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长展现出始终不赞成阿九斗动身前往寻宝的态度。所以在那场演讲结束之后,阿九斗才会被叫到学生会办公室,并接受来自学生会长的申诫。「真是对不起。不论如何,只要能够查出藏宝地点有怪物或其他会伤人的陷阱,应该就可以了吧?我此行的唯一目标,就是调查这些东西是否真的存在。」阿九斗开口回答。由于阿九斗察觉到回来的三名干部(副会长、书记、会计)愤恨不乎地注视着自己,因此才打算辩解一番。不过即便听见阿九斗这番说辞,三名干部脸上的僵硬表情依然不见变化。她们全都是散发着强大魄力的三年级学姊。副会长的一双柳眉分外明显,给人一种狂野的印象。书记的身高则远比一般女性还要来得高大许多,而且板着一张扑克脸。会计虽然是一名纤瘦的美少女,不过肌肤却白皙过头,呈现出不健康的苍白肤色。阿九斗感受到这三名干部均散发出一股非泛泛之辈的气息,他虽然不想惹得她们不愉快,然而无论他怎么解释,似乎都无法让三名干部的心情变好。「请各位放心,我绝不会造成任何困扰。」阿九斗再次出言保证,此时只闻学生会长欲言又止地发出了「啊——」一声。「呃——我说啊,假设啊,你如果不幸失败的话,我们会闭口不谈此事,你大可直接同来无妨喔!总之,就是这样啦。嗯,这样就可以了。」学生会长边以口齿不清的语调对阿九斗说,边在阿九斗面前点了点头。「我怎么听起来觉得会长你好像很希望我最好失败呢?」阿九斗微微侧头表示不解,学生会长则再次点头。「你要这样解读我也不反对。总而言之,我个人很希望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就是了。」「既然如此,那你刚刚就应该出声阻止才对啊。方才会长你不是也故意放任那个奇怪的女孩子在台上撒野吗?」阿九斗有点愠怒地出声抗议。「呃,这个嘛……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不过,我只是觉得出面打断你的享受似乎不太妥当,所以啦……」学生会长支吾其词地回答。「我怎么有可能在台上搞出那种事?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说真的,那女孩子究竟是谁?在朝会结束之后,她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地从我们面前消失了……」阿九斗一门气抛出数个问题。此时,只见学生会长的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并伸出手指搭住头上那顶帽子的帽檐。阿九斗虽然不知她这个动作代表何种意义,然而他却感受到站在会长背后的三名干部一同发出了明显的惧怕气息。——咦?虽觉不可思议,不过学生会长却又立刻收回搭着帽檐的手掌,并一边以手指敲着办公桌,一边神情僵硬地对阿九斗说:「那名女孩虽然穿着制服,但并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顶多只能透露这项情报给你。碍于我担任的职务,有些事情实在是说不得。不过呢,你可以说这是忠告,也可以说是请求,总之,希望你将我接下来所说的话记在心里,干万别放任那女孩为所欲为。另外就是要看清状况再采取行动。因为这世上确实存在着绝对不可挖出来重见天日的真实啊!」阿九斗显然完全无法理解学生会长所说的这段话,以及她所展现出来的态度。即便如此,既然她都搬出这样类似恳求的语调,阿九斗也只能依言行事。「我知道了。」阿九斗转身离开学生会办公室。但是内心也对学生会长那番奇怪的告诫感受到一丝诡异的气氛。——我得赶紧准备行李不可,但……为了准备旅程需要用到的物品,阿九斗向学校借来了一个备用背包,打开后放在宿舍房间的地板上。不过在思考该装些什么用品进去之前,他只能一脸困惑地盯着站在背包旁的两人。可萝奈及阿宽都说要一起跟去,而且怎么劝就是劝不动。可萝奈也就算了,毕竟她是监察员,当发生意外的时候也能成为可靠的助力。问题是阿宽……「我也要跟大哥去!如果大哥碰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我有舍身救大哥一命的觉悟……」阿宽滔滔不绝地阐述自己的决心,不过阿九斗却连半句话都没听进去,迳自冷静地陷入沉思。——反正想也知道他一定会跟来,就算再怎么拒绝也没用。不过包含那个照屋荣子在内,难以理解的人事物实在太多了……照这样看来,阿宽或许有可能帮上一些忙,但若碰上与怪物对峙的场面,自己实在没有自信能够护他周全,搞不好还有可能害他卷入战斗当中……阿九斗左思右想地考虑了一大堆状况,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能麻烦你帮我把旅行用品打包装进这个背包里面吗?我还得去搞定其他该准备的东西才行。」阿九斗对阿宽如此说道。而受到阿九斗请托的阿宽似乎相当感激,一边涕泗纵横一边以十分惊人的速度冲向餐厅,替阿九斗打包这几天需要的食粮。——接下来……这件事需要鼓起些许勇气来处理,阿九斗毅然拿出学生手册,启用念话通讯机能。过了三十分钟之后,阿九斗来到位于学园地下迷宫的某间房间里面,静静地等待约见之人到来。这里他以前曾经来过一次,同时也是前大战期间被当成作战会议室使用的房间。更是与不二子惯用的密室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你胆子还真不小啊,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用什么脸出现在我面前呢?」不二子神情不悦地出现在阿九斗面前。「我原本就抱着就算你不赴约也莫可奈何的想法,不过基本上还是很感谢你愿意赏脸前来见我一面。」阿九斗从椅子上起身,向不二子低头致谢。在之前那场骚动之后,由于学生们全都丧失了与那场骚动相关的记忆,因此全校大概就只有阿九斗与萤娜知道不二子的卢山真面目。当然啦,因为不二子也很清楚这回事,所以才会现身回应阿九斗的约见。「你该不会是打算以那件事来威胁我吧?」「不,相信学姊也不会因此就屈服了吧?况且说穿了,就算我想揭开学姊的真面目,大家也不见得会相信从我嘴里所说出的事实啊。」阿九斗马上出声回答。「那么,你约我来此的用意究竟为何?我可是还没放弃降服你的念头喔!」表情有点僵硬神情的不二子语带逞强地说道,然而阿九斗却很直接地回应她这番话。「这我知道。不过我个人认为建立更为普通的关系——也就是单纯学姊学弟之间的关系,对你我都比较好喔。」「真是笑话。」不二子一脸傻眼地交抱双臂,定睛俯瞰阿九斗。「麻烦请你不要小看了我身为黑魔术师的野心好不好,对黑魔术师而言,魔王乃是解放的象征。只不过我想成为超越魔王的存在啊!」「这不劳你操心,我压根儿就不打算成为魔王。」由于阿九斗斩钉截铁地做出回应,导致不二子露出了有点失望的模样。「那、那你约我见面的用意究竟为何?你识破了我所有计划,并反过来设下陷阱陷害我……」阿九斗并未说出「那都是因为萤娜的古怪行动误打误撞所造成的」,反而目不转睛地直视着不二子的脸。「为、为什么直盯着我看?」「我希望学姊软我使用魔术跟别人打架的方法。先前我又害体内的玛那发生暴冲,而且我至今仍不知适当的魔术使用方式。光凭学校的课程,根本来不及学会。』阿九斗神情认真地说出请求,不二子不禁露出打从心底感到惊讶的表情。「所以才约我出来见面?」「是的,我认为询问最习惯战斗的人,才是学会魔术使用方式的最佳途径。」阿九斗点头回应,只见不二子脸上浮现出坏心眼的微笑。「搞不好我会藉机把你推进我事先设下的陷阱当中喔!」「我虽然也这么认为,学姊八成会设陷阱企图害我,但我依然认为向学姊请教是最好的方案。」由于他真心这么认为,且表情真挚地一再重述,反而让不二子感到有点狼狈。「你、你这人未免也太好好先生了吧?还是你打算藉此宣传自己其实是个好人呢?」「不,再怎么说我也不打算当个如此夸张的好好先生。毕竟有时候我也会把心中不满的情绪发泄在他人身上。不过若要我说学姊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我个人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不妥。」「这就是我说你是个滥好人的主要原因啊!」「不,学姊你误会了。学姊你的个性不是很恶劣吗?既抱持着利己主义又信奉力量,然后还处心积虑地想利用他人的力量。若说在这当中真有矛盾的话,那就是学姊不肯相信别人吧!所以学姊才会落得如此胆怯害怕,只能躲在暗中采取行动。」「你……」不二子顿时哑口无言。——我说得……太过火了吗?不过这明明就是事实啊……阿九斗内心虽觉后悔,但还是为了弥补过失而继续发言:「刚刚我也说过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觉得学姊值得信赖。你想想看嘛,若换成面对一个绝对无法信赖的人,根本不可能为了寻求利益而跟此人来往,不是吗?所以啦,我觉得只要提出交换条件,那么虽然算不上是交易,但至少还有机会跟学姊订下台约才对。假设我要针对希望学姊敦我魔术一事来提出交换条件的话,那么我所提供的条件,就是我绝不会主动出手攻击或加害学姊,不知学姊意下如何?相信学姊如此工于心计,应该是很乐意接受这项条件才对……」阿九斗一口气讲完这一大串话,不料不二子却焦躁地「砰」一声伸手猛然拍打眼前的桌产。「亏你还讲得出这堆仿佛看透他人内心世界的台词呢!」——我只不过是因为你自称自己是个坏蛋,所以我才以坏蛋的角度来夸奖你耶……况且说穿了,每个人还不都是事先进行过像这样的分析之后,才与身旁的人建立起所谓的人际关系吗……阿九斗交抱着双臂,面露困扰的神情,但他也知道再这样下去,事情只会变得没完没了,因此他低头向不二子致歉。「我为自己的失礼发言向学姊道歉。不过我个人也是甘冒风险前来见学姊一面。况且,你不是很想将我收为你的部下吗?而我现在正主动准备成为你的学生,你也算是达成目的了吧……」「你、你那种说法是什么意思啊你!」不二子发出了尖锐的嗓音,紧接着又用力拍打桌面两下,继续对阿九斗破口大骂。「好好好!我答应教你用魔术跟别人打架的方式,这下你高兴了吧!我马上、当场、帮你上课!相对地,要是你的小命半夜被我取走,那可千万别怨我啊!你这个恶魔!魔王!」——虽然顺利达成目的,不过好像也惹火她了……阿九斗不禁耸了耸肩。「那个……只有一件事想麻烦一下……」「什么事啦!?」「就是啊……能不能拜托你别开口闭口都叫我魔王啊……」「我偏要叫!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你确实具有成为魔王的才能!」不二子三度伸手拍打桌子。随后不二子要求阿九斗打开他的学生手册,一不意阿九斗记下她所讲的重点。「所谓的魔术,指的就是让体内的玛那与大气中的玛那产生反应,进而引发超常现象的动作。目前为止应该没有问题吧?而体内的玛那会对脑内电流有所反应而产生流动,这也是很简单的原理。那么,若说到玛那的动向是由何种力量所决定,答案就是天神。由于能量是由中央发电所注入大地之中,因此玛那的动向与能量的动向截然不同,换句话说,或许该以『玛那的程式机制由天神所控制』这种说法来解释较为恰当吧!」阿九斗也曾在课堂上听过上述解释,但不二子接下来要说的,却是阿九斗至今只有些许模糊概念的知识。「天神决定玛那的动向。玛那看似万能,实际上却受到这条法则的束缚。如此一来,天神就成了使用魔术之际的问题所在。所谓的天神,乃是透过玛那,随时监控人类脑部活动,并持续留下活动纪录的存在。若以简单一点的说法而言,这就是天神及其存在意义。所以要把天神视为一台电脑,或是认定为能够成为信仰对象的人格,端赖你个人的自由意志去决定,只要人类的感情受到天神监视,那么自然有可能让每个人依照他们的行为获得不同的恩惠。虽然这些纪录从未公开,但说穿了其实也可以认定天神只不过是利用魔术的便利性为诱饵,来强制世上众人采取善良行动罢了。柯=罗神视慈善活动为美德,斯哈拉神则视勇猛果敢的行动为美德,双方信徒也会因而变得较擅长使用符合其教义的魔术·」也就是说,世人出于纯粹信仰天神而采取的敬拜举动,实际上只是受到政府高层的系统化管理罢了。话虽如此,政府高层却并未刻意隐瞒住天神其实就只是这种玩意儿的情报,这只不过表现出世上有太多人并不想把单纯的信仰想得这么复杂。毕竟研究宗教神学的学者们全都知道这回事;而不是学者却具备相当程度知性的人们,也会「刻意」做出合乎宗教规范的举动,因为这样一来才能让他们的生活因魔术而变得较为便利,对他们本身也是极为有利的选择。「所以这间学园的毕业生所追求的目标,自然就是最终能够成为对上述所谓天神『机制』直接造成影响的祭司这项职位。然而黑魔术师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反对祭司。换句话说,我们黑魔术师的诉求乃是反对这类的『制度』,并提倡纯粹的人性复古概念,至少组织化起来的黑魔术师们都会依照此理念采取行动。当然啦,就另一方面而言,黑魔术师当中也有许多纯粹喜爱犯罪的不法分子,这倒也是个不争的事实就是了。」听到这里,阿九斗插嘴发问:「照你这么说,那魔王又是什么东西呢?」「你连你自己的事情都不知道啊?不对,八成是因为没人肯主动告诉你吧。在这个国家出生的小孩,不是都必须接受洗礼吗?那是天神所赐下的契约,如果没有执行这道手续,将来就无法使用魔术。而那些不小心遭到遗漏而未接受洗礼的人,日后将再也无法以人类的身分活在这世上。据传过去的魔王也对此事感到疑惑,而这也不是一项特别受到政府隐瞒的情报,只是没人对这份情报感兴趣罢了。」「照你这么说,洗礼跟使用魔术又是如何扯上关系呢?」「每一种魔术需要拥有各自的使用资格,擅自使用将视同犯罪行为。不过这并不代表人们无法使用这种魔术,这样你可以理解吗?例如原本需要执照才允许使用的飞翔魔法,但在这间学园当中,每个学生都可以自由练习使用飞翔魔法。同样的状况也能套用至『禁咒』这种魔法上。虽然没有取得资格就无法使用,然而当拥有资格之后,只要设法欺骗天神,要使用禁咒就绝非不可能。你也可以说黑魔术师就是刻意采取隐瞒举动的一群魔术师。然而使用『禁咒』这项行为本身还是会被天神看在眼里,因此即便拥有使用『禁咒』的资格,又有办法顺利瞒过天神,但只要一动用禁咒,肯定会跟着受到天神所降下的惩罚。简言之,使用黑魔术愈是频繁,施术者就会变得愈加虚弱。」「既然如此,那坚持身为黑魔术师,不就是一件很没意义的事?」「是的,所以黑魔术师曾试图拥有只属于黑魔术帅一派的天神,拥有一名自由的天神,一名不会禁止信徒做任何事的天神。」「那名天神呢?」「不存在了,早已在前大战当中遭到破坏,再度创造出那名天神,乃是所有黑魔术师的梦想。所以也有黑魔术师设法要让大祭司失足堕落,因为这世上只有大祭司及他周边人士拥有足以创造出天神的丰富知识。」「原来如此。」阿九斗点了点头。到此为止,不二子已彻底将一整年的上课内容简略描述过一遍。——话虽如此,我总觉得黑魔术师其实也只是一群在要任性的人而已嘛……照这么看来,既然双方思想差距这么大,相信我未来应该也用不着成为所谓的魔王才对吧!接着,不二子开始触及核心话题:「接下来,我要开始讲述你想知道的打架知识。之所以要先说明方才那些原理给你听,是因为接受过哪位天神的洗礼,与个人精神倾向所衍生出来的拿手魔术类型,将会组合成为一个人所具备的魔法个性。」不二子伸出手指,在阿九斗的学生手册上画图。她画出四条交错的直线,描绘出一颗星形图案,同时也形成了一幅拥有八个顶点的炬阵。随后她又依顺时针方向在八颗顶点上方写下一些字眼。『幻觉』、『治疗』、『念动』、『爆发』、『心灵』、『操具』、『宗教』、『变化』。「这就是依照精神倾向所衍生出来的八种拿手魔术类型。正如这个炬阵所示,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同时精通某个顶点及位于对角线位置的两种魔法系统。擅用幻觉魔法的人,对心灵魔法肯定相当没辄。透析自己的拿手类型,就是提升魔法实力的最佳诀窍。」「那么学姊擅长的类型是?」「我擅长变化系魔法,也就是利用玛那来改变物质的组成结构。制作药物或让身体构造产生剧烈转变,就是变化系魔法的拿手绝活。只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已将能力特化至制作药物这个范畴上面就是了。重点是,依照这个炬阵,我已经事先了解到我拿爆发系的魔法没辄,这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在课堂上会学习所有系统的魔法,不过碰到打架场面的时候,就该将自己最不拿手那一系魔法全部割舍掉,因为用了也毫无效率可言。照你的情况看来,显然与我刚好相反,你肯定是个擅用爆发系魔法的角色。」「这么说来,我只要将爆发系魔法当成主要攻击手段就可以了吧?」「一点都没错,既然你已有此认知,接下来就只要透过实际演练来加深印象就可以了,不过看来你好像连这点时间都没有,所以……」不二子掏出一把怎么看都只能称之为手枪的玩意儿摆在桌上。阿九斗顿时露出一张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是什么?」「能将玛那注入子弹里面的咏唱枪。这些子弹事先均已填满玛那,可在击发后发挥出玛那所具备的效果。虽然是一项人人都能使用的武器,不过善于控制玛那的人若能事先调整子弹内所装填的玛那种类,便可让这把武器发挥出各式各样不同的效果。」不二子随后又将子弹陈列于阿九斗面前。「学姊随时都把这玩意带在身上吗?」「是的,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啦,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应该算是违法行为吧。」「在这间学园当中,携带武器并没有受到法律限制。况且校内所有学生都有能力使用比这项武器更加危险的魔术啊。」不二子打开这把咏唱左轮手枪的弹匣,简单地将使用方法实际操作一遍给阿九斗看。此时,两人的对话产生了一小段空窗期。阿九斗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件令他感到很在意的「对了,学姊是女生宿舍长对吧?」「是啊。」「那么,请问学姊认识一位名叫照屋荣子的女学生吗?」「不,我不认识……她该不会就是今天朝会之时,在讲台上跟你上演下流戏码的那名怪异少女吧?」不二子脸上表情顿时为之僵硬。「学姊知道些什么关于她的事吗?连学生会长都宣称不认识她,但是言谈之间却又透露出好像知道她一些相关情报的态度,甚至还建议我要对她提高警觉……」听阿九斗这么一说,不二子随即露出沉思的神情。「我也莫名其妙地受到她的挑衅,而对这名女孩感到有点在意呢。」「学姊遭到她出手袭击吗?」「不,她只是出言挑衅我罢了。真要说存在于你我之间的共通点,八成也就只有那张藏宝图而已吧……」不二子虽脱口说出心中想法,却马卜暗叫一声「不妙」,而急忙闭口不语。只不过阿九斗并未漏看她的反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学姊知道关于那张地图的情报吗?」不二子脸上顿时闪过一抹阴霾。「没、没什么……我只是怀疑那张地图会不会是我那已过世的兄长生前所画的罢了。」「那……」「结、结果并不是。因为兄长说不是他画的啊!」「咦?但学姊你不是说你哥哥已经过世了吗?」「当然是靠死灵术问出来的啊。你忘记了吗?我可是个黑魔术师喔。」不二子开口回答之时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点逞强的感觉。先前那种桀骛不驯的气势已不复见。「我记得死灵术确实能使被施术之人无法说谎,没错吧……?抱歉,你哥哥过世一事,肯定让你觉得很心痛吧?我还让学姊亲口说出使用了死灵术,真的很不好意思。」阿九斗察觉到不二子的表情变化后开口向她致歉,不料她情绪却有点失控,扯开嗓门大吼:「没这回事!他是个差劲透顶的男人!这个玷污了家门威信的败类!虽然我脑中留有小时候时常跟他在一起的记忆,但那一定是因为那个男人是个下流到极点的萝莉控!如果他还活在这世界上的话,应该已经成为一个可怕的性犯罪者了吧!」——既然这么在意家门威信,那你又何必非得成为一名黑魔术师不可咧?阿九斗内心虽有此念头,不过并末讲出来,而是换了另一个话题。「总而言之,那名叫照屋荣子的女孩着实令人有点担心呢。但我对女孩子又无法采取强硬态度……」此话一出,不二子马上露出挟带强烈怨恨的白眼直瞪阿九斗。「嘴巴上这么说,但我怎么觉得你对我的态度好像格外强硬呢?」「呃……这是因为……学姊你是个坏人吧?事到如今,你应该不会还抱着期待,希望我能温柔地对待学姊你吧?」阿九斗不加思索地如此回应,不二子随即将咏唱枪递至阿九斗面前,并语带颤抖地对他说道:「我讨厌敢违抗我的男人,也很讨厌虽然愿意服从我,却毫无实力可言的软弱男人……」「真是抱歉,请原谅学弟刚刚的无礼发言……」阿九斗伸出双手,毕恭毕敬地接过咏唱枪。阿九斗选择在校舍后方的树林试用咏唱枪,状况相当良好。他马上就学会了让置于远方的铁罐爆炸的技巧。由于可以靠自己的意志来控制子弹轨道以及引爆时机,因此使用起来十分顺手。威力也跟动用体内玛那之时截然不同,能够将爆炸半径限定于一定的范围之内。自从入学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获得能够自行控制威力的武器,这让阿九斗感到安心许多。另外,先前交代的行李准备工作似乎也已宣告完成。只见阿宽背着一只巨大背包来到校舍后面,可萝奈也跟着一同出现。「大哥!为求慎重起见,我准备了能够度过一周露营生活的行李喔!」「谢谢……不过我觉得把这堆行李分成两份不是比较妥当一点吗……」「说什么我也不能让大哥背起行李!这点小事就交给小弟我来负责吧!」「是无所谓啦,但看到你这样兴高采烈地白忙一场,我也会很头痛耶。」「您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反正我白忙惯了!」「是喔……你觉得好就好啦。咱们马上动身出发吧。」阿九斗话一说完,可萝奈随即开口提问:「现在已是傍晚时分了喔?不是要等到明天再出发吗?」「我决定提前行动,我想趁着没人发现之际,快点启程前往目的地。况且要是真被人发现的话,岂不是会害事情变得更麻烦吗?」阿九斗话语方落,头上立即传来一阵回应的嗓音。「被谁发现会害事情变得更麻烦啊,纱伊阿九斗!」阿九斗大吃一惊,不由得抬头望向头上。赫然看见照屋荣子正站在树梢上,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内裤被看得一清二楚……不对,应该说她彷佛故意要让下面的人看见似地,摆出了张开双腿的抬头挺胸姿势。「你是……」阿九斗原本想接着讲出「谁啊?」这两个字,不过内裤逐渐从头顶逼近自己的光景,令阿九斗顿时哑口无言,原来是荣子纵身从树上跳了下来。她在空中转动身子,以跨坐姿势漂亮地降落在阿九斗的肩膀上头。「喂,你不是说好要带人家一起去吗!」荣子语气兴奋地对阿九斗说。「我怎么不记得我有答应过……」「就算你没答应,我也要跟你去。没关系吧?」荣子开始用自己的内裤摩擦阿九斗的后脑勺。「喂喂喂……」阿九斗虽口齿不清地发出声音,不过阿宽却脱口钢出了更加激烈的抗议言辞:「给我离大哥远一点!你这个卖淫妇!」「卖淫妇可不是用来骂人的话喔!况且我本来就有权决定要不要跨坐在这人的肩上,这又干你什么事!」「你哪有什么权利决定啊!大哥可是只属于我的大哥耶!」「你是同性恋吗?不过这家伙可不是GAY喔。看清楚罗,因为只要我这么做,他脸颊的温度就会跟着上升呢!你看、你看。」荣子不断扭动紧贴着阿九斗后脑勺的腰际。双耳被弹力十足的大腿这么一夹,阿九斗也不禁感到自己的脸颊逐渐泛红。「你、你别闹了啦……」纵使身陷这种尴尬场面,还是无法对女孩子采取强硬态度,正是阿九斗之所以为阿九斗的特性。同样地,阿宽也只是在一旁不断叫嚣,并未直接出手触碰荣子。「求求你带人家一起去嘛!就算你说不要,我也会跟去就是了。」「绝对不准你跟来!」「你饶了我好不好?说真的,这一趟旅程可能会遇见危险场面耶……」「人家不管啦!」就这样在原地吵吵闹闹了数分钟之后,可萝奈突然抛出一句话。「再怎么讨论也无法得出什么结果,况且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今天何不干脆先在这里露宿一晚再说呢?」于是阿九斗一行人便就地搭起帐篷露营。——等一下,我干嘛在学校后面的丛林里搭帐篷过夜啊?一直等到钻进帐篷里躺下来休息之际,阿九斗才突然想到这一点。由于荣子也早在不知不觉当中从他眼前消失,因此阿九斗悄悄钻出帐篷,试图利用深夜栘动来逃离荣子的纠缠,不料却马上看见荣子从树丛后方现出身影,阿九斗只好放弃深夜行动的念头。——这表示她正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吗?她看起来又不像是人造人,想来八成是受过熬夜训练吧……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啊,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