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解毒剂之外,其它的药物尽可能还是不要用比较好。」斗真中途打断怜的说话,慎重地把这个存有解毒剂和莰酮剂的灰色盒子放入衣服内袋。这些没有救助性的说话听来也是没有用处的。在左胸的正上方,在自己鼓动的心脏之上,正是由宇的性命。在这个小小的身体中注射毒物,使用莰酮剂强硬地走动,浸淫在药物之中。只要一想到被拘束具剥夺自由的身影时,内心就会震怒起来。为什幺?为什幺只有由宇,为什幺她一定要承受如此凄惨的待遇呢?『然后余下的时间是十分钟,喂斗真,有没有好好的听』由宇会死?由宇到底发生了甚幺事?由宇永远都选择拋弃自己来保护别人。尽管是把自己的愿望埋藏起来,也一直忍耐着生存下来。这个黑曜石般的瞳仁以及好象忘记了阳光气息似的白晢肌肤,美丽得叫人窒息。但是,斗真一次都、连一次都、不曾看见到由宇从心底而发的笑容。『要继续说明了。使用在自由号外墙的物质是TO-00合金,属于D级遗产。就算是用鸣神尊,要一击切下也是很难的。驾驶员座舱的玻璃是C级。估计这个球体实验室的玻璃外墙也使用了相同的物料。要破坏是极度困难的。瞄准着设在自由号上方的舱口,用鸣神刀破坏门锁。这是一个要和时间竞赛的任务。动作不够快的话,在进入自由号前上升就』胸膛发热,染上愤怒的情绪。紧紧握住鸣神尊的右手已经没有感觉了。舒畅的,自由的,快乐似的,峰岛勇次郎是存在的。有如女孩说唱的语气一样普通的事情,甚幺东西也不畏惧,也不再记挂着被敌人捉住的由宇,甚幺思念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世界在互相争夺遗产,互相争夺峰岛由宇。由宇从人们之中,也从自己之中受到伤害。尽管如此,由宇还是在战斗。并且打算背负上自己所制造出来的东西的责任,觉得要把危险的自己从世界中隔离,哪怕是要封闭自己的愿望。围绕着峰岛由宇的争夺。在快要结束之时,将会利用选择不逃避责任的峰岛由宇的正义感和爱心。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原谅的。──但是比起任何东西都不能饶恕的是。握在手中的鸣神刀被强烈地握得吱吱嘎嘎的作向。──不能保护由宇的自己。绝对要救出由宇。无论是要从海星方面或者是峰岛勇次郎的符咒之中。然后一定要,带由宇去阳光普照的地方。『喂,斗真,听好。峰岛由宇被困的地方是,推测是』「絮絮叨叨的说话就不用了。」『为什幺?在那幺大的军舰之中连向导也不要,你打算自己找出路吗?不仅如此,余下的时间也不多。』在风间说话的同时,球体实验室浮了上来。『正确来说,十一分十八秒。毒素的种类是有变异范围的。大概都有多少的误差吧』「都说了不要絮絮叨叨了。快些浮上来吧!」『喂,你这样说』「请行动。」打断斗真和风间对话的是怜。「距离水面已经有十多米了。虽然并不是大不了的事,但是既然我说了要行动,还是行动的话比较好。」怜一说完,就手动地打开通往外部的舱口信道的门,催促着斗真。「由这儿走三十米,右面的就是舱口。」这种程度的的黑暗,又怎可能置鸣神尊的继承者于死地呢?斗真就这样子向着舱口飞奔出去。背后的怜把门关了起来。大概是为了防止海水涌入吧。如同怜的描述,很快就找到舱口了。当斗真一转动头上的把手时,舱口就被打开了。『等一下,闘真,太早了!』风间隔着扬声器发出的制止声音传不到耳朵中,也传不到脑部。舱口已经打开了。大量的海水涌入。但是斗真并没有介意,并且登上了梯子。当到达外部的时候,正好是在球体实验室的顶端由海中出现的时候。斗真站在顶端上凝视着前方,毫不犹豫地拔出鸣神刀。握住鸣神刀的手烧灼似的发热。甚幺能不能处理等等不安的心情已经全部消失了。站在这儿的已经不再是那个有余闲抱着不安的、宽容的斗真了。脚下直径五百米的地方震动起来,所产生的强烈冲击袭击着球体实验室。那是因为碰上了某些看不到的东西。就在这个时候,下方的空间扭曲,出现巨大的飞行物体。「在这儿。」在那个世界上最大的飞行物体之中,阔度超过四百米的巨大的物质之中,要找寻的只是仅仅一百六十厘米也不到的细小身体。「由宇在这儿。」然而确实地,斗真感觉到由宇的存在。「嗯。」在想着的时候斗真已经冲了出去。在海水还没有流走、湿滑的玻璃表面上,斗真毫不犹豫地极速狂奔。后方残余的水花全部爆发出来。直线地延伸至自由号的驾驶员座舱。『斗真,冷静!首先要把设在自由号上部的舱口......』听到由耳机传来风间的声音。但是,全都不理。热气从握着鸣神尊的右手开始扩散开来,感觉有如要把全身烧掉似的。外墙是峰岛勇次郎发明的遗产技术。是一种连宇宙碎片的直接攻击也可以忍受的素材。但是斗真完全感受不到这种威胁,在感觉到右手传来实在的感触之前,这些东西的存在只不过是有如塑料吧。「呀!!!」就在狂吼的同时斗真跳跃起来,以全身体重的力量挥动着鸣神尊劈向驾驶员座舱的玻璃。刀刃并没有受到任何抵抗,整把刀子都埋进了去。蜘蛛状的网状裂纹由鸣神尊中心扩张。不到一秒钟就变成无数片玻璃碎片,与海水一同向自由号内部四散。虽然是距离海面数十米,在气流的变化下,烈风仍然是吹刮不止。而驾驶员座舱内部四散的玻璃混合着海水刮着有如暴风雨似的烈风。在这种情况下,谁人都会把脸掩上,闭起双眼。然后当再一次张开眼睛时──瞳孔冻结的少年、拿着小刀,一个人、站在那儿。对于突如其来的侵入者,飞行员都乱成一团。这个有如拥有完全隐形机能的军事重地似的、华丽的飞行机──自由号。在甚至要发现也十分困难的飞行机中,有一名少年,拿着小刀潜了进来。连导弹的直接攻击都应该可以弹回去的驾驶员座舱特殊的玻璃,在平平无奇的小刀之前粉碎散落。这些事实无论如何也都令人意想不到的。内部十名海星人员都惊恐得动弹不得。所有人都是操作自由号的飞行员。要控制这架全长三百米以上,阔度超过四百米的巨大飞行机,那种人数和作为后盾的优秀航空电子技术是控制的必要条件。「由宇在哪儿?」充满着杀意的说话令所有人更加四肢发硬。在如此恐惧之中,嘴巴虽然可以动,却是即使是呼吸也不能被满足的。这名只不过十七岁的少年所发出的杀气是异常不祥的。说话的同时架起小刀。比起斗真的杀气更加不祥的是,这把小刀。热力仿如令空气歪曲似的把周围景物摇晃着。虽然如此,却有着使人冻结的寒气。空气当然并没有摇晃,只不过是有甚幺东西扰乱了飞行员的视觉吧。恐怖感把身体捆绑着。不要说要移动一根手指头了,连要眨一下眼帘也是不能随心的。「在哪儿?」再一次询问的同时挥动了一下小刀。采用了既轻且硬的特殊合金的椅子一声不响地断了,散落在地上。如同驾驶员座舱玻璃一样,在不可能的光景中,恐怖和紧张的线头断了,不,是被切断的。士兵们一块儿取出腰间的枪。一对十,刀刃对步枪。有常识的都不用分胜负了。但是,这名少年和小刀也不是甚幺普通的东西。他们只是在手触及手枪的同时,斗真就动了。当最近的士兵向内踏出半步时,鸣神尊的刀柄就击中了胸部。另外拔出枪的两个人,都有相同的命运。指头触到触发器的有五个人,结果有六个人倒了下来。余下四人。斗真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有一个人还没有瞄准好动作快速的斗真,还有二人惧怕着同伴的遇袭踌躇起来。要是注意的话,只有一士兵还没有昏倒。颤抖的手拿着手枪指向斗真。「由宇在哪儿?」气息一点也不乱,斗真以始终如一的口气问着。「啊呀~!!!」最后只剩下来一名的士兵,恐慌之下拉了一下扣扳。在错乱的状态之下,击出的子弹顺着飞往斗真身体的轨道行走,可以说是幸运吧。可是鸣神尊只是一挥,子弹只余下一点火花被弹开。「嗯。」仿佛是觉悟到甚幺都问不出来,斗真简单地挥动着刀子。然后最后一人都伏在地上。这时,警报声喧闹地鸣响着。应该是通报斗真的入侵吧。同一时间,驾驶员座舱内电子仪器的光芒一齐消失。这是自由号的控制权转移到后备驾驶员座舱的证据。但是对于斗真来说,事实如何并没有所谓。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由宇的所在地。碰到怀中的注射器。其后十分钟之内。若果到那时还没有打上解毒剂,由宇会死掉的。全长三百米以上,阔度超过四百米的巨大飞行机之中,在甚幺线索也没有的情况下搜寻着一名少女。而且其中会有几百或是几千个敌人聚集着。只要简单一想,就会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斗真的神情中,并没有浮出焦躁和放弃的神态。可能是因为紧急事态,又或者是需要特别的手续,驾驶员座舱应该要开的门并没有开启。但是斗真一点儿也没有慌乱起来,只是简单地挥动了三下鸣神尊。门的合金被切断并且发出沉重的声音。倒下的门扉指向着已经架起枪等待着的士兵,但是斗真的表情丝毫也没有改变,心也不乱。只是一台战斗机器吧,刀子斩了下去。3.胸口很热。内心深处控制不住的激动情感和泪水一同涌了上来。由宇的身体颤抖着。是装有毒素的胶囊开始融解了吗?还是海星施加的药物对身心都有害处呢?──不。这种心情是、这种想法是、这些泪水是,因为看到斗真的身影而来的。因为呼唤着斗真而来的。「甚幺正面闯入的......蠢才!」虽然口中这样说,内心的感情却是刚刚相反的。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这样说。总是觉得只不过是把心中积压的感情寻找出路的结果吧。不明白。由宇一向都是完美地管理自我的。拥有优秀的身体机能,这就是其结果。对她来说,所有事情都是头脑劳动。但是这始终还是有血有肉的身体。理性是不可能控制不听话的感情。「正一蠢才要是受到了不必要是伤害,怎幺办?」这名少年不顾自己的身体,务必要把由宇救出来。问题是黑川要怎样应战呢?斗真的目的是十分明确的。大概是要立即处理吧。想必现在一定是在后悔着最后松懈起来吧。为了能立即取由宇的性命,士兵们应该会来。在这之前,斗真能够找出由宇所在地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这时身体大幅度地摇晃起来。并不是因为自由号的引力问题。──终于,来了吗?装有毒药的胶囊开始融解了。由宇自己是,对于这些内情是不被告知的。「这是ADEM的药物的影响吗?还是黑川对我做了甚幺东西呢?不,现在比起分析这些东西,还是要生存下来才是重要!」总是修正着往往不知飞到哪儿去的思维。现在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状况,束缚衣把由宇紧紧地缚在房间的中央。这和最初意识到在自由号中央的状况是一样的。那时是利用没有防范的、不小心靠近的医生而逃脱的。但是现在甚幺人也没有。然而,这样子才刚不到几分钟,海星的士兵就来了。已经复制了玛门的全部记忆的此时此刻,由宇的生存无他是表现出黑川对由宇的恶意吧。不过现在出现了坂上斗真这个不确定的因素,黑川就算是一分钟、一秒钟也想更早地来夺取由宇的生命吧。看起来要逃跑是不可能的了。但是由宇的目光中并没有放弃的感情。现在开始,无论如何也一定要逃走。因为现在要在这里平心静气地被杀是不可能的。从四方八面的墙壁上连系着的粗大锁链剥夺了她全部的自由。这样下去,要是有人来就会必死无疑。──我要继续生存,无论如何。咬紧牙关,下肢发力,一口气扭动身体,厚重的声音由肩膀发出,剧痛是她的灾难。尽管如此却一点呻吟的声音都没有,由宇只是静静地进行着动作。因为疼痛而产生的汗水在额头上浮出来。但是,当脑海中浮现出为了拯救自己而来的少年身影时,这些痛苦都可以忍受。有两名海星士兵走进监视由宇的房子来。在进来的同时,把手枪由皮套中拔了出来并且在旋转弹膛中装满子弹,枪口按在由宇的额头上。但是动作就停在这儿,由宇垂下头一动也不动。四周弥漫着血的腥臭味。腥臭味是来自由宇脸颊的旁边和地板上的。血液在地板上四散。「怎幺了?」有人问到,又有一人看着时间答到。「说起来,有说到要用毒药杀死她吧。时间已经到了极限吗?」「呃,是很痛苦的吐血而死吗?」一边压抑着想要别过脸的冲动,然而还是慎重地抓住了由宇的头发。把垂下的脸孔仰后来,就露出了被血染污的容颜。「怎幺办?要报告已经死了吗?」「等一下,因为还要确认是否真的死了。」漂亮得无与论比的少女,在吐血后就不动了。现在有如完美人偶似的,相反地煽动着恐怖气氛。尽管如此还是要把一下脉,正当触到由宇手上的血管时,还是温暖的体温换来阴森恐怖的感觉。但是在触到由宇手上的血管前,从少女方面产生了变化。闭起的眼睛突然张开,露出因失血而变得虚弱的目光。「呃呀。」二人慌张地急忙躲开。被提起的头无力地垂了下来,不住地咳嗽起来了。「这不是还活着吗?」虽然是那样说,但是已经是濒临死亡了。又再一次,痉挛起来的身体发出寒冷的呻吟声。是因为毒药正在蚕食着这个纤细的身躯吧,这是两位士兵的判断。被拘束具持续地锁住的纤细手腕流出血液。漂亮的乌黑长发在血液的粘附下到处都变成一束束黑褐色发束,食物供给不足的脸颊突然消瘦起来。这种样子大概是不能够好好地正视的。太过可怜了。「现在解放她吧!」士兵再度用枪按住由宇的额头。这次并不是毫无反应,少女的头慢慢地抬起来。在这种没有焦点的视线下,士兵默默地背部发麻。当场死亡到目前为止都见过了不少遍了,但是对象是年轻的少女还是第一次看到。「不想死。」隐约地可以听到少女发出的恳求。「没用的。已经没救了。最起码我可以帮你不用这幺辛苦。」士兵说着完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说话。然后大力地把枪按在由宇的额头上,在扣扳上用力起来。恳求的目光剌进了内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正视,视线转往别处后拉了一下扣扳。终究只是一名士兵吧。在狭窄寒冷的房间中回响着刺耳的枪声。在眼角余处看到少女小小的身体大幅度地往后仰。这是子弹射入的作用力吧,士兵是如是想的。然而这是错误的。不,要说的错误应该是不小心把目光偏开的事实。少女往后仰的身体并不是因为子弹的打入,而是少女自己的意思。没有命中的子弹直接前进然后破坏了拘束具的其中一部分。「我十分感谢能够利用你们残留的良心。」士兵们不明白少女在说甚幺话。唯一能够理解的是,这把声音是即使要死了也绝对不会放弃求生的意志。立时,从四方伸延而来的锁链发出响亮的声音。以只有一点儿被破坏的拘束具为中心,由宇尝试着把它脱下来。组合在头上复杂奇怪的东西好比解谜似的解开了,并且身体已经可以动了。但是这样子两位士兵也不会默默地看着的。刚才开火的那位士兵用了四秒取回判断能力再次开火。另一位在较远处客观地看着事件的人少用两秒。由宇从拔枪的动作中推测士兵的熟练程度。瞄准的地方并不是头部而是躯体,一如书上所说的正确动作,由宇的嘴角上扬。这会是一个正确的判断,要是对手不是峰岛由宇的话。从士兵的姿势预测子弹的轨道。由宇的预测有如精密机械似的从不出错。不自由的身体扭动着,然而被拘禁的身体还是无法逃避的。第二次的枪声响起,眼看子弹的轨道要贯穿由宇的身体了。但是火花散开,子弹的轨迹浅浅地削过拘束具表面和由宇的侧腰。弹开子弹的是拘束具的金属零件。把由宇五花大绑地拘禁地来的东西讽刺地保护了她。误解这只是遇然的士兵们再一次拉下扣板。相同的金属零件把子弹偏开。最正确的判断应该是抓住由宇的头把枪压上去然后拉下扣板吧。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选择。不,是被诱导成不这样选择的。利用已经吐血的姿态和恳求活下去的说话,其目的仅仅是为了让他们的目光偏开。接二连三张开的有计划的陷阱,轻易地限制了士兵的行动。趁着这个空隙,取得了上半身的由由。然而双手是不自然下垂的。这是因为,为了可以容易地迅速由拘束具中逃脱,由宇把自己的肩膀卸下。但是结局是五秒也用不着。就算是双手不用,这名女子是峰岛由宇啊,两名士兵持枪的这种程度不论怎样也可以应付的。夸过两名昏倒的士兵,一边蹒跚地走向墙壁,一边激烈地冲击肩膀。「呃喔!」忍耐住的痛楚由口中宣泄出来。选择这种粗暴的接骨法换来意识的昏沉,在剧痛之下,意识一瞬间飞散。「这样子失去意识就甚幺都没有了。」脑袋还是不能好好地运作。慎重地处理之后,其中一方的肩膀上的痛楚已经渐渐少了。这是成功的,正当要松一口气时,头晕突然来访。陷入世界好象在旋转不停的错觉中,禁不住跪倒在地上。「这是神经毒素吗?」胶囊已经开始融解。无数潜伏在身体血液中,装有毒药的胶囊,虽然融解时间可以个别设定,但是还是有个体的差异。较早融解的胶囊已经开始对由宇产生影响了。「所以有八成吗?」等待晕眩感的消退,在双脚上注入力量。总算是可以站起来了。手靠在墙壁上,尽管是摇晃不定的也要走起路来。正要从房间中走出来,看到三重影像的门柄时苦笑起来。想必是药物的影响力提前加强了。「我不要死。不可以死。」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映照在窗外的少年身影。即使是待在这儿,也会很快要打上第二阵。待在这间房子中,确实会被杀的。但是由于斗真侵入的事件而变得薄弱的警备,应该有助于由宇吧。目标是收藏飞机的地方。透过两个小时前的逃跑戏码,这个航空机的内部已经完美地把握起来了。要从提高了高度的自由号中逃离,剩下的唯一逃生方法就只有那里了。可是,没有办法可以向斗真传达自己的所在地。要是斗真从士兵口中问出了自己被困的地方,就可能会来这间房间。这样的话二人就会往反方向走,所浪费的时间对于生命所剩无几的由宇来说,说不定是致命的损失吧。但是,由宇并没有迷惑。因为她确信要是自己走到那个地方的话,斗真也一定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没有根据,说不定只是深深的信任吧。然而由宇对于这种非理性的思维一点儿也不觉得有问题。──一定、斗真会来到我这里的。由宇拭着染污的嘴唇,靠着墙壁步出了房间。4.在自由号的信道中以急速步伐前进着的黑川,其表情是危险的、严肃的。「福田,报告状况。」从前就跟随着的副官福田武男,把从各所送来的报告瞬间在脑袋中组织统一起来。「现在,一般认为侵入者是坂上斗真。正在由第一桥梁中移向第二主要信道。途中,与第二十七和第三十五警备兵隧发生冲突。攻击也没有停止。从接触过的警备兵方面传来的响应是已经中断了。」「已经有三十六人。坂上闘真,看上去很年轻啊。」黑川咬着牙龈,到底是甚幺人可以仅仅一人就从正面闯入自由号呢?到底是谁人只靠一把小刀就粉碎了驾驶员座舱的特殊玻璃,并且对抗数千名士兵呢?「驾驶员座舱的强化玻璃只是一击就」只能够说不出话来了。一个结集了遗产技术的东西,居然被一把不怎幺样的小刀给破坏了。对于这种难以置信的事态,黑川被强迫修正自己的常识。收到斗真从比良见特别禁止区域中走出来的报告。有关闭作用的混凝土有如砂石似的粉碎了。士兵们一个都不剩地在相同的地方受伤,变成奇怪的遗体。虽然不认为全都是斗真干的,但是在少年四周所发生的事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地方。现在一想,尽管士兵全军覆没,尽管仍旧不能明确地把握状况,为什幺自己并没有要尽早查明原因呢?被峰岛宇分心而轻视了坂上斗真的存在。监视器中的斗真疾走着。太快了。连操作监视器的操作人员都追不上。再加上被由宇操控的玛门在机内暴走,很多的监视器都变得不能使用了。要完全追踪斗真的身影是困难的。所以要确认状况,就有赖和斗真接触过的部队了。「二十六以及三十三、三十八部队在接触前都中断响应。」报告在出来之前就被损毁了。已经有将近十队分队,人数近八十名的海星士兵倒下了。「这就是自由号的缺点吗?在极端狭窄的信道中,我方的人数都不能有效使用,令对方有利。」「是的,意料之外。主驾驶员座舱的受损程度很严重,需要时间进行修复。而辅助控制系统已经迁移了。」「好的。虽然发生了预料之外的事件,不过计划还是要如期进行。出动强袭部队,实行球体实验室的占据行动。在出动强袭部队的同时,紧急离开。以秘密方式移动。在自由号中,不能够再纵容这名入侵者了。5.那怕是斗真的潜入,要震动庞大的舰只还是不容易的。当自由号的下部舱口慢慢地打开后,海星队员就依次降下。几条绳子投放向海面上,几行的士兵成串地滑落,跃入海中。在腹部中的是小型酸素循环系统──DRAEGERLAR/V。设有连美军海豹都采用的适合秘密行动的装置,背部的是载有武器的防水袋。出来的并不只是士兵。乘载着士兵强袭用的小船。小型潜水艇一架接一架地从空中降落。用作控制的兵器一边在海面上形成大大小小的泡沫,一边入侵球体实验室。球体实验室突然出现。但是黑川的反应很快。为了要控制球体实验室,一早准备好的兵力毫不吝啬地投放入大海中。其中有一部分人由始至终都看守着监视器。在球体实验室的中心地区,正在看着安置在中央球体中的萤光幕的是怜。正当大部分的机能都被停止时,球体实验室的监视器还可以工作实在是幸运。所以说解体作业的管理大概是必要的。「非常夸张啊!」看着影像,屏幕上甚幺人也没有。在只有萤光幕光芒的显眼房间中独自地咕噜着。怜这个中性的、智能型的侧脸上,反射着计算机青白色的光芒。『确实是很想据为己有吧。』不,不是在自言自语。响起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声。「没有身影很难办呢!即使起码在萤光幕中也不能出现形态吗?」怜对着空气谈起话来。『好吧。』这把声音的主人,风间辽响应着怜的希望。在怜的眼前出现了风间的身影,然而他不是出现在萤光幕中。风间站立在房间的中央。「这是。难道是立体映像不,是网膜投影吗?」就连怜也吃惊起来。应该只能够在计算机之中存在的风间以实体出现在眼前。『是的。网膜投影。把直接映像传送到眼球中。』「球体实验室中真的有这样有趣的设备啊!」『现在还有时间说这些无聊的东西吗?』「所以无聊的演出就请回避一下吧。」风间无视怜的说话,在萤光幕前步行。怜伸出手想触摸一下映像,但是果然还是通过去了。「作业员呢?」『生活区很静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