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之介一边在走廊上走著,一边轻轻摇动著戴著黑手套的右手食指。「有马娘,密室杀人是泛称,不只是指有人在密室当中遭到杀害,被固定的盔甲和钢盔也是一种密室。风纹寺氏是如何在被斩首之後放进钢盔当中的?第一个完全密室(『审判之屋』)的谜底尚未解开,不过现在这倒是一个可望解开的谜题。」走在城之介旁边的舞衣一边点著头一边问玄矢:「玄矢先生,你们在『暗室』中找到料所警部的身体,是呈什么样的状态?」关於这一点,玄矢和美雪都紧抿著嘴巴不想多谈。他们强烈地要求「总之先请各位实际去看一下」,於是侦探们一起前往「暗室」。当他们一靠近,在「暗室」前面守卫的搜查人员便让出了路。城之介走在前头,对警方人员点点头;紧接著舞衣、音梦、苍也、螽斯、玄矢和美雪也依序走进「暗室」。为完全的黑暗所笼罩的「暗室」,室内没有任何窗户,门也只有一扇,里面一片漆黑。身穿黑衣的城之介,与众人宛如消融於黑暗当中似地消失於室内,随即同时发出惊叫声。「啊——这是——!」鲜少会这么震惊的城之介,声音因为太过惊骇而微微抖著。其他的侦探们也都发出惊愕的叫声。玄矢站在众人後头,以略为得意似的语气说:「各位,如何?很震撼吧?」玄矢的语气,就好像把艺术家完成的装饰当成自己的作品一样,美雪听在耳里一时觉得颇为怪异。话又说回来,艺术家真是一个精力旺盛的罪犯,不断地构筑刺激的谜山。天真地布下谜题的人或许觉得很快乐,但是对於得负责整理和解决问题的侦探们而言却是头痛的事情。连热爱解谜游戏胜过吃饭的城之介也和舞衣耸著肩面面相觑,一副「真有他的」的样子。在无边的黑暗当中,料所的无头尸体确实在那边。他挺直著背盘坐著,尸体彷佛从深沉的黑暗中浮上来一样,散发出钝色的金色光芒。「发光的尸体啊……」音梦错愕的声音宛如被吸人黑暗当中似地变小,终至消失。侦探们离开「暗室」之後,又接到新的报告。这一次发现了可能是犯罪现场的地方。「我们本来是打算暂时休战的,没想到艺术家那家伙完全不理会我们,还发动这么庞大的攻势……龙先生,看来我们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了。」搜查人员在走廊的一角围成一圈交谈著。靠在墙上、终於抽了一根菸的苍也很满足似地吐著烟圈。走廊上摆著一枚有一根细长支架的菸灰红,城之介看著将菸灰掸在菸灰缸里(下轻易丢掉菸蒂)的侦探助手苍也,戏谵地笑著。「看来在订下协定时也得顺便拟一张协议书才行。大人的社会是一个肮脏的世界,如果光是口头约定,有人很快就会背信的。」城之介说著笑起来。他的笑意让现场的紧张感微微地获得了舒缓……不只是这样,原本众人因为紧张、惊愕与混乱的情绪三重奏而过度紧绷的心弦,也称稍松弛了下来,渐渐恢复到平静的状态。螽斯清咳了一声,彷佛激励众人似地开口:「那么关於犯罪现场——」「根据刚刚接到的报告,这又是个麻烦的谜题,一样又是个密室。」玄矢说著不由得露出苦笑。美雪斜眼看著他,补充说道:「而且这次是雪中密室,奸像变成了反密室。而且还是乾净俐落的神奇杀人——」众人相视,重重地叹著气。「证据比理论重要,龙宫还是先去看一下吧。接下来的舞台是「光舞台』吧?」面对谜山的出现,感到欣喜的好像只有城之介一个人。连舞衣都觉得一次要面对这么多谜题简直是解不胜解,让她感到好无力。城之介之所以如此天真地感到兴奋,或许就像是一个面对吃不完的美食却丝毫不畏缩的少年,怀著一颗纯真的心忠实於自己的嗜好……整个中庭覆盖在一片白雪当中。在一望无垠的雪地里有一座凉亭——「光舞台」。支撑著天顶的四根石柱是古希腊的圆柱突腹形式,只有中心的部分是突起来的弧形:地板则是像雪一样纯白的石板。石板上洒著鲜红的血水,还有沾附著血水的凶器——铁斧头。四周只有两道脚印。这两道足迹是发现犯罪现场的两个警官的,当这两个发现者来到中庭时,雪地上似乎完全没有足迹。根据气象台的资料,京都府北部的雪是在昨晚午夜三点三十分到午夜四点三十分之间停止的。但是奇怪的是星野多惠的证词,她清楚地记得今天早上起床时,「光舞台」的石板上什么都没有。如果多惠所言不假,那么等於证实了犯人是利用今早她在「美画之屋」发现两个巡查的尸体时引发的混乱,在「光舞台」杀了料所和风纹寺。从发现巡查的尸体,到在厨房发现料所的头颅,之间只隔短短的三十分钟。在这期间,艺术家偷偷地结束风纹寺和料所的生命,在不留下任何足迹的情况下,将他们带到「光舞台」,将两人的头颅砍下。接著他不留足迹地回到城内,将风纹寺的头颅藏到盔甲密室当中,把料所的外套穿在他身上搬到温室去;然後再把料所的头颅放进冰盒,藏在厨房的冷冻库里,又在料所的身上使用发光的诡计,搬到「暗室」去……这绝非人类可以做到的,但要说是神的作为也太邪恶了,这简直就是魔鬼的手段。城之介、舞衣、音梦、苍也、螽斯、玄矢和美雪七个搜查主力,围著「光舞台」似地站在雪中。「我不想怀疑星野小姐的证词,伹会不会是她看错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绝对不可能在雪密室当中犯下罪行的。」蹲下来的苍也手指抵住下巴,皱起眉头。明知道怀疑多惠的证词是最消极的作法,但是除此之外实在无法说明这难以置信的状况。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努力地观察著中庭,运用自己的推理能力,企图想通艺术家是如何创造这个雪密室的。「可是不管怎么说,从风纹寺先生和料所警部的尸体状态来判断,距离他们死亡顶多才一两个小时吧?正确的资料要等验尸结果才知道,不过就算星野小姐的证词有错,还是留下了雪密室的谜题。」「如果只是雪密室倒还好,要是变成神乎其技的密室杀人就伤脑筋了。」音梦附和道。两个女侦探看著对方点头。「玄矢,中庭没有人守卫吗?」螽斯凌厉的质问让玄矢一阵畏缩,他摇摇头分辩道:「不,当然分配了警卫,但是没办法站在『光舞台』上,只能从中庭的一侧监视整个庭院。警方注意的重点不是中庭,而是可能有外来犯人入侵的城墙那边。星野小姐在「美画之屋』发现尸体之後,那阵混乱大家都晓得,就时间上来说虽然机率不高,但会不会是艺术家趁著这段混乱杀了他们两个人?」嗯……侦探们沉吟著。独自默默看著城内方向的城之介,一直思索著刚刚美雪所说的「反密室」。所谓的反密室,是指密室的内外倒转过来的密室状况。严格说来,雪密室并不是反密室,但是城之介觉得美雪出於本能的质疑却似乎命中了要害。这是一种和一般的密室倒过来的发想。从这层意义来看,这个密室或许确实是个反过来的密室。城之介一边在这方面寻求一个推理的出口,一边想起那个叫星野多惠的女孩。今天早上,星野多惠成了三具尸体的第一个发现者,而且她的证词是决定这个杀人事件是否匪夷所思的关键。在这几个小时之内,她有了严重的嫌疑,并且是掌握事件关键的人。那个人不像是会犯下杀人罪行的人——到目前为止,在城之介的侦探人生当中,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因为和重大犯罪多次交手之後,他沉痛地了解到,只要具备天时地利,任何人都具有成为凶手的资质。绝对不会杀人的人是存在的——如果有人敢如此断言,那么这个人不是传播极端理论的哲学家,就是主张空泛的人性本善说的宗教家,再不然就是难得的乐观主义者——或者只是一个不懂世故的人吧?只是,尽管如此,城之介却认为多惠不是会犯下杀人罪的人。他没有任何根据,只是像九十九音梦的模糊推理一样,朦胧而模糊地这样认为。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他不知道。他只是有这种感觉,城之介只能这样分析。谜、谜、谜、谜、谜、谜、谜、谜……谜题永无止境地延伸,而且几乎所有的谜题都还搁置著,没有解开来。侦探们今後似乎被迫要随著优雅而俐落的杀人完结篇的方向,继续进行一场又一场严苛的考验。幻影城杀人事件——真正的胜负才刚开始。「第八个尸体」十月二十八日♂料所拓治惯用手=右年龄=三十八职业=警官尸体发现现场厨房(头颅)、「暗室」(身体)现场的状况1料所的头颅被放在冰盒中,置於厨房的冷冻库里。冰盒是用几个立方体的冰块组合而成的。2在「暗室」被发现的料所,身上穿著用萤光染料染过的浴衣;因此,尸体在黑暗中看起来走发著光的。3根据事後的判断,从齿模可以确定头颅是料所拓治的没错。比对过DNA之後,确定头颅和身体属於同一个人。「第九个尸体」十月二十八日♂风纹寺光世(本名=星野健治)惯用手=右年龄=三十职业=作家尸体发现现场温室(身体)、「武器之屋』(头颅)现场的状况1风纹寺的身体穿著料所的外套,倒置在温室透明的水槽上。被砍掉的头部改放了一盆班哲明的盆栽。2在「武器之屋」被发现的风纹寺头颅,是在西洋盔甲的钢盔里找到的。盔甲和钢盔几年来都用螺栓固定住,已经生了锈,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犯人是如何将风纹寺的头放进钢盔的?这是个谜。3根据事後判断,从齿模确定头颅是属於风纹寺光世的。比对过DNA之後,确定头颅和身体属於同一个人。距离为大自然所围绕的幻影城相当遥远的天空底下,京都市商业街的一角,耸立於河原町路和御池路交叉口上的八楼建筑的JDC总部大楼,接到了噩耗。JDC大楼八楼总代表室,半斗舞梦敲了两下门,走进室内。她走在豪华的波斯地毯上,穿过总代表室。两张待客用的沙发隔著大理石桌分摆在两边,对面是摆著三台电脑和两具电话的总代表办公桌。鸦城苍司将电话夹在肩膀和脖子之间,用右手敲著滑鼠,左手则在桌上的备忘纸上振笔疾书。他嘴里叼著没有点燃的菸卷,和话筒那边的对象交谈著。他的表情严峻,锐利的目光来回梭巡著电脑萤幕和备忘纸。他轻轻地对著出现在视野角落的舞梦挥了一下手。舞梦一边把玩著编成辫子、从肩上垂到前头来的头发,眨眨她戴了隐形眼镜的大眼睛,视线望著总代表办公桌的对面——面对御池路的玻璃窗。和JDC总部大楼相对的那栋大楼窗户反射著阳光,绽放出刺眼的光芒。「……嗯,总之就是这样。至於推理的内容就像我们刚刚讲的,也许很意外,不过真正的犯人一定是那家伙。为了谨慎起见,别忘了保留我刚刚所说的证据。要是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给JDC的0P(OPERATIONFLOOR,总机的简称)。嗯,就这样。」放下话筒,鸦城呼地吐了一口气。他将写著事件真相的备忘纸撕下来,对折之後交给舞梦。「总代表,这个是……」「是第二班要求的事件真相。这是有点离奇的事件,花了我不少时间才解决,跟刚刚电话中的事件有雷同之处,应该可以找到真相。接触过许多事件之後,难免会碰到相似度高到让人惊讶的案子,这两个事件就是这样。虽然不能说是双胞案,不过以相似度而言也可以算是姊妹事件了——那个纸条帮我交给雨雾。」他口中的雨雾就是第二班班长雨雾冬香,一个跟雾华舞衣相似的女人。「知道了。」舞梦紧握著备忘纸,觉得好像再度深刻体认到JDC总代表的过人长才。鸦城苍司可以一边打电话、一边将资料输进电脑里,充分活用视觉和听觉,同时解决好几个事件。她不由得对他有著一种敬畏的感觉。他可以在推理其他事件时,同时解决第二班因为难度太高而要求总代表协助的事件。舞梦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对鸦城而言,解决棘手事件是不是只是一种头脑体操罢了?鸦城一天只要靠电话就可以解决数十起事件。第一班的侦探当中也有几个人能够透过电话来进行推理,但是大概没有其他人能像鸦城那样,同时具有完美且平衡的集中力、推理力和精神力吧?近二十年间,一直稳坐JDC顶尖宝座、目前也足以号令日本侦探界的鸦城,是一个在全世界都获得极高评价的大侦探。那么,十四年前发生的,让这个超绝侦探鸦城苍司也为之扼腕的彩纹家杀人事件,到底是层级多高的犯罪啊?想知道这个只能靠著资料去了解细节的、传说中的事件的人,恐怕不只有舞梦吧?舞梦这个值得信赖的上司用ZIPPO打火机点燃了菸。无限舒畅似地吐了口烟圈之後,鸦城用锐利的视线看著眼前的总代表助理。「说说你来的目的吧。」「好消息跟坏消息各有一个。」「让我先听坏消息。」鸦城将轮脚椅一转,面对著窗户的方向,以沉默催促著舞梦往下说。「雾华小姐有幻影城杀人事件的後续报告,今天早上又有四个人被杀了——」「警察在搞什么?被害人呢?」「两个是昨天在城内负责巡逻的巡查,还有一个搜查主任警部。另外还有一个作家也死了。」「可真像啊……」鸦城喃喃自语。舞梦没有听清楚他在讲什么。「嗄?请问……您说什么?」鸦城再度将椅子转了过来,面对著舞梦。他那锐利异常的眼光让舞梦不由得全身僵硬。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狮子锁定为猎物的兔子一样。「我在想,幻影城杀人事件是不是跟彩纹家杀人事件类似?虽然没有作细部的比较,但是我隐约有这种感觉。」「您是说那个被称为犯罪革命,传说中的重大犯罪『彩纹家杀人事件』吗?」因为刚刚才想过这件事,舞梦现在闻言不由得一惊。可怕至极的恶梦惨剧复活……如果真的是如此,那可是历史性的重大事件。「舞梦,看来也许我得亲自跑一趟幻影城。如果在事态发展到最恶劣的情况之前,阿刃先生、九十九或不知火伯当中任何一个,能结束出差赶回来就好了。」没有人能取代鸦城,但是如果说有人能担任总代表代理人的职务的话,那应该就是JDC第一班班长刃仙人、副班长九十九十九或JDC的至宝不知火善藏当中一个吧?所谓的「阿刃先生」就是刃仙人的昵称,他的本名应该读为「yaiba」,但是许多人都采音读的方式叫他「刃」(zin)。遇到规模庞大的事件时,侦探为了亲自进行推理,都得到现场勘查、搜集证据。事件的规模越大,能靠电话传达的线索就越有限。正因为如此,遇到这类事件时,鸦城的部属就会按照事件的难易度被分派出差,进行搜查。幻影城杀人事件也不例外。然而,在出动龙宫城之介、雾华舞衣、九十九音梦、鸦城苍也和螽斯太郎等JDC第一班和第二班的五个精锐人员之後,却仍然无法阻止事件继续恶化,鸦城只得被迫亲自上阵了。要是没有这一堆电话侦查的工作的话,鸦城很想立刻就赶往幻影城出差:然而每天都有数十件未解决的残酷事件堆在他桌上,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说走就走,因此在刀仙人、九十九十九或不知火善藏当中任何一个人结束出差回来之前,他只有极力地忍著那股冲动。每当这时候,鸦城就会觉得身为JDC的总代表真是一件麻烦事,如果他只是一个私家侦探的话,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搜查事件了……可是,这是他选择的道路,而且就日本整体的治安来考量,这也是比较好的选择。这是没办法的事。「对了,今天早上有封信件是寄给班长(刃仙人)的。」「哦?那可真是难得。是私人信件吗?」「上头没有寄信人的姓名和地址……只写著班长以前的姓名「柏木杣人先生』,所以我想应该是熟人寄来的。」刃在父母离婚时放弃了父亲那边的姓「柏木」,改随母姓「刃」。而将「杣人」改成「仙人」大概也是在那个时候。鸦城想起自己听刃提过他那复杂的家庭环境,他对刃感到十分同情。他顺手将菸卷捻熄在漂亮的玻璃菸灰缸里,把两边手肘支在桌上,将下巴搁在交叠的两手上,以已经略微沉稳下来的视线看著总代表助理。「算了,关於幻影城杀人事件,就看看今後的发展再判断吧!除了龙宫之外还有雾华,而且有螽斯在。希望事件不会再恶化下去,不过……对了,舞梦,好消息是什么?」「天城先生终於连络上了。」天城漂马是JDC第一班当中相当特立独行的不良侦探。他就像个旅人一样,随心所欲地过活。他的侦探才能让鸦城对他十分期待,但是却难以抹去他怠慢侦探的形象—。其实他之所以被讥为怠慢,也是因为他那特殊的推理方法;鸦城等人非常清楚他这种特性,所以对他相当宽容,然而JDC里面也有不少侦探否定天城漂马。「那个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晃荡?」鸦城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指责一个挚爱的放荡儿子一样。鸦城的语气实在很好笑,舞梦面露微笑回答道:「这件事或许不能说是好消息——不过他人在飞驒山脉的某个村落里,被卷入一件连续杀人事件当中……他说可能要再过一阵子才能将事件解决,回到JDC来。」鸦城抱著头,很困扰似地说:「那家伙怎么会在那种地方?真是一个伤脑筋的家伙。看来,目前也不能期望天城了。唉,反正认真说起来,那家伙也不适合做我这种整天靠著电话进行推理的工作。」「对不起。」「你不用道歉,该道歉的人现在还在飞驒山脉里悠哉游哉地晃著呢。」鸦城带著微笑说道,於是舞梦也跟著笑了。舞梦再度确认要把刚刚的纸条交给第二班班长雨雾冬香之後,就离开了总代表办公室。於是鸦城苍司独自一个人待在总代表室里。即使是过了十四年後的今天,他仍然记得非常清楚。彩纹家杀人事件……他不希望幻影城杀人事件是那个事件的再现。他不愿去想,那个恶梦般的惨剧却再度复苏。从一九七九年到一九八O年间,长达十九个月的十九桩连续杀人事件,不但在牺牲者的数字上惊人,在犯罪的质方面也具有犯罪史上空前的困难度。当时才刚刚成立JDC的鸦城苍司,在那个事件当中失去了敬爱的祖父苍神。那时他所信赖的师父不知火善藏不在日本,被迫和巨大恶人缠斗的年轻鸦城,持续著艰苦的作战和搜查。要不是获得彩纹十九(就是後来的九十九十九,当时六岁)的帮助,鸦城很可能在当时就结束了他的侦探人生——或者整个人生。那个事件真的就是这么严重。和十九合力之下,鸦城终於想办法为事件画下了句点。但是实际上,彩纹家杀人事件是一个绝对无解的事件,最终的事实只有在於永远的黑暗当中,没人能知道整个事件的全貌。他们得到的,只是现实层面妥协的表象罢了。彩纹家杀人事件的背後隐藏著更庞大的某样东西。那个恶梦总有一天会复活吧?鸦城脑海的一角一直有这样的预感,就这样过了十四年。时光流逝,世界和人都产生了变化。当时才六岁的孩子九十九十九,现在已经是十九岁的青年,成了足以代表日本的优秀侦探之一;而之前街带稚气的鸦城苍司,也把JDC当成基石,成了位於日本侦探界顶点、傲视天下的大侦探。——如果幻影城杀人事件是一个绝对无法解决的事件,而恶梦隔了十四年之後真的再度复活的话,现在的我会怎么做?九十九那小子该如何面对?这一次能够完全打败敌人吗?他想到在幻影城里,可能以龙宫城之介的助手身份努力进行搜查的儿子。鸦城总是抱持著愉快的心态,守护著一直雄心勃勃地想超越父亲的苍也。那个鲁莽地在充满谜题的世界里横冲直撞的儿子。他经常会把以前的自己和儿子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没有人从一开始就是优秀的。苍也,你只要像现在一样继续努力就可以了。即便在过程中看不出成长的幅度,但是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自觉到自己的成长的,就像我之前一样……幻影城杀人事件如果是绝对无解的事件的再版,对苍也而言也算是上了一堂珍贵的课吧。透过和困难事件的搏斗,人才会得到锻练而大幅成长。对苍也以外的侦探而言也一样。他想著在人外魔境里陷入苦战的儿子和部属。自己有这么多值得信赖的夥伴,鸦城衷心为此事感到喜悦。——相信部属,再静观情势一阵子或许也不是坏事。就算幻影城杀人事件是绝对无解的事件的再版……这时电话响了,鸦城再度回到他的工作上。鸦城苍司还不知道,幻影城杀人事件即将带来人生最大的悲剧。*续接《JOKER旧约侦探神话凉》JOKER 旧约侦探神话 ④凉 一卷全JOKER旧约侦探神话凉「JOKER」:I☆荒谬剧演员。II☆开玩笑的人、喜欢恶作剧的人。III☆自大的人、被讨厌的人。IV☆策略;骗子。V☆扑克牌的万能牌,可当作王牌的最凶牌……在占卜中为不幸的暗示。日本侦探俱乐部(JDC)的精英鸦城苍司JDC总代表/集中式思考质疑切中事件要害、集中於事件的重点,进行超绝的推理。刃仙人第一班班长/迅速推理收集必要的资讯理出真相。九十九十九第一班副班长/神通理气采辩证式的思考展开推理。不知火善藏第一班/怀疑推理彻底怀疑,反覆推理。龙宫城之介第一班/奇异推理不受常识束缚,运用机智找出答案。雾华舞衣第一班/消去推理消去不具可能性的假设,追求真相。天城漂马第一班/潜探推理透过潜在意识探索,悟出真相。雨雾冬香第二班班长/梦中领悟真相利用睡眠提高思考能力。螽斯太郎第二班副班长/俯瞰流动思考俯瞰事件,以自然的方式思考。冰姬宫幽弥第二班/统计推理根据所有的数据分析事件。九十九音梦第二班/模糊推理利用女人的直觉,模糊地感悟真相。鸦城苍也第二班/乱步推理走路刺激右脑,获得想法。金字塔·水野第三班/迷糊推理茫然推理,必然偏离真相——主要出场人物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