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奥姆帕-洛姆帕人瞥了一眼格卢普太太,爆发出一阵大笑。‘噢,安静下来!”旺卡先生说;“收敛点,别这么放肆!格卢普太太根本不认为这是件可笑的事!”“你可以把这话再说一遍!”格卢普太太说。‘马上就到软糖间去,’旺卡先生吩咐这个奥姆帕-洛姆帕人,“到那儿以后,拿一根长棍去探探那只拌和巧克力的大桶。我几乎可以肯定你会在那里找到他的。不过你最好看仔细点!如果你让他在那只拌和巧克力的大桶里呆得太久,那他就有可能被送进那只软糖蒸锅中去,那一来不就真成了一场大灾难了,是吗?我的软糖就根本不能吃了!”格卢普太太发出了一声恼怒的尖叫。“我在开玩笑,”旺卡先生说道,撅起胡须乐不可支地格格笑着。“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原谅我,我真太抱歉了。再见,格卢普太太!再见,格卢普先生!过会儿再见……”等格卢普夫妇在他们的小护卫的陪伴下匆匆离去后,河对岸的那五个奥姆帕—洛姆帕人突然开始手舞足蹈跳起舞来,一边拼命敲击着许多非常小的鼓,“奥古斯塔斯·格卢普!”他们反复吟唱着,“奥古斯塔斯·格卢普!奥古斯塔斯·格卢普!奥古斯塔斯·格卢普!”“爷爷!”查利大声说,“听哪!爷爷!他们在干什么?”“嘘……!”乔爷爷悄声说,“我想他们要给我们唱一支歌了!”奥姆帕·洛姆帕人唱起来:“奥古斯塔斯·格卢普!臭古斯塔斯·格卢普!奥古斯塔斯·格卢普!这个最最贪馋的大傻瓜!我们要等多久才能不让这个坏孩子再去狼吞虎咽尽情享用他想吃的每样东西?伟大的司各特!这样可绝对不行!不管这只馋猪活多久,我们确信他绝不会给任何人带来一点点快乐和愉快。。因此我们必须这样干,我们轻轻伸出手 ;小心带走这个坏娃娃,把他变个样,变成个木偶或是个球儿,要不变成弹子或是木马,这样大家都会很高兴。当然这个令人讨厌的孩子实在令人太反感,那么贪馋愚蠢而又不懂事他在我们嘴里留下了最令人恶心的味道。让我们快快找一样东西来,随便什么都行,把这讨厌的味道带走。‘来啊!’我们嚷道,‘时机已经成熟,把他快快从那根管子里早送走!他一定得走!一定得走!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看见,在他到达的那个房间有一些滑稽的东西。别激动,亲爱的孩子们,奥古斯塔斯·格卢普不会受伤害。当然我们也得承认得让他好好来个改变。等他通过那台软糖机,他会变褥不是原来那个样:飞轮慢慢地转动着,转动着,齿轮啮合嘭嘭作响,一百把刀片飞旋着飞旋着,我们加进糖奶油和香料,把他煮上一分多钟;直到我们确信,所有的贪馋所有的缺点这次永远给蒸煮得干干净净,然后他就会出来!哈!谢天谢地!一个奇迹已经创造!这个男孩子,他以前只是个处处都让人讨厌贪馋恶劣不受欢迎的家伙,可现在变得人人见了人人爱!因为有谁讨厌或抱怨吃上一块美味可口的果汁软糖?”“我告诉过你们他们喜爱唱歌!”旺卡先生嚷道,“他们不是很讨人喜欢吗?不是很吸引人吗?不过你们千万别相信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那都是无稽之谈,全都是!”“这些奥姆帕—洛姆帕人真的是在开玩笑吗,爷爷?”查利问道。“当然;他们是在开玩笑,”乔爷爷答道,“他们准是在开玩笑。至少我希望他们是在开玩笑,你呢?”版权所有,转载请注明作者和来源18 顺巧克力河而下“让我们走吧!”旺卡先生喊道,“别磨磨蹭蹭!跟我到隔壁房间去吧!不必为奥古斯塔斯·格卢普担心。他肯定会平安无事的。总会这样的。接卞来我们将开始乘船游览!瞧,船来了!”这时这条热乎乎的巧克力大河上一阵雾气缭绕顶而起,雾气中突然钻出一条最奇妙的桃虹色的船!这是一条宽敞的大划船,船头翘得高高的,船尾也翘得高高的,就象一条八一十世纪的北欧海盗船,船身是粉红色的;闪出耀眼的光芒,整条船起来就象是用明亮的粉红色玻璃造成的。船两边架着许多桨;船越划越近,岸上的人可以看到每支桨由一批奥姆帕-洛姆帕人在划着——每支桨边至少十个。“这是我的私人游艇!”旺卡先生大声说道,脸上神采奕奕,“我挖空了一块巨大的硬糖果做成了这艘船!它是多么漂亮啊!看它被浪而来有多神气!”这条粉红色光闪闪的硬糖船徐徐靠到岸边。一百名奥姆帕—洛姆帕人搁住桨瞪大眼睛瞧着这些参观者。突然出于某种他们熟知的原因,一起哄然大笑起来。“什么事这么好笑?’维奥勒·博勒加德十分不解地问“噢,别去管他们!”旺卡先生大声说,“他们老是这么爱笑!在他们眼里什么事都非常好笑!大伙儿都上船吧!快点儿!”所有的人都安全上了船以后,奥姆帕—洛姆帕人把船划离了岸边,开始迅速地划船顺流而下。“嗨,当心!迈克·蒂韦!”旺卡先生喊起来,“请别舔船!那样会把船弄得粘糊糊的!”“爹爹。”韦鲁卡.索尔特说,“我要一艘这样的船!我要你给我买—艘粉红色的硬糖大船,要跟旺卡先生这条船一模一样!我还要许多奥姆帕—洛姆帕人给我划船,我要有一条巧克力大河,我还要……我要………”“她需要好好受点教训别这么任性,”乔爷爷悄声对查利说,这位老人坐在船的后部,小查利在他身边。查利一直紧紧地抓住祖父瘦骨棱棱的手。他看得眼花缭乱,激动万分。到现在为止见到的一切——这条巧克力大河,瀑布,那些巨大的管子,绿茵茵的薄荷糖草坪,奥姆帕—洛姆帕人,这条漂亮的粉红色大船,特别是威利·旺卡先生本人——这一切真令人惊叹不已,他开始觉得世界上再不可能有比这一切更加令人惊奇的东西了。他们这又是到哪儿去呢?还会看到些什么呢?,真想象不出下一个地方还会拿出现什么?“这真太奇妙了,不是吗?”乔爷爷说,对查利咧嘴笑着。查利点点头,也朝老人笑着。旺卡先生坐在查利的另一边,这时他突然把手伸到船底部,拿出一只大杯子,伸进河里舀.起一满杯巧克力溶液,把它递给查利。“把它喝了,”他说,“那对你十分有益!你看上去真快饿死了!”接着旺卡先生又拿出一只杯子舀了一杯,把它递给乔爷爷。“你也喝一杯,”他说,“你看上去只剩—副骨头架子了!这是怎么回事?最近你们家一点吃的东西也没有了吗?”“没有了,”乔爷爷说。查利把杯子放到嘴边,暖乎乎的醇厚的奶油巧克力经过喉咙滑进了他空空的肚里,这时他全身从头到脚感到那么舒坦,快活得颤抖起来。“喜欢吗?’旺卡先生问。“啊,真太好吃了!”查利答道。“这是我有生以来尝到的最好吃、奶油味最足的巧克力!”乔爷爷咂着嘴说道。“因为这种巧克力是由瀑布冲击搅和的,”旺卡先生告诉他。船飞快地顺河而下。河道开始一点点变窄了,前面出现了一条黑黑黝黝隧道——一条很大的圆隧道,就象一根巨大的管子——河水直通这条隧道,船也进了隧道。“划啊!”旺卡先生喊道;他跳起身,挥舞着他的手杖。“全速前进!”奥姆帕·洛姆帕人划得更快了,船如箭一般窜进了漆黑的隧道,所有的乘客都激动得尖叫起来。‘他们怎么看得见这是在划到哪儿去呢?”黑暗中维奥勒·博勒加德吃惊地问道。“他们要去的地方无可奉告!”旺卡先生大声答道,嗬嗬嗬地笑起来,“没人知晓他们正朝何处去!他们去的地方无可奉告,也不知这条河流向何方!眼前漆黑一片,危险一定在渐渐增加,河水不停地流呀流,也不见丝毫迹象表明河水在渐渐流慢…”“他这是发疯了!”前头有一位父亲喊了起来,其余的父母亲们也害怕得乱成一团,喊了起来:“他疯了!”“他真蠢!”“他有神经病!”“他不正常!”“他真怪!”“他发痴了!”“他真疯狂!”“他蠢极了!”“他太狂妄了!”“他太怪了!”“他完全反常!”“他是个疯子!”“他是个白痴!”“不,他什么也不是,他完全正常!”乔爷爷说道。“把灯都打开!”旺卡先生喊道。突然,灯亮了,把整条隧道照得亮如白昼,查利看见他们确实置身于一根极其巨大的管子里,管壁雪白,一尘不染。巧克力河水在管子里流得极快,奥姆帕-洛姆帕人又使足劲疯狂地划着,这一来船象离弦的箭飞速前进。旺卡先生在船尾不停跳着。吆喝着要划手们加速划桨。看来,他非常喜欢坐在一条粉红色的船里,顺着一条巧克力河飞一般地穿过一条雪白的隧道,他拍着手,哈哈大笑着,不时瞅瞅他的乘客,看看他们是否同他一样从中获得极大乐趣。“爷爷,瞧!”查利叫起来,“那儿壁上有一扇门!”那是一扇绿色的门。嵌在隧道壁上,刚好就在河平面止。他们飞快经过时正好能看清门上的字,上面写着:04号储藏室,各种奶油——纯奶油,搅奶油,紫罗兰奶油,咖啡奶油,菠萝奶油,香子兰奶油,头发奶油。“头发奶油?”迈克·蒂韦叫起来,“你怎么能用头发奶油?”“划啊!”旺卡先生喊道,“没时间来回答愚蠢的问题了!"他们飞速通过了一扇黑色的门;上面写着:71号储藏室。搅打器——各种型号各种尺寸。“鞭子!"韦鲁卡·索尔特叫起来,“天哪,你用鞭子干什么?”“当然是搅打奶油哕,’旺卡先生答道,‘没搅打器你怎么能搅奶油呢?投经过搅打器搅打的奶油根本算不上搅奶油。这就好比不是在漆黑的夜里从森林里偷出来的蛋算不上荷包蛋一样!快划啊!”他们经过一扇黄色的门,上面写着;77号储藏室——各种豆;可可豆,咖啡豆,胶质豆,海斯豆。 .“海斯豆?”维英勒·博勒加德惊叫道。“算了吧!”旺卡先生说,“没时间讨论了!快,快!五秒钟后,眼前出现了一扇鲜亮的红门,这时他突然挥着他的包金头手杖喊道,“把船停下!”19 发明房——永久棒棒糖和发丝太妃糖旺卡先生一喊“把船停下!”奥姆帕—洛姆帕人便立刻把桨插进水里拼命倒划起来,船停下了。奥姆帕—洛姆帕人把船停在那扇红色时门边,门上写着:发明房一秘密一切莫进入。旺卡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从船上探过身子;把钥匙塞进了锁孔。“这是整座工广最最重要的房间!”他说,“我的一切最秘密的新发明都是在这儿研制的!老菲克尔格鲁伯要能在这儿呆上三分钟的话,哪怕敲掉他前排门牙他也情愿!这也是普鲁得诺斯和斯拉格沃思以及所有那帮下谎的巧克力制造商们乐意的!不过现在听着!你们进去后不准把东西搞乱,不准碰任何东西,不准摆弄任何东西,也不准尝任何东西!做得到吗?”“做得到,做得到!”孩子们嚷道,‘我们什么也不碰!”“到现在为止,”旺卡先生说,“没有一个人,甚至没有一个奥姆帕-洛帕姆人,获准进去过!”他把门打开,跨出船舷进了房间。四个孩子和他们的父母争先恐后跟在他后面拥了进去。“别碰!”旺卡先生喊道,“也不准弄翻任何东西!”查利·巴克特一进这间巨大的房间便瞪大眼睛四下打量起来。这儿真象是一间巫婆的厨房!四周全是各种黑色的金属罐子,这些罐子正在巨大的电炉上“噗噗”沸滚着,还有嘘嘘冒汽的汽锅、烧得嵫嵫作响的平底锅,以及发出哐啷哐啷、劈劈啪啪响声的奇怪的铁机器,天花板和墙上布满了管子,整个房间弥漫着烟气、水汽和浓郁芳香的气味。而这时旺卡先生变得更加兴奋,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他最喜爱的一间房间。他不停地一舍儿跳到有柄平底锅边,一会儿又奔到机器旁,那副模样就象一个孩子围绕着他的圣诞礼物兴奋得手舞足蹈,简直不知道先看什么礼物好。他掀开一只大罐予的盖子嗅嗅,又窜过去把手指探进一大桶黏稠的黄色液体中去,然后拿出手指舔舔,尝尝味道,接着他一蹦,跳到一架机器跟前,揿揿这个按钮,按按那个调节器,足足鼓捣了六七个按钮,随后他急不可待地透过一台极大的电烘箱的玻璃门窥探着里面的东西,搓着双手,高兴地格格笑起来。然后又奔到另一台机器那儿。那是一台很小的光闪闪的机器,不停地啪一啪一啪一啪地响着,每响一声,便掉出一大颗绿弹子——至少看起来象一颗弹子——落进放在地上的一只篮子里。“永久棒棒糖!”旺卡先生自豪地大声宣称道,“这完全是最新发明!有些孩子只有一点点零用钱,这种糖就是为他们发明的。你可以放一颗永久棒棒糖在嘴里,然后你就能吮吸它的滋味,吮啊,吮啊,不停地吮,而这颗糖绝对不会因此缩小一点儿!”“它就象口香糖!”维奥勒.博勒加德大叫道。“它跟口香精不一样,”旺卡先生说,“口香糖是咀嚼的,可如果你想嚼这种棒棒糖;那你的牙准会给崩掉!这种糖永远不会变小!它们是绝对吮不尽的!绝对不会!至少依我看它们是吮不尽的。此刻,隔壁的测试间就有一颗这种糖在经受试验。一个奥姆帕—洛姆帕人正在吮吸它!他已经不停地吮吸了差不多一年了,可这颗糖还是跟原来的一模一样!”“好,到这儿来,”旺卡先生继续说道,兴奋地从房间的这一边蹦蹦跳跳来到了房间的另一边。‘就在这儿,我正在发明一条崭新的太妃糖生产线!”他在一只庞大的有柄平底锅前停住脚,满满一锅黏稠的紫色糖浆“噗噗”沸滚着。查利踮起脚正好看得见里面。 ’“那就是发丝太妃糖!”旺卡先生叫道,“你只要吃上那么—丝,不多不少过半小时,你就会重新长出一头厚实的头发,那头发长得滑亮芳香,漂亮极了!还会长出向样美丽的唇髭!还有一把美丽的胡须!”“一把胡须!”韦鲁卡·索尔特惊叫起来,“天哪,谁要一把大胡须?”“那跟你真太相称了,”旺卡先生说,“不幸的是,目前配方还不太准确,我配得太浓了,它的效用过强。昨天,我在试验室里用它在一个奥姆帕—洛姆帕人身上作了试验,真是立竿见影,他的下颏上立刻长出了一大把黑胡须,而且这胡须长得太快了,很快就铺满了整个地板,变成了一条厚实的发编地毯。胡须生长之快使我们剃都来不及!最后只好用一架割草机来割,总算抑制了它的生长!不过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把配方弄好的!而一旦等我配制好以后,那些秃头的小男孩小女孩就再也不用犯愁了!”“不过,旺卡先生,”迈克·蒂韦说,“小男孩小女孩决不会秃……”“别跟我争,亲爱的孩子,请别跟我争!”旺卡先生大声说,“这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好了,过来,你们都到这儿来,我会让你们看一样东西,我为它感到无比自豪。噢,千万请小心!别碰翻东西!退后一点!”20 巨大的口香糖机器旺卡先生带着这伙人走到一台巨大的机器旁边,这台机器耸立在这间发明房的正中央。这台闪闪发亮的机器高耸在孩子们和他们父母之上,就象一座金属山。就在机器顶上伸出成百上千根纤细的玻璃管于,这些盘旋的玻璃管子的下部并在一起,底下是一只象浴缸那么大的圆盆。“到这儿来!”旺卡先生喊道,说着他就按动了机器这一边的三个不周的按钮,机器里立刻传出了一下巨大的隆隆声,,整台机器吓人地剧烈晃动起来,水蒸汽咝咝响着喷出来,雾汽弥漫,参观者们突然看见,那许多细玻璃管里奔淌着东西,这些东西从管子里喷射出来,流进了底下那只巨大的圆盆。各根玻璃管里流淌的东西的颜色都是不同的,既有彩虹的各种颜色,也有其他许多许多种颜色,这些东西溅落在圃盆之中,实在太美了。等到圆盆差不多要注满时,旺卡先生又按了另一个按钮,奔淌的东西立时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阵嘶嘶嗖嗖声,接着大圆盆中发出了一阵惊人的嘶嘶声,随着这声音,所有不同颜色的液体搅和在一起,变得跟冰淇淋苏打差不多。混和液体又一点点开始起泡。泡沫越来越多,颜色由蓝变白变绿变褐又变黄,最后又重新变成蓝色.“看!”旺卡先生说。机器咔嗒一响,嘶嘶声停止了,这时又传出了一种抽吸的声音,不一会大盆中所有蓝色的起泡混和液体都给吸到机器里去了.出现了片刻的沉寂,随后又传出了几声奇怪的轰隆声.又是片刻的沉寂,突然,机器发出了一声惊人的声响,同时砰的一声吐出了一只小抽屉(就跟一台售货机的抽屉差不多大小),抽屉里躺着一根很小的东西,这东西很细,灰蒙蒙的,样子就象一小条灰色的卡纸板,每个人都以为这下肯定出错了.孩子们和他们的父母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抽屉里的这条灰色卡纸板。“就这些吗?”迈克·蒂韦反感地问道。“对,就这些,”旺卡先生回答道,自豪地盯着这一成果。“你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吗?”静默了一会儿。维奥勒·博勒加德,就是那个愚蠢的老是嚼口香糖的女孩突然激动得忘乎所以地尖叫起来。“天哪,是口香糖!”她尖叫着,“那是一根口香糖!”“你说得完全正确!”旺卡先生大声说,重重地在维奥勒背上拍了一下,“那是一根口香糖!是世界上最惊人最有传奇色彩最会引起轰动的口香糖!”21 再见了维奥勒“这种口香糖,”旺卡先生继续说道,“是我最新、最了不起也是最迷人的发明!那是可以当饭吃的口香糖!它是……是……是……抽屉里的那根小小的口香糖,是包括三道莱肴的一顿正餐!”“这算哪门子胡言乱语?”有一位父亲说。“亲爱的先生,”旺卡先生大声说,“等我一开始在商店里出售这种口香糖,一切就会发生根本的变化!再也不需要什么厨房和烹调!不再需要去购买任何食品!不要买肉也不要买蔬菜!进餐时也不需要什么刀叉!连盘子也不要!不要洗刷碗碟!没了食品垃圾!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一根旺卡的奇妙的口香糖就足以取代这一切了——它能满足你们早,中,晚三餐曲需要!我刚制作出的这根口香糖正好是番茄汤、烤牛肉、浆果馅饼,不过你几乎可以从这类口香糖中吃到你想要吃的任何东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它能变成番茄汤、烤牛肉和浆果馅饼吗?”维奥勒·博勒加德问道。‘如果你打算嚼它,’旺卡先生说,‘那么可以在一餐佳看中吃到的东西你也同样能从它里面获得。这真是极其令人惊叹的!事实上你可以感觉到食物正通过你的喉咙进了你的肚子!你可以充分享受到它的美味!它能让你吃得饱饱的,吃得满意和舒坦!它实在是太奇妙了!’“这绝对不可能,”韦鲁卡·索尔特说。‘只要它是口香糖,’维奥勒·博勒加德喊起来,“只要它是一根口香糖,我就能嚼它,看来它是专为我制作的!”她一下就从嘴里掏出自己那块创造世界纪录的口香糖,把它粘在自己左耳后面,说道:“来啊,,旺卡先生,把你这根神奇的口香糖给我,让我们看看它是否真有那么奇妙。” -。”“啊,维奥勒,”她母亲博勒加德太太说道,“别干傻事,维奥勒。”“我要这块口香糖!”维奥勒固执地说道,“这有什么傻不傻的?”“我倒希望你别去吃它,”旺卡先生温和地劝告她,“你瞧,我还没有完全把它配制好。还有一两样东西……”‘呸,见鬼去吧!”维奥勒说。突然,旺卡先生根本来不及阻止她,只见她飞快地伸出一只胖乎乎的手,从那只小抽屉里一把抓起那块粘腻的口香糖,塞进了嘴里。她的很大的久经锻炼的两颊立刻象一把钳子一样大动起来。“别嚼!”旺卡先生说。“太好啦!”维奥勒大声嚷道,‘是番茄汤!热乎乎的,奶油味十足,真太好吃啦!我能感到它正顺着我的喉咙滑下去!’“别嚼啦!”旺卡先生说,‘这种口香糖还没配制好,它还有些问题!’‘不,它好极啦!”维奥勒说,‘它的效用真发挥得太好啦!天呀,这汤的味道多好啊!’“把它吐出来!”旺卡先生说道。‘味道变了!’维奥勒嚷道,‘同时不停地边嚼边乐。“第二道莱上来了!那是烤牛肉!嫩极了,汁多味鲜!天呀,味道好极了!焙土豆也可口极了!皮真脆,里面浸透了奶油!”“啊,多么有趣,维奥勒,”博勒加德太太说,“你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嚼啊,孩子,’博勒加德先生说,“不停地嚼下去!这真是博勒加德一家的大喜日子!我们的小女孩是世界上第一个吃到当饭吃的口香糖的人!”所有的人都看着维奥勒,她就这么站在那儿不停地嚼着那块美味奇妙的口香糖。小查利.巴克特完全给迷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两片橡胶似的大嘴唇,看着它们不停地一闭一合咀嚼着,乔爷爷就站在他身边,瞠目结舌看着这个女孩。旺卡先生不停地挥着手说道,“不,不,不,不,不!它还不能吃!它还有些问题!你不能这么吃它!”“浆果馅饼和奶油!”维奥勒嚷起来,“又一道莱上来了!天啊,真是美得投法说!太好吃啦!它正……完全就象我正把馅饼吞下去!我好象正在嚼着吞下满满一大调羹一大调羹的浆果馅饼,那真是世界上最最可口的浆果馅饼!”“天啊,孩子!”博勒加德太太突然尖叫起来,睁大眼瞪着维奥勒,“你的鼻子怎么啦!”“噢,别吵,妈妈,让我把馅饼吃完!”维奥勒说。‘变成蓝色的了!’博勒加德太太尖叫着,“你的鼻子变蓝了!就象一颗浆果!”“你妈妈说得很对!”博勒加德先生喊起来,“你的鼻子变成紫色的了!” .“你们说什么呀?”维奥勒问道,仍然不停地嚼着。“瞧你的脸颊!”博勒加德太太惊叫道,“它们也在变蓝!还有你的下巴!你整张脸都变蓝了! ”“马上把那块口香糖吐掉!”博勒加德先生命令道。“天哪,救救我们吧!”博勒加德太太气急败坏地叫道,“这姑娘全身都变蓝发紫了!头发的颜色也变了!维奥勒,你真变成紫罗兰了,维奥勒,你这是怎么啦?”“我告诉你我还没有把它完全配制好,”旺卡先生叹口气,悲哀地摇摇头。“我才不管你配没配好呢!”博勒加德太太喊道,“你看看这个姑娘吧!”所有的人都大瞪着眼看着维奥勒。她的样子实在变得太惊人太可怕了!她的脸,手,腿以及颈部,事实上她全身的皮肤,包括她那一头浓密厚实的鬈发,全都变成鲜艳的紫蓝色了,也就是那种浆果汁的颜色。‘每当吃到那道甜点心时,总是要出岔子,”旺卡先生叹息道,‘就是那道浆果馅饼弄出的问题,可总有一天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等着瞧吧。” ’“维奥勒,”博勒加德太太惊叫道,“你全身都肿胀起来了!”“我觉得很难受,”维奥勒说。“你肿胀起来了!”博勒加德太太又发出了尖叫。“我说不出的难受!”维奥勒喘吁吁地说。“我可一点不感到惊奇!’博勒加德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