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反正你又不是我爸爸,管我那麼多干嘛。」「啊呜……我不夠资格吗?在我的心中,我就是妳爸爸呢!」「不是!勇治先生才不是我爸爸!」少女的眼淚如同溃堤而下。把脸埋进男人的胸膛裡,用小小的拳头不断敲打。心裡明明知道不管怎麼发脾气,不管怎麼鬧别扭,也不能改变任何事实。但是心中的悲伤、难过与不甘心,让少女无法自己。「咕喔喔喔!妳不要鬧了嘛!」男人将情绪激动的少女紧紧抱住,站了起来。「妳已经十歲了,不可以哭哟!」「关你什麼事!反正对你来說,工作比我重要得多!反正你根本不关心我!」「沒那回事!我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妳!比任何人都要在乎妳!」「你骗人!你根本都不陪在我身边!」「好吧!不然这樣!妳来当我的弟子!」「……咦?」男人放下少女,在西装上拍了拍,然后挺直了胸膛。少女一边发出啜泣声,一边用疑惑的表情抬头看著男人。「或许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吧!妳的天份很好,来当我的弟子吧!」「……弟子?」「妳知道我的工作是什麼吧?」「嗯……逮捕邪恶魔法师的警察?」「我是魔法对策部队的队长,专门处理最近大量增加的魔法犯罪案件。人称年轻的猎犬,『时空的魔导主师』山根勇治,在地下世界可是挺有名气的哟!」「因好色而有名吧?」「才不是咧!……连这樣都被妳猜到!算了,总之从今天起,妳就是我的弟子!要叫我师父,知道吗?」「我也会变成魔法师吗?」「沒错!不过『魔法师』这个称号要到第五层级才会被授与,首先要从『修练者』开始。我现在正在寻找有资质的年轻人,本来想等妳升上国中再收妳为徒的,但我想妳现在应该可以胜任了。」「当勇治先生的弟子,有什麼好处?」「我会让妳转入专门的学校,而我也是学校裡的教官之一。这樣一来,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說一直在一起或许有点夸张,但是至少会比现在要好得多。」听勇治这麼說,琉璃花嘟著嘴巴转过身去。「怎……怎麼?不喜欢这樣吗?」「……那跟现在又有什麼差別?在那间学校裡,一定也只有我是沒有家人的!」「我就是妳的家人啊!」「……才不是!我们又沒有血缘关系!」「就算沒有血缘关系,只要住在一起,就是家人啊!呃……对对,妳想想看,夫妻也沒有血缘关系,但卻是家人,不是吗?只要有爱,就是家人!我可是非常爱妳的!琉璃花!」「……咦?」发出惊讶的声音,琉璃花转过头来。她满脸通红,头上冒出热气,但是因为天色太暗的关系,勇治沒有察觉。琉璃花在脑海中反刍著这两个字眼:「夫妻」与「爱」。換句话說,家人=爱=夫妻。琉璃花心想,原来他所說的家人,是这个意思!原来他从以前就想要告诉自己这件事!为什麼自己那麼迟钝,到现在才领悟?心中逐渐湧起一股兴奋感,全身在发抖。虽然年纪差很多,但如果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话,我愿意!「原……原……原来是……原来是这个意思!」「嗯,是啊!我是爱著妳的!」勇治还沒把后面「妳是我最心爱的女儿」这句话說出口,琉璃花已经跳起来把勇治紧紧抱住。「好!我们是家人!約好了喔!」琉璃花打从心底感到高兴。终於不再孤独了。只要结为夫妻,就成了真正的家人。只要是夫妻,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小小的教堂、白鸽、美丽的婚纱。叮——当——叮——当——1穿著睡衣吃完早餐的勇治为了換制服而回到自己的房间裡。但是打开衣櫥,卻看到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些怎麼看都不像是自己的衣服。如果脑袋的记忆沒出错的话,这裡面应该杂乱地塞满了勇治的衣服才对呀。勇治歪著脑袋思考这是怎麼回事,接著蹲下来拉开抽屜,抽屜裡面也整齐放置著许多过去从沒见过的衣物。勇治露出了色老头的表情。往四周看一看,房间裡面一个人都沒有,房门也紧闭著。於是勇治用著颤抖的手指,将「那个」拿了起来。「……这……这些是什麼时候冒出来的?」——女孩子的內裤。勇治仔细观察著眼前这条纯白的女生內裤。拉一拉,确认正反面。接著,不禁发出惊讶与讚叹的声音。好小的內裤。有洗过,並不是新买的。換句话說,这条內裤曾经被某个女生穿在身上。视線重新回到抽屜裡。抽屜裡除了整齐排列著五顏六色的女生內裤之外,还有巨大罩杯的胸罩及粗网丝袜。勇治感到好兴奋,有种正在犯罪的错觉,让勇治不禁露出猥亵的笑容。「勇治!不快点会迟到喔!」「呜哇啊啊!」门突然被打开,穿著水手服並套著围裙的那余出现在勇治的眼前,让勇治吓得连滾带爬逃到窗戶旁边。「……你在干什麼?」「啊……呃……沒什麼!什麼事都沒有!」满脸狼狈的勇治站起身来,嘴裡忙著敷衍。穿著睡衣的琉璃花也来到了那奈的背后,让勇治更感压力沉重,不禁拿起手上的布把额头的汗擦掉。咦……?「勇治,那是什麼?」发现了異常的那奈,大踏步走进房间裡来,伸手将勇治赶忙要藏起来的白色布块強夺而去。女生的內裤。「不……不是的!是它自己跑到我的衣櫥裡的!应该是妳洗完之后放错地方了吧?」勇治抱著头,尝试进行辩解,但心裡也知道她絕对不可能相信,变态的烙印已无可避免。衣櫥后面有著小学时代老爸买给自己的金属球棒,勇治接下来被那奈拿著这根金属球棒海扁一顿的命运几乎已是笃定之事。「……絕对不可能!因为这不是我的內裤!」那奈把內裤丟出去,接著以疑惑的表情审视著被打开的衣櫥抽屜。的确,对飞机场的那奈来說,这麼巨大罩杯的胸罩就算再怎麼好面子想撐场面也不可能穿得上身。她等等一定会一边拿球棒敲我,一边大喊「变态!这些是去哪裡偷来的!」吧?心中如此预期而心惊胆跳的勇治,卻看见那奈将衣櫥从上到下全部打开来仔细看了一遍。「连学校的制服都有……莫非这是……琉璃花的衣服?」「什麼?真……真的假的?」「我的衣服?」琉璃花走进房间裡来,那奈从衣櫥內取出水手服,在琉璃花身上比了一下。琉璃花比那奈矮,看起来像个国中生,但是制服的尺寸卻非常合身。「……这是……我的制服?」抬头看著那奈,琉璃花的眼中闪耀著光芒。「这……这麼說这些內衣也是吗?」勇治两手贴地爬回衣櫥旁边,从抽屜裡将一件胸罩取了出来。原来如此,这个F罩杯的胸罩是琉璃花的!可是,为什麼琉璃花的衣服跟內衣会在我的房间衣櫥內呢?不,一个更根本的问题是,这些衣服是什麼时候买的?勇治一边凝视著胸罩,一边思考著。「变态!不要碰啦!」「嘎啊啊啊!」勇治被那奈一腳踹了出去,在地上滾啊滾,最后脑袋撞在牆壁上。而脑袋的冲擊,卻让勇治想到了一件事……「我知道了!这也是因果律的融合反应搞的鬼!」由於因果律的关系,琉璃花从昨天开始就变成了勇治的妹妹二号。这樣一来,家裡有她的衣服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如果沒有的话,反而才是件奇怪的事。琉璃花正一点一滴,确实地融入这个时代之中。这樣下去,說不定过几天连相本中都会出现琉璃花小时候的模樣。想到这一点,让勇治感到全身发毛。「……可是为什麼琉璃花的衣服会出现在勇治房间的衣櫥裡?」关起衣櫥的门,那奈发出疑问。琉璃花上前打开才刚被关起的衣櫥的门,开心地取出自己的衣服,兴奋地张嘴乱叫。「我刚刚不是說了吗?因为因果律融合反应的关系,琉璃花变成了我的妹妹——」「我不是问这个!就算出现琉璃花的衣服,为什麼不是出现在我的房间裡,而是出现在勇治的房间裡?这樣看起来,简直像是你们两个人住在同一个房间一樣!」这麼說来的确沒错。虽然勇治的房间比那奈的房间要来得大,但这也不能当作琉璃花的衣服出现在这裡的理由。「意思是說,这个房间变成了我跟琉璃花的房间?」「我絕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太乱来了!」咚的一声,那奈伸腳在地板上用力一踏,面目猙狞地看瞪著勇治。「又……又不是我的错!是因果律!要就去跟因果律抱怨去!」「啊!床也变了!」琉璃花抱著衣服跳到床上。仔细一看,原本廉价的铁桿床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木制的双人床,上面还舖著一层厚厚的床垫。琉璃花又惊又喜,开心地在床上跳啊跳。勇治想著这些现象接下来所必然会引导出的结论,不禁露出了色咪咪的表情。既然是双人床,表示睡在上面的絕对不会是一个人,而会是两个人。再加上琉璃花的衣服跟自己的衣服都被混在自己的衣櫥裡,看来事情已经相当明显了。「琉璃花!快下来!」勇治这些美丽的幻想被那奈的怒吼声一口气沖散,回过了神来。眼前的气氛似乎非常不妙。「这个床跟我原本使用的床很像!我一直都是跟师父一起睡的!」满脸笑容的琉璃花完全不在意那奈的怒火,在床上坐了下来,以害羞的眼神抬头看著勇治。「那是未来的事吧?未来的勇治是妳的义父,所以在妳小时候跟妳一起睡一点也不奇怪!但是现在情況可不一樣!」「沒那回事!师父虽然很忙,很少回家,但是每次回家都会跟我一起睡!所以今天我也要跟师父一起睡!」「不行!兄妹絕对不能做这种事!」「才不是兄妹呢!我对师父——」「等一下!」那奈发出高分贝的声音把琉璃花的话打断,接著握紧了拳头,看著琉璃花。「咦……?那……那奈?」「琉璃花……妳……果然对他……」「怎麼了吗?」对於琉璃花的疑问,那奈沒有回答。琉璃花把脑袋歪向右边,疑惑地皱起眉头,把脑袋歪向左边,嘟起嘴巴,把脑袋抬起望向天花板,发出「咦咦」的声音,把眼睛闭上,发出「嗯嗯」的声音。接著突然想到了答案,原来那奈对勇治也是这樣的感情,於是鼻子用力喷气,眼睛睜得大大的。「啊啊!难……难道那奈也……?」那奈脸颊微微泛红,轻轻点了点头。看见那奈的表情,琉璃花的脸也红了。这一幕看在勇治的眼裡,卻完全搞不清楚状況。他依然畏畏缩缩地躲在牆腳看著,害怕被卷入这两个互相瞪视的妹妹之间的战爭中。「……总之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絕对不能一起睡!」「我……我不管!我要跟师父一起睡!」「不行!勇治!你也說說她嘛!」「师父!你觉得呢?」「咦……?我……我吗?」突然被那奈与琉璃花这麼一问,勇治感到手足无措。昨天才跟琉璃花发生那樣的事情,今天就要跟她一起睡,的确让勇治感到兴奋又期待。但是勇治也不是不能理解那奈的心情,毕竟自己的哥哥竟然要被一个昨天才变成妹妹的女生给抢走了。「勇治!」「师父!」两个妹妹节节进逼。「有!」勇治全身流满汗水,看著两个妹妹。虽然不知道为什麼,但是看目前的情況,似乎被迫要在那奈与琉璃花之间选择一个人。——实在是做不到。优柔寡断的勇治,因为沒办法选择任何一方,只好选择故意踩下地雷了。「不管了!我要換衣服了!快要迟到了!」一边喊,一边迅速地把睡衣脫掉。只要自己脫得只剩一件內裤,就算会遭到金属球棒与冰之飞弹的攻擊,但是再怎麼說两个妹妹应该也会中断爭吵,离开房间吧。只有这一步可以走了,这就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等……等等!勇治!大笨蛋!」「呀啊啊啊啊!师父是大变态!《爆冰飞弹》!」霹雳啪啦轰咚咚!勇治的肉体果然挨了金属球棒与冰之飞弹的攻擊。但唯一不在计画之中的是,因为刚刚脫得太快,不小心连內裤也脫掉了。全身一丝不掛的勇治,昏倒在地板上。从一大早就这麼不顺。该不会是琉璃花的因果律拒絕反应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吧?勇治一边这麼想,一边跑在河岸边的人行步道上。玛罗今天依然不知去向。勇治遭到球棒与飞弹直擊的部位隐隐作痛,连右肩也开始痛了起来。「別在家裡使用魔法啦!要是勇治死掉怎麼办!」跑在勇治右边的那奈說道。「那奈使用金属球棒才危险呢!」跑在勇治左侧的琉璃花說道,今天琉璃花穿著水手服。被两个嘟著嘴的妹妹夹在中间往前跑的勇治,脑袋裡想著有沒有什麼办法可以打破这个僵局,但是什麼点子都想不到。想到的反而是被两个妹妹看见了身体那絕对不能被看见的某部位,一边跑一边害羞得扭来扭去,真是高难度动作。自己恢复意识的时候下半身已经穿著內裤,不知道是哪一个妹妹帮自己穿的?好险沒有迟到,三个人在钟声响起的同时跑进了教室裡。「咦?一海还沒来吗?」勇治旁边的座位空荡荡的。「早安,山根,田中好像请假呢。」男子网球社社长波田一边爱困地打著哈欠一边說道。「真的假的?他怎麼了吗?」「讲真的,可能是又跑去帮他老爸的忙了吧。」「不,这一点应该絕对不可能……」勇治一边擦汗,一边在自己窗边的位置上坐下,琉璃花则坐在勇治后面的位置,而那奈,则坐在旁边空著的一海座位上。「……咦?那……那奈……妳怎麼坐这裡?」「一海不是请假吗?」「是……是沒错啦……」拿著点名簿走进来的级任老师,今天依然满脸严肃。真不知他是对生活到底有什麼不满。那奈看见老师走进来,卻依然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起立!敬礼!坐下!「嗯?山根妹妹一号!妳干嘛?快回自己的座位!」勇治还在那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麼办,级任老师已经說话了。「因为一海今天请假,所以今天就由我来监视哥哥!我絕对不会让他在上课中睡觉的!」「喔喔!原来如此!真乖,那就拜託妳啰!」不愧是优等生,竟然有办法說服这个以顽固出名的级任老师。话說回来,难道我这个人就真的那麼让人不信任吗?想到这一点,勇治脸上的表情不禁抖啊抖。「那奈……真有妳的……」背后传来琉璃花满怀妒意的声音。「勇治!你沒写作业对吧?我的借你,你可以拿去抄沒关系!」「师父!如果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问我喔!」第三节的下课时间,被两个亲切到不自然的妹妹夹在中间的勇治,感觉到全教室的人都在注视著自己,真是丟脸到想要自杀。「你还真受欢迎啊!山根!呵呵呵呵……」青木带著猥亵的笑容走了过来。勇治眼睛盯著作业,满脸充满了黑線。「吵死了!青木!离我远一点啦!」「话說回来,那奈!这麼逊的哥哥,到底是哪一点好啊?」青木一边說,一边厚脸皮地把手勾在那奈的肩膀上。「这不重要吧,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妳就別问了。」「呵呵……啊!对了,琉璃花!妳昨天后来跷掉了吧?社长很生气呢!不过,毕竟发生了那樣的事情,也不能怪妳。」「咦……?啊……嗯……对不起……」「青木!琉璃花昨天做了什麼吗?」「琉璃花什麼都沒做,是网球场的铁丝网突然自己倒下来了,或许是施工不良吧。昨天搞得雞飞狗跳呢!」那奈瞪著琉璃花,一副非常想要說点什麼话的表情。「今天要去吗,琉璃花?不过今天会有工人来球场施工,所以只能做妳最讨厌的肌肉训练。」「是喔?嗯嗯……要不要去呢……」琉璃花沉吟不決,偶尔偷瞄那奈与勇治的表情。「也可以去其他社团啦。啊,对了!刚刚跟家庭料理社的社长聊过,她說今天有料理实习呢!妳今天的胃袋表现,可是相当受到期待喔!因为他们每次都做太多,不知道该怎麼处理呢!」「家庭料理社?能夠有饭吃吗?怎麼会有这麼棒的社团啊!」琉璃花的脸上绽放灿烂的光芒,伸手擦了擦口水。根据波田的說法,琉璃花同时参加游泳社、话剧社、田径社跟综合格斗技社。但现在听青木这麼說,似乎琉璃花连家庭料理社都加入了。不过想一想也是很合理的,对这个贪吃鬼来說,家庭料理社是肯定要加入的社团。「琉璃花,吃太多会变胖喔。勇治讨厌太胖的妹妹呢!」「不用担心!我是不会变胖的体质!」「胸部要是继续累积脂肪的话,应该不好走路吧?」「才沒那回事呢!」两个人互相瞪视,冒出火花。勇治眼睛看著桌上的作业,心中卻是烦恼不已。为什麼会装成这樣的局面呢?虽然那奈似乎从一开始就讨厌琉璃花,但当初也不至於如此针锋相对。更何況那奈应该很感谢当初琉璃花以魔法将她从虻川手中救出来才对。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开始动搖,勇治內心充满了不安。自己喜欢的是那奈,这一点即使到现在也依然沒有改变。但是自从昨天发生那樣的事情之后,思绪卻不由自主地受到琉璃花的吸引。勇治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卻看见青木露出诡異的笑容。「呵呵呵呵……山根!真受欢迎啊!禁忌之恋呢!」「少……少啰唆!別随便拿別人的事情来胡思乱想啦!快回妳自己的座位去!」钟声响起,勇治累攤在椅子上,作业一行也沒抄。第三节的下课时间,唯一的安身之地只剩下这裡了。勇治站在男生廁所裡,抬头看著窗外,手指抚摸著额头上的伤痕。今天依然有很多乌鸦在蓝天上飞舞。「喔?山根!你在这裡干嘛?」波田走了进来,在勇治面前拉开拉鍊。「……我不想看你的脏东西!」「啊啊,搞错了搞错了!你不回教室去吗?讲真的,你可爱的妹妹们在等著你呢!」波田一边转身面向小便斗,一边說道。「总觉得不太自在……我要在这裡待到下课时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