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并做出否定答案.在自己认真前,胜负就被抢走了。而且佐山还记得,最后打算采取行动时所感觉到的认为自己错了的想法。他知道会有这种感觉的理由。不够成熟。即使是错的,只要认为它是必要的就够了。佐山默想,自己何时才能变得像祖父一样强呢。并想起今天的战斗。「敌人是认真的,而妳也是全力以赴虽然我也看过数次吵架或互相残杀的情况,不过那并不是一场自暴自弃或是比赛般的战斗。」「我从大城先生那里听说,他好像要我们后天前往1st-G的居留地进行事前交涉。不过激进派发现到我们要采取行动,似乎打算拉拢居留地的和平派。」「要深入敌方中心吗为什么要差使别人走如此险路呢?」「那是因为」「妳想说『其中有无法用言语让你接受的理由』吗?那老人家说,明天要在皇居让我看概念战争的开端,后天要我和1st-G的和平派代表会面,进行事前交涉。如果只是这样,那我完全不想接这个任务。不过,因为今天我亲眼目睹过激进派了所以对全龙交涉有兴趣了。」双方拿出全力,决一死战的现场吗?「只要使用力量,就会产生宿怨;然而,又刚好有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所以该怎么做呢这是抱持着矛盾的交涉啊,所以我才会被选上吧。」佐山往前一看,发现已经接近正门了,注意到他们的警卫,立刻操作自动门,使之随着门锁发出的声音被拉入地下。在这样的声音中,新庄停下脚步问:「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佐山同学会被选上呢?」佐山也跟着停下脚步,然后扶住快要从肩上掉下去的貘。「作为独来独往的职业股东,祖父经常说『佐山这个姓以恶徒自居』简言之,就是需要同样肮脏的角色。也就是说,需要有人来击溃那些愚蠢的家伙。」希望自己能成为那样的角色。佐山心想,自己真的办得到吗?要收手就趁现在。「」佐山一言不发,蹬了一下后脚跟,继续向前走。新庄慢了一拍跟上来,并且要佐山等一下。但是佐山并没转身等她。新庄跑着追上他。「呃~佐山同学,不好意思,那个,我想问」「什么事?」听到回答,新庄低下头,把双手交迭在腰前,「呃,」了一声之后开口问:「你刚才说的那句台词,那个,我想确认一下」她露出为难的笑容问说:「职业股东是什么啊?」*「啥?」「抱、抱歉,我也知道是很重要的台词,不过,那个,意思有点不懂。」佐山的嘴巴「啊」地张得大大的,然后突然转变成笑声。啊啊,原来如此。即使因为大笑而影响到左臂,他也不在乎。他毫不客气地狂笑,心想原来是这种小事。相对地,新庄羞得满脸通红。「为、为什么要笑?有这么奇怪吗?」「失敬了,妳真是个坦率的人啊,新庄同学。所谓的职业股东呢就是以钻法律漏洞的暴力或权势威胁企业,进而得到权益的人。并且告诉对方,如果不想遭受欺压或是暗盘暴力,就乖乖提出高回镇的好交易。」他想了一下。「只是和一般的职业股东不同,以独来独往为信念的职业股东算是个蠢蛋。一旦发现敌人或坏蛋,便会为了宣扬自己的正义而横冲直撞。他们既不威胁,也不使用欺压或暴力手段。他们会大肆宣扬企业的不法及欺瞒行为,在正义之下展现力量,而且不在乎周围受到多大的损害,甚至因此被人厌恶也一样。」新庄倒吸一口气,接着跨过正门。两人对打招呼的警卫行了个礼。「佐山同学也打算和爷爷选择同样的路?」「或许吧祖父确实受到许多人憎恨,即使公布企业的不法行为,但能承受随之而来的企业重组或大幅裁员的企业可说是少之又少,因为祖父做事毫不手软。」「是这样吗?」佐山点点头。他回想起祖父的事,把手抵住额头,吐了口气继续说:「是啊,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因为祖父说了一个冷笑话,所以我不理他,结果演变成使尽全力互殴的状况。一般来说,会有人只穿着贴身短裤,对一个小学生使出交叉反击拳,然后赢了还照相留念吗?那么孩子气的老人,可说是人类史上前所未见的吧。虽然最近已经绝种了。」「我觉得候选人现在正在我眼前就是了」「那也不错。」佐山笑着回答。他们正门前停下脚步。往前望去,宽敞的道路对面是流经断崖下方的多摩川,以及溪谷中的森林。远远可看见IAI的医院及员工宿舍的灯光。佐山边听着河流声,边告诉身旁的新庄:「总之我想说的就是,祖父是个真正的恶徒,我认为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遭受怨恨。」「为什么佐山同学的爷爷即使遭受怨恨,仍然持续下去呢?」「不知道。说真的,我很羡慕他啊。他为什么办得到呢如果能够理解这点,我应该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那条路吧。」之后佐山不再说下去。然后有车灯从道路另一头、秋川的方向驶近。「你家的人?」「那台车是祖父照顾过的黑道所有的,不过他们现在改行开保全公司了。」说着说着,车开了过来。是台全黑的大型车,连车窗都贴上黑漆漆的隔热纸,看不见里头的模样。车子停了下来。在「哇」地吓了一跳的新庄面前,有一名男子从左边的驾驶座下车。是个穿着蓝色西装、留着平头的青年。他走向佐山。「少主,我来接您了。」他行了个礼后看着新庄,举动中带着些许的警戒心。青年将视线转向佐山捆着绷带的左臂。佐山颔首说:「孝司,放心吧,她是我信任的人。呃我在森林跌倒时,是她帮我治疗,她叫新庄」说到一半,佐山才发现还没问过她的全名。新庄似乎也领悟到这点,便接着说:「啊,我叫运,新庄运。」「原来如此,真是失礼了,我名叫田宫孝司,少主承蒙您的照顾了。」「呃,不,那个,我才是,那个这次受到他的帮助。」新庄往后退一步,站在佐山旁边小声地说:「在森林跌倒吗?」「毕竟不能说出真话吧?」「虽然没错啦,可是我没帮你治疗伤口啊不过,你好像受到很了不起的待遇耶,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就像祖父留给我的家人一样,并不是靠我自己获得的关系。妳」佐山把「没有这样的家人吗?」这句话吞了下去。新庄为此叹了一口气,稍作考虑后回答:「没关系,我好歹还有个双胞胎弟弟。」「不过」她露出苫笑,然后再次对拾起身子的田宫行个礼说:「佐山同学的家庭环境就算说是一家人,该怎么说我想还是很了不起呢。」佐山狐疑地点点头,然后喃喃说:「或许吧。」他发现自己的内心能够稍稍沉稳下来了,原来她并不是一个人话中带有男性用字,是因为那样的环境导致的吧?佐山这么想,接着对新庄微微低头说:「那么,感谢妳来送行或许是『明天见』吧?」新庄只是点头微笑,那正是道别的暗号。*这里是尊秋多学院二年级普通校舍。能够一眼望尽秋川市夜景的屋顶西侧上,站着一位少女。那是身穿制服、灰色头发随风飘荡的布莲西儿。布莲西儿站在月光照耀的屋顶,把手扶在栏杆上开口。她面无表情地低头。从张开的双唇中,交织出的并不是言语,而是一首歌曲。圣歌平安夜。Stillenachtheil'genacht/平安夜圣善夜Allcsschlafteinsamwacht/独光下万物眠Nurdastrautehochheiligeparr/表忠实与圣洁之圣夜Holderknab'imlockigcnhaar/请保佑那可爱的孩子Schlafeinhimmlischerruh/静享天赐安眠Schlafeinhimmlischerruh/静享天赐安眠她缓缓抬起头。布莲西儿停止唱歌,睁开眼看到天上一轮满月的光芒,表情产生变化。「这里的天空真讨厌有着我们的天空所没有的光芒。不是冥界的光,而是月光映照在布莲西儿的眼中,她叹了一口气。此时,她突然换了个表情。双眉拉平,眼神变得锐利且面无表情。低语呢喃「来了啊。」的她,先把右手伸进口袋中,拿出一颗小小的青色石头,并且握紧它,然后将右手慢慢举高。接着,从夜空中降下一股黑风。如针线、如流水般的黑风,带着盘绕的动作,缠住布莲西儿的右手,聚集成形。黑风汇集成黑猫的模样。毛色带有光泽的黑猫,伫立在她举起的右臂上。布莲西儿彷佛感觉不到猫的重量般,平举着右手。猫走过右臂爬到右肩上,她就这么放下手臂,让猫顺着垂下的手跳到地上。接着,布莲西儿用右手在空中写字,然后弹了一下手指。猫在清脆声响出现的同时抬起了头,然后「啊啊,真累人,都快搞不懂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发出年轻男子的声音说道,但是布莲西儿仍然毫无表情地回答:「这外表是为了不让人怀疑吧。结果如何?」「啊啊,『王城派』果然完全不行。他们和我们不同,完全没组织能力。」「我不是要听你的感想,报告事实就好。」布莲西儿交叉双臂,黑猫看着她用右脚脚尖敲打着地面。「我觉得妳染上Low-G的恶习了耶,举止真是粗鲁。」「吵死了,下次你再啰唆,我就把你踢进渴望宠物的同学家里。」「啊啊,我才不要只有一开始会很高兴而已」黑猫变得垂头丧气,叹了一口气后恢复原来的姿势。「赞同UCAT的和平派谢绝『王城派』的使者,该使者是『王城派』的强者,人狼加里加里什么玩意儿的,不过牠被UCAT追到绝境而自杀了。」「人狼被逼到绝境?虽然那个种族发挥本性时,脑袋确实会变笨;不过能把人狼逼到这种地步,他们还真不简单呢。」「牠虽然把追踪部队全灭了却被随后赶来的特课关在概念空间里。而且人狼在元素的概念上,和贵金属相抵触,所以才变成这样。」说完,黑猫倒在地上露出肚子说「帮我摸摸」。布莲西儿弯下腰,用食指戳牠的肚子,猫在和缓的搔抓触感之下翻过身说:「啊!那是腰!别弄我的腰啦!那里是肠子!肠子的感觉用嘴巴无法形容啊老板~!」「不要用奇怪的字眼,快继续说下去。对和平派及『王城派』的行动,我们该如何反应?」「最近崛起的法夫那才刚表明立场,说他们『市街派』和任何一边都没取得联系然后,依哈根老翁所说,『王城派』大概会急着采取行动吧。」「『王城派』采取行动?原本从和平派分化出来、满脑子理想的家伙们打算袭击UCAT?说真的,他们该不会认为自己能像法夫那一样,靠着一股年轻的冲劲总会有办法吧。」「不,不是这么一回事。」猫爬起来,开始舔起自己的肚子,布莲西儿蹲着问:「少吊人胃口,快说。」「妳这种态度真讨厌啊。在被派遣的立场上,我和妳应该是对等的吧?而且布莲西儿,妳最近有点恐怖呢。」「会吗?」「会啊,我前天跑去学校前面的糕饼店偷瞄时,妳不是突然扒光店里小鬼的衣服,要他们磕头认错吗?」「你的话中有语病,是他先掀我的裙子的喔。对1st-G的女性来说,除了丈夫外,遭受这种恶作剧可是一种屈辱呢。虽然让他磕头认错了,不过我的心中可是在流泪呀,当时我心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这个死小鬼。」「抱歉,我内心一片愁云惨雾,看不见妳的泪水不过,真的是这么严重的屈辱吗?」布莲西儿伸出双手,捉住黑猫的后脚,把牠的身体拉成T字型,而且还上下摇晃。「啊!屈辱、屈辱呀!住手、快住手,再这样下去,我会染上某种癖好啊!」「知道就好。」说完,她放下黑猫。猫被吓得腿软,一边拖着腰,一边勉强露出笑容说:「和、和妳在一起每天都充满刺激啊,虽然我认为对刺激感到麻痹时,人生也就完蛋了。」「废话少说在我想再做些什么前赶快把你知道的全盘托出。」黑猫「嗯~」地稍做考虑后。「妳还记得全龙交涉吗?哈根老翁说过的那个。」「嗯嗯,从奇怪的情报贩子那里得到的情报嘛我们也有预测到吧,今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那天,这个G所持有的负面概念将会超出活性临界点,所以」「没错,所以我们才必须从UCAT那里取回一半的1st-G概念核,以1st-G的立场,对应负面概念的活性化虽然UCAT打算自己主导这个计划而且全龙交涉正是UCAT为了取得概念核才实行的。」「?」「他们为此组织的部队似乎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把『王城派』的使者追到绝境的,正是这支部队。全龙交涉部队,可是从UCAT特课中的少数精锐所组成的。」「那又如何?」「妳不懂吗?这个部队有UCAT高层参与,所以『王城派』才不选择UCAT,而挑中全龙交涉部队下手。万一能捉到日本UCAT全部长大城一夫这样层级的人物,或许能达成某种程度的交涉吧。」布莲西儿站了起来,盘起双臂,轻轻点头。黑猫仰望着发出「嗯~」声音的布莲西儿说:「不过对了,布莲西儿,在我回来前,妳有唱歌吗?」「咦?」布莲西儿的视线落在黑猫身上,过了一会儿,她面不改色地说:「我没唱过啊。」「是吗?可是我记得很清楚啊,感觉妳的歌声随着风传来。像妳、雷金老翁或古特伦殿下等人都很喜欢的,那个Low-G男人的」「谈论自己不认识的人的事,算是猫的感伤?」「我是在说正经话啦,布莲西儿。因为就某个层面来说,妳应该是最接近1st-G崩坏原因的人吧。」「」「我一直很在意啊,现在正是我们的战斗渐渐接近尾声的时刻,我们却在这种地方」黑猫缓缓趴下身子。「监视消灭1st-G的男人。在精神卫生方面,我觉得这样并不太妙。」听了猫说的话,布莲西儿的双眉微微拱起,嘴角露出既像苦笑、又像微笑的笑容。然后她蹲下身子,抚摸着黑猫的后背。「我看起来真的一副精神紧绷的模样?」「刚才不也是这样?那个傻呼呼老师来的时候,妳说自己喜欢森林,老师却回答她喜欢芹菜时,妳不是差点爆发了吗?」布莲西儿挖出记忆,满脸正经地回答牠:「因为我讨厌芹菜嘛。」「」「韭菜也是芹菜科,所以我也讨厌。在学校餐厅点乌龙面的时候,我明明就说不要放芹菜,登米阿婆那个老糊涂却绝对会放不过因为那位老婆婆太可爱,所以我不会和她抱怨。」「虽然这不重要可是我觉得妳是累积太多小压力了。」「哎呀?我可没累积压力喔。」「是吗?妳是怎么发泄的呀、啊!住手、快住手!屁股是!屁股是最后一道!」布莲西儿把猫玩到软脚后,骤然站起身来。走到屋顶北侧尽头,可看见一望无际的风景。远处民宅或大楼的灯光,都看的一清二楚。在学校校地的道路上,只看得见车灯经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会动的东西了。向下俯瞰,发现有亮光落在校舍的后院,那是一楼衣笠书库前方走廊的灯光。仔细凝视,便可看到一个影子在横列的灯光里移动。「齐格菲」她忽然喃喃自语。「他如果知道久违六十年的亡灵回来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第一卷 上 第七章 『和平的早晨』第七章『和平的早晨』陌生的记忆将成为楔子挽留住自己仿佛在诉说什么一般*佐山位在一片草原上。自己的身体并不存在,只有视觉浮现。眺望四周,发现草原的周围环绕着杉树林。头上的天空十分广阔,可以看见森林另一头的山峦连绵。当看见飘过天空的几片云彩时,佐山开始思考。梦吗?的确是梦。这是个自己的思考能力仍存在,彷佛另一个现实般的梦境。这风景是出自记忆吗?还是夹杂许多东西创造出来的呢?佐山并不知道答案,不过,佐山认为这并不是梦。因为除了风和天空外,森林也时常发出沙沙作响的摇动声,那里存在着只有现实才持有的杂沓动静。既然感受得到风的吹拂,表示触觉是存在的。那么,也能说话吗?「」发不出声音,但是能够移动。即便没办法行走,只要把视线向前,做出类似前倾的感觉,就能维持没有实体的状态移动视线。就在此时,右手的方向传来声音。带着无声的疑问回过身去,看到一名男子从远方的森林冲出。他的年龄介于中壮年之间,有着一副混着白发的长脸,细瘦的身上穿着登山用的茶色防寒大衣。皮革制的大衣上附着毛皮,佐山判断那是件昂贵的衣服。他一边跑,右肩背着的背包一边摇晃着。男子往这头冲过来,彷佛被什么追赶似的。他张开嘴,呼出白色的气息。可以听到他说:「果然没错果然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