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警戒什么呀……?」她似乎有一套独自的理论和主张。然后,接着是穿着蓝色系格纹连身泳装的耶宵,她一边晃动胸部,一边奔跑过来。「哥哥~!」每跑一步,那对仍在发育、尺寸却已经超出平均值的胸部就会剧烈晃动。「嗯,很可爱,你的泳装超适合你的。」「讨厌啦,哥哥。虽然那是事实,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耶宵撒娇地说着,然后迅速抓住夕也的手臂。可爱的妹妹向自己撒娇,夕也的眼角不自觉地眯了起来。「哎呀哎呀,虽然这不是今天才开始的事,但是阿夕的恋妹情结和耶宵的恋兄情结真令人伤脑筋呢。」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身穿比基尼的琴音,宛如模特儿走台步般,朝这里接近。那比基尼是所谓的绑带泳装,上面还画着一朵大红花,为雪白的肌肤以及过于立体的峡谷增添不少色彩。与奔跑过来的耶宵形成对比,她明明是缓步走来的,但那气势十足的胸部,摇晃的程度却更甚于耶宵。「唔哇,好巨大的压迫感……!话说回来.为什么耶宵和琴姊都准备了学校指定以外的泳装呢……?」「哎呀,这就是女人的素养喔?」琴音这么回答后,用手拨起自己的浏海。随着她那个动作,丰满的胸部又再次摇晃。「唔唔唔……」耶宵看起来很不甘心,握着夕也手臂的手更加用力了。琴音则是露出获胜的笑容。然而那笑容也在短短数秒内就消失了。「久·等·了!」解开辫子,摘下眼镜,涂抹上红色口红的更纱,身上穿的是布料面积比全部人想像中还要多的泳装。她身上那件虽然是两件式的泳装,不过下面非但不是开高衩的设计,反而是接近热裤形状的泳装;而上面则是介于无袖背心与胸罩之间,也就是所谓的小可爱;那与其说是泳装,倒不如说更接近赛车女郎的服装。但是上下都和口红同样是红色的泳装,有两处就像被虫蛀过一样,挖空成心形的图案。那就是胸口,以及右侧的臀部附近。红色的泳装将肌肤的颜色映衬得更加性感。特别是胸前心形的空洞,将那深不可测的峡谷完全表露无遗。「不知羞耻!太不知羞耻了!」「啊呜。」「会吗?下面甚至没有开高杈,角度也很保守,甚至没有露出乳房侧面,我觉得这是谦卑有礼的泳装呀?」「少给我装蒜!你摆明是想露出重点部位吧!」「真是的,就算现在不是上课中,不过我也希望你要记得,这里可是学校呀。」「不,关于这点,琴姊你也……」「哎呀,怎么了吗,阿夕?」「不,没什么……」「……夕,别说了,来游泳吧。」樱桃拉了拉夕也没被耶宵抓住的另一只手臂。「不,等、等一下,在游泳前应该还有事情要做吧?而且你也要把背包和刀子放下。」「……有事情要做?」樱桃侧着头感到不解。「说到游泳前该做的事,当然就是准备运……」「是练习人工呼吸!」「啥!?」「来,哥哥!我们来练习吧!」耶宵一口气将脸靠近夕也的脸。「不不不,你在说什么呀,耶宵!」「是呀,耶宵,那太奇怪了。」夕也慌张之下,向这么说的琴音求助:「没错!再多说几句,琴姊!」「好。那个练习应该由学生会长的我身先士卒才是!」「为什么会是那样————!?」「你那样说也不对,既然要练习人工呼吸,应该确实地接受专门人员的指导才对吧?说得更具体一点,就是由我来指导。」「什么!?怎、怎么连御子神同学也这么说!?」「我可是要声明,我完全没有心怀不轨喔?我只是想实践我学到的急救医学而已。」「穿那种泳装表现自己的人还敢说没有心怀不轨,谁会相信啊!」「那是所谓的偏见。我根本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因为这件泳装是完全符合我嗜好的逸品啊。」「那样只不过是暴露狂罢了!」「你给我闭嘴,小丫头。」「……波霸同学,什么是人工呼吸?」樱桃向琴音问道。「就是为了让溺水的人恢复呼吸,以嘴对嘴吹入空气的急救方式。」「不对吧,琴姊,人工呼吸可不是只有嘴对嘴而已喔……?」「不,现在这个场合我不承认其他的方式。」「没错!来吧,哥哥,我们来练习吧!」「咦咦!?那样太奇怪了吧!」「……那么就由我来。」「哎呀,你晚说还想插队,未免想得太美了吧。」「就是说啊!」「……我和夕已经嘴对嘴过了,没必要和你们争。」听到樱桃这一句话,琴音与耶宵额上顿时青筋暴起。「哎呀哎呀,不管过去如何,那都和现在无关吧?」「没错!而且我听说那是社长擅自做的事!那才不算数呢!」「……丧家之犬在乱吠。」听到她这句话,琴音与耶宵又勃然大怒。「你们够了没啊——!现在负责吐槽和阻止的恋子又不在!」听着夕也近似悲鸣的喊叫,更纱苦笑着叹了一口气。「与其说是彼此信赖的同伴,倒不如说完全是情敌嘛。运动会时所展现出的团结都到哪里去了呢?」然后她眺望着这群嬉闹的成员们。「不过大家看起来都很快乐……」更纱彷佛看着耀眼的事物般,眯起了双眼。*游泳之后是吃烤肉。琴音强烈主张那是一种形式之美。而众人在琴音的催促下来到中庭,那里已经准备好火热的铁板,折叠式的桌子和椅子,以及装满食物的冷藏箱。桌子上,油灯型的电灯在发出光芒的同时,甚至也为周遭带来户外的气息。然后——「刚好可以吃了,大小姐。」一位有如管家般威风凛凛的女性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她留着狼剪(Wolf Cut)的发型,身上穿着打着十字领结的西装外套与长裤,而在那服装上则围着半身围裙。排列在她背后的五位女仆们也配合着低头鞠躬。而在女仆们附近看得到放在火上烘烤的铁板,铁板上则摆放着许多烘烤得香气四溢的食材。「辛苦你了,那么马上就开始吧。」「遵命,大小姐。」管家和女仆六人齐声答应,说完便开始手脚俐落地将烤好的肉与海鲜,分装到纸盘上。「这……这完全不像学校该有的光景是怎么回事?」「因为平常总是让你们招待,偶尔让我招待一下也无妨吧?这位鲛岛是拥有许多经历的优秀人才。身为一位厨师,听说她也曾经在知名饭店的餐厅掌厨过,技术是可以信任的,你们可以期待。我说的没错吧,鲛岛?」「不敢当,不过饭店的料理和烤肉是两回事。」尽管她这么回答,但宛如管家般的鲛岛与女僎们,彷佛看穿夕也他们所有的行动;不用下达指示,她们就以毫无多余的动作,开始为众人送上餐点。「请用。」递给樱桃的纸盘上,盛着烤得看起来很美味的牛肉,大蒜的香气引人食指大动。那是她最喜欢的肉。看起来很美味的肉。但是——注视着接过来的盘子,樱桃却无法坦率地为此高兴。「……夕,恋子呢?」「啊,对了,也得要通知恋子吃饭才行。」「我想反正她也不会来。」「即使如此还是该通知一下啦。」夕也将手机抵在耳朵上,然后在一阵谈话之后,最终他还是摇头叹气。「她坚持不用管她,要我们自己吃。」「那么既然已经确认木泷恋子同学就在体育馆里侧,稍后我再请一位女仆为她送去吧。这样可以吗?」「咦?啊、好的,麻烦您了!」夕也一边把手机收回口袋,一边如此回答鲛岛。「遵命,请交给我吧。」——不是那样的。樱桃鼓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她一口料理也不吃,将盘子搁在桌上。见到她如此举动,夕也、琴音和耶宵都露出惊讶的神色。「樱桃,怎么了吗?」「……我去叫恋子过来。」「那、那个、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那是白费力气吧?她、她先前也一直都没来吃饭呀……」从泳装回到麻花辫和眼镜的装扮,更纱畏畏缩缩地说道。「是那样没错啦,因为这次恋子相当认真呢。」「……兽群应该一起行动。」「话虽如此,我们也没有权利阻止恋子做她想做的事呀。」「可是……」「如果打扰她,我想恋子一定会生气的。」「……」樱桃闷闷不乐地低下头。「同伴认真地在努力,你就守候着她吧。以宽广的胸襟为同伴声援,我想那也是身为首领的责任哦?」「……可是恋子不在很寂寞。」樱桃低着头,孤单寂寞地说道。「嗯,是那样没错啦。不过恋子既不是要辞掉不回家社,也不是讨厌樱桃而离开呀。」「……」樱桃看起来颇不开心,「唔……」地低声呻吟,然后拿起放在桌上的餐盘,有点自暴自弃地开始吃起肉来。过了一会儿,樱桃突然停下狂吃泄愤的手,猛地回头一看。「咦?什么?怎么了吗?」只见樱桃目光注视的前方,有一对在黑暗中发光的双眸。然后……「喵呜。」「是……猫吗?」耶宵说。那是一只黑白色的小猫。「大小姐,如果是野猫的话,会影响到用餐时的卫生,让我把它赶走吧?」「我想想……」正当琴音还在考虑的时候——「……波霸同学,等一下……」樱桃走近那只猫,然后听它叫了一会儿。「……它说它肚子饿了。」「这个嘛,既然是被气味吸引过来,那么一定是那样吧。」夕也说。「……它说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为什么你连那种事都知道?」耶宵说。「……猫是那样说的。」「咦?该不会樱桃你听得懂猫语?」「啊呜。有时猫的口音很重,令人困扰呢。」「猫口音……」「哎呀哎呀,是真的吗?那么可以请你试着叫它原地转三圈吗?」「……如果它办到了,你会给它饭吃吗?我会叫它别随意大小便。」「好啊,当然可以。」樱桃点点头,然后对着那只猫。「……啊呜。」猫随即当场转了三个圈。「骗人……!它真的听话照做了!」「哎呀哎呀,真令人难以置信呢……」「应该说,就算你懂猫语好了,为什么一句『啊呜』能够表达转三圈的意思呢?」夕也问道。「……说到底,它们的语言形态和人类完全不同。并不是对每一个单字都赋予意义,而是将情报全部压缩在一起。」「嗯,概念差异太大,听不太懂你的意思。」「难、难、难以置信……太、太厉害了……」更纱惊讶得眼镜都滑落了。「……厉害?这很平常啊。」「不不,一点也不平常。」「光是魔法呀阴阳道什么的就让人头脑混乱了,这次又是能和动物交谈,我们的常识究竟算什么呢?」琴音说。「……我们约定好的。波霸同学,给猫吃饭。」「是、是啊,说的对。鲛岛,拿些东西给那只猫吃吧。」「遵命。」鲛岛适当地盛了一些生肉和海鲜,将那个纸餐盘交给女仆。然后女仆走到猫身边,将纸餐盘放在猫的面前,猫向樱桃「喵呜」地叫了一声,随即狼吞虎咽地开始吃了起来。「好豪爽的吃相啊。」「是啊,吃相或许与樱桃和耶宵差不多呢。」「我才没有那样狼吞虎咽呢。」「呵呵呵,耶宵,你还是再稍微客观地审视自己比较好。」耶宵不高兴地鼓起脸颊。「对于下厨的人来说,大口大口地吃也会比较令人高兴啦。」「就是说啊!不愧是哥哥!」「那、那个、呃、那个……」更纱不知所措,好像不知该对谁说才好,她指着校舍的方向。只见沙月在那里偷偷窥视着众人用餐。「咦?有什么事吗?找恋子的话,妯今天不在喔。因为她正为了跟你的决战而努力准备呢。」「我、我又不是……」就在沙月想要说什么的瞬间——咕噜。一个巨大的声音在夜晚的中庭响起。「……肚子在叫,你也肚子饿吗?」「哎呀哎呀,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呢?」琴音微笑着这么一问,沙月立刻红着脸奔跑离去。「呵呵呵,怕羞的孩子,这又没什么好害羞的说。」「呃、那个、都这个时间了却还是空腹,她是没吃晚餐吗……?」「谁知道呢。不过话说回来,那孩子的肚子总是在叫呢。」「咦?总是?先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吗?」「哎呀,呵呵呵,我不记得了呢。」琴音嘴里装傻,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你那笑容真讨厌,琴姊,你在想什么?」「你猜呢?大概是和阿夕想着同样的事吧。」果然没错——夕也的表情就像是在这么说,然后困扰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