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吾也真是的,久未接触这两把刀,似乎太过心急了。」这可能是夜鸟子第一次开口道歉,而且还说了两次。双刀在手,竟使她如此忘我且情绪高昂?对夜鸟子而言,或许这是一对有特殊意义的刀也说不定。「没关系啦,这种小伤我已经习惯了。」驹子感受到夜鸟子平易近人的一面,因而松了口气。不过,就在那之后……「咦?什么?妳做什么啦……」驹子不禁大叫出声。因为,夜鸟子突然将左右双刀的刀锋,转向了自己的方向。无视于惊慌失措的驹子,夜鸟子将刀交叉于胸前,而后缓慢地收入两边袖口,两把太刀忽消失无踪。「这是什么啊……」驹子三度问了同样的问题。夜鸟子将两手举至面前,上臂的内侧增加了新的刺青。右臂写着「左」,左臂则是「右」。「刚才的刀,名为右一文字、左一文字,虽是对钝刀,倒也意外实用。」夜鸟子仿佛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一般,意气风发地微笑着。「这样前后左右都到齐了耶……好像准备好万全之计一样。」驹子「唉~」地叹了口气,并抬头望向天空。久远、三桥、荒木,以及许多天狗们的笑容,在她的面前从天而降。第四章六道五条大桥四条河原1驹子,侧头思索。当驹子穿上水手服、重新绑好马尾的时候,全员都到齐了。身边更久远,眼前站着三桥与荒木,在他们后方的是一大群天狗,而在更后方可看到鸟边野的广大墓地。从清水寺的方向传来了巡逻车与救护车的警铃声。时间已过了晚上六点,太阳早已西沉。在三条京阪车站跟三桥等人分开时,记得是早上九点半左右。半天不到,驹子却觉得好像已经几年不见了一样。而且这感动的重逢场所,偏偏还是晚上的墓地,令她有重返人世之感。四个人的模样都相当夸张。三桥跟荒木的身上全是擦伤,制服脏乱不堪。他们一定也遇上不得了的遭遇吧?不过,幸亏两人都平安归来。「驹子,妳没事吧?」按照惯例,久远马上又开始为驹子操心了。「你啊——才是那个最有事的啦。」荒木则是马上又开始吐槽。一点也没错,久远身体前后都沾满泥泞,长裤的膝盖破了个洞,鼻子和脸颊也擦伤了。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这副模样啊?简直像在地面游过蛙式一样。驹子一边想象着那蠢样,一边强忍住笑意。「脚啦,妳的脚!」被久远这么一说,驹子才惊慌起来。咦?怎么被发现的?「啊啊,没事,没事的。」她作势往上一跳,却在着地的瞬间感到一阵刺痛。糟糕……脸好像皱了一下。驹子意识到这点时,是因为久远脱掉被弄脏的上衣,说了声「来」,并将背转向了她。久远的背在她面前慢慢低了下来,仔细看,肩膀还真宽呢……驹子不由得心跳加速。「咦——不好意思啦……」嘴上是这么说着,却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正轻抚着久远的背部,驹子急忙把手缩了回去。在三桥等人面前毕竟还是有所顾虑,但她真的很想紧抱住久远的肩。「反正,今晚就得借用久远的背,总得先适应一下吧!」夜鸟子突然插嘴。「这话什么意思?」久远利落地站起身来面向她。——都是妳说些多余的话,Q才站起来的!想想办法啊!我想要背背的说——!驹子在心中暗骂夜鸟子。「不、没事,是男人就别尽在意这些小事啦!」夜鸟子拍了拍久远的肩,他虽然感到疑惑,却还是再一次蹲了下去。——背背、背背!驹子心中雀跃不已。不过,嘴里说出的却是……「Q,抱歉喔——」她努力装出不好意思的模样!把手环上久远的脖子。久远的背不只宽,还很暖和,充满着驹子喜爱的味道。她好喜欢,几乎想拿油性签字笔写上「驹子的」。久远站了起来,开始下坡朝五条车站的方向走去。他想找间药妆店,买些运动冷却喷雾和包扎用绷带治疗驹子的脚。驹子把脸颊贴在久远肩上,赏味着这小小幸福。特地凑上来盯着她恍神表情的是三桥呻「桂木同学,妳肚子饿不饿呀?」她用中指推了推眼镜。连荒木也配合驹子的角度侧头走着。「其实班长跟我从用过式神之后就一直饿到不行呢!」——等一下!用过式神?也就是说跟鬼战斗过了吗……驹子沉醉在幸福中的氛围瞬间一吹而散。但从她嘴巴脱口而出的却是:「喂!你让这两个家伙做了些什么!?」夜鸟子的怒吼声。夜鸟子蹙眉瞪向虚空坊。说到虚空坊,他正边走边换着衣服,大型羽翼不知消失到哪儿去了,正从皱巴巴的红色T恤中钻出头来。「哎呀,真不好意思。听说是夜鸟子派来的,就想稍微试试他们的能耐。因为俺根本没想到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高中生哪。只不过,妳身边尽是些稀奇的人名啊,不论是蜜蜂也好乱雅也好……」虚空坊的话在这儿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直盯着久远的脸。「少说些无聊话了。」这次夜鸟子的声音确实产生了抑制效果。所以反而比刚才怒吼时,还多了份不留余地的魄力。「啊、啊啊,俺也没那么不识趣啦。话说回来,在这之后妳有什么打算?」虚空坊带着有些抽筋的笑容朝夜鸟子问道。不过,回答他的人却是三桥。「去便宜又能吃饱饱,还可以慢慢聊天的店吧,KOKUBO先生☆」三桥以让虚空坊几乎要向前倒的力道,抱住虚空坊的背。她从后方环住了虚空坊的腰,两人步履蹒跚地走着。那模样还真是奇怪,看起来就像感情很好的父女,可是……只不过……驹子心想:三桥在与人类以外的生物相处方面可说是天才,而身为人类的女性,也拥有绝对的魅力,但本人却毫无自觉,令人不知道该不该羡慕。这对三桥而言是幸或不幸,驹子实在不太清楚。「那我们就去河原町的「CooZou!』吧!」虚空坊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冲劲十足。「大吃一顿,?那是啥?」荒木停下脚步,眼神闪闪发光地反问道。(译注:「CooZou!」=「食うぞ!」,大吃一顿。)「是吃到饱的KTV,那里的包厢隔音设备不错,从老歌到最新的J-pop都一应俱全喔,点歌系统也很好上手!」「喔喔!」高兴大叫的就只有荒木一个人,那声音也被突然响起的钟声所掩盖。原本高兴地拨电话预约KTV的虚空坊,表情突然显得有些忧虑。「……十月听见六道的迎钟声也太诡异了吧,聚集亡灵们打算做什么?」「谁知道呢?聚成兵作为阻碍,或吃了牠们吧!不论哪一点,都尽是些麻烦事啊!」对屏息以待的虚空坊,夜鸟子一如往常嗤之以鼻。「师父,六道的迎钟是什么啊?」三桥从虚空坊的背后探出脸来。「原本为了迎接祖先之灵,人们会在盂盆兰节击钟。在这个季节敲响钟声,汇集而来的应该全是些鬼或恶灵吧,蝴蝶实在是太乱来了。」发过牢骚之后,夜鸟子马上又愉悦地出声笑道。当他们看见五条车站的入口时,原本络绎不绝跟在身后的乌鸦天狗们也消失无踪。究竟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驹子完全没注意到。搭乘京阪电车从五条移动到四条,在正好路过的站前药局买了冷却喷雾和绷带。她踏起治疗过的脚,往虚空坊推荐的「CooZou!」前进。不过,虚空坊与三桥两人,在途中的四条大桥便与他们道别。在分别行动前,夜鸟子和虚空坊之间曾有过一段奇妙的对话。这段对话始于渡桥前往河原町的方向时,夜鸟子在拥挤喧闹的人潮中,唐突地向虚空坊说道:「话说虚空坊啊,你什么时候成了『KOKUBO先生』的啊?夜鸟子不经意地问着。「是啊,来清水的途中跟蜜蜂聊了很多。这可说来话长了,妳要听吗?」「不、免了,乌鸦天狗们怎么样了?回到牠们的山上了吗?」「妳得感谢音羽山的那群家伙啊,要是没有牠们通报,我们根本来不及的啊!」「是吗?那就当欠牠们一次人情啦。吶,虚空坊……」夜鸟子吸了口气,将目光转向河面。「得好好送来客一程,盛大点哪。」夜鸟子有如自语般低声说道。「真是的,连妳也胡说八道起来了。」虚空坊小声嘟哝着回应。「原本想到这点的可是你的朋友啊……」夜鸟子哼笑了几声。「那小子喜欢上妳,和讨厌妳的原因,俺似乎能理解啦!」语罢,虚空坊也嘎嘎笑着回应。谈完之后,他们便马上兵分两路。两人间的对话就只有这些,驹子完全听不懂话中的含意。顺道一提,三桥随虚空坊离开的理由则是:「三桥,妳就跟虚空坊走吧,反正在战斗中也派不上用场了。今晚绝对别召唤玉跟虎,吾之后会再以电话连络,妳就在那儿待命吧!」是因为被师父夜鸟子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以及——「蜜蜂,俺带妳去瞧瞧没人看过的好东西。」虚空坊提出邀约。穿着水手服的三桥,与怎么看都像个可疑大叔的虚空坊挽起手来,说句「那么,请好好加油。」并挥了挥手,消失在宾馆街的那头。驹子等人所能做的就只有呆滞地朝两人挥手回应而已。在大型KTV「CooZou!」里,从拉面到点心、寿司、天妇罗、茶泡饭、烧肉等,一律吃到饱。两小时内吃吃唱唱,含卡拉OK的费用,一人只花四千圆。但是发生问题了!荒木在昨天帮驹子买御饭团时,几乎花光了一万圆的零用钱/而驹子和久远所有的财产加起来也只有一万多圆。唔哇,钱可能不太够耶!?焦急间……不知为何从久远的裤子后口袋中,出现了四张一万圆钞票,但久远本人却似乎毫无印象。「你被贵人摸过屁股对吧?那只小狐可真机伶哪!」夜鸟子不禁窃笑着。被带进卡拉OK包厢后,其中有两张三人座的沙发和一张长桌,以及最新型的卡拉OK设备。进入包厢没多久,荒木就拚命地吃喝起来,还独自引吭高歌。原本还以为可以从荒木那儿听到他们在鞍马山发生的事呢,这个状况完全出乎驹子意料之外。——不过,荒木可真是个怪人啊!他面对卡拉OK的画面随着节奏摇摆。驹子边用绷带固定脚踝,边望着荒木左右扭动屁股。「我的恋情,熊熊燃烧,唷咿~☆」热情演唱着,只不过……荒木的嘴里还吸着拉面,要怎么唱歌啊?再说,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再过不到一小时就要跟鬼作战了?驹子歪着头观察荒木那不可思议的模样,嘴巴则向着久远。久远轮流用筷子往驹子和自己的嘴里塞进寿司和烧卖。——仔细想想,Q也好奇怪喔!为什么我什么都没说,他却知道我想吃什么呢?而且这个人好像也完全没意识到,再过不久自己即将拚上性命与鬼作战。……正当她心不在焉地想着这些事情时,突然荒木转过头来——「你们还真奇怪耶,为什么能那么无所谓地共享一双筷子啊?我连跟老妈用同一双筷子都受不了。」——你才比我们更、更、更奇怪呢!!!驹子在心里这样想,但也同时觉得或许真是如此。「哎呀,反正我也常常吃驹子剩下的便当……」「我也常喝掉Q没喝完的牛奶啊,不然也太浪费了吧?」「现在时间宝贵,得先多吃点啊!很可能会用上式神不是吗?」无视于驹子和久远的说词,荒木一口气吸光第五碗拉面,粗鲁地把海碗放在桌上。然后「呼!」地一声大大叹了口气。「绝对很奇怪!!不觉得奇怪才是最奇怪的事!!Openyourheart!Please一!!Please——!!」开始喋喋不休说个没完。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驹子心想。荒木想说的话,她多少能够理解;可是,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要是夜鸟子又说了什么莫名奇妙的话该怎么办哪……「说到这儿,荒木跟久远谁跑得比较快?」啊,啊,果然又开始了,夜鸟子到底想说什么呢……驹子在心中叹息着。不过,荒木仍满不在乎地回应夜鸟子。「当然是久远啊,明明做什么都很难上手,不过却又都能活用自如。别看他这副德行,人家可是超人喔,最适合演上班族之类小角色的超人。」「喔——这样啊,那就交给久远跑了。」「交给我跑?」久远转过头来,嘴里还衔着筷子。「抱歉哪,由于吾不够谨慎,才伤了驹子的脚。」「啊啊,这样啊,也是啦。代替驹子跑吗?好,我知道了。」久远为何答应得这么干脆……驹子实在无法理解。「夜鸟子大人,那我呢?」荒木来到她身旁,恭候差遣。「你也得跟着跑才行啊!」夜鸟子的嘴角浮现温和的笑。「什~么嘛,结果还是要跑啊……」荒木夸张地将双手向上一摊。「就跑到阳那儿吧!」夜鸟子用左脚,轻轻朝荒木的肩头一踹。「喔、喔喔!!交给我吧,Please——!!」荒木气势十足地站起身来。「那么差不多该动身了。」夜鸟子也跟着站了起来。脚还有些疼。不过,稍微跑一下应该没问题的。心里虽然这么想,不过驹子仍将身体靠上久远再度缓缓降下的背。2三桥,迷迷糊糊。三桥望着身旁不断打起手机的虚空坊。大概是为了解决夜鸟子的委托吧?感觉似乎相当棘手。虚空坊不断重复说着「不好意思」,朝看不见的对方频频点头致歉。那滑稽却又一心一意的模样,二桥实在感到万分可爱。与驹子他们在四条大桥分手之后,虚空坊走向四条通略偏里侧、霓虹色调的宾馆街……三桥一边「咦咦?哎呀哎呀?」地看着「休息三千五百圆、住宿七千五百圆」的粉红色招牌,一边让不安与期待满溢心头。不过,虚空坊牵着她的手所抵达的,却是在那栋建筑物旁似乎快要崩塌、满布铁锈的安全梯。三桥边「咦咦?哎呀哎呀?」地登上了阶梯。屋顶没有上锁。从虚空坊毫不犹疑的态度看来,这里似乎是从城市起飞时,天狗们所使用的秘密飞行场。还有一张看似从哪儿擅自借来、靠背已经坏掉的长椅。虚空坊用从牛仔裤口袋拉出皱巴巴的红色印花手帕,使劲擦拭过长椅,并在座位上用指尖扫过之后,才以手示意请三桥坐下。在那之后,他便一直像忙碌的业务员般,匆忙地打着电话。——突然从后面被抓住胸部时,人家真的好害怕喔,KOKUBO先生。三桥凝视着虚空坊面容深邃的侧脸,一边嘻嘻笑了起来,一边回想起白天发生的新鲜事。原本虚空坊打算将取得夜鸟子双刀的三桥和荒木,送至离散山电铁最近的车站。据说当时,天狗收到了音羽山的伙伴来自清水寺的紧急情报。「从里京都入侵的两只鬼,可能对潜入清水寺的夜鸟子进行奇袭。」之后他们透过虚空坊的叙述得知了大概的事件内容。天狗们立刻想将这个情报知会三桥与荒木。不巧当时三桥正在稍远的地方敞着胸脯,于是一名机伶的乌鸦天狗,便想先跟荒木说明情况。然而那只乌鸦天狗的母语是菲律宾话,虽然会说一点英语,日本语却完全不行。不过,在这紧急关头,想设法快点告知对方的那股热情依然不落人后。于是误会产生了,感到危险的荒木,似乎打算召唤式神。这么一来,乌鸦天狗们反而感到性命有危险了。再怎么说,荒木都是从鬼国平安生还,强得可怕……性急得可怕的男子。这么一名男子正试图召唤式神,况且还是夜鸟子的式神,要说不觉得危险才奇怪。所以他们决定暂缓说明,先进行压制。误认为被天狗们袭击的荒木发出了惨叫,听到惨叫声的三桥误会更深了。她伸手想拿起刀。如果那只是普通的刀,又只是一个女孩子家,天狗们也还有开口劝说「没事、没事、小姐。」之类的余力吧?但是在三桥身旁的可是被封印于鬼国,恶名昭彰的夜鸟子之刀。的确,由于双刀拥有无须接触茨木身体,便可将其斩断的威力,于是天狗们当机立断将其夺下,那决定可说是正确无比。虚空坊捂住三桥的嘴也是相同的道理。要是召唤出往昔被称作食人魔的「红狮子和蓝狮子」两只式神,他们肯定招架不住……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连看来沉着稳重的虚空坊也对这意料之外的发展慌了手脚吧!「不好意思呀,三桥,事出突然,俺没法送妳到车站去啦!」他说的话一点儿也没错。不过,似乎少了几句应有的解释。「接下来可能有点儿粗鲁,先有心理准备吧,害伯的话就把眼睛闭上。」之后因为要飞上天空,基于体贴所以说出上述的话语。接着天狗们开始脱下T恤,也是为了展翅飞翔。救出久远、同时将双刀交给夜鸟子,都是在万分危急的时刻。如果天狗们没有迅速采取行动,状况必然有所改变……只要明白一切,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在坚言语不通的生物和睦共处之节?经常会产生这样的误解。明明已经有许多次这样的经验,她仍为此惊慌失措。也因此给虚空坊等人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在前往清水寺的途中了解情况之后,三桥对自己的轻率感到惭愧,打从心底向虚空坊陪不是。「妳伸手拿刀时,俺都快吓死了啊!」虚空坊发了句牢骚,便嘎嘎嘎嘎嘎地大笑起来。造成误会的荒木,应该对自己的急性子更感羞愧吧!「拜托啰,班长,千万别把这丢脸的事告诉桂木和久远,Please——!。」荒木像在天空中膜拜夕阳般,双手合十地说道。从鞍马山到清水寺,空路是一直线的,移动时间花不到十分钟。在这十分钟之间,除了说明了这场骚动的原因,也从虚空坊那儿听到了几件事。例如:虚空坊并非活了千年,而是不断重复地转生。每次都会在某天突然恢复记忆;不过,也遗忘了许多事。那转生不限于人种与国家,但在恢复记忆之后,一旦对天狗的身分有所自觉,便会不约而同地「归巢」,回到日本。不知为何,天狗都是男性,一名女性也没有。他们过去曾尝试过几次,得知天狗似乎没有生殖能力。「怎么样,想试试看吗?嘎嘎嘎嘎嘎~」……☆☆☆☆接着,话题谈到有关虚空坊推荐的拉面店。谈话的过程,以一句「说到这……」作为开头,虚空坊说起今早有个来京都修学旅行的女高中生,寄了E-mail给他。「那个……那……应该……是我喔?」当三桥如此招认时,脑海中已经完成了「虚空坊→KOKUUBOO→KOKUIBO→KOKUBO」的转换过程。当然,虚空坊也马上察觉到三桥→MITSUHASHI→蜜蜂」。接下来的谈话自然相当热络。当回过神来才发现三桥叫虚空坊KOKUBO先生,而虚空坊则把三桥叫做蜜蜂。转眼间,两人已成了互叫彼此昵称、推心置腹的好友。尤其是三桥,她或许有些一厢情愿地对这名年龄不详、国籍不详的虚空坊,抱持着对人类男性从未有过的心动情怀。——咦咦?难道,这就是「恋爱」吗?——哎呀呀?与其说是恋爱,倒也可能是发情也说不定……嗯,该怎么办才好?三桥手压着心跳不止的GCup,入迷般回想着虚空坊粗暴地抓着这儿的感觉。「蜜蜂,让妳久等啦!肚子饿了吧?」打完电话的虚空坊回过头来。就在那瞬间,肚子咕噜作响的现况硬是把三桥从梦中拖回了现实世界。「啊,是的,可是没有吃饭的时间……真可惜。」「那倒不要紧,轮到我们出场时应该会有通知的。夜鸟子正是为此才把妳留在这儿的~」「这是怎么回事呢?」虚空坊朝如此询问的三桥伸出了手。「之前说过妳的朋友们以前曾有其它的别名吧?今晚,牠们那时的朋友将会大举来袭。这么一来,那两只狮子将为之骚动,那可是疼惜手下的夜鸟子大姊所不愿看到的啊!」「就像好不容易洗心革面的暴走族,就算以前的坏朋友骑着机车前来吆喝,也绝不能让他们见面……一样吗?」「哎,算是吧!」「咦咦?等一下,难道,师父她……」「啊,这也是我乱讲的啦……接下来就边吃边聊吧!妳想吃什么?」「那么,我想吃煎饼!」三桥抓起了虚空坊的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店喔~」虚空坊一边这么说,一边脱掉了红色的T恤。三桥虽然红着一张脸,仍主动抱住了虚空坊。脸颊磨蹭着那毛茸茸的胸部,不自觉地探索从那儿散发出的香气。——我想试试看☆☆☆,要是这么说的话,KOKUBO先生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三桥想象着那样的神情,再度嘻嘻笑了起来。虚空坊带她去的店,是名为「DANJIRI」三条木屋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