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唯一不受镜面影响的视点。要是从镜的对立视点水平—从横来看的话,那就见不到镜面了,即是说只要由天花看下来,或是由地板看上去的视点,就是在这个胡乱反射影像的房间里,唯一不会受到影响的地点了。艾利西亚的射击,是以放置在天花的摄影机为狙击目标的。同时也打破了周围的水墙。波纹散开了的水墙再没有映射残像的能力了。不过那也是在晶预计的范畴里。艾利西亚突破波纹散开了的水墙,向晶的方向走去。扰乱声音也好,还是被她推测到吧。就算那样还余下来的,是水精灵那扰乱声音的成果吧,又或是艾利西亚还有什么策略了。晶的表情也很紧张地走着。还有一手,晶把策略练习一遍。艾利西亚的行动和预定一样。现在的情况就如困在晶的陷阱般看着。突破晶的水精灵机关,那意味着艾利西亚更进一步陷入自己的计策里。不过当艾利西亚接近时,涌出一股不安。刚才艾利西亚展现出那有如拉弓般的奇妙架式。正如晶还留有一手,艾利西亚也未完全展现出自己的枪法。短短数秒的思考。艾利西亚已经迫近到目前了。艾利西亚再次用地踢向地面。和预想一样,用水精灵所做的镜墙十分脆弱。遇上稍为抵抗的东西,用点力就穿过水墙了。再加上子弹的威力加乘下,没有东西能妨碍艾利西亚的疾走。把墙壁逐块击破,艾利西亚向着推测晶的地方移动了。那双脚没有一点迷惘。之后再一块,水墙被击破了。击破后,出现半透明的晶的身影。又是镜子所造出来的假像。艾利西亚用枪射穿它。波纹散开后,镜子的力量也失去了。视觉实时把握着周围的状况。—奇怪了。艾利西亚的脑里涌起了疑问。晶的身影不在。可匿藏的地方也没有了。她可以肯定在这狭窄的房间里全都搜了一遍,没有一丝遗漏。艾利西亚的警戒心跳起来。还有什么。晶的策略还没有完的。晶的嘴角形成笑容。真的就在眼前数米,就有个正东张西望的艾利西亚在。正确来说因为隔着波纹散开水墙看不到细致的表情,不过由气氛来看,她能够感觉到艾利西亚的感情。对,晶就在艾利西亚的面前。艾利西亚最后射穿以为是映照着假像的水墙。不过那就是晶的本人。应用光学迷彩,不是完全透光,只是透过一半而已。在水墙包围下晶的身影就这样形成半透明,而在映照半透明的晶就是假像这种先入为主概念的艾利西亚,就把眼前的本尊判断是假像了。艾利西亚所射出的子弹,把水压杀掉了。用子弹也不能穿过的几分厚水墙,细致到成为一粒子弹的范围,就在水精灵的神技下达成了。之后就是把高压水流放向艾利西亚了。连钻石也能切断的水压,抑制到令人昏迷的程度,一发射的话胜负已定了。艾利西亚还没有注意到。晶开始作高水压弹的发射准备。还有一秒就能决胜负了。这时候艾利西亚做出一个奇妙的动作。她架起手枪。与刚才看到的拉弓姿势很相似。不过,枪口简直是指向另一个地方。是在狙击映照着假像的另一个晶吧。不过那个可能性立刻就否定了。把水精灵的机能用在多方面也差不多到极限了。而且为了准备高水压弹,晶的假像已经全部消失了。墙壁也已经崩塌了。剩下来的只有晶和艾利西亚之间的高水压墙而已。不过在墙壁崩塌前晶的最后一击已经发射了。没有比这更快的切换速度,完美又顺滑地进行。所以就算艾利西亚注意到也太迟了。只有那个结果了。不过简直是指错方向水平地架着的两支手枪,令晶浮现不安了。不过,有一道不可能一粒子弹就可以射穿的水墙在两人之间。子弹也不可能无理地转弯的。—她到底想干什么?艾利西亚扣着扳机的手指像慢动作般扣下了。短短一秒艾利西亚很快。不过是毫无意思的快。就子弹发射在错误的方向后,晶发射的水弹击中艾利西亚。但是不安并没有消失。为何胸口正扩散着落败感。是达到期望后开始懦弱吧。—不对。这不是懦弱。自小培养的战士直觉,正在描绘撇除理亏后的未来画面。—我输了?就算再来也好?牙齿正磨擦着。在极限状态下的思考,就算没有比它更高速化的世界也变得慢起来。思考何解输了,埋藏在晶的脑里。什么地方响起啪的一声,最后传到耳朵里了。===============6===============「好了好—了,到此为止~」啪啪声及,手掌像拍手似的敲打时,把紧张感一口气送到亚空间的声音响遍整个房间。突然间,与那场地气氛完全无关的台词下,晶及艾利西亚的动作一瞬间停住了。而形成墙壁的水,亦一口气散落到地板上。隔着晶及艾利西亚的东西也没有了。不过二人的视线,并没有互相对望。而是望向站在房间出入口的一位男士。「好—了,小姐们。到此为止到此为止。」拍着手进入来的是八代。毫无紧张感的声音及平常嘻皮笑脸的笑容。而在完全地投入战斗中的两个人,完全脱力了。「妳们两个,稍微闹得过火了—。投诉及举报的电话已经双管齐下地传到警察了吧。好了撤退,撤退。迅速地~」嘻皮笑脸的笑容,很无礼地走进来了。最后听到像破裂声的东西是,八代拍手的声音吧。真的是好时机。艾利西亚像知道了什么似的。还残留着战斗余韵的晶,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对着茶发的上司发出怨言。「小八,为何你经常都是这样的?」「经常都是这样是指什么呢?」晶她像放弃了般挥挥手。「算了。总觉得说什么也是白说的。」「我觉得被妳绕圈子说我是笨蛋呢。」诉说不满的八代注意到其中一个视线。他望向视线的来源,出现了艾利西亚凛冽的面孔。「讨厌呢。不要摆出那么恐怖的面哟。一点也没有美人的台型不是吗?」「司机,你的名字是?」「咦?虽然已经自我介绍很多次了。但也请妳记住哟。」这时他稍微摆了一个姿势,用右手按着浏海。「八代一。再一次请多多指教。」「小八,我给你一个忠告。虽然打算自我表现一番也无可厚非,但完全不行哟。」「咦,不可以吗?」「不可以。」默默地看着八代及晶斗气的艾利西亚她,「八代……。对了。我也没注意到了呢。有点迂腐。」一个人地自言自语。===============7===============「为何小八要在那时候阻止我啊。」不断重复相同的抱怨数次也好,晶也好像不能放下不满似的。「今次的胜负是Draw。或是叫NoCount呢。」与她并肩而步的是艾利西亚来。「啊啊,真是的。NocountNocount。那真是又愚蠢又小气,不能再说什么胜负了。」因为晶边转臂转叫喊的关系,在繁华街多少受到注视。就算不那样做也好她们二人也有足以受到注视的容姿。加上现在是八时左右,繁华街充满回公司的上班族身影。「好了,妳到底想带我去哪儿?」「妳就默默地跟着来就好了。妳看,很快便到了。适量的运动后便要摄取能量呢。」「把那个断言做适量的运动。以妳的意思还真不得了。」就这样走了五分钟后,她们到了一间居酒屋了。由大街走得颇为深入的店,招牌和店面也挺古老及细小的。屏风也有少许残破了。不过在繁盛的街道中也能听到人多热闹的声音,充分地察觉到了。「这里啊,这里。最近发现到的,我挺喜欢这间店。」晶她回望过来时,艾利西亚呆呆地看着店铺。觉得什么地方放心了的晶再没有不安了。「怎么了,在发呆的。这间店,妳不喜欢吗?的确这样看外型是不太美观,但东西很美味的。我还在想已经吃遍了全日本美味的东西了,比起那些稍微洁净的地方……」「是这里哟。」「啊,什么?」「我想来的地方。」「咦,什么意思?」晶还未掌握到艾利西亚的说话而困惑着。「所以啊,这里就是我在私人时间时想来的地方。」「咦,就是这间店?不是开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了吗?」「不。这间店没有什么特别意思。我只是,想来看看日本旧式的居酒屋而已。」「那为何又?啊,算了。在这里站着不好问,还是坐下来慢慢听吧。」与很难打开的入口苦战了一阵子后,终于也进到去了。「大叔,来两瓶啤酒。」晶她穿过门坎后,还未问艾利西亚的意思就已经决定饮品了。之后就这里进入店的内部,擅自地坐在空枱子了。「好了,那么妳为何会对日本的居酒屋这么有兴趣的?」对于单刀直入的发问,她很喜欢。因为这样,很少会说出自己的事的艾利西亚也好,这个时候也言无不尽了。「我说过我母亲的再婚对像是个日本人吧?」「是艾利西亚新井吧。是吗,因为想那里像个日本人,再婚后改了姓氏啊。」「对。虽然新的父亲没有什么不喜欢的东西,但只有一样他忍受不了的。」「是什么?」「他不太喜欢美国料理。美国人都不太知道料理的作法呢。」「啊哈哈,意大利方面还比较惨烈哟。」「那是当妳迂回地接受和同意可以吧?总之,鱼要生食,什么也要混在油炸只有这些我可受不了。」「寿司或是天妇罗,在美国没有人气吗?」「因为稀奇所以才吃哟。那种东西,虽然吃过一次,很快便觉得怎样也无所谓了。」「那个,对厨师先生的吐嘈不是太好哟。」「充满爱国心的辩护多谢了。不过我的意见是不变的。」「妳的父亲没有说过同样的话吗?」「啊啊,还说了两遍呢。真是烦死了。」真的一脸受尽麻烦的艾利西亚十分可笑,晶绽开笑容。「好了,那妳为何会选居酒屋的?」「美国人是,只懂得就这样吃牛而不知牛的吃法。」初初听到这个的晶她,像完全明白了般敲一下手。「啊啊。难道妳的父亲,是喜欢吃内脏吗?」艾利西亚做出无言的肯定。「啊哈哈,那个我明白呢。煮内脏,是很容易上瘾哟。和酒也很配合的。」晶她捧腹大笑。「啤酒,让妳们久等了。」这时捧着两个大型啤酒杯的女侍应来到,把说话中断了。「不要再藉醉来大闹一场呢。」虽然挂着笑容,但女侍应看着晶的眼不是在笑。「啊哈哈,讨厌呢。只有那次而已嘛。」「谁知呢。」女侍应以怀疑的眼神望着晶。「妳,会发酒疯吗?」「不是啊。那时是偶尔哟,偶尔。」「谁知道呢。」艾利西亚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晶。「好了,妳来到居酒屋便要吃内脏。」「不过是内脏哟?」「所以是很美味的。啊,麻烦给我一客刺身拼盘,要虾及贝壳类的,还有两客煮内脏。」慢慢地把内脏送进口里的艾利西亚脸孔真是奇观。「怎样,很美味吧?」「那、那个,算是呢。」「咦,什么?我听得不太清楚。」「我说了不太差哟。」「妳还不太率直呢。」添加了名为七味唐辛子的香辛料也可以哟时,洒在艾利西亚的碟子后,晶以亲切的口吻说。「刚才呢,后父或是恋父癖也好,全都是无口放矢,真是抱歉哟。妳有个好父亲呢。牛的事也好,日本的好去处,妳也不只想知道哟。」「那种事,我知道的。」「哈哈。那么,回国之后便与他和好吧。」艾利西亚没有回答。「抱歉,我,又说了不该说的话吗?」艾利西亚把头别向一边,晶就默默地吃着添加了七味粉的内脏。以晶那不能忍耐沉默的性格,慌忙地开始搜索话题了。「那个呢,老头子经常有很多呢。我家就有一个虽然有血缘,但很无聊的老头子哟。他是个战争狂。在这个和平的日本出生,然后在喜欢干什么便干什么的世界里开始佣兵生活。在日本储了钱后,又走掉了呢。而母亲则在我小时候走了。」「抛弃了妳吗?」「唔唔嗯。虽然很夸张地说一起来,但妈妈已找到新的丈夫了。要是我也走了的话,老头子被两个人抛弃我觉得挺可怜的。因为是小孩子呢。于是老头子和我便差不多走遍全世界了。虽然那是真正的战场。」艾利西亚果然还在沉思。晶也好像没期待有什么响应下,继续说了。「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很简单地就死了。有点失望呢。然后我呢,就走去加入法国的外籍部队了。」「啊啊。这就是妳的英文带有法国口音的原故。」「……那个,做这种生意,我也觉得是那无聊父亲的血做成的。」「不过就算那样妳的父亲很优秀呢。妳在战斗中的反应速度,说真的,我很佩服。」「……多谢。」「刺身或是天妇罗也好,的确如父亲和妳所言,很美味呢。放进天妇罗的叶是什么。」「叶?啊啊,是指三叶草吗?的确因为这是新鲜的所以美国没有呢。与那些后期才放入味道差很远呢。什么嘛,妳对日本的食物,挺明白呢!」晶突然用双手拍一拍自己的脸颊,扬起豪迈的声音。「抱歉,辛酸的话也好,啤酒也好,通通不要。喝吧!今晚畅快地喝吧!」「虽然我不太明白妳用什么理论来作出这个总结。」「只要喝就行了!因为妳也会一起来呢。」艾利西亚做出收手的手势,但不是要拒绝的意思。「大叔—!拿烧酒来!和平常一样!」不久就在两人之间,运来了用盘子载着的烧酒瓶和两个壶子。兴致勃勃地看着晶倒酒的样子的艾利西亚,拿着递过来的杯子,「那个,很香。」及,微笑着。「对吧—,对吧—?烧酒还要比那些洋酒都……」不过,喝了一口后艾利西亚的样子变得很奇怪。她看着凝固的,无色透明的杯里。「喂,这是……什么?」「只是烧酒而已哟。口味不合吗?」「这烧酒的原料又是?」「咦?那是荞麦烧酒来,荞麦有什么不对吗?」艾利西亚的样子还是很奇怪。「荞麦……。刚才我也说过……了吧。」说完这句后艾利西亚倒在椅子上,昏倒了。===============8===============艾利西亚张开眼时,出现一个不眼熟的天花。她活动摇摇晃晃的身体,引起上半身。上衣散落一地。判断到自己要穿上什么时空出数秒时间。「这里是?」没有生活感的房间。既没有全新或是使用过的痕迹。「我的房间。」回应她的是,坐在椅子上的晶看着艾利西亚。挂着耳朵的耳筒正连接着晶正面的电视机。是考虑到正睡着的艾利西亚吧。从电视荧光幕里有什么移动到令眼睛晕眩。「好像带给妳麻烦呢。」「不会。不过,我没想到妳会对荞麦过敏的。讨厌日本就是这个吗?」「不是呢。不过日本的确是个不能大意的国家。在祖国,才不像日本到处也充满荞麦的。」说明后她观察一下房间。晶除了面前只有一部电视机外,四散着大大小小充满生活感的东西。那是在毫无生活感的房里制作奇怪的对比,散发着异彩。「啊,可恶啊。还差少许便能擦新记录呢。」这说完后晶放开手上的遥控器,除下耳筒了。电视里出现GAMEOVER的字样。「游戏?」在性能的进化电影的CG做得很迫真的影像,实时活动得令人目眩。「啊啊,妳知道吗?虽然是第四代的最新机种。咦,美国方面还未发售吗?」「虽然还未发售,但我知道呢。」晶的目光前所未见地闪烁着。闪闪生辉到讨人厌之前。「怎样,很厉害吧。」是指映射的迫真度吧。艾利西亚以带着麻烦的面孔下,把那个掩饰起来地说。「我已经理解了日本人的娱乐呢。把有数亿性能的超级计算机,强迫收入在只得数万的玩具里。这是何等偏执。」「妳绝对是对日本人持有偏见吧?」「这只是一般的角度哟。」「妳这様说,不是指妳的国家也能做出一部不分高下的游戏机吗。」「那种最不要得的就是对金钱的放纵。在那种偏执的思想前说什么也没用吧。我可不想那些输出规格有限制的机能,游戏机强行充斥呢。」「啊,啊,是这样吗?」就算这样艾利西亚她,不顾形象表达对游戏不感兴趣而不能理解的晶她,慢慢地装了另一只新游戏。「那么,这个妳知道吗?虽然只是真实模拟游戏,但能对应网络呢。与世界另一边的人也能实时对战呢。还颇具人气哟。」艾利西亚按着太阳穴,知道的点头。「什么嘛,妳意外地对游戏也喜欢不是吗。」就被晶强迫地当成同伴的说话,艾利西亚冷冷地作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