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层队员同伴们之间会不安地低声如此互问,这也是很自然的事。然而,反公安警察的人们也一样如此互相嘀咕着。九月十七日晚上,有五位男女在黑拉伯利斯大学的学生餐厅聊天。迪伯亚校长、毕业生奈德——也就是爱德文·伍德、在校生尼克拉·培特罗夫和琉琳,以及服务生少女迪卡·菲丝。当少女对培特罗夫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时,培特罗夫会心地笑了一下。“想听我的意见?”“希望你能说说你的意见。”“那个辣浓汤有一点太辣了啦。那股辣劲还一直留在舌头上,后来所吃的味道都没有了!”“我不是问你这个啦!你曾是赛安青年党的一员,对吧?”“曾经是。”培特罗夫也毫不在意的用了过去式回答他。“那现在你已经脱党了吗?”“不,是因为那个党已经没了。”对于培特罗夫那干脆爽快地回答,奈德和琉琳也无意反驳。因为赛安青年党员原本就是一个非法组织,加上亚鲁曼·里比耶鲁那些党的干部们几乎全都被逮捕了,所以,青年党的组织就此崩坏了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三个人都没有说,但是他们应该都在盘算要重建青年党吧!那股热忱虽然尚未退烧,但是,他们也都在想,就算新的党成立以后,并不一定就可以将未来完全都委托于那个新党吧。“对了,都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礼貌上,我应该先自我介绍,我叫尼可拉·浩特罗夫。”“我叫迪卡。迪卡·菲丝。”“真是个好名字。”“你不需要说得那么勉强。”“没有,我是说真的,真的是个好名字,简单又容易记。”“这倒是真的。”少女微微地笑了,接着她又看看另外两位年轻人。他们解读出少女的眼神,就自动报上名了。“我叫琉琳,是美术系一年级的学生。”“我叫爱德文·伍德。你也可以叫我奈德。”“大家都叫他红发奈德喔。”琉琳加上了这一句。“真是有趣的名字呀。红的、奈德、伍德,这样全部集中念下来,韵脚都还压得不错呢。”“不用全都念啦!”有点不高兴的奈德如此回应后,一口气将冷掉的咖啡喝个精光。培特罗夫用汤勺敲了敲空杯子的杯缘。“总之,不管如何,模拟革命游戏时间已经结束了。”“那现在是什么时间呢?”“真正的革命时间。”培特罗夫浅浅的一笑后,看了看小他五岁的友人的侧脸。“奈德,你打算怎么办呢?”红发年轻人用单手搔搔头发,大约沉默了六秒半左右后,开始说话了。“将来一定要打垮迪亚斯那老糊涂,也一定要赶走地球人。目前要做的是……”“目前要做的事?”“目前要做的事是决定今晚要住在哪儿。等到明早吃完早餐后,在想今后的事吧!”爱德文·伍德是一位碰到该要处理现实问题的时候,就真的会尽全力来考虑和努力解决问题的年轻人。如果这样还不能解决的话,就再动动脑子想其他办法。这次,虽然已经尽全力了,但却无法改变什么。不是没动头脑,而是败在武器上。“那么,校长大人,从今晚开始,凡事请多多关照罗。”“看吧!看吧!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迪伯亚校长虽然耸了耸肩如此说道,但却没有真的感到很困恼的样子。虽然,这样子并没有让迪伯亚校长有机会发挥他实际的存在价值,但在往后,人们都称他为“战争学者、哲学派革命家”。这一切都是因为在这一夜所跨出的一小步所造成的。当校长付完帐和三位年轻人一起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位名叫迪卡的少女突然开口了。“也带我走吧!”“可是,你并不是反体制分子吧!”“从现在开始就是了。在学生餐厅打了两年的工也够了。”这位名叫迪卡的少女将围裙一丢,身轻如燕地跳出柜台。绿色的双眼闪烁动人。迪伯亚校长眨了眨眼。“但、但是,你最好跟你父母商量一下比较好吧?”“要跟我父母商量的话,还得要到那个世界去才行呢!走吧!请多多关照,校长。”“这样呀!那好吧,事实上,对我来说,比起男孩子的话,我还是比较希望有年轻女孩来,这样比较快乐呀。”校长先生毫不避讳地说着。※※※这个时期,在赛安行星上人口增加率最低的家庭就是位于黑拉伯利斯市第十四区里的迪伯亚家。在黑拉伯利斯大学校长迪伯亚家中,只有他和他太太两个人,没有小孩。这个时候,却住进了四位寄宿者。迪卡的房间是在感觉还不错的阁楼,而三个年轻男生就集中住在宽敞的地下室里。虽然是水泥地和水泥墙,但他们却毫无怨言。他们用旧沙发和一些露营用具整理出三人睡觉的地方。虽然在墙壁上贴有一些海报,而让这个地方变得有点像房间的感觉,但是贴着的不是歌手海报,就是狗食广告海报,一点都看不出来是革命战士的根据地。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反正,睡在革命政治的宣传单中,也不见得会快乐到哪去。迪卡总是忙进忙出的,连体弱多病的迪伯亚夫人的家事都一手包办了。像如此有活动能力的女子,在第一天里就已经成了迪伯亚家不可欠缺的人才了。而琉琳即成了她的忠实部属,拼命地做好每一件迪卡所交待的家事。像是洗碗盘啦、试试料理味道够不够啦、或是晒衣服等等,要做的事多到不行。“琉霖这小子,简直已经完全变成迪卡的助手了嘛!”奈德耸耸肩如此说道。不过,他和培特罗夫也忙于帮迪伯亚校长整理大量的藏书、除除院子的杂草或是打扫厕所等,做一堆与革命不相关的工作。虽然做这些事没有薪水领,但是有提供三餐喔。进入二十岁后半的培特罗夫的食量和屋主夫妇差不多,但是其他三位年轻人却协助提高了迪伯亚家的伙食费呢。反正这样轻松自在的生活也不会维持太久。因为大家心里都非常明白这一点,所以,大家就尽可能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快乐地共同生活着。讽刺的是,此时的公安警察们也无暇再继续追捕赛安青年党的残存党员,所以,说起来迪伯亚家就成了暴风里的一处小小的无风地带。而未来的赛安独立战争的最高指导者和同伴也就聚集在此,互相讨论着今后赛安或自己本身的去向。有一次,琉琳仔细地跟大家分析了目前的状况。“我们是要为了地球的正义来打倒迪亚斯呢?还是为了赛安的自主独立并和迪亚斯成为战友,一起对抗地球呢?迪亚斯那位老爷爷不是要逼我们做出这种怎么样都无理的选择吧!”“真是让人感动到流泪的选择呀!”奈德一副愁眉苦脸样。亚雷萨德罗·迪亚斯的打扮看起来不像八十岁的人。原本他是为了支持地球政府,才拥有这些权利。但是,如今他背叛了地球,这是任谁也想不到的事,就算地球政府拼了命,都来不及想解决之道。恐怕迪亚斯今后为了要取得赛安人民的支持,一定会朝向民主方面前进的。拥有相同目的的地球政府,也会向赛安人民提出不少的民主改革方案吧!不管情况如何演变,一定都会发展成武力冲突,但在那之前,这两者在外交上所演出的猴戏都会继续上演着。Ⅳ“终归到底,赛安在太阳系中的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了。然而,偶尔革命的烽火也会从边境开始点燃的。”培特罗夫如此说道。赛安以外的行星对这件事的反映又是如何呢?这是值得看看的一幕。虽然地球政府的掌管方式并非恶劣无道,但却非常自私,且屡次无视各行星的状况和人民的心理,强制实施各种政策。而从地球大资本的手段看来,说他们的作风已接近恶劣,一点也不为过。在一个名为达萨伦的行星上,其大部分的土地都归地球的巨大农业食粮公司所有,当地居民也要听从该公司的命令来被迫制造一些商业性农作物。然而,该公司不但只以低价收买农作物,还将高价购入机械的借款全转嫁于居民身上,借此来强制他们劳动。已经到了无法工作的年龄后,生活上就没有任何保障。虽然地球政府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地球本土上,但却在其他行星上任由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借这个机会,各行星也有可能一起爆发出对地球的不满。另外,在迪亚斯政权内部也已经种下了分裂的火种了。公安警察总署“马克特”署长杰伯罗夫对迪亚斯所做的忠诚宣誓,应该是出自真心的吗?“迪亚斯咬了他的饲主地球的手,所以,就算杰伯罗夫咬迪亚斯的手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总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唆使杰伯罗夫去咬迪亚斯。”只要让地球政府和迪亚斯那一派人马互相开战的话,杰伯罗夫这位公安警察就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了。公安警察总署“马克特”的武装机动人员共有十万人,几乎是驻留在赛安地球军的两倍。但是在装备上,最多也只有重机关枪还是火箭炮之类的,两者全面开战的话,在火力上的差距是一个不利点。而迪亚斯那个老怪物针对这一点,是否又会应用什么胜利的方程式呢?“迪亚斯不是那种自暴自弃、宁为玉碎的男人。所以,当他接收了ZWA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有激怒地球政府的准备了。”“但是,佩特罗夫总也会有失算的时候吧!”“如果真的照你所说的那样,那事情就在此结束了。”“在地球政府内部里,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协助迪亚斯的家伙呀?”“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我想迪亚斯可能会比较期待其他行星的连锁反应吧!如果其他的行星也逐一地变得像赛安一样的话,那这对地球政府而言是相当棘手的事。说不定,到时候双方会击掌和解呢。”此时,拍手赞成培特罗夫意见的就是校长兼房东的迪伯亚先生。“培特罗夫的解读相当不错喔。那奈德·伍德你有什么看法呢?”“我呀,反正假也请了,我想在这边做一件事。”“什么事?”“靠我们的双手占领ZWA。”“你说什么?”迪伯亚先生听了惊讶地张大口。琉琳眼中闪烁着对此说法极感兴趣的光芒。培特罗夫则吹了一声走调的口哨。※※※今年九月,几乎都过着茫然不知日子的大部分人一一撕下月历后,似乎唤醒了每一个人,连政界的上层也慌张地躁动起来。首先,地球政府的大统领斐雷迪里克·杰奇发出公告。在此公告中,不但明示在法律上不承认赛安单方面所发表的独立宣言,同时也表示要求释放被抓去当人质的大使馆官员和ZWA的职员。此宣言在这行星上播送完毕之后,赛安政府也接着作出以下的回应。“公安警察从今以后改名为独立赛安政府警察军。统称如往常的‘马克特’不变。对一个独立的国家而言,独立的军队是不可欠缺的。”不论是在时间上或是内容上,都充满挑战意味在内。在此提到所谓的人类社会中的“军队”,也就是拥有总兵力一千一百四十万士兵的唯一的地球政府军,这也是统一人类社会的象征。反对行动接二连三发生。地球政府国防部的格伯瑞部长发生了A级命令,全军进入随时待命出动的状态。此时,驻守在所谓的“木星之子”的各行星上的军队也一副似乎随时待命出动的样子。但是,由于传出了害怕引起独立运动连锁化之传言,所以真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能出动的也只有地球本土的部队而已。在加速变化到那种紧绷状态的同时,里彼耶鲁家的长子奇伊接受了达尼耶鲁·杰拉这个人的来访。他把关于奇伊的弟弟亚鲁曼被释放时,所有相关的法律条件整理后的书面文件带来。自恃身份的奇伊没让他等太久,马上就请这位他原本不想加以理会、身份低微的访客到办公室去。“你就是杰拉警视长?我弟弟给你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请容我修正一点。我现在的身份已经是警察军大佐达尼耶鲁·杰拉。”“这样呀,杰拉大佐。”奇伊依然没有因此而改变对杰拉的态度。对于这位直接逮捕弟弟亚鲁曼的男子也没特别感兴趣。“不管称谓为何,总之和你是初次见面,今后也请多多指教。”“不,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喔,里彼耶鲁家的长男。我们至少曾见过一次面。”“是吗?完全没有印象。”冷漠无情的奇伊·里彼耶鲁说完后,表情稍稍有了变化。和杰拉四目交接的同时,似乎已稍微感受到杰拉那锐利的眼神。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和你第一次见面是在地球上。”“在地球上……”“我是名誉地球市民。十年前,曾经以公费到地球上的NewtonAlbertEinstein纪念大学留学过。”“喔!是从NAU毕业的呀,那就是我的同窗罗。”“……不记得吗?”奇伊干脆地否定了杰拉的问题后,把视线移到杰拉手上的资料。这就像是在对他说“如果没其他事的话,你可以走了。”的意思。杰拉气得咬牙切齿。对于奇伊他对象杰拉这种非名门出身的人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态度,杰拉在感受到自己那已燃起的怒气,即将蚕食了他的精神世界的同时,向奇伊行了个形式上的礼之后便迅速离开了这个房间。“总有一天我要将这个奢华的豪宅变成我的东西”。当达尼耶鲁·杰拉默默地在心中下了如此的决心的同时,达尼耶鲁·杰拉和奇伊·里彼耶鲁的短暂会面也在十月一日十八时二十分的时候结束了。这件事情是发生在赛按警察军和地球军开战的前一天。第一卷 第三章 下水道Ⅰ映入眼里的全是青白色微弱的光芒,那是人工发光苔“纳芦蹀芦芜苜”所发出的光。他所发出的光亮果然可以远超过人类的视线范围。在这里有着微亮荧光色的隧道,不但有着丰沛的水源流动着,还有四位年轻男女手里握着划桨坐在橡皮艇上。这四位就是奈德、琉霖、培特罗夫和菲丝。“奈德的脸好像死人一样。”“哼!琉霖你自己的脸色还不是跟幽灵的弟弟一样,有什么资格说我。”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在荧光灯的灯光下,才显得脸色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此时是西元二五〇四年十月初。在黑拉伯利斯大学校长迪伯亚家寄宿的四位年轻人也已经结束了他们这几天的假期,接下来他们又要再以革命家的身份开始展开活动。在赛安行星那一片灰褐色的干旱地表底下,有着丰沛水源在纵横穿梭的下水道内奔流着。为了善加利用这个下水道来进行游击战术,四个人从迪伯亚校长家的地下室把橡皮艇拉出来后,再搬到下水道这里准备出发去探查这个下水道的整个情形。迪伯亚校长送他们出去是指对他们说了“一路小心喔!不要勉强,回不到这里也没关系的。”这一句话就足以解释所有迪伯亚校长想对他们说的事了。奈德将他自己所构想的游击战略向其他三人说明。“迪亚斯那妖怪老爷爷拥有陆地兵队,而地球政府拥有宇宙航空兵队。为了对付他们,我们也必须拥有自己的兵队才行,所以,照目前的情况看来,除了地底兵队以外没有其他的了。”“用删除法来想的话,确实如你所说得那样,可是我希望至少要有艘附有引擎的船只和枪械之类的东西呀。”琉霖客气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停下划着浆的双手,并刻意地挥挥他的双手,似乎在表示自己是属于知识劳动的纤弱年轻人。“没错!我们需要武器。还有就是目前地球已经不需要,但这个行星所需要的两样东西,水和革命。”在黑拉伯利大学遭到公安警察总署“马克特”袭击时,不小心弄丢了珍贵的镭射枪的奈德如此肯定地说道。同时,琉霖也拍手以示同意,而培特罗夫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说得真好!但我再加以说明一点。水和革命都不是免费就可以到手的,一定得付上代价。这对贫穷的人而言,是很无奈的事。”“就算不是一般人也一样,不过,现在的我也是两手空空,无奈到极点呀。”“琉霖,我可先跟你说清楚喔!革命游击战可不像是去郊游野餐喔。”“奈德,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啦。可是,就算去野餐也会碰到打雷下雨的时候喔。”这个比喻真的一点也不贴切,所以没有任何人对琉霖的话有所感动。不过,想想他们的立场,真的是越想越无奈呀。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在独立后能拥有自由的赛安,所以才会想出这个利用在地球政府和迪亚斯所拥有的政权当中,管理权最弱的下水道来进行游击战的战略。虽然聪明,但无奈的是,光只是有想法是无法战胜势力强大的敌人的。“没有队员、没有组织、也没有武器、更没有资金。在这样两手空空的情况下要搞革命,实在是太轻率无谋了。”“我们至少还拥有希望,不是吗?”奈德一说完就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起来并耸耸肩,其他三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好啦!我知道我刚刚所说得确实有点无聊,但是如果不那样想的话,我们要怎样去作战呢?”“至少你应该说我们还有爱和勇气才对吧!”琉霖一脸无助地说道。甩了甩头的培特罗夫接着提出了一个严肃的话题。“不管如何,我们现在所需要的是地图。而且是地面上和地底下两方面的都要。”琉霖歪着头想了想。“小培特你不是在测量公司上过班吗?没有办法拿到这些地图吗?”“我不是叫你不要叫我小培特吗?”有点不愉快的培特罗夫重新整理好心情后,看着奈德说。“当然,要拿多少地图都不是问题。只是,这里是重镇要地,所以一般市民根本拿不到完整的地图。”奈德皱起那似乎已燃起熊熊火焰的眉毛。“军事机密呀!”“没错!所有的地图都经过电脑特殊处理,所以没办法看到完整的图片。”“就算现在拿到完整的地图,我们所不熟悉的水道数量多到远远超过我们所知道的。如果一不小心在那边引起骚动的话,迪亚斯那一派人马是不会坐视不管的。”“那么迪亚斯就会出动警察军的主力到下水道来。不对呀!等等!这样一来的话,和地球政府对决的战斗力就会不足了。对迪亚斯而言,真是进退两难呀。”正当培特罗夫边想这个问题边自言自语的同时,奈德点头表示这正如我意。“没错,就是这样。要让迪亚斯被上空的地球政府和地下的反迪亚斯统一战线夹攻。”“你所说的地下的反迪亚斯统一战线是指我们吗?”琉霖一脸疑惑地问道。“不是我们还有其他人吗?”奈德骄傲地挺起胸膛说。“确实没有其他的人!”狄卡·菲丝也严厉地如此说道。坐在一艘橡皮艇上,只有四个人的统一战线。确实是一个规模比以前的组织还小了很多的团体。不过,在赛安青年党崩溃后,唯一的优点就是大家并未失去战斗力。然而,要如何善用这份战斗力,进而如何再增加同伴,这些所需要学习的课题就如同沙漠里的沙一般多到不行。“回到刚刚的话题,那要由谁来担任统一战线的领导人呢?我们都不够有威严,所以市民一定不会跟随我们的。”“有个很了不起的候补者喔!不但很有知名度,也很受欢迎,要开大型演讲的话,都不成问题呢。”琉霖击掌表示猜到奈德所说的人。“该不会就是我们的房东先生吧?”“答对了!”奈德一弹指出声,琉霖就一脸愉快满足的笑了。“他确实是不错的人选。我也赞成这个建议。”本来只是让四位危险分子寄宿在家里的黑拉伯利斯大学校长迪伯亚先生,不知何时竟成了反迪亚斯统一战线的领导人。虽然是由这四位年轻人一厢情愿所选出来的人选,但这个决定对这四人和迪伯亚校长,以及今后的赛安行星的命运有着很重要的关系。“统一战线,万岁!”“为迪伯亚议长干杯!”“去死吧!独裁者!”稍微苦笑一下的培特罗夫将视线转向水道后,表情又不一样了。他轻轻的将手伸出去,小小声地抑制三人的欢呼声。“别再唱了,少年少女合唱团。”突然的沉默结束了大家胜利的欢呼声。除了迪卡之外的三个人都再拿起船桨,小心的划起船。从水道的中央顺着前进方向慢慢地向右边的岩壁靠近,接着再沿着石壁慢慢地前进。当橡皮艇的侧边和石壁擦撞到时,就用手或是船桨,偶尔用脚来将橡皮艇推离石壁。大家合力将橡皮艇固定在被岩石阴影笼罩的角落,并且非常认真地凝视着左前方。岩壁的下方有个礁岩在水道上,在那上面搭有组合式的平房。还有数十位佩戴着自动手枪的男生聚集在那。大家都穿着双排扣的卡其色制服。那是在日前改名为独立赛安政府警察军的公安警察总署“马克特”的队员们。他们会出现在此,而且还搭建起组合屋,那就表示这里是这一带水渠的管辖中心,也是巡逻水渠用的武装快速艇的根据地。目前在小防波堤那边设有一个小机关炮台。“他们至少每个人都备有武器!”奈德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喃喃自语着。而其他三位同伴都把手撑在岩壁上,并对他眨眨眼。“首先,我们有一个机会可以改变现状。”为了以防万一,培特罗夫先左右确认了一下。“是打算要抢夺那些家伙的武器吗?”“就算他们愿意直接卖给我们,穷到不行的我们根本也买不起。所以,根据精密的战略构想,最好就是能免费得手罗!”“释迦牟尼佛也曾说过富裕的人应该要帮助贫困的人。”琉霖又再度说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先不管他说得如何,总之,他也没有反对奈德的想法。因为不管有什么不满,琉霖都没有打算要退出这场几乎没有胜算的革命运动。培特罗夫歪着头想事情。“那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呢,奈德?”“就直接靠近他们,在从后面用手扣住他们的脖子,然后叫他们把武器交出来。之后,就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罗。”“这哪算是精密的战略构想呀!”“仔细策划,大胆行事!这是伟大的革命家所说的喔!”“是一位名叫奈德·伍德的革命家?”“你怎么会知道?”“反正只有你会想出这种点子,不过这不很像你的作风。”用手指摩擦着下巴的培特罗夫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看着迪卡。“在这种情况之下,就要请迪卡帮忙了。”“我?”“虽然不够有女人味,但还算是个美人胚子。接下来就看你的演技如何了。先把你的牛仔裤剪短……”“你到底想干嘛呀!真是够了!”迪卡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导致橡皮艇也严重地摇晃起来。这四个年轻人在还没成功之前,自己就已经东倒西歪了。经过一番争执后,作战方式也终于决定了。他们一边讨论着迪卡是否拥有女性的魅力,同时也用刀子巧妙地将她的牛仔裤撕破。“而且,就算是ZWA的职员或家属被迪亚斯一派抓去当人质,当中一定也有人手中持有武器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会沉默到何时。”培特罗夫的推测再度提到了重点。就在奈德等四人在下水道继续往前进的同时,地面上也发生了他们意想不到的骚动。Ⅱ依菩琳·斯格拉杜在ZWA的职员家族中,本来就是最富有行动力和勇气的少女。可是,有时会稍嫌过度偏激了。宽敞的职员住宅周围被赛安警车所包围着,但是内部的情况,除了有几处没有监视器的地方可以了解到内部状况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成为监视范围的死角。依菩琳以肚子痛当作借口,得以外出到医院去。当她返回家后,除了一瓶胃药之外,还带了一瓶剧毒的药。依菩琳的未婚夫伽略特·博达森是个大学生,他听从依菩琳的指示,在下水道的出入口等她。这位一直忐忑不安的年轻人,直到听到依菩琳的声音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依菩琳,你要在水里下毒……毒药呀?”“不是什么毒药啦!第一,这个药量根本无法污染全下水道里的水。不过,这足以让好几万的黑拉伯利斯市民腹痛到滚地求饶。”依菩琳肯定、激动地说着。“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谁叫他们把我们地球人关在如同关动物的笼子里。我要他们对自己所犯下的这个罪,接受应有的惩罚。”“可、可是,依菩琳。”“干嘛!你不赞成我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