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治刚要开口,他的嘴唇一接近冬香的耳垂,她马上就扭开了头。冬香的耳朵非常怕痒,刚才菊治不知不觉附在她的耳垂的时候,她也是浑身一激灵,马上把脸扭开了。这样的话,菊治更想恶作剧一下。这次他从肩膀到脖颈之间紧紧地抱住了冬香,使她动弹不得,然后将自己的嘴唇凑向冬香的耳垂。1、再会(8)“呀……”冬香发出尖声的呻吟,猛烈地左右摇晃着脑袋。菊治的嘴唇一接近冬香的耳朵,她就拼命避开,菊治继续追逐,冬香拼命地摇着头,发出了呻吟。“住手……”刚开始,菊治是带着恶作剧的心理,由于冬香显得十分难忍,才会再一次挑衅,在这种彼此的追逐当中,双方都有一种快乐和痛苦相互交错的奇怪的感觉。然而,这种恶作剧却没能持续很久。“不行、不行。”冬香一边弓起身体,一边哀求。“求求你了,住手……”听冬香这样一说,菊治不能不停止,他无可奈何地放松了攻击,直起身体。是否恶作剧过了头呢?冬香有些失神似的不停地喘着粗气。然而,在他的攻击下,冬香的身体却又平添了一份妖艳。和这样一个女人,就这样结束一切,太可惜,菊治希望能再次体味。他这样想着,看了一下床边的时间,十点半。离冬香回去还有一段时间,菊治轻轻地退出了自己的身体。实在令人惋惜,当菊治的身体离开冬香的时候,她不由叫道:“不……”可能是由于自己一下子离开了冬香,冬香的声音中带有一种轻轻的失望和不满。这么好色的东西十分令人怜爱,菊治回到床上,躺在床边,双手紧紧抱住了冬香。“才不会放过你呢。”刚才两个人用的是正常体位,这次菊治打算从旁边进入。在眼下有限的时间里,菊治想尝试各种各样的形式。两个人静静地休息了一下,菊治又开始动作起来,并将右手伸向两人之间,接近冬香的局部。经过了刚才的亲密接触,那地方温热而十分潮湿。菊治继续刚才的爱抚,不久,从旁边慢慢经过冬香的双腿之间。和上次一样的体位,冬香好像已经习惯了,她自己抬起腰部,配合着菊治,两个人又重新紧紧地结合在了一起。由于经历过一次,冬香似乎牢牢地记住了这种感觉,女的仰面朝天,男的在她右边,从旁边微微向上的位置进入对方的身体,正好像“井”字一样,形成一个交叉的死角,像菊治这样年龄的男性,这种体位是最容易做到的,身体的负担很少,可能真的是十分适合,而且采用这种体位,他可以触摸到冬香的乳房、腋下和腰腹间的曲线。就这样菊治一直持续着,冬香再次喘起气来。由于他已经从正面进行过一次攻击,冬香的身体已经燃烧起来,所以体内的火焰似乎燃烧得很快,听到冬香再次发出那种略带哭声的难以忍受的声音,菊治更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火焰。这次冬香已经真的到了顶峰吗?现在菊治一个人冲上顶峰非常容易,如果他放弃自制的话,一气冲上顶峰,那么马上就可以跨入那种欢乐的漩涡,然而可能的话,他希望自己和冬香同时得到满足,他辛苦地忍耐着。不知是由于五十五岁这种年龄,还是心中更爱冬香,不管怎么说,菊治一个人自己爆发的话,总是有些空虚。两个人既然到了如此的境界,菊治希望看到冬香欢愉而迷乱的样子,和她一起达到顶峰。于是菊治一边动作着,一边从旁边偷偷地窥视冬香。两个人的身体呈现“弓”字形状,所以冬香的上半身可以看得十分清楚。冬香的头轻轻地扬起,胸前双乳突出,并伴随着菊治的动作左右摇晃,好像和动作的节奏非常和谐似的,她不停的喘息声也不断地加强。冬香也感到了这些,也许就在下一瞬间了,菊治减缓了动作,然后又激烈地摇动起来。可能是这种节奏的变化,带给了冬香新的刺激,她口中叫喊着“啊”、“不行”……冬香的呻吟反过来又刺激着菊治,他变得更加狂乱起来,冬香叫道:“停下来……”冬香迷乱地摇着头,哀求着,这种充满着撒娇的声音使菊治紧紧握住她的双手,一口气到达了顶峰。仔细想一想,性爱和音乐十分相似,比如说钢琴协奏曲一样,男的是管弦乐队,女的是钢琴,彼此之间产生共鸣,并通过情感交流,逐渐走向高潮。比如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第三乐章,有时甜美,有时激昂而压抑,好像波浪汹涌一般,潮起潮落。漂浮在波浪当中的男女二人慢慢开始向快乐的顶峰出发,在乐曲即将结束之前,一下子达到顶峰。这正如管弦乐队和钢琴相辅相成,交融在一起,当人们感到无法忍受的时候,突然伴随着声音高昂的小号手声音,共同被推向了顶峰。眼前这两个人就达到了顶峰,在梦与现实无法存在的世界里飘荡。这时有掌声和喝彩声不断地退场,好像指挥者和钢琴师一样,在达到顶峰充满感动的同时,两个人紧紧地偎依在床上。就这样,冬香的脸贴在菊治胸上,菊治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黑发,两个人同时回味着高潮的余韵。然而,当使观众迷醉的音乐结束以后,很快也就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这时的菊治也慢慢抬起头,看了一下床旁边的时钟:“刚过一点,还有一点时间。”菊治悄悄地对自己说着,再次拥抱着冬香。在激烈地达到顶峰之后,感到非常疲倦,这时菊治越发希望爱抚冬香柔软的肌肤,就这样两个人靠在一起,相互感觉到了对方的温暖的时候,冬香低语:“对不起……”菊治不知冬香在道歉什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冬香接着喃喃自语:“太不好意思了……”1、再会(9)被倾诉的情感包围着,冬香更让人觉得值得怜爱,菊治又一次抱紧了她。身体上的确得到了满足,但就这样的话,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遗憾。“还有一点儿时间。”菊治走到窗边的椅子那儿坐下,又指了指桌子前面的沙发让冬香坐下。仔细回想一下,从冬香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两个人就开始亲吻,然后菊治把她带到了床上,因此两人面对面地互相对视,今天还是第一次。“喝点儿什么?”“那,来杯水吧。”冬香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菊治端着玻璃杯接完后,又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今天看样子很冷。”菊治朝窗外望去,只看到了蓝蓝的天空,但也能感到空气中那种充满张力的寒意。“从这儿到你家要多长时间?”“三十分钟左右。”听到这儿,菊治想起了引见二人认识的鱼住祥子。“祥子女士好吗?”“很好,昨天我们还见了面,她好像工作很忙……”祥子的确说过她在一家和IT有关的公司工作。“你们住得很近吧?”“对,我们住在同一个公寓,她还说起不知村尾老师近况如何……”突然听到对方称自己为老师,菊治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但是,我们之间的事情……”“那还用说,我什么都没说过,因为祥子人很精。”确实如此,祥子以前工作上就非常能干,对别人的私事也了如指掌。“她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亲密吧?”万一被祥子发现了,菊治本人并没有什么,但对冬香来说也许就是一件大事。菊治不由自主地问道:“那你先生是做什么的?”冬香的表情愣了一下,然后说:“他在和制药有关的公司工作。”从这点上看,冬香的丈夫也经常来往于大阪到修津一带吧,菊治陷入了沉思,冬香站起身来。菊治明白她差不多该回去了,于是菊治也随之站了起来。一到了该分手的时候,更希望再一次重回两人的世界。菊治心里知道该分手了,但是像上次那样,在拥挤的人群当中匆忙分手,毕竟不是一件快事。他挡在了手拿着手袋的冬香面前问:“下次什么时候能见?”“学校不久就要放假了,所以放假以后我比较难出来……”“寒假什么时候开始?”“我记得是从二十三号开始吧。”冬香从手袋里拿出记事本说道:“到明年一月十号为止。”这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了面,那怎么受得了,菊治使劲摇着头。“那,放假之前我再来一次……”“那怎么行呢?这么……”“因为我想见你嘛。你难道不想见我?”“我当然想见了,我比你更想见面。但是,这样一来又要增加你的负担,实在不好意思……”在透过白色窗帘缝隙射进的冬日阳光中,冬香静静地低着头。看着她耳畔几绺散乱的秀发,菊治忍不住又把她抱入怀中。在两个人接吻之后,冬香低语:“而且寒假中,我大概能外出一次。”“外出?去哪儿?”“东京。”“你能来呀?”“从年底到新年之间,我打算回娘家。这样一来,可以由母亲照顾孩子。”冬香的意思是说想在这期间抽空儿来东京一趟吗?“你娘家是在富山吗?”“对。我可以去东京吗?”“当然了。你能留宿吗?”“能住一个晚上……”这么大胆的想法,冬香是从何时开始设计的呢?一个人出去住在外边,对母亲、孩子,还有她丈夫,她用的又是什么理由呢?“这样太麻烦了吧。你不用勉为其难,我来看你就是了。”“不用了,我去没关系。”冬香有什么好主意呢?不管怎样,如此替自己着想的女人真是惹人怜爱,可同时菊治又多少感到有点儿可怕。两个人再次接吻后,一起来到了走廊,向电梯走去。上次分手时二人依依不舍,菊治一直把冬香送到连接车站大厅的楼梯那里,今天因为在房间里聊了许多事情,所以他们只用“再见”的眼神彼此告了别。分手之后,菊治到饭店前台退了房,然后乘十二点半的“希望号”回去。和平日的中午一样,今天的车内也是空空荡荡的。菊治坐在靠窗的座位,眺望着逐渐远去的京都街道嘟哝道:“这次又是哪儿也没去。”虽说菊治到了京都以后只去了饭店,其实他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与之相比,冬香说她要一个人来东京一事,令菊治心里无比欢喜。从年底到新年之间,具体哪天冬香没有说准,她真能来的话,两个人可以悠哉游哉地过上一夜。看起来还可以进行一个与迄今为止的匆忙相会不能比拟的优雅约会,到时候住在哪儿好呢?在饭店订个房间当然不错,但是让冬香来自己千驮之谷的房间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虽说自己家不如饭店那么漂亮,但可以让冬香了解一下自己的生活。1、再会(10)“而且……”菊治颔首。冬香能来东京的话,在金钱上也帮了自己的大忙。这次也是同样,到京都一趟要花近七万日元,加上往返了两次,已经花出了十五万日元。这对每月收入四五十万日元,还要自己付房租的菊治来说,是相当大的一笔负担,幸好他还有些积蓄。过去作品畅销的时候,菊治有近一亿日元的年收入,并在二子玉川买了公寓,可分居离家出走的时候,他已经把公寓给了妻子。虽然他还有别的存款,但是东挪一点儿西用一点儿,如今只剩下八百万了。说实话,作为一个自由撰稿人,这点儿储蓄实在令人不安,然而去京都的费用也是从中支取的。菊治曾经想过,因为恋爱动用这点儿可怜的存款是否合适,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一次难得的恋爱。菊治不想装模作样地把这次恋爱称作最后的恋爱,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为了这次恋爱,失去一切都在所不惜。1、仙境(1)虽说是年末近年初,菊治的生活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和形同离婚的妻子也用不着见面,只有独生儿子来看望了一下。“我妈年底好像和朋友一起去了冲绳。”儿子报告说。“哦。”菊治仅仅点了点头,也没再问什么。菊治已经习惯了独身生活,又住在离市中心很近、生活方便的地方,即使是新年前后,生活上也没有可什么发愁的。一个人过除夕,确实难免寂寞,但现在也已经惯了。再去看红白歌战等新年电视节目,菊治没兴趣,相比之下,不用顾忌任何人,悠哉游哉地翻翻自己想看的书,也是一件乐事。还可以和棋友们痛痛快快地过一下大学起就喜欢的围棋瘾,也能看看曾经错过的电影。而且很多在酒吧和俱乐部工作的女孩子们,不知是因为和家里关系不好,还是有什么其他理由,都不回故乡而留在东京。和这种女孩儿无拘无束地吃吃饭,喝喝酒也不错。在别人一家团聚的时候,留在都市的孤独,会令菊治和女孩儿的关系亲密起来。事实上,和由纪就是因此才好上的。按说,菊治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度过年关,可是今年和往年却明显不同。和冬香之间产生了新的恋情,岂止如此,已经由萌芽状态发展为熊熊的烈焰。大概是这个原因,元旦一大清早,菊治非常罕见地去了附近的明治神宫拜年。首先,祝愿和冬香之间的恋爱更加如意长久;再有就是今年能够创作出新小说并发表出来。菊治的心愿,只有这两个。其中之一,与冬香之间的恋爱,应该说已经迈出了新的一步。元旦刚到,冬香很快就发来了邮件,在“恭贺新禧,今年也请多多关照”的官样文章之后,清清楚楚地写到:“元月二号晚上,我从富山到你那儿去。”富山是冬香娘家所在的地方。冬香说她将于二号晚上从富山坐飞机到达羽田机场,就是说她当天傍晚从娘家出来吧。这之前的邮件,冬香曾说她三十号回富山,要在富山住上三天,在这期间,她是和三个孩子,也包括她丈夫住在一起的吧。冬香的婆家说不定也在富山,是在冬香家附近吗?如真如此,冬香一家是去婆家过除夕,从元旦起再回冬香娘家的吧。在娘家住上一天,二号下午冬香赶往东京。菊治一个人胡乱想象着,即便如此,真难为冬香能抽出时间来。冬香是借口去东京看朋友,还是想出其他理由来说服家人的呢?不管怎么说,冬香肯定是欺瞒了婆家、娘家双方的父母,独自跑出来的。可换个角度来想,一年当中冬香能够自由支配的日子,大概也只有这么一天。剩下的时间里,冬香一年到头都被丈夫和孩子拴住了手脚,所以冬香家人觉得她要休息一天,也无可厚非。总之,冬香直奔东京而来,是个极为难得的机会。看样子冬香也爱着自己。每次在京都见面时,菊治都能感受得到这点。一次,两次,三次,随着约会次数的增加,菊治也明白冬香的激情的确燃烧起来了。被家庭束缚的已婚女性,在时间上也有很多限制。正当菊治如此顾虑的时候,冬香却果敢地提出要来东京,她这个决定让菊治非常感动。乍看上去,冬香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在人们眼里,她只是极为普通的、如空气般存在的、显得有些柔弱的女人。谁也不会发现在这样一个女人的内心深处,潜藏着如此的坚强和大胆。“明天,没问题吧?”虽已约好,菊治还是放心不下,元旦的晚上他给冬香发了个短信,不一会儿回信就来了:“一想到还有一天就可以见面了,心里好像长了草一样。今天晚上我把你的名字写在枕头上睡觉。”菊治在头脑中描绘着冬香在大雪纷飞的娘家甜睡的情景。冬香即使说来东京,菊治还是坐卧不安。冬香当真能来吗?会不会因为孩子突然感冒,或者与丈夫协调的时间不合适,而来不了了呢?就算出了家门,飞机不会因为大雪停飞吧?从除夕到元旦,菊治一直担心着各种事情,总也睡不好觉。然而,事情并没发生什么变化,二号早晨冬香的短信来了,上面写着:“这边虽冷,却是晴天,我按照计划前往,请多关照。”冬香两年之前来过一次东京,她几乎不了解东京。为了不让冬香迷路,菊治早早地出了家门,去羽田机场接她。冬香的飞机晚上七点到达,菊治提前三十分钟就到了机场,在咖啡厅里喝着咖啡,等飞机一落地,他就站到了标有“相会广场”字样的柱子前面。菊治看着自己上方到达航班的电子显示屏,飞机刚好到达。再过十分钟,冬香就会从前面的玻璃门出来。菊治屏住呼吸静静等待,一群新的乘客走了出来,所有人都穿着大衣,围着围巾,一看就知道是从寒冷的地方来的。菊治拼命在人群中搜寻,在一家子人的后面,发现了一个穿驼色大衣的女性。“是冬香……”1、仙境(2)菊治一眼就认出了她。个子不是很高,被前面的男人挡住看不见了,大衣上面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正朝这边张望。“在这儿。”菊治挥了挥手,冬香似乎看到了,开颜一笑,一路小跑地跑了过来。她从出来的旅客旁边穿过,站到了菊治面前。“太好了……”冬香真的来了。菊治心中一阵狂喜,刚想把她抱进怀里,可又把伸出的手臂缩了回来。在这种地方如此举动是有些失态的。取而代之,他紧紧握住了冬香的手,低声说:“等死你了……”菊治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冬香也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为了千里迢迢来到东京的冬香,菊治大方了一回,从机场就乘上了出租车。已经过了晚上七点,菊治考虑着在哪儿吃晚餐,结果还是决定先回家一趟。“真没想到,我们能在新年见面。”“我也是,不顾一切来到这儿,真是太好了。”冬香是怎样向丈夫和自己父母说明此行的呢?菊治很想打听,但眼下他更愿意先沉浸在相逢的喜悦当中。出租车内,二人一直手牵着手,出租在外苑下了首都高速公路,朝着千驮之谷菊治的家驶去。“我的房间又小又脏……”“我们直接先去那儿,好吗?”菊治以前告诉过冬香他一个人住,可冬香看上去还是有点儿不安。“别紧张,绝对没有任何人来。”菊治又紧紧地握了一下冬香的手,车开到了公寓前面。菊治住在一座五层公寓的三层,房子是一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客厅兼书房,对于他一个人来说足够大了。“您是在这儿工作的吗?”冬香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书房里靠窗的桌子和书架,又向里面的卧室走去。“暂且把行李放在这儿吧。”要住上一夜,冬香大概带来了替换的衣服,菊治把偏大的皮包放在角落里后,一把抱住了冬香。“你从那么远的地方来看我,谢谢,我太喜欢你了,我爱你。”这一连串的话语,都包括在了长长的亲吻之中,松开冬香的时候,菊治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八点半……”从现在起,两个人之间的时间很宽裕。“你明天中午离开就行吧?”“嗯……”这么多时间干什么好呢?首先要去吃饭,然后在漫漫长夜里,一觉也不睡,菊治希望一直和冬香肌肤相亲,合二为一。“今天晚上,我可得好好欺负你。”菊治的话刚要出口,冬香把头扭到一旁嘟哝道:“请让我永远都留在你身边吧。”无论如何,都要先去吃饭。一个这么难得的夜晚,菊治想带冬香去一家出色的餐厅,可惜不凑巧,菊治知道的地方,新年期间全部关门。这样一来,或许干脆上饭店去为好。想到这里,菊治在新宿都厅附近一家大饭店的餐厅预订了座位。“我们去吃法国菜,好不好?”“不去那么高级的地方……”冬香十分客气,菊治却毫不理会地叫上出租车向饭店驶去。“我穿成这样,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