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犹如小河般流动的路面,开始混入了少年的血。…但是,短刀只是擦过去而已。“为什么。”式咽下了一口气,面黑桐干也则是跑了起来。式很快追赶上去,然后重复一样的事。这个捉迷藏一次又一次地持续着。真是奇怪。少年跑了一阵后便停下脚步,有如在等待少女一般。在雨中,式就是无法动手杀掉黑桐干也。“为什么——!”我情绪激昂起来,抱住了头。那家伙又在远处停了个来,一直被雨淋着。看到他那副模样——我的胸口感到一阵痛苦。“…跟黑桐在一起会痛苦。因为他让我看到那种无法得到的事物,所以让我这么不安定,所以我非杀掉他不可,只要把他消除掉就不会再做梦。这种痛苦的梦得让它消失,我非得回到以前的我才行——”虽然我像小孩子般地喊叫着,但令人想哭泣的心情却越来越强烈。在下着的雨中,式看起来像在哭泣。黑桐停止了奔跑,与她面对面站着。连一句话都不会说却又笨拙的干也,但却是会停下来等待自己的少年。那时,式了解了织的想法。…的确,杀了干也就不会再受困于痛苦,也能够回到以前的自己。但是相对的——就会连那个梦都没办法做了。虽然做梦会感觉痛苦,但不做梦,又是多没有感情的事?到头来,—直阻止杀害干也的不是式也不是那个黑色男子。而是喜欢做梦胜过一切,并且只能做梦的织。…他不愿意破坏干也这个梦的形体。…就算怎样也无法得到,就算再怎么痛苦,梦这回事,就是重要的生存目的。——所以他没办法除掉他、除掉那家伙的话,我会更加痛苦。但这颗心,也无法再继续忍耐下去。只要这样作的话——式朝向干也走去。少女在离少年有一点距离的斑马线上,停下下来。在视线不清的雨中…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响。在最后一刻,式笑了。…没错,答案非常简单。“既然没办法除掉你——那就只有让我消失了。”式微笑着留下这么一句话…那是很柔软,很幸福,有如梦一般的微笑。下一瞬间,来到旁边的汽车发出轰然煞车声,把她的身体撞飞出去。…那就是我记忆中三年前的那一天。那个时候。真正死去的人,其实是我。在两仪式体内清醒的人,是织。但织代替我在那时死去了。…因为不这么做的话,他就无法守护他自己的梦了。若只有织留在这个身体里,他将会不断无差别的杀人吧?因为能实现他梦境的人。不是织而是式。——在式身体内侧的织,平常都只能沉睡着。我们虽然从大元的一个人格所分离出来,但名为两仪式的人格,只有身为式的我,才拥有身体主导权。既然身为式的我存在,那么这时织就只能沉睡了。他总是一直沉睡着。他一直抱有式披压抑的愿望,也被限定只能朝否定他人、伤害他人、杀害他人的方向性前去,因为这是他被创造出来的理由,所以织只能以杀人鬼的身份存在。织以人格的身份出现在两仪式的身体里,只能在对当时相处的对手抱有杀意的情况下才行。但是,织也有像现在的我—般正常生活的愿望在,仔细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因为我们拥有相同兴趣、一起成长,甚至连憧憬的事物也一样。式…身为肯定之心的我,起码能做出模仿这件事,但织连这种事都做不到。即使如此,织还是认为就算再怎么被他人厌恶,我们总有一天还是能够在一起。不过,那是他无法实现的愿望。所以——他所做的梦,是SHIKI 过着幸福生活的梦。喜欢做梦的织,只能在梦里实现愿望的织,那也等于是式的愿望。我们在现实世界里遇见了那个梦。他那能够幸福渡日的梦。否定了自己存在的希望。只要当时喜欢的那位同班同学,只要式跟那个同班同学在一起,就能实现他的梦,但只要织存在,总有一天我会杀掉那个同班同学吧?用自己的手,亲手破坏掉自己的梦。织讨厌那样,他不想破坏黑桐干也这个梦,他想要让SHIKI 幸福,于是选择了唯一的方法。——不为什么,就是为了守护自己的梦。他终于得到了幸福。能够一直持续做着那个梦。“…至少要让那家伙记得织…因为现在的我,就是织所做的梦。”所以我才会无意识使用织的用词。这样一来,我就能让周围的人把我当成织了。…雨不停的下着。我的意识仍然很朦胧。视野突然扭曲了起来,无法抗拒的睡意侵袭着我。在那之前,我想起了身为另一个我的织,我回想起他心底的愿望,并将它遗忘。——谢谢。我没有办法…杀掉你。感觉有点悲哀,只能用杀害这种方式来与他人建立关系的式,连把这句话,告诉想传达的对象也做不到。杀人考察/5◇……即使如此,我还是不能安心。孤单一人太让人不安了。我察觉到,必须要有和我一样的狂人同伴才行。◇二月十一日,礼拜四。从早上便开始下着雨,而我来到了橙子的事务所。我不是要回到工作岗位上,而是因为前住港口的,有非得与橙子商量不可的事。我说完有关白纯学长的事后,橙子只是一脸无聊地弹了一下手指。“所长你的看法呢?”虽然我因为她那副式跟学长都舆她无关的态度而瞪着她,但她却摘下眼镜回瞪着我。“没什么看法,既然起源觉醒是四年前的事,那白纯里绪已经没救了,他已经完全变成另—种东西了吧?”橙子边说边叼起一根烟,然后一手托着脸思考着。不过竟然是起源觉醒者啊?荒耶那家伙还真是留下一个无聊的临别礼物,对普通人那样做的话,原有人格一定会彻底摧毁,白纯里绪的两面性,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所长。那个,起源是指什么?学长虽然说是本能,但我并不认为那种东西能削弱人的意志。”我说完了之前一直抱持的发问后,橙子点了点头,将烟夹到手上。“个人的深层意识不可能改变肉体本身,像苍崎橙子或黑桐干也,仅仅二十年所培养出来的意识,当然敞不过‘肉体’这个更为坚固的自我。若掌管人格的是脑髓,那表现个人的就是肉体。虽然最近出现某些说法,认为人类只要有脑部就不需要肉体,但结果也只是在轻蔑自己的人格而已。不过我觉得这种事要怎样都无所谓啦!”…我总觉得这番话好像离题了,而橙子在思考一阵子后,又提出了奇怪的问题。“黑桐,你相信前世这种东西吗?”“…前世,是那个自己出生前乃是动物这种东西吗?…该怎么说,我哪边都不是。虽然并不否定,但也不肯定。”“真像是黑桐会说的答案。不过在此先假定为有吧…从科学的观点来看,但是有所谓转生的理论。所有的分子都会流动吧?除了精神、灵魂、生命等观念外,所有的东西都能转换为其它东西…所谓的起源,就是追溯这种无秩序法则的方法。在魔术师里,甚至也有人试着让前世的自己附身而使用其拥有的能力。这是尝试让自己出生前的能力超越时代而继承下来。而起源则是指更上—层的东西。如果有前世的话,那之前应该就还有前世吧?前世不是人,再前世甚至连东西都不是,但存在之线还是会一直延续下去。你这个灵魂的原点,创造你这个存在的场所,确实存在。但是那个地方并没有什么生命之类的东西,有的只是某种开始之因,决定事物的某种方向性而己,在一切源头的漩涡中,某种方向性就如同闪电般地发生。‘做…’的意义流勤。适合那个流动的物质集结成形体,而那个东西有时会变成人类。在开始之因所发生的事物方向性,是指根源之涡混沌里所产生的‘做……’、‘不做…不行’这类冲动,也就是让所有有形之物之所以存在的绝对命令。这种混沌冲动,据说是魔术的起源。简单来说就是本能吧,像有的人只会对小孩感到兴奋,对吧?虽然一般认为原因是出在小时侯的体验,但儿时的体验却无法改变成人的意识,那种乃是在出生前就决定了,灵魂有起源这种模型,我们就算知道,也无法对抗作为存在之因的方向性。”橙子停住不说了,我虽然感觉最后的部分有点强辩的味道…但也有我能够接受的地方,但就算是我们不想做的行动,也无法违背欲望而不去做。橙子这么说,人类、植物、矿物,都具备有这种方向性,且都是被束缚而生存着。“这些东西通常无法察觉,伹也有一出生就舆起源接近的人在。跟超能力者一样,那种人越是拥有优秀的能力,就越容易被排除在社会之外。附带一提,寻求死亡的式,起源是虚无;想要违背常理的鲜花,起源是禁忌。虽然式因为太过接近而被那冲动所吸引,但鲜花不是就很普通了吗?因为起源毕竟只是原因,而不是支配个人的东西——只要不是因为某种因素去自觉到那个东西的话…”橙子用锐利的眼神望了过来。她想说的事,我也知道。“…也就是说,一但自觉到,人格就会输给那个方向性?”“正是如此,从存在的开始累积至今的起源方向性,光靠白纯里绪这个不到十七年的方向性是不可能对抗它的,他只能不断重复自己的冲动而已。吃东西还真是奇特的方向性啊!我能理解为什么他会被荒耶看上了。听好,黑桐,若拥有吃东西这种起源,白纯里绪的前世应该猎食类的生物。起源觉醒者会取得所累积的前世,你不要把白纯里绪当烕一个人类,反而看成许多动物会比较好。在白纯里绪这个人格残留时还好,要是那个消失了,他真的会变成‘动物的群体’。”那样也蛮耐人寻味的,橙子说完后,讽刺般地笑了。虽然这个人一直是如此冷酷,但这次我无法静静容忍下去。“——是魔术师造成这种原因的吧!如果学员自己一个人的话,就不会发生——”“是这样吗?要让起源觉醒的魔术,光靠施术者办不到。直到拥有起源者自觉,才能使其觉醒。起源觉醒是施术者与受术者意见不同就无法使用的秘术。白纯里绪是以自己的意志做了选择。他以自己的意志变成动物,以自己的意志杀人。被夺走的命无法归还,等他回复成白纯里绪时,都已经太晚了。白纯里里绪本人虽然说自己无法压抑自己,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看你似乎是想帮肋白纯里绪,所以给你个忠告。听好了,起源觉醒者的确会失去自己的人格,但并不会分裂成两个。若白纯里绪这个意志残留下来,残留时就能压抑住冲动。人格不像双重人格一股可以自由切换。黑桐,他是以自己的意志在吃人喔!所以,把他当成你所认识的白纯里绪,这种想法很愚蠢,白纯里绪只不过在欺骗你,博取你的同情罢了。”橙子有如在斥责对生命恶作剧的学生般,眼神相当严苛。我本来认为她是几乎不担心别人的人,但这时我对魔术师——橙子的偏见减少了一点。看着一脸无法接受的我,橙子意外地绷起了脸。“…黑桐你不惊讶吗?我可是说白纯里绪并不是因为输给冲动才吃人喔!”“咦…?不,我很惊讶。”我淡淡地回答道,橙子则一脸无趣般地皱起了眉头。“到头来,橙子小姐还是没办法帮忙白纯学长啰?”“嗯,这是那男人追求灵魂形体而到达根源的终极技术。我的专门领域是肉体部汾。关于灵魂就没办法子。”“这样啊…但既然学长的人格还残留着。应该能替他做些什么吧?”“顶多是让他安心吧?不过那种事一点意义也没有,白纯里绪能残留到现在可说是奇迹,一来说不定明天就会变化…二来说不定他早巳放弃身为人类这件事。”…是这样吗?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说出“请救教我”这句话。即使从很久以前开始,他的人格就巳经不是白纯里绪,但他想要救赎仍然是真的——“真是的,黑桐,你还真容易让人理解啊。算了,我也不想阻止你,对方可是杀人鬼喔。那种东西还是交给式就好,式是因为要解决四年前的事件而在追踪杀人鬼吧?”被这么一说,我低下了头。…解决四年前的事件。听起来虽然如此,但看她的样子并没有这么单纯。我曾经,在眼前失去式一次。我也知道,那时的式与昨晚电话里的式很像。与四年前一样…杀人鬼出现。式说自己也—样,而且好像真的开始往那一头倾斜。…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想杀人呢?“橙子小姐,人类会杀害人类的理由是什么?”我无法忍受而提出这样的问题。橙子靠着椅背,说出一个解答。“向对方抱有的情感超出自己的容许量时,自己能承受的感情量是一定的,有容量大的人,也有容量很小的人,不管是爱恋或是憎恶,当那种感情超过自己的容量,超过的份就会转变成痛苦,这样一来,就无法忍受对方的存在。无法忍受时该怎么做呢?只有用某种方法把它消除掉而已。不管忘记或是离开,总之要让它远离自己的内心。当那个方法到达极端时就是杀人了,骂了保护自己而失去道德,来取得虚伪的正当性。”自己无计可施的憎恨,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从那种感情里保护自己才去杀人…?也就是说无法忍耐的痛苦,会转换成敌意吗?“不过,不是也有人会杀害毫无关联的人吗?”“那不是杀人,而是杀戳。只有人拿自己的尊严和过去比较,让其中一个消失时才叫杀人,并背负杀人这种意义与罪孽。杀戳不一样,虽然被杀的一方是人,但杀人的一方没有身为人类的尊严,也没有之后的意义与罪孽,像事故,并不会背负着罪孽吧?”…杀人这件事,也就是杀害自己。“那杀人鬼是什么呢?”“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吗?因为是杀人的鬼,所以跟天灾一样,被牵扯进去的人就倒霉。”…式的确有说过跟这句话意义相同的台词。在与式分别的十天前夜晚,式看到新闻后,告诉我杀人鬼并没有杀人。她这么说:人一辈子只能杀—个人。我这么说:人一辈子只能背负—个人的死吧?“我——想起来了。”没错,两句话的意义相同——因为那是以前,她告诉我她祖父所说的遗言。式虽然一直重视并遵守这遗言,但却又想将它抛开。是我跟杀人鬼把她逼迫到那种地步。我不知道式对我抱有哪种感情。但那因此让她痛苦,所以只能杀掉我来解决。但是,知道杀人痛苦的式却没办法杀害任何人。既然这样——那就变成不需背负任何痛苦和意义的“杀人鬼”就好,她是这样想的。然后,杀人鬼在她身边出现并且开始活动。因为杀人鬼想要让杀人鬼——两仪式变成同伴。“——我告辞了。”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橙子一脸不满的样子。“什么嘛,这样就结束了吗?外头在下雨喔,再多坐一下也没关系。”“是。不过,我不走不行了。”我敬个礼便迈开脚步。随即背后便传来“那明天见”这句道别的话。/5…我做了一个很令人怀念的梦。“人一辈子只能杀一个人。”是这样吗?“是的。因为这最后会杀死自己,所以我们只拥有杀人一次的权利。”为了自己?“正是。人一辈子只能承受一人份的人生价值,所以大家才会为了愿谅那些无法走到尽头的人生,用尊重的态度去看待死亡,因为生命等价,就算是自己的生命,也不是自己所拥有的东西。”那么,爷爷呢?“爷爷已经不行了,我已经杀了好多人,我因为承受杀害他们的死亡,所以已经无法承受自己的死亡了。爷爷的死,会在没有任何人承受的情况下,前往空虚的地方,那可是件非常寂寞的事。”只能杀一次吗?“嗯,能杀人的次数只有一次,在那之后就不带任何意义了。仅仅只有一次的死相当重要。如果你杀害了他人而用掉自己的死,将永远没办法杀死自己,也无法作为—个人而死去。”…爷爷你很痛苦吗?“嗯,我已经走到尽头了。再见了,SHIKI 。如果你能迎接一个平稳的死亡就好。”……爷爷?爷爷,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带着那么寂寞的表情死去呢?喂!爷爷——…响起了“啪”的一声。跟外头的雨声不同,那是黏稠而令人厌恶的声音。我从梦中醒了过来,并睁开了双眼。那是在草长得相当茂盛的仓库里,我双手被铐着,被人丢到水泥地上。……状况和刚才并没有什么不同。身体的无力感已经开始消失,而在我眼前有个与我相像的男子。白纯——里绪。我就这样保持倒在地上的姿势,确认着眼前的对手。那个人带着难看的笑容俯视着我。“已经清醒了吗?公主殿下还真是性急啊!”白纯说完就蹲了下来,他的手上拿着个针筒。“药物对你来说似乎没什么用,我一开始就该用这个的。”白纯拉住我的手,把针筒刺了下去。因为药物而麻痹的我,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全身使不上力,两手也被铐住,我只能瞪着那个男人而已。“真是不错的眼神,两仪式果然就是得这样才行。刚刚打的只是肌肉松弛剂而已,我还得请你再乖乖躺在那儿一下”白纯里绪坐到水泥地上,眼神彷佛像在舔舐一般看着我的身体。我则是看着窗外的雨。“…这三年,真是漫长啊!我这一直等待的心情,要是你能理解就好了。”那个东西的嘴里咬着些什么。但我对白纯里绪则是漠不关心,对方虽然知道,却仍自顾自地说着。“…从荒耶的说法听来,我似乎是失败品,他竟然说我相反过头了。我跟你为什么会完全相反呢?两议呀!我们明明这么相似,你也知道自己不是世间的一般人吧?两个狂人,就得要彼此感情深厚才行”…我没有回答。真的,我并不是在无视他,因为两仪式正在想着男一个完全不同的人。那个东西继续无聊地独白。“…因为你发生了事故,所以我一直没机会登场,先前预定好让那两个人破坏你的计划,所以我得乖乖地别碍手碍脚…利用了他人,等没用时就舍弃掉,这很令人不爽吧?但光靠我自己又无法对付荒耶,所以我只能照他所说的离开你身边而已。所以你别那么别扭了,又不是忘记了所有的事。…我很清楚,荒耶无法把两仪式逼入绝境,能办到的只有同为狂人的我而已…我知道的,这一天一定会到来。”那个东西靠近了我。他像狗一样的趴下,舔着两仪式的脚。响起了“啪”的一声。黏稠的声音,潮湿的感觉。带刺的舌头,一边舔一边往上游走——让人感觉想要发抖。“————”我发不出声音来。回响在灰色仓库里的,只有那个粗重的喘息声。我的身体明明无法动弹,感觉却变得更加敏锐,有如身处热带夜晚般不停冒汗,像是被水淋过一样,全身融入汗水里。“————”我脚边的和服下摆被撕碎了。那个叫做白纯里绪的东西吐着热气,继续埋头在这种行为里。沾满唾液的舌头,从膝盖缓缓往上游走,他很仔细地舔着我的腿到内侧,黏稠的声者一直重复。糖水般的液体,围绕在肌肤上的感觉非常恶心。“————”…我只能忍着不发出声音。于是那个黏着我肌肤的东西,用非常缓慢的动作,从脚爬到了腰部。他的舌头一点也没损害到和服下摆,单纯在布料上爬行着。“咻噜”、“啪”。黏稠的声音只让人觉得不快。不停涌出的唾液,渗透我的衣服流到身上。…被铐着的双手很痛,动物般的舌头细心地沿着我的胸部来到脖子。他从我的脸颊一路舔到眼睛,呼呼的喘息声,在眼前一直在重复着。一想到自己沾满唾液的身体,闻到那个有如动物般恶臭的呼吸,让我开始觉得想吐。“——死狗。”我如此骂道。那个东西很高兴地笑着,用力咬住我的脖子。“啊——”因为药物而变敏锐的感觉,现在非常强烈,像是脑髓被刀子侵入一般,我发出尖锐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