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了!」韦斯特说完後紧咬下唇,还用满腹怨恨的眼神瞪著九郎。「因为你这小子的关系,害我不但没能把那东西除掉,甚王还追丢了!大十字九郎,要是你多少会戚到米粒大小的罪恶戚,就和吾辈一起追上去吧,那是你的责任,也是义务。」「你说追丢的东西,是指刚才那个怪物吗?」「正是。你要是想自称是正义使者,应该也必须打倒那东西吧?走吧!和吾辈一起踏上死亡之旅吧!因为这样,艾尔莎!把大十字九郎抓起来!」「遵命罗波!」艾尔莎敬礼之後,便一把从後抓住九郎的脖子。「那么,吾辈出发吧!愿一路顺风!」韦斯特催满油门,完全不管会不会对旁人造成困扰,就让机车快速奔驰。「咦、咦咦咦咦咦咦!」「喵、喵啊啊啊啊啊!」九郎和艾露带著语尾持续许久的惨叫被韦斯特带走。「哎呀,要小心别受伤喔;」莱嘉的声音没有能够传到两人耳中。+韦斯特驾驶的机车在阿克罕市的巷道间疾驰。无视号志的行径自然不在话下,韦斯特当然也没有把交通法规放在心上,化身为疾驰狂意的机车,伴随著数十辆警车在道路上疾驰。[九、九郎……妾身似乎不行了……可惜和汝相处的时间真是太短了喵~~]翡翠色眼睛不停打转的艾露无力地瘫软在九郎肩上,九郎在艾露被甩下去之前拉住了她的身体,随即将她塞进紧身服当中。(我自己其实也快撑不住了……)由於九郎始终处於被艾尔莎掐住脖子的状态,因此戚觉就像置身在设计不良的云霄飞车上,或许是因为反覆数次天翻地覆般的剧烈转向,现在九郎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光是忍住涌上喉头的胃中内容物,就已经竭尽全力了。「找到了!艾尔莎!准备!」「收到罗波!」艾尔莎敬了个礼,也是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抓著九郎的手。「你给我记住!」被甩离机车的九郎展开翅膀稳住姿势,最後总算在原地停了下来,机车已经不见踪影,引擎声、吉他旋律,还有韦斯特的笑声也迅速远离。「我要狠狠揍……不,我要宰了他们……话说回来,我怎么会飘在空中?」九郎的身体正静止地停在距离地面约三十公分的位置。「看来汝一旦置身逆境,就会展现出意料之外的力量啊。」艾露从九郎的紧身衣中爬出来说道。「唔,汝要不要从米斯卡托尼克大学的钟塔上跳下去看看?说不定意外地能提早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魔术师喔。思,就这么办吧,成长是越快越好。」「那样有多少条命都不够玩吧!」就在九郎大声抗议的时候,身後响起了刺耳的煞车声。转头一看,身後有十几台警车,还有许多手枪对准九郎的警察。「糟透了……」九郎哭丧著脸,他只能在枪林弹雨中,像刚学会振翅的雏鸟般奋力振翅升空。「我这样……是不是很逊呀?」+就在九郎被警察追著跑的时候,韦斯持与艾尔莎已经将怪物纳入射程当中。在机车前方数公尺如同野兽一样用四肢奔跑的的怪物,只有脑袋一百八十度地转了过来,充满血丝的双眼与韦斯待四目相对。(……艾尔莎,我现在就让你解脱。)尽管各式各样的戚情在心中交错,剧烈地翻弄韦斯特的灵魂,不过他像是要将那一切都甩开似地在心中宣言。[艾丽莎,动手!][遵命罗波。[死免葬身地]射出!]随着艾丽莎说出这句话,一道黑影从上空飞了过来,那道飞往艾尔莎身边,与机单车并行的东西是具棺材,艾尔莎毫不犹豫地将棺材打开,接着取出收在棺材内的一挺大炮。[术式魔炮[死免葬身地]——发射!]炮身瞬间绽放光芒,光芒在凝缩后形成一道粗大的镭射朝怪物射去。仅有脑袋转向后方持续奔跑的怪物,在这时仿佛无视惯性法则般地往侧面跳开,镭射破空而过,在前面的大楼上开了一个巨大风洞。[啧!打歪了罗波。][再来一次。][收到罗波,开花吧!]这次术式魔炮闪动的同时,光束随即四散,如同散弹般扩散四射,然而怪物也发挥惊人的腿力从地上窜起,在上空有如胎儿一样紧抱身体,准确朝韦斯特落下。[唔哇啊啊啊啊啊!要撞上啦!]韦斯特放弃继续操纵机车,双手放开手把抱头哀叫,而机车也跟着失控。[罗、罗波~~!]艾尔莎失去平衡,大炮脱手飞到一旁。冲击迅速到来,就在眼前天地剧烈翻覆时,韦斯特意识到自己置身在半空中的下一秒,他的身子也摔落到地面上,仿佛全身骨头都被撞碎的强烈冲击,让他的意识迅速模糊。「唔……」韦斯特发出呻吟,随即又惊讶地睁大眼睛,因为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怪物,正将手刀高高挥起,怪物有著尖锐的利爪,手刀一旦挥落,肯定会造成致命伤,就在这一瞬间,韦斯特已有领死的觉悟,心中同时有著这样也不错的想法。(和吾辈对艾尔莎造成的痛苦相比,这根本……)韦斯特平静地闭上双眼。「博士!快逃罗波!」(可是,要是吾辈死了,艾尔莎就……)韦斯特在这时注意到,自己其实是在朝轻松的方向选择逃避。(更何况,吾辈是为了拯救艾尔莎才到这里的。)韦斯特睁开眼,大声呐喊:[艾尔莎!住手!」怪物的手刀瞬间静止。韦斯特的双眼注视著自己眼前的怪物,怪物的面孔十分丑陋,或许是因为颊骨的位置左右不同,怪物的面孔呈现左右没有对称的诡异外观,那是脑袋猛烈撞击墙壁的结果,是因为在医院被隔离的艾尔莎,於病房中进行自残行为的关系,她不断让头撞向墙壁,最後才会变成这样的面孔,曾经侵入医院网路、偷偷窥看医院病历的韦斯特,也知道这个事实。「死免葬身地!」就在艾尔莎呐喊的同时,术式魔炮的炮口闪动光芒,为消灭怪物而射出的凶暴强光,成为一条光带迅速前进,强光将韦斯特的视线染白,并且将怪物的身影吞没。在这一瞬间,韦斯特与怪物四目相对。怪物的脸颊微微扭曲——似乎是那样。(……笑了?你在笑吗?艾尔莎?)然而韦斯特还来不及确认,眼前便被白色占据。在暴风、巨响跟怪物哀叫回荡於耳际的同时,韦斯特失去了意识。+总算将警察甩开,并且学到一定程度飞行技术的九郎,发现扛著大炮无力走在街上的艾尔莎,或许是因为扛著大炮的关系,看见她的路人自然往旁边避开。「那丫头在那里做什么?」飞在上空姿势不很稳定的九郎,降落到艾尔莎身旁。「那个OOOO怎么了?」「是指博士的话,他去做伤心旅行了罗波。]「那种浪漫行径跟那家伙太不搭调了。」漂浮在九郎身前的艾露为自己的发言深深点头,九郎也不打算提出异议。[艾尔莎说不定被抛弃了罗波……」艾尔莎开始自暴自弃,她用肩上的大炮胡乱射几发,附近遭到池鱼之殃的大楼,有几栋甚至因此开始崩塌,路人也一边发出惨叫,一边像抱头鼠窜地逃命。「对了,你找艾尔莎有事吗罗波?」「我想这不是把人拖下水的人该说的话吧?]「原来如此,我懂了罗波!」突然间,艾尔莎充满戒心地瞪著九郎。「你打算向伤心的女主角搭讪,然後趁虚而入对吧罗波,然後被欺骗的艾尔莎就这样将身心都献给大十字九郎,等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被变成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身体了对吧?」「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还有,谁是女主角啊!?」九郎立刻就被搞得不知所措。「接著大十字九郎趁艾尔莎无从抵抗的时候,让艾尔莎遭受笔墨难以形容的羞辱,尽管陷入极度的对人不信任状态,但是艾尔莎心中却无法克制地一直爱著大十字九郎罗波。]「……看来她似乎完全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了。」「九郎,妾身劝汝最好别去招惹那种女孩。」就算没有艾露提醒,九郎也打算趁艾尔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快快离开。「罗波?达令,你要上哪去罗波!?」就在这个时候,九郎听见身後传来像是责难的语气,还有术式魔炮的咆哮声。+回到研究室的韦斯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艾尔莎……她笑了。」虽然或许只是韦斯特自己的愿望,但是在那一瞬间,艾尔莎似乎取回了理性。韦斯特无法忘记艾尔莎那时的笑容,因为那就跟艾尔莎过去有过的笑容一模一样。在韦斯特和艾尔莎使用工人尸体进行实验当天,事件发生了,原本已经不再有任何动静的工人竟然再次活动,当时还在进行调查的艾尔莎被工人掐住脖子,拥有非人力量的工人将艾尔莎的颈骨折断,当韦斯特伸出援手的时候,艾尔莎早已奄奄一息。韦斯特当时陷入绝望,不过艾尔莎却对那样的他说:「这下就有新鲜的尸体了。」对艾尔莎使用复生液这种事,韦斯特办不到,可是韦斯特也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於是,韦斯特将复生液注入了艾尔莎尚有余温的体内——结果,艾尔莎复活了。同时也成为丧失人心的怪物,在那之後的记忆,韦斯特忘得一乾二净,只知道几天後,有个被认为是艾尔莎的人被抓到,并且被送往医院隔离。在艾尔莎的事件过後,韦斯特放弃实验,并且离开大学。但是,他後来又展开另一项研究,就是开发人造人的研究。[艾尔莎,安息吧。」韦斯特用手指拨弄吉他琴弦。第一卷 第四章特利昂尊者坐在宝座上,以慵懒的表情望著远方。他的双眼似乎不是看著眼前的空间,而是超越时间与空间的限制,注视著其他次元的事物。周围十分宁静,总是随侍在侧的奥古斯都也不在身旁,仅有火把的火焰偶尔会莫名晃动,并且在产生的阴影中出现怪物蠢动的景象而已,在玉座上的只有无穷的寂静,还有令人感觉无限的漫长时间。在特利昂尊者的脚边,可以看见像忠犬一样跟随他的少女——艾瑟德丽塔的身影。她将脸靠在特利昂尊者的腿上,带著恍惚的表情微微睡眠,艾瑟德丽塔让自己的脸颊轻轻在特利昂尊者的腿上摩擦,脸上带著不会在他人面前展露、与狂意仅一线之隔的微笑。「吾主,大十字九郎和艾露亚吉夫这次似乎也很顺利。」「也应该那样吧,否则就太无趣了。」特利昂尊者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然後用手摸了摸艾瑟德丽塔的脑袋。「或许定该让他们采取行动的时候了,要令大十字九郎觉醒,让他置身於生死关头走最好的方法。」「吾主,你看起来似乎很愉快呢。」「的确,余是很愉快。在这无限的颓废当中,仅有那家伙的存在,是唯一能令余感到愉悦的东西。」特利昂尊者厌受著在体内翻腾的热血,脸上浮现出愉悦的表情。+九郎此刻站在一扇巨大的门前不知所措,这里是距离阿克罕市中心不远的市街一角,而高度足足有九郎身高三倍的巨大门扉,则是霸道邸的正门。(话说回来,这门还真大啊……)九郎的嘴巴张开成圆形,呆站在门前思考。霸道邸的巨大程度已经超乎常理,环绕宅邸耸立的围墙长达数公里,光是绕著围墙的距离,就拥有足以当做慢跑路线的长度,但是,这也不过是霸道财阀惊人之处的冰山一角,在自报姓名後被允许进入的九郎,看到的是足以容纳数个高尔夫球道的广大腹地,而他要前往的霸道宅邸,甚至还没进入他的视线。「唔,大到这种程度,不是反而会不便吗?跟这里比起来,妾身的房间还要有效率多了。」[艾露,你那只是穷人的酸葡萄心态而已。」「汝胡说什么?妾身又不穷,穷的只是妾身的主人罢了。」「因为我们是同舟共济的关系,所以你也被追加贫穷属性啦。知道厉害了吧?」就在两人拌嘴的时候,一台礼车也驶到两人身前停下。(意思是还有非得坐车才到得了的距离吗?)尽管九郎对这样的贫富差距感到不平,最後还是打起精神坐上礼车。+经过约五分钟的车程後,两人抵达目的地,在霸道邸前站著一名身穿黑西装、九郎有些面熟的青年,他主动打开九郎和艾露所坐的後座车门,恭谨迎接两人,那个人是温菲尔德。「不好意思,我来得这么突然。」九郎站在温菲尔德面前道歉。[请别介意。就我个人的立场,虽然不能说随时,还是很欢迎您的来访。」「这意思是,霸道的公主还是以现在进行式的状态在不高兴吗?」「这么说也没错,最主要还是因为立场十分忙碌的关系……先别站著说话,有话先进屋里再说。」九郎和艾露同意温菲尔德的提案,在他的带领下进入霸道邸中,邸内的宽广程度一样是令人叹为观止,所以东西的规模都格外巨大,走廊的长度甚至让人无法一眼看到尽头,地板上铺有刺绣图案的地毯,柔软程度甚至让人想要当场在地上躺成大字好好休息一番,等距离放置的无数装饰品,无论任何一样似乎都有著能养好几人过一辈子的价值。九郎就在承受著自卑戚的状态下,默默地走在似乎永无止尽的长廊中。温菲尔德带领他们前往的地方是会客室。话说这么说,要看出那是会客室并不容易,因为太过豪奢的装潢,实在无法让人有这里是会客室的感觉,尽管沙发和桌子等会客套组的风格不会特别夸张,但是每件物品都乾净得发亮,没有丝毫灰尘。九郎和艾露坐在那太过柔软,反而令他们感到有些不适的沙发上。「那么,你们这次来访,应该也是为了那件事吧?」温菲尔德将带有托盘的咖啡杯摆在九郎与艾露面前开口,咖啡的香气立刻窜入九郎的鼻孔当中。「思,算是啦……呃……怎么说……我心里还是很愧疚,虽然我不认为这样那位公主就会原谅我,但是……我也不知该怎么说,算是类似自我满足的想法吗?」九郎说话支吾不清,艾露立刻以冷淡的眼神望著九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