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人居住吗?”奇诺问道。“完全感觉不到有人。”汉密斯回道。于是奇诺选择前往平坦的场所,便骑着汉密斯进入森林里。建筑物就在森林里的树荫底下。那是用砖瓦跟石头建造的建筑物,横幅很宽,有两层楼高,看起来像是一所小型学校。左右还有相对称的正方形大石头堆成的平台。中央有个宽敞的玄关,门早已腐朽脱落了,上面有一个很像是钟塔的突出处。左右还排列着两三间宽敞的房间。建筑物已是破旧不堪。斜斜的屋顶原本应该是红色的,不过已经十分斑驳了,只剩落在上面的叶子腐烂后留下的棕色或黑色斑点。有点脏的绿色外墙爬满了藤蔓,几乎把整栋建筑物完全覆盖住。窗户的玻璃全都没有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四角形黑嗣。建筑物旁边长满了像是团团围住好阻止它逃走的高大树木,部分树根还把地基刨出来,并且有些崩裂的迹象。奇诺跟汉密斯来到了建筑物前。“这房子还真是够破旧的。”汉密斯说。奇诺从汉密斯身上跨下,小心翼翼地把他用脚架立在地面。“里面有什么?”奇诺问道。“有几只蜥蜗和不少虫子。”汉密斯回答道。在强风不断的吹袭下,奇诺从张着黑色大口的玄关走进去。过了一会儿便走出来。汉密斯询问里面的状况。奇诺则回答:“铺着地砖的地板还很牢固,屋顶没有任何地方塌陷。这正好,今天就在这里睡觉吧。”奇诺说道。汉密斯则回答:“看来可以躲雨了。”从奇诺跟汉密斯现在所处的位置,往森林更深处走去,有一处完全为树木所淹没、腐朽崩塌的木造房屋群,以等距的方式井然有序地排列了几百几千栋,数量多到看不到尽头。但从奇诺她们所处的位置是看不到的。奇诺发动汉密斯的引擎,直接穿过玄关。她将大灯打开,以白色灯光照亮漆黑的走廊。里面充斥着潮湿且不流通的空气,以及近似森林泥土的霉味。走廊往左右两侧延伸,往右转之后,伴着引擎声,她们在昏暗的走廊上缓缓行进着。墙壁又黑又脏,壁纸处处剥落。大灯还照出已经四分五裂的小橱柜的黑影。奇诺的目标是找一间汉密斯可以进去的房间。结果,就在建筑物右边角落有个房间,之前可能是教室,但现在里头空无一物。微风从没有窗框的窗户轻轻袭来,将地砖上的落叶吹得微微抖动。奇诺把汉密斯停在房间入口不远处,然后便关上引擎,回响的引擎声嘎然而止,整个房司飘荡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寂静。在咯吱的金属摩擦声中。奇诺用脚架把汉密斯立了起来。然后--“这里让我借用一晚哟!”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如此说道。一群蓝色的人正在观察着奇诺跟汉密斯。他们看起来像一团模糊的蓝光,又像一团蓝色的雾。但是从形状大小来看,的确是人类没错。而且就人的五官来说,他们只有两只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巴。他们就用那对眼睛一直盯着奇诺她们看。房间里大约有十个‘人’。有的个子很高,有的像孩童那么矮。他们围在旁边看着奇诺她们的一举一动。“那首先要打扫啦。”汉密斯说道。“没错。”奇诺同意地说。奇诺用脚摩擦地板查看脏污的情况。当她走到房间的正中央,原本站在那儿的蓝色人群全都默默地往后退。“先把叶子扫掉。我去拿树枝代替扫帚,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奇诺说着,便把帽子跟防风眼镜摆在汉密斯上面,然后走出房间。蓝色的人群把昏暗的走廊挤得水泄不通,然后一起凝视奇诺朝走廊尽头另一处没有大门的出口走去,蓝色人群纷纷把路让开,然后一声不响地跟在从面前走之过的奇诺身后,奇诺走出外面之后,蓝色人群就停在出口内侧,继续盯看她看。奇诺折下一根附有叶子的树枝,然后夹在左手腋下走回去。同到房间后,奇诺说:“那么,就开始打扫吧。”之后,便拿着树枝开始扫地上的树叶。篮色人群虽然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但也很识相地让路不妨碍她打扫。奇诺把树叶集中起来之后,便在上头摆上树枝以防它们再次散落。然后就从汉密斯后轮旁的箱子里拿出平常用绳索拉开来挡雨用的防水布,把它铺在比刚才干净多了的地砖上。然后在远离窗户的房间角落找到适合放置行李和睡觉的地方,她把睡袋跟大包包放在那里。而蓝色人群还是盯着奇诺看。“完成了,这比露宿野外要好多了。”奇诺说道,汉密斯也有同感。“再来只剩下收集柴火了。”奇诺如此说道,从其中一个箱子里取出布袋拿在左手上,接着就走进了森林里。奇诺回到房间,蓝色人群的视线全注视着她。布袋里装满了干树枝跟叶子,奇诺解开腰际的皮带,把黑色夹克脱掉。“这地方还真危险呢。”汉密斯说道,奇诺也点头赞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云层越来越厚重的天空终于滴滴答答地下起雨来,很快便转为大雨,一直盯着奇诺她们看的蓝色人群,有几个转头看着窗外的状况。雨慢慢地下着,雨声却毫不间断,把森林跟建筑物都打湿了。有时候还有些许雨滴从窗外喷进来。奇诺在房间正中央的地砖上铺了一层干叶子,再摆上细树枝,最后才排上粗树枝。蓝色人群目不转睛地看着奇诺的举动。奇诺从皮带上的包包拿出火柴盒,再取出一根防水火柴。小心翼翼摩擦之后再等待火柴棒点燃,不一会儿就冒出了火。她依序点燃枯叶、细树枝,不久就升起了火。于是房间的正中央生起了一堆小小的篝火。刚开始流窜在室内的白烟,逐渐往窗外飘去,不久就静静被外面的空气吸走。奇诺从箱子里拿出两根脚长长的亡字型细铁条,然后加以组合。再把组合好的火盆脚架摆在篝火上,并摆上装了水壶水的银色杯子。奇诺面向着火坐在防水布的边缘。她坐了下来,两腿往前伸直。“时间可能有点早,不过还是先吃饭吧。”奇诺说道。接着从后面的大包包里拿出用纸张包着、长得像长方形黏士的携带粮食,结果奇诺却连开也没开便直接放回大包包里,反倒说今天就吃这个吧,并拿出一个罐头。杯子里的水很快就烧开了,于是奇诺在右手戴上厚手套并走近火堆,很快地把杯子跟罐头做了交换。她还调整了一下燃烧的树枝位置,好让加热肉片用的火不要烧得太猛烈。接着她从汉密斯后轮旁的箱子拿出像便当盒的方形罐子。并慢慢打开密合度极高的盖子,摆在防水布上面。罐子里隔成两半,一半塞满了纸茶包,另一半则放了几颗方糖。奇诺左手拿起一个茶包,然后注入热开水。茶的颜色很快就渗了出来,接着她丢了一颗方糖进去。窗外一面发出像撕裂布般的微弱声音,一面继续下着雨。淡淡的水雾让森林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幸好有屋顶呢。”汉密斯说道。奇诺也表示赞同,然后又在团团围住的蓝色人群注视下慢慢啜了口茶。肉片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时,奇诺再次调整了火势。喝了几口茶之后,“准备吃饭吧。”她开心地说道。这次她把手套戴在左手上,然后抓着盖子把罐头从火盆脚架匕拿起来。奇诺从包包里拿出一支小小的折迭汤匙。汤匙前端有裂开一点缺口,她利用它来叉肉。奇诺在蓝色人群的注视下把肉送进嘴里--然后说,“好烫。”“我就知道。”汉密斯说道。汉密斯停在那个房间里,上面盖着防水布,奇诺坐在那上面悠闲地喝着第二杯茶。篝火微微地烧着,旁边散落着空罐头。窗外的雨还在下。房间里有一群蓝色的人。这群像影子又像雾的蓝色人群,目不转睛地看着奇诺跟汉密斯开心地聊着明天的计划。傍晚过后,下着雨的森林变得越来越暗。奇诺从解开的皮带上的枪套拔出那把叫做“卡农”的四四口径左轮枪。当闪着黑色光芒的说服者出现的那一瞬间,蓝色人群吓得浑身发抖,而且眼睛瞪得老大。奇诺用拇指板下击铁。当“卡农”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蓝色人群又吓得浑身发抖。后来每当奇诺为了确认零件是否正常而发出任何声响,就看到那群监色的人随即抖了一下。奇诺拿着“卡农”,然后把卷着睡袋的绳子解开。她拉开旁边的拉链,并在铺好的防水布上摊开睡袋。原本在那儿的蓝色人群则一声不响地闪开。奇诺确认好墙边的睡处,便走近摇曳着微弱火焰的火堆。当燃烧的树枝整个塌下来时,火就马上灭了。房间终于暗了下来。只有窗户还浮现着灰色的四方形屋外景色。奇诺挪到睡袋上面,躺平后将睡袋反折盖着身体,并露出靴子,再把用来盖头的头罩卷起来当枕头。“你这样睡不冷?”汉密斯问道。“虽然在下雨,不过温度应该不会降低了。”奇诺躺着回答道。“明天见。”奇诺说完就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蓝色人群就算在黑暗里也一如原样,他们就一直站在房间里,一直盯着奇诺跟汉密斯看。雨在半夜停了,高空的风把乌云吹散。不久森林上空出现一片闪闪发亮的繁星。但是没有人看到这幅景象。降临森林的黎明来临,空气再度充满湿气。在睡袋里的奇诺睁开眼睛。微微的晨曦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景色跟昨晚比起来没什么变化。在蓝色人群的注视下,奇诺起身后站了起来,拿着“卡农”伸了个懒腰。接着穿上夹克,系好皮带。她走向窗户,蓝色人群纷纷让出路。窗外弥漫着朝露,隐约可见四棵以上的树,还听得到鸟儿的叫声。奇诺走出了建筑物。她在暂住的房间前面那片潮湿的土地上敞了点轻松的暖身操,然后就用上了膛的“卡农”做拔枪的练习。睑孔重迭在一块的蓝色人群透过窗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奇诺回到房间,坐在防水布上面。天空跟房间都很明亮。在蓝色人群的注视下,奇诺分解“卡农”并加以清洁,再把它组合好。连她腰际后面另一把称之为“森之人”的自动式也一并做了简单保养。奇诺在烧过的火堆上再次摆上树枝点火,依例煮了茶,不过这次她吃了携带粮食。“好了。”奇诺说完就开始整理东西。她让火盆脚架冷却,稍微洗刷了一下杯子。然后用湿布擦擦脸,把衬衫的领子翻出来。就在她卷好睡袋绑在包包上的时候,太阳露出了脸。森林里的树木沐浴在阳光下,光线从枝叶的缝隙间洒了下来。奇诺一如往常把汉密斯敲醒。“啊--早安。”汉密斯说道。奇诺告诉他今天天气不错。汉密斯又说:“可是路应该还是湿的吧?”奇诺说,“我们要赶快找到河川,我想冲个澡、洗个衣服。”当所有的行李全迭上去、篝火完全踢散、并将空罐埋在落叶下面之后,奇诺再次回头看着蓝色人群排排站着的房间。奇诺说了句:“没东西留下了。”便把防风眼镜挂上脖子,并戴上了帽子。她跨上汉密斯,踩下发动杆,一下子就发动了引擎。暖车的这段时间,整个房间回荡着引擎声,有吋还透过窗户传到森林里。蓝色人群一直顶着奇诺跟汉密斯。不久奇诺跨上汉密斯,然后将身体前倾,收起脚架,汉密斯在房间中央前进了一点点,蓝色人群纷纷退开。他们直接行驶在走廊上,而蓝色人群则在左右延伸的走廊上跟着跑,奇诺她们从建筑物中央的玄关来到外头,到了四周都是树林的空地。奇诺回头看看建筑物。只见窗户、玄关都挤满了蓝色人群,个个都在盯着奇诺她们看。“好了,我们走吧。”奇诺对汉密斯说。汉密斯也回答,“走吧。”奇诺望着前方,然后又回头望了一下。“谢谢。”她小声地对着建筑物如此说完,就将头转回前方,骑着汉密斯往前进。望着在潮湿的地面渐渐离去的摩托车,蓝色人群纷纷挥着手。森林里有一栋被树木、杂草及藤蔓淹没且陕要腐朽的建筑物。在明亮的晨曦照耀下,蓝色人群从那建筑物的所有窗户跟玄关一直凝视着,并且静静地挥手。不断不断地挥着手。第八话 带着祝福第八话带着祝福--How_Much_Do_I_Pay_For?--——我名叫陆,是一只狗。我有着又白又蓬松的长毛。虽然我总是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但那并不表示我总是那么开心。我天生就长这副模样。西兹少爷是我的主人。我们开着越野车行驶在雪原上。西兹少爷依旧穿着绿色毛衣,再套着运动外套,脸上则戴着有色的防风眼镜。而我则坐在副驾驶座,直盯着前方看。冬天积的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不仅脚踏在雪地时下陷的高度减低,越野车的底盘在行驶中跟与雪地摩擦的情况也消失了。越野车在原本是道路的雪地上行走。可是位于车子后方的引擎有点问题,有时回转不太顺畅,不是冒出大量黑烟,就是突然熄火。西兹少爷为了不让引擎停下来,只好慌张地打排档,踩离台器,硬让越野车继续行驶。他口吐白气说道:“果然,平日没有好好保养就会有这种下场。”越野车的前轮划开坚硬的白雪、缠着雪链的后轮则不断把雪地下的泥土翻开,持续往北行进。接近中午时,终于看到远在地平在线的棕色城墙。那是个仿佛飘浮在白色海洋里的大国。棕色砖瓦的高大城墙把这国家团团围住。位于城墙上,古色古香的塔台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地等距排列着。这里的城门也建得很浮华,西兹少爷在此申请入境。里面的卫兵询问他将停留几天。西兹少爷据实以告地说他会尽早出境,但还不确定。“至少要等我的越野车修好,我之后还有安排其他的行程,因此尽可能不滞留太久。”于是卫兵提议既然无法决定期限,那就允许我们入境最长十天。西兹少爷也同意这个提议。我们在国内的道路开着这辆沾满污泥的越野车。已经很久没造访像这样科技发达的富庶国家了。交通繁忙的大马路上有许多车辆来来往往,道路两旁建了好几片阳台种有绿色植物的集中式精美住宅,还并排着创意十足的街灯跟路树。走在街上衣着华丽、看似富裕的人们,无不好奇地望着我们。询问路人后,得知住宅区外靠近国家中央的地方有一座汽车修理厂。于是我们立刻赶去那儿修引擎。技工看过之后,判断那问题很容易修,但无法确定何时能够修好,而且需要更换引擎耗损的零件。如果附近仓库找得到那个零件,大概明天早上就能修好。没有的话就可能要花两三天,甚至更久。于是西兹少爷把越野车放在修理厂里,并询问他们的联络电话。他从车上拿出一只黑色的大布袋,然后漫步在市区内。当我们走到附近路人告诉我们的大饭店前面。“真不适合我,我也没那心情住这种地方。”于是西兹少爷往回走,离开那家布满美丽的帷幕玻璃的闪亮建筑物。他说要找便宜一点的地方,于是就站在路口眺望市区。南区皆为高大的建筑物。排列得相当井然有序。但相对的,北区就全是低矮住宅,杂乱无章地聚集着。于是西兹少爷往北区走去。不久,周遭的景色变得越来越不美丽。道路不仅狭窄,连路肩都还留着残雪。屋顶晾着大量衣物的住宅又窄又小。在寒冷的空气中,西兹少爷在行人稀少的路上心不在焉地漫步,突然背后有人用不客气地口吻问他:“你要到哪里?”回头一看,是一名身穿制服的中年警察,他看到西兹少爷后略为惊讶地说:“原来是旅行着啊?劝你最好别再往前走了。”警察说前面的北区居住着这国家最贫穷的百姓,几乎跟贫民区没什么两样。而且他们在这国家的独立身份制度里,也是属于最低贱的。“原来如此,身份不同啊?”西兹少爷喃喃地说道。“难不成旅行者是绝对平等主义者?”警察问道。“不是的。”“不是就好--其实还真有些家伙在入境之后,竟然对我国的身份制度大肆批评起来。似乎无法允许这种残酷的事。但终究我国的社会是承袭悠久的历史流传至今的,实在很不希望外人随便乱加批评。”“原来如此,我对他们的生活没兴趣。只是我不太习惯住高级旅馆,因此正在找便宜廉价的旅馆罢了。”“你真是个怪人,那就随便你吧--只是,这前面住的净是既贫穷又肮脏的家伙。他们几乎都不工作,只靠卖血、卖器官维生,或是靠一些鸡鸣狗盗的行径横行街头。我只能先提醒你那里的治安非常差。”“卖血跟卖器官啊想必能卖很高的价钱吧?”“没错。从活人身上摘取器官虽然违法,但他们的客户都是些达官贵人,所以才没有取缔。”“原来如此。那人工器官呢?”“有是有,但那种替代品并不能延长人类的寿命,终究还是得用真的器官,所以行情一直居高不下。于是国家就有靠此道维生的人,也有能够长命百岁的人了--旅行者你也要小心器官别被抢走哦!”西兹少爷礼貌性地向他道谢,警察也把他当好事者看待,马上转身离去。越往里面走,街景也越来越荒凉,而且越来越肮脏。实在无法想象这里跟南区同属一个国家。后来我们来到一条小巷,并发现那里有不少人,于是西兹少爷亳不考虑就走了进去。被脏兮兮的残雪弄湿的石板路两旁,夹杂着棕色的屋舍,让人有种压迫感。房屋外墙的油漆斑驳,砖瓦不是缺角就是早已掉落。屋檐下可见几处零零星星的店面,却好似没卖什么东西。女人坐在自家门口无所事事,男人们则大白天就在汽油桶旁烤火。走在这样的地方,我们显得非常引入注目。脏兮兮打赤脚走在路上的孩子们还直盯着我们瞧。不久,几个一看就知道平日游手好闲且精力过剩的年轻男子站向西兹少爷面前。他们挡住去路,直往他身上打量--接下来发生的事,全跟我预料的一模一样。面对想询问廉价旅馆位置且从容不迫的西兹少爷,男子们冲上来准备来一阵痛殴。结果被西兹少爷稍微教训了一番。当西兹少爷再度询问他们的时候,那群年轻人反而还特意为我们带路,那是一处有些偏僻且脏乱不堪的街上,一间大众餐馆楼上的评价旅馆,在老板娘带我们参观的小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跟一张椅子,还有一个小小的电暖炉。西兹少爷只是简短地对旅馆老板娘说:“我们就住这里吧。”西兹少爷在傍晚的时候回到房间。还说修理厂在得知他投宿时的地方还吓了一大跳。西兹少爷从布袋里拿出一把收在黑色刀鞘里的刀,这是西兹少爷的爱刀。他慢慢地把刀子拔出来,刀身没有任何脏污。然后他又把刀子收进刀鞘里。“我想再跟你谈这件事--”我先起了个开头。“你真的决定要去吗?”我问了这个截至目前为止不知问了多少次的问题。西兹少爷回我的依旧是回了不知多少次的相同答案。接着再讨论过去讨论过不知多少次的话题。然后在不知得到了多少次的相同结论下结束话题。我叹了一口气趴在床边,这时听到有人轻敲房门。打从刚才我就一直觉得走廊好像有人。西兹少爷下了床,走了几步到门前,慢慢把门打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女孩。年约十二岁、将黑发扎成两条辫子的她,身上穿着旧旧的紫色洋装样式的本国服装,也是一幅附近居民的肮脏模样。脚上的靴子也是千疮百孔、破破烂烂的。“什么事?”略带惊讶的西兹少爷问道。那女孩则盯着西兹少爷看了几秒。她的身高大约到西兹少爷的胸部,身上还背着一只大竹笼,她用不太大声的声音说:“我四处收集废铁卖钱,请问你有不要的废铁吗?”西兹少爷轻轻摇头说:“我这儿倒是有一只吵死人的狗,你要吗?”我在后面拼命抗议。“西兹少爷,你这样讲太过分了!”“开玩笑的啦!”然后又对门口的女孩说:“我才刚住进来,所以没有你要的废铁。”“是吗”那女孩说了一声抱歉打扰了,便轻轻向我们鞠了个躬。西兹少爷把门关上,我从门缝看到女孩抬起头一直往屋里瞧,从她的眼神,我发现事情并不寻常。她的眼神锐利又强烈,似乎隐藏着什么重大决定。就一名顶着脏兮兮的脸与贫穷搏斗,而且为生活四处奔波的女孩来说,那种眼神实在太不搭轧了。隔天早上。事情就发生在西兹少爷跟我到一楼吃早餐的时候。当时西兹少爷正撕下桌上的面包往嘴里送,而我则坐在地板等他用餐完毕后再吃自己眼前的早餐。外头的街道人来人往,感觉还蛮热闹的。天上的太阳露出脸来,照得街道暖洋洋的。此时昨天那个少女冒冒失失地跑进餐厅。我一直注意着她。少女走向吃完面包正在喝豌豆汤的西兹少爷。“早安!西兹少爷!”和昨天截然不同,她背对着外面的阳光,用开朗的大嗓门说道。两兹少爷停下喝汤的手并看着她。“我叫拉法!”少女报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拉法又继续说:“西兹少爷,请你买下我!”“啊?”西兹少爷十分讶异。“请买下我!这样我就能替西兹少爷工作!”拉法不断用笑脸攻势。西兹少爷好奇地望着拉法,她也毫不客气地走向西兹少爷的座位前。“我不了解你的意思。”西兹少爷说道。“那么请听我解释!请西兹少爷付钱买下我,这样我就能变成您的私人财产,而且还能和西兹少爷一起出国旅行。我愿意当西兹少爷的佣人,并努力工作的!”“我不需要什么佣人。”西兹少爷说完这句话,就加快吃早餐的速度。拉法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继续说:“我告诉您理由吧!我想离开这个国家,在这国家像我这种最低级的平民,生活都很贫困。为了要赚钱养家,我还无法上学。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已经受够这种生活了。我想离开这个国家到外面去,但是我没办法离开。因为最低级的平民被禁止擅自出国,所以只要西兹少爷买下我,让我成为您的私人财产,我就能毫无问题地离开这个国家!”“”西兹少爷默默地继续吃他的早餐。“拜托拜托!请您买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