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亚回过头去。一个穿着利索的青年还留在那里。他一脸严肃的表情注视着尼亚。尼亚对奇诺和艾鲁麦斯说。「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费安赛。我也很久没和他见过面了。」奇诺轻轻朝对方点点头致意。叫费安赛的青年慢慢朝尼亚走过来,说道。「尼亚。这次你该明白了吧?你能不能真正罢手这件事啊?」「『这件事』是指什么?」「指乘机器飞行这件事。尽管我并不想说,我知道你双亲的财产已经所剩不多。你最近也没有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了。还有,想必你下个星期的日子也很困难。」「……」「从明天开始就和我一起生活不好吗?离开这里吧。」「……」「他看起来没有恶意啊,但既然如此——」艾鲁麦斯对奇诺说,奇诺把食指立在口前。费安赛温柔地对沉默不语的尼亚说。「今晚我住这里可以吗?我有事想和你说。」「…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做。」尼亚断断续续地说。「什么事?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费安赛说得很诚恳,但尼亚摇摇头,粗暴地抓住他的前襟,轻轻吻了他。「没什么。……你今天回去吧。明天我会和你联系的。」青年从仓库离去了,仓库的门完全地关上了。尼亚一步步来到机器跟前,啪地拍了拍银色的机体。「已经没有时间了!明天的早晨就让它飞起来。你要飞,让那些石头脑袋见识见识!」「就差道路的问题了。」艾鲁麦斯说。「没错!只要有路就能飞了。只要一飞起来就好办了。剩下的事就随便怎么样好了!直接飞进长老的官邸里也行啊!」「你说真的?」艾鲁麦斯挺高兴地问,尼亚恢复了原来的语气。「总之,这话先放一边……咱们冷静地想一想吧。」尼亚回到桌旁,奇诺给她让出了椅子。尼亚谢过后坐下来。奇诺来到艾鲁麦斯旁边。「就目前来看,跑道距离太短。不管怎样计算,早晨的风最强的时候,有个铜像会碍事的。就算能飞起来,也会被挂住。」尼亚看着写满计算公式的纸张说。「把引擎开到最大也不行吗。」艾鲁麦斯问。「动力不够啊。」尼亚和艾鲁麦斯沉吟起来。自刚才起就没机会发言的奇诺不经意地说。「在铜像前做一个跳台,滑翔起来怎么样呢?MOTORADO是可以这样越过障碍物的。所以这个机器一定也能做得到。」尼亚和艾鲁麦斯都瞅着奇诺,奇诺又补充道。「……我是说也许可以。」尼亚考虑了一下说道。「说得有理。这样的话,不必除去铜像也……说不定能行得通!」「奇诺,真有你的!」艾鲁麦斯高兴地说。奇诺轻轻挠了挠头。「哎?啊,也没什么啦。」「等等,我来算算看。」尼亚趴在桌上计算了好几遍,最后面露难色地说。「不行啊。就算在铜像前建跳台,初速度也不够。这样就算滑翔起来也马上要落下来的。」「行不通吗。」「但这个想法倒是值得一用。接下来是初速度的问题。只要这里能解决的话就好办了。「艾鲁麦斯和尼亚再次沉吟起来的时候,奇诺又不经意地说道。「要是能像PATHADA的子弹似的用火药嗵的一下子发射出去就好了。」尼亚朝奇诺那边扫了一眼,但很快摇了摇头。「那不可能。你的意思我虽然明白,但要发射这么大的东西,必须要有相当大的发射筒。况且这样一来,机器也毁了。」「这样啊……」「这次可露怯了,遗憾哪。」艾鲁麦斯说。奇诺朝跟前的艾鲁麦斯伸出食指。「砰!」奇诺学着PATHADA的射击动作,抬了抬右手。在一旁看着的尼亚眉头一皱,问奇诺。「奇诺,你刚才在学开枪的样子是吧?」「啊?是呀。」「你抬右手了是吧?」「对,因为这支PATHADA后坐力很大。」奇诺拍了拍腿上的[加农]。尼亚漫无目的地凝视了一会儿。而后突然叫起来。「就是它!」「哎?」「不是指子弹。利用这个后坐力就行了!就像在连发PATHADA一样,在筒子里放入火药,另其连续燃烧高速施放出气体就行了!将这种筒子在机器上多装几个,在一开始就能做到猛冲刺了!」尼亚在仓库里边指边说。「筒子也有!火药也有!能成!」「原来是这样!奇诺,还是你有一套啊!」艾鲁麦斯兴奋地叫着。而奇诺却还没有反应过来。「……啊?」次日,也就是奇诺入国后的第三天早晨。黎明时分,长老还没有起床。他还躺在凉爽通风的床上,舒适地睡着。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刚好是风刮得正强的时候。外面大路上过于嘈杂的声音吵醒了他。卡车引擎的声音轰鸣着。咔锵!传来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动的声音。就在这时门被猛烈的敲响了,部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长老!快,快到外面来!」长老适当地披了件衣服就冲到大路上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在官邸正面的那尊个头最矮体态结实的铜像被改成了跳台,那样子就像是怀抱着铁管和铁板一样。「早上好啊,长老。」奇诺从长老跟前经过时微笑着和他打招呼。奇诺在车行道和步行道的交界处拉上绳子。绳子上系着黄色的布,上面用黑字写着「危险。禁止入内」。长老向旁边一尊铜像看去。在铜像前停着沐浴着朝阳泛着银色光芒的机器。就是在仓库看到的那部飞行器。昨天还没有装的几根粗管安插在机体下方。在旁边就是秋哈奇克瓦家所有的那台带起重机的卡车。长老摇了好几次头,眨了眨眼睛。奇诺利索地在步行道的另一边拉上了绳子。不少人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呆呆地在一旁看着。奇诺笑着说。「好了。因为有危险,所以请各位不要翻过绳子进来。」在飞行器的斜前方,身着工装的尼亚将绳子捆在艾鲁麦斯的后备箱上,另一头绑在了飞行器的轮胎上。尼亚爬上飞行器,坐进驾驶席里,戴好工作用的风镜和手套,系紧了四点式的安全带。尼亚对跨在艾鲁麦斯上的奇诺挥挥手,然后竖起了大拇指。奇诺发动了艾鲁麦斯的引擎,嘈杂的马达声轰鸣起来。长老奔到奇诺旁边询问。「旅行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长老,太危险了,请退回去。」奇诺话音刚落,艾鲁麦斯的马达声立时大了几倍。飞行器的引擎也发出轰鸣,巨大的叶扇转动起来。长老好像说了些什么,但奇诺并没有听见。轰鸣声使得人们聚集起来。大路的步行道上人声鼎沸,也有从建筑物里向外观望的人们。奇诺做了个推的手势,让长老退下去了,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尼亚。飞行器的轰鸣更加震耳欲聋了。尼亚高举双手,在头上交叉,然后唰的分开。奇诺立刻开动了艾鲁麦斯。固定飞行器左右轮胎的卡子同时撤掉了。飞行器向前滑动起来。紧接着,响起了比引擎声还要大几倍的爆裂声。从机体下的筒子里以迅猛之势向后喷出了白烟。「爆炸了!」「镇定,没事的。」长老叫嚷起来,艾鲁麦斯随口说道。飞行器就像被一个看不见的巨人踢了一脚似的开始加速,眨眼间就到了跳台跟前。建筑物被轰鸣声震得直颤。观众们也跟着飞快地朝同一个方向摆着脑袋。飞行器一下子驶上跳台,就势喷着烟迎风飞了起来。因为烟幕的原因,奇诺一时跟丢了飞行器。待风把烟雾吹散时,可以看到在蓝天中渐渐变小的飞行器的影子。停止喷烟的筒子从机体上脱落下来,噗嗤噗嗤地插在郊外的沼泽地上。就在小得快要看不到时,飞行器打了个弯,折回来了。这次是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了。很快,飞行器带着轰鸣在举头观望的人们头顶上掠过。除了奇诺,人们都张大了嘴目送飞行器远去。众人交口接耳地纷纷议论起来。「飞起来了……这么重的东西能在天上……」「机器飞了……」「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但是……」「人类飞起来了……」从尼亚飞起来以后一直微笑着的奇诺问艾鲁麦斯。「有什么感想?」「有点羡慕。就这些。」艾鲁麦斯答道。在驾驶席里,尼亚叫着。「怎么样?飞起来了吧!彻底飞起来了吧!我没错吧!计算也没错吧!试验也没错吧!这不是白费工夫吧!」接着,飞行器一下子攀升起来,在空中绕了一周。「运行得很好!操作得很流畅!我没有错!」尼亚操纵着机器做了好几次翻滚,上下逆行,急转弯的动作。不一会儿,飞行器恢复了水平,尼亚低声说道。「唔,好爽啊……」「各位!」奇诺大声对神情恍惚的人们发表起演说来,「为了能让现在正在飞行的那个机器平安降落到地面上来,需要笔直且足够长的道路。如果有人愿意帮助这个成就伟业的姑娘的话,请移开三尊铜像吧,能移开四尊当然更好。」「明,明白了。马上就动手。」在一旁的长老一个劲儿点头称是,「大伙儿来一起把碍事的铜像移开呀!快!」长老一声号令,人们闻风而动。他们用尼亚的卡车和举重机把铜像从地基里拽出来。在挖的洞口上铺上建跳台用的铁板。人们拼命地干着,移开了七尊铜像。眨眼间就有了一条长而笔直的道路。数不尽的人们聚集在两边。很快飞行器滑翔进大路。3个轮胎同时着地,引擎已经关闭了。飞行器靠惯性跑了一阵,停在奇诺跟前。居民们战战兢兢地围了上来。尼亚摘掉风镜站在椅子上。响起一片低声的赞叹。奇诺和艾鲁麦斯朝后面看去。「尼亚……」最先说话的,是她的费安塞。「怎么样,是我说的那样吧!」尼亚高兴得叫着,啪地拍了机器一把,「新婚旅行就用它去。明天我就跟你结婚!」费安塞仰望着尼亚缓缓地说。「我一直不知道……你……不,您……」尼亚露出诧异的表情。费安塞喊道,「原来是魔法师啊!」「哎?」「我不仅没有注意到,还做尽了蠢事,冒犯您了。请您宽恕我们这些软弱的人吧!」「啊?」尼亚再次表示意外的时候,费安塞屈膝跪在了路上,这像个信号似的。请您宽恕!请您宽恕!请您宽恕吧!请您宽恕!求您宽恕!请您宽恕啊!求您大发慈悲!请您原谅!请您宽恕!人们接二连三地跪下去,以尼亚和飞行器为中心,像波纹一样蔓延开来。「哎?大,大伙儿这是?」尼亚有些不知所措。「尼亚大人,伟大的魔法师阁下。请原谅我一直以来对您的无礼。」长老跪拜在地上,只抬着头说,「请凭借您的力量指引我们这些无力的人吧。从今天起,您就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我做为一国之长在这里郑重宣布!将这个国家奉献给您,望您笑纳。」「……」尼亚看着长老炙热的眼神一时没话了。奇诺慌忙从卡车上把行李往艾鲁麦斯上装。有人向奇诺搭话,那眼神也是热烈的。「旅行者,难不成您也会使魔法吧?要真是这样的话,请务必以神力拯救我们——」「不!我马上要离开了!」奇诺干脆地说着,固定好了行李。奇诺戴好帽子罩上风镜。尼亚从飞行器上跳下来,向奇诺走来。人群唰地让开了一条路。奇诺对尼亚说。「我们该出发了。」「哎?再等等嘛。」尼亚吃惊地说。「对不起。再不走的话恐怕就更麻烦了……祝贺你。」「祝贺你。我很感动。」艾鲁麦斯说。尼亚看看四周,叹了口气,然后再一次看着奇诺他们。「谢谢。多亏有你们帮忙。」尼亚微笑着说,「……你们能到这个国家来尽管可能是偶然或碰巧吧,但我认为这是必然的。要没有你们,机器被毁坏,我一生都可能会生活在失意当中……我没有在开玩笑。我真的,不知用什么话来感谢你们。」尼亚笑着伸出手来。奇诺也伸出手来和她握在一起。奇诺又一次说道。「恭喜你。……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高兴。」「我也是。……多保重。」尼亚目送MOTORADO直到它消失在道路的拐角处,然后瞥了一眼向自己朝拜的人们,低声说道。「好啦,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奇诺和艾鲁麦斯穿过空无一人的城门,驶出了这个国家。沼泽地还是很多,道路倒并没有湿得那么厉害,比来时好走多了。眼看着身后的城墙越来越小,艾鲁麦斯高兴地说。「呀,真是爽快!特别是那些人惊愕的样子!就跟吃了黄瓜的哑巴一样!」「……是吃黄莲吧?」「对对,就是那个。」说完,艾鲁麦斯不吱声了。MOTORADO在沼泽地的道路上前进着。过了一会儿,奇诺冷不丁嘀咕道。「我可是……吓了一跳啊。太叫人吃惊了。」「当然了。其实并不是什么『魔法!请宽恕我们!』。不过看那样子,误解一时半会儿是消除不了了。将来兴许还会建她的铜像。」艾鲁麦斯说完,奇诺沉默了一会儿。「……不,我不是指这事……」「嗯?那是指什么?」艾鲁麦斯轻声询问言辞暧昧的奇诺。「其实,我本来没认为那机器真能飞起来的。」奇诺说。「奇诺?刚才……你说什么?」「我没以为能飞起来。什么乘空气飞行的机器啦,电风扇前的板子啦,她讲述的道理我虽好歹算理解了,但心里还是不相信……实际一看,她还真了不起。」MOTORADO带着有规则的引擎声行驶了一阵。在路的旁边,水鸟发出像被掐住脖子一样的叫声,一齐振翅飞了起来。「奇诺!那你为什么还帮了忙呢?」艾鲁麦斯大声问。奇诺淡淡地答道。「要问为什么……如果成功了会有有意思的东西看,要是没成功也就到此为止了,她也会死心。我就是这么想的。况且——」「况且?」「我也无聊得很。」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艾鲁麦斯怯生生地问。「……那,那,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在那个国家不无聊的话,你会真心帮她吗?」「也许不会。你想想,要在平常有人跟你说那个东西能飞上天,你会信吗。」「……」艾鲁麦斯没有说话。奇诺接着补充道。「居然飞起来了。真像施了魔法一样。太让人吃惊了。能看到这么了不起的东西,在泥里走的这些路也算值了。……怎么了?艾鲁麦斯。」「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人类所持有的潜在能力的高与低。」「唔……」听了艾鲁麦斯认真的低语,奇诺含糊地答道。MOTORADO在沼泽地边上的道路上悠闲地行驶着。第四话 自由报道之国第四话自由报道之国—Believers—MEDIADELPRESS日报(八九三年鹿月五日)一旅行者向一男子开枪警方判定为正当防卫4日午时许,在本市西区的五十六号大街上发生了一起两天前入境的一名旅行者(年龄不详)枪击一名身为公司干部的男子(55岁),造成其重伤的事件。警方判定旅行者属正当防卫。该名旅行者已于当日晚离开本国。就正当防卫及PATHADA的使用问题将成为今后争论的焦点。「因为眼瞧着就要被偷走了」公司干部的男子受重伤住院治疗需一个月4日上午11时29分在西区五十六号大街上,一名两天前入境观光的旅行者对要凑近观看自己停在路上的MOTORADO的一名公司干部的男子不满。两人发生口角。而后,在男子正要接近旅行者的时候,旅行者突然用所持的PATHADA开了两枪。子弹击中男子右肩和右腿。男子被急救队很快送进了就近的医院,医生诊断为治疗需一个月的重伤。旅行者接受了随后赶来的警察的取证调查,称男子要偷自己的MOTORADO,并先动手打来,自己纯属正当防卫。警方判定属实。该旅行者若无其事地于傍晚离开本国。事件现场位于西门前午时颇为热闹的繁华商店街。现场引起了一时的骚动,没有因流弹受伤的人。在属于「正当防卫」开枪的事件当中曾有这样一个案例。四天前一青年袭击了正在南区巡逻中的警官。其他的警官在没有发出警告的情况下开了枪。青年身中14枪当场毙命。当时警方也是很快判定该警官属正当防卫,市民们认为这是利用国家职权蓄意在路上造成的血案并为此举行了示威游行。(相关报道见第三十九版)蓄意在路上杀人?「正当防卫」造成的惨剧接连不断尖锐的轰鸣响彻平和的大街,接着是一声惨叫——。在午时熙熙攘攘的平和的大街中央有人开枪。肩头和腿部血流不止的男子。极力为其止血的女子。据目击者说,旅行者左手持枪,并没有为伤者护理,只是冷静地审视着眼前的一切。男子是名55岁的公司干部,在一家市场占有率颇高的医疗器械企业就职,当天是由于工作关系到西区来的。事件是在他和同事愉快地在事件发生现场附近的饮食店用过饭后,刚来到大街上时发生的。综合其同事的意见,男子在大街上谈笑风生,当看到停放的那台MOTORADO时几步走上前去,并高兴地对同事说:「这台MOTORADO真不错。」在一旁作为车主的旅行者脸色陡变地走过来,用相当过激的言辞警告男子。男子提醒旅行者注意说话的态度,但旅行者并不理睬,并喝令男子立刻从MOTORADO旁边离开。就在男子向旅行者迈了一两步,正要再次提醒他的时候。旅行者在近距离没事先警告就开了枪。男子右肩中弹,紧接着右腿也被击中,当场栽倒在地。被送进医院的男子虽接受了紧急手术,但伤势严重,康复需一个月。特别是击中右腿的子弹在离动脉只有一个拳头距离的地方贯穿。据担当手术的医生讲,「伤者中弹的部位有可能使其陷入极为危险的状态。」男子由于休克记忆十分混乱,对事件前后发生的事没有一点印象。赶到医院的伤者家属看到伤者卧床不起的样子,无法掩饰受打击的心情,连声说:「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傍晚时分,当他们得知警方判定旅行者属正当防卫,且当事人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离境的消息后表示愤慨,「我们什么坏事也没有做却无辜被枪击。而凶手还被判无罪释放。真是不知道公理何在!」男子的辩护律师表示:「再不可以容忍警察这么肆意妄为了。」并在着手起诉认同正当防卫的警方。有识之士访谈录做出正当防卫的判断是国家的失败(托尼梅特内原南区地方法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