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武士出身的,就单刀直入地跟你说。今天五点在南曲轮准备了宴席,希望清洲的殿下及家老们都能赏光。我们已派出使者通知他们,我的话就到此结束……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吗?大膳先生。」「啊,你也真是个性急的人……说话有如打雷一般急速,虽然说得很清楚,但我却无法明白你的意思。」「这事是这样的,我们在这裏必须做一决断。麻烦你的殿下及家老们过来参加我们的宴席,然後和我们的殿下,大家一同决定明天连同清洲的军兵,一起攻打古渡城,在此要做一决定,这就是我们家老的意思。」「原来如此,你的殿下与我们是同道的。你就这样回去告诉信光殿下吧……」「不,光说没有用,我们都希望能够看到你们殿下的决心,所以希望你们来参加宴席。」坂井大膳听到这裏,觉得非常好笑,最後终於忍俊不住。「好,我相当了解。我会将你的意思告诉我们殿下,并且会照你的话去参加宴席。」「你能这么说,我就安心了。我还有一些事必须回去准备,就此告辞。」角田石见到此为止就像是个武士出身的,当对方回答他的同时,他已飞奔出了这个房间。然而却又再回来了。原来他忘了拿扇子就走了,他笑著拾起他的扇子,再次向大膳说「对不起」,就走出了玄关。然而,角田石见真的是这么一个直肠子的武士吗?石见走了之後,坂井大膳又笑了起来。然而,松开绑在玄关石柱上的马绳,慢慢骑上了马的石见,脸上也露出微笑,在马身上抽了一鞭,奔驰而去。五条川非常清澈,四处现出一片秋意。萱草、荻草也都盛开著花朵。石见从南曲轮的正门进去,下马而立。「快点,大家快武装起来,彦五郎和他的家老们都会来,我们不能留下一个活口,要将他们全部讨伐。今後这城就变成我们的了。快武装起来吧!」站在玄关处的织田孙三郎信光听了石见的话,慢慢地点了点头,却也没有任何回答。就在此时,南曲轮禁止所有的人出入,连一只小狗也无法出去。54、诱惑的梦想清洲的城主织田彦五郎信友,和家老坂井大膳、及坂井大炊助、同甚介、河尻左马、古泽七兵卫、杂贺修理等重臣们一起从城的总门向南曲轮走去。那时已是当天下午三点。虽是初秋,但仍阳光普照。到处生长的荻,以及水引和露草叶,都还残留著夏天的气息。彦五郎让马走在杂草道上,时时回头向大膳看去,并且笑著说:「这下信长可好了,他连城都没有……」大膳意味深长地向彦五郎看了过去,以代替回答。这时候的彦五郎像是已得到古渡城一般,或许他想著和一心执念的岩室夫人在一起,正拥抱佳人入怀吧!「想来信长也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他的族人都已渐渐疏远他,现在面临到今川这样的大敌……没想到後面又发生了紧急的事。」「您说的没错……」「如果可以,今天就可以和信光做一决定,最好明天早上就能取得古渡城。现在就应派使者到今川、斋藤两家去通报吗?」「说的没错……」「今川一定会很高兴,斋藤道三现在也没有办法,自己的女儿竟成为人质。你说对不对,大膳?」「就是啊!」「我会移入古渡城,你还是留在清洲,也将浓姬栘往清洲,希望你能严加看管她。」「是的,您说的相当有道理。」「还有那个岩室夫人,一定要通知大家要小心应付她,知道吗?」「你说小心应付……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女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到时候她或许会自杀也不一定啊!」这么说著说著,已走到了南曲轮门前。此地和往常一样,除了阳光闪耀之外,一片宁静。彦五郎突然想到讨伐武卫先生斯波义统的事情。那正是初夏的时候,那天的阳光与今天很像。什么事都不知道、正在睡午觉的义统,被他用白刃一刀刺了下去,之後狼狈地像孩子般跑到天井裏去。就这样很简单地被他用刀斩了,就这么死了……小侍卫从砂砾之上一直跑到玄关,大声叫喊著彦五郎来到的消息。出来迎接的是两位武侍,他们身著礼服,在玄关处,双手伏地,恭迎彦五郎等人。一行人自马上下来,把马绳交给小侍卫。就在这一瞬间,正面的门窗突然打开,在他们身後的大门也同时关了起来……「啊……」这时,彦五郎的脸色大变。在门开的一侧看到穿著铠甲的武士。「这身打扮做什么啊,难道你不是家老矢岛四郎左吗?」「正是。」对方慢慢回答他,也把枪慢慢对准他:「清洲城的殿下,以及各位重臣,欢迎你们光临此地。这就是织田孙三郎信光迎接你们的方式。」「什么,迎接我们……」这时候的大膳非常惊讶:「是担心殿下的安危所做的护卫吗?」「哈哈哈……」矢岛四郎左卫门旁边的武士,突然大笑起来。这不是刚刚那位拜访大膳的使者角田石见吗?「古渡信长殿下的命令在此,要结束一族的反叛者。清洲殿下,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不要让人笑话了。」「完了!」清洲的唯一智者坂井大膳已发觉事态严重。然而彦五郎仍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信长的命令……我彦五郎在这个城裏,你说信长的命令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不能原谅的事!」他的手放在刀柄上,向对方瞪了一眼。「啊,久违了!」这时候信光在武士的後面出现了。他穿著铠甲,无懈可击,他是一个相当威严的武士。55、手不染血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孙三郎。不是说要一鼓作气地将古渡城攻下吗?然而,你这武装……」彦五郎急促地问著,他急迫地想知道原因。「希望你自己了断!」信光的声音严厉而低沉。「信长殿下命令围伐你们,清洲殿下,你就结束你的一族吧!事已至此,希望你能有武士精神,自行了断。」「什么!你算计我!」「算计或是被算计,原因都出在你自己身上,没什么奸抱怨的。」「闭……闭嘴,你给我闭嘴。好,既然如此,大家就破门而出,我们冲回自己的堡垒去吧!为此我们也不惜一战。来!我们就开出一条血路来吧!」彦五郎的怒吼终於点燃战火了。「跟这个人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杀呀!」角田石见叫著。「抱歉!」矢岛四郎左卫门突然拿著枪向彦五郎刺了过去。「什么,你真的恩将仇报,你这个叛逆!」坂井大炊助横砍过来,他护卫著彦五郎。「叛逆的人是你们,清洲殿下才是真正背叛古渡城的人。坂井就交给我角田吧。矢岛先生,你赶快去追清洲殿下……」随著夕阳西下,杀伐愈烈。织田孙三郎信光就是为了今天才被逐出守山城,进入清洲城的。他经易地就将彦五郎主从全部引诱到南曲轮。赤河三郎右卫门又带领了另一支部队从外面攻打本城。从这支部队的叫喊声听起来就知道清洲这方面已经失守了。再怎么说,一方全副武装,另外一方却是为了要来参加荻见的宴会,所有人都穿著礼服呢!最先倒的是古泽七兵卫,接著是河尻左马。阿修罗也像发狂似的倒在小濑三右卫门的枪下。杂贺修理被佐佐孙助追赶著,然而他却想一步步地接近门边。有清洲一猛士之称的坂井大炊助,还是护卫在彦五郎身後。他和角田石见争战时,身上多处受创。外面的喊叫声一阵阵地压了过来。看来,另一支部队偷袭本城已成功了,而且已占领该处。就在这时,杂贺修理已到了门边,他杀了守在门边的两个士兵,很快地从裹面打开了门。「快,赶快出来……」他拿著刀,守在门缝,清洲的智者坂井大膳立即从隙缝中钻出门外。接下来是彦五郎信友……正在这时,佐佐孙助突然向杂贺修理的左肩重重地砍了下去。大膳和彦五郎就这样逃走了,门也开了。当初为了开门的修理却倒在血泊之中。「大膳先生,你真是卑鄙啊!」「清洲殿下,你等等我。」在南曲轮裏,已看不见清洲人的影子了,大家都追赶在他们两人之後,冲出门外。「啊,他们逃向那边去了!」「大膳先生好像往草堆裏去了!」「不要让他逃掉了,要追赶大膳,还不如追赶殿下!无论如何,一定要抓到清洲的殿下。」这时太阳已快下山,紧密的夏草,显出浓浓的暮色。「不能等到晚上,就算将整个地翻起来,也要找到清洲殿下,让他切腹自杀!」信光牵著马立在门外。他也向著往河边那裏追赶的人喊了过去。他想信长一定藏在某个地方,而且也一定在看著这裏的战况。事实如此,信长站在五条川的东堤间,正从上面眺望这裹的一切。信长主从就像是从郊外猎鹰回来一般,看起来非常轻松。他的侍卫除了前田犬千代之外,只有四、五个人而已。他们虽然看不到双方彼此拚斗的样子,然而已看出了城裹城外的杀气,心下雪亮。「犬千代,清洲已到手了。」「胜负也快知道了。」「笨蛋,一开始胜利就是属於我们的,哪还有什么胜败!」「还是主公高明。」「好,我们也该回去了。你向森三左招呼一声吧!」犬千代听了这话,就从小侍卫的手裏拿了三间柄的枪,枪尖之上绑著一条白布。他慢慢地向空中摇晃了两、三次,然後再把枪交回小侍卫的手裏.由此看来,森三左卫门不知埋伏在那裏,然而已得到了信长的暗示。此时,他们悠然自得地向古渡城走去。56、清洲陷落坂井大膳终於没有被发现。但是彦五郎信友第二次发出喊声时,追赶者就从城内外仔细察看,最後被森三左卫门的人发现,终於让他切腹自杀。彦五郎信友从南曲轮出来之後,就一直奔向本城。此时本城,到处可见死尸,已成一座死尸的行馆。房子裏外与庭院,也是血迹斑斑。他到现在终於知道了信长的可怕,全身颤栗著。(尾张的大笨蛋……)如此轻易地相信他是个大笨蛋,是造成彦五郎尚未出手就已失败的原因。信长实在是个足智多谋的人。愈想到这裏,就愈为自己的悲惨惋惜。如此轻易地就被对方引入陷阱。而引他入陷阱的孙三郎信光原来是信长秘授他这么做的,为了要讨伐我……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没有想到,还以为明天就可以进入古渡城,而且还梦想著岩室夫人的柔肌玉肤,正高兴著呢。屋内渐渐暗了下来,彦五郎的身旁有一具尸体。突然一阵嗒嗒嗒声传来。「谁呀!」从走廊下跑来一个侍卫拿枪指著他。已经惨败的彦五郎,知道再支撑下去也没有意义,他感觉到自己命运的悲惨。既然明白自己已没有希望了,那么照常理,也该知道要切腹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是武士精神的一个表现。但就在仰天长叹的同时,他突然拔脚逃了出去。「啊,清洲的殿下!各位,我发现清洲的殿下在这裏.」这声音也同时向天空喊著。现在本城的四处均被卫士包围起来,彦五郎终於被追著从天井跑向房子的屋檐上。为什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他自己也不明白。跑上屋檐之後,出口已被堵住,他无法往下跳,也无法迎敌,就像是一只野鼠抓著桴木飘浮在浊流裏一般……明知是死路一条,为什么还跑到这裹,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清洲殿下,你这样未免太辛苦了吧!」一个士兵追了上来。「这……说这话的是谁呀?」他全身颤抖著把刀指向发话的人。「信长殿下的命令,森三左卫门现在来取你的脑袋了。」「什么,三左……」「你静下心来,你切腹自杀的最後一刀,我三左一定帮你完成。」「呃……三左。」「你有什么要交代的事,我可以答应你。来,切腹吧!」「呃……三左,你可不可以放我一条生路?」「什么?你在说什么?」「拜托……我拜托你!只要我还活著,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让我逃走吧!」天空中闪烁著微微的星光,在那微薄的亮光中,刀仍在彦五郎的手裹,他所站立的位置非常危险。三左卫门把头掉开。「我拜托你,不要让我就这么死去,这对我来说实在太悲惨了,让我再重生一次,我还有再开花的时候。你想想,信长也同样是织田一族啊!拜托你,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好不好,三左!」这难道就是讨伐信长的结果吗?这竟然就是主谋者所讲的话吗?不,他现在可说是已经在三左卫门的手裏了。这个男人就是杀斯波义统的人啊!「殿下!你这样只会让人觉得你更悲惨。」「说,说让我逃走,好不好?」「在我看来,你就算可以离开此地,也出不了城啊,你应有此觉悟。」「这么说……」说到一半,他突地举刀劈砍过来。这时候他的行动和想法似乎已经颠倒。他的脚和腰就这样滑了下去。刀子飞出。「啊!」一声惨叫,彦五郎已不见踪影。接著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毕竟,这是有三十尺高的屋顶。三左卫门急忙跑下来,匆忙将他抱起。只见彦五郎头骨已折断,嘴角流出黑色的血。他挨著尸体,将彦五郎的脸擦乾净,然後将小刀放在他手裏握著,刺入彦五郎的肚腹。「织田彦五郎已切腹自杀了,是我森三左卫门帮他最後一刀的。」听到这声音跑来的孙三郎信光,只见三左卫门已把彦五郎的头颅取下。这时,月亮已在东方升起,银色光芒照耀著大地。57、爱情的奴隶坂井孙八郎一直躲在刈叶寝室的床底下,忍耐著寒冷。清洲城事件发生在十一月二十六日,此时已开始下霜,寒气袭人。事发之後信长就移入清洲城,他依照著与叔父信光之间的约定,把河东二郡给了他,现在已成为那古野城的城主。如果坂井大膳的野心得遂,那么孙八郎现在应和刈叶在某处做大名。然而,命运作弄人,他仍然只能做信光的侍卫。但是现在他的情况也不是很安全。他仍背著主君和刈叶继续来往。隐约感觉有嫉妒的眼神存在著,这令他感到害怕。因为所行不义,总觉得信光也感觉到了。再加上应该死去的坂井大膳,却突然给了他一封密函,令他感到更加害怕。信光已夺走了清洲城,唯一生死不明的就是坂井大膳。这个大膳就像乞丐般地离开了尾张,如今寄居在骏府的今川家。他现在仍然想利用勘十郎信行来打倒信长。在他的密函中这么写著:「——据我方进入尾张做间谍的人报告说,你必须小心自己的事情,你的事情有败露的危险。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信光刺死。」收到这密函时,孙八郎全身颤抖著。对他而言,大膳死掉的话,反而对他较为有利。因为,如果大膳死了,他的烦恼就只有「爱情」而已。但是如果他还活著的话,就会带来另外一个烦恼——「野心」。他的神经已绷得太紧,无法负荷这双重压力。但如果他不遵从大膳的命令,这个智者一定会将真相告诉信光。到时候,信光也一定会处分孙八郎。他躲在寒冷的床下,有些心不在焉地听著刈叶和信光的谈话。(如果信光发现了他们两人的行为……)到那时候,他就照著大膳所言,杀了信光之後逃往骏河。然而,如果信光一无所知,那么暂且还是沉醉在爱情的美酒裏吧。这是他的本意,同时也意味著刈叶对於孙八郎而言,实在是具有相当魅力的魔女。「——如果我们两人之间的事被殿下知道了,我们都会完了。所以现在最好立即做决定,无论怎样我孙八郎都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我们贫苦一点,但只要同心协力,未来还是有希望的。」二人密会之时,他们忘了一切拥抱在一起。而孙八郎却一直想说服她跟他一起逃脱。这时候,刈叶两手捧著孙八郎的面颊,眼裏含泪说:「我所爱的孙八郎,暂且再等一会儿吧!殿下最近会移居到那古野城。等到移过去後,那个城又大又广,而且大家对新城不甚了解,要逃脱的机会较大,我们可以利用那个时候逃走。如果我们现在逃走,被殿下知道的话,立刻就没命了。」这么说,也实在有道理。奸不容易等到移居那古野城之後,在这裏他们仍继续不断地秘密约会著。但是刈叶现在却绝口不提逃走的事。「夫人,殿下明天要和信长去打猎,我们就利用他们猎鹰的机会逃脱,好不好?你可以说你要回娘家热田,我就偷偷地躲在你的船裏,这样好不好?」正在热心说服她的同时,孙八郎吻著她的乳房,将她抱了起来。「——你放心好了,殿下不会注意到的。而且在河东二郡的主城那古野城裏,有为我们准备的爱情小屋呢!」孙八郎吓了一跳。「——这怎么好呢?这和我们当初的约束不一样。万一被小侍卫或女佣们看到,那时候无论你再怎么巧辩,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啊!你如果真的爱我,就快下决心吧!」他全身像吸住刈叶似地,哀求著她。「呵呵……」刈叶突然笑了出来。「唉,你这个懦夫……就算有人去告密,我有自信能去和殿下说。」「——夫人,我不要听这样的话,我也不是这样的人,你应该知道,我把生命都给了你,而你却对我说这种话,未免太过分了吧!」「——这样的话,你还是留在那古野城吧!这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不,我没有办法,我只要想到你还在别的男人怀裏……我就无法忍受。你难道还要这样继续忍受下去吗?」「——孙八郎。」「——是……是。」「你不要像个孩子似的好不好,你要知道,我们两人是私通的,你必须好好静下来,再仔细深思一下。你想想看,殿下对我们两个那么清楚,假如他知道我们两人一起逃走,你想他会任我们去吗?他一定会将整个城翻过来,也要找到我们。到时候,这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就连我在热田娘家的双亲及兄弟们,也都会被连累的。与其如此,我们还不如保持现状呢!……好了,你要像个好孩子啊!」孙八郎这时终於下定了决心。刈叶或许是爱著我孙八郎,但她或许更爱信光。罪孽深重的女人!这是刈叶常说的一句话,难道她真的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这句话就是她内心的告白吗?(好,果真如此的话,我一定要确定一下刈叶对我的本意如何。)如果确定了刈叶更爱信光,我就要刺死刈叶……正因为下了这种决心,所以他才躲在他们两人的床底下忍耐著。然而,这时他开始後悔了。因为他可以听到刈叶投入信光的怀抱中,口中说著妖媚的话语。这些太刺伤了他的心,终於使他到了发狂的地步。58、嫉妒的刺客「刈叶。」不知道床底下有人的信光,一只手抚著刈叶,一边说著:「我不管外面的传言如何,我认为错不在於你。因为我的胸口有病,那时候是我疏忽了你。」「殿下……你又要说这令人厌烦的事吗?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刈叶?我的身体、我的心,都已全部给了你呀!我的一切都属於你。」「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很烦恼啊!」「你说你烦恼,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感到悲哀呢?我这样爱你,你却还怀疑我和孙八郎私通。如果你怀疑,那么乾脆就把孙八郎逐出这个城吧!」「这是不可能的事啊!」「为什么不可能?」「如果我真的将孙八郎逐出城去,那么那些流言不就成了事实?一般人必定会这么想,而这是会导致我们必须分离的原因。」「说的也是。」刈叶整个身体靠向信光:「离别……若真的发生此事,那么我立刻去死。」这种时候的这种反应,是刈叶的特长。在床底下的孙八郎内心非常清楚,他的心头已燃起怒火。她常用这种话语及身体来封住信光的口,这就是刈叶常做的事。此时孙八郎仍沉默地压抑著自己快爆发的脾气。「刈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