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来!不到结束我们是不会放弃的!」「噢噢。勇气可嘉扭——。不过良晴已经归我们这边了扭,扭呼呼。」「咕奴奴。」信奈军,形势令人绝望。然而,就在这时,一位英雄乘着轿子现身了!没错。织田家这不也有么!有达到了神之领域的蹴鞠高手!其名为!「喂,信奈?蹴鞠大会不叫妾身是意欲何为?本征·夷·大·将·军今川义元现在要精神抖擞地半路参加蹴鞠大会了!喔——呵、呵、呵、呵、呵!」身着十二单似乎动一动都困难的花瓶将军,今川义元!义元打早就一直「太无聊了,举办蹴鞠大会如何,信奈?」吵个没完,这次明明没人叫她,就硬是闯到了本猫寺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出场参加蹴鞠大会痛痛快快地踢球。弗洛伊斯同意了义元上场参赛。「今川义元?说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号人扭——。不过是当了花瓶将军就心满意足整日玩乐扭——。说不定器量比想象的要大扭。」「还以为她肯定在桶间狭被砍了脑袋呐——。还挺顽强。」「话说回来,那副样子能动得起来么扭?穿那么厚实扭。」显如这边也觉得「反正也只是陪着公家迷的公主大人玩扭」,痛快地承认了义元的参战。「喔——呵、呵、呵!信奈,从现在开始就交给这本征夷大将军今川义元了!请慢慢欣赏妾身的蹴鞠妙技。」「……哎,反正已经输定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无忧无虑的真好啊,这家伙。信奈面色愕然地瞪着义元,义元却毫不介意。「那么,下次发球的是信奈大人这一边。」「当然,是让妾身来踢。喔——呵、呵、呵。」球被摆到了场地中央。目标的球门就在遥远的前方。先是信奈军的某人传球,然后从这开始逐渐突破本猫寺军的防线,这本是南蛮蹴鞠的常规,不过——。在虽说打仗水平完全三流然而蹴鞠本领天下无双的今川义元身上,此等常识根本就行不通!「上了!今川流奥义,『白鸟风 流圆舞』!!」身着十二单优雅地翩翩起舞,义元单脚站立让全身高速旋转起来。轱辘轱辘轱辘!随着转数逐渐增加,义元右脚上加上离心力,砰!一下踢到了球,在这一瞬间。(LZ:原文是转数增加离心力增大,其实离心力只和质量与角速度有关,所以我给原文改动了一下。)哧溜————。球高高飞上天空,从「呜喵?」歪头旁观义元那奇妙舞姿的本猫寺军众人头上远远地飞了过去,一次都没有落地,就这样砰一声直接飞进了本猫寺方的球门里!弗洛伊斯吹响笛子。「得、得、得分……难、难、难以置信?」「这样就同分了呢!这只是一个开始哟,喔——呵、呵、呵、呵、呵!」「「「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场上观众不论敌我,面对这种发展只有全身无力外加瞠目结舌。信奈和良晴还有显如,全都哑口无言。原本以为她完全就是一个吃闲饭的,那个今川义元应该——不至于蹴鞠这么厉害,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离比赛结束仅剩少许时间。弗洛伊斯开始频频望向摆在绿茵场上的南蛮时钟。「喔——呵、呵、呵!接下来轮到本猫寺诸君踢了!信奈,蹴鞠的事就全都交给妾身好了。这种档次对于妾身来说等同儿戏,到结束之前再给你得上五分!」「……是、是吗……」信奈没有其他话可说了。总而言之,今川义元的荒唐无稽如同只身来自异次元一般,有她参战,感觉这比赛已经变得莫名其妙了,不过这样就能赢了。良晴也能回来,战争也能避免。可是……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吗?她不由得这样想道。显如她们本猫寺军刚才都已经出言认可义元参赛了,事到如今「不许让义元参赛」这种话也说不出口。要是说了,肯定会让人揪住「神之尻尾」的小辫子引起纠纷。「怎怎怎怎么办扭,孙市!?那人也太,让人无可奈何了扭~!」「不行啊,不知道。干脆所有人都守门咋样……不行啊,别管怎么守,那个花瓶将军踢的球都能毫不费劲儿地从咱们脑袋上飞过去。啥都干不了啊!」「唯独就不想像这样一面倒地输球扭~!门徒们也根本不会信服的扭!」「现在这比赛变得忒不讲理了,看大家伙儿脸上都不乐意了。照这样一点一点攒下去,兴许就弄出一揆了!」「倘若闹出袭击将军这档子事出来,那就糟糕到家了扭!那个花瓶将军,你给我稍微识相点扭!」显如和孙市不禁头大。在这极度险恶的气氛中,显如说着「不管怎么着,就是不能让球传到今川义元脚底下,扭!」把球一脚传给孙市,比赛再度开始。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对了扭。在时间结束两边同分的情况下,算主场的本猫寺获胜。比赛前是这么规定的扭!只要想方设法死守下去,最后平局就是咱们的胜利扭!」「这样也是不得已,实在是敌不过那个将军小姐。没法子啊!一定要守住!」然而在今川义元看来,脚碰到球的瞬间就等于是得分了,有没有时间限制都一样。得胜的今川义元边洋洋自得道「喔——呵、呵、呵、呵。这球就由妾身华丽地优雅地收下了!」边向孙市猛冲而来。义元不像平常那样做派优雅,而是眼神炯炯生辉,简直和盯着猎物的猛兽一样。「呜哇啊啊!别过来,别往我这边来啊啊啊!」「那可不行,喔呵呵……诶呀!」跌倒了!自己踩到了十二单衣,今川义元隆重地脸朝地面跌倒了!「哎呦……腰……腰……」今川义元伤着腰了站不起来,便乘轿就此离场了。正如风一般出现,风一般离去。「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个女人。」「不过嘛,托她的福两边同分了。多想想她帮的忙吧。」「嗯哼。已经没有时间了。按规定,平局的话就算这边输。放弃守门,全体球员包括良晴都进攻吧。」「说的没错,必须得让它有个明确结果。」按南蛮时间,截止到结束还有一分钟。本猫寺那边只要死守一分钟就能平局,按规定好歹就算是赢了。不过,既然今川义元已经离去,显如和孙市完全不打算满足于守成平局。「捣乱的已经走了扭。平局获胜可不算十全十美扭,进攻进攻进攻赢球扭!」「没错儿!天下第一男,就归咱啦!」孙市开球,比赛再度开始。对于两军来说,不论是防守还是进攻,这都是最后的机会了。良晴也放弃了球门,和信奈一同在绿茵场上奔驰。杂贺孙市像野生豹子一样豪放磊落、无拘无束地直指球门,与她并排奔跑伺机抢球的,是摇着头上金桔发饰的明智光秀。虽说光秀到现在为止一直在和信奈互相使绊子,可信奈目前已经开始和放弃守门的良晴结成一对行动了,所以她现在终于可以发挥实力了。「虽然相良前辈是个离了视线就四处勾搭小姑娘让人无可奈何的色猴子,但是我是不会把相良前辈交给你的!嘿!」「呜噢!?这个宽脑门儿,从咱这把球抢走了!?」「真没礼貌。我不是宽脑门!」不愧是光秀,连抢球的姿势都那么可爱优雅。然后她高呼着「目标敌方球门!」开始进行长距离带球。由于五右卫门她们小个子三人组挡来挡去一直捣乱,孙市无法从光秀脚下将球夺回。光秀甩开拼命追击的五猫大将军,一口气杀进了敌阵深处。「猴子,去接十兵卫的传球!快点!」「不行了追不上啊!」信奈和良晴为了占领敌方门前禁区拼命奔跑,可是光秀速度太快都追不上了。不愧是不会看气氛的光秀,一回神就独断专行只身一人深入敌阵了。萤、小雀、鹤首立马就朝光秀逼了过来!「不不不不行!该传球的地方没有队友!可是这里太远了,要踢进球门是强人所难!」万事休矣?不对,还有,一个人!「眼花缭乱天旋地转,追不上了~。嘿咻嘿咻。」那就是在敌方球门正前方弯下腰来,一个劲地擦拭被汗水弄得模糊不清的眼镜的松平元康!似乎是眼镜被弄得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见,明明是在比赛中,却做出坐着不动擦眼镜这种有失体统的事情。不过就连敌军都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真是信奈军的大幸!弗洛伊斯看了一眼南蛮钟表。离比赛结束还有几秒!光秀露出得意的笑容「赢了!」,把球向元康传去!然而,光秀太天真了。元康还没擦完眼镜。这时候看到突然飞来一个球,便慌了。「哈哇哇!?」惊慌失措的元康,手中的眼镜落到了草坪上。呜呼——,球在元康眼前滚啊滚,滚到了凭借猫足神速追上来的显如脚下……万事休矣!「这下完啦啊啊啊!」良晴一边跑着一边发出了惨叫。「良晴!不到最后千万不要放弃!把手伸出来!」气喘吁吁跑在一旁的信奈叫道。良晴准确地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尽管心里明白,两人的恋情绝不会开花结果,尽管如此,既然这是我所渴求的,就不要再作可笑的掩饰了。不到最后千万不要放弃——。信奈,是这样告诉我的。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良晴的脚上,装了推进器。竭尽全力,追赶足球。(没错。绝对不能放弃!我不会再逃避信奈了!绝对,要得到她……!)可是,还差一点,就还差一步,显如的脚就要拿到球了——。不行吗。果然还是,不行了吗?尽管如此,良晴和信奈都没有放弃,都没有停下脚步。然后——。眼看比赛就要结束,在弗洛伊斯的嘴唇碰到了笛子的那个时候,奇迹发生了。弄掉了眼镜什么都看不见的元康,匍匐在草坪上,摸索着地面,「哈哇哇。眼镜、眼镜~」用被雨淋湿的弃猫般悲惨的声音叫道。看见那副样子,听到那声哀号,本猫寺众位门徒,砰————地一下,爆笑起来。笑得整个集会场都在笑声的冲击下大幅摇晃着。元康呜咽着「眼镜、眼镜」那副模样对于现代人良晴来说过于古典,完全看不出哪里有趣,可对于喜欢黏黏糊糊啰啰嗦嗦的搞笑风格的战国大坂人来说,似乎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一击必杀。还在比赛的孙市等人也乐不可支,笑得站都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显如也不由自主地「喵——哈哈哈哈哈哈哈!」爆笑起来,结果没能得到球。就连与良晴并排奔跑的信奈,都「噗!」地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场上没笑的只有两人。只有已经进化到靠古典噱头笑不出来这一高度的现代人良晴,和「啊啊,公主……何等失态。这比三方原还要残酷,是松平家延及末代的耻辱!」难得慌到不知所措的服部半藏。(译注:三方原之战前期,德川家康大败。一向一揆和信长的十年大战于1570年爆发,三方原之战是在1572年,目前十年大战还没爆发,三方原之战应该还没发生,这里估计是写穿帮了。)信奈虽然在笑,可也没停下脚步,最后追上了球。「良晴!!快射门,交给你了!!」良晴接住信奈传来的球,集中全身力量,抬起右脚把球射了出去。球被吸到了本猫寺方的球门里。紧接着,弗洛伊斯嘘~地一声吹响了笛子,宣布:「比赛结束。」赢了。可以回织田家了。战争,也扼杀在摇篮中了。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信奈紧紧抱住了。「我们赢了!良晴!」信奈笑容满面,蹭着自己的脸。「啊、啊啊,赢了啊。」「和本猫寺的比赛这就决出胜负了哦!良晴也回来了!好高兴!」「噢、噢噢。」「以后哪里都不去了?和我约好过的吧。帮我实现梦想之前,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哦?」「不去了。怎么会去呢。」在五万人眼皮底下这样好么?这是良晴想说的。可是看到信奈绽开的笑颜,良晴也止不住自心底涌上的欢喜。斋藤道三亡故以来,良晴第一次看到信奈迸发出如此喜悦的感情。而且这灿烂的笑容,不是笑给任何其他人看,而是笑给我——。这算怎么回事。我真是一个幸福的人。就算我召集几百名、几千名女孩子打造了后宫,也敌不过信奈这嫣然一笑。「这样一来最大的难关就成功突破了!现在开始就朝着实现天下布武向前冲吧!」「还有好多工作,给我好好干哦!」「噢噢,放心交给我吧!」良晴抱着信奈的蛮腰将她举起,一起在绿茵场上翩翩起舞。纤细而轻盈,却热情似火的身体。太阳般光辉闪耀的夺目笑容。在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可爱之人。这是我谁都不想交给,只属于我的公主!良晴在心中无声地叫道。万幸的是,喵向宗的众位门徒只觉得「赢了南蛮蹴鞠比赛,织田家的公主相当高兴喵」,并没有发觉到两人非同寻常的秘密关系。「输了扭。最后,输给狸猫了扭……实在是输得神清气爽扭。噗噗!『眼镜、眼镜』……喵——哈、哈哈哈哈哈!搞笑比赛输得,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扭!」本应为失败而悔恨的显如还在草坪上笑得打滚。「哈啊~。不行啊。那是日本最招人喜欢的公主。咱那自豪的桃形屁股,也得败这天下第一的小美人儿呐。」生性开朗的孙市,也是一位快活直爽的妙人。对于本猫寺众位门徒来说也是如此,相对于比赛的胜负,比赛结束在即那种紧张气氛中蹦出的那句『眼镜、眼镜』不管怎么说都太好笑了,大家都「笑得难受喵」「笑死了喵」笑得喘不过气来,笑得流出眼泪来。「人、人家切腹那事难不成也一笔勾销了?太好了,真厉害猴子!」「当时还在想事情会如何呢,总之满分。」「呼噫~。后背发凉。」「咳咳。笑太过了,咳嗽止不住了。嗯哼、嗯哼。」「……眼镜狸猫……真遗憾,不过很有趣。搞笑之路还很严酷。」最后,获选「最佳殊荣球员」的松平元康(不是相良良晴)被敌我双方的全体球员向空中抛起,南蛮蹴鞠大会正式结束。基于众门徒的恳求,本猫寺和织田家决定以后一年一度举办南蛮蹴鞠大会,通过大会进行比赛。自不必说,到下次大会开始之前的一年期间,两家不交换人质,和平相处。「孙市,明年定要打败宿敌织田信奈,把良晴夺回来扭~!」显如抱着害羞道「别说了~」的孙市的肩膀,半真半假地说道。就这样,时隔一月左右,相良良晴终于回到了织田家。※「似乎是到了消灭小谷城的浅井朝仓势力的时候了。如何留住浅井长政性命让她投降是个问题,不过与此相比最首要的问题还是武田信玄。倘若信玄再度上洛,不光是浅井朝仓死灰复燃,中国地区的毛利家也很有可能会与之遥相呼应。如今本猫寺承诺为我们牵线搭桥,正是和武田信玄交涉谈判的绝佳机会!」信奈离开本猫寺回到位于天满森林的本阵后马不停蹄,立刻召集家臣召开了军事会议。信奈工作确实是勤勤恳恳。刚刚才在本猫寺赢得南蛮蹴鞠大会的胜利,尚未休息片刻就开始着手准备安土城的建造工作,并与此同时再度展开了同最强劲敌武田信玄的外交事务。在慌忙集合而来的家臣团中,没看到良晴与光秀的身影。可是信奈舍不得浪费时间等待这两人,便开始了军事会议。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等来了一举打破这僵持状态的大好时机。如今已同本猫寺握手言和,正是将浅井朝仓一网打尽的千载良机。信奈惜时如金。要打倒浅井朝仓,如何封住武田信玄的行动变成了当下最为重要的问题。「武田信玄目前正在增援小田原城的北条氏康。奥州『邪气眼龙』伊达政宗已经包围小田原城,但是北条氏康对伊达政宗的挑衅没有丝毫回应,战况处于僵持状态。」关东情报的收集报告工作,是由统领伊贺忍者与甲贺忍者以为股肱耳目的服部半藏完成的。「与伊达政宗结盟,攻打防御变得薄弱的甲斐信浓骏河等武田领地也不失为一种方法。还有一种选择,就是同武田结盟把伊达政宗赶回奥州,然后作为报酬,要求武田承认织田家对畿内地区的统治。不过一直以上洛为目标的武田信玄会不会同意呢?」「这样啊。选哪个都难以成功呢……半兵卫,有什么好主意吗?」「嗯哼。即便短时间内能够攻占武田大人的领地,以尾张军队的实力要维持占领也非常困难。武田大人又深受治下百姓爱戴。武田大人一怒之下,我方反而会受到加倍损失。到那时,打倒浅井家和朝仓家就更无从谈起了。因此同趁虚而入相比,依靠本猫寺的斡旋寻求和平停战的道路才是贤明之举,哪怕只是暂时的和平。只不过……」「只不过?」「越后,有上杉谦信大人。身为武田大人的宿敌,而且如今雪已融化,能够自由调动越后军队。武田大人和上杉大人,无论和哪一方结盟,都会自然而然地成为另一方的敌对势力——虽说作战方法和军队风气迥然相异,可无论哪方对于尾张兵来说都是可怕的敌人。而且在此次织田家同浅井朝仓的战争中,上杉大人公然宣言支持浅井朝仓。」「谦信?在以前打仗的时候,不是我还没发出请求就跑来帮我忙了吗?明明这样,为什么又?」「那位大人以正义的伙伴自居。此人常常不顾私心,支持弱者和寻求自己帮助的人。」「哼嗯……真是个怪家伙……」「即然如此,织田家倘若同武田家结盟,就免不了在最后关头和上杉军有一决战。」武田和上杉,无论和哪方结盟都无法回避战争,并且会成为关乎织田家生死存亡的大战——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半兵卫。信奈一边嚼着犬千代递来的外郎饼一边点头称是。「两家都能征善战,若是同时与他们为敌,织田家肯定难逃灭亡。」「还真是,尾张兵太弱了啊。安土城的完工又需要时间。半兵卫,这时候向谁派出谈判使者呢?」「嗯。上杉大人,武田大人,无论和哪方结盟,都请您派遣良晴先生作为使者。」听了半兵卫这番话,信奈自不必说,胜家她们家臣团也一齐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