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没喝醉啊!真是的,我不管了啦!」野分用腹部的力量坐起身来,抱住弘树的身体,和他对调姿势。从衬衫下摆探入的手在肌肤上滑动的感觉,让弘树觉得很舒服。平常野分的手总是很温热,今天似乎有点冰凉。「你今天的体温比平常还要高一点。」「嗯……」弘树撒娇般地将唇凑向前去,这次野分回以一个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吻。刚才的犹豫仿佛从来不存在似的,野分连同吐息一并夺取他的唇。「嗯唔……嗯……嗯嗯……!」野分狂暴地纠缠弘树的嫩舌,翻搅他的口腔,方才的踌躇消失得无影无踪。弘树更加沉醉在这个仿佛要夺走一切般的深吻之中。弘树主动伸出自己的舌头,野分用力吸吮下,他的头皮也为之酥麻:「嗯嗯……嗯……哈……!」「……你清醒之后,可不要向我抱怨。」「为什么我要抱怨?」「你不是每次事后,都会怪我做得太过火了吗?」「……我只是在害羞啦!如果我讨厌的话,一开始就不会让你做了。」弘树在轻啄般的亲吻之间吐露出真心话。野分闻言露出惊愕的表情:「我知道你是在掩饰害羞,可是我从来没想到能听到你亲口说出来。偶尔让你喝醉好像也不错。」「我说了,我没醉!」「好好好,就当你没醉吧!」「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在听——嗯唔……嗯嗯嗯!」野分用吻封住了弘树的抗议。弘树在一瞬间觉得野分很狡猾,不过这个舒服的吻也让他无从抗拒。弘树将自己完全交给了野分,任由野分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虽然在野分身上恶作剧也很有趣,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被野分渴求的感觉。野分需要他的感觉让他能够安心。「……不够。我还要你的吻……」当弘树觉得快窒息时,野分稍微松开了他的唇,但仿佛舍不得浪费一分一秒似地,旋即又紧贴上去。「弘树,请你不要说这么可爱的话,我会把持不住。」野分露出困扰的微笑,褪去刚才被弘树脱到一半的针织衫和内衣。浮现在幽暗中的上半身的身影,让弘树不禁看得入迷了。「弘树,你怎么了吗?」「我只是在想,我果然很喜欢你的身体。」「咦?谢……谢谢。」虽然野分有一张成熟男人的面孔,但听到像这样直接的赞美,还是会忍不住脸红。这种青涩的个性也是深深吸引弘树的理由之一。「好好哦,你身上都有匀称的肌肉。我现在没有在运动,所以身体看起来就很单薄,真羡慕你。」「你的身体也很美啊!虽然你不像我一样身上长满肌肉,可是你这个地方的肌肤也很紧实不是吗?」野分一边说道,一边抚摸弘树的腹部,然后仿佛要报刚才的一箭之仇似地掀起弘树的衣服,在他的胸前落下细吻。野分吸吮着弘树的乳尖,弘树便因快感而寒毛直竖。当他沉醉在舌头与齿列的触感中时,野分不知何时已经将他的长裤褪下,指尖爱抚起他的大腿内侧。「嗯……!」「你这里不是也有长肌肉吗?这是靠着运动锻炼出来的肌肉吧?你以前有在做什么运动吗?」「到上国中为止,有学游泳和剑道,还有……啊……唔嗯!」野分的手指潜入内裤的缝隙,触摸起大腿根部的淫靡部位。在野分缓慢滑动的爱抚下,一股自尾骨涌起的感觉让弘树语不成句。「我也喜欢你身体很敏感这一点。」「嗯嗯!」野分隔着内裤摩挲起弘树阵阵犯疼的膨胀,稍微加大揉弄的力道,体积也瞬间增大。不过,当弘树的身体产生明显的反应后,野分却收回了手。「再摸得更确实一点……!」弘树不禁对使自己欲火焚身的野分感到气恼,索性自己拉下内裤。袒露的分身已经喷张反仰。「你今天真的好大胆……」「谁叫你要拖拖拉拉!」此时,弘树的欲望已经战胜了羞耻心。他只希望野分赶快触摸自己,不要再啰嗦了。弘树用目光催促着野分,野分一边说道,一边褪去他的内裤与长裤:「既然如此,你自己做给我看,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嗯……好吧……」他的分身已经火热地脉动着,期待更进一步的刺激。弘树顺从地将手伸向自己的欲望中心,手指缠上喷张的昂扬:「哈……啊……!」他上下套弄着自己的昂扬,前端旋即渗出了蜜液。野分将手覆盖在弘树不停擦弄自己分身的手上:「我来帮你。」「不……啊……啊……!」野分握住弘树的手强势地套弄,使得弘树发出更高亢的呻吟。虽然现在碰触分身的是他自己的手,但与想象截然不同的套弄,让弘树的感觉跟不上节奏。渗出的体液正好作为润滑剂,使得手的动作更加顺畅,快感也随之递增。「哈……啊……啊……!」手上传来「咕啾咕啾」的水声。野分用手指掬起溢出的体液,涂进弘树后方的窄窒。沾满黏稠体液的手指轻而易举地便探入了弘树的体内。「嗯……唔……啊……啊啊……!」野分一边套弄着弘树的分身,一边揉弄起他的后穴,使得弘树的腰杆反射性地弹跳了一下。随着野分的手的动作越加煽情,不一会儿弘树便向他便举白旗投降:「不……啊……再这样下去……我要射了……!」「没关系,你射吧。」「不要……啊……啊……嗯嗯……!」弘树抗拒地猛摇头,但还是敌不过席卷而来的快感。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在自己手中爆发出欲望,喷射出白浊的体液。他感觉到分身在自己的手中簌簌颤抖着,像个孩子一样抱怨说道:「……我不是说了,我不要吗!」「为什么?忍耐的话,很痛苦吧?」「我想和你一起。」弘树撅起嘴,任性地说出自己的希望。野分在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但旋即又轻笑出声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下次我们一起达到高潮吧!」「真的吗……?」「嗯,不过,你要陪我到最后哦!」「你可不要先投降了——」弘树往上翻着眼珠看着野分反驳道,接着又被野分赐予一个各难分难舍的吻。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的第几个吻,而这个吻也让弘树更加沉醉其中。「……唔……」他好像作了一个噩梦。弘树因窗帘缝隙射入的阳光而清醒过来,但他却有一种从地狱走一遭回来的感觉。不只全身觉得不舒服,他的头还痛得仿佛要裂开一样:「……头好痛……」「早安,弘树,你醒了吗?」而那个宛如朝阳般清新的男人心情似乎异常的好。看到野分灿烂无比的笑容,全身不舒服的弘树不禁憎恨起野分来了:「早安……」「身体觉得怎么样?」「头很痛,而且身体难过得要死。」弘树夸大地形容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想到却换来野分无奈地回答:「这是理所当然的啰,你现在是宿醉。谁叫你明明不会喝酒,还要喝那么多。来,把药吃了吧。」野分帮弘树把事先准备好的水和药放在床头柜上,弘树摇摇晃晃地坐起身来,将苦涩的颗粒状药粉混着微温的水吞下去后,他的感觉才变得舒服了一些。看到弘树把药喝下去之后,野分拿一罐保特瓶装的运动饮料给他:「拿去,你要多摄取一些水分才行。」「谢啦!」弘树用微甜的饮料冲淡口中的苦味之后,战战兢兢地问野分:「……野分,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啊?」他从刚才就一直在回想昨晚的事,但怎么样也想不起来。昨天有一场他指导的学生举办的尾牙,但是他只记得用啤酒干杯后他又点了烧酒,坐在他旁边的学生不断地帮他倒日本酒,可能是因为将多种酒类混在一起喝,所以才会喝醉了吧!「你是搭计程车回来的,你完全不记得了吗?」「不记得……」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坐上了计程车,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昨天他到底醉到什么程度了?他很久没有像这样喝酒喝到醉茫茫了。除了和身为作家的童年玩伴喝酒时,偶尔会不小心喝太多之外,他在外面从来不曾失态过。因为他很高兴今年他指导的毕业生全部都顺利找到工作,所以觉得昨晚的酒喝起来特别香醇,结果却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今后你就少喝一点酒吧,尤其是在外面的时候,最好不要喝酒。」野分严厉的口吻让弘树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难得野分一脸严峻地对他这么说,可见他一定做了很过分的事。「我做了什么吗?话说回来,我是什么时候换衣服的啊?」「说来话长。你身上的睡衣,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帮你换?」难道他一回到家就脱光衣服,还把衣服随地乱丢吗?弘树完全想不到自己到底暴露出什么样的丑态,总之先道歉再说。下定决心后,弘树便向野分低头道歉:「抱……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不,你没有给我添麻烦,真要说起来,我还赚到了呢!再说,也很难得看到你撒娇的样子。」「什么?」不知为何,野分将头偏向一旁,还说了耐人寻味的话。(他刚才是不是说了……撒娇?)弘树觉得自己好像听到野分说自己撒娇这种台词,不会是他听错了吧?「不,没什么。我做了蚬味增汤,换好衣服之后就来喝吧。」「喂……我昨天到底做了什么……?」野分的含糊其辞更增添弘树心中的不安。虽然发生过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但是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也让弘树感到恐惧。「秘密。而且,我认为不记得这件事对你来说比较好。」「什么意思啊!?」听到野分淡然的回答,让弘树脸上顿时血色尽失。然而,野分却似乎没有发现弘树的反应,感慨万分地继续说道:「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从你口中听到『吻我』和『我喜欢你的身体』这一类的话。」「等……等一下!我真的说了那种话吗!?」他到底是用什么表情说出那么丢脸的话?弘树一时之间难以相信野分说的话,但是野分又不是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人。如果他能对野分说「别闹了」,然后一笑置之就好了。(话说回来,身体好像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刚才他只是觉得头痛,现在他却发现腰部酸软无力,大腿内侧也有些疼痛。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有点沙哑,从睡衣的缝隙隐约可见胸前残留着点点泛红的痕迹。弘树因为不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害怕地浑身发抖,野分则是对他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真相到底是怎么样呢?」野分心情会异常的好,说不定跟昨晚的事有关。(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啊……)好想问——可是又不敢知道。弘树的头因两种不同的理由而阵阵抽痛。第三卷 相亲篇「您的烧酒加温水。」「谢谢。」店员为弘树送来不知道是第几杯的酒。这家高朋满座的居酒屋是弘树常来的酒店,至于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在店里喝酒,是因为和他相约的人——野分迟到了。两个小时之前野分传过来一封简讯,内容是说,他正想离开医院时忽然送来了急诊病患,所以会迟到。不得已,弘树只好一个人先用餐,但是吃饱饭之后也无事可做了。(早知道就带口袋书来打发时间。)弘树并不特别讨厌等人,但是等待野分的时间却让他觉得特别难熬,尤其是和他约在外面的时候更是如此。作为勤务医生,野分极少在下班时间准时回家。明知道野分的工作时间非常不规则,不过弘树有时候还是会在瞬间担心起野分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他知道自己太杞人忧天,但是在看到野分的脸之前,他就是无法安下心来。(一碰到野分的事,我就变得特别容易担心……)弘树知道自己太过在意野分,话虽如此,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人一旦坠入情网就会变得容易胡思乱想吗?当弘树一边对胡思乱想的自己感到可笑,一边在酒杯里倒酒时,气喘吁吁的野分冷不防地出现在他眼前。野分将大概是在半途脱下的外套拿在手上,肩膀上上下下地起伏着:「弘树,让你久等了!对不起,我来迟了……」野分一定是从车站全力狂奔而来。弘树将野分从头顶到脚尖打量一番,确认他除了头发稍微凌乱了一点之外,和早上出门时并没有任何改变后,才真正安下一颗心:「别在意,那是你的工作啊,是急诊的病患吧?既然你能离开医院,代表那名病患没有大碍吧?」「嗯,只是轻微的发作,病患马上就稳定下来了。我已经把事后的照顾交接给值夜班的医生了,你不用担心。」「是吗?那就好。别一直站着,你肚子应该饿了吧?先点一些东西来吃吧。」弘树催促野分在自己对面坐下,野分却缓缓地摇头:「不用了,我们先走吧?再不快一点,就要熄灯了。」「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不过,你不饿吗?」野分中午应该有吃自己带去的便当,但在那之后就没有再进食了吧?「没关系,我等一下再买一些东西回家吃就行了,快走吧。比起吃东西,我现在比较想和你一起去赏樱。」「好……好吧。」看到野分面带微笑地对自己说这种话,害得今天的弘树也忍不住脸红心跳。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弘树一口气喝光杯中剩下的烧酒,抓起账单站起来。今天两个人会约在外面,是为了要一起去看夜樱。每年到了赏樱的季节,当地最大的神社就会在境内点灯。漂浮在夜空中的淡红色樱花以充满梦幻之美闻名,每年总是吸引不少附近的居民前往观赏。今年刚好两人都能抽出时间,所以约好在樱花凋落之前一起去赏夜樱。结完帐,走出居酒屋之后,才发现屋外寒意深浓。虽然白天的阳光已逐渐变得柔和,不过夜晚似乎还残留着冬天的气息。弘树冷得身体微微颤抖,某个温暖的东西冷不防地披挂在他的肩膀上——那是野分从刚才一直拿在手上的外套。「笨蛋,你也会冷吧?我有围巾,外套你自己穿啦!」「我刚才用跑的过来,身体还很暖,所以你穿上吧。」「……觉得冷的话,不可以忍耐哦!」「好。」看到野分露出幸福的笑容,使得弘树再也无法推辞。弘树将头别向一旁,不让野分看到自己越发火热的脸颊,穿上披在肩膀上的外套。那件外套对弘树来说稍嫌过大,不过十分保暖。他们心想现在去神社赏樱,小吃摊应该已经打烊了,于是在前往神社的途中绕道去了一趟便利商店。赏樱的时候怎么少得了酒和小菜呢?他们提着便利商店的塑胶袋,穿过鸟居,两旁成列种植的樱花便夹道相迎。「太好了,花还没凋谢。」「不过也凋谢的差不多了。」虽然辽阔的神社境内种植的樱花树大部分已长出了绿叶,不过在灯光照耀之下却有一种凛然之美。「啊……你看,那里的枝垂樱和八重樱正好盛开着。我们去那边的椅子坐着喝酒、赏樱吧?」「说的也是。」平常不受外在环境影响的野分,今天也显得有些雀跃。两人与结束赏樱之宴正要回家的游客逆向而行,往本殿的方向前进。小吃摊果然已经全部打烊歇息,不过灯光依然照耀着神社境内。喧嚣声已然散尽,四周一片静谧。「好美啊!」「是啊!我还以为今年会错过花季,没办法一起来赏樱。今天能一起来真是太好了。」「你……你太夸张了吧!我们公寓前面不是也有种一棵樱花树吗?」「重点是能和弘树一起看。」「……真是的,又在胡说八道了。」弘树为了掩饰难为情,动作僵硬地拿下围巾,在附近的长椅坐下。接着拿出在便利商店买的汽泡酒,打开拉环,大口喝下:「拿去,你也喝吧。」「谢谢。」弘树拿酒给野分,野分也在弘树的身边坐下。两人默默地喝着酒,观赏着樱花花瓣翩翩飘落的美景。虽然刚才在居酒屋喝的烧酒已经是相当香醇的名酒,但像这样在野分的相伴之下所喝的酒,更胜过人间任何绝品。弘树偷偷瞥向野分,却发现他并没有在看樱花,而是看着自己:「你……你看我干嘛啦!明明是来看樱花,干嘛一直看我?」「对不起,我不小心就看入迷了。」「你又说这种话——唔哇!」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吹走了弘树放在身旁的围巾。那条是他非常喜欢的喀什米尔围巾,绝对不能让它弄脏。弘树连忙地追赶被吹走的围巾,当他以为自己就要接到时,忽然又刮起一阵强风,将樱花花瓣吹得有如飞雪似地在半空中飘舞。「……!」弘树紧闭双眼等待强风止歇,以防沙尘吹入眼睛,却冷不防地被人从背后抱住。强而有力的拥抱,让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着:「你……你干嘛忽然抱我啊!」要是平常弘树早就揍飞野分,嚷着「在外面的时候不要黏着我」。不过现在不知道是因为酒精作祟,还是因为眼前的美景太过梦幻,弘树很难得地静静被野分搂在怀中。「对不起……只是我以为你要被樱花掳走了。」「啥?你在说什么啊?」野分不切实际的话,让弘树忍不住放声大笑。「弘树,求求你哪里也不要去……」「笨蛋,我不是说过会一辈子跟你在一起的吗?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