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不应该弃你于不顾。你现在这单纯只能算是天才的棋步而已。但即使你是多么擅于却尔斯象棋的天才,都不可能赢得过世界这个组织的。你为何就是不明白呢。」「猊下,请您避难!光靠我们是无法防御那个咒式的!」「很危险啊,猊下!会死掉哦!很危险所以赶快逃吧!」耶斯帕和费尔德烈德这两个翼将拚命地催促着他去避难,穆尔汀却没有从位置上移动。在狂舞的黑色暴风前,他仅是持续说道:「却尔斯象棋、音乐、数学,只在这三项上出现了独创性的天才,是因为唯有这三项是不需言语和意义的领域。」穆尔汀的声音彷佛渐渐沉淀于思考中,显得很阴郁。膨胀到阶梯上的死神咒式,吞没了一部分来不及逃跑的人们。他们的全身当场长出肿块,在发出惨叫后死去。结界的侵蚀,开始逼近了龙皇国贵宾席上的穆尔汀。然而,枢机主教却丝毫不动。两名翼将虽然想救出自己的主人,却对碰触穆尔汀的尊贵之体一事做到犹豫,而无法行动。「可是,却尔斯象棋并非世界的缩影,仅仅是无益的游戏形式之一而已。它牵涉到的问题虽然很深远,却很无聊;既没有结果,在逻辑学上也没有意义。」即使惨剧就发生在眼前,他的声音还是淡淡地持续下去。「却尔斯象棋和音乐或纯粹数学都相同显示出,智能生物会不自觉落进世界的陷阱,具有陷入自相矛盾的这种无解特性。由此才显示出我们有多软弱。」毁灭的咒式已逼近穆尔汀的脚边,黑色死神距离其脚尖仅数十公分。站在他旁边的洁诺维雅做出了决断。「这家伙的脑袋虽然很扭曲,但对龙皇国而言还是必要的。」洁诺维雅站到穆尔汀身前,举起早已拔出的魔杖剑,射出了咒弹。于是符合龙皇一族之名的,强大的咒式干涉结界使展开了。它正阻挡着死亡咒式前进。「这撑不了太久!翼将们,身为伊鲁姆王的我允许你们将穆尔汀带开!」女王的行动与叫喊,使两名翼将自僵直中获得解放。费尔德烈德协助洁诺维雅的咒式干涉,防止着杀戮咒式膨胀过来。「猊下,请您原谅属下的无礼!」耶斯帕这世喊完,便将右手放到枢机主教细瘦的身体上。但穆尔汀的手却挥开了耶斯帕的手。彷佛在拒绝协助般,穆尔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尖叫、悲鸣、怒吼。穆尔汀伫立在无处可逃的人群之中。他像是在面对著名为世界的暴风般,毅然地站着。「况且,世界啊、人额啊,从一开始便被语言和意义给诅咒了。仅凭天才这种渺小的存在是不可能与其对峙的。就像我的双胞胎哥哥一样。」穆尔汀的话语穿透了无处可逃的人们所发出的悲鸣,传向了遥远的某处。「以你的聪明才智,为何不愿等待?为何要被绝望操纵?选择黑白不明的灰色地带也是一种战略,等待下次机会也是一步,你为什么都无法接受?为什么要拘泥在棋盘之上?」枢机主教像是在咀嚼着孤独般,静静地闭上了眼睛。「雷梅迪乌斯啊,当你只倚赖逻辑与正确,将世界分为善恶两边的瞬间,就已经注定你会败北了。那失败将会是彻底的、毁灭性的,连你自身都遭到背叛。」他的口中流露出了镇魂之语:「我将为你那已然预定的死亡,以胎死腹中的可能性,致上哀悼。」穆尔汀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寂寞的阴影。第二卷 第十三章 灰烬兴祈祷在这世间尽头的砂砾上,将沾满了我们的血泪吧。我们将无法完整吧,我们将无法站在乐园中吧,即使如此,即使如此,我还是(以下绝笔)雷梅迪乌斯•利瓦伊•拉兹耶尔出自日记遗稿皇历四九六年五月二十七日,布鲁古大佐继承了被暗杀的杜伽塔将军之政权,执行更高压的统治,并开始肃清反对者。五月二十九日,砂砾食人龙兹欧•卢所率领的「新生曙光铁锤」,暗杀了布鲁古大佐。五月三十日,继承布鲁古大佐的哈吉司参谋长,与杜伽塔派的亚葛拉防卫大臣产生激烈冲突。新闻报导指出,乌鲁穆终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内战之中。我总觉得,似乎能听到穆尔汀枢机主教的苦笑。若是我所知道的那个男人的话,他大概会笑着认为,比起和思想狠毒的杜伽塔连手,还不如协助下一个独裁者并将其当成傀儡,这么一来更能深入获得矿山挖掘权。不对,他搞不好认为让乌鲁穆这样持续混乱下去最好。龙皇国接着用为了周遭诸国的和平以及乌鲁穆的人民,不得已要去解决事态的态度进驻,乌鲁穆自然就会落入其手了。然而,我更加深入思考。如果是穆尔汀的话,应该会采取更轻松的手段吧。没错,那便是对乌鲁穆那永绩不断的混乱,采取置之不理的计策。只要放着不管,他们就不能进行大规模采掘会有稀少金属及资源的矿山。然后各种产业制品即可维持住现在的价格,哲贝伦与大陆的经济就能保持稳定。如此便不必花任何一毛钱,不需伤到一兵一卒,这种做法非常合理。就这样置之不理,如果乌鲁穆花了数十年才能收拾草场混乱的话,到时候的产业发展本身,肯定已经和现在完全不同了吧。又或者放任他们乱个几年,然后再选用上面所说的第一或第二个策略就好了。到那时候,乌鲁穆这个国家已经变得很虚弱,侵占它肯定要比现在来得简单。就记忆或演算这类智能知识方面上来看,身为天才的雷梅迪乌斯是远远超乎人们之上的,穆尔汀根本无法与其相提并论。可是,雷梅迪乌斯却从最初便失去了胜利的可能性。因为雷梅迪乌斯的棋盘仅是穆尔汀棋盘上的……不对,它只不过是「世界」这个巨大棋盘上,,令人感到悲哀的一个小小角落而已。连我都能理解这点,雷梅迪乌斯肯定也早就明白了吧。可是,他无法不采取行动。他无法光是看着这一切。我将报纸丢到垃圾桶,把背靠在窗槛上。从这里可以看见被二楼窗槛等分的艾里达那景色,以及事务所二楼的室内空间。而我的脚边,也就是窗户旁则放着椅子。我将视线停留在从外面回来,坐在椅子上的吉吉那身上。坐在名为西露露嘉的椅子上,吉吉那开始保养起屠龙刀。看着吉吉那便会让我觉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于是我也学起背古那,打算在约定时间到来之前保养一下魔杖剑。可是报纸已经被我丢进垃圾桶了。「吉吉那,也分我一点擦拭的用具。」吉吉那将报纸丢了过来。我把艾里西翁报摊平在魔杖剑上。这份是晚报。在杜伽塔被暗杀的号外版面上一角,我发现了认识的名字。那上面刊登的是「砂砾食人龙」兹欧•卢的死亡消息。在呼吁民众一同响应抗争的演说中,兹欧•卢被前来的民众丢砸石头而逃走。翌日,兹欧•卢的尸体在乌鲁穆首都的乌鲁多尼亚郊外被发现了。由于尸体无头,所以他似乎是被暗杀的。「新生曙光铁锤」则开始了激烈的抗战,报上附有他们和临时政府军强烈冲突过后的当地市街照片,尽是死者及被破坏的街道;我曾经有过和这照片相似的构图。大概是说要去乌鲁穆采访的安洁尔拍下的吧。在遥远的异国,安洁尔在想着什么呢?而我又认为人是什么呢?我将报纸折了起来。用它擦了擦魔杖剑优尔加机关部上的油污,手便停住了。我用像是随口说说的语气,将消息转达给吉吉那听:「雷梅迪乌斯好像死了。」「这样子啊?」吉吉那只是漫不经心地回了我一声而已。当我打算继续进行作业时,却听见了呢喃声。我抬眼一望,似乎是吉吉那一边在拆解屠龙刀,一边无意识地哼着歌。那是在墓园会听到的镇魂歌。「吉吉那,你在唱歌吗?」被我这么一间,吉吉那的手停住了。他带着超然的表情,再次开始进行作业。「这不过是为龙而唱的镇魂歌,曲名是『库都』。我想,那个雷梅迪乌斯和龙也差不多。」吉吉那的钢色眼睛看往了刀身上。「无聊的感伤并不适合我吧?」「不,那倒不是。」我并没有否定吉吉那的行动。吉吉那则像是要挥去伤感般,左右地甩了甩头。屠龙族战士又回去进行着作业,歌声则停止了。我拆下弹匣,擦拭过内部的接触端子后再将它装回去。接下来就要做机关部的正式拆解了。突然间,我看到位在护手(指述接剑身与剑柄的部位。)处机关部上的雷梅特肯Ⅳ型。我联想到了制造出这个的天才咒式师。雷梅迪乌斯•利瓦伊•拉兹耶尔咒式博士,你太过温柔了。那份温柔,使你为了正义与民众而不惜赌上生命奋战。你想让人民自高压统治者手中解放,想排除外国的干涉与榨取。于是,你打倒了独裁者杜伽塔,也打倒了之后模仿独裁者的人们。雷梅迪乌斯的那种思想,并没有任何一点错误。可是,民众根本不在乎你那崇高的正义或理想,甚至于复仇。不管是多么邪恶苛刻的独裁政治,只要能维持每天的安宁,对人们而言即使是伪政治家也好、支配者也好,任何人都可以。每个人并非都跟你一样,能够详实的记忆着一切。不论是污辱也好、懊恼也好,我们都能够全部忘掉,并且无力地笑说「这世界是不会改变的」,伴随着如此的惰性慢慢地习惯。不知不觉间,吉吉那的歌声又响起了。我把脸转向事务所的窗外。外面理所当然地,呈现出繁杂街道的日常风景。大楼林立于街角,汽车在车道上往来,人们很忙碌地走着。即使在这个星球上的某处,有某人正流着血、抱着亲爱的人的尸体痛哭,那也都会被我们遗忘。软弱的我们除了自己的哀伤之外,不对,就连自己的哀伤也无法承受。就在这个常下,对于所有初生之犊和革命家的思想,人们会觉得很好笑吧。对那些明知这世界毫无慈悲、毫无意义,却依旧不愿屈服并反抗着的人们,我无法笑他们。只会聪明得说着爱啦、和平啦之类的人,又有资格去责备任何人呢?任何人、甚至是说话的他们自己,都不需要那种虚幻的话语。雷梅迪乌斯所想要的,只不过是现实性的方法而已。即使是兼具崇高的理想与人类的温柔,并且拥有天才头脑的雷梅迪乌斯,面对这世界的悲惨,他同样是无能为力。伟大却又愚蠢的雷梅迪乌斯啊。若是可能的话,我很想再问你一次。你应该能够预测到自己凄惨又落魄的死亡才对。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战?你的失败,并不只是源于力量不是才对。若是如此,原因是什么?不可能会有答案的。窗外吹来了干燥的风,告知着初夏的来临。我总觉得那像是不叫能吹来的、自遥远的沙漠之国而来的热风。被记忆的火焰燃烧始尽,最终成为灰烬的龙啊。我并不想将那残渣,当作是一般的灰烬。我祈祷雷梅迪乌斯那希望人们能真正幸福的志愿,将遍布在大家的沙漠之心上,成为制造出大地的一把尘土,然后总有一天会发出新芽。设计粗犷的机关部,外壳看起来钝了。我再次将视线停留在手中握着的号外报纸。内部版面里有文章写到,在雷梅迪乌斯的无头尸体上,有被高阶的电磁雷击系咒式击中的痕迹。这让我想起来了。我想起雷梅迪乌斯离去后,与我擦身而过的甜甜香水昧,以及昔日恋人库耶罗那令人起鸡皮疙疮的雷击系咒式能力。还想起拯救了拉兹耶尔的,那令人畏惧的电浆弹。我像是要甩开自己无聊的猜测,丢掉了报纸。抱着魔杖剑,背靠在窗槛上,我闭上了眼睛。房间里只听得到吉吉那彷佛低喃般的歌声。再过不久,吉薇就要过来了。我会按照约定,和她一起去海鸟亭吃饭。我打算在吉薇来之前小睡一下。这是雷梅迪乌斯所无法拥有的救赎。这平凡无奇的忘却,将会把我的记忆和伤痕都一并带走吧。那是在遥远的沙漠之国中,没有姓氏、名唤娜利西雅的少女,还和雷梅迪乌斯•利瓦伊•拉兹耶尔咒式博士并肩走着的时代。少女望着沙漠中的城镇。并列的砂岩建筑,神情疲惫的人们来来往往;远处还能听见孩子的哭泣声。娜莉西雅的眼中染上了寂寥。「如果有一天,所有的纷争都能从乌鲁穆、从世界上消失,让大家都过得安稳又幸福的话就好了。」娜莉西雅在口中小声地说着。听到少女的话,走在她旁边的青年咬了咬下唇。「那是不可能的,人们无论如何都会争吵。」「我知道啊。」少女很寂寞得说着。她抬起低着的头,望着青年。「可是,如果从最初就不抱希望、不愿祈祷的话的话,那什么都不会开始。」仰望着他的黑色眼神,让青年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温暖。青年无法将少女那单纯的想法,当作是愚蠢之物舍弃在一旁。「或许是这样吧。」在青年柔和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但我首先希望的是,不管到什么时候,娜莉西雅都还是能够这么想。」「你好怪。」少女笑着回看青年。那是仿佛沙漠的阳光般,不带有一丝污垢的清新笑容。「这对我来说很电要鸣。」青年目眩似的直盯着少女,脱口而出自己最真挚的想法。「即使我死后变成了灰烬,将这个愿望,不对,将这个祈祷传达给妳的这件事,对我而言依旧会比任何事都来得重要。」两人在沙漠的街角停下了脚步。少女和青年互相凝视着彼此。「那我们就两个人一同许愿、祈祷,然后再彼此倾诉吧。」「嗯。」雷梅迪乌斯微笑着,娜莉西雅也笑了。两人的视线一同看向了乌鲁穆的城镇。两个人都知道,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即使如此。即使如此,人还是会许颐,还是会反抗的吧。人们会用言语许愿,用行动许愿,用心许愿;然后在沙漠中起来反抗,在街角起来反抗,在屏幕前起来反抗。在彻底的绝望过后,再度萌生出希望。从灰烬中萌生出祈祷。两人的想法就这么乘着沙漠的干燥之风而飞。飞过了人们的胸口,飞过了街道,最后便不知飞往何处了。第三卷 登场人物台版 转自 asano@轻之国度嘉优斯…………运气糟到不得了的进攻型咒式士。吉吉那…………剑舞士,嘉优斯的伙伴……或许吧。吉薇妮雅………嘉优斯的恋人,有一半亚尔利安血统。安洁尔…………新闻记者。沃尔罗德………在皮耶佐曾有勇者的美誉,后来背上虐杀者的罪名。布洛佐…………派驻在皮耶佐大使馆的武官。富勒……………嘉优斯以前的学生。莉洁莉雅………嘉优斯以前的学生,富勒的恋人。优尔姆德•德…第十五族、三十三派的砷巨人,三只眼。希黑帝斯•斯…第八属、二十六派的铁巨人,四只眼。鲁戈鲁吉•吉…第十三属、五派的硼巨人,四只眼。贾里伯爵………皮耶佐联邦共和国外交事务官。达利欧涅特……大投资家。穆尔汀…………哲贝伦龙皇国皇族,枢机主教会议议长。萩菈索…………穆尔汀麾下的翼将,忍者。优坎……………穆尔汀麾下的翼将,大贤者。耶斯帕…………穆尔汀麾下的翼将,机剑士。费尔德烈德……穆尔汀麾下的翼将,虚法士。希萨利欧斯……穆尔汀麾下的翼将,正义超人。郎芙库丝………穆尔汀麾下的翼将,死疫士。兴继刀堂………穆尔汀麾下的翼将,武士。第三卷 第零章 远方呼唤的声音放在猫的红色舌头上的鼹鼠胎儿。未能孵化腐烂在卵中的桃色蜥蜴。诞生在锈蚀鸟笼内部的盲眼雏鸟。出生之前便死亡,死亡之后出生。我们与他们之间的界线,到底在何处呢?吉格姆托•瓦伦海德「插入猫左眼的时钟指针」 皇历四九一年狂风轰轰作响,猛烈地吹着,怒吼着翻卷雪片。在北方的土地上,空气宛如冰雪作成的刀刃。针叶树覆满了雪,看不到绿叶,毫无生物的踪迹。这里是帕帕路山脉。位于亚雷顿共和国北方边界,以标高四千公尺的巴札亚山为中心向四周分布,是一片雪山构成的山脉。从帕帕路山脉的暴风雪之中出现人影。一群穿戴厚重防寒装备的人们在深及腰部的雪中前进,他们用手和拐杖拨开积雪走着。他们戴着边缘有毛皮的兜帽,露出遮光用的眼镜。鼻子下方被面罩遮住,冒出白色的气息。他们的吐气还来不及结冻就随风飞到后方。一行人挖开积雪前进的痕迹也马上就被暴风雪掩盖,只有带头的男子快步前进。跟在后面的一行人虽然都是佩带着魔杖剑的健壮男子,但厚厚的积雪令他们无法顺利前进。有一个矮小的人影张口大喊,但是冰雪盖住了他的声音。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拉下防寒面罩,露出了知觉面具。矮小的男子用手挡住雪,再次大喊。「根据大陆标准时间明明就已经是夏天了,居然还刮着暴风雪!」他的声音随着呼出的气息飞向后方。「很明显是气候异常!」走在声音前方的人影停下脚步。后方的一行人与大喊的男子也停了下来。「我们要来亚雷顿共和国这个异国探索的事件,真的要发生了吗?」穿防寒衣走在前方的人停下,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拉下一样的面罩。风雪吹乱了他呼出的气息。接着他拿下遮光眼镜,用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充满白雪的世界。「开始了。」即使在风雪声中,他的声音依然响亮。刮着猛烈风雪的另一边是白色的峡谷,男子张大眼睛。白色的暴风雪有些不自然,男子抬起脸向上看。雪中有个巨大的影子,一个大约比人类大十倍以上的人影站立在白色的暴风雪中。巨大的影子一共有十三个,等距离地站在雪山群峰的底下。蓝色、绿色与红色的光点在风雪中发着光,那些光点是眼睛。十三个影子各有发出不同颜色光芒的眼睛,组成超乎寻常的巨大圆阵。青白色的磷光环绕着影子的手和背部,磷光构成复杂的文字和算式。庞大咒式的组成式和左右的式子相连,十三个相连的组成式在山脚形成巨大的圆环。朦胧的青色光芒摇晃着,彷佛在向暴风雪挑战。「那——」戴着知觉面具男子惊讶的声音即使在风雪中依旧清晰。「那是什么东西?那个咒式是什么?」蓝眼睛的男子站在矮小男子前方,望着面前壮阔的景象。一阵贯穿风雪的声音传来。那是男子无法理解,不晓得是否可称之为语雷的声音。「怎么了,那是什么东西的叫声吗?」男子提出问题。前方的男子紧盯着巨人露出浅笑。「那是歌声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