现在稍晚一点儿,果然使用同样地方法出发的。历史重演。那时候,是东京奥运会,今年是亚洲韩国汉城, 吉敷再次考虑着二十四年前鬼岛政子的行动。吉敷非常清晰的分析思考了线路。随着时间的推移,推理越来越明确。就是这里有其他的侦查员提出其他的考虑方式,也不想和他辩论。凭自己的长时间的工作经验,确信自己的推理是正确的。可是,证据还不足。 草间宏司,与鬼岛政子在《朝风1号》得死,必定有瓜葛。他必须杀死鬼岛政子。草间的样子浮现在眼前,吉敷越来越感觉到证据确凿。 那么,鬼岛政子在二十四年前,恰在东京奥运会开幕式夜里的时候,必须杀死草间宏司的母亲。那样的话,昭和三十九年十月十日二十点九分,鬼岛政子必须在乘坐的《那智》列车经过的品川站下来。不可能在品川以外的车站下车。这一点,吉敷已经作了细致的的调查和分析。在其他站下车是不可能的。倘若在其他车站下车,和推断的被害人死亡时间不吻合。 在没有任何其他可能性的情况下,鬼岛政子夜里的行动就是按照下面地方法实施的。 二十点○○分在东京站乘坐《那智》卧铺列车到品川,二十点九分在品川下车,二十点十一分乘坐各站停的北上列车,二十点二十分回到东京站。 二十点三十分乘坐《小玉201号》从东京站出发,二十三点三十八分在名古屋下车。 二十三点五十分,乘坐名古屋发车的北上快车《大和》,零点三十分在冈崎下车。在冈崎站乘坐出租车直接到幸田家。这时候是一点钟,或是一点多。 确定鬼岛政子是按照这条路线行动的,当时从鬼岛政子的状况考虑,她不可能开车,或是骑摩托车。 鬼岛政子回到家里,将两个人杀死后,又将其中一个拖到东海道的路轨上,按照时间计算考虑,《那智》奔驰过来的剩余时间为零。鬼岛政子不可能留在那里,但又是怎么回到《那智》的呢。 吉敷从时间地点推理的顺其自然,可是到这里结果就出现矛盾。 吉敷在十号线的站台坐在站台的椅子上,弯下腰抱着头。 这时候,《朝风1号》进了站。吉敷抬起头,看着列车,列车的自动门开了。二折的自动门靠向左面,吉敷直愣愣的看着门。 一动不动,一动不动长时间的看着。于是像触动了哪根神经似的,突然间好像想起什么。为什么作案人是鬼岛政子,根据自己的推断与分析鬼岛政子为什么要将米本和子拖到东海道线路轨上,不往深层考虑的话,原因就是出于对米本和子强烈的怨恨。女人杀女人出于怨恨会使用残忍的手段的有很多案例。 但是结果真的是那样吗。有几个细节可以充分说明不只是因为这一点。 首先,拖着尸体特意越过北上东海道线的路轨,而是放在南下的东海道线。这是为什么。考虑这个理由就是《那智》即将奔驰过来,那都说还有其他更充足的理由吗? 再有,将米本和子的尸体,拖到路轨只是比恨自己的父亲更恨她的原因吗?这里没有别的理由了吗?不是因为米本和子的身体瘦小容易拖拉的原因么?难道不是这个理由吗?作案人若是女性的话,这个推测最可靠。 那么这里,构成一个推测结果。作案人是女人。因为是女人选择比较轻的尸体,放在路轨。不是放在北上的路轨,而是特意放在南线下的路轨,原因是《那智》即将驶来。总之,移动尸体的目的是已经确认时间让《那智》轧过去。 啊,吉敷常常得出了一口气。到现在为止吉敷深信列车轧尸体的目的也没有怀疑过。对尸体施加了这种暴虐的手段。 但是,有可能不是这样的。放过来考虑。为什么让列车轧过尸体,难道目的不是为了让列车停止——? 轧了人,列车当然要停止。多么密集的客运班次,日本的国铁轧了人不应该不理睬就通过。就是特急列车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会停车。难道说不是这个原因吗——? 吉敷兴奋的坐不住,不知不觉的站了起来。思路像打开了闸门的水库。 移动尸体让《那智》碾断,是为了让列车停下。所以不是其他的列车,而是选择了《那智》。那是为什么呢?现在明白了。迫使《那智》停车,是为了能够上车。 但是——,但是不行。还有一个难题。为了停车可以。停了车以后怎么上车呢。门不开的话上不了车。不是正常的进站停车,属于非正常停车。不是停了车门就开的。 等等,为了处理事故车长肯定要开门下车。这时候悄悄的上车——,不行。那是不可能的。肯定会被发现。 见鬼!吉敷沮丧的说了一句。到了关键的地方,可是在这儿被迫停止,一步也走不了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秋虫的鸣叫声中,长长的列车停在眼前,进去了就可以。可是又怎么进去呢。吉敷急的紧紧地咬着牙。 有个像是《朝风1号》的乘务员,从车了车,向这边走来。吉敷取出警官证拿在手里。 「请等一下」开口说道。 “如果列车遭到卧轨自杀的情况,临时停车的时候,乘务员要下车检查吗,”吉敷问乘务员,乘务员回答说“肯定是要下车的”。“是从普通的门出去吗”,回答说“是”。“用手解除自动门锁的时候,个车厢的门也可以用手打开吗”,吉敷又问道。乘务员否定了这个说法。吉敷低下头考虑了一下。 “那么,开开一,两个门是不是等乘务员处理完是个后,回到车厢里才关上呢”?吉敷问。“那当然是”乘务员回答。“那么有没有可能趁乘务员不注意潜入到车里呢”?吉敷又问。“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在非正常情况下停车的时候,禁止外面的人和乘客上下车,在这方面对我们进行了严格指导”。吉的问话被乘务员全部否定。首先开的门是靠自杀现场最近的门,可能只开一个门。乘务员们都利用这一个门出入。 “而且,因为是现场的附近,在门的外面,有一位乘务员守着门。乘务员以外的人进入车厢的话,我们马上就能够看到”。乘务员断言,不可能偷偷的进入车厢。吉敷对乘务员施礼后,放他走了。 吉敷一个人在《朝风1号》边走着。门并不行。那窗户呢?但是,《朝风1 号》的窗户都是打不开的。 吉敷一边走,一边考虑着。就是窗户可以打开,也不可能顺利的进入车厢。车厢里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不是战后的时候,趁着混乱可以进到车厢,现在乘客会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站台上是可以用手摸到的位置,可是在郊外的路轨边上,列车的窗户是普通人摸不到的位置,况且是个弱女子。如果有同案犯可以了例外,总之一个女子是不可能的。 吉敷走在站台上,这时候列车想起发车的汽笛。吉敷看着列车的门慢慢的关上,吧嗒吧嗒的,很不快灵活。列车驶出站台。开往九州方向。 吉敷背向列车,顺着站台的台阶走下来。混在站台的通道上走着,猛地一抬头,大屏幕展现在面前。简直就像电影屏幕一般。荧屏显示出一列没有见过的列车,象牙白和深蓝色,设计的图案清新淡雅。 接着介绍车体内,木质内装,豪华的桌子上,闪烁着粉色的光线。正觉得可能不是日本的列车时,映出《东洋特急》的字迹。计划将来由巴黎到日本的区域行驶。现在这部列车来到日本,应该在日本列岛行驶着。 说到东洋特急,来到日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确实日本是东洋最有钱的一个国家。但是,原来列车的“东洋”部分是“伊苏坦布尔”。黑海的出口博斯布鲁斯海以西是亚洲。日本对于他们来说东洋不如说是最东面。这是东面的角落。虽然对日本人来说心里有些不平衡,可是和他们日常使用的世界地图有关。因为日本的世界地图是以太平洋为中心,日本列岛为中心稍在左边,西欧的世界地图是以大西洋为中心,左面是美国大陆右面是欧洲而构成的。那么日本等,只能在地图的右上角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形状。马上展现在他们头脑的这个地方的人种就是最东方的,因为他们都是看着这样的地图成长得人,所以能够理解被说成遥远的东方的心情。 吉敷想离开荧屏,刚迈开步子又停下了。日本以巴黎,莱恩站为目标的《东洋特急》出现在屏幕上。去参加希尔顿酒店派对的名人明星逐次进入车厢内, 坦然自若的姿态,车厢徐徐的关上了门,吉敷看了以后脸变了颜色。站到最后。 「啊,对了」叫了一声。 「极其简单的事,没看出来」 走到最近的公用绿色电话电话旁,马上给东京站的车长区打了电话,叫出了友竹。对他借给时刻表的事情表示致谢后,并且给友竹说现在去还时刻表。 接着向友竹提出一个问题。友竹回答说现在一个人不能够确定正确的答案。需要等一会儿。等待的时间里吉敷感到很不安。吉敷确信不会错。 不久友竹从电话的另一端发出了声音。接着说 「让您久等了,刚才向上司请教了那个问题,那个时候,和刑警先生说的相同。」 吉敷向友竹致谢后,放下电话。 解开了,好不容易解开了这个谜。吉敷不知不觉振臂表示胜利。虽然剩余时间为零,从反面考虑又是什么呢。 7 ? 气温急剧下降的东京夜晚,吉敷一个人向四谷走去。出了四谷站,急匆匆的走向靖国街第三条巷子。 等信号灯时,想起了草间。他瘦瘦高高的浮现在眼前,一种复杂的心情。 信号灯变成了绿色,吉敷抬起腿走过宽宽的马路。走过一段儿白杨树的林荫道。于是隐隐约约的听到好似摇铃的声音。是秋虫发出的声音。在这大都市的中心也有秋虫在叫,吉敷感到很吃惊。不由得想起在幸田众多秋虫的齐鸣。那好似蝉在鸣叫的。也好似一起奏响的铜铃。静静听着那个声音,沁人心脾。感觉到有一种魔力,让你失神陶醉。和那儿相比较起来,东京秋虫的声音,太细微太细小了。 吉敷站在草间的公寓前。草间房间的正下面。草间的房间仿佛有荧光灯光亮。好像在家。伴随着脚下传来的的秋虫发出的细细的声音,走进玄关。按了上去的按钮。 电梯来了门自动打开。乘了上去,按了到四楼的按钮。电梯升了上去,停了。门打开。到了四楼。草间的房间的门正好和电梯门相对。吉敷轻松的几步就走到草间房间的门前。没有紧张也跟没有争强。双手揣在口袋里站在草间的门前。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于是,听到里面大的物件倒了的声音。吉敷紧张的又敲了两下。于是,这次是玻璃,陶器类被打碎的声音。并且夹杂着像是野兽的吼叫。 吉敷很吃惊。想打开门。门把手拧不动。内面锁着。吉敷急促的敲击着。 「开门!」大声喊道。 里面还是在在这东西,是重物砸在墙上的声音。吉敷用肩膀撞击着门,两次,三次。可是门很结实,没有丝毫的变化。想叫管理人,可是不知道管理人现在在哪儿。事情可能会在瞬间发生。 邻居听到有异常的声音出来看的话,就可以知道管理人的地址,于是接着撞击着门。 门吱呀呀的发出声音。随着吉敷的撞击吱吱呀呀的声音就大一些。门好像要坏了。撞了几次,“嘡”的一声,中间撞进一个坑。吉敷后退几步,向着门边把手的下面右脚用尽全力踹了上去。 木制的合成门板的木条飞了出去,门把手的右下侧出现一条缝隙。房间的灯光照射到走廊。 吉敷又接着接着踹了几脚,门逐渐裂开一条可以伸进手去去的缝隙,吉敷没有犹豫右手伸进去将门锁拨开。吉敷收回右手,打开的门呈现在他眼前。 房间内皎洁的荧光灯灯光。不可思议的场景。房间里的椅子和桌子,食器柜都翻倒在地。地面上玻璃碎片,陶器碎片,有几片玻璃碎片上还有红色的液体在上面,好像是血。 可是,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没有人影。狭窄的一个房间里,室内一眼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居然看不到人。 吉敷注意到正面铝合金的窗户边缘,有10公分左右的缝隙。以最快的速度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向外面看去。外苑东街的街上拥挤的车流开着车灯行驶着。街前面的护栏,铺着石板的路没有任何异常。吉敷扭着身子向背后看了看。这时候,听到附近好像是金属发出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吉敷又回到窗前,探出前身向左右观察一遍,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咯吱吱,清清楚楚的听到踩着石子的声音。这次感觉发出声音的地方更近。吉敷抬起头,上上面望去。是从上面发出的声音。 看到一个健壮的男人的臀部,穿着黑皮鞋,正在顺着排水道向上爬。 「站住,不许乱动!」 吉敷朝着上面叫喊。 这个公寓最高的楼层是六楼,案犯必须要再爬二层才能够达到顶楼。现在五楼的地方向上爬。先去顶楼等他爬上去还是——,吉副犹豫着。于是大声的接着喊着。 「下来,知道是你这家伙干的了,田藏!」 晚风中,隐约看到正在案犯的发白的头发。随着金属发出的剧烈的声音,爬楼的那个人发出了一声惨叫。像什么破裂而发出的恐怖的声音。 「混蛋!」 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为什么选择那么危险的逃跑方法?!在任何时代,在任何地方,也有无意中选择了贫穷的男人。 排雨水的管道,掉了下来。吉敷急忙将脸扭到一边儿,沙子,水泥的碎末从上面掉了下来。 用力抱着排水管道的男人的影子,呈现在吉敷的头顶。嘎吱嘎吱,排水管道慢慢的弯曲的声音,在秋风瑟瑟的夜里让人听了胆颤心惊。断断续续的听到男人恐怖的惨叫。 排水管道整个被折断。男人身体重重的撞到吉敷站在窗前的那面墙上。 像玻璃窗被重物打破的声音,楼被震动了一下儿。然后,男人慢慢的滑了下来。男人掉在路面上,沉闷的,爆炸般的声音,震得周围颤动了一下儿。街道上女人们被吓的惊叫起来。吉敷,迅速从窗户边儿向下看去。汽车被迫停车,有、右面方向急促的响起汽车喇叭声。 吉敷迅速离开窗口,在凌乱的房间里找着电话。发现在食器柜的下面,取了出来。给急救中心打了电话,告诉了事故地址。然后,从房间里跑出来,乘上电梯,急不可待的按了一楼的按钮。 到了一楼,电梯门自动打开,吉敷奔向现场。看热闹得人逐渐围过来。吉敷向着围观的人群走过去。 「救护车!」谁在喊着。 「已经叫来了!退后!」吉敷喊着。然后分开人群走到田藏贡身边。 躺在路面上的田藏贡呼吸微弱。身体下面的白杨和柳树的落叶像褥垫似的铺满了地面。全白了的头发一部分血和泥混在一起,另一部分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一付凄惨的样子。失去知觉伴随呕吐得人,如果头部不向旁边放的话,很快会窒息而死。因为有呕吐的味道,吉敷将田藏的头部转向一侧。 「现在救护车来了,挺住。」吉敷在田藏的耳边说。 「呀……」田藏好像在说什么。嘴唇动着。还有意识。 「已经不行了」低声私语着。然后, 「秋虫在叫呢」奇快的慢慢的说。吉敷没有回答,等待着。 「秋虫鸣叫的夜晚,经常是谁会死去。这次轮到我了。」这个只有水泥建筑物的地方,的确有秋虫在鸣叫 「有要说的话吗?」吉敷问田藏。可能是痛苦的原因,田藏没有点头,然后说。 「鬼岛政子是个好女人。那样优秀的女人,很少见。」接着咳嗽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可是还是接着说起来。 「二十四年前,乘坐《那智》前在站台上第一次见面,在纪伊勝浦一起度过了一个夜晚。后来,没有半点犹豫,我一直爱着她。甚至可以为她付出生命般,爱着她。在我的人生中,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人,来到东京,给我工作的“M”乐部打了电话,自从开始做女招待,我交给了她很多东西。这个行业的负面,肮脏,可是充满着诱惑的是超常规的利益。政子将我交给她的这些,全部掌握在手。在那个世界找到可以赚钱的捷径,为了钱不惜一切。然后,瞬间我们得到很大利益。 她逐渐崭露头角。那个女人简直就是天才。虽然我有段时间想当作家,可是总有点儿自己培养出一个天才的女明星的感觉。我感到很光荣。她就是我的作品。一生一世都想和她在一起。她也好像成为那样。可是我有妻子。刑警先生,她啊,和我认识的时候,真是个孩子,是个很容易马上眼里就含着泪水的弱女子。 成为那样强有力的,有魄力的一个人。是我,是我培养出来的啊。股票,倒卖土地全都是我教给她的。鬼岛集团的兴旺发达,当然是我的心血。她就是我。这个说法虽然奇怪,我在她身上下了赌注,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我自己的人生。因为我自己已经绝望。因为我很清楚自己的弱点,她有坚定信念的活法,我自己的自身,怎么说呢,果断的将自己的可取的一面交给了她。」 就这样,田藏像着了魔似的继续说着,话说太多又引起他不停的咳嗽。 那个样子像是在自嘲的笑着。 「昭和三十九年和她认识,,当时我三十六岁。从认识了她,我的人生有了巨大的变化。现在我六十岁了,真快啊。没什么留恋的了。上对苍天可以说,没有做忘恩负义的事情?不是吗?」吉敷没有回应。 「我本来就认为自己是个装腔作势得人。不讲话就是为了掩盖这个事实 。立志当作家的时候,装腔作势的写了很多豪言壮语。那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现在出乎意外的可能会做得到。我果然是路走错了。在南纪的旅行的时候,就应该果断的决定回到原来自己想走的路。人啊,就是吃多少苦,也要走自己最想走的那条路。现在明白了也已经晚了。对不起啊,给你说了这么多无聊的话……」 突然间,田藏停止了讲话。死了吗,吉敷想。 「即将死的人,最后装腔作势的蠢话,请……听着」 忽然看到,田藏的衬衣的颜色已经了变成红色。脖子那里流着血。 「还是不要说话了」吉敷说。 这时候,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停到了路边。 「所以……」田藏还在低声私语着。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允许打扮的那么年轻,可恨。」田藏的声音又再次中断。穿着白衣服的护士和医生,拨开人群,示意让吉敷离开的时候,吉敷蹲下看着田藏,默不作声的拿出警察证件。让看热闹的人们让开,将担架放在地面上,慢慢的将田藏抬起,放在担架上面。 「给我快点」吉敷说 「现在还有救……」 「已经死了啊」白衣男子冷淡的说。 吉敷咬着嘴唇,点了三次头。 「放到车上后,更我来四楼。那个窗户。门坏了的房间。我想上去了。」 吉敷站起来,从人群中跑出来。来到公寓的门厅,上了电梯,到了四楼。 走进草间的房间。打开了房间最里面的衣柜。 看到里面蹲着一个人。苍白的脸,微微张开的嘴,闭着眼睛。两手下垂。脖子被一条白色的绳子捆着。脸和手背,有明显的伤,粘附着黑红色的血迹。是草间宏司。 摸了摸脸和脖子。早已经凉了。又摸了摸手臂的脉搏,没有反映。 田藏干的。可能是来找草间,找准机会从背后勒住了草间的脖子。年轻男子临死前的挣扎,房间里一片惨状,破碎的玻璃,和陶器碎片,草间到处都是伤。 在已经杀死还是未杀死草间的时候,正好吉敷来敲门。田藏考虑到,将草间的尸体藏在衣柜里,然后自己从排水管道向上爬去逃掉。门反锁着,就是弄坏了门,还是拿来钥匙都要花时间的。在这个时间段,可能已经跑掉了。 因为没有想到来敲门得人是刑警,就是打开了门,看不到尸体的话,只是下一跳,有可能就走了。草间的朋友,可能会那样做。那样的话,就可以再回来处理尸体。 然而,到楼顶的排水管道不牢固,来的人又是刑警侦查科的吉敷。就是在田野感到异常的话,也会在附近的草地寻找作案现场的专业人员。田藏贡是个运气不好的男人。 吉敷,很过意不去。如果自己不来的话,可能田藏不会死。吉敷也不想让他死。还想慢慢的听他的那些故事, 听到电梯升了上来。停了以后,门自动打开。几个穿着白衣服的男人蜂拥而至。 白衣男子手里拿着担架,出现在门口。 「不,不用了。」吉敷朝着这些白衣男子说。 「刚才认为他还有救,现在已经断气。因为这里是案发现场,稍后刑警课来处理。让各位辛苦了。」吉敷说。然后深深的点了点头。 第四章 入选的画 ? 1 ? 进入十一月,风和日丽晚秋的下午。吉敷来到日比谷的一个咖啡馆。鬼岛政子的事件的最终处理。终于要结束的时候。 坐在的位置边上有个漫画书架,无意中注意到一本画册的封面。眼睛不由得停滞在一幅画面上。画像上的人物很像鬼岛政子。 弯下身体,取出那本画册。将咖啡杯挪开,将画册放在桌子上面。好像是一张画的女人面孔的日本画。吉敷虽然不太懂绘画,可是能够区分,日本画和西洋画。 梳着一个马尾辫。越看越像鬼岛政子的脸。虽然吉敷没有见过鬼岛政子生前的样子,葬礼上的照片,和在她死后案发现场的照片的表情,记忆犹新。鬼岛政子有一付特殊的面孔。说她是严正的面孔也确实是那样表情。大大的眼睛很严厉,眼睛下面有眼袋。说是美人的话,的确没有任何人持反对意见。吉敷认识的女性中没有这样的脸。的确是一张很独特的脸,不可能会错。这张日本画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她的特性。 吉敷翻过一页,一个白发老人的照片。像是作者。名字叫大浦日出人。七十一岁。虽然到现在是个不当正,不出名的画家。但是这幅「女」为命名的日本画,一特有的风格被选中,一举成名。 他的那一页,刊登着他的其他作品,他的作品主要是以山水为主。作为他的作品里「女」这幅画和其他风格不同。在主题说明里也是这样写着。 吉敷又重新翻到以「女」为主题的页面。头发梳成一个发髻,斜向前方。是从胸部以上的人头像,不知道坐着还是站着。模特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笑容,紧闭着双唇,下巴很有棱角,眼睛睁得大大的凝视着前方。和一般美人的画像大有不同。一个严厉严厉的女人,背景画的是针叶树的树林。因为有晚霞的着色。好像是傍晚。作为执笔,皮肤又被刺痛冰冷感觉的作品。鬼岛政子,可能就是在周围散发着她独特的气息。 命题的叙述的「女」,虽然没有写着模特「鬼岛政子」,吉敷确定这肯定是鬼岛女董事长,让吉敷充满自信的就是她那张有个性的脸和另外一个理由。就是衣服。 做模特的女人不是穿的和服,是裙装。衣服的图案是白色的底色,深蓝色的粗线条好像是花的图案。根据福冈县县警调查报告在现场拍的照片上死者当时穿的白底深蓝色夸张的图案大致相同。吉敷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鬼岛政子。 可能是生前受到艺术家朋友的委托,那时候做的模特。 吉敷又的看了一遍照片下的详细说明。大浦日出人的个人画展正在展出。在日动画廊展览日期到十一月二十日。大浦得奖作品的展览。 现在正是展览期间,吉敷想。日动画廊离这里很近,过去看看。 ? 推开电通街街边的日动画廊的玻璃门。正面看到杂志上白发苍苍的的画家,坐在一个没有扶手的皮革沙发上,和来参观的一个妇人,笑着谈着话。 吉敷没有转完整个会场,就看到到了「女」这幅画。画的尺寸比其他的画要大,挂在会场中央最显眼的地方,用射灯照着。 因为对其他的作品不感兴趣,吉敷一动不动的站在「女」的这幅画前看着。一种奇怪的心情,好似终于见到了活着的鬼岛政子。虽然不懂的艺术的含义,可是感觉到像面对面的站着,这就是杰作的原因吧。 有那样的感觉,可是没有那样的记忆。杀人课的刑警是,被害者死后开始调查。拿着现场拍的人物照片,以后不可能面对面的相见。想想看,这种工作只是随自己的方便形式描述的印象去研究,调查。可以说是为了形象而献身。说是空洞型的就是空洞型的工作。 镜框中的鬼岛政子,像是要在准备杀人之前隐藏着紧张的心情,表面上却又表现的平静如水。肯定是恰好抓住了这个厉害的女人一瞬间的表情。吉敷,听到背后沁人心脾低沉的,像发车前的汽笛声般夜晚凑响的千只铃声。 大浦老人,好像招待完了客人。吉敷从画前面,朝老画家的方向走过去。 「请问是大浦先生吗?」吉敷一边施礼一边问道。 「是的」老画家面带微笑回答。吉敷没有拿出证件,证明自己的身份。案件已经终了。不是来工作的。只是以一个普通的艺术品的观赏者的身份来欣赏作品。 「那幅画的模特,是不是已经过世的鬼岛集团的董事长鬼岛政子?」吉敷指着那幅「女」的作品说,吉敷认为这样说画家会容易明白。 「鬼岛集团……」 老画家表情好像是在考虑着。 「叫鬼岛政子……」 「啊,对,对,就是她。」老画家回答。 果然是。 「这幅画是在哪里画的?大浦先生,鬼岛政子生前和您很熟悉吗?」吉敷问。 老画家笑着摇着头。 「呀,那个不是专门给我做的模特,那是偶然在列车里碰到的,是晚上的列车。因为那个人的表情,让我不由得产生了想画的欲望,勉强的请求她让我画了素描。那个作品凭着记忆又画了很多素描。」老人出乎意外的话题。吉敷感到很吃惊。 「列车里面?」 「是啊」 「那么不是熟人了?」 「从来不认识,见面的时间,也就是当时那一会儿。」 「那是什么时候呢?」 「最近。一个月以前,上个月的……,十号吧。」 「十号?!十月十号吗?」 「是的」 那是被杀害之前——? 「那,列车是不是《朝风1号》?」 「是的,是那列车」吉敷哑口无言。 事情怎么是这样的。那「女」的表情是被害前的表情。真是偶然的巧合。那么老画家知道这个模特,之后就被杀了吗。 「鬼岛政子那之后就在《朝风1号》里死了,知道这件事情吗?」 「唉!?」老画家吃惊的张口结舌。 「死了?死了吗?」 果然不知道。 「是的,因为死因很可疑,我们一课进行了调查。」 老画家目瞪口呆,张着嘴呆了一会儿。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说。 「呀,因为一定想见到她,联系了几次,都被拒绝…….是吗,去世了吗。一点儿不知道。就是说再联系不到了。多亏了她,我能在这个有名的地方办画展,因为赢得了很大的荣誉,想一定当面表示谢意……。是嘛,那是因为我在名古屋下了车,不知道发生了这个事情。但是,刑警先生,采取调查行动,也就是说,她是被杀的?」 吉敷点了点头。 「是的」 虽然曾经没有自信,可是现在可以确切的这样回答。 「太让人惊讶了。怎么说呢……,呀,关于她的事情想一定听一听。对于我来说,她是个特别的人。到了这个年龄,让我开了眼界,一定……」 老画家的眼睛里好像含着泪水。老人是对他人得死,比较敏感吗。 「我也是想问问您。大浦先生是在名古屋下的车吗?」 「是的,是在那里下的车。」 「不是一直在一起吧?」 「是的,因为不是同一个车厢。拿着画夹特意来到她的车厢,画的。」 「讲到她几次?」 「看到她三次,花她的素描有两次,一次是站着说了几句话。」 「最后见到她是在哪儿?」 「快到滨松了」 「是吗」 那鬼岛政子从乘务员手里接过信以前,这时候神经还是正常的。鬼岛政子死前的最后一个证人,在这里。 「在《朝风1号》里是怎么认识的?是给她说话了吗?」 「没有,因为在东京站的10号站台是第二次见面所以容易搭话。第一次是在附近的甜品茶社见到的。」 「能详细的讲一讲当时的情况么?」吉敷说。 「可以啊,那么我们到那边的沙发上坐吧。」 老画家站了起来指着会场里面的接待室。吉敷点点头,先走了过去。 2 ? 「那是上个月十月十日的下午。我准备去关西写生,想提前在银座的赴近走一走,就提早从家里出来,把旅行包存在了东京站的小件寄存处。忽然间想吃甜的东西,就进了附近的甜品茶社,她就在那里。,呀,看到她那张脸的时候,我深深的被打动。姣好的面容有种很有自信的刚毅一张独特的面孔,有点儿像现在的明星冈田茉莉子的气质。我坐在另外的桌子,时不时的观察着她那张独特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店里挂着电视里播放着二十四年前,『东京奥运会』的电影。是,市川昆导演的电影。不知道是电视直播的,还是回忆起上个月汉城的奥运会店长播放的录像,因为这个电影我忘得干干净净的不知不觉的看的入迷,接着发生了很大的意外。」 吉敷本来坐着身体,又往前坐了坐。 「那个人,鬼岛政子的样子很怪,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心脏要停止似的吃惊的样子。接着把桌子上的水杯碰到地上,身体弯曲下来用手按着胸口看着好像很痛苦。一直强忍着,不知道她那到底是怎么了……」 刹那间,吉敷受到强烈的震撼。吉敷知道她当时的心情。因为是二十四年的再现。 昭和三十九年,二十岁的鬼岛政子想乘坐《那智》列车的日子,也正是欢庆东京奥运会的日子。整个东京应该都是在庆祝奥运。先不说东京,她鬼岛政子是个杀人犯。富有讽刺意味得是从那儿开始,她开始了显赫的人生。 在二十四年后,鬼岛政子成为银座的住民,不是《那智》而是在乘坐《朝风1号》之前,在甜品茶社又再现了二十四年前奥运会的场景。她惴惴不安,不如说是她偶然感觉到恐惧。这次的旅行,她有着不详的预感。 被认为她是,亚洲最初的奥运会的同时,辉煌的,也就是开始第二人生的开始,亚洲第二次的汉城?奥运会的初秋,过早的被迫停止了她显赫的人生。 现在看来,这个奥运会日子的印象,对于鬼岛政子这个女人来说是她一生中的极其重要的象征。 「因为看到鬼岛政子奇怪的样子,可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时候只是在茶社见了一面,没有想到后来我倒东京站乘坐《朝风1号》的时候,偶然又碰到她也乘坐同一列车。于是,没有犹豫就跟她搭起了话。」吉敷点点头。 「原来如此,接着在车厢里画的素描。」 「她的特殊的表情,忍不住想画出来,可是作为画家的我,虽然那么形容有点儿愚蠢可笑,总之想付之行动。但是,想在想起来,那是怎么一会儿事,可以说肯定是死相。」 「呀,不只是那个吧」吉敷说 「鬼岛政子不仅是个有能力的董事长,实际上她管理者二百职员,还有二十几家连锁店。而且在二十四年前,用散弹枪杀了自己的父亲和他父亲的情人。 大浦先生后来到名古屋站下来的是吗?」 「是的。在名古屋下的车,很久以前就有一一家熟悉的宾馆。晚上到了宾馆,原打算然后到犬山,奈良方向,怎么都想把鬼岛女士的脸,画好。到那时候为止,虽然我一直是画风景山水画,可是突然想画美人画了。十一日上午迫不及待的回到东京。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将很有自信的作品交给辉风会,没有想到会得到特选。就是她,是我的救世主哇。我到了这把年纪,奖和名誉一直和我没有缘分。这一生对能拿到奖已经是绝望了。因为拿到这个大奖,我才能到这个没有什么机会来到的大画廊里办个人画展。感到非常光荣。全部是多亏她。但是,她杀过人吗?」 吉敷点了点头。迄今为止即将发布新闻这些事实,大概全部给大浦日出人说了。也就是,吉敷曾经在草间的房间里见到田藏贡之前,掌握的事实。 大浦老先生,一直听着。于是,自己感触到的鬼岛政子的具备的特殊气势,持有杀人程度的气魄,到底是什么呢,大浦老画家感慨颇深的说着。 杀人动机——可能就是这个,让这幅画成了杰作。吉敷想。 「那么,案件已经侦破了吗?」大浦日出人问。 「已经侦破了。」吉敷回答道。 「啊,是么。那结局又是什么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大浦又问道。 「现在刑警先生的话里,有一事不明。鬼岛政子真的是被杀的吗?」 「是的」 「究竟是谁呢?根据现在刑警先生讲的,草间这个人不是一直乘坐在另外的列车里吗?而且我都知道鬼岛政子当时在卧铺车厢的单间,不是还反锁了门吗?那又怎么能杀她呢? 还有,二十四年前鬼岛政子,在东京奥运会开幕式的晚上,真的杀了两个人吗?好像听着像杀了人没能够回到车厢里……对于我来说还是谜团」 老人这样问。画家对鬼岛政子专注认真的心情,打动了吉敷。吉敷想将已经弄清的案件,一件一件的讲给大浦日出人听。 「那我就说说。可是会有列车时间等,有可能会觉得混乱。」 「没关系。因为很久以前经常利用铁路旅行,看时刻表早已经习惯了。」 大浦日出人说。 「那首先从二十四年前,鬼岛政子的父亲和他父亲的情人米本和子,也就是草间宏司的母亲被杀的案件开始。」吉敷取出手册的笔记 「这就是刚才所讲的,这年,昭和三十九年利用东海道新干线的骗局。 装作一直是乘坐的夜行卧铺列车《那智》,实际上中途转回东京,然后乘坐新干线到幸田杀了两个人,又重新回到《那智》的杀人计划。」 「可是,根据刑警先生刚才的说明,杀了人以后没能够回到车厢里……」 「唉,唉,按照顺序说明。这天夜里,鬼岛政子的途径是这样的。鬼岛政子穿着向日葵图案的裙装,带着白色的手套,白色的寛沿帽子,引人注目的打扮,二十点整乘坐《那智》夜行列车。提前在检票口检了票,假装是在卧铺车了睡觉。实际上是换上了不显眼的衣服,在二十点九分,尽量躲避人们的眼光悄悄地从品川下了车。然后乘坐上二十点十一分由品川到东京的列车。到东京站的时间是二十点二十分。继续乘坐二十点三十分乘坐上《小玉201号》,二十三点三十八分到了名古屋。二十三点五十分乘坐上了在名古屋发车的北上《大和》到冈崎,这时的时间是零点三十分,然后乘坐出租车到幸田自己家。到家的时间大概是一点钟。侵入家中拿到父亲的散弹抢,将他们二人杀死。然后,将其中的一个身体小的米本和子的尸体拖到即将奔驰过来的《那智》经过的路轨上面。《那智》轧了人之后,会急刹车。」 「哎,到这儿都明白,后来怎么样了?」画家问。 「从这个地方开始就不清楚了。就是让列车轧过米本和子的尸体,致使列车停下,那后来怎么进入的列车车厢呢。 按照现在的列车去分析没有得不到任何结果。现在的《朝风1号》等列车全部是自动门,所以如果乘务员不打开车门的话,列车外得人是进不来的。可是在当时夜行列车的门是手动的,从外面推门就可以进入车厢。」 「啊,原来如此!是啊,是啊在当时可能是那样的。」 「已经给车长区得人确认了。昭和三十九年《那智》的门是手动式的。我是看到《东洋特急》受到的启发。那列车的车门到现在还是手动式的。」 「唉,是嘛。」 「到这儿就全部明白了。鬼岛政子杀人后将其中一具尸体拖到《那智》将要经过的路轨上面,列车停止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卧铺车厢,换好向日葵图案的套裙,急忙问列车长停车的理由。这样就营造了不在案发现场的局面。」 「原来如此,相当好的头脑,和敏锐的行动力。不像是个女人可以做到的。」 「因为要解开为什么将一具尸体拖到路轨上,当时真是让人苦思冥想了一阵子。 这个旅行中,不知道鬼岛政子怎么认识了一个男人。这个人叫田藏贡。鬼岛集团的董事长的手下。 鬼岛政子依靠在南纪旅行认识的这个男人到了东京。通过这个男人的介绍在银座做起了酒吧女招待。三年后辞退,开了自己的店,用手里开通高速公路的卖土地的资金,趁着列岛改造的趋势,买卖土地,得到巨额的利润。重要的还有一个,店里客人提供的信息。这是鬼岛政子奥运会之后的后半生。 然而在这儿,她过去留下的罪孽,有人在等她清算这笔帐。她过去杀死的米本和子的儿子草间宏司,蓄意宿仇,潜入到鬼岛政子秘书的座位。接着用巧妙的方法将鬼岛政子杀死,从鬼岛政子手里夺回二十四年前,原本应该是他母亲的应得的那些钱。也就是昭和三十九年,上个月十日的案件。」 「我是偶然在同一列车上发生的案件啊?」 「是的,现在有关的人物全部死亡。所以只能是推测定论。那时候,草间利用的《朝风1号》杀害鬼岛政子计划的全貌,可能是这样的。 草间和鬼岛政子有着亲密的关系。邀请董事长去九州。向西行的列车只有《朝风1号》,告知鬼岛政子已经定好二人用卧铺房间。鬼岛董事长同意去旅行。二人约好在直接在《朝风1号》的包房见面。 根据你所讲的,十日那天,鬼岛政子是在银座散步后,来东京站十号站台的。你在银座时见过她一面,又再十号站台见到她。 列车到了发车的时间,可是还不见草间的人影。怎么回事儿,鬼岛有些担心。 然而,草间从开始就没有打算乘坐《朝风1号》。那天草间很早就到了滨松站,二十点四十分将书信交给站台乘务员请乘务员转交给二十二点二十一分到滨松站的《朝风1号》6号车厢,三室的乘客。」 「哦,书信」 「就是这封信,过了滨松站之后,致使鬼岛政子变成半疯狂状态。你和鬼岛政子分手之后,她收到的书信」 「信的内容是什么?」 「因为鬼岛政子在包房里烧掉了,不知道真正写了些什么。但是很容易想象出内容是什么。书信如果不烧,落在警察手里肯定会考虑到草间。所以不是手写,而是打印出来的可能性较大。草间宏司没有注明自己的姓名,从内容就可以嗅出差出人是谁。 书信内容。『用二十四年前以你做的相同方式,就是这列车,在幸田将你的母亲……』写这些就足够了。就这些,鬼岛政子就会明白一切。连日期可能都会重新想起来。想来是二十四年前相同的夜晚。自己也是乘坐着东海道线上西行的列车。 鬼岛政子是个思维敏锐的女人。可能马上会联想到草间是来复仇的,他就是自己杀死的米本和子的儿子。 于是,鬼岛政子完全成了疯子一样。停车,要死人的,向车长哭喊着。但是,从滨松到名古屋中间没有停车站。不可能停车。 列车一刻一刻迫近幸田,母亲住的家中后门附近。二十四年前就是在那里干的那件恐怖的事情。 在幸田的家里,鬼岛政子的母亲一个人住着。年事已高,周围又没有什么住户。草间如果想干的话,硬是将鬼岛政子年老的母亲拖到东海道线上让《朝风1号》轧过去的事情,很有可能去做。鬼岛政子想到昭和三十九年的时候,自己做的那件事,可能草间也会做。反过来考虑,自己也肯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鬼岛政子恐怖到极致,绝望的哭叫着。在竞争激烈的商界,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鬼岛政子留下一个永久型的病,就像你在茶社看到那样,有严重的心脏病。当知道自己发病时候,找放在包里的救心丸,可是早就被草间换成消化药。 女董事长可能命令秘书草间,事先将自己的旅行包存放到东京站的硬币储存箱里。然后拿到储物箱的钥匙,到银座散步。在旅行包中很有可能装着救心丸。那样的话,草间就是趁这个机会,将救心丸取走的。 鬼岛政子越来越绝望,最终出现疯狂后的幻觉。二十四年前那个洪水般猛烈的秋虫鸣叫的夜晚,米本和子的尸体横卧在路轨上。 记忆中横卧在路轨上米本和子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母亲也重叠在上面。母亲马上要被疾驶来的《那智》列车轧过去。 『可怕!《那智》来了!』 她疯了,继续叫喊着。但是,载着她的《朝风1号》继续向着二十四年前事故的现场飞驰着。 于是突然间,列车吱吱嘎嘎的撞击打什么,停了下来。临时急刹车,和那天晚上相同。鬼岛政子确信母亲被轧,心脏停止跳动。 这就是,草间企图的犯罪计划。实际《朝风1号》轧的不是鬼岛政子的母亲,而是一根木材,鬼岛政子全然不知。 一般不知道内情的人只是觉得,草间只是给了女董事长一封信,然后搬了一根鬼岛家的很短的旧木材放在路轨上,让《朝风1号》轧了过去。也只有这些。没有危害到任何人。作为犯罪立案很不容易。尽管如此,鬼岛政子死的几率会很高。 当然不能说百分之百,如果死不了的话,这家伙可能再想其他的招数。 无论怎样,有仔细推敲了二十几年的杀人计划的时间。很完美地方法。绝妙的犯罪行为,这种犯罪行为和二十四年前的型式完全相同。二十四年前的案件不了解的话,谁都解不开这个谜。草间具体的的行动是,在滨松站将书信委托乘务员之后,乘坐二十点五十分由滨松发车的《光273号》到名古屋。到名古屋是二十一点二十四分,然后二十二点整在名古屋发车的列车到幸田。到幸田的时间是二十二点四十七分。《朝风1号》从鬼岛家后门经过的时间是二十三点以后,还有充足的时间。《朝风1号》轧的木材是偷得鬼岛家后院以前堆积着的旧木材。事先在现场做了调查,或是可能鬼岛政子回家的时候,带着他一起回过家。也有可能那个时候,草间可能想起了这个计划。 总之这么做,让《朝风1号》里的一个乘客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以后,他悠然自得的回到幸田站。二十三点五十三分乘坐上到幸田的快速电车《372M》,回到东京。在电车中装作喝醉,故意给车长添麻烦,为的是留下深刻的印象。为的是证明是从始发的大垣站乘坐的。 这是他做的事情。按照计划完成的很成功。鬼岛政子死了,一个亿的土地到了草间的手里。和二十四年前鬼岛政子的做法相同,没有任何人怀疑他。我说这个案件自己来调查,还被一课的同事当成怪人了呢。 但是,除了我还有一个,不饶恕草间宏司的一个人。就是田藏贡。他单恋鬼岛董事长。闯进草间的公寓,报仇。用绳子把草间勒死。但是之后,逃跑失败,摔死了。这些消息报纸也作了报道。」 「我不怎么看报纸。」画家说,接着叹了一口气。 「但是让人感到吃惊啊,跨越了二十四年,在亚洲第二次召开奥运会的大事件啊,呀,太让人吃惊了。」画家说着,边摇起满头银发的头。从心底感到吃惊的样子。于是深有感触的,半天没有做声,最后终于说了一句。 「那么说的话,我要和鬼岛政子分手的时候,听到从她的嘴了说出好像是回顾一生的话。现在想起来,她已经感觉到死神要光顾她了…….可是刑警先生,这样纠缠不休,深奥,复杂的案件,一个人居然侦破了吖。」 「是啊,多少经受了点辛苦。二十四年前当时知道这个案件有关的人,多数已经去世,就是活着的人,对这件事情记得也不清楚了。」 「真是辛苦啦。」 「案件终于调查清楚,可是有关的人全都死了。我就是跑断了腿,无论调查清楚还是没有调查清楚,最终他们的罪孽都是要遭天谴的。说是一场空的话,确实是一场空的工作。让我学到很多东西。」 「大家,都不在了。」 「是啊,这幅画留下来了。这个案件鬼岛政子留下的唯一的东西,只有它。」 「啊,是啊。」 「那么,打扰您了。因为要回警察局,就谈到着吧。」吉敷站了起来。 老画家也站了起来。两个人在画廊的里面互相施礼道别。 吉敷竹史出了电通街,走在四条的路上。 昭和六十九年十月十日,虽然鬼岛政子过早的走完了她的后半生,可是在她死之前遗留下了杰作。 一幅画,让一个老画家的世界变得宽广。鬼岛政子造就了一位老艺术家后离开了这个她创造了很多财富的世界。 鬼岛政子生前,曾经热情的培养过年轻的艺术家。那可能是赎二十四年前的罪孽。 吉敷边走边想,不管怎样给了以画风景画为主的老画家那样的灵感,鬼岛政子可能具有培养艺术家的特有素养和形象。 结 局 ? ? ? 昭和六十三年十月十日,晚上十点五分,这次大浦日出人没有拿画夹走进《朝风1号》的六号车厢内。觉得总是想画素描会让鬼岛政子反感,心里琢磨着这回可能见不到鬼岛政子了。 果然六号车厢了没有人影,大浦决定不再想她了。可是,画家在慢慢开三3号门的时候,偶然看到鬼岛政子的身影。 她心里好似深深的隐藏着秘密。还是那么锐利眼神,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远方。画家看到她背后,深蓝色的天空,昏暗的大森林。大浦日出人呆呆的站在车厢走廊里。这是他看到的最具挑战性的,也是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风景。 始终站在那儿,发呆的看着鬼岛政子。 「哎」鬼岛政子站在窗边转到老画家的方向笑着打了招呼。画家也对她笑了。 到现在为止这是鬼岛政子最随便的表情。柔和的淡淡的一笑。大浦日出人站在她的傍边聊了起来。 「你是个谜啊」画家率直的说。 「当然,不是说你很怪。请不要误解。我年纪大了,马上就下车。但是,日本画,西洋画,摄影师,雕刻家,还有风景画的画家,只是画玫瑰的画家,如果你在他们面前的话,他们都会放不下你。你为什么会有一张这样的脸呢?为什么会给艺术家予以灵感呢,我非常想知道。」 于是,鬼岛政子望着窗外的夜幕,扑哧一下笑了。画家简直就像佛家弟子,觉得有点儿奇怪。画家画画的工作,像是体现宗教的心吗?这个想法掠过大浦日出人的心头。 「让人荣耀的话啊吖。但是怎么办呢,那个我也解释不了啊。」 大浦日出人,因为一定要画这个女人的头像,她的一举一动,眉眼,唇齿,甚至一条条细细的皱纹都刻在脑子里。 「就是你的每一根皱纹,对于我来说都非常具有魅力。都想留在画面上。」 「我的皱纹吗……」于是鬼岛政子用低沉的声音说。糟糕,这话肯定是她很介意,画家担着心。但是她居然没有反感。 「我对我自己的皱纹没有自信。」她说。 淡淡的坦诚的话,画家对她产生了好感, 「大概女人,在脸上留下的皱纹是为了丈夫和孩子而操劳留下的。可是我的皱纹不是啊。我是在为自己操劳,才留下的皱纹。是为了自己自身的生活,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体。所以和其他的女性不同,我的皱纹不美丽。我不喜欢。」 说到这儿,大浦日出人一瞬间语塞。怎么感觉像是在说自己。 四十多年前,他的老师为了鼓舞士气画的是战争画。实际上,那些都是杰作群体。但是,他没有选择画那些画。 战后,有几个朋友开始画有商业价值的画,生活也逐渐富裕。这时候,他也没有和他们一样去为谋取利益而画。 只是为了自己继续画着。没有名气,没有弟子,过着简朴的生活。那是他一生中唯一的勋章。 大浦日出人至少心里是这样认为。可是鬼岛政子却认为这样的人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们这里的不同,到底是哪里的原因呢,大浦暗自琢磨着。 也许是心理作用,感觉到列车开始减速。好像快到停车站了。 「我在东京站说过了,没有打算一个人旅行的。但是,约好在这见面的另一个人没来。」 画家看她要解释什么,默默地等待着。 「如是为了他人而度过一生的女人,应该不会遭到这样的结果。」 鬼岛政子脸上显示出寂寞的苦笑。好胜的表情,一时间消失了。于是她向大浦日出人深深的施礼一个礼,大浦急不可待的想说点儿什么,结果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回了一个礼。她打开卧铺包厢的门,走里进去。门被徐徐的关上。 画家稍稍看了看鬼岛政子的包厢,转过身向自己的车厢走去。 列车缓缓的进入站台。「滨松」站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