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助就如同仰望着耀眼的太阳一般眯起了眼睛,【我将在这一战中取胜,进而夺取天下,能够走到这一步多亏了有你在啊,勘助】【哦,哦在和馆主大人邂逅的那一刻开始老夫就不时会幻想你现在这种完美的姿态,古今无双的名将武田信玄,但是老夫从来没有想到过在活着的时候真的能看到】勘助不由自主地拜伏于地,只是脸上早已老泪纵横,【对于情深意重的馆主大人来说,亲手流放自己的生父恐怕会成为一生的伤口,老夫以前每每想到此事总是心如刀割】【建议我那么做的不就是你吗,那个时候还是个浪人的你带着那奇葩的相貌出现在我面前,说什么【小姑娘,你想要这个天下吗】,老实说那个晚上可是完全吓到我了,时至今日也想忘也忘不了,差点把你当成疯子赶出去了】【老夫就是疯子啊,明明只不过是个没有任何身世的浪人却总是吹嘘着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大军师,造访诸国举荐自己,不过果然不管走到哪里都只是被当成是疯子来对待,想要仕官几乎就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你啊,不但长得奇葩,还是个只喜欢幼女的恶心大叔,不过,唯独那双眼睛散发着美丽的光辉,所以就算你是个疯子,我也认定你绝不会加害于我于是雇用了你。不过勘助,你不是一向自诩为天下第一的大军师吗,为什么那时候会将一切赌在我这个马上就要被废黜的女孩身上呢?那个时候我只是个小小山国的公主,而且我的美貌在你看来恐怕一分钱都不值才对】对于勘助来说,这个理由是在太过失礼所以本来是打算打进棺材里去的,不过此时却缓缓地说了出来,【因为,实在太像了】【是说,我和你吗?哈哈】【天纵奇才却无故被父亲所疏远的馆主大人和因为丑陋的相貌而不断被大名们拒绝的老夫,是的,我确实觉得很相像,有这样的想法实在罪该万死,甲斐源氏嫡传有着惊世美貌的馆主大人和相貌丑陋身份卑微的老夫本来别说相像了,简直就是南辕北辙完全相反的存在,但是不是为何,老夫就是有这样的感觉】【继续说下去勘助】【甲斐远离京都,不但土地贫瘠而且也不靠海,可以说既无天时又无地利,所以聪明绝顶的馆主大人从一开始就不得不放弃了统一天下的雄心,即使被生父所厌恶,到了被废嫡的境地也独自默默地忍受,看着满腔抱负却得不到施展郁郁寡欢的馆主大人,老夫忍不住就产生了想要把你带出去,让你好好看看这个广阔世界的想法,疯狂的想法】信玄听了叹了口气,小声地嘟囔道【还真是个乱来的家伙呢】【勘助,我现在比得上你理想中的那个【武田信玄】了吗】【不是比得上,而是已经远远超越了,老夫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馆主大人你的了】【勘助我,碰到你说的那个【逆天之人】了】【什么!?】武田信玄堂堂正正地说道【那个人告诉我说命运并非是注定的,而是像我们眼前的木曾河一样无限延展,有着无数的可能性,未来是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开创的,过去的罪在将来偿还就行了,因为流放了父亲就被罪孽感所折磨这件事情毫无意义】所以为了统一天下才在濑田竖起了武田家的旗帜,推翻由织田信奈所支持的傀儡今川幕府,改由甲斐源氏嫡传的武田信玄自己来开创一个新的幕府,只要达到了织田信奈,那么至多只要三年就能平定天下了,对于武田信玄来说真的称得上是对手的也只有上杉谦信一人了,但只要一天武田开创幕府并发布昭文要安抚天下,那么上杉谦信不但不会是问题,反而是最好的助力,毕竟那是个完全不带任何私心,以正义为唯一生存目的的家伙啊,【然后我将亲自将流浪在京近江一带的父亲接回来】馆主大人真的是不一样了啊,勘助简直就像是无法仰望太阳一般拜伏于地微微颤抖,【明天一战,武田信玄将亲自压阵,只许胜不许败,军师山本勘助,拿出一个必胜的策略来吧!】【啊呀,上次在川中岛被上杉谦信破掉了【啄木鸟战法】之后,老夫在计策上有点】【好了别装了,提出计策本来就是军师的责任,而且你现在肯定已经胸有成竹了才对,就像你总是让主公辛劳一样,我对属下也是非常严厉的】勘助闻言终于抬起了头,刚才流下的眼泪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已经变回了以前那个冷酷无情的军师,【可以确实讨伐那条【美浓的蝮蛇】不【岐阜的蝮蛇】的计策,老夫实际上确实已经完成了】【哦?又是【啄木鸟战法】吗,渡过木曾河之后在平原展开阵势,然后派遣别动队从蝮蛇的背后进行偷袭?】【正是如此,但也不完全是,这次的战法老夫命名其为【啄木鸟战法,改】,吸取了在川中岛战败的经验,这次老夫瞄准了那条蝮蛇的七寸,瞄准了他想也想不到的最为薄弱的地方,哈哈哈哈】【这阴暗的笑容看起来简直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你啊,还真是个战斗狂呢】【正合我意,在把馆主大人送到京都之前,勘助我宁愿化身为鬼】【那也不必,明天一战结束之后给我变回人来娶个妻子知道了吗,这可是命令啊勘助】对老夫来说妻子什么的,啊呀勘助一边发出奇怪的声音,一边维持着拜伏的姿态像滑动一样迅速地逃离了,看着他这个样子,信玄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同一天十二月二十二日的晚上,相良良晴,滝川一益还有杰潘娜三人快马加鞭进入了早已加强了防御严阵以待的岐阜城,良晴顺着鬼门的暗道上到了曾将被信奈攻陷过的山城,却发现斋藤道三并不在本城之中,于是三人又向着山顶的草庵走去,听说信奈早前一直想着要在这岐阜山的山顶修筑由松永久秀所设计的【天守】,不过道三却已经习惯了每晚在这草庵之后喝茶休息,对这个草庵十分之中意,进入草庵看到身处其中的道三之后,良晴感到了一阵心痛,因为前几日还身体健壮的道三突然之间就消瘦了下来,【老爷子,是不是因为天气的缘故感冒了呀?脸色看起来好差】【呵呵,果然还是胜不过年纪啊,咳咳】道三身上的迫力也似乎消失了,虽然三人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不过,却并没有报告坏消息的必要,因为远江发生的事情道三早已知晓,道三一边给三人沏茶一边笑着说道,【因为不愿意背弃织田家,我们唯一的同盟三河松平家已经元气大伤,现在信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了犬山城正对岐阜城虎视眈眈,快的话,今天晚上就会开始战斗吧】【还没有输呢老爷子!武田信玄的水军已经由九鬼大姐阻止了,失去了水军的补给一旦拖入长期战武田军势必陷入兵粮不足的境地,而且,幸运的是一益酱的部下们基本没有什么损伤,很快就能支援过来】【不会演变成长期战的,本来武田信玄就打算在上杉谦信因为大雪无法动弹的这段时间里结束上京的战斗,而且今明两日之间信奈她和浅井朝仓两家在姉川就会爆发决战,想必到时武田本队也必定会发起总攻,在这种形势下一益殿下带来的援军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明明本公主特意带援军过来,你这个不知感恩的老头子】良晴像是要给道三打气一般拍着胸脯说道【姉川那边没问题的】,【只是在这里说说,【姉川之战】的胜败俺是知道的,老爷子啊,确实尾张兵弱的让人想哭,简直弱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常理来说是绝不可能胜过浅井朝仓联军的,但是在【姉川之战】中德川不,松平军漂亮地做出了援助攻击帮助信奈逆转了胜负!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信玄这边】闻言,在不停地吃着点心的杰潘娜身边道三和一益都露出了无法理解的神情,【你在说些什么呢良晴,松平家是不可能支援姉川的不是吗,现在光是在滨松城收整败军就已经是全力以赴了,还要做好武田军再次来犯前的准备什么,毫无余力啊】【就是啊阿良,不管怎么说向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的元康要求援军什么的,只有鬼才说得出口啊,那个狸猫娘会因此绝望地投湖自尽也说不定,意外的阿良是个超级冷酷的人呢,说不定比恶鬼还要过分呢,咦咦为什么本公主的心反而扑通扑通地好像动心了一样呢】【不不,在俺知道的历史里啊,啊啊啊啊啊!?确实啊,在三方原被打得再起不能的元康已经不可能支援姉川了!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和我所知道的历史已经有了微妙的不同!这么说来,这么说来,那不是糟糕了吗!超级糟糕的!】噗的一声,发现了自己重大误算的良晴把嘴里的茶碰了出来,正好碰到了吃着差点的杰潘娜脸上,【无礼者杀无赦】【等等!等等!不要为了这种事情拔剑啊!而且现在也不是干这种事情的时候!】良晴之所以到现在还能沉得住气,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通过战国游戏知识确信在姉川之战中织田家一定能够获胜,在史上赫赫有名的【姉川之战】中织田家的胜因正是德川(松平)援军的活跃,【糟了糟了糟了!这下子全完了!】【热热的浑浊的感觉被玷污了果然要杀了你】【老爷子啊啊啊!元康去不了的话【姉川之战】赢不了啊!信奈她,信奈她会输的!但是现在信玄的大军就在眼前,老爷子也不能去救援!难难难难道说,信信信奈她就到此为】要是俺没有提醒胜千代酱说【要注意暗杀啊】的话,现在武田信玄胜千代酱应该已经死于火枪之下,武田家也就不得不放弃上京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啊啊啊啊!【难道说是俺是俺随意改变了历史才把信奈逼到了死地吗!?可恶,可恶!不管那时候胜千代酱看起来有多可怜俺也实在是太欠考虑了就,就因为那一句话难道说,难道说】咕噜咕噜咕噜,良晴抱着脑袋在狭小的草庵里滚来滚去痛苦不已,哦哦,阿良终于坏掉了吗?一益一边慢悠悠地喝着茶一边眯起眼睛笑着说道,道三【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对于常年征战的信玄来说不可能没有影武者,没那么容易被暗杀的,就算是有名的忍者恐怕也没有几分胜算】声音虽然严厉,但其实却是在安慰良晴,【老爷子,话虽如此,不过】【一益大人给我这条蝮蛇带来了两千援军是吗】【没什么干劲呢,不过就是现在立刻逃回伊势去信玄迟早也是会追过来的,唉】【听说伊势方面军的主力部队是海贼,那么陆战方面是以铁炮为主吗?】【嗯,甲贺众和近江国友的铁炮锻造师关系一直很好,说到使用铁炮的技巧的话,本公主可是自信不会输给明智光秀那个宽额头的金桔娘的】【那蝮蛇我可要托你多多关照了】【库库,多夸奖本公主一些吧老头子】【好啊】滝川一益大人你呢,是那种假如一百枪中有七十发命中了肯定就会自高自傲的类型,而反观十兵卫光秀大人,她就算一百枪中命中了九十九发也只会为脱靶的那一发后悔不已,在老夫看来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呜,这不是完全没有在夸奖本公主吗!】【老夫夸了呀,在兵法上看来战斗上七分的胜算是最完美的,硬要追求百分之百的完美反而危咳咳】【老头不,老爷爷,你还好吧?】【十兵卫是老夫的爱徒,不过她那种百里错一就自责不已,太过认真的性格实在让人担心啊,要是能像一益你这样看得开就好了,要是她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统一天下的重任给压垮的】什么嘛,果然不是在夸我不是吗,一益鼓起了腮帮一副生气的样子,良晴说着【哦】,终于坐直了身体,向道三身边挪了挪,但此时优雅地喝着茶赏着月的道三说出了一句极具冲击性的话语,【咳,咳,相良良晴啊,老夫换了肺病,曲直濑贝尔松做了诊断之后断言老夫已经来日无多,说不定连新年都盼不到了】良晴和一益闻言,一时间都失去了言语的能力,确实刚见面的时候就很在意了,短期之内居然消瘦成了这样,但没想到!【要不要本公主对老爷爷用一下超能力,阿良?】【不用了,老爷子不是在撒谎,这一点一益酱也看出来了吧】【看出来了呀可是】一益酱把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杰潘娜把手上的团子又重新放回了盘子上,然后摆出了日本正坐的姿势,【只要是人,那么就总有一天会回归大地,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悲伤地事情,老夫本来在长良川就应该已经用尽了寿命,命丧义子义龙之手才对,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了不是吗,相良良晴】道三一边咳嗽着,一边接着说道【良晴啊,托你的福老夫做了一场好梦啊,那晚在这岐阜城中那用火把描绘的蝮蛇图至今想来也依然如同梦幻一般,能够看到那样的景象已经足够了,老夫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老夫和一益会死守这里阻挡住武田信玄,尽一切可能为你们争取时间的,现在你就立刻动身前往姉川代替不能离开这里的老夫去拯救信奈大人吧,信奈大人就是老夫的梦想本身,绝不可以在这里被击溃,你的“千里眼”也是这样认为的吧】道三说着,露出了不再像是带毒的蝮蛇那般,而是一个衰老的老人的笑容【有没有什么】有没有什么话要俺带给信奈的呢,老爷子,虽然像这样说,却无法说出口,虽然现在不得不问,但是内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阻止着自己,话在嘴边化为了一阵呜咽,【想要跟老夫那个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不孝子义龙说的话倒是像山一样多,不过信奈大人的话已经没有再传达些什么的必要了,只有一点:向岐阜城派遣援军是绝对没有用的,所以一定要集中精力将浅井朝仓联军击溃——若是像长良川那个时候一样来救援老夫的话天下就遥不可及了,所以如果敢来的话,问答无用绝对会跟她断绝父女关系——就传达这一句吧】良晴点了一下头,虽然想说“明白了”,但嘴边只露出了如同悲鸣一般的细小呻吟道三又笑着说道【老夫的爱徒十兵卫也拜托你了,虽然是个有点靠不住又喜欢较真的死丫头,不过交给你的话老夫也就安心了】一益不自然地抬头看着夜空,小声地嘟囔道【今夜的月亮被乌云所覆盖,说不定会起雾呢】第五卷 第五章 姉川之战与岐阜之战十二月二十三日,清晨,相良从岐阜道三处出发快马加鞭,不眠不休地连夜赶路,终于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感到了姉川南岸的信奈本阵,但实际上手握缰绳的并非是良晴,而是说着【无论如何也要和弗洛伊斯汇合】而赶来岐阜的传教士奥卢刚特,意大利贵族之子的奥卢刚特在马术上毫无疑问是达人级的,同乘一匹马的良晴心中焦急万分,即使一点点也好也想早一点赶到,姉川是北近江的一条中等规模的河流,度过了姉川向北进发的话就是浅井长政的根据地小谷城了,此时在小谷城,浅井长政得到了越前朝仓家朝仓义景几乎倾巢而出的支援,而现在的信奈别说是攻击小谷城了,光是要在东面武田信玄不断迫近的情况是守住姉川就已经是全力以赴了,良晴赶到的时候,信奈早已全身披挂着南蛮铠甲坐在了本阵之中,从信奈严重充血的双眼来看,信奈这几日——也许从把良晴赶去伊势那天起就几乎没有睡过吧,背叛了同盟的浅井长政,伤心地返回织田家的弟弟信澄,虽然是出了名的【厌战狂】,这次却出人意料地率领全部兵力袭来,士气旺盛的朝仓义景,在三方原被战国最强者武田信玄完美击溃了的松平元康,还有在岐阜城用少的可怜的兵力迎击武田信玄的斋藤道三——对常人来说立刻被压垮也不奇怪的巨大压力,现在信奈正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承担着,而且这最难熬的一段时间里,相良良晴还不在她的身边,【太慢了猴子!墨迹墨迹地不肯回到我身边来,果然还是流放比较好吗?!】和往常一样,一开口就是骂人的话,此时守护在信奈身边的只有带着虎皮帽子的犬千代一人,武田信玄在三方原大破元康,逼近岐阜城的事情早已传开,浅井朝仓联军立即全军压上,趁夜渡河,恐怕不久就会攻到面前,丹羽长秀,松永久秀和柴田胜家等人都已经分别前往各自的阵营加固了防守,【那个信奈,之前的事情你还在生气吗?说起来十兵卫酱呢】【啊啊,把你赶走之后立刻就明白了那件事是十兵卫自己弄错了,倒不如说你才是受害者】【唔啊啊啊!这不是稍微调查一下就明白了嘛!!!】【嘿嘿,那时候不流放你一下的话你也不会认真干活不是吗,这些无所谓了,怎么样,左近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虽然觉得信奈应该早就得到情报了才对,不过良晴还是决定先做一下报告,【一益酱手下的海贼们正在阻击武田家的水军,一益酱本人则率领着陆军协助道三防守岐阜中】【嗯,居然能让那儿懒丫头这么认真地帮忙,你啊,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啊?真是的,居然对那种比犬千代还要年幼的小女孩小手真是完全没有吸取教训呢】【你都在说些什么有的没得呀!一益酱没那么小好吧!说起来,倒是命令那种小女孩去平定伊势的你比较过分吧!】【左近她年纪虽小,可是绝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要是真的跟她对阵就算是我也会非常头疼的】【说到这个,一益酱她啊,你不觉得很像那位大人吗】【对了猴子,你身边那只河童是怎么回事?在哪里捉到的吗,刚才开始就很在意了】【好好听别人说话啊!】信奈好奇心满满地突然伸出手来,一把就把站在良晴身边,低着头的奥卢刚特的传教士帽子给摘掉了,【哇啊啊!?您您您您在做什么呢信奈大人!?】【这个盘子是什么构造啊,怎么会摘不下来呢?是长在头上的吗?】【等一下啊信奈!他才不是河童,而是弗洛伊斯的后辈,传教士奥卢刚特!不远万里好不容易才来到日之本的!之前还好心地载了俺一程呢】【哈啊,传教士吗?从哪里带过来的呀,明明是这么忙的时候】被良晴阻止了的信奈说着【切,本来还想看看那个拿走头上的盘子之后河童就会干枯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呢,要是真的干枯了正好可以拿来煮汤喝,可惜】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呜呜呜呜呜,相,相良良晴大人,就像传闻一样信奈大人真是可怕呢,我我我我会被煮煮煮汤吗?】【别担心奥卢刚特,信奈就是这个样子的,虽然嘴巴很臭不过并没有恶意,所以不用害怕成这个样子啦】【居然被女孩子碰到了,我,我的内心现在被罪恶感所充斥着,折磨着,啊啊啊,我必须赶紧到教会去忏悔自己的罪过】【罪恶感什么的你只是单纯被信奈给欺负了吧,为什么反而是你要被罪恶感折磨呢?】【呜呜,这是有深切的缘由的】听奥卢刚特这么一说良晴才想起来,确实之前他曾经说过自己在为什么事情烦恼着,有机会的时候想要好好和自己谈一谈,(看起来,似乎很不擅长跟女性相处呢)【弗洛伊斯现在就在京都,比起这种事情来,猴子!首先我来说明一下现在的战况】犬千代点了一下头,站起来在桌上摊开了姉川的地图,【敌军已经在姉川的北岸布阵完毕了,浅井长政军一万五千人部署在东侧,而朝仓义景军两万人则部署在西侧。与其相对的我军两万人共设十三段阵营计划实施诱敌深入之计】【——十三段?阵线拉的太长了吧,而且朝仓义景军的兵力怎么会这么多,我方明显出于劣势啊】【哼,你的军团就暂时先还给你好了,从最开始数起的第三段阵地就是你的猴子军团】【状况跟俺知道的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啊,在【织田信长的野望】中姉川之战这个事件里明明是织田军一方在数量上占有优势并最后靠它获得胜利的呀】是的,在游戏的姉川之战中织田军虽然在浅井长政军的突击下差点被打得四分五裂,但及时赶到的德川家康(松平元康)成功帮助织田信长完成了逆转,不过现在元康已经在三方原被武田信玄打得彻底惨败,现在正在滨松城努力收拢残兵中,这么一来织田军就无法同时面对在兵力上占有优势的浅井朝仓联军的夹击了,【等一下信奈,难道说,那个朝仓义景也亲自出阵了吗?】【啊啊,到处说要在这一战中完胜然后把我给捉回一乘谷去的样子我才不要呢,感觉好恶心】【可恶,朝仓义景那个变态,明明你只不过是个【只有脸才算的上美少女】的家伙】【不许拿我的长相说事】不管怎么说为什么要和那个家伙在平地上进行接触战啊信奈?如果是在接触战的话兵力就会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这不是常识吗?现在坚壁清野进行守城战争取时间才是正常的做法——虽然良晴这样抱怨着,不过信奈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说明原因,【说起来猴子,岐阜那边战况如何?蝮蛇有没有让你给我带什么话?】【啊,啊啊,带是带了】向岐阜派遣援军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完成了,虽说你和你的军团基本上也派不上用场,不过有半兵卫陪着一起去就完全不一样了,我这边会尽力自己想办法的所以不用担心信奈双眼放光这样说着的时候,良晴肝肠寸断般痛苦地制止了她,然后,向她传达了道三的【遗言】首先,就算向岐阜派遣援军也是没有用的,所以务必集中精力在姉川讨伐浅井朝仓联军,其次,若是像长良川时那样感情用事的话天下就真的遥不可及了,第三,要是真的敢派来援兵的话,问答无用绝对会跟你断绝父女关系,【你说什么!】看着气鼓了脸的信奈,良晴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真相,(斋藤道三已经重病缠身,不久于人世)在这拂晓时分,信奈与反织田势力的大决战一触即发,在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这恐怕会完全粉碎信奈的信心与斗志的残酷事实,(就这样吧,俺保持沉默的话信奈就会不会有太多的杂念,在这种时候把半兵卫酱和撑过了金崎撤退战的相良军团从姉川之战中划出去增援岐阜什么的简直就是自杀行为,我方本来就兵力不足,要是再分割兵力的话信奈自己就危险了!因为过于担心道三的事情焦急了起来的信奈无法集中到眼前的战斗中,之所以会选择接触战也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尽早向道三派出援军,此刻若是按常理笼城的话越前的朝仓义景不消多时必定会因为大雪的缘故不得不撤退,但想着接触战的话不消半日就会决出胜负的信奈早已忘记了浅井朝仓联军是何等的强敌,所以此刻俺必须保持沉默,哪怕之后会被信奈怨恨也罢)良晴做好了觉悟,就算之后会被信奈从心底所怨恨,也决不能让信奈死在这里!绝对不能让信奈被朝仓义景夺走,带回一乘谷去当成自己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