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 西 屋 屋 田 野 治 村 见 庄 久 吉 弥 和 尚 ┏━┓ 麻 莲 吕 光 尾 寺 寺 的 的 洪 长 禅 英 尼 姑 ┏━┓ 浓 姥 茶 市 尼 尼 姑 姑 妙 梅 莲 幸 前面提过在以上这些名字中,小竹杉树、井川丑松、田治见久弥、莲光寺的洪禅、姥尼姑梅幸的名字上面都分别用红墨水勾消了。除了小竹杉树之外,那些用红墨水勾消的名字不都在最近先后被凶手杀了吗? 整体分析起来,凶手好像有意要杀掉村子里两个有相似境遇、身分、地位、职业的人之中的一个,但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可是我觉得仔细看这张表,似乎又可以了解了,最先被杀的是小竹杉树,它不是披人砍倒的,而是被雷击毙,而且这件事成了为八墓村带来不祥预感的根源,村子里四处弥漫的不安感都是从这件事开启的。 或许凶手是基于一种无可救药的迷信心理,以小竹杉树被雷劈死为由,认定这是八墓村将有大报应的前兆,所以为了平息八墓神的怒气,便计划备齐包括小竹杉树在内的八个牺牲品。而且,凶手从小梅和小竹杉树这两棵并列的神杉之一倒下来一事中获得启示,企图杀掉在村子里并立或对立的两个人中的一个人。事实是不是真是这样呢? 啊,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奇怪的杀人计划吗?世界上果真有这么疯狂的杀人行为吗?一股难以言语的恐惧感使我的身体像遭受雷击般感到震撼,不久之后,这种震撼平息了,渐渐地我陷人了失神的状态之中。 “啊,这个嘛……” 经过一段相当长的沉默之后,金田一耕助清了清喉咙,好不容易才开口。 当时我的精神状态极度模糊而混浊,使我觉得这个声音好像是从某个遥远的地方响起似的。 金田一耕助说了下面这些话。 “看到这张表,我终于解开洪禅先生被杀之避了。那个时候我一直百思不解,凶手怎么能预知掺了毒的主菜会送到洪禅先生的面前?凶手在某个主莱里下了毒——这点很容易做到,可是,要把掺了毒的菜送到供禅先生面前,以当时的情况而言,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不过这是假定辰弥先生不是凶手的情况才合理。 我们暂时以这种假定来推论,那么,凶手为什么会做这种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呢?我想了又想,不得不下以下这个结论:也就是说,凶手想杀的未必就是洪禅先生,只要洪掸先生或英泉先生之中任何一个人就可以了。 这实在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被害者是A或是B都可以,在这个世界应该不会有这么愚蠢杀人事件吧!可是看了这张表之后,我确信的确是有这么可笑、叫人难以置信的奇怪杀人事件。 从这张表来看,凶手企图杀害洪禅先生和长英先生两者之一,可是长英先生生病了,弟子英泉先生成了代理人,所以凶手企图杀害的是洪禅先生和英泉先生之中任何一人。这是一件很恐怖而又很奇怪、疯狂的事件,不过总算解开洪禅先生被杀之谜了。” 啊,这件事昨天晚上我也想过,我跟金田一耕助一样有这个疑问。可是,虽然洪禅先生被杀之谜解开了,但是对缠绕着整个事件的怪异谜团仍然无法解开。不,这么一来.恐怖的谜团反而比以前更加深其神秘性。 “啊,晤,啊!” 矶川警官刻意地清了清喉咙说道: “金田一先生,这么说,井川丑松被杀、东屋的主人被毒杀,还有梅幸尼姑被下毒,都是因为他们抽中了不幸的签条罗!换句话说,吉藏先生也可能代替丑松先生,西屋的主人也可能代替东屋的主人,而浓茶尼姑也可能代替梅幸尼姑被杀。” 金田一耕助沉默地思考了一会见,随即黯然地点了点头。 是的,警官先生,或许正如你说的,不过……也或许不是这样。” “也或许不是这样?” “如果这个事件正如我们从这张表推断的,是由一个深度迷信、充满狂气的人所为的话,或许整件事就如你所说的那样。可是……” “可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凶手的手法也末免太巧妙了。就一个迷信者的犯罪而言,每个事件都太过微妙,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动机呢?” “有道理。” 警官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声。 “照你的想法,凶手表面上伪装成因迷信而犯罪,但事事上是另有真正的目的。” “是啊!八墓村村民再怎么迷信,这些事件也未免巧合得离了谱。” “可是,那凶手的真正目的是……” 金田一耕助再度仔细地看着表,但是随即摇了摇头。 “我不如道。光凭这张表我没有办法下任何判断,倒是……” 这时金田一耕助回头看着我们。 “森小姐!”他呼叫美也子。“是……”美也子僵硬着一张脸,不过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请问有什么事?”“请你再仔细看一次这张纸上的字,你认不认得这个笔迹?” 那是一张口袋型记事本的内页纸,一般而言,这种类型的记事本每一页都会从上而下按照顾序印上四天的日期,可是这张纸上面的三分之一部分被人用剪刀裁掉了,剩下的三分之二可以看到的日期是四月二十四日和二十五日。 前面提到的那十个名字是把纸张横拿着,从二十五囚的地方开始写起,所以不禁让人怀疑被裁绰的四月二十三日和二十二日的部分,是不是还写了其他被诅咒的名字?字是用颇粗的钢笔写出来的漂亮字体。 “是男人的笔迹吧!” “是的,我也这么想。村子里有人能写这样的字吗?” “这个嘛……” “美也子歪着她那美丽的头。 “我对村子里的人的字迹不怎么熟悉。” “辰弥先生,弥呢?” 我当然立刻摇了摇头。 “啊,是吗?那么就找其他的人问问看吧!” 金田一耕助把纸条还给警官,可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 “啊,对了…顺便查查这个日期吧!警官先生,你有的口袋型记事本吗?请借我看看。四月二十五日是星期几?” 警官查出来的星期排行跟被撕下来的记事本上的星期排行不谋而合。金田一耕助微笑着说: 这么说来,这张纸是从今年的记事本上撕下来的罗!遗憾,后面没有写任何东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是谁的记事本,不过,我想很快就可以查出来了。啊!久野先由来得真是时候。”尼姑扒手 可是,叫人深感困惑的是,那时久野表叔怎么会表现出一副畏缩的样子呢? 久野表叔排开看热闹的人潮,把脚踏车骑进尼姑庵庭院里,然后,他将挂在脚踏车上的包包夹在腋下,好像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说真的,距离上次见到这个人也不过才八天,可是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他却憔悴、消瘦了许多,不但两颊深陷,眼眶四周也浮起黑眼圈;而那闪烁不定的眼睛更泛着一抹异样的光芒。 “啊!对不起,我来迟了……刚刚到邻村去出诊了。 久野表叔脱下鞋子到僧房来,极小得几乎听不到的音量嗫嗫地说。 “哪里,因为又发生另一件案件了,所以只好劳烦您跑这一趟。” “是上回那个案件的后续发展吗?” 久野表叔的声音有些颤抖。 “如果是的话,那我真的很抱歉……上次失败了一次……咦?新居先生不在吗?” “新居医师说他得为解剖洪禅先生尸体的事做些准备,所以到城里去了。为了洪禅先生的事情,昨天晚上我打过一封电报,请N博土届时一起参与尸体的解剖工作,不过,我想还是请您先看看!” 久野表叔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他的心情我能体会,久野表叙一直将我哥哥久弥那次致命的误诊视为奇耻大辱,所以他尽量避免去碰触这件事件。 可是,他为什么那么害怕呢? 久野表叔一坐到梅幸尼姑枕头旁边时,身体就像痢疾患者打摆子似的不停颤抖着,汗水也像瀑布般从他的额头、脸颊上直流而下。 “医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金田一耕助讶异地问道。 “啊!没什么,只是身体有一点疲倦,大概是劳累过度吧!” 久野表叔说着,草草结束验尸工作。 “那可不行哟!当医生的人怎么可以不注重自己的身体保养,老是过度操劳呢?对了!您的诊断有什么结论?” “她跟洪禅、田治见主人一样,我想N博士会有较明确的看法。” “那么她大概死亡多久了?” “这个嘛……” 久野表叔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 “我想大概是十四到十六个小时吧!目前是十一点,从现在倒推回去,事情大概是在昨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发生的。啊!还是由N博士来判断好了,我并不是很擅长这种事情。” 久野表叔边说边慌慌张张地收拾包包。 “那么……我就此告辞了。” 就在他要站起来的时候。 “啊!医师,请等一下!” 金田一耕助冷不防叫住他。 “请您等一下,这里有一样东西想请您过目一下。医师,您认得这个笔迹吗?” 金田一耕助说着,拿出一页从口袋型记事本上撕下来的纸。 我这辈子大概永远都忘不了,当久野表叔看到那张纸后脸上的表情吧! 久野表叔那细瘦的身体就好像触电似地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眼珠子也好像要迸出来一般,下巴更是喀喀地响着……他的汗水又像瀑布殷从额头、两颊上流下来。 “啊!医师,您认得这个笔迹吧!” 金田一耕助的话让久野表叔陡然抬起头来。 “不认得!我不认得!” 他的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进出来一般。 “上面写的内容实在太奇怪了,所以我才会这么惊讶。” 久野表叔好像这时才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似的,定定地看着美也子跟我。 “我不知道是谁写了那些东西,不过,写这些东西的人不是笨蛋就是精神错乱。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 久野表叔说到这里,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可是随即又用更大的音量说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关于这个事件,我—点都不知道。” 久野表叔说完这句话,便迳自跑出僧房,留下一脸错愕的我们。 只见他用着那充满醉意的脚步一边蹬上踏板,一边踩着脚踏车离去。 我们不由得诧异地相对面视,过了许久,矶川警官才干笑着说: “哈、哈、哈.自从上次误诊之后,医生就变得有些神经质了。唉!又没有人说他知道什么内情,他干嘛这么激动!” 金田一耕助沉默了半响,才回头看着警官。 “不,警官先生,刚刚久野医师的态度对我却有相当大的启示。” 说完,他低下头看着从记事本上撕下来的那一页纸条。 “我觉得至少我们可以知道这个用剪刀裁下来的纸,另一半原本应该写了哪些名字。” 警官一脸惊愕地皱起了眉头。 “是谁?我是说,上面会是谁的名字?” “村子里的医师久野恒实,以及前不久才搬来村子的新居修平。这两人的名字原先大概列成两行写在医师这个项目底下吧!” 在场所有人不由得对看了一眼,美也子那美丽的脸孔今天早上也艳容尽失!给人一种奇怪的冰冷感。 “不管怎么说,能拿到这张纸条比什么都重要。不管是凶手故意掉落的,或是其他人为了某种目的而放的,总而言之,从这张纸上我们多少可以确定凶手的意图,或者凶手故布疑阵的企图。警官先生,请您好好保管这张纸条。森小姐跟辰弥是新来的,可能没见过纸上的笔迹,不过,反正这只是个小村子,我想应该有人会认得这个笔迹的。” 于是,有关这个奇怪讯息的调查工作就暂告一段落了,警官准备再次重新调查梅幸尼姑的死因。 梅幸尼姑的死因其实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吃了田治见家送来用漆盘盛装的食物后,被掺在里面的毒药给毒死了。 根据久野表叔的说法,梅幸尼姑的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这种推断跟田冶见家送饭过来的时刻也不谋而合。 “到底是谁安排把这份膳食送来给梅幸尼姑的呢?” 警官的问题又戳到了我的痛处。 “啊!那个……是我……因为梅幸尼姑在吃晚餐之前就回去了,所以我便请姐姐送些食物过来。” 金田一耕助若无其事地看着我。警官则满脸不高兴地瞪着我说: “你还真细心啊!一般男人是不会这么善解人意的。” (啊!我的嫌疑又加深了……) “不是的,其实我自己也不可能注意到这种细节,是典子提醒我的。” “典于是谁?” “是田治见家的里村镇太郎的妹妹。” 美也子插嘴说道。 “原来如此,”所以你就把这件事转告令姐罗!你是在哪里告诉令姐的?” “在厨房。不过那个时候厨房里挤满了人,再说厨房跟餐厅离得很近,如果在厨房的人稍微用心听的话,或许也可以听到我说的话。” “那么令姐……” “她立刻指示阿岛送饭来给梅幸尼姑,然后我们就各端了一盘主菜走到餐厅去。” “这么说来,那个时候在餐厅的人根本没有机会可以接近盛菜的漆盘了。” “这个嘛……” 我想了一下。 “我不知道这个盛饭的漆盘什么时候送出家门,不过如果是在那阵骚动之后的话……你知道的,洪禅先生吐时,餐厅里的客人有半数以上都争着往外逃。” 警官摒了抵嘴。 “好,待会儿去查查盛饭的漆盘是什么时候送离田冶见家的。对了,你知道当时逃出餐厅的有哪些人吗?” “这个……” 我努力思索着。 “因为当时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所以不是记得很清楚,只知道有很多脚步声快速地走出餐厅。” “你自己没有逃吧?” “怎么可能!当时我根本没有办法逃:一来是吓得脚都软了,再则我坐在最上座,一逃就被看到了。” “关于这件事……” 美也子适时地伸出援手。 “我记得很清楚。从饭席开动之后到警察赶过来这段时间内,辰弥先生一步都没有离开过餐厅。 “哦,对!对!”我连忙点头称是。 这时,金田一耕助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道:“这么说来,森小姐当时也在现场,你记得那个时候有哪些人从餐厅跑走了吗?” “这个嘛……女人们一下子就跑光了,也有人在洪禅先生吐血时跑去拿水……不过,到底有哪些人离开过餐厅,我没有办法明确地答复你。” “我明白了,关于漆盘的问题我们就再到田治见家的厨房去查一下。对了!今天早上你说昨天梅幸尼姑本来有话要跟你说,所以你来拜访她。有关你们谈话的内容是不是可以告诉我?” “我们没说什么。” 我马上摇头否认,事实上,我不得不这样回答,因为连我自己也对那个问题感到困惑。 不过,既然梅幸尼姑说,这件事除了我跟麻吕尾寺的长英先生之外,没有第三者知道,那么我或许可以去向问长英先生。 在事情还未理清之前,我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警官,我打算自己找个时间去拜访长英先生。 警官十分怀疑地看着我的脸说道: “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梅幸尼姑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辰弥,你所到之处都发生杀人事件,老实说,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否就是凶手。” 其实不用警宫说,我自己也感觉到了,所以心情一直很沉重。 “我不知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过请相信我,这—切真的只是偶然……刚刚浓茶尼姑也这样跟我说。” “浓茶尼姑?” 警官带来的刑警之一突然诧异地插嘴问道。 “你今天见过浓荼尼姑?” “是的,我来这里的路上,刚好在西屋的后门遇到她。” “浓茶尼姑是从哪个方向出去的?难道是从这座尼姑庵?” “是的,就是从这个方向过去的。” “喂!喂!川懒,浓茶尼姑怎么了?” 警官一脸疑惑地问。 警官先生,事情是这样的,你看,从厨房的地板到窗外的小走廊,一路上都留下了厚重的足迹,可见一定有人穿着草鞋从厨房上来……然而根据我们的了解,梅幸尼姑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如果她看到这种情况,应该会将地板擦干净才对。所以,我认为那些脚印是在梅幸尼姑死后才印上去的。” 听刑警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脚印的主人好像是从厨房走进客厅,并穿过窗外的小走廊,走到梅幸尼姑的僧房总之,翻倒的漆盘附近一带都可清楚看见脚印。 虽然在榻榻米上看得并不清楚,但是印在地板上的脚印可以看出来者有扁平足,而且前端张开,脚的尺寸如小孩子一般大小。 我立刻想起刚刚遇见的浓茶尼姑正是穿着没有后跟的草鞋,露出满是尘土的脚。 “唔,这么说来,浓茶尼姑比辰弥和森小姐早一步进了尼姑庵罗!可是,如果真是这样,浓茶尼姑发现了尸体,为什么没有前来报案?” “因为浓茶尼姑做了见不得人的朗事。” 刑警露出浅浅的笑容回答。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是一个有偷窃癖的家伙,而且喜欢趁着没人看到的时候偷东西。通常她都偷拿香油钱,或者偷走墓前的供米,反正都是偷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因如此,所以村子的人也都假装视而不见。不过她偶尔会偷走别人洗好的衣物,还穿出来亮相,引起失主的不满,而梅幸尼姑总是可怜她,一次又一次地帮她把事情摆平。但是浓茶尼姑却朗丈着这一点,老是拿走一些她当面跟梅幸尼姑要也可以要得到的东西。也就是说,她的兴趣不在东西本身,而是在偷窃这个行为上。” 金田一耕助兴味盅然地听着刑警说完。 “那么,今天浓茶尼姑有没有从这间僧房拿走什么?” “当然有,请您到厨房去看看,那里面真是乱七八糟,连米慷酱也被翻成一团乱。我想一定是浓茶尼姑看到梅幸尼姑死了,所以自己编个‘反正她也用不着’的理由拿走了。晨弥先生,你碰到浓茶尼姑时,那个尼姑是不是带着一大包行李。” “唔。” 我跟美也子不由得互看了一眼。 “经您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她的确背着一个很大的四方巾包包。” “啊!对了,那个包包上还挂着一捆行李。” “那是你……你……称们到这……这里来之前的事情罗?” 金田一耕助说着,突然又开始搅动头顶上的麻雀窝。 当时我实在搞不懂这个奇怪的侦探为什么会如此兴奋,可是后来我仔细一想,浓茶尼姑的偷窃癖和她比我们早一步潜入尼姑庵一事,对整个案件来说,有相当大的意义。地道探秘 开始写这篇记录之后,我常常感到不方便的是,这篇录虽然是一个侦探故事,却没有办法从侦探的立场来推展内容。 一般的侦探小说,作者可以借由依据的角度来运笔,告诉读者调查进行到什么程度?侦探发现了什么?他也可以借此暗示读者,凶手的身分跟事件解决的契机;然而这篇记录的记述者却没有办法常常待在侦探身边。 不,应该说记述者只有在非常例外的情况下才能在侦探身边,所以在记录的过程中,记述者没有办法详实地记述出侦探发现了什么?有什么程度的进展? 我承认,这种情形对急着想要解谜的读者而言,未免太不公平了,所以,只要我认为是必要的事情,即使是记述者在事后才知道的事实,我也会将它做个记录。 另外,这篇记录跟一般侦探小说不同的地方在于,记述者不但必须追查已经发生的事件,同时还得追究事件为何会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各种疑问。 像现在,我就循着跟那晚梅幸尼姑之死几乎没有任用关系的秘密地道,做了一次探险。 不过,这件事待会儿再说,在这之前,我必须先把当天警官和金田一耕助所发现的事实做个简单的说明。 我在前面已经说过,虽然这些都是我在事后才知道的事情,但是为了方便读者进行推测,我觉得在这里写出来比较好。 首先是送到梅幸尼姑手上的那个漆盘。那个漆盘是在发生洪禅先生中毒之后不久,由一个叫仁藏的年轻人从田治见家的后门送出去的。 根据仁藏的说法,他奉阿岛之命把餐盘送去给梅幸尼姑。当他走进同房时,正好只剩一个餐盘,所以他别无选择地拿起那个餐盘。而那个时候餐厅正好掀起一阵骚动,仁藏以为是人家喝醉酒开始胡闹,所以也没有特别去注意,他就拿着餐盘摇摇晃晃地离开田治见家的后门。 如果仁藏那时知道餐厅为何骚动,他就可能会把这件事告诉梅幸尼姑,而梅幸尼姑在听到消息之后,或许也会因为心情恶劣而食不下咽。 总之,梅幸尼姑实在运气不佳,所以才会在种种巧合下,让凶手在千钩一发之际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