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神往的美景和阳光。我们到了特伦托。但是,它使我们困惑。我们所能得到的是简易的旅馆、乱写乱画的墙壁、肮脏的床单和差得不能再差的厕所。简直无法忍受。周围的人都是异国人。当时我还不会意大利语。一天早晨,我坐在但丁雕像下痛哭起来,使劳伦斯大为困惑。以往,我曾当着劳伦斯的面赤脚走过冰冷的鹅卵石,在寒冷、饥饿、潮湿面前露出微笑。那样的事对我来说不过是种慰藉。而现在我却因这里不干净和厕所污秽而哭泣。在到达那里之前,我们用了6周时间。我们乘火车去了加尔达湖畔的里瓦。当时该城驻扎着奥地利军队。高雅的军官们穿着饼干色的长裤和淡蓝色的上衣和同样高雅的贵妇人们走在一起。开始,他们盯着劳伦斯和我。因为我们背着行囊,象个流浪汉,尤其是我。劳伦斯的裤子磨破了。这条裤子是劳伦斯和米里亚姆一块儿买的,所以我们称它为米里亚姆裤。我穿的是满是皱襞的绉绸裙子。我的丝绒裤子上的红色是我的巴拿巴帽子给染上的。幸运的是,三位妇女把我俩带到她们的住处。我们没钱,她们也不在乎,还给我们的房间拿黄色、青色的无花果、葡萄。我俩为了节俭,不顾女佣的担心,在那里用酒精炉做饭。后来,我们收到了我们的皮箱。我妹妹乔安娜给我寄来可爱的衣服、帽子及对我们所处环境来说都非常好的,“Paguins”。我们骄傲地穿戴着它们,神气地出外行走。在加尔尼亚诺,我们在伊盖亚别墅过了冬。劳伦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地方。这是一座大别墅的一楼,大窗户对着湖面,下面是道路。前方高耸着蒙特瓦尔基,它浴着蔷薇色的夕阳。劳伦斯在他的一首诗中写道:“绿色的天狼星滴落在湖水上..”在他的一首诗中写道:“绿色的天狼星滴落在湖水上..”起先,我很怵洗床单。床单太大,沾满了水,弄得厨房满地是水,桌子都湿了,我从头到脚都湿漉漉的。劳伦斯一看我不行了,就叫:“哎呀,唯一淹着了。”(唯一是我高傲时相当于唯一的不死鸟的名字)他过来帮我,给我换衣服,擦厨房,把床单晾到院里。一天早晨,他给我的寝室送早餐。然而,意大利的床上有唾壶。唾壶上有个可怕的蝎子。劳伦斯把它弄死后,我说,“同类招唤朋友。”把他吓了一跳。“你为什么是女人,我是忠实的骑士,打败了龙,我得到的仅仅是这个吗?”我俩常去散步的一个地方是加尔达湖畔的博利亚科村。我俩在那里和安稳、伤感、不怎么爱说话的贝尔萨格里埃尔家的人一起喝酒、吃核桃。对我来说,我家在道路上高耸的窗户是个乐趣。贝尔萨格里埃尔等人常慢跑到我家,兴致勃勃地唱意大利歌曲。人们也悄悄地在我家窗下约会,夜晚,年轻人在这里弹吉他。我偷眼看劳伦斯,他常显得不高兴。那时,他正在修改《儿子和恋人们》。这是劳伦斯和我一起写的第一本书。我为这本书而生活、烦恼。当劳伦斯说“那时妈妈怎么想的”时,我还写了这书的一小部分。我必须深入了解米里亚姆和其他人的性格。他在写他母亲去世时病了。他的悲哀也使我病了。他说,“如果我母亲活着,我决不会爱你。因为我母亲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避开我。”但是我认为他战胜了这一点。只是,这种强烈的绝对的爱害了还没坚强到足以忍受它的少年。几年后,他说,“要是现在,我会写出完全不同的儿子和恋人们。母亲错了,我过去把它认为是绝对正确的了。”我认为,男人有两次诞生。开始是母亲生他,然后他必须从他爱的女人那里得到再生。一次,在湖畔的小支流旁,劳伦斯说,“你看,那个小女孩长得很象我母亲。”他的母亲死了,但他认为她现在仍活着,似乎就在他眼前。《儿子和恋人们》写到接近结尾时,我已经厌烦。我开始反对这种“阿特列斯之家”的感情。我写了题为《保罗·莫雷尔及他母亲的娇儿子》的讽刺文章。他读后态度淡然地说,“这样的文章算不上讽刺文。”我们在伊盖亚别墅居住期间,他还写了《意大利的薄暮》和《看,我们过来了》的诗。他注视他自身灵魂幽暗深处的勇气经常使我感动,有时使我恐惧。我心里想,他往往是惧怕女人的。我认为他感到女人最终比男人更强有力。不管怎样,女人是绝对的、难以否认的存在。男人劳动,他们的精神到处传播,但是男人不可能在女人之上。男人是女人生出的。为了肉体和灵魂的最终需要,男人要回到女人的本体中去。女人如同复苏万物的大地,如同死亡。这里有篇诗。儿子们的母亲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我手抱胳膊,无可奈何面向壁炉。只能看着过去的日子化为尘埃。对过去一切的回忆成了消逝的生活的灰烬,在已经熄灭的炭火上,尘土堆积,象厚厚的青苔。我象恋人那样等待着我的儿子,奇怪的儿子。我的儿子象异国的俘虏,在牢狱中彷徨,凝视着风任意吹过的土地,他皮肤洁白,面颊清瘦,总是长久地彷徨、流露出悲愁的眼神。他象是在预见灵魂和我的单调的离别,他象从冰冷的海上飞来的奇异的白鸟,飞入被煤末污染的这个庭院,羽翼残破,他象从遥远国度飞来的小鸟,永久地避开我,到处迁移。我一边为他祈福,一边伸出爱之手,我的儿子不快地逃走了。我不得不和我的儿子分别,我衰老的眼睛象蜷缩的狗那样领受着我儿子的狂怒。我的心象伤残的狗一样追随着我的儿子。他终于激怒了我,我大声喧闹,我儿子突然皱起眉头,我的心中溅起了火花。我儿子脸向外边,我的心停止了。这是最后一次,仅此一次,一生我都身负重任坐在丈夫家里,丈夫关上门时,我一声不吭。“快,抓住!”我自己不行了,啊,我的心。你象惊吓的鼷鼠又惊又喜……他常来信,也带来了悲剧。当我确信我可以和孩子们在一起时,丈夫来信了。他说,“如果你不回家,孩子们将成为没有母亲的孩子,你不会再次见到孩子。”我很苦恼,快要发疯。然而,劳伦斯劝阻了我。我已经无法和他分离。劳伦斯比孩子们更需要我。然而,我就象被夺走猫崽的母猫。到什么时候都记挂着。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肉体地感到这种离别:“只要孩子在这里,我就能哄他们睡觉。”劳伦斯却忍受不了这些。他的负担太重了。后来,劳伦斯再次把我医好,使我渐渐忘掉了那些事。所有人都指责我们,反对我们。我很惊奇为什么世间的一切都不理解我们的生活也是正确的、美好的呢。实际上我不理解。我说,“劳伦斯,为什么人们不能象我们那样从人生中得到许多东西,从而使生活更幸福呢?谁都可以用我们所用的很少的钱变得幸福。”他一半认真一半开玩笑地答道,“你忘了我是天才吗?”当时,我还没有感到他是位天才。因此嘲笑他。现在我才明白过来,他的魅力都产生于他的天才。他有着绝对的自信,他确信上帝和他同在。我们去澳大利亚途中遇上风暴,我感到害怕,说:“要是船沉了..”他说,“我乘的船不会沉。”风暴,我感到害怕,说:“要是船沉了..”他说,“我乘的船不会沉。”伊盖亚别墅加尔尼亚诺村加尔达湖1912年12月14日亲爱的埃尔斯:我并没有生你的信的气。你为弗莉达尽了全力。我也同样。然而,你所期待我们的,好比是把真正的苹果丢掉,拿起镀金苹果。现在,主张人的愿望和需要的人比拒绝那些的人更需要勇气。如果弗莉达和孩子们在一起能够生活幸福的话,我将说,“去吧。”因为三个人中有两人幸福就足够了。不过,只要她决定牺牲那种生活,我就不能离开她。如果决定牺牲孩子们,也并不是对孩子没有好处。如果要我祈祷,我就说,“上帝啊,我负担着十分沉重的包袱,请不要让我有任何牺牲。”即使孩子们现在发愁,但他们保持着内心的自由,并随着长大成人,他们独立的骄傲将逐渐加强。不过,如果弗莉达抛弃一切和他们住在一起,那么由于他们长大后要赡养弗莉达,这将破坏他们的力量。他们将丧失他们的生活自由。首先他们必须为她而活,必报养育之恩。这就好比一个人送给别人并不需要的礼物,而且要回报。回报比他所给予的要多得多。因此,我们要继续下去,不能推给孩子。我们要坚信这是行善的事,除此之外也别无办法。恕我妄言你真诚的D·H·劳伦斯伊盖亚别墅加尔尼亚诺村加尔达湖1913年2月10日亲爱的埃尔斯:你能想象到当弗莉达正兴高采烈地赶往门钦时,我正在此地象出水的鱼那样在喘息吗?关于那篇评论——弗莉达是不会说它的好话的——《英国评论》——一份月刊,人们评价它是进步的和明智的——约我就德国的现代诗写篇评论,要3千字以内。他们要现代的新内容,就是近十年来发表的作品——戴默尔、李利恩克龙、斯特凡·格奥尔格、里卡达·胡赫、埃尔斯·拉斯克许勒等人的作品。你不是对德国的现代诗有很有分量的见解吗?你爸爸称那是“陶器”。请你将你的想法写出来——例如戴默尔在虚张声势呀,过于华丽呀,但希望你不要把它写得太古板了。只要你写好了,《英国评论》就会得到带有非常尊敬的颂词,说它印刷精美呀,编排优雅啦。那将要称赞倾向和影响。不过,由于是晚辈,照例需要多加进一些短诗。如能就《现代德国女诗人》写,也许会更好。这样会使《英国评论》的读者入迷的。你很合适做这项工作。若是我对那些情况了解得详细的话,我会高兴地自己去写。(Nichtwahr,我不知道——我在英国曾评论过两本德国现代诗诗集)。请写写女诗人——写她们的目标或理想——并稍微写写她们本身——写写她们和其他母亲的不同之处:她们认为与其照顾孩子不如去画画或想使自己成为在谈吐上很有见地的女人等,此外,你知道的任何事都可以写。自己成为在谈吐上很有见地的女人等,此外,你知道的任何事都可以写。《现代德国女诗人》不是挺有名的吗?请务必用德语写一写。你的信我很容易看懂,因为你没有用难以辨识的哥特式字体来写。这里天气很好。我们寻找着初开的紫罗兰。樱草开得到处都是。还有青嫩幼小可爱的布伦曼、淡紫色的藏红花。你一定要来看看,肯定你会满意的。要是你来做客,那该多好。K夫人给我来了信。信里还有律师给××的信。那里面写道,“我们建议在办离婚手续以前,你们要向法院提出申诉。她有关孩子的要求都要提交法院。”当然,我们有必要雇个律师。弗莉达说,让她等上.. 6个月不见孩子,这太长了。她们的关系要疏远的。这大概是事实。只有天知道我如何做才能解开这个疙瘩。总之,离婚是成立的。英国有了第一桩离婚诉讼并且法官宣布了附带.. 6个月上诉权的离婚判决。就是说,只要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离婚就得到承认了。其后再过.. 6个月,如果又没发生什么变故,离婚就生效了。以后弗莉达将重新获得自由。在离婚成为事实以前,E和弗莉达不能有任何接触。这样,手续必须要法律事务家经手。不过,孩子们的休假只有在复活节了,而在那以前能解决吗?我们拭目以待。这就是我要通知你的。请把那本漂亮的书送来。弗莉达在依金把我想裱装的一幅画送给了韦伯教授。而这原来是要送给你的。非常感谢你多方帮助。..D·H·劳伦斯..1913——1914年间春天,我从伊盖亚别墅出发到巴登巴登见了我父亲。这是我们相见的最后一面。父亲有病。父亲说:“我已经理解不了世界上的事了。”那时,劳伦斯正和朋友一起翻越大圣伯纳德山口。两周后,我们为了见孩子和处理离婚事项在伦敦会了面。我们住在加尼特家里。一天早晨,我遇见了上学途中的孩子。他们高兴极了,在我身边又蹦又跳,“妈妈回来了,什么时间回家?”我说,“妈妈不回家了。你们到妈妈这里来,再等些时候。”不能带孩子一起走的我是多么苦恼。现在连我那自然的生活方式深深地渗入到孩子心里的那部分也被切断了。另一个清晨,我想见他们,可很显然,孩子们被禁止和我说话。他们那白净的小脸只是盯着我,似乎我就是魔鬼。我真受不了,连没牵挂的劳伦斯也怒了。那时,我俩见到了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和米德尔顿·默里。我认为,象我们那样以自然融洽的友情结合成的夫妻除了我们之外只有他们这一对了。在伦敦的凯瑟琳的房间里,我们一起喝茶。如果我的记忆是准确的话,她房间里只有垫子、长榻和装有金鱼、贝壳、海藻的鱼缸。我认为她的容貌非常完美。棕色的秀发、柔软的皮肤和我们后来称之为“菲律宾士兵”的眼睛的棕色的眼睛。她是个忠实的朋友。在孩子问题上,她倾力帮助了我。她去见他们,捎去我给他们的信,我爱她,视她如亲妹妹一般。我和凯瑟琳、默里的相见是非常偶然的。那是在公共汽车的二层上,当时他俩惊讶地互视着伸出舌头,而我在想,这不是假的吧。我和凯瑟琳、默里的相见是非常偶然的。那是在公共汽车的二层上,当时他俩惊讶地互视着伸出舌头,而我在想,这不是假的吧。但是劳伦斯却想离开英国。离婚还没有办成。后来我们回到巴伐利亚。在那里,劳伦斯写了《普鲁士军官》。我认为,书中军官和他的下属由于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发生的不可思议的冲突对劳伦斯有特别深刻的意义。他是在大战前写这本书的,他似乎感知到了一些。该书描述了一个不幸的、有意识的、有地位的人羡慕另一个人的单纯和满足的故事。我认为,劳伦斯本人就是这两个人物中的一个。书中表现了他的灵魂的破绽、有意识的人和无意识的人之间的破绽。我们最基本的工作之一就是要使组成我们的不同的分子中产生出一个完整的东西。那是一个奇妙的故事。故事使我对劳伦斯灵魂的黑暗角落和人类的灵魂抱有恐怖。但是他直面人生的问题和恐怖的勇气一直使我佩服。他常常在他要把他的意识往更深一层渗透之时病倒。这是肉体和灵魂的相互作用。我常常为了搞清这个经常发生的事情而心烦意乱。他对我寄于很大希望。我必须为他做出全部努力。有时,是我把他逼入困境,挑发他内心的斗争的。我要是不和他在一起,那可了不得了。他不愿意和我分离。我对他说,“你象科学家解剖兔子那样使用我。我是你的‘Versu-chesKaninchen’(实验用兔子)。”我们又想去意大利了。翌年冬天,我们在莱里奇附近找到了一处名叫“FiAascherino”的小别墅。我们象为寻求更新的南意大利而风餐露宿的吉卜赛人一样短暂休整以后,又向着更大的冒险开始行程。长着橄榄和蔬菜的大片土地包在一个小小的湖汊里。我们在湖汊里洗浴,划平底小舟。劳伦斯乘着小舟,冲破浪花向大海驶去。我象一只孵着小鸡,因发怒而叫唤的母鸡那样站在岸边看着他。“即使你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诗人,你大概也会象那个诗人那样淹死。”雪莱没有淹死在这么远的地方。我安闲地度着日子。我在高高的悬崖上坐着吊床眺望渔夫们乘着美丽红帆的小船来来去去。我眺望着来自斯培西亚的潜水艇浮上沉下。我们有个名叫埃利德的女佣。她爱我们,照顾我们。她母亲费利切也基本上和我们在一起。她经常大声呼唤她女儿“Boccadimosca!”她们非常热烈地爱着我们。为了我们,她在市场上拼命地讨价还价,买便宜东西。并且,她的责任感非常强。埃利德发愁的事情之一就是劳伦斯穿旧衣服出门。每逢这时,她就拿着另一件外套在他后面追着说,“SignarLa-renzo,SignarLarenzo”,同时用连我都做不出的姿态,非得给他穿上。一次我带她到斯培西亚买圣诞节的东西,她的举止就象是侍候意大利女王似的,让人难受。没有谁比她更对“LamiaSignora”好的了。一次我们到萨尔扎纳附近一座名叫奥拉的可爱的古城拜访沃特菲尔德一家。我们睡在一间极大的房间里。在这间大房间里床显得很小。我们把两张床并在一起,让它成为这个宽大空间中的一个较大的点。这个地方很美,它高高耸立在玛格拉上面,宽阔的河水环绕其下。它高高耸立在玛格拉上面,宽阔的河水环绕其下。不过,我们却受到了金钱上的打击。纽约的出版商拿到劳伦斯著作的几本样书后,给我们寄来了25英镑的汇款。由于我没钱花了,劳伦斯便说,“这些钱你花了吧。”于是我拿着汇票去了斯培西亚的银行。谁知,银行职员说汇票日期有误,必须将它退回纽约。这一送便一去不复返了。以后几年间,劳伦斯就没得到过美国寄来的版税。这种卑劣的事情常常不知不觉地使劳伦斯发怒。那样的事情既不该去想,也不该去做,可为什么要为那样的事耗费精力呢?然而我感到生气的是我们被当作傻瓜给骗了。后来,我们好几次碰到类似的事。由于他的工作带有危险性,所以他的财政基础也不安定。为此,我想,之所以他认为我这人不错的原因正是因为我不希望他在社交界出头露面,不非要他成为有钱人的缘故。不过,这话要是从我嘴里说出,就不那么有价值了。我喜欢贫穷。我没想过要在世界上出人头地。我们认识了许多在斯培西亚湾周围拥有别墅的美国人和英国人。他们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我对劳伦斯说,“我不想成为一个骗子。我不想告诉他们我俩还没有结婚。因为他们知道事实真相后,就不会和我们来往了。”汉廷顿小姐是个有魅力的天主教徒,她对我们感到很困惑。她说,“我喜欢你们俩,所以我要批评你们。你们确实错了。你们的生活是罪恶。”她太困惑了,我有些同情她。好象她也曾遇到过同样的情况,而她采取了另一种作法似的。然而我带着喜悦和希望接受了事实的结果,我认为我选择了我自己的正确途径。我至今还不明白真正的社会价值为何物,全社会的游戏意味着什么。对我来说,社会的标准根本不真实,其游戏也不值一顾。冬天,我们在菲亚谢里诺过得很愉快。在那里,他写了起初称之为《姐妹们》的《虹》。爱德华·加尼特看后,不喜欢它。这使劳伦斯很烦恼。因为加尼特没有迎合他。可是我说,“你不是打破了古老的标准、开拓了新的领域了吗?”人们都说我糟踏了他的天才,其实并非如此。劳伦斯经常很忙。他教会我唱好多首歌。我俩在黄昏时分要唱上几个小时。他很喜欢我的嘹亮声音。他唱时声音很小,但他象真正的艺术家那样,以绝妙的方式表达了音乐和他的灵魂。我俩还在一起绘画。在我看来,他神情专注,一边掭着画笔,一边用敏捷的动作挥笔在画纸上。我画起来漫不经心,象是半玩半画。他不理解我,他做任何事情都把全部身心投入其中。我想起了钢琴从斯培西亚运来时的情景。那是用小船从海上运来的。船上还有3个意大利人,他们非常担心连人带琴沉入海底。小船上下颠簸,看上去极为危险,连我们也心惊胆颤。终于,他们到达了多石的岸边。在代号为“AvantiItaliani”的暴风呼啸中,钢琴抬进了我们的小屋。圣诞节来了。我们请了埃利德的亲戚,大约是12个农民。当晚,他们给我们唱歌,对我们非常友好。埃利德的上年纪的母亲费利切和老帕斯奎尔唱了二重唱。漂亮的路易吉也在。她采摘橄榄时的姿态实在是太美了。和路易吉热恋的马埃斯特罗也在,他是从泰拉罗来的,不过,由于女方的身分高点,男方显得有点不般配。他俩结婚没结我不知道。有时也常常出现悲剧,这就是我被病魔降伏。我们虽没有触犯上帝的法律,但由于我们违反了人间的法律,所以我们是要遭报应的。我和劳伦斯得到了很多,而相反,许多人由于缺乏爱和温柔理应得到报应,可尽管如此,也没有一个人想要得到它。并且,这还是人间永久的法则。过分的幸福在我们人间是不被允许的。我和劳伦斯有时想到,那是不是超越了人类的幸福领域了呢?他——我所了解的年轻的劳伦斯在世界大战粉碎了他对人类文化的信赖以前是非常幸福的。易吉热恋的马埃斯特罗也在,他是从泰拉罗来的,不过,由于女方的身分高点,男方显得有点不般配。他俩结婚没结我不知道。有时也常常出现悲剧,这就是我被病魔降伏。我们虽没有触犯上帝的法律,但由于我们违反了人间的法律,所以我们是要遭报应的。我和劳伦斯得到了很多,而相反,许多人由于缺乏爱和温柔理应得到报应,可尽管如此,也没有一个人想要得到它。并且,这还是人间永久的法则。过分的幸福在我们人间是不被允许的。我和劳伦斯有时想到,那是不是超越了人类的幸福领域了呢?他——我所了解的年轻的劳伦斯在世界大战粉碎了他对人类文化的信赖以前是非常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