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光王剑录-23

「请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在帮助自己的哥哥罢了。」夏儿话一说完，随即挑衅似地抬头挺胸回呛蒂娜。「意思就是说：你我的出发点并不相同。我清楚得很。也正因为这样，今后雷尼的敌人将会不断增加，因此同伴自然多多益善啊。」「我并没有把哥哥视为敌人的意思。」夏儿如此回答，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川兴奋语调嘀咕说道：「不过，敌我分明的兄妹在战场了发展出禁忌之爱的情节，其实也满难割舍的。然后两人就此遭到命运洪流所吞没——」察觉到蒂娜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夏儿这才补上一句：「当然啦，以上只是开玩笑而已。」「我搞不懂你说的哪一段才是玩笑！」蒂娜脸上浮现苦笑神情。「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喔，你为何协助哥哥呢？」「因为就算只有一半血统，他也算是艾尔兰人——这个答案不行吗？另外，雷尼的母亲也拜托我多多关照他。」蒂娜如此回答，随即朝街道方向迈开步伐。「……算了，现阶段就先放你一马吧。」夏儿凝视蒂娜片刻，也加快脚步随后跟上。平静的早晨，为王宫的这一天揭开序幕。驻守隔开王宫与市区之大门的近卫兵，今天依旧一如往常地伫立于门前。每八人为一组，采一日三班制轮流守护王宫，这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而在换班经过两小时之后，平稳的一天便应声遭到破坏。王宫前方是一座广场，共有六条大道与这座广场相通，其中一条相当于正对着广场的大道传来阵阵吵闹声响「怎么回事？」感到诧异的近卫兵为了看清远方状况而踮高脚尖眺望，赫见一团金属物体沿着大道直冲而来。「机甲马！？」近卫兵反射性地取下背在背上的长弓枪准备应战。长弓枪虽然比短弓枪更适合远距作战，威力也更为强大，但对上机甲马根本无用武之地。「立刻停下！」近卫兵大声警告，只是想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听见。「再不停下，我们就要展开攻击了！」近卫兵摆出以长弓枪抵住肩头的备战姿势。其中一人率先开了第一枪，由长弓枪疾射而出的利箭却击中机甲马前端而弹开。只要能够射破玻璃窗户，就有办法击杀座舱内的敌人，但却因为被速度飞快地直逼而来的机甲马庞大躯体吓得心生动摇，导致近卫兵无法精确地瞄准目标。长弓枪的发射声接连响起。机甲马一路朝向城门直冲而来。守护王宫的机甲马总算掉转方向，完成发射弩弓炮的准备作业。不料，暴冲的机甲马却抢先一步击发弩弓炮。粗大利箭并非朝向近卫机甲马，而是对准城门飞射而去。击中坚固城门的巨箭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朝近卫兵所在位置掉落。近卫兵只能被迫往旁边跳开。机甲马又接着射出巨箭，第三支巨箭终于射破城门。第四支则导致其中一组铰链应声脱落。随后，猛然撞向城门的机甲马引发一阵破坏巨响，先行遭到弩弓炮射破的厚实木制城门硬生生被折断，呈现出往内侧弯曲的状态。机甲马依旧不肯罢休地继续硬推城门。在这股强大马力的肆虐之下，城门终于发出悲鸣般的尖锐声响被撞飞出去。机甲马则维持同样的凶猛劲势，继续加速冲向王宫。「快挡下来！务必在它撞上王宫之前设法制止！！」边怒吼边闪避的近卫兵虽然竭力奔走，不过当然阻止不了机甲马。机甲马则是一边恣意蹂躏庭院，一边冲向正前方的建筑物。最后机甲马砰地一声撞上王宫石阶，喷出阵阵白烟。「立刻把操纵者拖出来！」赶来包围的近卫兵们杀气腾腾地登上机甲马。只不过打开舱门后，探头看座舱内部的近卫兵只会感到莫名其妙。因为里头早已空无一人。在这场骚动之中，完全没半个人注意到雷尼从广场穿越遭毁城门、偷偷潜入王宫的身影。6「总算是过关了吗……」顺利地在没被任何人发现的状况下成功潜入王宫，让雷尼松了一口气。他随即伸手攀住外墙，抓着雨水管线一路往上攀爬。「梅珑，你可得顺利脱身喔。」从高处俯瞰现场的雷尼嘀咕了一声。雷尼其实并不太担心梅莲，但梅珑很可能会优先考虑到雷尼而不顾自身安危，这点令他感到有点不安。雷尼先沿着外墙往最顶楼攀登。他一摸就知道这确实是座老旧建筑物，壁面石块的风化程度相当严重，而且到处长满青苔，所以形成抓握点的部位也不少。城墙虽因向外突出而难以攀登，但幸好王宫外墙并不像城墙那样棘手。据夏儿所言，国王的私室应该位于顶楼的尽头也就是最容易晒到太阳的南侧，但想经由屋顶抵达那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因为有负责巡逻的士兵驻守在屋顶。因此只能先从窗户入侵王宫内部，再爬回外墙，避开巡视目光悄悄接近目的地。如今雷尼攀附在最顶楼西侧的外墙上。虽然必须绕上一大圈，不过从北侧那边绕过去才是最佳方案。因为西侧外墙面向庭院，很容易被王宫外的守卫士兵发现踪影。雷尼快速移动至北侧外墙，透过窗户察看王宫内部状况。「总觉得跟夏儿的说明不太相同啊……」夏儿明明说顶楼的各个重要地点都有安排近卫兵严加看守，如今却不见半个人影。见机不可失的雷尼推高窗户玻璃，闪身滑进室内。在梁柱之间移动的他边躲藏边快步奔跑，往南侧地带推进。「应该是在这附近才对……」但却不见看似国王私室的房间。因为夏儿曾经说过国王私室的戒备八成相当森严，而且外观也会显得十分豪华，应该一看就知道才对。「难道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吗？真拿她没办法，只好一间一间找找看了。」雷尼环视周遭，发现一扇离自己很近的房门。他稍微推开门板窥探室内模样，只见里面一片昏暗且悄然无声。于是判断没问题的雷尼闪身钻进室内，反手关上房门。「这里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日正当中，窗帘却呈现紧闭状态，只能勉强借由透过缝隙射入的光芒来查看室内状况。但更诡异的乃是室内充斥着一股发霉般的酸臭异味。「臭死人了……起码也打开窗户换换空气、打扫一下吧。」雷尼忍不住捏着鼻子皱起眉头。房间很宽敞。只见在这毫无隔间的独立房间当中，布满了未经整理的家俱及形形色色的小东西。服装及用餐痕迹也浑然合而为一。讲白话一点，就是座垃圾场。「就算是行李间，也该整理得干净一点吧？王宫内怎会出现这种……」当雷尼一脸傻眼地往里面走，却突然听见一阵沙哑模糊的嗓音传入耳中。「……你是谁？」原以为室内没半个人的雷尼大吃一惊。他为了寻找声音的主人而环视周遭，随即察觉从摆设在日光未及之处的沙发椅上传来一股气息。「你来这里做什么？」这次的提问声则比方才来得更加清晰有力。「我才想问你，你是什么人？」面对雷尼的反问，男子发出了带有一抹自嘲意味的笑声。「我吗？我算是这个王国的国王吧。」这阵仿佛梗在喉头的咯咯笑声持续回荡于室内。「你说你是国王？住在这桶脏乱房间的笨蛋怎么可能是国王嘛！」雷尼则是笑着露出根本不相啼的表情。「话说回来，你一个国王躲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啊？」「什么也不做……我的工作就是在此等待这具躯体腐朽消亡。」嘶哑的嗓音静静作出回应。「你打算宣称自己真的是国王吗？那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雷尼抽出班艾尔拉巨剑。「王位继承之剑吗……你以为这样就算成为国王了吗？我虽不知道那把宝剑从何而来，但你绝对不可能登基为王。」雷尼很讶异对方竟能轻易回答他所提的问题。「你……是正牌国王吗？」仍然感到难以置信的雷尼微眯双眼，凝视藏身在阴影之中的人物。「我反倒要问你是什么人？会带着那把宝剑前来，就代表你应该是我其中一名儿子，只可惜连我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几个儿子。」对方这阵嫌麻烦的回应声，瞬间引爆了雷尼心中那股压抑的怒火。「开什么玩笑——我就是你强暴的那个艾尔兰人所生的孩子——」「艾尔兰人？」先前丝毫没有动静的交谈对象，如今总算伴随着这阵狐疑嗓音，自沙发椅上挺直上半身。「你已经忘记了啊？那个臭老太婆，我果然还是上了她的当！」「是蕾妮雅吗？胡说八道……蕾妮雅早已与我儿子一同摔下山谷不幸丧命了！不要逼我忆起这件痛苦往事！！」对方发出一阵宛如自地底深渊直窜而出的绝望咆哮。「你、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啊？不但臭老太婆还没死，连我也如你所见一般活得好好的！没能成功杀死我们母子俩，真是可惜啊！」雷尼开口咒骂，来自暗处的呻吟声随即戛然止息。「你说……蕾妮雅她还活着吗？」「没错，她就算被杀也死不了啦！」人影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雷尼。浮现在昏暗之中的身影颇为修长，个头比雷尼高出十瑟米达以上。这道黑影像是要罩住雷尼似地缓缓逼近，同时还有一股刺鼻的酸臭味直扑而来。「你、你想干嘛？」受到黑影气势及臭味所震慑的雷尼往后倒退半步。「你说……我的蕾妮雅还活在人世？」「『我的蕾妮雅』？恶心死了！」「她还活着吧？」「我就说她还没死了，你很罗嗦耶！」当雷尼颇不耐烦地开口回答的瞬间「呜喔喔喔喔——！」——国王放声大叫，迎面直冲而来。他高举细长手臂，紧紧扣住雷尼的双肩。近在眼前的国王留着一头未经妥善保养而缠绕在一块的凌乱长发，透过发丝缝隙隐约可看见他那苍白的脸庞。结实的体格虽令人联想到以往大概相当魁梧健壮，然而如今却是浑身消瘦，再也不复往日英姿。「……你……你是雷尼迪亚吗？」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雷尼二话不说便抡起紧握的右拳袭向国王脸颊。「不准用那个名字叫我！」国王虽然连站也站不稳，却还是摇摇头硬撑下来。「很好，不准给我倒下！我还有很多要扁你一顿的理由！假使你如此轻易就给我倒下，那我会很伤脑筋啊！」国王面露复杂的神情，开口询问撂下这句狠话的雷尼：「你讨厌这个名字吗？」「我会喜欢才怪！这名字不晓得多少次被说成像个女的，害我每次都跟别人大打出手。再加上我又没老爸当靠山……」雷尼语带咒骂地说道。国王虽将雷尼拥入怀中，雷尼却因他身上那股强烈臭味而皱起眉头，硬是将他推开。以为遭到拒绝的国王顿时垂头丧气。「真是对不起……也难怪你会生气。不过，我派了人接你们母子俩进城，但你们却因遭遇意外事故而身亡。他们是这么向我报告的。」「意思是说，我们搭乘马车却遭遇意外而坠崖，是发生在前来此地的途中罗？」「没错。我决定迎娶蕾妮雅作为我的正室，而蕾妮雅也已经同意这项安排。」「给我等一下！你是真心对臭老太婆——」在雷尼打断发言的下一瞬间，国王的拳头猛然袭向雷尼脸颊。面对这记来自高处，以「从天山降」来形容较为贴切的攻击，雷尼连闪都没办法闪，力道之大甚至让他产生了下巴脱臼的错觉。虽然意识瞬间远去，但雷尼还是死命叉开双脚撑住，避免整个人就此倒下。「你、你干什么啊！？」吐出一口带血唾液的雷尼放声怒吼。「要怎么责骂我都没关系，但我绝不允许你称呼蕾妮雅为臭老太婆！」「少罗嗦！臭老太婆就是臭老太婆啦！」「臭小子，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口出狂言！」国王握紧拳头，从雷尼头顶直落而下。然而这次的拳头却扑了个空，速度及劲势都不如第一记拳头那般凌厉。轻松避开这拳的雷尼，总算察觉到国王的动作有点不太对劲。感觉太过生硬，似乎已无法行动自如。是年龄的缘故吗？还是除了年龄老迈之外，另有其他不明因素侵蚀了国王的身体健康呢？「喂喂喂，你不要紧吧？」雷尼伸手试图搀扶使劲挥拳而失去平衡的国王。「不用理我！」试图拨开雷尼手臂的国王，反而像是遭到自己手臂牵动般站立不稳，结果应声跪倒在地。「谁教你明明年纪一大把，却还要逞英雄。」「可恶啊——要是我再年轻个二十岁，你根本不是我的……」「别蛮不讲理好不好，二十年前我根本还没出生啊！」感到傻眼的雷尼一伸出手掌，国王随即抬头凝视着雷尼的脸庞。「……长得确实有点像蕾妮雅呢！」国王颇能认同地嘀咕了一声，摇摇晃晃地坐回沙发椅上。他深深叹了口大气之后，便开始叙述往事。「雷尼迪亚这个名字，是蕾妮雅认为一旦被人得知自己生下男孩子，将会引来刺客袭击，因而帮你取了个女孩的名字。只不过此事经过数年后仍旧宣告曝光，所以我才下定决心派人迎接你们母子俩进城。」「结果连这件事也走漏风声，才导致有人伪装成事故差点杀死我们母子俩？」「没错。我虽派出值得信赖的部下前去搜寻，结果却连尸体都没找到……感到绝望的我抛下一切，窝在这房间里面，只有每天两次的用餐时间会与外界有所接触，甚至连过程中都不会与来者碰面。」「等一下。你是国王没错吧？那这段期间，是由谁负责治理国政啊？」「另外有个宰相，再加上我也没取消王子们自由行动的权利，因此他们应该是各行其道才对。」「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艾尔兰奴隶就是因为这样才未曾消失嘛。」「奴隶？怎么可能……我明明早已严令禁止……」「现在仍然半公开地在市场□遭人买卖喔。不仅变态王子开放民众自由购买，甚至还在市区被当成展示品供人参观呢。」「……真有这回事……」国王仰身紧靠椅背，掩面长叹。「你原本打算怎样对待艾尔兰人？」「他们很了不起，是拥有与我们截然不同能力的出色族群。我爱蕾妮雅，她也接纳了我。正因为这样，我才将那把宝剑交托出去。」「嗯，这东西确实有派上用场。不过也只到刚刚为止。」雷尼秀出镶嵌于剑锷之中的绿色光辉。不过如今连光辉也都变小了。「可见你已经解开宝剑之谜了。」「这把宝剑是新型艾尔拉装置之类的吗？」「刚好相反。班艾尔拉巨剑是艾尔拉装置问世之前的产物——也就是所谓的试验品。人类与艾尔兰人曾在两百年前爆发过一场战争，据说那是当时国王派人研究艾尔兰人的力量而打造出来的。」「这把剑是两百年前的东西？」觉得国王八成在开玩笑的雷尼重新审视宝剑纵使是钢铁锻造的刀剑，也很难想像能够在经过那么漫长的一段时光后，仍旧保持着毫无锈蚀的完好状态。另外刻在剑锷表面的『王国交由使用此剑之人治理』这一行文字也几乎未见磨损。而镶嵌于剑柄的绿色光辉，更具备足以排除掉时光洪流影响的强大力量。「很不可思议吧？但在目击到那把宝剑之真实姿态的瞬间，我便明白了，这是单凭我们人类技术绝对打造不出来的物品。」「拥有此剑之人就能成为国王的说法是真的吗？」「我不晓得这句话的原意为何。因为根本没办法得知两百年前的国王内心究竟有何想法。不过就我所知，早在三代之前便已有此惯例。」「那你为何把剑送给臭老太婆？」「我并非送给蕾妮雅，而是交托给你。」雷尼领悟到这句话的意思，伸手打断国王发言。「给我等一下！你当真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吗？」「我就是希望由你来继承王位啊！」「——你要我继承王位？」「除了王位之外，我一无所有，不对，事到如今，或许连王位都已经不再归我所有……」国王扭曲嘴唇，露出自我解嘲的笑容。「为什么是我？在我前面应该还有八个王子才对吧？」「他们做不到啊。除你之外没有人能够成为艾尔兰人与人类之间的桥梁。」「桥梁——这点小事就算不是国王应该也办得到吧！」「艾尔兰人的问题并不如你所想像那么简单。若不由在上位者出面协调就无法解决。而能够办到这一点的，就只有同时身怀两种血统的你。」「……别把我扯进这种麻烦透顶的风波当中！」脸上浮现出露骨排斥神情的雷尼伸手抓了抓散乱发丝。「你大概不晓得艾尔兰人与人类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吧。我在遇见蕾妮雅之前，也同样一无所知。不对，应该说是祖先为了防止后人知情，而在两百年前封印了那段历史。」语毕，国王露出缅怀过往的眼神。「过去，艾尔兰人与人类之间曾经爆发过一场大战。那场战役如今仍以传承形式为人所津津乐道，不过却没人知道关于战争爆发的真正原因……传承多半都说是艾尔兰人的错，然而真相并非如此。事实上，是人类想要夺取艾尔兰人的生命。」「生命？该不会是指艾尔拉矿石吧？」雷尼回想起在利亚姆居城放走的艾尔兰人，以及为了帮助自己而丧命的玛列尔，他们都因吸收了捣毁艾尔拉装置所散发出来的艾尔拉能量而玃得力量「你早就知道了吗？的确，只要身边缺乏艾尔拉矿石，艾尔兰人就会立刻变得衰老虚弱。不过，艾尔拉原本并不是矿石，是人类将艾尔拉提炼成矿石形态。因为那样比较便于利用。」「……不然原来是什么模样？」「人类靠着呼吸空气、喝水及吃生物而活。艾尔兰人也同样需要摄取养分来维持生命。他们称之为艾尔拉。」「哪里有艾尔拉？」「到处都有，空气中及水中都有。那是一股人类感受不到的力量。据说在人类当中也有部分人士会将艾尔拉称作魔力。之所以如此称呼，是因为艾尔兰人有办法运用艾尔拉来操纵不可思议的奇特力量。但人类却想要这股力量，因此发明出艾尔拉装置。而想要运用这股力量，就必须把艾尔拉转变成自己肉眼能够看见的形态才行。所以人类便将魔力结晶化，而魔力结晶就是俗称的艾尔拉矿石。」「原来我们所挖掘的矿石，是相当于艾尔兰人赖以为生的空气结晶……」雷尼神情茫然地嘀咕了一声。「你可以试着想像看看，那对艾尔兰人而言就等同于空气突然消失不见的严重事态。真不晓得在他们与人类抗战之际，此事究竟引发了多大的混乱……」雷尼轻按喉咙，露出皱眉神情。「所以艾尔兰人就因为这个缘故而战败并灭亡了？不对，还有幸存者活着吧？」「艾尔拉虽然变少，但并非全都形成了结晶化状态，而逃过战火肆虐的艾尔兰人也不少。另外，只要打碎结晶化的艾尔拉矿石，艾尔拉似乎就会溶入空气之中。因此只要住在艾尔拉矿山附近，好像自然就能吸收到艾尔拉。」「关于这点……我也有同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