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到空中后,蝴蝶也没有再追过来了。玄关近在眼前。——赢了!!就在这么确信的同时,忽然听到了呻吟声,三桥从大狐狸的背上滚了下来。驹子也赶快飞奔跃下,横卧在地的三桥抬起头。「对不起,好像动作太大结果羊水破了。那——个,不好意思,真、真真真的超痛的,我好像真的不行……了。」三桥只说了这些话,便开始一边喘得很厉害,一边手紧贴着地板。然后,大大的肚子下出现了四道痕迹。仔细一看,从人腿内侧扩展到玄关的地毯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在蹲坐的三桥前方,蝴蝶就站在那里。可能是因为三桥的意识开始朦胧的关系,压制蝴蝶的玉和虎的巨体也消失无踪……「三桥!!人家要好好告诉你,愚弄人家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蝴蝶大声斥喝的同时,鲜红的大蜘蛛脚再次朝着这里。马上从那前端一起发射了蜘蛛丝,视野瞬间变白。驹子下意识地发出悲鸣。但是,那个声音瞬间中断了。好像听到了驹子的悲鸣声。不对,那确实是驹子的悲鸣声没错。——喂,求道是怎么了?——真是的,那个臭家伙真是一点都不值得信赖!!像沉在泥沼的深渊般从长眠中再次苏醒,俺开始感到烦躁抬头看着水面,遥远得让人感到厌烦。但是,在那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是蛾。白色的小蛾在水上一边喷洒着发光的磷粉一边翩翩起舞。——那个是夜鸟子的式神?舞。俺像是被那个光引导似的慢慢站了起来。「驹了由俺来守护!!」久远在心中大喊着。数束白丝线在客厅的半空中游走。对蝴蝶来说,用蜘蛛丝捆绑身体并不是太复杂的事。细微的丝一条接一条从头、手、胸、肚子跟脚贯穿所有的地方。转瞬间,连出声喊叫的时间都没有。驹子他们像被用大头针固定的昆虫标本一样钉在地上。线的粗细像针灸师使用的最细的针一样细。皮肤里原本就有细微的毛孔,因此穿过去的一瞬间也不会有多大的痛楚。虽然是如此细的蜘蛛丝,却切不断。会感受到痛楚恐怕是因为它正确地刺中了穴道吧。只要微微一动,就会让人发出悲鸣,毫不留情地让人痛彻心扉。但是,蝴蝶不准驹子等人发出悲鸣。因为喉咙正中央有细丝插入的关系,虽然能够呼吸却无法出声。除了失去意识的久远及荒木以外,其他人令都被缝在地上,只有三桥一个人被另外处置。袭击三桥的细丝,首先从厚洋装,孕妇用的鞋罩,毛线裤到短裤,像削番薯般一个接一个切断。下半身以下的衣类全部被夺去。然后就那样缠住她的手脚及身体,让三桥暴露在半空中。「三桥啊,这样子可真棒呢。你就在那边生小宝宝,让大家看看吧!」蝴蝶一边笑着,一边把从屋顶吊着的三桥转半圈﹒面向这边。三桥的身体距离地面约五○公分,以万岁的样子站立,膝盖却半蹲着打开成奇妙的姿势。蝴蝶将三桥悬吊在半空中,让她挺着肚子以M字型打开双脚给大家观赏。产道的入口开始开启r,首先是羊水湿漉漉地流满地。蝴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失去意识的荒木拉过来垫在三桥底下。看来是想将荒木的身体当成接生用的软垫。蝴蝶用手将荒木的头部稍微撑起,荒木的鸟巢头刚好挡在三桥的胯下。「真可惜呢,如果荒木现在醒来的话,肯定会说些笑死人的笑话吧。话虽如此,这睡相还真是可爱啊」蝴蝶小心地将荒木的头放到地上,朝着三桥。「在同学面前将双腿打开让他看到私密处,感觉很丢脸吧。哎,不过你马上就感觉不到这些麻烦事啦,再忍耐一下下就好罗。好了亡快使劲哪!!」蝴蝶不断按压着三桥的肚子。此时二桥发出了如雷贯耳的悲鸣声。三桥的悲鸣声让驹子在心中萌起了对蝴蝶满满的杀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她感到体内逐渐发热。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脉搏比刚刚更激烈地跳动着。一看之下,胸口的十字印记再度泛起了红光。那个是让蝴蝶跟天空都退避三舍的不可思议光芒,而它的明亮愈发强大。「噫〢└蝴蝶也注意到那光芒了,一边发出悲鸣一边将脸转向后方。——搞不好会有什么办法也不一定。虽然驹子如此期待着,可是蝴蝶马上将脸转了回来。「你以为人家会连续两次被阴阳师用同一种招术打倒吗?在人家不知道的时候,这世间似乎流传着如此便利的东西呢!」覆盖在她浅笑的脸上的,应该是去浴室的时候在更衣间偷的不会错,那是驹子在滑雪时戴着的大型护目镜。看来这个神圣之光,只用了九三四五元就被挡掉了。此时,在失望的驹子脑海里有个声音回响着、那是在晚饭时所听到的声音……一好像是在对驹子说吧?你往夜鸟子那个方向看看。像是濒死的鱼一样,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什么。是在交代遗言吗?无论如何﹒肯定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一朝着昼子催促的方向看去,驹子看见夜鸟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嘴巴的确像是在说什么一样微妙地蠕动着。夜鸟子的心还没死,这给了驹子,勇气。驹子努力地解读带夜鸟子的唇语。ㄔ……ㄚ……ㄠ……ㄨ……ㄚ……ㄤ……ㄢ……——ㄔ,ㄠ,ㄨ,ㄢ?啊,是潮丸!!注意到这点后看着夜鸟子的右手,在小拇指的地方有着如汗珠般一点一点的小黑粒涌现,那些小螃蟹是潮丸的化身。啪哒啪哒地洒落在地,顺着夜鸟子的影子纷纷爬向驹子。但是,以山田纤细的身体只剩下召唤出这种程度的力量了。小螃蟹的数量少得屈指可数,而且蟹螯也很小只。不过,那个大小至少足以切断二├条左右的蜘蛛丝,而且这样的数量,在目前的光线下也可以避开蝴蝶的耳目。问题只差时间了。夜鸟子召唤的小螃蟹全部往这边聚集过来。她是将最后的力量寄托在自己身上吧。驹子那么想着。——我确实收到你的心情了,我也不会放弃的,我要做给你看!!驹子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小螃蟹们把蜘蛛丝切断。此时,兴奋的蝴蝶忽然大声嚷嚷:「快看,总算来了!!祸星之神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即使在灰暗之中还是看得很清楚,三桥肚子里寄宿着小小的光芒。在肚脐下方并列着两个耀眼的光芒。「哪,三桥,冉努力点!!要不要人家来帮你啊?」这么说完的蝴蝶,竖起了食指在三桥的大肚子上画了一刀。接着从三桥的口中泄出哀鸣声。仔细一看,肚子正中央牵引着一条鲜红色的横线,从那横线开始渗出血来。「不赶快生的话,真的会把你的肚子剖开唷。这样确实也比较快得手,还真令人雀跃呢!!」一边听着蝴蝶的笑声,驹子一边认真地考虑将阿修罗的力量完全解放。同时将八只脚释放出来的话,身体会被阿修罗吞噬的。夜鸟子与求道如此警告过她。可能有过这样的想法吧。即使如此,驹子依然觉得如果可以打倒蝴蝶救出大家的话,这样也无所谓。当驹子在心里偷偷如此下定决心的时候,l](II子的声音再次在脑中响起。「驹子啊,呼唤阿修罗也只是白费工夫,是没有胜算的。要为那种蜘蛛赔上性命的话.还不如赌赌看那个。」——那个是?「还没有认输的可不只夜鸟子一个唷。你看,现在那个男的似乎拼死地想要醒来。好像很痛苦似的,眉头皱得那么紧……啊,年轻男子认真的脸庞,呜呼呼……还真让人无法招架呢。」久远,不,或许是求道,面向这边倒在伸手可及的地方。那个表情就像昼子所说的,如做恶梦一样绷紧着。但是,确实有恢复意识的迹象,眼皮跟嘴角稍微抽动了一下。————Q?!驹子打算出声呼唤久远,可是喉咙被细丝刺穿,一出声马上传来一阵剧痛,发出了不成声的悲鸣。「啊呀呀,真是个愚蠢的孩子呢……稍微冷静一点嘛,第一次生产都会比想像中耗时间的。还没生出来呢!」虽然昼子这么说,可是寄宿在三桥肚子里的两个光芒,确实稍微往下移动了一点,已经稍稍地从打开的双腿间露出了一点光芒。「话说回来,驹子啊,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你愿意跟我做笔交易吗?」昼子的话来得非常突然,以平静的方式提出,开始闲聊了起来,也还没有等驹子回答便紧接着说:「如果你完成我三个愿望的话,像是取出刀的方法之类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唷。毕竟如果你死掉的话,我也挺困扰的。」真令人傻眼……这家伙,在这个紧要关头居然还给我隐藏秘密。fffll子果然是个很不得了的家伙。忍耐了辣椒酱的严刑拷问,连夜鸟子也骗倒了。如今,也只能依赖这个形迹可疑的式神了。——你说的愿望是我能力范围的事吗?「嗯嗯,当然罗,你可以相信我。」——我明白了。驹子马上回答。但是,明明自己说『可以相信』的,反倒是昼子自己慌张地否定起来。「不、不行啦,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相信别人。那个啊,你知道我被很多人称作什么吗?是『两片舌的昼子』唷,而且夜鸟子应该有跟你说过吧?相信我的话的人呵是会吃上好几次鳖的。你难道忘了吗?你都不会想问说我愿望的内容大概是什么吗?」——都好啦,我相信你。驹子再度立刻回答。「啊?啊,真是一点戏弄的价值都没有耶。本来还想说从这边开始才正好玩的说。嘛,算r,虽然我也不讨厌像你这样直肠子的笨小孩啦。」——吵死人了!!比起这个,快点,钥匙!!「真是的……反正在小螃蟹它们完成工作之前你也动弹不得不是吗?别急嘛。」——我知道啦。那,钥匙在哪儿?「钥匙是那个男的唷。如果你有把全部寄托在那个男人身上的觉悟的话,刀自然就能拔起了。呐,驹子啊,事到如今,你是真的打从心底相信那个男的吗?」——我相信啊!「哎呀,真好呢,在黑暗中还能相信他人。这种愚笨还真是教人羡慕呢!」——所以,Q绝对会赢对吧?「如何呢?这种事我就不知道了。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嗯,威力是不在话下啦,如果命中的话当然能赢罗。但是,如果一开始就没命中的话一切就结束了吧。」———会命中的!!「会如何呢?能命中的话就好了。那边总算好了的样子,小螃蟹们的工作好像差不多要结束了唷。一收到我的信号马上就让他起来。可以吧?」——我知道了。驹子回答完后,看了三桥跟久远一眼。三桥的身体半屈着被悬吊在空中,从口中发出呻吟,大开的两腿间发出令人无法直视的刺眼光芒。而久远,横倒在沙发的阴影处,距离不到一公尺的地方。边叫边踢他的话搞不好会早点醒过来。仔细看的话,有时他的手会像要抓什么似地稍微颤动着。看到这个样子,驹子忽然意识到:久远目前的这个状态,要怎样才能叫醒他呢?不可能有时间慢慢说明。——呜哇,怎么办p血脉喷张,心脏激烈跳动着,像喘不过气来似的,即使头发发白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好了唷,驹子。」驹子在脑中听到了昼子的信号声马上抬起头来,此时蝴蝶正发出胜券在握的笑声,窥探者三桥的双腿间。——只有现在了。驹子心意已决地飞奔而出,滚到沙发的阴影处﹒一边死命地掐着久远的脸颊,一边将嘴对着他耳边喊:「Q,快起来,马上来救我!」—4—在脸颊的疼痛及驹子的呼唤声双重攻击下,久远沉重的眼皮令人难以置信地睁了开来。这可说是他从小的习惯,已经是反射性的动作了。每次被驹子叫出来总是在被卷入什么骚动中或是遭受什么痛击的时候。最典型的情况是,三个大两届以上、身材高大眼神凶恶的不良少年,总是威吓说在体育馆里等着……可是,如果假装没听到的话,一定会死得更难看。还有,被身为女生的驹子又踢又打,这些都可以忍受。跟驹子认真打起来的次数根本少之又少……但是,在那之后会接着……「明明是个男人!!」「你还是个男人吗?!」「因为你是男人啊!!」,甚至还有……驹子最近几乎都没有说的「你有长小××吗?!」这些难听的话,久远都忍了过来,如果要说在那之中比较好听一点的,恐怕是『厚脸皮的家伙』这一句了。久远张开双眼的那一瞬间,首先看到的是以非常凄惨的模样凝视着他的驹子。驹了蹲着躲在横躺的自己身旁。水手服前面像是被扯开般破破烂烂的,隐约窥视得到那小小的半边乳房,而那附近不晓得为何露出了鲜红色的光芒。虽然经常如此,现在状况到底如何?久远完全摸不着头绪。即使向驹子询问,应该也得不到什么清楚的答案。想知道详情的话,人概也会是在挨了一顿拳头和满身瘀青之后的事了。不过,跟驹子相处那么久,光看她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加上在距离超近的地方还传来女人痛苦的呻吟声。——在这种出奇糟糕的状况下,大概连迟疑的时间都没有,我又突然被带到这种情势中了。驹子没有多说什么就抓着久远的手。「抓着这个。」她一边小声地说,一边将右手引导前往的地方……居然是驹子的胸部?——抓着?可以吗?不对,没有可以抓的地方吧?没有时间犹豫的久远手心碰到了驹子的胸部了。在那边的不是期待中那柔软突起的弹性触感,而是像很粗的骨头般粗糙坚硬的存在。——这是什么啊?久远想像驹子如何将武器随身藏在衣服里。恐怕就是那侗发着鲜红色光芒的东西吧!在完全不知原形是什么的情况下,久远战战兢兢地抓着这个像骨头一般的东西。一握在手上就像吸附在掌心一样。不对,是融在一起的感觉。虽然只是抓着,却有着整个手掌被紧紧包附住的错觉。「把那个拔出来!」听到驹子的声音,久远的身体不可思议地白己动了起来。「嘶噗」地发出讨人厌的声音,那个……居然埋在驹子的身体里。尖端不知道是什么的部分,从驹子胸部的正中央飞出。触感温暖又湿润像用棒子搅着内脏一般,难以形容的感触传遍整个手掌心。他不加思索地看了驹子的脸。「无所谓!!不会痛啦!」驹子悲痛的声音比以往来得更果断更有决心,久远也马上做好觉悟。他稍微弯下腰,用两手紧握着它。然后用尽全力把它拔了出来。但是,这刀意外地相当长,也比想像中来得粗。不管怎么看都没办法想像是从驹子小小的身体中取出来的SIZE。「还不快点!!」「喔、喔!」久远再一次使劲地握着,站起来的瞬间一口气把刀拔了出来。从反手再转为顺手拿,将它举在眼前监赏。待全貌清晰可见时,便发现有一个形状怪异的东西正立在那里。「嘶噗」地发出讨人厌的声音,那个……居然埋在驹子的身体里。尖端不知道是什么的部分,从驹子胸部的正中央飞出。触感温暖又湿润。像用棒子搅着内脏一般,难以形容的感触传遍币个手掌心。他不加思索地看了驹子的脸。「无所谓!!不会痛啦!」驹子悲痛的声音比以往来得更果断更有决心,久远也马上做好觉悟。他稍微弯下腰,用两手紧握着它。然后用尽全力把它拔了出来。但是,这刀意外地相当长,也比想像中来得粗。不管怎么看都没办法想像是从驹子小小的身体中取出来的SIZE。「还不快点!!」「喔、喔!」久远冉一次使劲地握着,站起来的瞬间一口气把刀拔了出来。从反千再转为顺手拿,将它举在眼前监赏。待全貌清晰可见时,便发现有一个形状怪异的东西下立在那里。它整体的形状让人觉得像倒立的十字架,抑或是违反常理有着太刀身形的巨大长矛。到底有多人呢?长度大约跟短版的滑雪板差不多,幅度也大约有两片滑雪板并列技在。应该有相当重量的体积,却感觉不到有那么重。虽然说是不可能的事﹒不过真的有种这家伙用自己的力量支撑着,而俺只是把手依附在上面而已的错觉。关于材质也完全没有头绪。硬要说的话,就像是里着肉片的陶瓷一般,到处密布着硬毛。彷佛拥有生命般,从内侧绽放鲜红色的光芒脉动着。完全没看过这种东西。但是,一握住它,马上直觉感受到它存在的理由。——是武器。那赤色的光芒除了斗气以外什么也不是。然而,跟在京都毕业旅行中夜鸟子所使用的那不可思议的双刀一样,绽放着类似的光芒。——啊,等等。也就是说,那个不用这家伙就无法打倒的怪物就在这附近吗?那么,让俺拿着这玩意儿的意思是,俺要跟那家伙战斗?喂,驹子……你这家伙,这次到底是跟谁干架啊?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久远与驹子四目交接。「呐,去救救三桥吧!」「咦?」驹子站起来后,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一脸险峻神色的久远后方。随着那个视线,久远也跟着回头。宽敞的房间里看得到刺眼的光,而那个光鲜明的映照着三个人影,呈现非常残酷的景象。三桥张开双腿,下半身赤裸裸地被悬吊在半空中,肚子像孕妇般鼓起着,从双腿间散发出让人眼睛发黑的强烈光芒。三桥张开的双腿正下方,仰卧着昏睡的荒木。依照在这种状况下还动也不动的状况来看,应该是失去意识了。站在三桥右侧,戴着护目镜的金刚芭比是驹子的堂姊桂木阳。但是,看见她背后蠢蠢欲动的蜘蛛脚后,马上知道在那里的并不是阳。「蝴蝶.」「苏醒了啦!」驹子边同应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