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春奈和海尔赛兹大人真的好可爱。女孩子果然要多试试不一样的发型。海尔塞兹大人的头发今好像还可以绑出其它可爱的发型昵。-------------七月七日星期五,考试终于顺利结束了。这次考试恐怕可以创下我生涯以来的最佳成绩,对这点我深具信心。大师托我保管东西的事我也不在意了。对方没有任何动静,就算我打电话过去问也只会吃闭门羹。就当成是一场空话吧。最后一天考试天气非常好,天空一片灰蒙蒙的。阴天真是舒爽宜人啊,大半的太阳都被乌云遮住,这样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回家。要是还能再下一场雨就太好了,我暂时还不想瞻仰太阳的天威。——不过,豚骨拉面汤头雨我可是敬谢不敏。我抬头仰望满天乌云,信步走回家门。正当我要开门进屋,某样东西却让我呆站在玄关好一会儿。「那是什么鬼东西啊……」我无意间发出惊叹,完全忘了要把嘴巴闭起来。不知是我眼睛太疲劳还是头脑操劳过度,搞不好两种都有可能,我揉揉眼睛,深呼吸让大脑补充氧气。——我再次抬头。奇怪的东西不管怎么看还是很奇怪。现实这种东西,往往比僵尸还离奇。我开门进屋,迅速飞奔上二楼。我既没敲门也没出声,直接把春奈的房门打开。「等一下,喂!不要突然跑进来啦!」春奈身上只穿着吊带背心、还有一条边上绣有缎带的纯白丝质内裤。这种防御力薄弱的装备让春奈面红耳赤。「你这个色胚时代!给—我—滚—出—去—啦—!」春奈抓起床单遮住腰部大声叫骂,我无视春奈的怒吼,用比她更宏亮的声音骂回去:「一定是妳干的好事!」「啊?你说什么?」「阳台上的东西妳是从哪里弄来的?」我指着瑟拉房间的方向,春奈头上亮起灯泡,总算理解我指的是什么东西。「还问我是哪里,当然是从山里拿来的啊。」「要拿来干嘛!」「啊,你不知道吗?你很落伍耶——今天是七夕啊——」七夕?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懂了。「妳跟我过来!」我抓起春奈的手要把她带去瑟拉房间,春奈遮着内裤死命抵抗,但还是被我拖了出来。「等一下啦!步?咦?」瑟拉的房间本来是我父母亲的寝室,从那里可以直通阳台。好几棵巨大的竹子,取代晒衣架座落在阳台里。要是有人跟我说,我家阳台被竹子型外星人侵略了我都信。春奈替每个人都准备了一棵竹子,四根竹子贯穿阳台的地板垂直通往楼下。不只如此,上头还挂着圣诞节的装饰灯,模样相当华丽。「既然知道是七夕,就给我整理干净。」「为什么!」「因为很奇怪啊!」「哪里奇怪?」春奈头上的呆毛歪向一旁,好像不能理解我话中的意思。我可以理解她想帮家里点缀七夕气氛的心情,竹子上挂着圣诞节的装饰灯我也可以当作没看到。——不过,竹子顶端还挂着星星和棉花是怎样?要挂这些东西好歹也是半年后的事情吧?我只好试着向她说明。「那是你跟不上流行啦。」春奈从嘴里吐出可憎的二氧化碳,耸耸肩嘲笑我落伍。「七夕……当星河划过天际,会有一名传说中的男子带着两匹野兽现身。他身穿被鲜血染红的衣服、背着可以装进一具尸体的大袋子、在暗夜里入侵家里有竹子的民家。然后啊,必杀雷霆战机(注﹕春奈把日文的「圣诞老人」(センタークロス)与电玩《雷霆战机》(サンダークロス)搞错了)会让有绑马尾的好孩子完成心愿……这是很有名的故事啊。」原来如此——春奈把牛郎织女的故事和圣诞老人搞混了。「那跟竹子又有什么关系?」「……不是那个男人的主食吗?」这样啊。原来圣诞老人的饮食习惯和熊猫一样啊。咦,等一下?说不定驯鹿真的会吃。难得春奈搬了竹子回来,大家聚在一起思考要写什么短笺。虽然搞不懂春奈所说的圣诞老人为什么要订那种奇怪条件,不过大家还是按照故事里的马尾限定,乖乖的绑起马尾。本来就绑马尾的瑟拉,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拥有一头银色及腰长发的优,绑起马尾后表情也变得比平常更柔和。也许是我看到优的模样以后表情变得柔和,才会产生优的表情也变柔和的错觉吧。头发只到肩膀的春奈硬是绑起一小撮马尾,虽然不想承认,不过看起来真的很可爱。女孩子一旦露出颈项,就连没什么女人味的春奈也变得十分有魅力。至于我——「步,马尾很适合你哦。」为什么不愿意看着我说?瑟拉瞄了我好几次,每次都从鼻子里发出轻蔑的笑声。没办法,我的头发没有你们多嘛。瑟拉将签字笔抵在艳丽的嘴唇上,思考该如何下笔。啊,她又从鼻子哼出嘲笑声了。「步,真的很适合你。」「嗯。谢谢。」她的笑容好讨厌。「好!这样就没问题了!」春奈拿起写好的短笺,没一会又苦恼地凝视手上的短笺,最后不满意地揉掉丢进垃圾桶里。从刚刚开始,春奈就一直重复这几个动作。我打开其中一个纸团观看里面的内容。上面写着这样的愿望——「爱好和平的心,可以吧?」耍什么帅啊……而且为什么要用疑问句?愿望应该是更坚定强硬的东西才对吧?强硬不就是你的拿手绝活?你心中对和平的爱,匮乏到只能用疑问句就对了!我再拿起另一张短笺观看。优也很有兴趣的样子,银色的马尾和身体稍微靠了过来。「猎杀甲子园的魔物(大剑)」(注:「甲子园的魔物」原本是引申高中棒球甲子园赛事中的选手失误,后来被引用于其他运动,比喻选手像着魔一样在比赛中失误。)这又是在演哪一出啊?是指屠龙剑之类的东西?圣诞老人看得懂吗?优好像后悔看到了什么糟糕透顶的东西,身体和视线都栘回电视的方向。「啊!喂!不要看啦!被别人看到就没效了!」还有这种规炬啊。好,等春奈许好愿望我一定要害她破功。「不要许什么奇怪的愿望喔。拜托你至少——」我的话还没说完,桌上响起了咚咚两声。「——许一些这世界的普通愿望。」我小声把剩下的话说完,转头看着优的便条纸。「什么是要杀死甲子园的魔物?」优想必很想知道答案。「阴沉法师你不知道吗?只要打倒甲子园的魔物,就会有硬币跑出来喔。」喔喔,不是流血而是流硬币啊……不对,春奈应该是把胜利队伍播放的「校歌」搞成「硬币」(注:春奈把「校歌」误判为同音的「硬币」,两个字日文都读作「こぅか」。)了吧?这曲乱七八糟的鬼扯蛋是谁教她的?瑟拉开心地用手捣住嘴窃笑——看来万恶的根源就是这位吸血忍者小姐。「啊——好了啦!不要管我写什么!步,你也快点写!现在大家都在等你一个!」这样啊……都在等我一个是吧……那我就随便许个「希望指甲刀不要钝掉」的愿望吧。——不,等等。反正许愿这种东西不可能会实现,到时候春奈一定会抱怨「愿望竟然不会实现,真是太瞧不超我了!」之类的话。好,那我的愿望就这样写。「希望所有的愿望都不会实现」这一样来春奈一旦抱怨「许愿都是骗人的!」,我就可以讽刺她说:「因为我的愿望先被实现了啊。」啊,光想到春奈不甘心的表情,我就忍不住偷笑。「步,你怎么了?这样很适合你喔!」什么东西适合我啊!是指马尾还是偷笑的表情?「步的愿望是什么?」=「欸,哥哥你写什么?优也要看」将银色秀发绑成马尾的优,发型虽然不同以往,但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样木然,唯独一双眼睛充满了好奇的光彩。要想了解这家伙内心深藏的感情,只要仔细窥视她的双眼就能略知一二。「秘密。不过我想应该很快就会揭晓了。」我面带笑容做出意味深长的回答。我已经可以想象春奈开始抱怨并气得跳脚的景象。反正愿望已经写好了,瑟拉的眼神又让我觉得很不自在,于是我伸手想把绑住头发的橡胶绳拿下来。「步!你在干嘛!仪式还没开始喔!」七夕这种节日还有仪式?瑟拉也写好了自己的愿望,和优一起观赏电视,只有春奈一个人像在做恶梦呻吟一样,不停地发出「呜——」「扭——」「咕——」之类的声音。「快点开始啦,我想去洗澡。」「等仪式结束再去洗就好啦!你就不能等一下吗!虚拟世代(注:春奈把「泡沫世代」(バブル世代)「虚拟世代」(バーチャル世代)弄混了。)的人真没耐性!」「好啦,到底是什么仪式啊?」「呃……」春奈偷偷瞄了瑟拉一眼。一定又是瑟拉告诉她奇怪的事情。……灌输春奈圣诞老人和七夕错误观念的人果然是瑟拉。优对节庆活动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想当然尔会教导春奈日本风俗的,除了瑟拉没有别人。「瑟拉,你不要教春奈那些奇怪的事情。」「我才没有数她奇怪的事情,是春奈擅自改编,混淆了我教她的习俗。」瑟拉满脸正经地轻描淡写,好像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搞错的时候,你就该告诉她了。」「有什么关系,同样的节庆过久了,偶尔多点变化也不错啊。」「我说你啊,已经定型的东西还是保留原样比较好吧。就好比草莓蛋糕变成西瓜蛋糕你能接受吗?或是大阪烧的食材只有橘子,你能接受吗?」「……你认为春奈所做的,和那些会演变成战争的事是一样的?真是太可怕了。」「我倒觉得只为了那点小事,就想发动战争的你比较可怕。」「好,完成了!开始仪式吧!」将大家的短笺盖住、集中在一起后,春奈想趁机偷看我的短笺,我拉一下她的呆毛,她大叫了一声「呜啾!」,连眼泪都快流下来。我明明没有拉得很用力,但她发出的声音实在太可爱了。搞不好呆毛才是她的本体。「不要拉人家的头发啦……」「知道了,快点开始吧。」春奈把蜡烛夹在指缝间,双手像金钢狼一样交叉在胸前诵唱咒语。「凯萨德,阿鲁萨德,基•斯科•汉瑟,古罗斯•希鲁克。化为灰烬吧,冥界——」(注:出自蔌原一至漫画《暗黑破坏神》的咒语,咒语内文据说是以重金属合唱团「Helloween」的团员名字所谓成。)七键守护神——喂。「你等一下!连咒语都抄袭别人是怎样啊!要用这个梗好歹也是在万圣节的时候用吧?你该不会真的要发射这道咒语?」「咦?魔法当然是拿来发射的啊,我练习了很久呢。」「就是这样我才觉得困扰啊。别闹啦,况且这种东西是靠练习就可以使出来的吗?」「步,只不过是咒语,有什么好害怕的?」吸血忍者小姐似乎不知道,七键守护神是多可怕的咒语。我该好好跟她说明一下,漫画里出现的每种咒语,都是很恐怖的东西。「不用担心 春奈完全没有魔力」这么说来也对。春奈还不能变身魔装少女,真是太好了。「我…我当然有魔力啊!而且恢复了不少呢!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就跟你说别闹了。」「话说回来 这是什么仪式?」啊,这吐槽的时机真是恰到好处。我顺着优的话尾附和:「就是吗。」但接下来那句「这是什么仪式。」却说不出口。「大家一起过节,感觉就像一家人一样。」瑟拉温柔微笑。啊——原来是这样,这种心情我懂,因为我也在想相同的事。瑟拉的话令我会心一笑。优也赞同瑟拉的意见,轻轻点了点头。至于春奈——「这是怎么回事——这种心情……我……」春奈严肃地看着我,一脸不开心的表情。「春奈?」一听到我的叫唤,春奈的脸像着火一样,变得满脸通红。「干嘛啦!不要往我这里看啦!」我哪有看你,是你一直盯着我吧。怎么?我的笑容看起来这么恶心吗?既然你这么想,看我怎么戏弄你。「春奈,你——」「好了啦!你把脸转过去啦——」「你的发型好可爱喔。」「!」春奈的脑袋发出了鸡蛋在微波炉里爆开的声音。春奈站起身来。「步的发型一点也不可爱!干嘛绑这种发型啊!笨蛋!」咦?是你一直叫我绑我才绑的耶……我还来不及开口,春奈就使出了标准的后跃回旋踢。「优,快救我。」我急忙向坐在一旁的女神求救,优只是寂寞地看着春奈。「对了,步。你是不是有事要找我?」「呃……应该没有吧。」「——那就算了。春奈,请继续吧。」拜托你快阻止她吧。七月十日星期一,这个星期是发还考卷的日子。清晨五点,我和平常一样,趁学校空无一人的时候偷跑进学校。一大清早教室的门都还没优打开,我只好找个不会被别人发现的地方补眠三小时左右,等到八点左右,再走进教室趴在桌子上休息。每次最早进教室的,都是个品学兼优的男同学。教室里就算只有我跟他两个人,他也绝不会过来打扰,是个相当安静的人。第二个进教室的,是一个挂着黑框眼镜,绑着哆拉A梦里静香的发型,长得很像班长的女孩。——不过真正的班长另有其人就是了。大家上学的时间和进教室的顺序,都和平常没有两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步调。教室如同往常一样热闹欢腾,不过这些跟我没什么关系,周遭的人不管热哀什么话题,我也不是特别在意,我只是像只猫一样贪眠。——可是,光是睡觉打盹的学校生活,有什么意义?到了八点半,织户就会像闹钟一样准时来叫我「相川~」,然后我都不理他继续睡觉。但,今天唯有这时候和平常不一样。「你是相川——步吧?」有个人比织户更早开口叫我。对方是个像瑟拉一样,威风凛凛的女学生。瑟拉如果把头发放下来就是这种感觉吧,我记得班上没有这么漂亮的女孩。「是啊,我就是——」「事情你已经听说了吧?这是约定好的东西,我确实交给你了。」女学生飞快把话说完,将眼镜盒放在我桌子上。之后女学生匆匆拿出手机,撩起长发背对着我。或许是手机响了,我还来不及开口,女学生早已自顾自地讲起电话来。「是我。是吗——那又如何?」这副眼镜就是大师托我保管的东西?难怪这女学生身上有种魔装少女的气息。臭屁的说话口吻,忙着讲电话的样子都很像魔装少女。「这点小事自己判断!蠢材!」女学生像瑟拉一样破口大骂,随即挂断电话,转头对我说了一句「失礼了。」之后,便快步走出教室。我把眼镜盒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黑框眼镜,样式很俗气。看她急着离开的样子,加上我被她骂人的气势吓到,因此我什么问题也没问。我要保管到什么时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女学生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我眼前的黑框眼镜和眼镜盒。真不知这是什么样的魔法道具。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我把眼镜戴起来,世界宛如变透明了一样。拿来看人,可以透过衣服看到底下的内衣裤。再仔细看甚王连内衣裤都会变成透明——原来是色情眼镜!我感觉自己的脸上好像快喷出火一样,赶紧摘下眼镜。大师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交给我?这要是让春奈知道——我一定会被她踹死。还是照大师说的,别让春奈知道会比较好。……再戴一下吧。我把黑框眼镜戴起来。谁知出现在我眼前的竟是织户的死鱼眼,害我吓得差点吐血,流出一身冷汗。——我可不想看到光溜溜的织户。「相川~」织户发出野兽般的声音叫着我。「刚才那个女孩,你也要把她编进后宫?」织户抖动眉毛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