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和朝比奈学姐像要夹着长门一样,在她的两旁分别坐了下来。他们终于也注意到箱子里面的三味线了。不过比起她们,我更在意的倒是古泉手里提着的那个纸袋里面的东西。“不用担心,需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两个靠着车门的男人所说的话,春日应该不会听到的。古泉摇了摇那个纸袋,说道。“因为只用了一晚来准备,所以可能有点匆忙。但是也只好这样了。接下来的就交给长门了。”长门的力量我是信的过的。她当然是能够治好卢梭的。我在担心的是事后怎么处理那些外星病毒。“如果是这方面的话,就是我出场的时候了。虽然只是直觉,但我觉得是不会那么复杂的。看看凉宫就明白了。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治疗好卢梭的病。如果这个完成了的话,我们的任务也就结束了。”如果是这样就好了。我避开古泉充满微笑的目光,由于电车减速了,我抓紧吊环。到阪中的家还要再过两站。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左思右想了。出来迎接我们的阪中看上去跟昨天完全一样,不过可能是抱有一丝希望吧,她看我们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找到依靠的神色。“凉宫同学……”阪中的声音好像要哭出来一样。春日一脸认真的表情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来,看着SOS团里最优秀的长门那苗条的着校服的身材。“交给我们吧,阪中。虽然有希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但她可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什么都懂的女孩哦。J·J一定也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在那间我们不久前才来过的起居室里面,有阪中的妈妈和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看上去应该是个大学生,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另外一只受害狗的主人樋口吧。从她那满脸的忧心神色就可以确定这一点了。她手上的那只应该就是纯种短腿猎狗麦克了。卢梭还是像昨天一样那么不健康。它静静地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虽然睁开了眼睛,可是满眼都很呆滞,给人一种不知在看哪里的感觉。完全就和那只麦克一个样子。现在开始吧,我看了看长门和古泉。根据昨天我、长门、古泉的三人会议,我们决定了由长门负责下达命令,我就充当她的助手。而古泉则是负责准备必要的道具。虽然不知道他那些东西是从哪里搞来的,不过在这样的时候古泉还算是个有用的家伙吧。因为要找到这么多神秘道具确实不是件简单的事。首先我把窗帘拉上,遮断了外面的日光。当然电灯也要关掉了,使屋内只剩下一线很暗的光。然后我从古泉带来的东西里面拿出一些很粗的蜡烛,然后把这些蜡烛插上那个应该是很古老的大型烛台上面,用火柴点着火。然后又在一个小壶上放进一些香料,也点着火。一些有着很奇怪颜色和香气的烟雾慢慢地在屋里弥漫起来。我确定这一切搞定了以后,向长门打了个手势。长门从盒子里面拿出三味线。她是抱着三味线两侧的。事实上这是三味线不喜欢的抱法。但不知道为什么,看来这只平时动不动就张牙舞爪的三味线也没法对抗长门这个外星人。“那个……可以把那只狗也放在卢梭的旁边吗?”那个年轻的,好像很有品位的樋口看到简直就像在做法事一样的我们,一边露出满脸怀疑的神色,一边听从了我的话。于是在沙发上横放着两只好像被吸掉丁灵魂一样的发着呆的狗。在沙发前面,长门抱着三味线,蹲了下来。最后的工作也完成了。我按下了电子录音机的按钮。然后一些旋律十分古怪的音乐传了出来。老实说,我们搞成这样会不会是有点做得太过分呢?但是古泉主张说,既然决定了要做,就要做得彻底一点。忽明忽暗的蜡烛烛光,奇怪气味的烟雾,充满东方神秘色彩的音乐,在这些东西中。长门开始了那个只能让人感到奇怪的仪式。“…………”即使在这间昏暗的房间里面,长门的脸还是那么白,那么毫无表情,是在冰箱里面经过冻结干燥处理的原因吗?那只与她的脸一样白的手开始动了。她把一只手放在卢梭的头上,来回地抚摸着,然后把右手放在三味线的额上。虽然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面,面对着两条狗,但是三味线还是静静地一动不动。长门甚至把三味线靠到卢梭的鼻尖前。卢梭那黑色的圆溜溜的眼睛慢慢动了起来,与三味线那双瞪得很大的眼睛重合在一起。长门简直就像要从卢梭的身体往三味线里移过去什么东西的样子,不停地交互动着她的手,当然同样的事也在麦克身上举行了,长门的嘴唇微微地动着,好像在念什么,可惜我们都听不到,是她故意的吗?我想注意到这些可能只有我和古泉吧?最后,长门把三味线那狭小的额头压在两条狗的鼻尖上后就突然站了起来。然后一句话也不说把三味线放回原来那个箱子快步走到我的旁边,把箱子交还给我。之后她终于说了一句话。“完了。”当然,在场的所有人都一片哑言,就连这个拿回箱子的我都这样了,那么春日、朝比奈学姐、阪中和樋口他们肯定更加感到不知是怎么回事吧。春日张大口站在那里仿佛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一样,终于她开口说到。“完了?有希,现在?那么刚才做的是什么啊?”长门转过头,看着那两条狗。好像在对我们说,要看的应该是那边一样。于是我们都将视线移向那边。那张沙发上。在那里——虽然两条狗都是东歪西倒的样子。但是那双眼好像已经恢复了生气,然后一脸可爱的样子好像在寻找他们的主人。“卢梭!”“麦克!”阪中和樋口立刻走上前伸出两手抱起她们的爱犬。两条狗“汪~”的叫了一声,一边舔着两人的脸颊一边虚弱地摆着尾巴,像是在回应它们的主人。朝比奈学姐像是感动地掉下了眼泪。过了几分钟,这个这几天来像被下了诅咒一样一直处于郁闷状态的起居室又恢复到平日的样子了。当卢棱和麦克正在厨房吃着阪中妈妈准备的食物时,我们SOS团成员5人和阪中、樋口正坐在一张围着桌子的沙发上。“长门刚才进行的是划时代的用猫进行的动物疗法。”虽然古泉的说明很蹩脚,但是大概他那副笑容和明快口吻的关系吧。其他人都好像上当了。“蜡烛和那些气味含有特效的香料,对于嗅觉灵敏的狗来说是十分有效的。而音乐则可以起到使他们放松的作用。”虽然说胡扯也要有一个限度,但是这次就让他胡扯个够吧,因为这下卢梭和麦克真的恢复了健康,所以结果令人满意。阪中与樋口的高兴也不会只是一时的了。再加上因为爱犬和爱女都同时恢复了健康,阪中的妈妈为了表示她的感激,拿出了很多之前春日赞不绝口的奶油点心。而比妈妈更加开心的当然就是阪中了。“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厉害呢,长门。就连兽医都不知道病因的病你却知道。”“有希呀,可是我们SOS团里面的全能队员哦。”长门一言不发地在吃奶油点心,与她相反,春日这家伙却在那里沾沾自喜地说个不停。“有希读很多书的,知识十分渊博。而且还会吉他、做料理,运动方面也十分厉害!”“这种治疗法是长门曾经在一些很古老的文献中读过的,真是太好了。”古泉一边追加补充,一边故作优雅地喝了口红茶。“现在的科学里面好像也还不能说明中药为什么能够起到治疗的作用。这样看来民间疗法也不全是一概不行的东西呢。”古泉又说出一些只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胡扯高手的话了。那些没有利用价值的像香料之类的东西已经被收起来重新放进纸袋了。我想要不要把同样是被作为治疗工具三味线从纸箱里面拿出来一下,但是我又想到如果三味线在阪中家那些昂贵的家具上用它的猫爪留下几条抓痕的话,那可不是单单骂它几句就能完事的。所以还是算了。离开长门之后它一直都在“喵,瞄~”地叫个不停,并且在不停地抓那个箱子,但是我想如果稍微放它一会不管的话,又会睡觉去吧。本来,其他的道具都只不过欺骗他们的东西,真正的特大功劳是应该给予三味线的,不过这样的事就让它藏在我古泉、长门三人的心里吧。本来长门要做的事只是把资讯生命素子冻结就可以了。只是这样。所以,我们本想做的只是让长门把感染了病毒的两条狗体内的资讯生命素子冻结而已。虽然这是一个最简单的方法,但是它会产生后遗问题。樋口那里的麦克和阪中的爱犬卢梭一旦天寿结束,升天之后,那么那些处于冻结状态的资讯生命索子还会留下来。停止了活动的那些家伙们说不定会因为什么特殊原因而重新被揭开封印,有可能再次活动起来。于是我们就想出了一个最妥善的解决方法,也就是将那些家伙放进一个有机生命体里面,以便我们可以随时可以监视它们。只要是可以作为宿主的生命体就可以了——也就是说我或者春日都可以。但是长门指名要三味线担任这个宿主,因为她说三味线看起来好像最不会引起问题。那只曾经在一段时间内体验过说人类语言的雄性三毛猫。这时在它的身上再加上这种新的宇宙变态性能也应该不会产生什么问题吧?就算真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也能够立刻发现……以上的就是那天我们开会时想出来的计划了。哎呀哎呀,成为这个计划牺牲品的我拿起一块奶油点心塞进嘴里。这一次的事件对于阪中来说确实是一次灾难,但是这次灾难的元凶却被移植到我家那只三毛猫的体内,有没有谁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啊?如果长门的公寓可以养宠物的话,干脆就把三味线让给她吧。不过如果这样做的话可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来说服妹妹呢,再说,我好像也对这只猫产生了感情了。算了吧,三味线。你就给我像猫仙人一样好好的长命百岁吧。在阪中家的一片喜庆的气氛中,我想说不定三味线在某一天又要开口说话了。在我们离开阪中家的时候,卢梭和麦克已经以已令人难以相信的速度恢复了健康。这样一来,春日和朝比奈学姐当然就十分的开心了。她们轮流去拥抱这两只十分亲近人的小狗,然后都露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在回去的时候,阪中的妈妈让我们带走很多礼物和剩下的点心。特别是长门那个袋特别的大。不过这样也好啊,应该感谢的人是值得特别关照的。在谈笑之中我们终于了解了,原来那个樋口果然是个女大学生,她本来也想送些什么来表达她的谢意的,可是春日一口拒绝了。“不用了,不用了。本来这就是我们答应阪中的委托呢。你让我抱了麦克已经足够了。我们SOS团又不是什么赢利组织,是没有钱也可以运作下去的。J·J和麦克恢复了健康,我们感到的这份开心的心情就是最好的报酬了。对吧,有希。”长门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略略的点了点头。古泉还是一脸不失冷静的样子,对阪中说到:“如果还有其他的狗得了像这次卢梭得的病,麻烦告诉我们一声。虽然可能性很低,不过也是为了慎重起见呢。”“嗯,在散步的时候我会问问他们的。”阪中十分热心地点了点头。那么“到学校再见了。”春日一边挥手与这个同班同学告别,一边很开心的样子走了。跟在她后面的我这样想到:如果下一年春日和阪中能够再次成为同班同学的话,我想那也不失为一件很好的事。不论在去学校的途中还是在电车中,春日都好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一样。只是一味的和朝比奈学姐不断地谈论着关于狗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她忘了过件事也是好的,因为我也不用为此而找什么借口了。在到达我们集合的车站之前,我们决定今天就在这里解散了。因为春日、长门、朝比奈学姐在前一站下车的话回家会比较近,所以她们提前一站下了车。虽然现在还只不过是中午,但由于刚才吃了太多点心的缘故,所以我就不想带着我家的三毛猫去餐厅了。因此,今天的SOS团活动就这样结束了。与我一同通过验票处,一起走出车站的就只剩下古泉一个人了。在向着家的方向走去的我的旁边,古泉以与我相同的步调紧挨着我走。喂,你家住哪边啊?与十分吵闹的SOS团女子团员分开后,只有我和这个超能力家伙两人在街上走着。总觉得眼睛跟耳朵都有点静得寂寞。“今天辛苦了。”虽然古泉这样对我说,但我听起来总觉得他只不过是在耍外交辞令一样。“因为这次的问题确实是十分难以解决,所以只好劳驾三味线也出动了。不过长门真是帮了很大的忙呢。这样说起来,去年的时候好像也有类似的事件发生过呢。我们接受了喜绿同学的委托,将电脑研究部的部长从资讯生命里面救了出来……好像来我们这里的委托人都跟长门有关呢,你不觉得吗?”“你想说什么?”“就是长门已经是SOS团里不可缺少的人了。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感想而已。当然,我觉得你应该有更多的话想说吧。不是吗?”我可没有像你想得那么多啊。如果硬要我说的话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上次的杜马儿寄生体或者这一次的病毒像磁石吸引铁块一样将他们从宇宙中吸引过来而已。我想长门也想知道吧。不过,长门却是因为有春日在地球才来到的——我突然站住了。春日。这个难道就是答案?因为春日的“资讯爆发”,资讯思念体将长门送到这里,怎么说呢,这应该是一种能动的行为吧。相反,电脑研究部的部长事件,以及这一次的病毒事件,该不会说它们本来的目标就是春日吧?关于前者,长门曾经说过它们是从几百万年前来到地球的。如果春日的无意识可以穿越时间对过去起到作用的话,那么这实在也太那个了吧。但是,朝比奈学姐……这个未来人来到这个时代——我稍微认真地思考起来。就在那些时间概念在我脑海中不断地唠唠叨叨说个不定,或者说是在我脑海中像个碍事的家伙一样走来走去的时候。“你觉得这个是偶然的吗?”你给我静一点不行吗?古泉以一种茶餐厅里面的服务员确认客人上菜顺序一样的口吻说道。我有一种知道古泉想说什么的预感。“你不要拐弯抹角了。我没兴趣和你在这里玩这些心理游戏。”“那些宇宙生命体特意降落到我们居住的这条街上,而且还依附在我们北高其中一个学生家里的狗上,然后阪中事先来找我们SOS团商量这件事,然后我们出动……最后长门发现了真相并且处理这件事。如果这几平是并列发生地一切真的只是偶然事件的话,我想只有在天文学上才会出现这种概率。”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么以我的性格也不想作什么反驳了,但这不代表我站在春日的那一边。“那么天文概率就天文概率吧。反正结果就是有两种像宇宙人一样的东西在这两件事里面出现。这如果不是偶然是什么?就像你自导自演的推理剧一样,难道长门就不可以自导自演这次的剧本吗?”“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制造这些事件的应该是资讯统合思念体或者是什么还没有被发现的其它异星人才对。而且可以确定是这些事件都不是凉宫期望发生的。”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在快要到春假的这一段时间还要死死的想这些事。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凉官的精神不是慢慢的稳定下来了吗?正是如此所以有人觉得很失望。这就是问题所在。”我继续沉默,是想古泉快点继续说下去。古泉用手指指了指嘴唇。一边说道。“说不定有觉得如果凉宫稳定下来,就会变得很没意思的一伙人存在。资讯膨胀也好、时空震动也好、闭锁空间也好,总之什么都好。我总觉得有一伙人藏在暗处想继续发掘凉官那不解的力量。”我觉得古泉的笑容开始变得有点不自然。就像那个朝仓凉子一样。“所以说,这次的事件说不定预示着什么。”什么嘛。如果什么东西都能够预示着什么的话,那么现在立刻就能出一个预言者广告,然后成为诺斯特拉达穆斯二世(法国著名星象家)了。古泉的脸上露出一个好像挖苦一样的微笑。“这些来自宇宙的来访者选择这个时间来地球并不是用什么偶然就可以说得过去的。你应该知道才是吧。那些被叫做宇宙人的东西,也很有可能就潜伏在我们附近,地球以外的智慧生物并不只是什么统合思念体的人型终端而已。”“哼!”我不想说什么拐弯抹角的虚假客套话,皱起眉头。古泉,我觉得我很难接受你那些偶尔表露出来的恶心的虚伪的言行。如果你想叫长门是什么人型终端的话,直接叫就是了。虽然这确实是一个事实,但是:“我倒是比较在意你说还有其它宇宙人的这件事。”“因为‘机关’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情报来源呢。所以我知道的事情也比较多。虽然不是很全面,不过还是知道一点的。”终于古泉的笑容恢复了正常。“其它的宇宙人就交给长门吧。我已经决定把我今后的工作重点放在‘机关’的竞争对手上了。我又有什么事情将要来临的预感了。同样的,如果是其它未来人的话就拜托朝比奈学姐想办法好了。”从古泉的表情上看,我可以感觉到他是认真地这样说的。我也是这样认为。不过,我觉得不应该交给现在这个朝比奈,而应该交给那个在更未来的朝比奈才对。长门的话是不用担心的,因为我敢保证没有任何东西会比现在的那家伙拥有更强的自我意识。对了,古泉,那个雪山上的约定你可不要忘了。“当然不会,我一直都记着。就算忘记了,你也会立刻使我想起来吧?”古泉一边爽朗的笑着,一边挥了挥手。“那个时候到了再说吧。”“啊,你回来了!”当我回到房里面的时候,妹妹正躺在我的床上看我的漫画。“你把三味线带到哪里去了?”我没有回答,只是把三味线从箱子里面拿了出来。那只三毛猫立刻跳上了床,然后像帮人做按摩一样在妹妹的背上走来走去。妹妹一边发出咯咯的笑声,一边摆着她的腿。“阿虚,拿开三味线,我起不来了。”我把猫拿起来,放在妹妹的旁边。那个现在就读小学五年级,也差不多快升上小学最高年级的我的妹妹,她放下漫画,一边抚摸蹲在被子上的三味线一边逗弄着它的鼻子。“有一股好甜的味道——什么来的?”我把从阪中妈妈那里拿来的奶油点心递了过去,看了一眼很开心的妹妹。然后我从书桌上拿下一本硬皮封面的书。这本书是大概在一个星期之前,期末考试结束之后,我从社团活动室里长门的书柜里借来的。“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书啊?很适合我现在这种心情的书。”我这样问她。长门在书柜面前站了大概5分钟,然后慢慢的把这本书拿到我面前。现在大约读了一半左右,说得好像是一对男女从高中到大学的恋爱故事。没有一点的科幻,也没有一点的推理。说得只是一个普通世界里面的普通故事,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确实很适合那时以及现在的我的心情。所以我觉得长门将来既不应该当兽医也不应该当什么占星学家,她应该当一名图书管理员。我躺在床上开始读这本书。妹妹拿着两个点心,到楼下去找饮料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埋头于小说的我突然注意到,三味线正用爪子不断的刮着房门。它应该是想叫我打开门让它出去吧。本来这扇门平时是处于半开状态的,就是为了方便这家伙能够自由出入。不过大概刚才妹妹出去的时候把房门给关上了吧。我在书里夹上一片书签,为这只猫打开房门。三味线立刻从那条空隙窜了出去。突然,它转过头来,“喵”的叫了一声。是在向我说谢谢吗?然后它就这样一直看着我,看着我肩膀的上方。我注意到它的视线后也回过头来。在天花板的一角。什么都没有。三味线睁着那双圆圆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的一角,然后眼球慢慢地移动起来,最后它的视线落在外侧的一堵墙上。它那双眼的移动轨迹好像在告诉我有什么我不能看到的东西从天花板擦过墙然后飞了出去一样。“喂。”但是,三味线这个动作只是持续了几秒。对于我的声音好像只有它的尾巴能听到一样,它摆了摆尾巴,然后走远了。应该是去厨房找东西吃了吧?我把房门开了一道猫可以自由进入的空隙,然后想起刚才那个三味线经常都有的举动。动物就是这样了,经常能够对一些人类看走眼的小东西作出反应,而且就算外面很小的声音也会惊动它们。不过如果刚才三味线看到的是人类看不见的东西呢?如果刚才的是什么透明的东西依附在我的天花板上,然后飘飘然地通过墙壁呢?——有幽灵?——不能说这个。如果是在几百万几千万年前的古代地球,有一些资讯生命素子降临到地球上,他们选择了人类,而并不是狗作为宿主那会怎么样呢?而人类完全有可能不会像卢梭一样产生排斥反应,很正常的与它们共同生活下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最早期的人类获得了飞跃性的智慧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长门上司所说的向有机生命体附上智慧就能够实现了。当然这并不是靠自身的力量,而是来自地球外部意想不到的馈赠。如果我刚才想到的东西是统合思念体还没有考察的话,虽然这样说有一点不自然,但是如果线粒体本来就不是人类自身的东西,而是在不知不觉之间走进人类体内的精神共生体,从很远的太古时代就进入人猿那颗脑袋之中,并且一直延绵到今天的话那么所有的东西就可以说得通了。“我到底怎么了?”我自言自语地说。这样的事情怎么有可能发生。人类是不能想象超越人类想象力之外的东西的。更不用说我了。这样困难的理论问题思考就交给古泉一个人承担好了。就像那家伙想将外星人对策交给长门一样,我现在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有时候我是明白古泉那些莫名其妙句子的意思的。在这个时候,我就会对他进行反击。而且就算古泉因为那个与“机关”有关的阴谋而不能分身也好,我还是留有帮手的,真变成那样的话,我就会想尽办法无论如何也要请到鹤屋学姐帮忙。如果能够得到那个开朗的天才前辈在暗中帮忙的话,想必就算是“机关”里面的头儿也会感到头痛的。当然怎样行动,到了那时候又会有什么新情况出现,我的大脑里面是一点也没有想过的,反正现在怎么想也只不过纸上谈兵而已了。“……算了吧,胡思乱想可不像是我的作风。”不管了,我做回我自己就好了。想其他的事情干什么。我就是我。其实这就像就算你现在叫我还东西,我也不会理你一样。因为离返还时间还远着呢。就在我胡思乱想着这些没有用的东西时,书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了。我一边想会不会是来自未来的未知生物的电话呢?一边拿起电话。来电显示表明打电话来的是春日。“什么事?”“哎呀,阿虚。我们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啊。”不会跟你打任何招呼,直接进入主题。这就是春日讲电话的方式。“虽然J·J和麦克的病治好了是很令人高兴,不过为什么他们会得这种怪病呀?我想它们一定是看到幽灵受到很大的刺激才会这样的。”看吧,古泉。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会为怎样善后而烦恼了吧?春日就是这样一个会想到这些无聊事情的麻烦人。“可能在我们到那条散步道一星期之前就在那里的了。按照我的推测,它们可能直到现在还没有成佛。一定还是像游魂野鬼一样在到处乱逛。”“虽然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样的幽灵,但我一定要尽快让它们早登极乐。”“所以,明天再一次全员集合!这一次一定要与幽灵拍一张纪念照片才行!”“你打算怎么样和那些幽灵拍照片?”“白天是一定不行了。我们晚上出发吧。我们找那些幽灵有可能聚集的地方,然后我们就在那里到处拍照。这样说不定就可以拍到2、3张有幽灵的照片。”春日完全没有理会我星期天有什么安排,她告诉了我集合的时间后就把电话挂了。我相信在几秒钟之后其他的成员也一定会收到她的电话的。我有一种直觉,觉得明天的不可思议探险巡游会变成一次深夜的“灵感体验”。我放下手机,再一次看着房间里面的一角发起呆来。阪中委托我们调查的幽灵事件最终由于长门的出手而顺利结束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所谓的幽灵的。当然古泉也知道。但是在春日的大脑中似乎一直都留有这个概念,仿佛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想起来一次。看来,我们的团长大人希望的并不是什么来自宇宙的不知名生物,而是真真正正的幽灵。总之,在市内地图上做记号的任务就交给古泉吧。对了,万一真拍到什么幽灵照片的话,那么想一个合乎科学的解释也交给他了。我的任务是什么?我当然是负责抱住在黑暗中战战兢兢走着,因风声而惊叫起来的朝比奈学姐了。在黑夜中到处乱走,到处拍照片的像谜一样的一群人。在旁人看来,为了拍一些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幽灵照片而到处游荡的我们肯定很奇怪。对了,那个温暖的季节快要到了,如果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春天快到了。”遇到紧急情况的话,就再请朝比奈学姐穿上巫女服念一次佛经吧。说不定真的能帮春日完成除灵的任务。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一个不好,真有什么幽灵的话,我想也不会出去随便走走就会遇到的吧?春日也并不是想看什么幽灵吧。经过与她相处的这一年时间,这一点大家都会明白吧?那家伙喜欢的并不是什么幽灵,而是大家一起寻找幽灵的这过程。那么,我呢?“反正就当是出去玩玩吧。”我望着刚才三味线盯着的天花板自言自语了会儿。然后又继续读我的书。书里面的世界比现在围绕在我周围的世界正常多了。但是,并不代表我羡慕的那个合乎常识的正常世界,至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这样的。后记前些天,也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了,偶尔再一次翻开那些被收起来的装杂物的纸箱。里面放的都是我以前曾经读过的书。顺便说一句,我没有随便就把东西扔掉的习惯。不过因为我买东西都是经过再三思量才买,所以那些收藏起来的纸箱也并不是很多。这些书虽然放了将近十年,可是都没怎么变。看着他们,就像面对着以前的自己一样,有一种真想对以前的自己说一声“啊,还挺不错的嘛”的心情。看着这些书,我不禁想到,正是因为读了这么多的书才形成了我今天的思考形态。当然我不可能还记得所有书的详细内容。不过,当时读书过程中那一点一滴的记忆现在还沉淀在我脑海深处,至今还在荡漾着。而在这里面更重要的当然就是时间了。那个时候读书会受到各种各样的难以名状的感动和影响。不过我想如果现在再读一次的话,那些感动,影响一定会和那时不同的。如果要说的话,那个时候读到的所有的书,可以说是我现在写出的东西(当然也包括这篇后记了)的祖先了。我不禁想,如果缺少当时哪本书的话,说不定连这篇后记也不会存在了。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怀着充满感激的心情把纸箱再一次合上,一边下决心一定要找个时间将它们再读一次,一边将纸箱放好。同时也在希望着,自己能够从今后读到的书里面得到更多的收获。关于猫我是一个很怕冷的人。一年之中很长时间都要穿着件冬用夹克。因此我常常被人笑话。不过那时候,我就会回答说:“说不定我前世是一只猫呢。”我们先不讨论轮回转世是真是假。我有时会想,如果前世是猫的话,那么猫也会有前世吧?如果猫的前世是北极熊的话,那么这只猫会是怕热还是怕冷呢?如果下一世那只猫又变成了一只企鹅,那又会怎样呢?转生是不是只有人才会有的呢?不过好像不是,因为曾经有一个电视节目叫“宠物的前世占卜师”,火红过一时。不过我又想,像这样的事我也能做到啦!我就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情过着每一天。关于《主编★一直线》如果SOS团都围绕着文艺部来进行活动会变成怎样呢?其实在最初期阶段的时候我确实是有着一种想法的。也按照这一思路在前一殷时间写过一个题目叫《文集·文艺部的活动》的东西以及一些有关长门有希没有题目的超短篇。不过虽然记得是写过这样的东西,不过我也忘了放在电脑硬盘的哪个地方,所以也没有费时问去找了。最初期的手稿还有《学生会终于出动了》,《商谈·电脑研究部·困居》,《消失的春日》,《球技大会》,现在想起来总觉得令人感到很怀念。当然还写过很多其他的东西的,不过总觉得没有什么内容,所以就只好割爱了。现在这些东西也沉没在我电脑数据里的一角了。每天我就滴滴答答的点击着鼠标,在这些数据中找来找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来帮我找一下。关于《wandering shadow》每次我都会为书的标题以及副标题感到十分的烦恼,到真的痛苦得不得了的时候就随便注上片假名算了。而这一次的作品也是这样的。本来它的临时标题就是叫做《飘荡的影子》(日文名称《彷徨ラ影》),我只是把它直接译成英文而已。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这样说来,就像《凉官春日的忧郁》,我想都没有想,大概只是用了十秒的时间就决定了这个题目。所以不是什么漂亮的名字。我经常是不考虑题目就开始写作的。然后写完才开始想题目。然而我也知道自己缺乏这方面的才能,所以往往只好随便给它一个标题就算了。下次有谁愿意替我想一想呢?就这样一系列题目集合起来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套莫名其妙的作品了,并且到了第八卷。当然这是因为在作品制作过程以及流通过程中得到了很多人的大力相助。而最重要的也是因为有广大读者对我一直以来的支持。所有这些帮助过我、支持过我的人,谢谢你们。那么各位,下次再见。谷川 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