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把恐吓信寄出去啊!「为什么?这就是为了寄出去才写的啊,所以当然要寄咯!难不成你见过有人写了绑架小鬼的恐吓信却没有寄出去的吗!?」不,我没见过。「所以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搞什么嘛真是的!因为我也不想这么做啊!什么嘛什么嘛,最搞不清楚状况的就是我了!你还要我怎么办嘛!!!!」嗯,说得也是,如果现在去投案的话——不,已经太迟了。会变成自首。因为寄那封邮件的是……给我看一下也没关系吧。这是我的手机耶。「吵死了!世界上哪有绑架犯会让人质使用手机的呀!……欸,是在十七点十一分寄出。」也就是说,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搜查已完全展开。这种案件最重要的就是第一次行动。况且我们家的人脉很多,所以现在警察已经全心投入搜索。他们会在主要的路线拉上警戒线,把道路完全封锁,各个电子道路收费站等也跟着总动员,再来就是直升机跟特殊急袭部队(※相当于台湾的霹雳小组。)等等——「你电视看太多了吧,顶多是临检罢了。」这么说来,我们已经闯过临检了吗!?「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很普通地经过而已!警察还对我说:『辛苦了~』一直到年尾好像都会这样,实际上看起像暴走族的人也很多……」——啊,糟了!「啊!你、你干嘛呀!」关掉手机电源!电池也要拿掉才对!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们的所在地会暴光的!「啥?咦?」所以呀!只要查一下使用了哪个基地台的讯号,就可以反过来计算出手机的位置在哪了!电视上不是有演过吗?当发生绑架小孩的案件时,你没看过吗?「呃,喔……等一下哦,那应该是在锁定传送邮件的地点范围时才会做的吧。现在我又没有寄信跟打电话,所以应该没关系。」不对,只要是开机状态就会发射出讯号。当你打给收不到讯号的人时,通常不是都会有语音回覆说「现在手机已关机」,或是「目前位在收不到讯号地方」吗?那就代表已经交换了地理情报。「为什么呀?不对吧,那只是电信局的语音回答。」但是,那为什么那台机器会知道对方的手机是在收不到讯号的地区呢?「单纯只是这边发出的讯号传不过去又再弹回来而已不是吗?咦,不对吗?」不,讯号是这样子的东西吗?嗯嗯?等一下哦,从手机发射出讯号,然后又再弹回来……不过可是……咦?「…………」…………「………………」…………………………。「你等一下,我们先不谈这个。」什么?「为什么你想关机呢?」什么意思?「所·以!就算我让你一百步好了,只要不关机的话,警察便能得知你的所在地,那为什么你不想这样做呢?你是人质,我是犯人耶?你应该希望警察能找到你才对啊?你应该要这么想吧!如果不这样想就太奇怪了!我说你应该要这样想才对!」喔……「而且你为什么打算帮我呢!?你明白自己的处境吗?你脑袋有问题吗?」没有,可是……「『可是』什么呀!」——可是,因为我不愿意见到小爱的经纪人被逮捕,登上八卦新闻。我绝对不愿意。与其让事情变成那样,我还宁可帮助美园小姐。「我说你啊,」是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是的。「你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情况吗?」当然。「抱歉,让我再确认一次。你说,你为了小爱……为了保护她的偶像生涯,所以愿意协助绑架犯?」是的,所以快点把电池拆下来比较好。「………………你看。」喔,谢谢。「你不用道谢,我只是以防万一——你该不会是在这个电池上装了什么特殊的警报讯号,让它哔哔哔地传到警视厅的装置吧。」我才没有!那是哪部好莱坞电影啊!我说美园小姐您才绝对是电视看太多了。「是吗,这样的话就好。我先告诉你,我可不相信你。」没关系,我不介意。然后我还有两个问题想请教。「什么呀。」啊,您该不会是头痛吧?「是啊,不行吗?在这种状况下有谁能不头痛的?唉,真受不了……好了,你快点问吧,问题是什么?」呃,那……首先您为什么绑架我?还有……这里是哪里?外面一片黑我什么也看不见。「……如果你是要假装协助犯人来确认自己所在地,那还真是被绑得相当熟练了呢。」啥?您说什么?「什么都没有。」哇!「咦?」你刚才没感到摇晃吗?「……啊,糟了。终于要发生了。」什么?您说的「终于」是什么?什么是「终于」?喂,喂,美园小姐?你为什么从反方向的门下车呢?为什么看车轮下方呢?「啊,这下真的糟了。」美美美美美园小姐!?地板……应该说这辆车,怎么轻微在摇晃……不对,这是什么……?是倾斜了,这辆车子倾斜了!倾斜了呀美园小姐!!「我知道啦,还用你说!我从刚才就在想这台车子怎么不动了!」难道是……「啊,笨蛋,你不能到那边去!会破坏平衡啊!平衡!」……这边果然是悬崖!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台车子有一半悬在悬崖上呢!「吵死了,刚才还好好地开在那附近的地面上的!你要抱怨的话去跟八王子市的道路行政说吧!听好了,你快点给我下车!难道你想跟车子一起自杀吗!?」下、下车,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双手双脚都被胶带……呜哇、呜哇、呜哇哇哇哇哇掉下去了掉下去了掉下去了我们一定掉下旁边旁边旁边倾斜哇哇哇哇哇哈哈啊啊啊!「咦,等一下你这个笨蛋快点……啊啊啊!!……」私市陶子 18:34-19:20即便如此,我应该怎么杀了堀田同学才好呢?徘徊在许多人开心畅谈的宽敞客厅里,我一边思索。低矮的玻璃茶几上虽然摆着零食和饮料,但是我却不瞧一眼。「重击致死」这个单字抢先浮现在脑海。这是用钝器往头部一击的方法。方法虽然简单,但是却找不到钝器。话说回来,「钝器」是指什么呢?我从来不曾去想过,钝重的器具?这么写是表示花瓶或盘子还有「钝」跟「锐利」之分吗?或许是意味着不可以使用尖锐的盘子,我不太懂。看来不要使用这个方法比较安全。那么,绞杀的话又如何呢?只要用绳子用力绞住脖子就好,也不用烦恼盘子的事。但是使用这种方法的话,我以前曾经在某处听说这跟上吊自杀一样,全身的肌肉变得松弛。不好意思,要提到关于下半身的事,也就是……到死之前全身所有的固状物或液状物都会流出来,处理善后很麻烦。要给那么亲切待人的治英先生添麻烦,实在教人十分过意不去。而且就算我找到了合适的绳子,要持续用力拉紧它也是相当吃力的工程。我力气并不算大,堀田同学在学时又是班上属一属二的运动好手,要绞杀她负担实在有点太重。这样的话,接下来还有什么方法呢?虽然我也想过既然我们人在高楼大厦里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让她坠楼身亡?可是安全设计的窗户,并没办法打开封能让女子高中生掉下去的宽度。毒杀也是个有效的方法,但很不巧现在我手边没有毒药。要枪杀的话也得先有手枪才行,想在浴缸里电死她,只要一个步骤出错连我都会有危险。如此一来,还是该使用刺杀吧。因为是派对,所以到处都可以看见大小适中的刀子。直直地瞄准心脏刺进去也罢,对准颈部切断颈动脉也罢。这方法看似简单,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不管是砍是杀,都会涌出大量的鲜血。这似乎又会给人添麻烦,而且我也尽可能想躲开那溅出来的鲜血。染上溅出来的鲜血会使我动摇,这又会带给肚子里的宝宝不好的影响,所以不行。虽然说人体的七成是水分所构成,那么血液的量又占有多少呢?如果先假设这七成全是血液的话,那么这些重量是多少?还是说跟体积有关呢?啊,老师,我不太懂,但再烦恼下去也没用,所以在这里就假设是有重量的吧。堀田同学的体重……我记得当我们在那间学校坐在一起时,他是比我稍微重了一些些。确实是四十九公斤。在数字上来说是几近于理想体重,但是当事人却常常说不再瘦一点的话不行。虽然如此,她却常在半夜偷吃甜点,不过我也常陪伴在她身旁,所以无法责备她。因为没有比在半夜破坏规矩开派对更愉悦的行为了。不对不对,那种事一点都不重要。现在是血花飞溅的问题。堀田同学的体重大约估算成五十公斤,七成是三十五公斤。就算没有一次全都喷出来,假设说只要一口气喷出一成来的话,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要把这假想出来,必须先换算成体积才行。来试算看看吧。血液当然比水浓,自古不就有「血浓于水」这句俗语吗?水一立方公分是一公克,一公升的话就等于一公斤,所以三十五公斤的一成就是三·五公斤,以水来说就是三·五公升,到这边都没问题。那么,血液又比水浓几倍呢?我回溯到自己小时候擦伤膝盖时舔伤口的记忆。是的,那个浓度。带着咸味,一股强烈的金属味道,那股更接近于单杠和铅笔芯的记忆鲜明地复苏了。盐分、铁质、还有那黏度跟微温。血品尝起来竟然比起水来要更如此复杂而丰富。两倍,不,我想应该是三倍浓度。假设重量一样但浓度是三倍,体积的话当然应该会变成三分之一。三·五除以三是一·六六六六……啊——老师,我发觉到一件严重的事,这个计算没有尽头。这样下去我永远都无法杀了堀田同学。那么就断然四舍五入吧。大约是一·一六七公升。有效数字算到小数第一位的话就是一·二。好了,答案出来了。我要刺杀堀田同学的话,大约有一公升左右的血会喷出来。我得领悟到就算闪得再快也会溅出大约〇·六公升左右的血。这个份量对胎教并不好。天啊,伤脑筋,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当我一个人烦恼时,窗边传来堀田同学很有活力的声音。「……你看!眼前就是东京湾呢!那艘船已经可以发动了吧?快点出发去漫游吧!」这是怎么一回事?堀田同学从这个房间走出去。糟了。在那之前,我得用这把刀刺杀她才行。考虑到后面要打扫等等程序,可以的话希望能借用洗手间在那儿行动,不过也不能说这么奢侈的话了。但是,老师,我此刻突然闪过一个点子。说不定这样反而方便行事。只要把她推落大海就好了,如此一来,我既不需要担心溅血的问髓,也不需要整理呕吐物和排泄物。就是这个,这就是最好的策略了。我如此确信。是大海,大海才是正确解答。这是个完美的地点。因为大海接受万事万物,制裁所有一切。啊,这是哪一位说的呢?我想不起来。但是我认为这正好也指出了这个世界的真理。所有的生命都来自大海。将其还原回去又有什么不对呢?「陶子小姐,你还好吗?脸色不太好呢?」听见了忍小姐的声音,似乎来自远方,又像是贴近耳边。「回到床上休息比较好吧?大家接下来似乎要乘船去东京湾内小绕一下。我也会去,因为我妹妹说她非常想去,所以我才一起去的,但是想留下来的人也可以留下来。陶子同学?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如果你愿意的话,刚才我做的蛋糕还有一些,你可以拿到楼上去——」「不。」我回答。「我也一起去。」在所惟信 19:05-19:23哎呀,果然关掉引擎是对的。这么夸张地摔落翻滚都没爆炸,实在太幸运了。「你在说什么风凉话啊!还不赶快下车,太危险了!快点抓好,抓住我的手!放手的话这辆车可是会掉下去的!」可是好暗,我什么都看不见,而且还上下颠倒。「这边、这边!快点我会拉住你的!一、二……」好痛好痛好痛,我的腰我的腰。「你是男孩子吧,忍耐一下!……好,出来了!」呼……哇,车门变形成这样,真亏我还能爬得出来。「不要摸,太危险了。那边是悬崖。」但是真的太厉害了。一开始是慢慢地横向滑下去,然后又再横向翻转了两圈……不,应该是两圈半吧。哎呀,好危险。如果我再多发呆一下,一定跟在绞肉机里一样吧。「你还冷静地分析个什么劲儿。啊,不行,会掉下去掉下去!」啊、啊、啊……啊——啊。完全掉下去了。从我这边看这个谷还满深的。呼……再见了「奇妙仙子1号」,我不会忘了你至今的活跃。「什么活跃呀。」当然是载着小爱兜风呀,前一阵子不是还在校庆园游会奔驰过吗。「……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啊?不只是你,还有我的耶!啊啊啊,怎么办……?那台车贷款还没选完……」好了好了,不要那么沮丧。话说回来,能不能帮我撕开身上的胶带?「…………」我不会逃走的,在这深山里也没地方可逃呀。哎呀,不过四处真的一片黑呢。咦,那是天空吗?不是岩石?还是雨云?哇,我完全没发现耶。超冷的。这里到底是哪里呀?「不知道啦,是八王子的某处吧。那我只松开脚喔?」咦?手腕呢?「在我愿意相信你之前,你都得保持这个状态。总之你现在快点往上……啊,好痛。」咦?您受伤了吗?「没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是脚踝吗?哪边哪边?哎呀,这可不能勉强。我们再找更好爬的地方吧。您看,不觉得那边比较矮吗?「已经跟你说过我看不见了,太暗了。」呃,但是,只要把眼睛眯成这样,姿势放低一点……您看不到吗?有没有手机?「虽然有,但是光靠手机的亮光,可没办法照到那么远。」只看脚边的话应该还办得到吧。「办不到啦。我告诉你,已经够了,那种事随便它去。为什么我必须要在这种地方跟人质争论手机的事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受不了~~我到底在搞什么呀呀呀呀~~」哎呀,就算您一直蹲在那里,还是不可以放弃啊。对了,您不管小爱了吗!那她的人生怎么办!听好了,我们两个为了小爱,必须继续完成完全犯罪不可!一起从我家弄来一大票赎金,不让警察抓到。然后,美园小姐会在新年过后靠着连续剧的工作把小爱送上主流偶像的宝座,上遍所有黄金时段,出一堆DVD,接演电影。歌手出专辑大卖,再开演唱会,最后我要坐在贵宾席第一排从右边数来的第十个位子上欣赏!所以我们首先得到交赎金的地点。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就更改收赎金的时间。对,这样比较轻松。就这么做吧。「……停,等一下。」咦?「你的手机在哪?」在车子里吧。剐才美园小姐拆下电池,然后……「车子在哪?」悬崖下面。「那么,我们该怎么跟被恐吓人连络呢?」当然是用美园小姐的手机寄邮件……啊。「就是这么回事。如果使用我的手机会泄露身分。假设现在我上网,随便找个地方弄一个丢弃式信箱寄信过去,警察只要调查一下立刻就知道了。而且照你刚才说的,手机只要开机就知道地方了不是吗?」说得也是。这样的话,总之我们先去有公共电话的地方吧……「啦啦啦、噜噜噜,嘀啦睫啦啦~~」咦?教父?「哎呀,真是的——是的、是的!啊,小爱吗?」咦?咦?什么跟什么!?「啊,嗯,对对对,现在我正在开车。呃,嗯,在六本木这附近。是的是的,因为那件事有点耽误了。嗯,对不起,我这里很慌乱。嗯,嗯嗯。啊,对了,小爱你那边赶上了吗?啊,那太好了。那么请你跟所有的工作人员也说一声。嗯,哎呀谢谢,真是帮了大忙。那么你好好加油哦,辛苦你了……那是什么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难道刚才是……「小爱打来的。」什么,只有美园小姐一个人听太诈了!我也好想跟小爱说话!为什么不换我听一下呢!「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如果让你讲的话,不就让人家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了吗!!」——哔·哔·哔。咦?「啊?啊!啊啊啊~~电池电池电池!」——哔·哔·哔·哔·哔·哔……哔哔!「没了……没电了……我的手机没电了啦!」天啊。「怎么办……怎么办!」嗯。唉~~不过再回头想想,刚才那通电话正好帮美园小姐制造了不在场证明。从手机泄露出犯人所在地的危险性已经降为零……好痛呀!!为什么打人呀!「这支没电的手机,除了拿来打人以外已经没有别的用途了!」枯野透 20:09……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总而言之,现在能搞清楚的,就是笹浦他们已经完全孤立无援。不过我本来也就跟他差不多一样孤立无援。那么在这种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再怎么说,这都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死掉。——先竖起耳朵聆听。我突然想起这个建议。那是叔叔的口头禅之一。——必须竖起耳朵倾听别人说话时,表示耳朵平常都被什么堵塞住而混浊了。是吧?你不道么觉得吗?聆听别人说话时,对方的话会流往这一方。话语就像水流一样。水并不是只有流在自然界的河川里,过去东京曾经也有过运河、水道、水渠……现在已经减少了一大半……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不少人们花费功夫打造水流。然后人的身体里有水车和水桶,水车咔啦咔啦地转动,水桶积了水,快满出来时水车便往反方向转,舀出水来。那就等同于话语被传送出去,从对面送过来,再从这里往对面送过去。所以如果大家都忙着说话,便什么也做不成。必须有个人偶尔竖起耳朵去接引水。停止舀水,将自己里面的桶子装进满满的话语。——但是如果快满出来的话呢?……我问。——这个啊,问题在于……叔叔歪着头一边找答案……该由谁来竖耳倾听,这是最大的问题。如文字所述,人的器度这种东西会遭受挑战,能够接纳多少水,便代表了那个人的器度大小。你懂吗?——呃。当时我并不太懂,到现在也没有能弄懂的自信。但是现在的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行了。焦躁感。这句话便足以表达一切。我没有身体,也不太清楚还有没有意识。如果能变成灵魂或什么的话,似乎更能派上用场,不过我似乎不属于那类东西。但是,并非完全没有希望。(真的吗?真的吗?)因为从我这边可以了解他们的事情便表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相互连结。我并不是已经完全跟这个世界切割。假设就算是单向沟通,但至少那之间还通行着什么。水的流向、话语的流向。景色、光、声音、动作。许多讯号。(有人竖起耳朵。)那么——能不能想个办法由我回传讯号呢?西满里衣 20:11「游动」——是皮衣军团的名字,「那是什么意思呢?」「细节我不知道。」从右边传来藤堂先生的声音。「因为他们的大哥姓『有働』,所以大概——」「喂,你们不要自己聊了起来!」男看守斥责道。脚边似乎踹了什么而发出声音。穿着靴子的脚踹了藤堂先生脚胫。大概是这样,但是我不确定。光靠窥探一件事,并不能确定什么。视线是一片黑暗。我们被戴上眼罩和手铐,押进摇晃的卡车后车厢里。我感觉到藤堂先生动了,但是他完全没有抵抗。他害怕这群人吗?不会吧。应该相反才对。「游动」比较警戒他,所以才一直用木刀的刀锋抵着我的喉咙。这是他们的预防策略,同时这也是我对藤堂先生的评估,这个人绝对不会做出牺牲女性的行动。那么笹浦呢?在我左边,一句话都不说。车子摇晃,肩膀相碰撞。他到底在想什么呢?我试着去想像,他的这半天,像暴风雨般的连续体验——遗书邮件、吉祥寺的骚动、警察的约谈、枯野透的死、住家遭人纵火、阿姨的菜刀、接下来又是这个,实在太混乱了。要是我跟他的立场对调的话呢?我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办法掌握任何确信去思考了。不仅如此!所有一切都很不切实际。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我连自己是不是真的自己都不知道了。……嘿,笹浦,你在想什么呢?在所惟信 19:26-20:11「喂,你在想什么呀?跑到这一片黑暗又杂草丛生的地方。你先别问我了,快点爬上刚才那个悬崖再说吧。」要靠美园小姐的脚上去,总之是不可能了。从这边绕出去的话,就可以接到剐才的道路回去。「真的吗?」请相信我。在这种时候逞强走最短距离的捷径最危险了。所谓山呀,只要不停往低处前进的话,一定可以抵达人所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