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Edward……所有可怕的念头一瞬间涌上心头。我能做的却只有等待。【第66章】Stuart在跟对讲机喊话。“Taylor,Cullen先生进了公寓。”他震了一下,取下耳机,想要远离耳机里Taylor的吼声。噢不……如果Taylor认为有危险……“让我进去吧。”我恳求道。“抱歉Swan小姐,请再等会儿。”Stuart举起双手挡住我。“Taylor带着人很快就会上来。”噢——我完全无能为力。静静杵在这儿,竭力想要捕捉到什么细微的声音,但听到的却只有自己颤抖的呼吸声,好大声……好虚弱。我的头皮发麻,嘴唇干涩,浑身无力。请让他平安。我默默祈祷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依然没有半点声音。当然,没有声音是好的……没有枪声。我开始绕着大厅里的桌子走,望着墙上的画作。以前我从未仔细看过它们:全是圣母玛利亚与圣子……整整十六幅。好奇怪……Edward不是很虔诚……他虔诚吗?大客厅里的画都是抽象风格——这些却如此不同。我只走了一会儿神——Edward怎么还不出来?我瞪着Stuart,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有什么进展?”“Swan小姐,还没有消息。”突然,门把手旋转起来。Stuart迅速拔枪指着门口。我愣在原地。Edward打开门。“她不在里面。”他皱着眉头看向Stuart。Stuart迅速收回枪,后退一步让我上前。“我想Taylor过分担忧了。”Edward边小声说着边向我伸出手。我望着他,完全无法挪动,将他的每一寸都看进眼中:凌乱的头发,深深的黑眼圈,紧绷的下巴,两颗未系的纽扣……我觉得仿佛已经过了一百年。Edward关切地皱起眉头,绿眼睛变得深邃。“宝贝儿,没事了。”他走向我,将我搂进怀里,亲吻我的头发。“来,你累了,快睡觉。”“我很担心你,”我在他怀中松了一口气,吸吮着他香甜的气息,头靠在他胸前。“我知道。咱俩都爱担心。”Stuart已经离开了,或许是进了公寓。“说真的,Cullen先生,你的前女友们好难搞。”我小声开玩笑。Edward渐渐放松了身体。“没错,的确是。”他平静地说。他放开我,拉起我的手,带我走进公寓,来到大客厅。“Taylor在检查所有的壁橱和碗柜。我觉得她应该没有藏在那儿。”“你检查过游戏室吗?”我低声问。Edward快速看了我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嗯……是锁着的,但我和Taylor已经查过了。”我深吸一口气。好吧……一切都好。她不在这儿。“想喝一杯吗?”“不想。”我疲倦不已,只想赶紧睡觉。“来,带你上床,你累坏了。”Edward轻声说。我皱起眉头……他不来吗?他想自己睡吗?看到他带我进了他的卧室,我才松了一口气。我把手袋放到梳妆台上,打开想要清理一下,瞥到了罗宾逊太太的信。“给你,”我小声说着,递给Edward。“我不知道你想不想看看,我不想理她。”Edward快速浏览了一遍,下巴微微绷紧。“我不知道她能帮你什么忙,”他有些不悦地说,“我得去跟Taylor交待一些事。”他低头望着我。“先帮你脱裙子。”“沃尔沃的事,你会报警吗?”他把我的头发拨到一边,手指温柔地拂过脖颈,拉下裙子的拉链。“不。我不想警察牵扯其中。Lauren需要帮助,不需要警察来插手,而且我也不想他们来这里。我们得加大人手找她。”他俯身轻吻我的肩头。“睡吧。”他命令道,然后转身离开。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等着他回来。今天发生了好多事,好多需要我细细回想。该从哪儿想起?******一个激灵,我突然醒来——有些茫然——刚才我是睡着的吗?在黑暗中我眨眨眼,借着走廊传来的微弱灯光,我注意到Edward不在身边。他去哪儿了?我抬起眼眸。床边有个高大的身影……好像是个女人……穿着黑衣服?看不真切。我迷迷糊糊地爬到一边拧开台灯,然后回头……没有人。我摇摇脑袋。我是出现幻觉了吗……还是只是做梦?我坐起来环视四周,强烈的不安席卷了我,但的确只有我一个人。我揉揉脸,几点了?Edward呢?我看看表,两点15分。我被幻象弄得心慌意乱,爬下床去找他。我已经出现幻觉了……一定是今晚发生太多事了。客厅里空无一人,唯有早餐吧台旁边的落地灯发出柔软的灯光。他的书房门半掩着,我能听到他在打电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个点打来。我没什么可跟你说的……好吧,你可以现在说,不必留什么字条。”我站在门口,羞愧地偷听着……他在跟谁打电话?“不,是你听我说。以前跟你说过,现在我再说一遍,不要去烦她。她跟你毫无关系。你明白了吗?”他是如此暴躁……非常愤怒。我不敢敲门。“我知道。但是Irina,我是认真的。别他妈的去烦她。我需要给你白纸黑字写下来吗?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很好。晚安。”我听到他把电话猛地拍在书桌上。该死的。我小心翼翼地敲敲门。“谁?”他低吼道,吓得我差点跑掉躲起来。他坐在书桌前,挠着头发,愤怒的脸猛然抬起,表情却在看到我的一瞬骤然变得柔软,眼睛睁得大大的。突然地,他看上去变得那么疲惫……我的心揪在一起。他眨眨眼睛,眼神扫过我的双腿。我只穿了他的一件T恤。“Isabella,只有丝绸才配得上你,”他低声说,“但就算穿着我的T恤,你依然很美。”噢……还会夸我。“我想你了,上床来。”他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只穿着白衬衣和黑西裤……绿眼睛闪着光芒,骤然充满承诺,又带着一丝悲伤。他走到我面前,没有碰我,认真地看向我的眼睛。“你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吗?”他低声说。“如果你因为我而出了什么事……”他的声音弱下来,眉头紧皱,脸颊瞬间滑过的痛苦几乎触手可及。他是如此脆弱……他在害怕。“我不会出事的。”我柔声安慰他。走向前去,我抚摸他的脸颊,指尖滑过他的脸颊……好柔软。“你的胡子长得很快,”我小声说着,无法掩饰自己对于这个烂透了的英俊男人的憧憬。我用手指描绘着他的唇形,然后沿着喉咙滑到脖子上的唇膏痕迹上。他低头看向我,仍然没碰我,嘴唇微启。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在加快。我用指尖沿着红色的唇膏线滑动,他闭上眼睛。我的手指移到他的衬衣边缘,捏住一颗扣子。“我不会碰你,只是要给你脱掉衬衣。”我轻声说。他睁大眼睛,警惕地看着我。但他没有动,也没有阻止我。非常缓慢地,我解开纽扣,然后小心翼翼地去解下一颗……一颗颗地,我集中精神在衬衣上——我不想碰到他。额,我想碰……但我不会动。解开第四颗后,红线又出现了,我害羞地抬头对他微笑。“又有边界可碰了,”我轻声说着,指尖滑过红线,然后解开最后一颗扣子,将衬衣打开,然后伸手解开他的黑色抛光石袖扣。“我能为你脱下衬衣吗?”我平静地问。他点点头,依然睁大眼睛,我踮起脚尖为他脱掉衬衣。他赤裸着上身站在我面前。脱掉衬衣,他似乎也恢复了精神,低头对我一笑。“Swan小姐,裤子怎么办?”他挑起眉毛问。“回卧室,我要你躺回床上去。”“是吗,Swan小姐还真是贪心啊。”“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我抓起他的手,从书房拉着他走回卧室。屋里冷风嗖嗖地。“你把阳台门打开了?”他皱着眉头问我。“没有……”我不记得自己打开过。回想自己刚起床时的样子,那时门绝对是关着的。该死的……血液一下子涌到头上,我张大嘴巴看着Edward。“怎么了?”他瞪着我问。“我起来时……屋里有个人。”我低声说。“我以为是我出现幻觉了。”“什么?!”他表情很惊恐。Edward快速冲向阳台门,向外看了一遍,然后进屋把门在身后关上。“你确定吗?是谁?”他紧张地问。“是个女的……我猜是。当时太黑了,而且我刚起床。”“穿衣服。”他低吼道向我走来,“现在就穿!”“我的衣服在楼上。”我小声说。他拉住我的手,打开衣柜的抽屉,抓出一条运动裤。“穿上。”他的语气不容置喙。我快速穿上……太大了。他又找出一件T恤,套在自己身上。然后抓起床头的电话摁了两个键。“他妈的她还在这儿!”他对着电话吼道。不过三秒钟,Taylor和一个保镖就冲了进来。Edward简短地向他们说明了发生的事。“多久前的事?”Taylor看着我问,公事公办的口气。他还穿着外套。他到底睡不睡觉?“十分钟前。”不知怎么,我有些羞愧。“她对这房子就像自家后花园一样了解,”Edward说道,“我现在就带Isabella离开。我们需要一个远程遥控镜头——Barney有这里的建筑结构图……或许她藏在墙里。现在就给Barney打电话,让他别睡觉了。她就藏在这里。Gail什么时候回来?”“明天晚上,先生。”“这里安全以前,她也不能回来,明白吗?”Edward吼道。“好的先生。您去Bellevue那边吗?”“不能把麻烦引去我父母那儿。给我开个房。”“好的,先生我随后给您打电话。”“我们会不会反应太大了?”我问道。Edward瞪着我。“她可能有枪,”他吼道。“Edward,她当时就站在床脚……如果她想的话,那时她就可以开枪射我。”Edward停了一会儿……我猜是在平息怒火。带着威胁而温柔的口气,他说道:“我不会拿你来冒险。Taylor——Isabella需要穿鞋。”Taylor点点头,然后离开了。Edward走进更衣室,另一个保镖看着我。我记不起他的名字了,好像是Ruan……他扫视着屋子和阳台。几分钟后,Edward提着一个皮质公文包走出来,穿着牛仔裤和细条纹外套,把一件牛仔外套穿在我身上。“走。”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我一路小跑地跟着他走出大厅。“我不信她还能藏在什么地方,”我望着阳台小声说。“这里很大,你还没完全看过。”“你为什么不直接大声喊她,跟她说你想跟她谈谈?”“Isabella,她情绪很不稳定,而且她可能有枪。”他生气地说。“所以我们只能跑?”“目前来说,是的。”“那如果她开枪打Taylor呢?”“Taylor比她速度更快——他们很少能被射中……这不是在拍电影。”“我是警长的女儿,我知道怎么开枪。”Edward挑起眉毛,瞬间被逗乐了。“你,开枪?”他不相信地问道。“没错。”居然不信我。“Cullen先生,我会射击——所以你最好记住,不仅是那些前女友需要你担心。”“Swan小姐,我谨记在心。”他淡淡地笑着,即使在这种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我也能让他笑。真好。Taylor在门厅里等着我们,把我的小旅行箱递给我,还有我的黑色匡威鞋。我很惊讶,他居然给我打包了一些衣服。噢。我害羞地对他露出感激的微笑,他也快速对我一笑,令人倍感安慰。我毫不犹豫地拥抱了他……非常用力。他被吓了一跳,当我松开时,他脸颊都红了。“注意安全。”我小声说。“好的,Swan小姐。”他轻轻地说。Edward对我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Taylor,Taylor轻轻一笑,整理了一下领结。“订好房给我电话。”Edward说道。Taylor从口袋里取出钱包,递给Edward一张信用卡。“先生,您到了之后可能会用到这个。”Edward点点头。“很好。”Ryan也过来了。“Stuart和Jim什么都没发现。”他对Taylor说道。“陪Cullen先生和Swan小姐去车库。”已经快要凌晨三点了,车库里空无一人。Edward将我安置在了R8里。沃尔沃已是一片狼藉——每个轮胎都被卸掉,红色的油漆泼满车身,令人胆战心惊……现在我终于明白Edward要带我离开这儿的原因了。“周一会给你送辆新的来。”Edward在我身边平静地说。“她怎么知道那是我的车?”他紧张地看看我,叹了口气。“她也有过一辆。我给每个sub都会买一辆——这是同级别最安全的车型。”噢……“这么说,这不是毕业礼物。”“Isabella,不管我如何期待,你从来都不是我的sub,所以严格来说,这就是毕业礼物。”他驶出停车场,向着街道开去。不管他如何期待……噢不……心里的小人悲伤地摇摇头。我们还是回到了原点。“你还在期待吗?”我轻轻问。车载电话震动起来。“Cullen,”Edward低声答道。“Fairmont Olympic酒店,用我的名字开的。”“谢谢你Taylor。还有……注意安全。”Taylor没有说话。“好的,先生,”他平静地说。Edward挂上电话。西雅图的街道空空荡荡,Edward加速开向第五大道,越过I5街区向北而去。他猛踩油门,我几乎被甩在椅背上。我望向他,他正在沉思着什么,车里一片死寂……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不断向后视镜张望,我意识到他是在看有没有人跟踪。或许这就是我们行驶在郊区的原因……Fairmont Olympic是在市内的。我望向窗外,试图让自己疲惫又紧张的心安静下来。如果她想要伤害我,在卧室时她早就下手了。“不。我现在并不期待,再也不会期待了。我以为你明白。”Edward打断了我的思路,他的声音很温柔。我眨眨眼睛,将他的夹克在身上裹紧,不知是心冷还是天冷……“我只是担心……你知道的……我并不够……”“你已经非常足够。求你了,Isabella,你还想让我怎么做?”告诉我你爱我。告诉我你的一切。“为什么你会觉得,如果Banner医生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我就会离开你?”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微微闭上双眼,很久都没有再说话。“Isabella,你不可能理解我肮脏的一面。我不想你知道那些。”“如果我知道了,你真的觉得我会离开你?”我的声音提高了,充满怀疑。他不明白我爱他吗?“你一定会走的。”“Edward……我……我不会的。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真的没办法……“你曾经离开过我。我不想再来一次。”“Irina说她上周六见了你。”我轻轻地说。“她说谎。”他皱起眉头。“我离开你后,你没去见她?”“没有。”我能看出他生气了。“我刚刚说过她在说谎——我不喜欢被质疑。”他低吼道。“上周末我哪儿也没去,坐在家里拼你送我的滑翔机模型。拼了又拼。”他轻轻地说。噢……我的心再度揪在一起。罗宾逊太太说她见了他……她在说谎……为什么?“Isabella,事实上,我不会把自己的麻烦事跟任何人说。我不向任何人求助。也许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不轻易交心。”Edward难过地摇摇头。“Carlisle跟我说,你有两年没说过话。”“是吗?”Edward把嘴唇抿起来。“是我引他说的。”我脸红起来,有些羞愧,盯着手指。“爸爸还说了些什么?”“他说,当你被送到医院时……他是治疗你的医生。你是……在你家里被发现的。”Edward面无表情。“他说,弹钢琴帮助你渐渐好转。还有Alice。”他的嘴唇弯起来,弯成一抹微笑……Alice。“她来的时候,大概六个月。我兴奋极了,Emmett很平淡。他对我的到来已经很头疼了。她非常可爱。”他的语气,悲伤又温柔……令人动容。“当然,现在就没那么可爱了。”他低声道,我想起她在舞会上成功破坏了我们的约会,咯咯笑起来。Edward歪头看了我一眼。“Swan小姐,很好笑吗?”“嗯。她似乎一直想要分开我们。”他大笑起来。“对,干得漂亮。”他俯身摸摸我的膝盖。“我确信我们没有被跟踪……”Edward调转车头,向着西雅图市中心驶去。“我能问你一点事吗……关于Irina的?”我们停在信号灯前。他警惕地望着我。“非问不可的话,问吧。”他有些不悦,我没有理会。“你以前跟我说,她用你能接受的方式来爱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很明显吗?”他反问道,相当惊讶……为什么?“我不明白。”“我当时完全失控了,不能被人碰。现在也不行。对于一个十四五岁的青少年来说,血气方刚,生活非常难熬。她教了我发泄的方式。”噢……“Alice说过你很爱打架。”“该死的,为什么我家人都这么话痨?都是你。”我们在红绿灯前再次停下,他眯起眼睛。“你总能骗人说出话来。”他有些不悦地摇摇头。“是Alice自己说的。事实上,她非常热心。那时她很担心,如果你没有在拍卖时赢到我,就会跟别人打起来。”我气呼呼地说。“噢宝贝儿,没那个可能。我绝不会让其他人跟你跳舞。”“你让Banner医生跳了。”“他永远都是例外。”Edward在Fairmont Olympic酒店林荫密布的大门前停下,车旁是精致的喷泉。“来。”他下车走到后座,取出我的行李箱和公文包。门童快步走过来,有些惊讶,或许我们来得真是太晚了——Edward把车钥匙递给他。“Taylor,”他说道。门童点点头,兴奋地坐进R8将车开走。Edward拉起我的手走进大堂。跟着他站在前台时,我觉得非常滑稽。这是西雅图最豪华的酒店,我却穿着超大号的夹克,不合身的运动裤和汗衫,身旁站着一个英俊的希腊天神。难怪前台的小姐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有异。当然,她们都被Edward迷晕了。我对着一群绯红的小脸翻了个白眼。该死的,她们手都哆嗦了。“额……Taylor先生,您需要人帮您把行李送上去吗?”她面红耳赤地问。“不用了,Taylor太太和我可以提。”Taylor太太!我又没戴戒指,赶紧把手塞进口袋。“Taylor先生,您的温泉套房位于11层。我们的行李员可以帮您送行李。”“不用了,”Edward淡淡地说,“电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