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敌军被漫天的碎片击中,一个接一个倒下了,本来几近溃乱的柴田小队借此总算杀出了一条血路,重新集结了起来,【将士们,现在立刻赶往公主大人的阵地啊啊啊啊啊!一定要砍了猴子的脑袋啊啊啊啊啊啊!】另一边,以铁炮队为中心占据了一座小丘为据点才好不容易死守住的明智光秀和说着【与其分散开来被各个击破,还不如背靠背相互支援】与她合流的丹羽长秀一起发现了空中的风筝,顿时嘴长得大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相相相相良良晴前辈不应该是十兵卫光秀的夫婿才对吗!?】【光看那句话就能明白所谓的夫婿不过是明智大人的误解罢了】【但,但是,在这种时候居然说要去揉信奈大人的胸部什么,那个混蛋猴子到底在想什么啊!?难,难道说前辈疯了吗?啊,我明白了,因为没有办法和貌美如花气质优雅的十兵卫举行婚礼,对于未来感到绝望的前辈肯定是疯了…前辈,不要放弃啊!】【唉,要是放任相良暴走的话别说打仗了,织田军就要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了,三分是也】【不不不不不可以前辈,不不不对,必须要保护信奈大人!全军,现在立刻赶往信奈大人的阵地!现在还来得及,快去阻止因为无法跟十兵卫举行婚礼悲伤过度而神经错乱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的前辈!】【明智大人,现在正是再一次将全军**起来的好机会,八十五分是也】光秀率领的铁炮队善于攻坚,可以轻易地将地方的阵势击溃,即使是在一片混战中也能有条不紊地前进,而丹羽长秀率领的部队比起进攻来更擅长铁壁般的防守,两人互相支援着成功逼退了附近的敌军向着信奈的本阵进发,【嘛啊,还真是个总是能想出些有意思事情的人呢】松永久秀在自己的阵地被突破之后独自一人在一片混战中靠着宝藏院流枪法让四周化为了一片血海,【在暗杀信玄失败之后奴家本来都已经放弃了,不过看起来只要猴子君在的话织田家的天命就不会用尽呢】说着,久秀毫不可惜地将马背上堆积起来的高价茶具投向了敌兵,【哼哼,奴家就稍微再多陪大家杀一段时间人吧——这样的化现在就必须立刻赶往信奈大人的身边去,哟,这些就当时冥土的礼物送给你们吧】本来已经杀红了眼的朝仓军足轻们纷纷被飞来的茶具吸引住了目光,【那是,相当了不得的名器啊】【比起挥刀弄枪来可是值钱的多了】【那种茶具只要一个就值得上一国一城了!】【是我的!那是我的啊啊啊啊!】在久秀的背后立刻展开了一场壮绝的争夺战,哼哼,还真是一群欲望深重的人呢,明明都说了是【冥土的礼物】了,久秀的脸上浮现出了黑色的笑容,然后,背后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鸣,本来正争夺者茶具的朝仓军士兵全部都被炸药炸成了肉块,原来那些茶具中都已经塞满了高爆的炸药,【现在就算将大家都集中在本阵附近提升防御力也是没办法阻止已经化为了恶鬼修罗的浅井长政的,相良良晴啊,在这种绝境中你的猴子智慧究竟还能给奴家带来多少乐趣呢】【快看半兵卫酱!织田家的将士们陆陆续续地都集中到信奈的本阵去了!靠这个势头重组阵势的话我们还能打下去!】【呜呜,良晴大人请一定小心不要让柴田大人砍掉了脑袋,你在织田家女性阵营中本来就不高的评价这下真的是要跌落谷底了】【不要在意半兵卫酱!在男人中间俺的人气可是大大提升了!】【就是这样大将!】【说真的,拿出气势来去揉一下公主大人的胸部吧!】【光是胸部完全不够啊!接吻!一定要把那个接吻的赏赐给要回来!】【说的是啊,只有夺取了公主大人的嘴唇在金崎牺牲的伙伴们才能瞑目啊!】经历过金崎的苦战后都已经变成了以一敌十的勇者的伙伴们都深知信奈不但反悔了接吻的赏赐,还将良晴流放去了伊势,此时都喊着【这次一定要亲下去】激昂了起来,【臭小子,你对胸部的爱好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只要不是我们的老大,你要去揉谁的胸部都没有关系】【成年女人那种膨胀起来的胸部毫无美感可言,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迷恋那种东西!】【要是你胆敢打老大那光滑而又平坦的胸部的主意,当心你的小命】五右卫门的部下,本来是川贼的川并众们也莫名的士气一片高涨,本来听说三河没办法派来援兵之后都已经绝望了的士兵们在看到了空中飞舞的风筝后,莫名地也都恢复了士气,变得斗志满满,【相良大将,趁现在冲吧!】【用气势把被反悔的赏赐讨回来吧!!】【哦哦!交给俺吧!让我们好好教教那个小气鬼信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个简单的道理吧!哇哈哈哈哈!】咚咚咚咚咚咚,骑兵也好,足轻也罢,大家都带着认真的眼神飞速向本阵赶去,【呜喵,明明不是庙会大家倒是很有干劲呢】【良晴大人也有一半认真起来的样子了,呜呜】另一方面,位于山丘上的信奈本阵周围,本来四散在各处孤军奋战的将士们都渐渐汇聚了过来,织田家大部分的伙伴们都正确地理解了良晴的意图,,在本阵四周组成了防御阵势,【看见你了猴子子子子子!你休想动公主的节操!给我去死死死死死!】【等一下,等一下胜家!这是半兵卫酱想出来的奇策哇啊啊啊…】【你以为能骗过我吗!说什么要揉公公公公主大人的胸部,是之前对我我我我这像牛一样大得过分的胸部感到不满足吗!?明明都那样随你喜欢地让你揉过了….你,你这个不知恩图报的工口猴子!!!】…只不过还是有一部分有名的武将看起来完全没能察觉到良晴的用意的样子,总之,良晴还是打算把这些放在一边先到本阵去,【相良前辈,不能跟我十兵卫结婚对你来说居然是那么痛苦的事情吗…拜托了,恢复理智吧,这样下去前辈就太悲哀了,本着助人为乐的宗旨,不管什么时候十兵卫都会跟你结婚的!所以回到人之道来吧,前辈!】【那个十兵卫,为什么你在战场上要扎这种新娘发型啊!?】【都说了,我要牺牲自己来拯救前辈你!被迫和十兵卫分离一个人在伊势肯定很寂寞吧,寂寞得都变成这样子了,前辈好可怜】【不是这样子的!像十兵卫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产生这种误解呢,刚才要是不把全军都集结到本阵四周的话就要被击溃了,给俺看出这一点来啊】【相良前辈你又来了,真是个不坦率地前辈】【不要突然抱过来,这里是战场啊,男人在激昂的时候突然被可爱的女孩子抱住的话会失去理智的!】【你都在说些什么呢,可爱的女孩子什么的,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十兵卫还是很高兴!】【都说了不要抱了哇啊啊啊】砰的一声,信奈猛地开了一枪硬生生地把良晴和光秀分了开来,【猴子!托你那出闹剧的福暂时是安全了,不过十三段阵里的前十一段都已经被突破了,剩下的就只有本阵和前面的十二段阵了!】本来坐在本阵中央的信奈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满了以犬千代为首,剑拔弩张的小姓们,不过看他们的表情警惕着的不是浅井朝仓而是眼前的良晴,【长秀,十二段阵是谁在指挥?】【十二段阵的指挥是】松永久秀骑在马上,手拿烟管悠然地说道,【嘿嘿,是跟信奈大人同出一门的津田堪十郎信澄哟】【——是谁不好偏偏是那个家伙吗!!!】谁让那个家伙老是缠着我说也想要尽点力,怄不过他就只好把他塞在了最后一段阵了信奈虽然鼓起了脸颊一副生气的样子,不过明显是在担心自己的弟弟,另一边,良晴却从别的意义上发出了悲鸣,【不知道为什么信澄在近江的日子里是真的觉得和浅井长政成了夫妇的样子,难道说信澄觉醒了那方面的兴趣,还是说就像俺那个时代流传的一样战国的武将们都好这一口!?不管怎么说,这下糟糕了!】【你在说什么呢猴子?】【那两个家伙彼此之间爱恨交织,恐怕信澄已经做好了以死来阻止浅井长政的觉悟,打算跟自己的阵地共存亡!】怎么会这样就在信奈快要大喊出来的时候,【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信澄做傻事情的,他由我来保护!】良晴掉转马头向着战场的最前线,十二段阵飞奔而去,【半兵卫酱,指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让大家组成【方圆之阵】!】【明,明白了】嘭的一声,五右卫门突然出现在了良晴的马上,紧紧地贴住了他,【不不不不小心忘记了~奥卢刚特大人还埋在土里面,呜呜~】虽然后方半兵卫似乎在大喊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因为声音太小了良晴等人都没有听见】【已经相当擅长骑马了呢,相良氏】【是这样吗?哈哈,不知不觉就学会了呢】【津田氏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不过现在不能不说了,浅井长政其实是沑而身】【什什么!?】【在和津田氏分别的时候长政舍弃了自己女性的身份,选择了她父亲索启旺的盗录!为了镇巴填下耳放其了字迹的兴福】原来如此,所以信澄才会那么失落吗!这么说来半兵卫赞成两人的婚姻并不是使坏,而是从最初就看穿了长政的真正身份,【信澄那家伙虽然被打扮成女孩子嫁给了男人,不过回来之后时不时会留露出男子汉一般的神情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也是在偶然之下知道的,之后津田氏摆脱我五轮汝河都不能把她棋子的咪咪泄露出去】【暴漏了的话,一直以来都坚信长政是男子的浅井家也许会直接崩溃】【他说不能毁了自己爱妻的人生】【啊啊,俺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怎么能够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陷入危机中!俺也好信澄也好,都有着对女性默默的爱啊】但这样一来信澄就更有可能牺牲自己来阻止长政了,如果是那个夹在敬爱的姐姐大人与最爱的妻子中间的信澄的话——内心怀抱着长政的秘密,打算用自己的性命来阻止妻子的暴走的觉悟,只要那两个人还在,那么织田家和浅井家和解的希望就没有完全消失,绝对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带着这样的决心良晴大声喊道,【不要开玩笑了,那个家伙可演不了这么帅气的角色!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再取回一度从手边溜走的幸福不是吗!!】【真是不死心啊织田信奈,居然收整部队摆出了【方圆之阵】】到现在为止都是浅井朝仓联军压倒性的获胜,东面的浅井军和西边的朝仓军通过两面夹击接连攻破了织田军所构筑的阵势,站在战场最前端的浅井长政已经突破了第十一段阵,此时已经全身浴血,只差一点点了,攻破了眼前的这最后一段阵,织田军的本阵就在眼前了,但是最后的最后,能够阻止长政这如同鬼神一般进军的要素也逐渐显现了出来,首先,本来杂乱无章,各自为战的织田军就好像在一条看不见的线的牵引下全部汇聚到了本阵四周,构筑起了坚固的【方圆之阵】,其次,这最后一段阵恐怕无法轻易突破,对于连猛将柴田胜家把守的阵地都已经轻易突破了的长政来说,这已经大大的超出了她的预想,第十二段阵的总兵力大约为八百,就看到的情况来说,阵势简直是平庸至极,既没有奇门遁甲的陷阱,也没有大量铁炮严阵以待,当然,织田家更不可能还有豪勇无双的勇将可以镇守此处,但是,就是这个不起眼的阵地已经接连两次打退了长政的攻击,站在山丘上观察着敌方阵地的长政一边咬着牙说道【这些家伙为什么要坚持到这种地步啊】,一边将骑兵们聚集起来重新组成了冲锋的阵型,【不抓紧突破这个阵地的话【方圆之阵】就要完成了,要是演变成那样的话再想取织田信奈的首级就难于登天了】【真没想到你能做到这种地步啊浅井长政,不愧是天下闻名的勇将,你不是朕的敌人还真是庆幸啊】在最后的关头,朝仓义景突然出现在了长政身边,【绕过这个阵地,趁【方圆之阵】还没有完成之前猛攻其侧翼如何?从旗帜来看柴田胜家正在东北面,而丹羽长秀正在西北面构筑新的阵地,要是让她们完成了防御工事再想攻入本阵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朝仓义景,对于一直以来都坚持要生擒织田信奈的你来说刚才的话还真是微妙啊】【没什么微妙的,只不过觉得眼前的阵地你无法突破罢了,那个阵地上萦绕着异样的“气”,如果无法攻到织田军的本阵的话,生擒织田信奈什么的就无从谈起了不是吗?】【无法攻破!?我现在已经是个死兵了!你只要等我突破了之后慢慢地赶过来就行了!】浅井长政带着【与其把义姐交给这个男人还不如由我亲手来给她个痛快】的决意,全身再次充满了绝望的斗志,人马一体地冲下了山坡,【大家跟紧我!这是我们最后的战场了!】浅井骑兵队的士兵们立时回应,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紧随长政发起了冲锋,来了,这完全不像是最弱的尾张兵所能挥出来的枪击,再一次出现了,【就算是死】【这里】【也不会让你们通过喵!】这些家伙为什么要坚持到这种地步啊——长政挥动着太刀纵马从组成枪阵的足轻头顶上一跃而过,向着阵眼,十二段阵的统帅所在之处,为了砍下他的首级直冲过去,就这么冲过去把,心,已经死了,过去也好,将来也罢,都舍弃了,但是,唯有一个人,即使想要舍弃也无法舍弃的人就站在哪里,【我乃织田信奈的弟弟津田堪十郎信澄是也,绝不会让你去姐姐大人那里的!】自己明明应该已经舍弃了这份感情才对,为了守护浅井家忍受着肝肠寸断生不如死的痛苦最后还是不得不将那个人舍弃了,但是,【阿市,无论如何都想要取姐姐大人的首级的话,就先把我的脑袋砍下来吧!被托付了第十二段阵的堪十郎信澄我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会让步的!】身披甲胄,骑着白马的信澄脸色苍白地冲向了长政,他握着太刀的手不住地颤抖着,【阿市,既然你选择了为父亲而战,那么我就只好选择在这里为了姐姐大人而死了!姐姐大人和猴子君曾经救过我一命,现在我的命就是为他们而存在的——】何等的弱小啊,这松软的架势,无力的腰身,天转地转也是绝不可能杀得了已经化为了鬼神的猿夜叉丸的,(可以的话,真想就这么死在堪十郎手上)长政心中的【阿市】哭着这样倾诉着,只是久经锻炼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对眼前迫近的敌人产生了反应,长政手中的刀砍向了信澄所骑白马的前足,信澄的身体嘭的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抱歉了】长政想要驱马从信澄身边绕过去,但是,摔倒在地的信澄不放弃地用手中的太刀刺向了长政的马腹,【怎么可以让你过去!】就像拼命要挤出身体里最后的力量一样,信澄拼命站了起来,【!】浅井长政下意识地就要挥刀砍断信澄的手腕,可是办不到,就好像背叛织田家,不得不选择作为浅井长政而活下去的那时候一样,心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了长政,无论如何都砍不下去,长政终于注意到了,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选择,(做出选择的勇气,舍弃的勇气,自己全都没有)将父亲斩杀舍弃也好,将丈夫斩杀舍弃也罢,自己全都做不到,已经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自己究竟是为何而生的,应该去爱谁,珍惜谁——全都不知道了,已经不行了,身体无法动弹,眼前一片漆黑,【堪十郎,我已经不是你知道的那个阿市了!你快走吧!】原来是这样啊,我真正想要的,除了这个看起来软弱无力的男子那似乎能理解,包容一切的笑容以外,别无他物,现在的话,现在的话,已经,太迟了,【怎么可能离开呢!我是你的丈夫啊阿市!既然想要将阿市的存在抹去,作为浅井长政活下去的话就杀了我吧!只有杀了我,我心中的阿市才能——】我心中的阿市才能活下去,正当信澄想要这么说的时候,腹部被马踢中,信澄柔弱的身体再次被打倒在了土地上,满身是血,手腕也已经折断,但是信澄此时的眼中已经只有长政了,那不是憎恨的视线,而是仿佛看着自己向往已经的梦想一般,只差一点就能抓住的时候,却不小心失之交臂,那种,不甘与哀伤的视线,遍体鳞伤的信澄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堪十郎】全员都已经化为了鬼夜叉的骑兵队此时也赶了过来,【津田信澄公,你的首级我收下了!】【做好觉悟吧!】【安息吧!】枪,太刀,无数的武器向着虽然满身疮痍但依然不放弃地想要爬着靠近长政的信澄背后袭来——【住住手住手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杀信澄啊!浅井长政!】就在长政要大声喊出来的时候,在五右卫门张开的烟雾中,相良良晴赶到了,长政哭喊着想要用身体去保护即将被自己的家臣们砍中的信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