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少女by筒井康隆

穿越时空的少女 第一话 理科教室的黑影放学后，校舍显得十分安静，只能偶尔听见教室的门开关时发出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走廊里。音乐教室里，不知是谁在钢琴上演奏着肖邦的波洛涅兹舞曲。三年级的芳山和子，还有跟她同一年级的深町一夫和浅仓吾朗，刚刚打扫完理科教室。差不多了。这些垃圾就由我来收拾吧，你们快去洗洗手早点回家。哦，那就交给你啦！一夫和吾朗并肩朝着洗手的地方走去。身后，和子望着他们俩的背影，差点没笑出声来。他们这对组合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一夫属于瘦长型，而吾朗则是一副矮胖的个儿。两人成绩都还算可以。吾朗是一个典型的爱埋头苦干的人，说话也相当实在；而一夫又与之不同，他属于爱做梦的人，成天摆着一副发呆似的脸，脑袋里在想什么也让人捉摸不透，总感觉怪怪的。在卫生间洗着手的吾朗，抬头看着一夫：芳山她，虽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女生，但你不觉得她太母性化了吗吾朗装模作样地说了好多蛮复杂的话，一夫依旧是用迷茫的眼神俯瞰着比自己矮１２公分的吾朗：嗯，那又怎么了？我说，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吾朗挺了挺胸，涨红着脸喊道，那个芳山，简直是把我们当作了她自己的宝宝，还说什么快去洗洗手哦～一点不害臊哦，是嘛一夫依旧是迷迷糊糊的眼神，好像在做梦一般，慢悠悠地洗着手。将垃圾倒到校舍的后院后，和子回到理科教室，整理了一下卫生工具，把手放到了通向隔壁实验室的那扇门上。这个实验室里存放着自然学科的教材，能出入于此的有两扇门：理科教室内的一扇，走廊上的一扇。和子将要打开的便是那理科实验室里的一扇。咦？当和子将手握在门把上准备将门打开的时候，突然听到门的那头有动静。那个实验室里根本没有空余的地方用于实验，里面跟储物室一样堆放了各种杂物。更另类的是，这里居然还有诸如各种生物的标本呀，骨骼模型呀，动物内脏呀，乱七八糟的试剂瓶呀种种令人感觉不舒服的东西。虽说和子心情平和，可女生里还是有很多人不愿踏入这个教室。奇怪了，这里面应该什么人都没有啊。和子嘟囔着，难不成是福岛老师吗？很快和子便推翻了自己的猜想。因为和子亲眼看到福岛老师把实验室的门锁上后，走下实验室旁的走廊回家去了。到底是谁呢？和子带着不详的预感打开了门。乒，突然传来了玻璃打破的声音。是谁？你在那里吧！和子细细地将昏暗的教室打量了一番。只见教室正中那些并排放置的试管中的其中一个，掉到地上打破了。而打破的试管周围，能发现好像是从破裂的试管中流淌出来的试剂，在它周围还飘着白色的烟雾。难道是谁在这里做着什么实验吗不，关键还是在于人，他到底在哪里和子想着，走到那张放着试管的桌子前，拿起了与那些试管一起被放在那里的药品，看了看上面的标签。霎时从药品背后闪出一个黑影，迅速地跳到走廊方向的门前面，那扇屏风背后。呀！难道是小偷！和子霎时就被惊得如同被绑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到底是谁！别吓唬我！快给我出来！通向楼道的的门，喀喀作响。你可别想从走廊逃跑哦和子向着屏风后喊道，因为那扇门早就已经被锁上了。和子不停地喊着，因为如果不喊，自己恐怕早就被吓晕过去了。过了一阵，终于，咯咯的声音消失了，教室恢复了原本的寂静。屏风后什么声音都没有。嘿，我明白了。是深町你小子吧！还是浅仓？你们俩是准备吓唬吓唬我对吧！和子蹑手蹑脚地走到屏风跟前，可屏风后依旧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强忍着惊恐的和子朝屏风的背后偷偷望去，不过眼前的情景让她不禁失声。啊！屏风后，什么人也没有。穿越时空的少女 第二话 薰衣草的芳香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子惊恐地叫了起来。她知道刚刚的人影并不是她脑中的幻觉，也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她确实看到了，而且那个黑影确实是躲到了屏风后面。和子尝试着去拉那扇通往走廊的门，门锁上了，也就是说那个黑影没有理由打开门逃走。那么，它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就这么蒸发了？没理由吧！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样荒谬的事。可确确实实，黑影消失了，不见了，真是不可思议。和子想着想着，慢慢地退回到了那张放着试管的桌子旁。和子从刚才开始，就有问道实验室里飘出了一股很好闻的气味。可能，这味道就是从地上打破了的试管中飘逸出来的。这是什么味道呢和子霎时间说不出这股浓香是什么香味。可她总觉得，这香味，是和子熟知的香味如此让人着迷，如此让人怀念。不知何时何地，我闻到过这种味道。和子拿起桌上三瓶试剂中的一瓶，试图从贴在上面的标签中了解试剂的配方，不过她终究还是看不懂。一两分钟后，一夫和吾朗从洗手间回来了。喂，芳山，回家吧！我来拿你的书包！吾朗大喊着推开教室的门冲了进来，只见理科教室里空无一人。他回头看着随后走进来的一夫：什么啊，还在到垃圾？肯定是半路上碰到什么人，然后就漫无边际地攀谈起来了。因为女生啊，最喜欢召开井户端会议了。(所谓井户端会议是每年例行举办的国际交流。每次提出一个话题，让大家就该话题，充分交换意见。)不，不是这样的一夫虽说还是板着一副走了神了面孔，不过他那滴溜溜转动着的眼睛，最后落到了通往自然实验室的门上，她可能在实验室吧，因为要把劳动工具收起来吾朗没有应答一夫，他两手晃着自己的还有和子的书包，挪进了实验室。哈，果然她不在里面。吾朗跟赢了一场赌局一般高声叫了起来，而随后又跟女孩子受惊吓一般地大叫起来。一夫还以为是吾朗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冲进实验室芳山和子倒在地上，而吾朗就站在她旁边。这这是怎么回事死死了吗？吾朗颤抖着对一夫说。别傻了，怎么可能会死呢？一夫走到和子旁，把她的上半身扶了起来，把了把脉，没事的！来，你托住她的脚。你你想干嘛？你这不是废话嘛，当然是把她抬去医务室啦！我看和子是贫血了。俩人将和子抬到了空无一人的义务室，让她躺到病床上。我去叫医生！一夫对吾朗说，你把窗户打开，然后想个办法用湿的东西敷她的额头上给她降温。吾朗慌忙点了点头。待一夫跑出去之后，他便将窗子打开通风，并用自己的手帕用水润湿后，放在和子雪白的额头上。肯定是累坏了吧吾朗不知所措地自言自语起来，这么大一间教室，就安排了三个人来打扫，还是太勉强了。一夫跑出去很久还是没有回来，吾朗已经给和子换了好几次湿巾，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快点醒过来吧，芳山。终于，一夫把还留在办公室里的福岛老师拉了过来福岛老师是他们自然课的级任老师。嗯，看来的确是贫血。经过简单的检查，老师下了结论，并给和子打了一针。很快和子醒了过来。我这是怎么了你贫血晕到在实验室里一夫的一席话让和子回想到了刚才在实验室里的事情。虽说不怎么愿意，和子还是向大家讲述了刚刚在实验室里与怪异的黑影之间发生的事。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啊？居然有这样的事情！不过，好奇怪啊一夫道，在我们发现你倒下的地方，我并没有看到什么试管、药瓶，房间里也没有你说的那种香味。啊，真的？！和子很是吃惊，从病床上跳了起来，真是怪了，可我确实是看到闻到了那我们再去实验室看看吧。跟我们一起去。福岛老师不同意，贫血可需要静养你，没问题吧？嗯，我没事。好，既然这样，我也一起去看看。就这样，四个人一起回到了实验室。不过事实确实如一夫所描述的，试验桌上什么仪器都没有，底板上也没有所谓的试管的碎片。这真是太奇怪了对着满腹疑云的和子，福岛老师问道：你所描述的香味，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和子想了许久，终于，她拍了一下手，想到了。我知道了，那是薰衣草的香味！薰衣草？没错！我，好像是在念小学的时候，曾跟妈妈一起去购买薰衣草味的香水。没错，就是这个味！和子说着说着，又埋下了头。这薰衣草的芳香中，似乎还蕴涵了某种记忆珍贵的记忆。只是，和子怎么也无法回忆起来。穿越时空的少女 第三话 地鸣和震动理科实验室事件发生后过了两三天，和子的身体有点儿异常。说是异常也不是说哪里不舒服，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感觉。但是，总是有些软绵绵要飘起来的感觉，但又说不清楚，没有自信，好像有什么怪事要发生一样，确切地说是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和于把这一切都归罪于实验室里那股薰衣草的气味。对，就是因为薰衣草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三天后的夜晚。做完了作业已经11点了。白天参加了排球比赛的和子觉得非常疲惫，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很清醒，眼睛怎么也闭不上。凝视着屋顶。和子的脑子里又浮现出了三天前发生的事情。正在这时，响起了嘎拉嘎拉的声音，和子的床开始上下震动起来。是地震!正这样想着，震动又变成了左右晃动，房间的木柱也发出了可怕的嘎巴嘎巴的响声。咔嚓!啊，是大地震。和子惊叫着跳了起来。地震是很可怕的，和子穿着睡衣就从房里逃了出来，穿过走廊奔向大门。走廊的窗户玻璃发出了可怕的破裂声。当和于打开玄关的大门时，地震停止了。这时妈妈和妹妹也满脸惊慌地起来了。还会再震的，一定。和子说。那我们还是到院子里去吧于是和子同妈妈、妹妹来到了院子里。外面风不是很大但很冷，和子不禁打了个冷战。虽然还会有余震但已经不要紧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回到屋里。和子又躺到了床上，心头还在怦怦乱跳。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和子更睡不着了。等她好不容易朦朦胧胧要进入梦乡时，屋前的大路上又传来了惊恐的喊叫声：着火了!着火了，着火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一个晚上会发生这么多的灾难？和子惊恐得要哭了。她又一次从床上跳了下来．和子来到窗前，把带花边的窗帘左右分开，隔着玻璃向外面望去，只见在大概两个街区以外的澡堂子周围布满了浓烟。啊!和子又大吃了一惊：那个澡堂的旁边正是经营着杂货店的浅仓吾朗的家。这时两辆消防车呼啸着从门前驶过。去看看!和子在睡衣上面套了件外套便跑出了房门。到哪去？妈妈在卧室里隔着门问道。浅仓吾朗家着火了，我去看看。别去了，危险。但和于就像没听见一样，穿上木屐就冲出了家门。在火灾现场附近，有很多围观的人。火灾是由澡堂里面的厨房引起的。吾朗家的杂货店没事。请往后退一退，不要往前挤，别妨碍灭火!警官们一边大声劝说着一边驱散着那些穿着各式衣服围观的人们。好像是因为刚才的地震把厨房里的煤气引着了才发生的火灾。站在和子旁边的两个看热闹的男人这样说着。你也来了？有人在和子的肩头敲了一下。和子回头一看，是穿着睡袍的深町一夫。啊．是一夫同学!我担心吾朗同学就跑来了。我也是。但不要紧，是小火灾，很快就会被扑灭的。一夫慢悠悠地说。大火很快就被扑灭了。和子和一夫见到了穿着睡衣的吾朗。因为不要紧了，所以大家就回家去了。那天晚上等和子再次入睡时已经是次日凌晨三点多了，这次她可真是太乏太困了。但又总做些奇怪的梦：黑黑的人影在燃烧着火焰的上空中飞翔，正觉得奇怪，可一下子又变成了学生的实验室，在和子的四周猛烈地摇晃着，醒来时和子全身大汗淋漓。早晨的阳光把窗帘上的花边映到了地板上。几点了？和子这样想着扭头看了看表，立刻慌忙地爬了起来——要迟到了。胡乱吃了点饭，和子就冲出了家门。由于没睡好，脚下软绵绵的。到了大马路的交叉路门，和子看见吾朗站在不远的前面。你也晚了?和子在后面说，吾朗回过头来．看到有人跟自己做伴，吾朗的脸上现出了放心的表情：嗯，昨晚火灾后很晚才睡着，就睡过了头。这时信号灯变成了绿色。两人慌忙跑着过马路。危险!不知是谁在大声喊叫。听到了喊声，和子同吾朗都吓了一大跳。这时马路上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一辆无视红灯的大型卡车直冲着和于他们飞驰而来。和子惊慌地往人行横道上跑，在转身的一瞬间同紧跟在身后的吾朗撞在了一起。两人倒在车道上。和子躺在沥青路面上，两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大卡车的那巨大的轮胎。大轮胎让和子一阵眩晕，在那一瞬间和子闭上了眼睛。穿越时空的少女 第四话 梦幻与现实之间和子感到眼花缭乱，脑子里冒出了各种各样的想法：要死了。要被这大卡车轧死了！和子浑身颤抖。如果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在家睡觉呢，就是因为觉没睡好才会昏头昏脑发生这样的事．但是已经晚了。和子的脑子里充满了对温暖的床的祈盼。当然这只是瞬间的闪念。大卡车离和子已经很近很近了，那巨大轮胎的转动使路面出现了令人恐惧的震动。震动和恐惧都越来越强烈了，和子再次闭上了眼睛、但是，两秒、三秒过去了，十秒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这是怎么回事?和子闭着眼睛失去了意识。不知什么时候，一种温暖的感觉——就是死前她所祈盼的那种床上的柔软的温暖的感觉在自己的四周扩散，和子恢复了知觉。万分恐惧的和子睁开丁眼睛：早晨的阳光隔着带有花边的窗帘射了进来，她还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是在自己的卧室里。是梦呀——和子这样想着。但是，真的是梦吗？如果是梦的话，那记忆也太逼真了：汽车喇叭声，吾朗的悲叫以及行人惊恐的呼喊，还有现在还都清清楚楚地停留在她的耳边。不，那肯定不是梦。和子的头一下子痛了起来。看了一下表，七点半。还有充足的时间．可以慢慢地吃早饭。可刚才睁开眼时比这个时间晚得多了。正是因为太晚了才慌慌张张地冲出家门，才差点儿被车撞着!这样说来，还是梦呀如果那不是梦，就是时间又倒回来了，哪能有时间倒转的事!和子慢腾腾地爬了起来。家里同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妈妈和妹妹也同往常一样在热热闹闹地吃着早点。一点食欲也没有，和子马上离开了家。这已经是第二遍了。她呆呆地回想着那件事：如果真的发牛了那样的事，那一定是自己的神经错乱了。出了家门来到了大道，到了交叉路口。一切又都重复了一遍。但这一次设有遇到吾朗，而且也没有那辆闯红灯的大卡车，和子安全地来到了学校。和子在教室找着吾朗，没有。待会儿见到吾朗就会弄清楚差点被撞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了。早上好。从身后传来了深町一夫的声音。噢，早上好。和子答着，想同他说说早上发生的事情。因为一夫头脑清晰而且思维缜密，也许他会同意自己的想法，可她又想还是等吾朗来了三个人一块说吧。怎么了?脸色不好。一夫说。他是那种连一点小事也能察觉到的人。嗯？噢，没什么。和子轻轻地摇了摇头：昨晚的地震和火灾闹得没睡好，有些睡眠不足。听了和子的话，一夫的脸上现出了非常吃惊的神情，直盯着和子：什么，昨晚有地震？还有火灾?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哇!不是开玩笑吧!这次是和子吃惊地叫了起来：那么大的地震，接着就是吾朗同学家着火了，不是吗!而且我还在吾朗同学家门前遇见了你呢！什，什么?我们见过面？你，你不是说梦话吧!梦？是梦吗？和子木然地直视着一夫那五官端正并且一本正经的脸。穿越时空的少女 第五话 昨天做的事地震，还有吾朗家后面的澡堂的火灾全都是梦吗?黑暗之中的火光、同一夫谈话的内容，全都能清清楚楚地记起来，这也是梦吗?啊，我的记忆到底怎么了?和子绝望地垂下了头。但是，但是我昨天夜里确实见到了你和子无力地喃喃低语着，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一夫把耳朵贴近了和子的脸，只听和子无力地辩解道：你你穿着睡袍什么?睡袍!你还是做梦呀。一夫挺直了身子，稍稍抬高了声音说，虽然我不记得了，可如果你说见到了我，或许我有夜游症。但你说我穿着睡袍，那就是你做梦了，因为我只穿睡衣，我没有睡袍。是吗和子有气无力地近乎绝望地说．嘿，早上好。吾朗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一夫立即问道：哎，浅仓君，听说你家昨晚着火了，是真的吗？说、说什么?吾朗像被钉在了那里：开什么玩笑，这莫名其妙的活是谁说的？一夫有些慌张：那，是我听错了。没有?太好了，太好了!没什么，只是听了那样的话和子很感激一夫替自己打了掩护。但是，她心中的不安和混乱更大了。一会儿，开始了第一节课。是数学课。看到胖墩墩的小谷老师开始在黑板上写方程式，和子马上想出了答案。是昨天已经做过了的数学题，而且昨天也是这个时候小谷老师在黑板上写的，还点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到黑板前好容易才解开了方程式。这是昨天已经做过了的题呀。和子小声地嘟哝着。坐在旁边的神谷真理子吃惊地扭过头来看着和子：你会做这道题吗?这不是昨天老师讲过的题吗?你怎么忘了?哪有这样的事?昨天哪做过了，今天是第一次讲呀。不信．你看看笔记就清楚了。和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慌忙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应该有昨天写的演算题的本子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和子啊的一声悲叹．这页纸上解的方程式都跑到哪里去了!看到和子的脸色像白纸一样，神谷真理子担心地注视着她。下面谁来解这道方程式？小谷老师写完了方程式后环视了一下教室，用和昨天完全相同的语调问道。和子感到正在注视着自己的神谷真理子的面孔、双眼闪烁着期盼目光的小谷老师的面孔还有黑板上的数学题都在自己的眼前转了起来，她闭上了眼睛——同昨天一样啊，什么都一样小谷老师一定会叫我的，就像昨天那样。芳山同学，能到前面来解这道方程式吗？果然，小谷老师叫了和子的名字。是，是和于慌乱地站了起来走到讲坛前拿了一枝粉笔握在手里。因为是昨天做过的，还清晰地记在脑子里，和子很快就解开了方程式。这好像是梦。可有地震和火灾，有差点被卡车撞到的经历，实际是真的一她这样想着，好像是个噩梦。做的很好。和子有点儿吃惊地向小谷老师行了个礼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松了一口气对神谷真理子说：神谷同学。嗯，什么？今天是19号，星期三吗?今天真理子稍微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今天应该是18号，星期二。穿越时空的少女 第六话 乱了套的星期二那天和子一点也没办法认真听课：所有的课程都是学过一遍的。就连回家后也是一样。和子一直还在想着从昨晚开始的一系列怪事。但是越想越糊涂。冥思苦想的结果是：难道时间又倒回了一天？19号早晨又回到了18号的早晨？不，下，別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觉得。和子一边忍着剧烈的头痛，一边继续想着。这样说来，只是我一个人提前过了一天又回来了？是的，就是这样。这样就能把所有的问題都解释清楚了。可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呢？想到这里，和子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糟糕!如果今天是昨天的话——也就是说今天是18号的话，那么地震不就是在今天晚上吗!而且吾朗同学家也就会发生火灾。和子心里乱极了，坐立不安，把正在做着的作业扔到了一边——这也是已经做过了的作业，现在什么作业都已经无关紧要了。这样想着，和子不由自主地走出了家门。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但她清楚自己是要找谁谈谈这件事。开始她想去找吾朗。但马上又想吾朗是那种看上去很有一股冲劲，但实际上很软弱，而且是个遇事就惊慌失措的人。还是去找深町一夫吧，他虽然看上去木木的，但实际上是个比较有头脑的人。于是和子朝一夫家走去。一夫的家是很漂亮的西式樓房，进了院门后，石边的院子里有个温室，总是开着一些很珍贵的花。和子突然闻到了那种甜甜的气味：薰衣草的味道！啊，这儿有薰衣草和子小声嘟囔着。那薰衣草的香气沁人了心田。一夫的父亲在温室里侍弄着花草，以前和子到这里玩时，也曾经见过一夫爸爸在温室更工作的情景。薰衣草这种花在一年中都足绿色的。属于矮株紫科树。这种产于欧洲南部的树，开着浅紫色的花，并散发着很好闻的气味，是做香水的原料。这些都是从一夫爸爸那里学到的。在理科实验室里闻到的味道正是这种花香，那时曾有的但又没有想起来的记忆就是在这个家里的事情。和子一边呆呆地想着，一边走到大门口敲了敲门，马上一夫房间的窗户打开了，窗口出现了一天和吾朗的脸庞。怎么，是芳山同学呀。吾朗也在这里。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进来呀，现在家里没有其他人。听了一夫的话。和子点了点头。和子曾来过两三次。知道一夫是独生子。吾朗和一夫立刻注意到了和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便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别一个人闷着，跟我们说说。吾朗这样说着，并自信地点了点头。是有话要说。和子说着端坐在二人面前。一夫和吾朗也慌忙坐正了身子。什么事?这样郑重其事说不说呢？怎么说呢?和子有些犹豫：他们能相信我吗?大概不会相信吧。但是如果不说，那么自己就会一直烦恼下去。那可真无法忍受。最后和子还是鼓足勇气开口了：真的是很难想像的事情。不知能不能说清楚但你们不许笑，一定要听完我的话。于是，和子就讲了昨晚的地震和今天上课时才知道是时间又倒回了一天的事等．一夫和吾朗被和子说的奇妙的事情吸引住了，不但没有擎反而屏住了呼吸专注地听着。和于终于说完了全部的事情，之后她如卸重担地吐了一口气：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都没关系，只听这话，就连我自己也不会相信的；可我确实经历了那些事，这绝对不是做梦，这些我都可以清楚地说出来。这。一夫和吾朗陷入了沉思。从和子那满脸认真的样子可以旨定她不是开玩笑。很想相信，但吾朗慢慢地说。是芳山同学说的，当然很想相信，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还是不相信我呀。和子非常失望。吾朗又像辩解似的接着说：是，是这样的吧，时间又倒回了一天，那样的话，等一等，吾朗同学。一夫阻止了满脸憋得通红的吾朗再说下去，对和子说：你，是不是有点特异功能呀?什么?特异功能?嗯。我知道的也不太多，但我读过一本书，书上说世界上有一些人体内具有特异功能，他们瞬间就能移动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这叫做身体移动。你一定是在就要被卡车撞到的同时，在你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特异功能发生了作用，穿越了时空。瞎，瞎说，怎么会有这种事，尽瞎说。吾郎使劲地摇了摇头。那都是胡说八道，根本不会有的，没有科学性，违反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