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发生了很多事,让我觉得一切都变得很厌烦,简单说来就是这样。但是我却没有死成。我做了很多尝试全部都失败了。真的,我试了很多方法。应该说是我胆小还是时机不对呢。所以从那之后,我一直是『垂死』的。」「虽然如此,但因为多亏爷爷在,大家的工作都得救了呢。」是双胞胎的声音。「这个人,不能光看他的外表,其实他为人非常实在,也知道很多以前的事。是个有点万能的人。是不是啊,爷爷?」「是啊。这个世界安排得非常巧妙,『垂死』也有『垂死』的用处呢。」我不太能理解的点了点头。工作是什么样的工作呢?用处又是做什么用的呢?「嗯,我吗?我啊,说起来算是从事收集的工作。嗯,用这根拐杖,像这样,收集很多东西做分类,把东西带到该去的地方。像这边的垃圾、遗失的东西、迷路的猫等等——」「——还有人。」双胞胎的笑声。「啊啊对啊,我也收集人。从潮流散逸出来,载浮载沉的人。不过像那样,光靠拐杖是抓不住的,就得靠这两个孩子来帮忙我了。所以,我在这里拿着拐杖,我并不是在等待着喔。哎呀,今年你们应该算是最后一批了吧。这也算是一种缘份吧。」老爷爷留着白色的胡子,穿着连身工作服,戴着工作手套,脸颊上有脏污,头上戴着一顶像以前火车司机一样的帽子,身上有着化学实验室角落般的味道。「怎么啦,很没精神耶。该不会是肚子饿了吧?准,你要吃什么吗?」波美小姐和凪小姐同时这么说,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这里没有什么,顶多就只有面包而已。有魁蒿口味和桃子口味的,你要哪一种?」魁蒿口味的面包递到我手上。我、伊隅,然后「垂死」的老爷爷。她们大口咬着粉红色的面包。在森林里,我们围着圈,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包。私市陶子 15:00-15:04在店里面,一切都变得很混乱。化着大浓妆的女人们大声地争吵着。法布瑞先生倒在地板上打滚。女服务生尖叫着,其他的客人全都往出口飞奔。才刚出门口的我被人群簇拥着前进,我光着脚,一下子就跑出去到大马路上。当我快要跪坐在地上时,「……你!快点上车!」有人扶我起来。就是刚才发生争吵,化大浓妆的女性。眼影简直像是古代埃及的王妃一般。老师,我回想起去参观博物馆那天的事了。是的,母亲对着我说出她真正的想法,就是在那一天。我还是国中二年级。博物馆里陈设的,全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有着不可思议的颜色和形状的物品。一切都很美丽,每一样都很新鲜,所以我非常的兴奋。终于,对着那标示着『禁止触碰』的古董壶伸出手,被馆方怒斥了。看到这一幕,母亲这么说——果然血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呢,看到不能伸手摸的东西就会想要,你还真是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呢。现在回想起来,我想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注定有一天会步入反抗母亲的命运了。但是老师,请您不要误会。我和老师的结合,绝对不是只单纯为了反抗双亲的教训而已。我是打从心底爱着老师的。是的,是真的。哎,这么久以前的事到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必须平安的生下孩子把他养大才行。为此,首先我得找出德永同学并阻止他才行。只要能阻止他,我;疋就能平安地生下孩子,一切都能顺利进行,母亲也会承认她的过错……不,母亲的事已经无所谓了。总之必须赶快才行。赶快?但是,去哪儿呢?中野车站?啊啊不对。那件事已经结束了。我头晕了。指尖好痛。我为什么没有穿鞋子和袜子呢。而且,这里是哪里啊。老师,我果然很混乱。——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坐在巴士最后面的座位上了。德永准 15:00-15:04我们一边吃东西,「垂死」先生一边说这样的事。「……真要讲起来的话就很长了。不过这是规矩,我必须先告诉你们才可以。这块土地,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漂来许多东西。原本所有的河川,都是从那边的山头流向对面的大海。世界就是这么一回事。什么东西都不累积——一直一直如此,进来后就出去,来了后又走。没有任何坏的东西和好的东西,可以一直待在原地不动。虽然话这么说,偶尔,也有哪个角落水混浊了,什么都流往那里,然后堆积起来停住不动,积累出麻烦土地的情况也是有的。像那样的土地,要是没有人去做点什么,这个世界一定全都会变得不对劲。所以,我才这样拿着这根拐杖。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组成的。所以呢,这个组织全都是由『特选』先生所组成的。我们,还有这些孩子们啊,说起来全都是『特选』先生的部下,或是像房客这样的角色。所以呢,在『特选』先生处理这一带之前,『酸浆』先生就已经下好决定了。他们一共有八个人,大家都是很了不起的大人物。」#插图我想像着有八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流氓。黑色的帽子配上黑色的墨镜,架着枪的男人。「『特选』先生他原本被西边的太阁先生命令,乘座着『空空船』,来到这块土地上。他带着好多部下来,所以刚开始时他和『酸浆』先生发生了一些争执。说起来,『特选』先生算是这边的新加入者,另一方面『酸浆』先生出生在这块土地上,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住在这个池子边,他把这一带都用绳子圈起来,怎样都不愿意出让。因为发生太多争执,终于『特选』先生本人来到了这个池边,带着一把刀闯进来。又砍又杀的引起大骚动。『酸浆』先生那边的八人组也终于被砍了五个人。虽然如此,『酸浆』先生那边的手下也损失惨重,结果被活捉的总共有一百零八人。所以『特选』先生也觉得这样不行,然后说那停手吧停手吧,『酸浆』先生那边剩下的三个人,在那边河界的桥和他见面,然后约定了这样的事。——在这边停手吧,『酸浆』先生啊。以这里的桥当做界线,那边的水属于你的东西,但是这边的土地属于我的东西。你们的尸体,有五具暂放在我这里。我会一个不剩全都还给你的。但相对的,在你那边的我的同伴,你抓到的一百零八人。把他们一个不少的还给我。把还想活下去的家伙,让他们活着还给我。相对的,想死的家伙就留在你那边吧。这是块什么都会漂流过来的土地,就在这里收集,在这里分类吧。然后『酸浆』先生嗯嗯嗯大大的点了头后,这么说:——好我知道了,那么停手吧停手吧。我们的尸体,就完整的还给我们。你们的同伴,会活着还给你们。在这里收集,在这里分类吧。但相对的,你们绝对绝对不要破坏约定。如果破坏约定的话,就用洪水把这个小屋给冲走。所以,从那之后,我就一直这样在这里,收集着各种东西分类着……」三桥翔太 15:01-15:04陶子平安逃走了,所以我还满安心的,一开始打算追陶子的,但是算了。这家伙,拿着大刀的「yìn dì ān qiáo」这家伙,要先把他解决掉才行。要让陶子完全平安,得先在这里把这家伙打倒。而且,我还有许多必须思考的事,太多太多了。那家伙还没死,我没有杀死他。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说不定我还是正数。但是我还另外要保护陶子,再抓住德永折碎他的心,要做这两件事,一定要做到。因为我已经决定好了,决定好的事之后再变卦那是耍诈,跟猜拳时慢出一样,所以我不做这种事。还有那个手机的事,那不想一下也不行,可是我没有看到粉红色流氓的手机,应该说我一直到刚才才知道。「fǎ bù ruì」那家伙,似乎误会了什么,可恶,大人的脑子都很不好。「yìn dì ān qiáo」挡在「fǎ bù ruì」前面摆好架势。我也在桌子和桌子之间位置最大的地方摆好姿势。「fǎ bù ruì」一点一点的往右边里面爬,怎么办,现在得集中精神对付「qiáo」,忘记「fǎ bù ruì」吧。然后传来了一股香味,已经看不见「fǎ bù ruì」了,这是什么,吃剩的牛排吗?客人几乎都不见了,只剩下食物。真好玩。就像只剩下透明人的衣服一样。好痛,脚底真的好痛。到底是谁在这里撒了玻璃,是刚才的女服务生吗?把杯子弄掉在地上,可恶。糟了,「qiáo」靠过来了。他拿着很大的一把登山刀慢慢地缩短距离。我这里只有「fǎ bù ruì」的那把细刀,这叫什么蝴蝶刀吗,只要两三下就能折断。鞋子在哪?在那个包包里,「jiǎ sī bó」还拿着,蹲在出口前用手捂住鼻子。我往后退,拉开距离。然后「qiáo」又逼进。我和包包之间隔着「qiáo」。这样我也出不去了。但是,又是哪个白痴,把粉红西装的手机给拿走了呢?德永准 15:05-15:10「——所以你们是属于哪边呢?看这孩子们的样子,似乎是属于快死掉的那一边。不过有时候又属于想活下去的那边。所以你啊,到底是哪边呢?」我什么都回答不出来。我不知道。头脑不清楚。吃了刚才的面包后,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心情也稳定下来。看得见声音,能够品尝着光芒。对了,我想起来了。现在去看部落格是最重要的。我忘了重要的事了。不找出17同学的留言不行。然后必须回17同学的留言。「……可以上网的地方?那是什么。」不知什么时候,老爷爷回答了。我有把这件事说出口吗?「爷爷,爷爷,你不知道网咖吗?——啊,与其这个,不如给他那个不就好了?这样比较快吧,好啊。拿去吧,准。」「啊啊,什么啊,那样就好啦。嗯,今天早上这两个孩子在什么店里,刚好捡回这样的东西。我拿着也没地方用。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换钱,不过我现在并没有缺钱。而且这也不会坏掉,拿去吧。」我伸出手拿。手掌完全包覆住手机。啊啊,我应该跟伊隅借就好了,或许应该依赖他就好,他是待在我身旁的朋友。但是那家伙在哪,很不可思议的,我却不知道。森林天旋地转,云渐渐地昏暗。而我却对手掌中的机器感到安心。啊啊,我连接上了。这样我就安心了。我拿到了手机,再次将门票得手。我可以去任何地方,可以和任何地方连接上。这个美好的工具,把我带到彼岸去。工具,工具,让我获得自由;或者是,将我捆绑住的东西。「爷爷,爷爷。」双胞胎的声音回响。「不可以忘记喔。还有一个必须要交给他。」「喔喔,对了——拿去。你这个也得拿着才行。嗯,这是『特选』先生下的规定。我们必须要给拿走一个好东西的人,再给他一个不太好的东西,让他一起拿走。」「对呀。不管什么都两个,成双成对。」波美小姐和凪小姐,她们的声音越来越远。「这是这里的规矩,准。我们也是如此。准和贤治也是如此。『垂死』爷爷有拐杖,『酸浆』先生对『特选』先生,太阳配月亮,夜晚和白昼,夏天和冬天。里和外,不管什么都是。说起来这个世界,加减不为零是不行的哟。喂,你懂吧?——」一个褐色的,皱皱的纸袋。里面沉甸甸的,触感是硬的。我接下这个纸袋,慢慢地塞进外套口袋里。我打开电源,手机画面是一个女孩子的微笑,我的胃痛完全消失了。密码?「啊啊,那个呀。」双胞胎笑着说。「我们试到一千五百号——啊哈哈,手指头累得半死。反正,不管重按几次都不会被停止,这和银行的提款卡不一样。既然如此,就尽量试吧,以后一定会猜中的。」试按到一五〇〇的机器。一五〇一、一五〇二,号码无穷尽的继续下去。我手上的行动电话像铁轨一样。我发现到,这是个工具。让我自由,也将我捆绑。一五一五、一五一六、一五一七。在第二十四次的尝试下,手掌中的机器觉醒了。渡部亚希穗 15:04-15:10这里是哪里?我看了看周围,摇摇晃晃的,是巴士,在车子的最后面。我想起来了。一口气从店里逃出来,学姊们紧追在后,怀孕的美女和未由佳小姐撞在一起,埃及姊姊说:「快点逃!」然后把我推到巴士站来,我已经脑袋一片空白,然后巴士立刻开过来我跳上车。……到这边都还好,但这辆巴士是开往哪里呢?「请问,会开到哪里呢?」旁边的怀孕美女问我。就算问我我也不知道。「嗯。」到底开去哪啊!「去哪里好呢?」「什么?」『——下一站是文化会馆前,要前往武藏野市民文化会馆的乘客……』如果太快下车的话,会被学姊们追上。我是这么觉得。所以从刚才我就一直低着头坐着,这样的话从窗户外面也找不到。这是个颓废的姿势。平常我可没这么糟哟。可是,该在哪里下车好呢?从低处往上看向窗外,混浊的云和电线杆,还有粉色系的公寓。简直和我的人生毫不相关一样,看起来都是比我家有钱的房子、房子、房子。怎么办?怎么办?「那个……」「是的!?」哇,我声音好大。「我姓私市。」「是。」我稍微坐正一点,回个礼。不过是用不被外面看见的低姿势。「我姓渡部。你好。」「事情似乎……变得走样了呢。」「嗯,对啊。」「我们,」「咦?」「不管哪一个似乎都被人追赶着呢。」回头看后面的窗户,她轻轻说出这句话。「……哈。」尴尬的笑脸。啊,对了!我得跟透同学连络一下。我用超快速度开始打邮件。我没事了,很拚命逃了出来,那个学姊说的『重要的事』竟然是老鼠会你能相信吗!?但是托透同学的福我逃走了,旁边还坐了位美女!像这样的内容。「是写给朋友吗?」「咦?嗯,是的。」哼。反正「只是普通朋友」呀。为什么我得被这个毫不相关的人强调这件事呢?而且在今天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啊啊可恶,那个长毛怪。一想起来我就火大。去死吧。对啊,是「朋友」啊。到目前还是。不过接下来可就不知道罗。不管怎么说我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个亚希穗(完全不行的十七岁)了。我已经从透同学那儿得到了勇气,是个脱胎换骨的亚希穗(还是十七岁)。我不会认输的。「真好啊,跟朋友——」是私市小姐还是市私小姐,反正那个美女又对我说话。「哈啊。」「我刚才把手机弄丢了……正确说来应该是被抢走了……这么一来,我再也不能跟很重要的朋友们连络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是这样啊,那还真惨。既然是那么重要的朋友,就该好好把号码给背下来啊。啊。话说回来,我也没有记住透同学的电话号码。不仅如此,我连透同学的邮址都不知道!我们曾经那样一直在一起!不对,正因为一直在一起,所以才没有跟他要邮址。这样可不代表他不重要。嗯,先不管那个,可可可是我就不能送信啦!都已经写好了说!『下一站是北町四丁目……要前往中央图书馆的乘客……』啊啊吵死了广播!让我想一下吧!神啊,请给我思考的时间!咦等等。确实过中午时我似乎有从陶子小姐那儿拿到搜索队的名单。看一下来电显示。有了!感谢神陶子小姐!如果能见到面的话一定要道谢。市陶子。真是个怪名字。好,我记住了。要先喜欢才能做得好。把这个登录到通讯录吧。t、ò、u。「……是叫透同学吗?」「哇。」什么什么什么啊,不要随便偷看别人的手机啦!「嗯啊,是的。」我随便回答她。搞什么啊,这个叫私市的家伙,才觉得你是个美女就这样。多跟陶子小姐学学吧你。陶子小姐似乎也是很漂亮的美女,但是和你可完全不同呢。「我的朋友里也有一位叫透的……嗯,是今天才结交为朋友的……不,不只是他,还有其他许多位,但是接下来所有事情接踵而来——啊啊真是,该怎么办——」「啊,是这样啊。」「啊,对不起,都是我在说话……渡部同学,你今天为什么会在那间店里呢?」她脸上微笑着,不过指尖却不停地发抖。啊啊。原来如此。这个人似乎只是想要缓冲一下。刚才的骚动实在太过可怕,她为了忘记那件事,所以才一直想跟人说话。她想安下心来。若是以前的我,才不会管这种事。会说,烦死了。你的烦恼跟我没关系吧,少恶心了,然后拒绝跟她扯上关系。但是现在的我不一样了。托透同学的福,我要变成一个很棒的人,重获新生。我想帮助这个私市,所以我决定陪她说话。「嗯,这个啊,首先是今天早上在新宿有一个不起眼的家伙掉了手机,刚好我捡到了他的手机……」昧咚,巴士突然停住了。『成蹊大学,成蹊大学』我大叫。并不是我对大学有什么憎恨。而是剃刀未由佳小姐从前方的车门冲进车子里来。私市陶子 15:10突然,在我旁边一直采取半趴姿势放松休息的她,突然发出「……呜啊啊啊啊!」就像撕裂丝绸般地发出惨叫,然后从后面的车门跳了出去。「亚希穗!」从前面车门跳上来的褐发女人,很激动的碎念着。她的喘气,我感觉到了。看来抽烟抽太多果真不太好。臭味从这么远就很清楚地传过来。「等一下,你这王八蛋!」她大叫着,褐发女人穿越车内,从后车门跳下去,一转眼就追赶到道路的另一方。突然,这个时候我想起来了。那个叫法布瑞的男人,那个可怕的男人没有味道。没有像老师一样棒的味道,也没有像父亲和爷爷那样,有着外国进口的发油的味道,连一般男性擦在胡子上的刮胡水的痕迹都没有。『下一站是终站,吉祥寺,吉祥寺——』广播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啊啊,该怎么办,到终点站了。不在这里下车不行了。可是,下了车之后呢?现在我身上连零钱都没有,也没有钱包,甚至连包包都没有,我到底忘在哪里了?然后,啊啊老师。到底为什么,我从刚才就一直光着脚!德永准 15:00快要进入网路之前,我的手指停住了。我手中的手机在抖动着,电子音响了起来。是电话。有人打电话来。「哎呀,真是的。」怎么办?「该怎么办,那要靠准来决定,因为那已经是准的东西了。」但是在决定之前,我的手指已经擅自按下通话键。下意识的,反射性的动作……因为电话响了,就得接起回答。完全渗入身体的规定。不接电话不行、不可以吵架、不可以不念书,如果有无助的人出现,就得去帮助他。为什么?没有人深入思考过。因为就是那样嘛。我们被那样教导着。现在,我的手指似乎按下了按键。或那只是单纯的因为,电话的声音太吵了……所以我才按下了通话键吧。喂?『——喂,你是哪位?』「是,是,呃。」啊啊,这是我的声音,我在说话。一回过神,又能清楚看见周围的景色。森林的树、公园的散步道路、栅栏对面的大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