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就在你我两人之间说说,杰森,他的曾祖父,还有我,给旧金山添了不少景致呢,”杰森的父亲说。“我儿子是个天才。”“我就是这样不断跟佩姬说的,”杰森说。佩姬笑起来。“我相信这点。”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她努力挣扎着不让自己睡过去。杰森在注视着她,很关切。“我们去吃晚饭吧。”他建议道。他们来到大餐厅,四壁是橡木镶板,陈列着诱人的古董,墙上是好几幅肖像画。一个女佣过来上菜。杰森的父亲说:“那边那幅肖像是杰森的曾祖父。他设计的房于在1906年大地震时全毁了。太遗憾了。它们都是无价之宝。晚饭后我给你看看这些建筑物的照片。”佩姬的脑袋搭拉到餐桌上。她已经沉沉地睡着了。“我很高兴还没上汤,”杰森的母亲说。肯·马洛里有麻烦了。为凯特打赌的事,很快就在整个医院里张扬开了,赌注迅速加大到了1万美元。 马洛里对自己的成功过于自信,以致使赌注大大超过了他的支付能力。如果我输掉,我就有大麻烦了。不过我是不会输的。大师动手的时候到了。凯特正在医院小餐厅里和佩姬、霍尼一道吃午饭,马洛里在这时朝她们这张桌子走来。“我来加入你们这伙,不介意吧,大夫们?”不说女士们,不说姑娘们,而说大夫们。过敏型的,凯特挖苦地想到。“一点也不,坐下吧,”凯特说。佩姬和霍尼交换了一下眼神。“好吧,我得先走了。”佩姬说。“我也是。等会儿见。”马洛里看着佩姬和霍尼走开。“上午挺忙吧?”马洛里问道,并且摆出一副似乎很关心的样子。“哪天上午不忙呢?”凯特给了他一个热情和鼓励的笑靥。马洛里小心翼翼地制订了他的战略。我要让她知道我只对她作为一个人感到兴趣,而不只是作为一个女人感到兴趣。她们都特别反感被人当成性交对象。和她谈谈医学。我得慢慢来,悠着点儿。我有足足一个月时间来把她弄到手。“你听说过特恩布尔太太的尸体解剖报告吗?”马洛里开始了。“那女人胃里居然有个可口可乐的瓶子!你能想象得出怎么……”凯特朝前欠欠身。“你星期六晚上有事吗,肯?”马洛里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完全失去了警惕。“什么?”“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出去吃晚饭呢。”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都要胀红了。我的上帝啊!他想。这可不得了!她哪里是什么同性恋女人。那帮家伙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得不到她。好吧,我马上就要得到了。她这已经是在邀我了嘛。他尽力回想着原来打算星期六和谁约会的。萨莉,手术室的那个小护士,她可以再等等。“没什么大事,”马洛里说。“我喜欢带你去吃晚饭。”凯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好极啦,”她柔声细语地说。“我正在盼着哩。”他张开嘴笑着说,“我也是呢。”你不知道这值多少钱,宝贝儿。值一万美元呢!那天下午,凯特向佩姬和霍尼作了汇报。“他的嘴张得好大!”凯特大笑。“你们要是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就好了!他看上去就像是吞下金丝雀的猫。”佩姬说:“记住,你是猫。他才是金丝雀呢。”“你们星期六晚上干什么?”霍尼问。“有什么建议?”“我有,”佩姬答道。“计划是这样的……”星期六晚上,凯特和肯在海边的爱米利奥餐馆吃晚饭。她为此精心地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白色露肩式的棉质长裙。“你这样子真是动人心魂,”马洛里说。他谨慎小心地敲打着正确的音符。赞赏,但不要挑逗。马洛里决定尽可能表现出他最可爱之处来,但这已没有必要。很快他就明白,凯特是情愿让他快活呢。喝酒的时候,凯特说:“所有的人都在谈论,说你是个好了不起的医生哩,肯。”“好吧,”马洛里谦恭地说,“我接受过良好的训练,我对病人非常关心。他们对我很重要的。”他说话口气里充满真诚之意。凯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我肯定他们是很重要。你是哪里人?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那个真正的你。”我的天呐!马洛里心想。这完全是我惯用的招数嘛。他觉得事情如此轻松容易实在是不可思议。他对女人是很有研究的,他的雷达知道她们发出的各种信号。她们可以用一个眼神,一次微笑,甚至说话的声调来表达同意。但凯特的信号让他的雷达失灵了。她前倾着身体挨着他,嗓音有些嘶哑。“我想知道一切。”他晚餐时一直在谈论着自己,每一次当他试图把话题转到凯特身上时,她都说:“不,不。我想听到更多的。你的生活经历太让人着迷!”她对我神魂颠倒了,马洛里有了判断。他真希望当初赌注下得更大一些就好了。我说不定今晚就赢了呢,他心里在想。喝咖啡的时候,凯特说,“你愿意到我公寓来再喝杯夜酒吗?”他觉得更有了把握。赢啦!马洛里抚摸着她的手臂,轻声说:“我太愿意了。”那帮家伙都发疯啦,马洛里想。她是我碰到过的最淫荡的女人。他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被人强奸的感觉。30分钟后,他们走进凯特的公寓套房。“很好,”马洛里说着,一边四处张望。“好极了。你一个人住在这儿吗?”“不。泰勒大夫和塔夫特大夫和我一起住。”“哦。”她可以听出他话中的遗憾意思来。凯特给他一个调皮的微笑。“不过她们很迟才会回来。”马洛里开心地笑了。“好。”“你想喝一杯吗?”“想喝点。”他看着凯特走到小吧台前,调了两杯酒。她的屁股长得真漂亮,马洛里心想。而且模样也真他妈好看,我跟她上床睡觉还能赢它一万美元。他开怀大笑起来。凯特转身问,“什么事这么开心?”“没事儿。我正在想,能和你单独在一起,我有多幸运啊。”“我才是那幸运的人呢,”凯特热烈地说。她递了一杯酒给他。马洛里举起酒杯,开始说,“这是为……”她抢在他前头说,“这是为咱们的!”他点点头。“我就为这个干。”他想说,“来点音乐怎么样?”他刚一张嘴,凯特说,“你想听点音乐吗?”“你真是善解人意。”她放了一张科尔·波特的旧流行曲。她偷偷看了一下手表,然后面对马洛里。“你喜欢跳舞吗?”马洛里靠近她。“这要看和谁跳了。我喜欢和你跳。”凯特进入他的怀抱,他们开始跟着梦幻般的柔缓音乐跳起来。他感到凯特的身子正紧紧贴在他身上,他知道自己的欲火已经被凯特挑起来了。他紧紧搂着凯特,凯特抬头朝他微笑。现在是收紧包围圈,捕获猎物的时候了。“你真让人疼爱,你知道,”马洛里嘶哑地说。“我从第一次见到你那一刻起,就一直想要你。”凯特看着他的眼睛,“我对你也是一样的,肯。”他的嘴唇向她的凑过去,给了她一个充满激情的吻。“我们去卧室吧,”马洛里说。他突然觉得熬不住了。“哦,好的!”他搂着她,她开始引着他朝卧室走去。就在这时,佩姬和霍尼走进来。“嗨,是你们啊!”佩姬叫起来。她吃惊地看着肯·马洛里。“噢,马洛里大夫!我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嗯,我……我……”“我们出去吃晚饭的,”凯特说。马洛里暗地里怒不可遏,又不便发作。他转身面对凯特说,“我该走了。太晚了,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干。”“哦。你要走了,我真难过,”凯特说。她的目光中满含期待。马洛里说,“明晚怎么样?”“我很愿意……”“太好了!”“……但不行”“噢,好吧,那就星期五怎么样?”凯特皱皱眉。“噢,亲爱的。我恐怕星期五也不成。”马洛里变得绝望了。“星期六?”凯特笑了。“星期六太好了。”他点点头,如释重负。“好的,就在星期六。”他转身对佩姬和霍尼说:“晚安。”“晚安。”凯特把马洛里送到门口。“做个好梦,”她柔情地说。“我会梦见你的。”马洛里紧握她的手。“我相信美梦终会成真。我们会补偿今晚的遗憾的。”“我都等不及了。”那天夜里,凯特躺在床上想着马洛里的事。她恨他。但让她吃惊的是,她这个晚上过得很舒心。她相信马洛里也很快活,除了他正在玩的游戏之外。要是这是真的,不是游戏就好了。她还不清楚这会是一场多么危险的游戏啊。------------------第十七章也许是气候的原因吧,佩姬意气消沉地想。室外寒冷萧瑟,一场阴气逼人的豪雨使人精神萎靡沮丧。 她清晨6点钟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其间碰到没完没了的问题。医院里似乎满是没病找病的人,一下子全都抱怨起来。护士们变得蛮不讲理,工作上粗枝大叶,不是错抽了病人的血,就是把急等要用的Ⅹ光片弄丢了,再不然就对着病人大吼大叫。另外,因为流感的原因,人手也缺得厉害。就是这样糟糕的一天。唯一的光明之处是杰森·柯蒂斯打来的电话。“喂,”他开心地说。“我刚才还在想,我应该来医院报到,看看我们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们都还活着。”“有机会一起吃午饭吗?”佩姬笑起来。 “什么午饭呀?要是运气好,今天下午4点钟的时候,我大约能捞块变了味儿的三明治吃吃。这里全乱套啦。”“那好吧。我不耽误你。可以再给你打电话吗?”“好的,”这没坏处。“再见。”佩姬一直工作到半夜,中间一点也没休息。当她最终熬到下班的时候,累得几乎动弹不得。她思想上斗争了片刻,是不是干脆呆在医院值班室的帆布床上过一夜算啦。可是家里温暖舒适的大床太有诱惑力了。她换好衣服,东倒西歪地往电梯走去。彼特森医生走过来。“我的上帝啊!”他说。“你怎么搞到这个地步?”佩姬没精打采地笑了笑。“我看上去真有那么糟吗?”“比那还糟。”彼特森笑笑。“你现在回家?”佩姬点点头。“你好运气。我这才开头。”电梯到了,佩姬半睡半醒地站在那儿。彼特森轻轻地问,“佩姬?”她抖抖身子缓过神来。“什么事?”“你能自己开车回家吗?”“当然,”佩姬咕哝一声。“到家后我要一气睡它个24小时。”她走到停车场,钻进自己的汽车。她坐在车里,精疲力尽,累得没有力气点火发动。我决不在这儿睡着,我要回家去睡。佩姬把车开出停车场,朝公寓驶去。她没有意识到车子开得歪歪扭扭,直到有个司机朝她大声嚷嚷,“嗨,滚到路下头去,你这女醉鬼。”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我决不能睡过去……我决不睡过去。她啪地一下打开收音机,把音量开得大大的。车开到公寓之后,她在车里坐了好长时间,才蓄积到足够的力气爬上楼。凯特和霍尼在床上睡着了。 佩姬看了看床头放的钟,凌晨1时。她跌跌冲冲地走进卧室,开始脱衣,可是她连这点气力也没有。她朝床上一倒,衣服也不脱,瞬间就睡着了。她被一阵似乎是来自遥远星球的凄厉的电话铃声惊醒。佩姬挣扎着还想睡,但电话铃声像针一样刺透她的脑子。她头昏眼花地坐起身,伸手够到电话机。“喂?”“是泰勒大夫吗?”“是的。”她的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嘟哝声。“巴克大夫要你到4号手术室来协助他,立刻。”佩姬清清喉咙。“肯定搞错了,”她叽咕一声,“我刚刚下班。”“4号手术室。他在等你。”电话挂断了。佩姬坐在床边, 浑身麻木,昏昏欲睡。她看看床边的钟。4点15分。巴克医生深更半夜找她干什么?只有一个答案。她的哪个病人出事了。佩姬冲进浴室,捧着冷水往脸上直泼。她照了一下镜子,心里在想,我的上帝啊!我看上去老得像我妈妈了。不,我妈妈看上去也从来没有这么糟糕过。10分钟后, 佩姬又回到了医院。她乘电梯上了四楼的4号手术室,一路上还是迷迷糊糊。她走进更衣室,换衣,然后消毒。接着跨进手术室。手术室里有3名护士和1名见习医生正在协助巴克大夫。他看见佩姬走进来,大喝道,“基督啊,你穿的是医院的白大褂!以前就没有人告诉过你,在手术室里该穿消毒工作服吗?”佩姬站在那儿,张口结舌,一下被震得完全醒过来。她的目光中似乎有怒火在燃烧。“你听我说,”她气呼呼地讲。“我已经下班了。我是来这儿帮你忙的。我不——”“别和我争辩,”巴克只简短地说。“到这儿来,拿着这把牵开器。”佩姬走到手术台旁,俯身看一下。台子上躺的不是她的病人,而是个陌生人。巴克没有任何理由把我喊来。他这是在想方设法要逼我离开医院。好吧,我要是离开医院就他妈不算个人。她狠狠白了巴克一眼,抓起牵开器就开始干起来。这是个急救性的冠状动脉分流移植手术。胸部中央胸骨处皮肤上已切好一个口子,胸骨已用电锯锯断。心脏和主要的血管都已露出来。佩姬把金属牵开器插进已经锯开的胸骨处,强迫断口分离开。她目视着巴克大夫熟练地打开心包,剥出心脏。他指着冠状动脉说:“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们马上做移植手术。”他已经从一条腿上取下一长段静脉。他把一节的一头缝合在连接心脏的主动脉上,另一头连接在阻塞区之外的冠状动脉上,使血液通过静脉移植段,绕过阻塞部位。佩姬正目睹着一名大师的手艺。要是他不是这么个狗杂种就好了。手术做了3个小时。 结束的时候,佩姬只剩下一半知觉。刀口缝合好后,巴克大夫转身面对全体手术人员说:“我要感谢你们各位。”他看都没看佩姬一眼。佩姬一句话也不说,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间,上楼去了本杰明·华莱士大夫的办公室。华莱士刚上班。“你看上去疲劳极了,”他说。“你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佩姬深深吸口气,压住心头怒火。“我要求转到别的外科手术小组去。”华莱士细细打量她一会儿。“你是分派给巴克大夫的,对吧?”“对的。”“出什么事了?”“问他去。他恨我,巴不得除掉我才合他的意。我随便跟谁干都行。随便谁。”“我会和他谈的,”华莱士说。“谢谢你。”佩姬转身走出办公室。他们最好把我从他那儿弄走。我要是再见到他,一定会把他杀了。佩姬回家后睡了几个钟头。醒来时有一种快活事发生的感觉,然后她想起来了。我不必再见到那个畜牲了!她开车去医院,一路上吹着口哨。一个听差在走廊上找到佩姬。“泰勒大夫……”“什么事?”“华莱士大夫想在办公室见你。”“谢谢你,”佩姬说。她想知道可能会是哪位高级外科大夫。任何人比起巴克都是个改善,佩姬心想。她走进华莱士大夫的办公室。“嗯,你今天的气色好多了,佩姬。”“谢谢。我感觉好多了。”她的确如此。她觉得好极了,充满强烈的解脱感。“我和巴克大夫谈过了。”佩姬笑着说:“谢谢你。我实在感激不尽。”“他不放你走。”佩姬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什么?“他说你是派到他那个小组的,那就要呆下去。”她简直不能相信听到的事。“那又为什么?”她知道为什么。这个虐待狂的狗杂种需要个出气筒,得有个人供他羞辱。“我再也不能忍受了。”华莱士医生同情地说:“我恐怕你别无选择。除非你想离开医院。你愿意考虑吗?”佩姬用不着考虑这一点。“不。”她决不会让巴克强迫她离开的。这就是巴克的如意算盘。“不,”她慢慢又重复说一遍。“我要留下来。”“好的。那这事就算解决了。”没门儿,佩姬心想。我要找到办法来报复他。在医生更衣室里, 肯·马洛里正为去查房做着准备,格伦迪和另外3名医生走进来。“我们的对手在那儿呐!”格伦迪说。“你好吗,肯?”“很好,”马洛里说。格伦迪转身对其他人说,“他看上去不像是睡成了,是吗?”他又转过来对着马洛里。“我希望你已经把输给我们的钱预备好了。我打算给辆小汽车交定金呢。”另一个医生搀和进来。“我要买全套行头呢。”马洛里怜悯地摇摇头。“我可不这样想,蠢货们。准备好付我的账吧!”格伦迪正打量着他。“你什么意思?”“她要真是个女同性恋的话,我就是阉人了。她是我碰到过的最淫荡的女人。我很识相地不得不推迟到另一个晚上。”几个人面面相觑,担起心来。“可是你还没把她搞到手嘛?”“没上手的唯一原因,我的朋友们,是因为我们正朝卧室去的时候,被人横插一杠子。这个星期六我还和她约会,到那时候就大功告成,胜负决定啰。”马洛里穿好衣服。“现在,各位先生,请让我告辞啦……”一个小时以后,格伦迪在走廊里截住凯特。“我一直在找你,”他说。他看上去很气愤。“出什么事了?”“是那个狗杂种马洛里。他信心十足地正在对所有的人说,到这个星期六晚上他就能把你弄上床。”“别担心,”凯特坚定地说。“他输定了。”周六晚上,肯·马洛里去接凯特,她穿了一件领口开得很低的长裙,更衬托了她那富于性感的身材。“你这样子真是光彩照人,”他崇拜地说。她用手臂搂定他。“我就想为你好好显派一下。”她紧紧贴在他身上。上帝啊,她真想要哇!马洛里开口说话时,嗓子眼发哑。“听着,我有个主意。出去吃晚饭前,咱们不能先进卧室去吗……?”她抚摸着他的脸。“噢,亲爱的,我也希望我们能这样。可惜佩姬在家。”佩姬实际上正在医院上班。“哦。”“但晚饭后……”她欲说还休。“怎么样?”“我们可以去你那里。”马洛里搂着她亲了一口。“这是个妙主意。”他带她去了铁马餐厅,他们吃了一顿可口的晚餐。不由自主地,凯特过得很惬意。他很讨人喜欢,也很风趣,极富于魅力。他似乎的的确确对她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她知道他不过是别有所图地在讨好她,不过看上去他对她的恭维赞美还算是发自内心的。我要是不了解真相的话……马洛里几乎是食而不知其味。 心里只想着,两小时后我就要赚它1万美元啰……一个小时后,我就赚到1万美元啰……半小时后……他们喝过咖啡。“你准备好了吗?”马洛里问。凯特把手搁在他手上。“你不晓得我已经准备得有多好了,亲爱的。咱们走吧。”他们乘出租车去马洛里的住处。“我绝对是对你爱得发狂,”马洛里低声说。“我从没见过任何像你这样的人。”而她却分明听到格伦迪的声音:他信心十足地说,他在这个星期六晚上就要把你弄上床。到了公寓,马洛里付了出租车钱,然后领着凯特进了电梯。马洛里觉得好像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到了自己的套问。他打开门,急切地说“到了。”凯特跨进门。这是一间普通的单身汉住小套间,看上去显然缺少女人的照拂。“噢,这儿真可爱,”凯特低声细气地说。她转身面对马洛里。“还有你。”他开心地合不拢嘴。“让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房问。我来放段音乐。”他走到录音机旁时,凯特瞄了一眼手表。屋里响起巴巴拉·史翠珊的歌声。马洛里抓住她的手。“我们走吧,甜甜。”“等一会儿,”凯特柔声说道。他看着她,不解地问,“为什么?”“我只是想和你一块儿享受这美妙的时刻。你知道,在我们去那儿之前……”“我们干嘛不能在卧室里享乐呢?”“我喜欢先喝点什么。”“喝点什么?”他试图遮掩自己的性急。“好吧。你喜欢什么?”“伏特加兑开胃水。”他笑着说,“我想我们能对付。”他走到小吧台那儿,急急忙忙调了两杯酒。凯特又看了看手表。马洛里端着酒回来,递了一杯给凯特。“给你这杯,宝贝儿。”他举起杯子。“为欢聚干杯。”“为欢聚,”凯特说。她嗫了一小口。“噢,我的上帝!”。他看着她,吓了一跳。“有什么不对吗?”“这是伏特加!”“这是你要的啊。”“是我要的吗?我很抱歉。我恨伏特加!”她抚摸着他的脸颊。“给我威士忌加苏打水好吗?”“当然可以。”他只好忍气吞声咽下焦急之苦,回到吧台前重调一杯酒。凯特又瞄了一眼手表。马洛里端着酒回来。“给你。”“谢谢你,亲爱的。”她啜了两口酒。马洛里从她手中拿过酒杯放在桌上。他用胳膊把她搂过来,她可以感觉出他的性子已经给挑起来了。“现在,”肯柔情地说,“让我们来创造历史。”“噢,是的!”凯特说着。“是的!”她由他把自己带进卧室。我干成啦! 马洛里心花怒放。 我干成啦!那帮小子输啦!他转身对凯特说,“把衣服脱了,宝贝儿。”“你先脱,亲爱的。我想看你脱,这会让我来劲儿的。”“哦?好吧,当然。”凯特站在一旁看着,马洛里缓缓地解衣宽带。先是外衣,然后是衬衫和领带,然后是鞋子和袜子,接着长裤。他有着运动员式的结实身材。“现在该你了。”“对。”就在这时,凯特的寻呼机叫起来。马洛里吓了一跳。“见鬼,这是……?”“他们在呼我,”凯特说。“我能用一下你的电话吗?”“现在?”“是的。肯定是紧急情况。”“现在?就不能等一会儿吗?”“亲爱的,你知道规矩的。”“可是……”马洛里看着她走到电话跟前,拨起号来。“亨特医生。”她在听着。“真的吗?当然。我马上就到。”马洛里望着她,目瞪口呆。“什么情况?”“我得赶回医院去,我的天使。”“现在?”“是的,我的一个病人要死了。”“他就不能等到……?”“我真对不起。我们换个晚上再干这事吧。”肯·马洛里站在那里,一丝不挂,看着凯特走出房间,房门在她身后关上。他抓起她的酒杯,狠命砸在墙上。淫妇……婊子……臭女人……凯特回到公寓,佩姬和霍尼正急巴巴地在等着她。“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佩姬问。“我呼得还及时吗?”凯特笑道:“正是时候。”她开始叙述那晚上发生的事。当她讲到马洛里一丝不挂地站在卧室里,大伙儿都笑得直淌眼泪。凯特本还想告诉她们,她确实发现肯·马洛里有多可爱,但她觉得太荒唐。毕竟他之所以和她交往,完全是为了赢一场赌博呀。不知怎么的,佩姬似乎也察觉出凯特的念头。“对他当心点,凯特。”凯特笑了。“别担心。但我得承认,如果我不知道打赌的事……他是一条蛇,但他身上有江湖郎中的万灵蛇油。”“你什么时候再见他?”霍尼问。“我给他一周时间让他冷下来。”佩姬端详着她。“是他还是你哟。”迪内托的黑色豪华轿车正在医院外头等着凯特。这次只有影子一个人。凯特倒希望是里诺站在那儿。影子身上总有什么东西让她觉得害怕。他从来不笑,也很少说话,但总流露出一种威胁。“上车,”凯特走进汽车时,他说道。“听着,”凯特怒不可遏地说道,“你告诉迪内托先生,他不能这样使唤我。我不为他工作。就因为我帮过他一次忙……”“上车。你可以自己跟他说。”凯特犹豫了一下。就这样走开,不再搅和进去是很容易的,但这对迈克有什么影响?凯特还是上了车。这回的受害人被铁链抽打得遍体鳞伤。凯特朝受伤的人看了一眼,然后说:“你得马上送他进医院。”“凯特,”迪内托说,“你必须在这儿为他治疗。”“为什么?”凯特法问。但她知道答案。这使她害怕。------------------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