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孩子!”博勒加德太太恐怖地尖叫起来,“你象只气球一样鼓起来了!”“象一颗浆果,”旺卡先生说。“快叫医生!”博勒加德先生喊道。“得用针戳!”一位父亲说。“救救她!”博勒加德太太绞着两手喊叫道。然而,毫无办法,她的身体飞快地膨胀起来,不到一分钟就变成了一只硕大的蓝色圆球——事实上变成了一颗巨大的浆果——剩下的还算是维奥勒本人的只有两条细小的腿,两条细胳臂,突出在这颗大圆果实上,顶上还有她那颗小小的脑袋。“结果总是如此,”旺卡先生叹息道,“我在试验室里,用它在二十个奥姻帕-洛姆帕人身上试过了,每次都以变成一颗浆果而告终,真太让人伤脑筋了。我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我不想要一颗浆果做女儿!”博勒加德太太急叫道;“马上把她变回原来的模样!”旺卡先生啪地捻了个响指,顿时他身边出现了十个奥姆帕—洛姆帕人。“把博勒加德小姐滚到船上去,”他吩咐他们,“马上把她送到榨汁间去。”“榨汁间?”博勒加德太太大声问,“他们把她弄到那儿去干什么?”“把她榨干,”旺卡先生说,‘我们得立刻把她身体里的浆汁榨出来。那以后,我们才能看看她怎么样。不过别担心,亲爱的博勒加德太太。实在万不得已,我们还会把她整修好。对这一切我深感遗憾。我真是……”十个奥姆帕—洛姆帕人把这颗硕大的浆果在发明房的地板上滚过去,朝门口滚去,门外就是那条巧克力河,船正停在河上。博勒加德夫妇急急地跟在后面。剩下的人,内中也有小查利,巴克特和乔爷爷,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他们离去。“听!”查利悄声说,“听呀,爷爷!外面船上的奥姆帕-洛姆帕人开始唱起来了!”这一百个奥姆帕—洛姆帕人一齐唱起来的声音真响,屋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亲爱的朋友们,我们当然同意,再没有什么比得上看见那种令人讨厌的小鬼更糟了,她老是嚼啊不停地嚼口香糖(这几乎就跟那种一坐下桌就挖鼻孔的人一样糟)请相信我们吧,我们说嚼口香糖决不会有什么好报应,这种可恶的坏习惯一定会让他没什么好结果。你们有谁可曾听说有一个小姐名叫比奇洛?这个讨厌的女人觉得嚼口香糖、整天不停地嚼实在奇妙。她在浴缸里洗澡时嚼,她在俱乐部跳舞时嚼,她在教堂里,也在公共汽车上嚼,这实在太荒唐又可笑!只要没了口香糖可嚼,她会把漆布放在口里咬,或是抓到什么咬什么——一双靴子或是邮递员的耳朵,要不就是别人的内衣,有一回她嚼掉了男朋友的鼻子她就这么不停地嚼,到最后她脸部的肌肉变得真发达,从她的脸和大下巴突出来就象一把小提琴。一年又一年她一直不停地嚼,一天足足要嚼掉五十条,直到一个夏日的晚上,天啊,一件可怕的事发生了。比奇洛小姐很晚才上床,足有半小时她躺在那儿看书,嘴里仍在不停地嚼啊嚼,就好象一条嘴里装上发条的大鳄鱼.终于她把她的口香糖放进一只特别的小托盘,人往后倒去慢慢进入梦乡——(她靠数数才-能入睡)这时真奇怪!尽管她人巳睡,她的嘴还是不停地嚼啊嚼,一晚上这么嚼过去,尽管嘴里什么也没有。你们瞧,她的嘴巴经养成了习惯,总是不停地嚼动。漆黑的夜晚,清楚地听见,这么响的咀嚼声真是太可怕。这个睡斡的女人那张深深的大嘴不停地一张一合,啪哒一啪哒一啪哒嚓一嚓一嚓,咬得越来越快!声响不断,毫无间歇直到最后,她的双颚决定停一下,再张得格外大狠命一下嚼下去把小姐的舌头一咬两段这以后,就是为了咀嚼口香糖,比奇洛小姐;总是闭嘴无法把话讲她把自己关进一家令人讨厌的疗养院一生就这么度过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尽力不让维奥勒·博勒加德遭到同样的命运。她还那么年轻,完全来得及给她机会让她治好病。我们吃不准,但我们希望她治好22 沿走廊而去“唉,唉,唉!”威利.旺卡先生叹息道:“两个顽皮的小家伙走了。三个听话的小家伙还留着。我想我们最好还是尽快离开这儿,免得再失去一个。” . ’“可是,旺卡先生,”查利.巴克特焦虑地问道,“维奥勒.博勒加德是否能恢复正常还是就此变成一颗浆果了?”“他们马上就会把她的浆汁都榨出来!”旺卡先生宣布说。“他们要把她滚进那台榨汁机里,等她出来时她会变得象一根笛子那么细瘦。”“可她全身仍然会是蓝色的吗?’查利问。“她会是紫色的!’旺卡先生说,“从头到脚一身明艳的紫红色!不过你们这下可以明白了!整天嚼那讨厌的口香糖到头来会成什么模样!”“如果你这么讨厌口香糖,”迈克·蒂韦说,‘那你为什么在你的厂里生产它?”“我希望你别再这么叨叨不休了,”旺卡先生说,“我再不想听你说一个字了,来啊!我们走吧!快!跟着我!我们再到走廊里去!”一边说着,他疾步穿过发明房,来到房间的另一头,就在密密的管子和炉子后面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他从这扇门里出去,剩下的三个孩子——韦鲁卡·索尔特,迈克·蒂韦和查利.巴克特——和五个大人紧随其后走了出去。查利,巴克特发现他们又置身于一条粉红色的长走廊中,从这条走廊又分出许多条也是粉红色的走廊。旺卡先生在头里疾步如飞向前冲去,朝左拐又朝有再朝右又朝左拐了几个弯,乔爷爷就说了;“拉着我的手别松开,查利。在这儿走失可就糟透了。”旺卡先生发话道:“再没时间闲逛了!这般速度走下去我们什么地方也去不成了!”他急匆匆地沿着没尽头的粉红色走廊走去,那顶黑色的大礼帽戴在他的头顶上,酱紫色天鹅绒燕尾服的两根衣摆在他身后乱摆着,就象风中的旗帜。他们经过了墙上的一扇门。“没时间进去了!”旺卡先生大声说,“快走!快走!”他们经过了另一扇门,接着又经过了两扇。现在这条走廊里差不多每隔五六十英尺便有一扇门,每扇门上都写着宇,有几扇门里面还传出了奇怪的丁当声,锁孔里还逸出了好闻的香味,有时门底下的缝隙中还喷出一股股各种颜色的蒸汽流。乔爷爷和查利半走半跑才能跟上旺卡先生,尽管这样匆匆忙忙,他们还是能够看清经过的不少门上写的是什么。有一扇门上写着:能吃的果汁软糖枕头。“果汁软糖枕头可真是太好啦!”旺卡先生匆匆走过这儿,说道,“等我把它们投放市场,那将会风靡一时!可是没时间进去了!没时间进去了!”下一扇门上写着:托儿所用的可舔吃的墙纸。“可舔吃的墙纸,可爱的材料!”旺卡先生嚷道,又冲过去了,“上面有水果图案——香蕉、苹果、橘子、葡萄、菠萝、草莓,还有小鼻浆果……”“小鼻浆果?’迈克·蒂韦问道。“别插嘴!”旺卡先生说,“这种墙纸上印满了所有这些水果的图案,舔舔一只香蕉的图案,你就尝到了香蕉的滋味。舔舔草莓图案,就尝到了草莓滋味。而你舔舔小鼻浆果,那尝到的就是不折不扣的小鼻浆果滋味……”“可小鼻浆果究竟是什么滋味啊?”“你又在嘟囔什么了,”旺卡先生说,“下回话讲得响一些。走吧,快走!”下一扇门上写着:冷天吃的热冰淇淋。“到冬天这东西太有用了,’旺卡先生说道,继续匆匆走着,“寒冷刺骨的天气里,火热的冰淇淋会让你非常暖和。我还制作了放在热饮料里的热冰块,这种热冰块会让热饮料更热。”下一扇门上写着:出巧克力奶的母牛。“啊,我可爱的小母牛!”旺卡先生叫道,“我多么喜爱这些母牛啊!”“可为什么我们不能去瞧瞧这些母牛呢?”韦鲁卡·索尔特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急急匆匆地经过这么多可爱的房间而不进去呢? ”‘到时候我们会停下的!”旺卡先生喊道,“不要这么不耐烦!”下一扇门上写着;升力十足的汽水。“嗨,这些汽水好极了!”旺卡先生叫道,“里面全是气泡,气泡里充满特别的气体,这些气体的升力大得惊人,喝下它能让你象气球一样离地而去,你一直升上去直到你的头撞上天花板,然后就这么停在那儿。”“可怎么才能下来呢?:小查利问道。“明摆着,你得打一个嗝,”旺卡先生说,“你用劲打上一个厉害的大嗝,气体就出来了,你也降下来了!可千万别在户外喝这种汽水!如果你在户外喝了,天知道那气体会让你升得多高。有一回我在后院给一个老奥姆帕—洛姆帕人喝了一些这种汽水,他就一直升上去升上去不见了踪影!太令人伤心了,从那以后我再没看见过他。”“他其实应该打嗝的,”查利说。“当然他本该打嗝的,”旺卡先生说,“我站在那儿大喊着:‘打嗝啊,你这笨驴,打嗝,不然你再也下不来了!’可他没打嗝,也许是无法打或是不愿打,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或许他太讲文明了,眼下他准在月球上。”下一扇门上写着:滴溜溜瞅着的方糖。“等等!”旺卡先生说,猛然停住了脚,“我为我的滴溜溜四下瞅着的方糖感到无比自豪。让我们瞧上一眼。”25 巨大的玻璃电梯“我可从来美见过这种事!”旺卡先生大声说:“这些孩子就象兔子似的一下就不见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他们全会出来的!”旺卡先生打量了一下走廊里站在他身旁的几个人,只剩下两个孩子——迈克·蒂韦和查利·巴克特,还有三个大人,蒂韦夫妇,和岙爷爷。“我们继续走么?”旺卡先生问道。“那当然啦!”查利和乔爷爷一齐喊起来。“我走不动了,”迈克·蒂韦说,“我要看电视”“如果你累了那我们还是去乘电梯吧,”旺卡先生说,“电梯就在这儿。来啊!我们进电梯吧!”他连蹦带跳走到了电梯移门跟前。门滑开了,两个孩子和三个大人走进了电梯。“看看,”旺卡先生大声说,“我们先按哪个按钮?你们挑吧!”查利·巴克特惊讶万分地瞪大眼睛环顾着四周。这是他有生以来所看见的最古怪的电梯。到处竟然全是按钮!墙上,甚至连顶上全都布满了一排排的黑色小按钮!每面壁上肯定有一千个,顶上同样也有一千个!这时查利注意到,每个按钮旁都有一小块印好的标签,上面标明按下按钮会到达的房间。“这可不是一架一般的升降电梯!”旺卡先生自豪地宣称道,“这架电梯可以横走纵走斜走,随你想怎么走都行!整座工厂里所有房间它都能到,不管房间在哪儿!你只要按按钮就行……唰一声!……你就去了!”“真不可思议!”乔爷爷喃喃说道。他瞪着那成排的按钮,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采。“整座电梯是用透明的厚玻璃做成的!”旺卡先生声称道:“四壁、门、顶、地板全是玻璃的,所以你们能透过它望见外面!”“可什么也没看见啊”迈克·蒂韦说。“挑一个按钮试试!”旺卡先生说,“两个孩子各按一个。挑选一个吧!快!每个房间里都有些奇妙精致的玩意儿。”查利迅速开始看起按钮的标签来。一张标签上写着:冰糖石矿——深一万英尺。另一张上写着:椰子溜冰场。还有……草莓汁水枪。种在你家花园里的太妃苹果树——各种大小具备。对付你的敌人的爆炸糖果。晚上在床上吃的发光硬糖。 .给隔壁小男孩吃的薄荷枣——吃了可让他的牙齿绿上一个月。补牙洞的焦糖——不再需要牙医。给饶舌父母吃的粘牙太妃糖。会蠕动的糖 ——吞进肚后会在肚里快活地蠕动看不见的巧克力 上课吃不会被发现。可吮吸的糖衣铅笔。嘶嘶起泡的柠檬水游泳池。奇妙的手捏奶油巧克力软糖——把它捏在手里,立刻会尝到它的味道。彩虹水果糖——吃后全身会闪出六种不同的色彩快点动手吧!快按!”旺卡先生叫道,“我们不能一直这么等着!”“这么多地方有没有一间电视室啊?”迈克·蒂韦问道。“当然有罗,”旺卡先生答道,“就是那儿的一个按钮。”他指出那个按钮,大家看去,只见那个小按钮旁的标签上写着:电视巧克力“嗬喝!”迈克·蒂韦大叫起来,“那是为我准备的!”他伸出拇指按了一下那个按钮。即刻就传出了一阵响亮的嘶嘶声,电梯门哐一声关上了,电梯象给黄蜂螫了一下,嗖一下跳了起来。不过它是横着走的。所有的乘客都站立不稳倒在地板上,只有旺卡先生抓住项上垂下来的一根带子稳稳地站着。“起来,起来!”旺卡先生嚷道,哈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正摇摇晃晃站起来时,电梯又改变了方向,猛然转了个弯,他们又一次跌倒了。“救命!”蒂韦太太大叫道。“抓住我的手,太太,”旺卡先生殷勤地说,“给你!抓住这根带子!每个人都抓住一根带子,旅行还没结束呢!”乔爷爷摇摇晃是地站了起来,抓住了一根带子。小查利不够高,抓不到带子,于是他紧紧抱住了乔爷爷的腿,紧贴在他身上。电梯风驰电掣就象一架火箭。这会儿它又开始朝上了,它飞快地斜着上升,好象正在沿一道非常陡峭的山壁向上攀去。突然,它好象爬到了山顶,翻过了一道悬崖,接着就象一块石头一样朝下滚去,查利觉得自己的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乔爷爷则叫起来:“妙哇,我们走啊!”蒂韦太太大叫;“绳子断了!我们都要摔死了!”旺卡先生说:“镇静,亲爱的太太!”同时劝慰地拍拍她的手臂。乔爷爷低头看看查利,他正紧紧站在他的腿上,乔爷爷说;“你没事吧,查利?”查利大声说:“我喜欢这样!就好象在坐滑橇!”就在这么朝下冲去的时候,他们透过电梯的玻璃墙,看见了别的房间里一些闪而过的奇妙景象:一只巨大的喷嘴,一些褐色黏稠的东西从喷嘴里淌出来流到地板上…一座高大陡峭的山,整座山全是奶油巧克力,上面有许多奥姆帕—洛姆帕人,为安全起见,他们身上都系着绳子,正在这座山壁上劈下大块一大块的奶油巧克力……—架机器喷洒出白色的粉末,就象刮起一场暴风雪……一个热焦糖湖,蒸腾着滚滚热汽……一座奥姆帕—洛姆帕人村庄,小巧玲珑的房子和街道,几百个还不到四英寸高的奥姆帕—洛姆帕小孩正在街上玩耍…这时电梯开始平走了,但速度似乎更快了,它飞速向前冲去时,查利能够听见呼呼的风声……电梯旋转着……转了个弯…朝上升去……又朝下…再…“我要呕了!”蒂韦太太尖叫起来,脸色发青“请别呕出来,”旺卡先生说。“快帮我止住!”蒂韦太太说。“你最好拿住这个,”旺卡先生说,他从头上拿下他那顶奇妙的黑色大礼帽,底朝上,递到了蒂韦太太的嘴边。“快让这可怕的东西停下!”蒂韦太太命令说“不行,”旺卡先生说,“非得到了那儿才会停下。我只希望这时没人在使用另一架电梯。”“跟这架电梯同一轨道相对行驶的另一架电梯,”旺卡先生说。“天哪!”蒂韦太太嚷嚷道,“你是说我们有可能会发生碰撞?”“至今为止我一直很幸运,”旺卡先生说。“这下我真的要晕过去了!”蒂韦太太尖叫起来“不,不!”旺卡先生说,“现在不会碰撞了!我们差不多已经要到了!别弄脏了我的帽子!”紧接着,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刹车声,电梯开始慢了下来,接着停住了。“太吓人了!”蒂韦先生说,用一块手帕擦拭着他那张汗流满面的大脸。“再不要乘这种电梯了!”蒂韦太太气喘吁吁地说道,这时电梯门滑开了,旺卡先生说:“稍等片刻!听我说,我要求你们每个人进了这间房间必须非常当心!这儿有很危险的东西,请你们千万别去碰它。”26 电视巧克力房蒂韦一家,还有查利和乔爷爷走出电梯,进了一间房间,房间里的光线极亮,白晃晃地扎眼,刺痛了他们的眼睛,他们全眯起眼止步不前了。旺卡先生给每个人发了一副黑眼镜,说道:“快戴上这副眼镜!在这儿不管你们做什么千万别脱下眼镜!这儿的光能刺瞎你们的眼睛!”查利一戴上黑眼镜,马上便觉得十分舒服,可以看看周围景象了。他看见的是一间狭长的房间,四壁刷得雪白,连地板也是白的,四处一尘不染光可鉴人。巨大的灯从天花板上悬挂下来,照亮了整个房间,给房间罩上了一层明亮的蓝白相间的光芒。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只在远远的尽头有些东西,房间的一头放着一架巨大的带轮子的摄像机,一大群奥姆帕-洛姆帕人正围着这架摄像机忙活,给各个连接部分加油,调整着它的各个调节器,把巨大的镜头擦拭得锃亮。这批奥姆帕-洛姆帕人的穿戴极其奇特。他们穿着大紫红的宇航服,戴着头盔和护目镜——至少这种服装看起来很象宇航服——他们不出声地工作着、查利注视着他们,体验到一种奇怪的危险的感觉。整个这件事儿笼罩着某种危险,而看来这些奥姆帕—洛担帕人也明白有危险。听不到他们嘁嘁喳喳的说话声和唱歌声,他们身穿紫红色的宇航服,缓慢而又仔细地围绕着这架巨大的黑色摄像机忙碌着。在房间的另一头。大约离这架摄像机一百五十英尺远,有一个也穿着宇航服的奥姆帕-洛姆帕人正坐在一张黑桌子旁,盯着放在桌上的一台很大很大的电视机的屏幕。“我们到啦!”旺卡先生喊道,兴奋得手舞足蹈。“这就是电视室,有我最新也是最伟大的发明—电视巧克力!”“什么是电视巧克力?”迈克·蒂韦问。“天啊,孩子,别打断我的话!”旺卡先生说,“这种巧克力是通过电视来传送的。我不喜欢电视,我觉得稍稍看看就足够了,可孩子们决不满足于稍稍看看,他们喜欢整天坐在那儿不错眼珠地一直盯着屏幕……”“我就是这样!”迈克·蒂韦说。“闭嘴!”蒂韦先生说。“谢谢,”旺卡先生说,“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们我的这架电视机是如何工作的,那真是令人赞不绝口。不过先得问一下,你们知道普通电视机是如何工作的吗?那很简单,在一端,拍摄下画面,只要有一架大电视摄像机,开始拍摄就行了。拍下的画面给分解成无数极细极细的粒子,细得肉眼看不出,这些粒子透过电荷发射到空中,它们在空中四下乱飞,直到突然撞上了某人房顶上的天线,这时它们飞快地沿天线而下进入电视机的背面,它们在电视机背后轻轻跳动着,到最后这么多的细粒各就其位(就象一件拼板玩具),一转眼,好了!拍下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确切说并不是这么回事,”迈克·蒂韦说。“我的左耳有点耳背,”旺卡先生说,‘如果我没听见你说的话,请原谅。”“我说,确切说,电视机并不是这样工作的!”迈克·蒂韦放大嗓门喊道。“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旺卡先生说,“不过你话太多了。听下去!第一次看见一台普通电视机时,我脑中顿时闪现了一个奇妙的设想。‘瞧啊!’我喊道;‘如果人们能把一张照片分解成无数的小粒子,并把它们送往空中,然后在另一头让这些小颗粒重新拼到一起,那我为什么不能用一块巧克力做出同样的事呢?为什么我不能把一切巧克力分解成无数小颗粒,把它们嗖嗖地射向空中,然后又在另一头把它们拼成一块,供人享用呢?”“这是不可能的!”迈克·蒂韦说。“你这么想吗?”旺卡先生嚷道,“好吧,瞧瞧这儿!我会从房间的这一头把我的一块最好的巧克力送到房间另一头——就通过电视!准备!把巧克力拿来!”立刻过来了六个奥姆帕—洛姆帕人,他们肩上扛着一块巨大的巧克力,查利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巧克力,它同他在家里睡的那张床垫差不多一样大。“巧克力块一定得大,”旺卡先生解释道,“因为每当你通过电视传送什么画面时,画面里的东西在屏幕上出现时总要比它在发射时小。就说普通的电视机吧,你拍摄下一个大个男人,等他在你的电视屏幕上出现时却只有铅笔那般高,不是吗?好了,让我们开始吧!准备!不,不!停止!等一下!迈克.蒂韦,退后些!你太靠近那架摄像机了!那儿有危险的放射线出来!一秒钟之内可以把你分解成无数小颗粒!正因为如此那些奥姆帕·洛姆帕人才穿着宇航服!这种服装能抵挡射线!好了!那样就好了!准备!打开!”一个奥姆帕,洛姆帕人握住了一只很大的开关,把它朝下一扳。一道耀眼的光一闪。“那块巧克力没有了!”乔爷爷挥动手臂喊道他说得太对啦!那么一大块巧克力完全在空中消失了!“它正顺着它的轨迹而去!”旺卡先生叫道,“它已分解成无数小颗粒从我们头上飞过。快,到这儿来!”他冲到房间另一头,那台大电视机就放在那儿,其余的人全跟着他奔了过去。“瞧着屏幕,”他叫道,“瞧,它来了!”屏幕闪烁了几下,亮了,突然,一小块巧克力出现在屏幕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