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异变发生。无机生命体开始痉挛。体表龟裂的手足慌乱的挥舞,然而很快的,他们变得再也不能行动。躯体崩毁变成细小的微粒。风将微粒吹散,只剩下赤红的六角形核心。从洞穴中依次爬出的无机生命体。从那洞穴中,不曾不停歇地出现无机生命体的同伴。然而无论哪一只踏上青苔,都遭遇了第一只相同的命运。地面上的微粒将无机生命体的残骸埋没。踩在那之上的无机生命体毫发无伤的开始前行。但是只要走上青苔就会尝到同样的苦楚而崩坏。几千几万几亿的无机生命体崩坏。让人见识到纷繁进化多样性的无机生命体,开始苦恼。原因是碳。原本是分子间力制御装置的无机生命体,因为与碳接触,分子间力的制御将会失去而破坏。一旦崩坏,记忆粒子同样失效,不可再次重组原本的姿态。IFC首次尝试到除了自然凋亡外的死亡。碳,也就是有机物之源,是地球上所有生命形式的身体组成。对于无机生命体,地球上所有的有机生命体都是毒物。自从黑暗的地下研究所来到外界的数个月,是他们死亡的行军。数万亿的尸体覆盖满研究所得周边地带,在那里积满着赤红色的核心。在全部无机生命体到达死亡之前都会继续前行吧。但是,数月之后,意想不到的情形给无机生命体们开辟延续生命的道路。冬天来临。冻土地带的冬天是严酷的。被称为多年冻土的地面冻结,盖满厚厚的积雪。作为有机物的草与苔藓要么死亡,要么埋没于积雪之下。无机生命体首次得以自由的行动,是在年初暴风雪之后的日子。身为无机物的无机生命体,寒冷是可以忽略的问题。甚至反到可以说是摸索着新的进化的机会。避开对他们有毒的针叶树,无机生命体在雪上,或者冰上分散开来。尽管如此,因为一直在建筑物内以集团进行活动,所以在出来后也并不是完全地分散开来,而是采取了一定数量以上的集团行动。这是顺应寒冷进化的开端。在到达零下70度的冻土地带,在它们犹如故乡的底下废弃所中,出现了利用处分用的液化氮的变种。这是以零下196度的液态氮作为身体的无机生命体的群集。他们对于其他无机生命体是特殊的存在。就算是在极寒的西伯利亚,如果不在196度以下就会气化它们,为了维持个体,他们与隔热素材的无机生命体共生。液态氮的身体用隔热素材包裹,维持着个体的形态。来年春天来临,大部分无机生命体死于春日的吐息,然而有数个在冬天诞生的存活下来。在虽然全部都是消极的进化中,利用液化氮的无机生命体群集却有所不同。与液化氮接触,任何生命会在瞬间冻结而死亡。并进一步利用液化氮形成了意想不到的副产物。其中一部分想出对于天敌碳的应对方法。大多数有机物加热排放水和二氧化碳,之后只留下炭。早早的适应并显示出优秀的进化的,正是这群利用液化氮的无机生命体。首先用液化氮从大气中分馏出液化氧,在体内像血液一样流动保存。从红色的核心流出的液体,看起来如同心脏延伸出的血管。液化氧作为氧化剂引发高热。他们因此能够操控着能将有机物、甚至无机物溶解的高热。从IFC开始活动至今十九年的岁月流逝。正因为有着短暂的生命周的无机生命体才有可能完成如此剧烈的进化,在转眼间扩展势力。现在复杂化的无机生命体寿命,从十多秒到以年为单位计算不等。无机生命体为了更加扩展势力范围越发活跃。同时,这也意味着将对地球上所有有机生物造成威胁。第十卷 第一章 作战准备1东京都港区麻布台存在着众多大使馆。六月的雨中,在都市中心依然拥有着大片绿地的街道上,上有青色外交官牌照的灰色轿车悄声地前行着。坐在后座席上的是ADEM的最高责任人,伊达真治。车到达大使馆时,出迎的人已经在正门口恭候着了,在他的引领下进入后,在玄关又看到一名站立着的男子。「让您就等了。还特地要您赶过来真是非常感谢」——是俄罗斯的驻在武官,亚历山大.罗曼柯夫吗。所谓的驻在武官是指大使馆中担任与军事相关的人物。拥有军人与外交官的两面性,有时也会作为间谍活动,对于ADEM来说是相当棘手的对手。边迎上伸出的手和对方握手,边注视起眼前的这人。身高要比伊达低一个头,身形极为消瘦,就算穿着着高级的西服,身体也能在其中自由地活动。看起来更适合穿着医院检查服那般贫弱的身体。但是,在那细长双眼深处的锐利目光,决不是安稳地度过人生的国家公务员会有的那种。察觉到这名俄罗斯的驻在武官是有着充分需要警戒必要的人物后,伊达将此人简单的人物肖像印刻入自己的头脑之中。俄罗斯联邦军参谋本部情报总局,简称GRU甚至进行着无视法制的谍报活动。阿力克桑德尔.罗曼柯夫借驻在武官之名,究竟在日本进行着怎样的活动不得而知。说到底,从对方的角度来看ADEM也是一样。拥有着国际性的超法度立场,将与峰岛勇次郎遗产相关的事件几乎是在黑暗中抹消。与ADEM比起来,GRU这类的实在是很幼稚的东西呢,想必罗曼柯夫会如此哼笑着作出评价吧。「本来的话,应该是由本人亲自拜访您这边才说得过去,但这次实在是有太特殊的情况」面对过意不去的罗曼柯夫,伊达干脆地应答道。「要是能放在公文包里轻松地走出去的情报的话,也不必把我个人叫出来了。由大使通过日本政府提出正式的委托就行了」「您能理解真是非常感谢。那么请往这边走」过于周全的礼节反而会让人感到与对方的距离感。想必罗曼柯夫深知这点,却还故意以如此郑重的态度来接待。——实在不能说是友好的态度呢。俄罗斯与邻国的交流异常之少。似乎还残留着自冷战时代的遗恨而被看作是美国的属国而敌视着。将伊达带入的,是摆放着米色沙发与木质茶几的初看上去极为普通的接待室。但是,尽管是在二楼却不见一扇窗户。扫视一圈,视野所及之处也没有看到类似监视摄像头的东西。罗曼柯夫极为谨慎地关上门,在想要从内侧上锁的时侯,突然想起什么般向伊达询问。「啊啊,抱歉。红茶还是咖啡,请问需要哪种?」「现在不必了」伊达在对方谦让之前就早早地坐到沙发上,作出暗示接下来不必再以社交辞令客套的态度。「哎呀,能直接进入正题真是太好了。那么」罗曼柯夫将作为唯一出入口的大门锁上,在伊达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很快从天花板上降下一块巨大的屏幕。「接下来看到的影象请您务必保守秘密」虽然是极其理所当然的话语,但其声音中如同潜藏着利刃一般。细长的眼睛深处,可以看到作为军人一面的威严。「我会铭记于心」看样子是相当不愿意让他人知道的影象。想必伴随着遗产相关事件的重大性,将严重地影象到俄罗斯的国家威信吧。罗曼柯夫将一张简单的俄罗斯地图在伊达面前展开。「约一周前,分布在西伯利亚北部的数个村庄突然音信不通。我们最初怀疑是潜入俄罗斯内部的间谍所做的侵略行为。因为那里附近有着重要的研究机构。但是,那确实完全错误的预测」罗曼柯夫的声音中,隐约逐渐带起一种紧张感。「接下来让您看的是,从派遣往村落调查的部队所传来的通讯图像。我们所留下的只有这份影像。部队已经全灭了」「将那部队全灭的敌人,是使用了强大的遗产吗?」伊达之所以会这么预测,是因为罗曼柯夫的语调中忽隐忽现地表现出他身为军人的自尊。俄罗斯军队败给了侵略者,更甚至因为无法解决而需要求助于第三者状况,是相当有损于名誉的。「如果是这样单纯的事态的话,那实在是」作出回应的罗曼柯夫的表情相当复杂。就好像在嘲笑没有猜中,却又在其中混杂了对于ADEM的期待与希望。「我们也难以判断。首先还是请看一下吧」罗曼柯夫按下控制按钮,房间的照明熄灭,屏幕中开始放映出影像。所拍摄到的是被深雪和针叶林所包围的小村落。摄像机拍出的影像有着非常粗的噪点。不知道是不是强行让灰暗的影像增加亮度,对比度强得让人感到不自然。从视点的位置在高处不断激烈地上下运动来看,很容易推测到是头盔摄像头所拍摄的。「接下来发生的用语言来说明实在是困难至极。——不管怎么说,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吧」最后的话语,是伊达所听惯了的,不论国家、企业等组织的大小,在无法亲自处理遗产而寻求于ADEM帮助者们共通的话语。要是现在八代在伊达身旁的话,一定会耸着肩说出『向我们寻求帮助的人们总是说出这样相同的话呢,是把我们当作奇怪现象万事屋来看待了吗』这样的话吧。但是,从荧幕中放映出的影像,却是足以让历经众多遗产事件的伊达惊愕的东西。2『是这个村子吗?』数名男人从摄像头的一侧进入。全部都是身穿俄罗斯军服架着枪的姿势。一看就是老练的部队或是精英分子,阵型丝毫不乱地迅速朝村中央推进着。在到村中心广场后,发现在中央放置着一件不可思议的物体。『什么啊这玩意儿?村里的工艺品吗?』士兵抬头看到的是高达5、6米的玻璃块。玻璃中央有着数道赤色的线形延伸到各处。不知是不是这个看上去有如血管的物体引起了生理性的厌恶感,摄像头不快地低了下去。『先去找村民』在队长的指示下,远远围观着奇妙物体的士兵们也朝村中各处散开。『队长!』一段时间后,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从村子里处跑了出来。『有情况。请快过来』跟随着带路的士兵,摄像头激烈地晃动着。视点朝左右激烈地转动应该是在警戒着周围吧。终于来到了一所民宅。『这里』士兵们一拥而入。摄像头也稍迟一些进到里面四处张望。士兵们不知何时已经在民家中散开,最初报告异常的士兵以及貌似队长的男人继续朝里走。可能是因为紧张吧,跟随在后面的摄像头总是很不安定。『这里』在最里面房间的床上可以看到一个人影。『这是什么啊?死尸吗?』死尸的猎奇状况让进入房间的士兵全体都呻吟起来。画像虽然粗糙,但还是可以清楚看到脸上的口、鼻、眼、耳的所有孔都被堵塞了。堵塞的物体是石头。腹部异样扭曲地鼓起。一名士兵畏畏缩缩地伸出手摸了下,触摸到的瞬间快速将手抽了回来。『里面被硬的东西』『连肚子里都塞进去了吗?』就好像果冻般柔软的石头侵入人体,再保持这样恢复到硬质的状态一样。『喂、振作点』队长转过身拍了拍佩戴摄像头士兵的肩膀。从摄像头中映出二十五岁左右拥有精悍脸型的男子。『是、是的。没关系』就像是将语无伦次的回应覆盖过一般,外边传来一声惨叫。『呜哇啊啊啊啊啊!』伴随着惨叫,突然激烈的枪声数度响起。『怎么拉!』士兵们迅速冲出民宅。摄像头也慌忙赶了出来,接着便直直地楞在原地。村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头四足的巨兽。如同大象般粗壮的四肢与巨大身躯。但绝不是大象。岂止如此,甚至无法想象那是生物。全身如玻璃般透明,其中遍布着如电子回路般的赤线。在身体中的线形收束起来的中央可以看到一个如红宝石般鲜艳的赤色球体。放射出光辉的这个球体就宛如心脏一般的存在。『是广场中央的那个东西吗?那是机器人这类的吗?』队长的推测有一半是正确的。原本在广场中央的奇妙物体已经消失了。『嘎啊啊啊啊』一名士兵被如同木片般拍飞。轻易地将一旁的民宅撞毁。又粗又长的脖子与球状的头部就好象是铁球状的巨锤一般。士兵高声惨叫着握起轻机枪一阵狂射。但是只让玻璃制的身体缺损了轻微的碎片,子弹全都被反弹开了。『怪、怪物吗』怪兽突然以难以想象会拥有如此巨大身躯的敏捷速度突进。多名士兵被撞飞,相继将民家化作瓦砾。尽管如此,如果只有一头的话还能将损失减少到最小,也能成功撤退。但是,从别的场所传来的悲鸣与枪声,预示了状况的进一步恶化。转向悲鸣方向的摄像头所看到的,是与最初一只完全不同的奇异的怪兽。四条腿敏捷地活动的样子以及身形大小如鹿一般。但是身体构造全然不同。就好象是用细长的棍子勉强搭起的奇妙身体。逆向关节的四肢也好,两头反翘起的身体也好都异常纤细。就算再粗的地方也不会超过直径10厘米吧。在头的部分更是逐渐变得细长,先端如钢针般尖锐。和拥有铁球巨锤的物体相同,透明的身体中可以看到延伸的赤线。而且,这次出现的不是一头两头。仅是从摄像头中看到的就有十头以上棒状兽的身影。它们以敏捷的行动向士兵们袭来。士兵们虽然开枪迎战,但要命中左右弹跳着逼近过来的纤细身体却是极为困难。锋利的尖端深深埋入士兵们的身体。一旦一头刺中,其它的棒状兽也相继用角刺下,轻易地夺走士兵的生命。被棒状兽扑中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就这样被刺中丧失性命。虽然戴着摄像头的士兵被吓得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使然,并没有遭到袭击。『撤退!重新摆好阵型!』就在一旁响起的队长的怒吼徒然地回荡着。绝大多数的士兵已经倒下,部队几乎已经处于全灭状态。此时,棒状兽变更下一个目标,瞄准了拥有相同体质、挥舞着铁球巨锤的巨大身躯。将巨大身躯从四面八方包围,不断尝试着突刺。巨兽虽然也挥舞着岩石般的头展开防卫,但却很难命中行动迅速的棒状兽。这一景象不禁让人联想到肉食兽围攻大型草食兽的景象。恐怕是巨兽奋战的效果吧,一匹被头部挥中弹飞出去摔得粉碎。但这个动作也产生了空隙。棒状兽从后方以角突刺。甚至能将子弹也弹开的巨兽的身体被轻易地贯穿。周围的玻璃出现道道裂缝碎散。棒状兽开始不断用角突刺,巨大的身躯逐渐破碎缺损。终于整条腿都碎裂,倒在地上。面对无法行动自如的巨大身躯,棒状兽们一拥而上。其无情的举动越来越让人联想到肉食兽。可以看到被撕裂的身体深处的赤色光芒。就在此时,摄像头突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可以听到摄像头主人的呻吟声,摄像头视角下移,就看到棒状兽的角从腹中穿出。被从后面刺中了。『呜、没事吧!』一人奋战着的队长立即开枪,驱赶走了棒状兽。摄像头无力地倒了下来。图像整个横了过来,右半部分只能拍出地面。左半部分可以看到急忙赶来的队长的身影。在队长伸手扶起的下一刻,摄像头的角度转向天空。在队长脸的背后布满混浊的乌云。『振作点。还』话语在中途嘎然而止。队长的表情中已然可以明白戴着摄像头的这名士兵已经死亡。队长放开手,摄像头再次无力地翻倒。『还有谁快回答。还有谁活着吗!』在对着通信机大吼的同时边射击边向后退去。虽然拼命奋战着想要打破现在的局面,但却已被数头棒状兽包围,完全没有逃路了。『混帐啊啊啊啊!』举枪不断扫射下终于子弹也用尽了。包围网逐渐缩小。『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抽出大型军用匕首作出抵抗到最后的架势。飞扑而来的第一头棒状兽的角被匕首架开。第二头也被同样地击退了。但在几乎同时,却没能防住从背后扑来的第三头。『咕』抓住穿透过侧腹部的角,队长屈膝跪地。而其它棒状兽正虎视眈眈地想要扑过来。然而,气氛陡然一变。全部的棒状兽都停止了动作,看向另一个方向。其样子明显像是在警戒着什么。但那也只是在一瞬间。很快便朝着注视的反方向,像是一溜烟地逃跑般,棒状兽退得一只不剩。队长就这样倒下无法动弹。是死了还是失去知觉无从判断。在接下来的数分钟内画面没有任何变化。被风所卷起的冰晶中混杂着玻璃的碎屑。过了一段时间,从棒状兽警戒的方向,出现了一个人影。就算披着风衣也能很明显地看出要比之前的那些军人们身形瘦得多。数度在画面中出现又消失。可以看出是在探查村子的状况。最后来到倒着的队长处调查起生命特征,检查了呼吸脉搏以及伤口后确认生还。了解到还活着后,将自己的风衣脱下包裹住队长。从风衣下显现出的亚麻色长发在风中激烈地翻飞着。接着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般四处张望。终于注意到摄像头走了过来。随着逐渐走近发现那人是一名女性,并且可以看到是一位可以说与这样的现场极不相称的有着端正面容的美女。美女拾起摄像头,开口说道。『祈祷这个摄像头还与外部有着数据通信连接』让人不禁感到拥有着高度知性的翡翠色的眼睛。『这个状况该如何说明呢。在完全异样生态系统下的生物,正在威胁着西伯利亚的生态系统。与如今的有机生物所构成的肉体并不相同,而是由玻璃这类的无机物所构成的。虽然一时间难以接受』美女望向一边并改变摄像头的方向。在那里倒着的是一动不动的巨大身躯的无机物生物。『那就是无机物生物。我们称之为古拉奇艾斯。其它还有各种各样的无机物生物存在,构筑了独立的生态系统。不仅是动物。连植物形态的都有很多种』摄像头再次转向美女的脸。『无机物生物的生息领域正在持续急速扩大。时而会如海啸般袭击而来,将周围的村落全灭。这块地方看样子也马上就要被侵蚀了吧』影像的噪音开始多了起来。『我和其他的幸存者一起,总算是在这恶梦般的土地上活了下来。现在一共有三十七人。不,算上刚才发现的军人的话是三十八名吧。也有老人和孩子,逃也差不多到极限了。本来是想要乘坐来到这里的军队的车的,但可惜已经化作它们的血肉了』尽管在噪声中,沮丧的音色也是清晰可辨。『我所期望的有两点。一是请尽快作出对策来防止这里的无机物生物生息地的进一步扩大。二是请救出这三十八名幸存者。但是会伴随着危险。请暗云送来也只是重蹈刚才的覆辙』伴随着混杂在声音中的噪音,画面也开始出现细波纹,亚麻色的头发逐渐失去色彩。『信号马上要传不到了吧。它们的生息地扰乱电波。我的名字丝薇拉娜克蕾尔』影像与声音突然中断。3伊达在一段时间都呆呆地保持着沉默。「您会感到惊讶也无可厚非。毕竟我们这边现在也是一片混乱。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虽然知道确实有听说过在人体实验的最后,化为拥有非人之力的异形的例子。但这次,并非是这样的情况」罗曼柯夫的指摘一半正确一半错误。确实画面中的奇妙生物让伊达感到吃惊。但因为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对此的惊讶还是能抑制到一定程度以下的。问题是剩下的一半。——为什么她会!?最后所拍到的拥有亚麻色头发及绿色瞳孔的女性。丝薇特拉娜.克蕾尔.波姬丝卡娅。二十年前,在俄罗斯还是苏联的时候,跟随着逃亡到日本的科学家,邂逅了当时还默默无闻的峰岛勇次郎。她,既是峰岛勇次郎遗产最初的牺牲者,也是最初的成功例,同时也是真目家与峰岛家因缘起因之一。那时的身影现在依然鲜明地记得。她的美貌自不必说,连同那压倒性的战斗力也一同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正如您所说,实在是难以置信的影像呢。最后拍到的那个平民女性是?」为了不让内心的动摇被察觉到,伊达慎重地选择着用词。「还没有找到。这已经是极为严重的事态了。状况已经刻不容缓。务必请ADEM能够大力协助」罗曼柯夫陈述着主张的语调没有任何的犹豫。当时还年轻的罗曼柯夫还不知道丝薇特拉娜.克蕾尔.波姬丝卡娅事情的可能性很高。苏联时代的国家最高机密几乎都已经葬送于黑暗之中了。伊达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她,也是因为自己曾是事件的当事人。「作为ADEM既然是遗产事件的话,当然会承诺尽快介入并作出最妥善的解决方案。不过请允许我提一个问题。将这确认为峰岛勇次郎遗产事件的证据是什么呢?」最近人们总是有着将一切难以理解的情况都归为峰岛勇次郎遗产事件的倾向。「这点可以确信。实际上」听完罗曼柯夫陈述的理由,伊达越发感到事件背后的因缘性。「确实,遗产的可能性相当的高呢」「能得到您的理解真是万分荣幸。那么,接下来的话题可能会让ADEM稍稍感到不愉快吧」「不愉快?」「是的。虽然万分惶恐,对于支援有着一定的限制条件。尽管是我们这边提出求助,想必贵组织一定会有所不满吧,但也请务必理解到我们对于国际事务处理的情况」「限制是什么呢?」伊达反而是直截了当地推进了话题。「限制有两个,条件有一个。第一点限制是禁止携带器材。必要的器材全部由我们这边准备。如果无论如何都有要带的东西的话,需要由我们这边检查认可」「请等一下。要全部准备齐全是不可能的吧。我们这边也有相应的装备。而且LC部队的装备中极为机密的东西也有不少。要您那边准备是不可能的」「没有那个必要」「没有必要?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已经有了物理性地对抗那种奇妙生物的对策。想要请求ADEM帮助的,说到底只是学术上研究和分析。所以没有必要派遣LC部队。应该最初就进行说明呢。进入现场的人员只限制有三个名额。而且不能是与军队相关人员。全部都必须是文官,也就是研究者」「别开玩笑了」在昏暗的房间里,伊达不禁愤然拍桌。不过罗曼柯夫并没有任何动摇,继续追加话语。「最后的条件。派遣的三名人员中,希望作为峰岛勇次郎遗产研究第一人的岸田群平先生能参加。务必」「从您的说法来看」就像是没有回旋的余地般,伊达大幅地左右摇头。「抱歉,您是了解了岸田群平博士的重要性才这么说的吗?」「当然。正是因为如此,才要务必拜托」罗曼柯夫厚颜无耻的话语,只是让伊达重重地叹了口气。「限制也好条件也好,两方面都难以接受。更何况岸田博士的见识是ADEM的关键。比起随时可以替换的我这样的,是远为重要的人物。要连护卫都没有的情况下送出去根本是不能容忍的」暗指,这将成为相当合适的人质之意。「看上去确实是极不合理的请求吧。我能体会到。不过护卫的事情就请叫给我们。我们已经有了对抗那奇妙生物的策略。所以会保证创造出让岸田博士专心研究的环境」「那么,对于那个奇妙生物的对策,首先能让我看一下吗?」「这很难做到」「那现在无法立即作出答复。后天我会再次进行联络,可以吗?」「说到近期要举行的国际安保理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