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现在正听着我在写作这本下集时,经常会聆听的BGM──ZABADAK的「满潮之夜」,完成了校稿。只不过,有时候我还是会不经意地想:「到底是谁说要写书的?」那么,我还是赶紧着手写下一本好了。平成十五年三月冰淇淋超好吃的一大清早川上稔──────────────────────译者:林冠汾图源:Ozzie录入:kugou轻之国度:http://www.lightnovel.cn/http://www.lightnovel.cn────未经许可请勿转载──────────────────────────第一卷 下 插图第二卷 上 第一章『火焰的两人』第一章『火焰的两人』有人在寻找答案那我该如何是好既不明白,也无法决定●佐山?御言作了个梦。梦境中,他位于一个巨大木造建筑物内部的中央。建筑物内部的构造和神社很相似。但是两者规模大不相同。这里的天花板有三十公尺高,而能够看见天空的入口处宽度至少在五十公尺以上。没见过这建筑,应该是在梦里吧他移动视觉看向入口,彼端是一片红色天空,景象因燃烧而摇晃的天空。佐山心想,这是火之梦吗?烈焰和蒸腾的热气覆盖苍穹,点点火星如雨般从天飘落的梦。佐山思索着这会不会是空袭,但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听到的不是飞机飞过的声音,也不是燃烧弹落下造成的风声,而是如雷声在远方响起般的野兽咆哮。那是撕裂大气的野兽吼叫。随着吼声从空中传来,建筑物有了动静。正面入口处的巨门从左右两侧开始关闭。巨门缝隙逐渐缩小,佐山凝视着缝隙背后的景象。位于红色天空之下的视点相当高,这里似乎是山上或某处高地。而且,眺望的脚下景象与天空同样是一片火海。那里原本应该有田地、有森林、有村落,还有远方的连绵山岳吧。然而,现在这些存在全化为一片朱红色的高低起伏。每有崩塌,火星便随之飞扬于空中。佐山突然发现,在逐渐关起的大门背后,有一名女子。那是位背向着佐山的年长女性。她拥有一头黑发,身穿白色贯头衣,外面披着黄色外套。这时,在佐山视野的背后,有两名男子从建筑物深处朝入口跑去。一名身穿肮脏白衣的男子跑在前头,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中年男子跑向逐渐关起的巨门方向、那背对着佐山的女子所在之处。在后头的则是一名身穿黑色贯头衣的矮小男子。他紧追着白袍男子。佐山看着他们。黑衣男子追上白衣身影后,立刻将其压倒在地。在外面一片火海、野兽咆哮声持续不断的情况下,传来两名男子扑倒在地的声音。白袍男子大喊,不是对着压住自己的黑衣男子,而是对着逐渐关起的大门另一端:「不可以!你、你不是指导者吗!?为何要在这里选择死~!」站在门外的身影没有因为男子的言语回头,黑衣男子像是要代替她似地大叫:「这是已经决定的事情!没什么好多说的!」「可是」白袍男子试图发问,但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因为从上方用手臂和膝盖压住他的黑衣男子低下了头。两人陷入沉默,这时忽然传来响亮的回应声。声音来自建筑物外头、来自那逐渐关起的巨门背后。「军神啊,就麻烦你照顾他了。」黑衣男子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巨门仍持续关闭着,门间的缝隙只剩下约一公尺宽。然而女子的声音依旧传了过来:「来自于不同G,与我们有所关联国度的技师啊。这是我们自己种下的恶果八叉吞下这个世界后,早晚会透过这扇门到你们的世界吧。」听到女子的话,白袍男子抬起头:「我如果我拥有更大的力量就好了、如果更早拿定主意就好了!」「是啊。」老妇的声音传来。然后,她以带有笑意的口吻诉说:「我想每个人都这么认为吧。无论是没能够到达这里的人们,还是已到达这里的人们。但是,我们也跟你一样没有足够的力量你应该好好守护你的G。」然后「你保护得了吗?有办法让你们的世界免于毁灭吗?」白衣男子没能回答。他只能咬紧牙根,任凭身子被压住。在大门关起的同时,四周墙壁也逐渐染上一层黑。黑衣男子喃喃地说:「听好。我们会让这座神殿内部收容的两千人移动到你们的世界过去我们拥有的无数繁华因为疲弊而丧失,如今就连世界也将失去!」白袍男子从喉咙发出「呜」的一声。他扭曲的脸朝向关起的巨门,佐山的视觉也看向同个方向。在微小的门缝后,只见到老妇独自摆出备战姿势的身影。老妇前方,只剩条细缝的天空中,浮现一道火焰。火焰呈现龙形,是一条拥有八个头的火炎蛇龙。它的全长至少有一公里以上,而且仍继续伸长。在空中舞动的朱红色身影看向佐山这方,八个下巴全数张开。接着,传来了声音。门后的女子以富含抑扬顿挫的声音歌咏着:「我拥有」在音律开始响起的下一刻,门伴随着巨响关上了。当失去门外光线使得一切化为黑暗之时,声音在门外响起。是不曾听过的声音。与方才的女声不同,是更为强大、更具有震撼力的声音。那是龙的质问。那不是言语。是野兽的质问。是只凭着感情和意志表达出来,带有抑扬顿挫的叫声。龙的恸哭。是以龙的声音呈现、从天而降的叫声。叫声里带有质问的意味。「!!」龙在发问。并且在强迫要求。强迫要求答案,以及毁灭。叫声贯穿整个空间,渴望着得到解答以及毁灭。在这同时,黑暗吞噬了一切。下一瞬间,佐山听见了夹杂着悲鸣和怒吼的长嚎。就在耳边响起的嚎叫令他感到苦闷时,眼前的影像和声音消失了。佐山醒了过来。清晨的空气冰冷,刚升起的太阳发出让人感到刺眼的白光。他从宿舍的床上坐起身。然而,梦境的残渣仍深深印在脑中,使得他觉得有些许不真实。在惺忪的睡眼聚焦前,佐山回想起梦境。不停燃烧的世界失去了很多东西,最后自己和其他人也都被甩开。这就是佐山作的梦。那是异世界G的毁灭吗?「还真是沉重哪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会看到的原因是」佐山沉默地伸手摸头,从头发上传来的这股柔软触感是貘。貘是一只全身被短毛覆盖的四脚兽。佐山抓起貘一看,发现它正闭起细小眼睛在睡觉。无庸置疑地,让佐山看见过去的正是这只动物。接着伸手在身旁摸索。他身旁应该放了书才对。一本由衣笠﹒天恭所著,整理了世界各地传说和神话的调查书。应该是昨晚阅读的书本内容让貘有了反应,才会把过去拉到我眼前吧。他昨晚阅读的是第二集,是有关日本神话的调查书。佐山眺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心想梦里看见的应该是2ndG的毁灭吧。这时,摸索著书本的手碰到了温暖又柔软的物体。「啊。」声音伴随着触感传来。心想「怎么了?」的佐山看向下方,聚焦的视线应该会看见盖在自己身上的棉被。然而,眼前看到的不是棉被。不知怎地,此刻佐山眼前是个横躺着、露出臀部的身影。他在左边靠近下床梯子的方向,看见一双光溜溜的腿在空中摆动;在右边靠墙的方向,看见衣摆撩起到腰部的衬衫背影。在两者的中央,则看见撑起白色内裤的臀部。「不,啊,等」佐山听着显得慌张的声音、看着摆动的发丝以及在眼前不安分地晃动的圆形双臀,以带有睡意的声音说:「你干嘛没事突然做出这么诱人(注:原文frui(同时具有热情、甜美的、古怪的以及同性恋的等等意味)的行为?新庄同学。」「还、还不是因为你没事突然爬起来!难得我好心想叫你起床的!」佐山嘀咕:「原来如此。」并以还没完全清醒的头脑思考着。「原来是我起床的时候,正好把爬上床的新庄压住了啊」「你、你没必要一大清早就这么冷静地分析吧!」「那么,我就慌张地分析好了啊!是、是屁股耶新庄同学!」「不用特地发神经啦,赶快救我啊!」佐山「嗯」的一声看着眼前上下起伏的臀部,以缓慢清晰的口吻说:「美呆了」「什、什么?你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我只是发表了理所当然的意见而已。我说你才该冷静一点,先起身吧。」「咦?啊!不、不要!不可以!不要摸我屁股!」「我没有在摸,我是在抓!」「还不是一样!你睡昏头啦啊!不、不可以!不要拉我的内裤!屁股!」「那你要我抓什么还有怎么样让你起身?」「呃」新庄一边嘀咕,一边把脸转向佐山。佐山一看,发现新庄脸颊泛红,用着感到困扰的表情和眼神看着他。就在新庄嘟囔着「怎么办?」并且不再胡乱踢脚时垂挂在床边而浮在半空中的双脚重量,使得新庄往床下掉落。「哇啊!」佐山伸出两臂抓住慌张的新庄腰部。所有动作在瞬间完成。佐山让新庄转向正面朝上,并且坐在他的膝盖上。新庄让双腿空转了两、三次后「嗯」以被横抱的姿势叹了口气。佐山一看,发现面红耳赤的新庄正仰头看着他。「对、对不起喔,一大早就这么吵。」「没什么好在意的,有人叫自己起床也是一件幸福的事。」「真的吗?」「总是比我早起的你好像没这福气下次要不要换我提供这种服务?」「佐山同学要怎么叫我起床?」「嗯,如果要确实叫醒你应该有像是清晨飞身压的招式,或是陪睡在身旁狂说甜言蜜语直到起床为止之类的方法吧?」「没有。」新庄立刻别开视线回答,然后叹了口气从佐山怀里起身。他踏上梯子准备下楼时,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佐山说:「呃总之,既然已经醒了,要不要到学校餐厅的阳台上吃早餐?」「嗯,今天的早餐菜单应该是山药泥荞麦面附上漂浮哈密瓜汽水吧?」「又是这么奇怪的菜单组合啊」新庄歪着头甩动黑发的纤细背影爬下梯子。看着新庄的背影,佐山察觉一个事实。方才他抱起新庄时,缠上绷带的左手臂并不疼。差不多已经痊愈了啊。左手臂的伤口复原后,新庄就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所学校了。佐山忽然觉得这样很可惜,不禁露出苦笑。会有这样的感受,就表示他认同新庄是很亲近自己的存在。那么,如果新庄必须离去的那天到来时,要怎么做呢?「」过去,佐山曾经在吹着风的夜里,向新庄﹒切许下诺言。「当你不想待在这里的时候,如果我会为你着想,就让我讨厌你」「以一个恶徒的身分。」佐山以只会让自己听到的音量低语,并点了点头。然后,他抓起在右手边的厚重精装书,爬出了被窝。时刻过了六点半,街上充斥着明亮的光线。这样的街上,交通路线从早便开始不停歇地忙碌着。车站。东西向横贯东京的中央线。清晨准备开往郊区的电车,驶进了从东边数来第三站御茶之水站。因为是清晨时刻,搭乘电车的乘客稀少。第一节车厢内坐着两名乘客。是完成警卫工作、准备回家的鹿岛与热田。鹿岛戴上眼镜后,掀开放在膝盖上的笔记型电脑。他就这么看着电脑荧幕,头也不动地对右侧的热田说:「热田,你还真有勇气穿这样搭电车啊,简直就像在COSPLAY。」「你这家伙才是吧,还好意思像老妈一样念我,你自己才应该先想办法改善那一身白袍工作服的变态打扮。你回到家老婆都不会说什么吗?」「奈津她很能体谅我的工作。」「以LowG的人来说,她的表现算是很不错了还是老样子吗?」「嗯,老样子,我还是没告诉她UCAT的事情,从大学那时候开始就一直这样。我还是采用我隶属于IAI某单位,顺利走着升迁之路的说法。」鹿岛操作着触控式面板,在电脑荧幕上启动好几个程式。「反正,我现在都过着小孩子出生后,忍不住架设网站的生活了。你看!这是我家女儿的影片,你看、你看!她快哭了喔。哇,哭出来了。好可爱喔~」「太让人感动了,你这个溺爱过度的蠢爸爸!」「你说蠢爸爸是什么意思,明明就这么可爱。要不然我再说一遍好了好可爱喔。」「就是这样的表现才叫做蠢,你懂不懂啊?蠢蛋。婴儿看起来根本就跟猴子一样。」听到热田的话语,鹿岛面带笑容、咧嘴露出白牙说:「猴子?很不客气、很敢说嘛?不过,我现在过得非常幸福,就算听到你这么说也不会生气耶。我反而觉得,不能理解这份可爱的你实在太可怜了喔,热田。」「这样不好喔,你这家伙失去了身为人类必须有的感情」「哈哈哈,抱歉、抱歉。我以前也会笑人家是蠢爸爸、蠢妈妈的,可是自己有了小孩后,就会某天突然买台摄影机回家,真的是蠢爸爸喔。」说着,电车门关了起来。车身晃动一下后,便开始向前移动。在电车行进中,鹿岛关闭荧幕上播放的影像说:「不过热田啊,结果你刚刚让所有人都逃跑了吧?你这个假正义使者。」「混帐东西!抓了放走是对付恶徒的基本动作。如果不这么做,能够砍的对手会越来越少。」「你母亲是怎么教育你的?」「我母亲告诉我要对自己诚实。」「了不起的教育方式,我会参考这个来教育小孩的。」鹿岛叹了口气。「接下来」随着这三个字,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