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批人;另外一个是面色娇艳的女人,我想她是走近路到一处农庄上去,还有个年纪大的修路工人。他们都唉声叹气叽叽喳喳的。“可怜的年轻太太。”“也太年轻了嘛,从马上摔下来的,是吗?”“呵,说的也是,马儿可是说不准的哟。”“这是罗太太嘛,不是吗?‘古堡’里的那个美国太太吧?”一直到每个人都惊慌地叫过了,那个老修路工人才说话,他摇着头,把消息告诉我们,说道:“俺应当看到了这回事,俺应当看到了这回事。”医师猝然转身对着他。“你见到出了什么事?”“俺见到一匹马窜田过地的跑呢。”“你见到这位太太掉下来吗?”“没有,没有,俺没见到。俺看到她时,正骑了马在树林的最上面走呢。俺就转身过去凿石头修公路。以后俺听见马蹄声,抬头望望,只见一匹马跑的飞快。俺可没想到会出啥事,以为那位太太或许下了马,把马儿放走了呢。马儿可没有冲着我来,却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你没见到这位太太躺在地上吗?”“没有啦,俺看得并不太远,见到了那匹马,因为衬着天空呀。”“她一个人骑马的吗?有没有人跟她一起?或者挨她很近?”“她附近啥人也没有,没有啦,就只她一个人呀。她骑马离俺不太远,在俺身边经过,沿着那条路过去,方向冲着树林的,俺想。没有,啥人都没有见到,只除了她和那匹马。”“或许是那个吉卜赛人把她吓着了吧。”那个面色娇艳的娘们说。我车转身来。“什么吉卜赛人?什么时候?”“呵,那一定是——这个,一定是在三四小时以前,今儿早上我在公路上走,或许是九点三刻吧,我见到了那个吉卜赛女人,就是住在村里农舍中的那一个,至少我想是她,离得不近,不敢断定;但是在这附近穿了红斗蓬到处走的只有她一个呀。她在树林中的一条小路上走,有人告诉过我来着,说她对这个可怜的年轻的美国太太,说过好些讨厌的话,恐吓过她呢。说如果她不从这地方搬走,就会出些不利的事,我听说她恐吓时凶兮兮的呢。”“那个吉卜赛人,”我说道,然后痛苦地自言自语,声音却很大,“‘吉卜赛庄’呵,我但愿自己从来没见到过这处地方就好了。”第三篇19在那次事情后发生了什么——我的意思就是,那件事情的一切后果——要我记得起来,真是异常困难。直到那时为止,你也见得到,我内心中十分清晰。从什么地方开始,我有点儿疑惑,仅止于此了。可是打从那时候起就像一把刀落了下来一般,把我的生活劈成了两半。自从爱丽死了的那时起,我所做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就像我没有准备,突然插进来的人、事、物混乱不堪,到了我自己再也不能控制什么事情了。发生的事情不是冲着我,而是都在我的四周,似乎就是这种情况。每个人对我都非常亲切,我记得最清楚的似乎就是这一件。我踉跄走动,神色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我记得,葛莉娜加入了她的活动,她具有一种惊人的力量,是女性不得不负起责任、处理情况的一种力量。处理,我的意思就是说,要有人不得不监督、处置所有那些鸡毛蒜皮不关重要的琐琐碎碎,我可没有本领来注意这些呵。我想,他们把爱丽抱走,我回到宅子,我们的房屋——这幢房屋——里后,自己记得清清楚楚的头一件事,便是肖大夫和我谈话。打那以后我不知道有多久。他沉沉静静、客客气气,很明白道理——只是清清楚楚斯斯文文解释各种事情。安排,我记得他用了“安排”这个词儿,这是个多么可恨的字眼儿。它代表了所有的事情。人生中所有的事情都有伟大的词儿。爱情——性——生命——死亡——痕恨。这些根本都不是支配生活的东西,而是许许多多其他琐碎而不登大雅之堂的事,你不得不忍受,也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直到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殡仪馆的人,为葬礼所作的许多安排事项。佣人到每间房里,把百叶窗拉下来。为什么因为爱丽死了,就要把百叶窗拉下来呢?所有这些蠢事呵!”我记得,这就是我为什么觉得,对肖大夫相当感激的理由。他应付这些事情非常仁慈,非常通情达理;斯斯文文,解释为什么有些事情不得不办——我记得,他说得相当慢,所以他才会有十分把握让我会加以考虑。我不知道会是种什么情形的验尸,从来没有见过一次嘛。在我看起来,不象是真的,外行得可疑。法医是位爱小题大做的小个子,戴着副夹鼻眼镜。我不得不提出验尸的证据,说一说我在早餐桌上最后一次见到爱丽,以及她离开去作例行的晨间骑马,还有我们预定以后在中餐时会面的安排。我说,看起来她完全就象往常一样,健康情形极其良好。肖大夫提出的证据很单调,不得要领,象锁骨扭了一根和身上的瘀肿,这会是从马上跌下来所致,性质上并不十分严重,是在死时受的伤。看上去她掉下马以后,就没有移动过。他想,实际上当时就死了。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伤害造成了死亡,除开由于出于惊骇,以致心脏衰弱致死外,提不出别的其他解释。从他们所使用的医学术语里,我所听得出来的,便是爱丽的死亡,根本是缺乏呼吸所致——是一种窒息的性质。她的器官很健康,胃脏里的食物也正常。葛莉娜也提出证明,比起以前她对肖大夫所说的,要强调得多,说三、四年以前,爱丽有过心脏病。她从来没听人确确实实提过有什么病,可是爱丽的亲人偶尔说过她的心脏弱,一定要小心做事情不要过于劳累。除开这些以外,就没听过更为确定的事情了。然后,我们又到了那些见到了或者发生事情当时在附近的一些人那里,挖泥煤的老头儿就是头一个。他看到这位太太在身边经过,离他大约有五十公尺左右。他知道她是谁,虽然从没和她说过话,她就是那幢新宅中的太太嘛。“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吗?”“不,并不完全靠看见呀,但是俺认得出那匹马,您哪,马毛是白的,原来是肖特冈那边卡瑞先生的马,象那种又文静,又调教得好,宜于太太小姐骑的马,俺还从来没听到过呢。”“你看见时,那匹马出什么纰漏了吗?发作什么野性了吗?”“没有,那匹马当时很安静呀,那天早上天气好着啦。”他说,附近的人并不多,他也没注意到有多少。那条通过荒野的小径,除开偶尔有人抄近路到一处农庄上去以外,并不常有人走;过荒野还有一条小路,在一公里半开外了,那天上午见到一两个人走过,但却没有留意——一个骑自行车,另外一个走路。他们走过的地方,离他也太远也看不清楚;话又得说回来了,他也不是怎么去注意。他说,早些时候,见到这位骑马的太太以前,见到过黎老太太,或者他以为是见到了。从小路上向他走过来,然后就转弯离开,走进树林里去了;她时常在荒野里走过,树林里出出进进的。法医问为什么黎太太不到庭,他知道传了她来庭的。然而,人家告诉他,黎太太好些日子前,已经离开村子了——没有一个人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她连地址都没有留,她的习惯就是这么做,她时常外出,也不通知任何人就回来;所以这一点倒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实上,有一两个人说,在出事前的一天,她早已离开村子了。法医又再问老头儿。“然而,你认为当时所见到的是黎太太吗?”“俺也说不上,没法儿一定是。那个娘们身材高大,大踏步走路,穿着件紫红斗篷,就象黎太太有时所穿的那件。不过俺也没特别多盯两眼,俺在做事,忙着啦。可能是她,也可能是别的人,谁能说得准呢?”其他的话,他把告诉我们的话又重说了一遍;他看见这位太太在附近骑马,以前也时常见到过她骑马,也就没有怎么特别注意啦。唯有到后来,他见到只有那匹马在飞跑,就象受到了什么惊骇似的。他说:“至少,可能是那么回事吧。”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时候,或许是十一点吧,也许更早一点。后来他又见到了那匹马,往远处走,似乎是回到树林里去。然后法医又叫我去,问了问几个关于黎太太的问题——“葡萄棚农舍”的黎爱瑟太太。“你和尊夫人一眼见到就认得出黎太太吗?”“不错,”我说:“认得相当清楚。”“你和她谈过话吗?”“谈过,有好几次;或者,毋宁这么说,”我又补充一句:“她向我们谈话。”“她在什么时候威胁过你和尊夫人吗?”我停顿了一会儿。“在某种意识上说,她威胁过,”我缓缓说道:“但我从来都不以为——”“你从来不以为过什么?”“我从来不以为她是真正要那么做。”我说。“她说话时,有没有对尊夫人特别怨恨反对之意呢?”“内人有一次这么说过,她认为那个女人对她特别怨恨,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你和尊夫人曾经在什么时候,命令她离开你们的土地,威胁过她,用粗鲁的方式对待过她吗?”“任何气势汹汹都是来自她那一边。”我说。“你有没有过任何印象,她的神智很紊乱吗?”我考虑了一下,“是的,”我说:“我认为她竟相信,我们盖了房屋的这片地皮属于她所有,或者属于她那一族人,或者他们自称的那些什么人。她对这种信念执迷得很呢,”我缓缓补充一句:“我认为她越来越厉害,那种想法越来越固执。”“我明白了,她有没有在什么时候对尊夫人作过什么实质的暴力行为?”“没有,”我慢吞吞说道,“我要那么说就不公正了。那完全——这个,完全是一种吉卜赛人警告的话:‘你们还待在这里的话,就会歹运临头’,‘除非你们搬走,否则就有毒咒咒你们’。”“她提过死这个字儿吗?”“不错,我想她提过,我们并不把这些话很当真,”我改正自己的话:“至少,我并不把它当一回事儿。”“你以为尊夫人把这话很当真吗?”“我怕她有时的确如此,那老太婆,你知道的,可能使人相当恐慌。我并不以为,她对自己的所说所为,要负什么真正的责任。”由于法医把验尸延后两周,这项调查进行就告了了结。对于爱丽死亡,种种情况都显示出是意外的原因,但是却没有充分的证据,足以显示形成意外的是什么。他要把调查程序缓延下去,除非他听到了黎太太的证词。20验尸后一天,我去见费少校,开门见山就告诉他,要听听他的意见。那天早上,那个挖泥煤的老头儿,见到有人——认为那就是黎爱瑟太太——向上走向树林里去。“你认识那个老太婆的,”我说:“你真正以为,她存心不良时,有本领造成一次意外吗?”“美克,说真格儿的,我不能那么以为,”他说:“要做那一种事情,一定要有非常强烈的动机——对造成了我伤害的人加以报复,像这一类儿的事。爱丽对她有过什么深仇大恨吗?半点儿都没有呀。”“那似乎是发了疯,我也知道。为什么她经常鬼鬼崇崇露面,威胁爱丽,要她搬走呢?那老太婆似乎对她有仇有恨,可是怎么能有这种积怨宿仇的呢?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爱丽,会过爱丽。在她来说,爱丽除开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陌生美国人以外,还能是什么?她们之间过去没有关系,也没有交往的历史。”“我知道,我知道,”老费说道:“美克,我止不住觉得,这里有些事情我们都不明白。我不太知道你太太结婚以前在英国的情形,她在这片地方住过一段时候吗?”“没有呀,这点我保证。那也太困难了,我对爱丽的事也并不真正知道;我的意思也就是说,她所认识的人,她所去的地方。我们根本只是——巧相逢。”我制住自己望着他,这才说道:“你不知道我们是怎么相遇的,是吗?猜不到的,”我继续说:“你猜上一百年也猜不到我们怎么相遇相识的。”我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然后这才定下心来,觉得自己都快神经兮兮的了。我得看见他那仁慈忍耐的面孔,正在等待我恢复原状,他真是个帮忙的人,这一点毫无疑义。“我们在这里相遇,”我说:“就在‘吉卜赛庄’,我当时正在看标售‘古堡’的海报栏;我在这条公路走上去,到了山顶,因为我对这片地方很好奇。那就是我头一次见到了她,她就站在那里的一株树下。我吓了她一跳——或许是她使我吓了一跳;反正,相遇的情形就是那样;也就是我们竟在这片他妈的该死的不走运的地方住下来了。”“你一直就觉得那是运气不好吗?”“不,是呀,不,我不知道,说真格儿的不知道。我从来不承认这一点,也从不要承认这一点,但我想她知道,她一直都害怕。”然后我缓缓说道:“我想有人故意要吓她。”他说得很猝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有谁要吓她?”“大概是那个吉卜赛老太婆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没有十分把握..那老太婆总是等着爱丽,你知道吗,告诉她说这块地方会使她走霉运,应该从这里搬了走。”“岂有此理!”他气愤愤地说:“早知道这些事就好了。那我就会向老爱瑟说,告诉她不能做这种事。”“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嘛?”我问道,“是什么要她做的?”“也象很多人一样,”老费说道:“她喜欢使自己变得很重要,不是向人提什么警告,就是算别人的命,测他们的未来快乐;她喜欢装成知道过去未来。”“假定,”我慢慢儿说道:“有人给了她钱的话,我听说来着,她很喜欢钱。”“不错,她十分爱财,假使有人付钱给她——这不是你刚才听说的吗?你脑子里怎么有这种想法呢?”“金恩警佐呀,”我说:“我自己决不会往那上面想的。”“我明白了。”他怀疑地摇摇头。“我不能相信,”他说:“她会故意要吓你太太,到造成不幸事件的程度吧。”“她也许并没指望出一次致命的意外事件,也许只做了点什么手脚去惊那匹马,”我说:“点一枚炮竹啦,挥一张白纸啦,或其他什么的。有时,你知道,我的确觉得她对爱丽有一种完全是个人的痛恨,恨的理由我却不知道。”“这话越扯越远了。”“这处地方从来不属于她吧?”我问道:“我的意思是,这带地皮。”“不属于呀,警告过吉卜赛人离开这片地产,或许都不止一次了。吉卜赛人一向都在各处地方赶来赶去,但是如果他们对这处地方,竟怀有一辈子长久的愤恨,我却很怀疑。”“是呀,”我说:“那可真是牵强附会了。但我的确很奇怪,会不会为了我们所不晓得的理由?她会——”“我们所不晓得的理由吗?——什么理由?”我想了一下。“我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是妙想天开,我们这么说吧,也是金恩警佐所暗示的,有人付了钱给她做这些事。付钱的那个人要的是什么?例如说,他们要把我们两口子从这里撵走。他们集中在爱丽身上,而不对正我,因为吓得了爱丽的办法却吓不了我。他们恐吓她,使她——由于她和我们两个人一起——离开这里。如果真是这么回事,一定有原因要了这片地皮,再到市场上买卖。我们可以这么说,有人为了一些理由,要我们的土地。”我停下来了。“这种联想很合情理,”老费说道:“但是我知道没有理由,人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处重要的宝矿嘛,”我暗示道:“没有一个人知道。”“哼,我怀疑这一点。”“这有点儿像埋藏了的金银财宝。呵,我知道这话荒唐。或者——这个,比如说一些银行大劫案的进行。”老费依然一个劲儿摇头,但现在已经不那么摇得厉害了。“另外唯一一项主张,”我说:“就是往后面更进一步,就和你刚才做的一样——到黎太太后面,找出那个付她钱的人,那或许就是爱丽所不知道的仇人了。”“但你就想不起可能会是仇家的什么人了吗?”“想不起,她在这里并不认识任何人,这我可以保险,她同这处地方没有什么关联。”我站起身来:“谢谢你听我说这些话。”“我希望自己能多帮点忙。”我走出门,摸到了口袋里带来的东西,便立刻作了个决定,转过身来走回屋子里。“有点东西我想给你看看,”我说:“实际上,我要带了它到金恩警佐那里去,看他能不能判断出来。”我的手探进口袋,掏出一个圆石头来,石头上裹着一张皱纸,上面端端正正的有字。“今儿早晨吃早饭时,从窗子外扔进来的,”我说:“正当我下楼时,便听见玻璃碎的声音。我们起初到这里时,也有一次有人把石头从窗外扔进来过;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同一个人。”我把裹的纸打开递给他,这是张又脏又粗的纸,上面有些印的字,而不是隐隐约约墨水写的,字迹很短,就这么一句:“一个女人杀了你太太”。老费的眼珠子都鼓出来了。“太不寻常了,”他说:“你头一次得到的字条也是印就的吗?”“目前记不起来了,那只是警告要离开这里。现在连里面的字句甚至都记起来了。反正,似乎相当确定这是些不良少年,似乎又不太一样。”“你想知道是什么人扔进来的吗?”“或许是写无头信那一伙人的一点又蠢又傻的恶意吧,你知道,在村子里多得很呢。”“他把那张纸交还给我。“不过我想你的怀疑很对,”他说:“带去给金恩警佐吧;他对这些无头信的事儿,知道得比我多。”我在派出所找到了金恩警佐,他的确发生了兴趣。“这里怪事真还不少嘛。”他说。“你以为这是什么用意呢?”我问道。“很难说,也许只是心怀恶意,要指出来控告某一个人。”“会专门控诉黎太太吗?我以为。”“不,我并不以为会那么做,也许——我想那是——那是有人看到了,或者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噪音,哭叫声,或者那匹马逃走时刚刚在什么人旁经过,他们在事后马上又见到了,或者碰到了一个女人。可是听到的话,却像是一个与吉卜赛女人不一样的女人,因为每一个人都以为吉卜赛人混在这一案里了,所以这虽然是另外一种说法,却指的是一个完完全全不同的女人。”“那个吉卜赛女人呢?”我说:“你有没有她的消息?找到她了吗?”他缓缓摇了摇头。“我们知道她离开这里常去的几处地方,东安其利,往那个方向去;她在那里的吉卜赛族人里有些朋友;他们说,她并不在那里,不过反正他们也会那么说。他们的守口如瓶,你也知道的。在那些地方,只要见到,很容易认出她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见到她。不过话虽这么说,我却认为她并没有离开到东安其利那么远。”他说这些话时,样子有些古怪。“我并不太懂。”我说。“这么说吧,她吓坏了,此中大有理由。她一直都威胁你太太,加以恐吓,而现在好了,她惹出了事,你太太死了,警方在找她。她知道这一点,就会一头躲进洞里去,你可以这么说。她要使自己和我们中间的距离,尽可能越大越好;她可不愿自己露面,也一直害怕公共汽车。”“但你们会找到她吗?她是个外表显著的女人呵。”“呵,不错,我们总会找到她的,这些事得花点儿时间,那也就是说找对了路的话。”“但你以为是别的路子呀。”“这个,你知道我一直奇怪的是什么吗?是不是有人付钱给她,说些那种话。”“那么,她也许就更急于要离开了。”“但是另外那一个人也会耽心呀,罗先生,你得想到这一点。”“你意思是,”我慢慢说道:“付钱给她的那一个吗?”“不错。”“假定那是——那是个女人付钱给她。”“假定什么人就有些那种概念了,所以他们就开始寄起无头信来。那个女人也吓坏了,你知道吗?她原意并不是出这种事的。不论她是多么要那个吉卜赛女人,把你太太从这地方吓走;但却并不想结果竟会使罗太太一命呜呼。”“不错,”我说:“死并不是有意的,只是吓吓我们——恐吓恐吓我太太,再吓吓我离开这儿。”“而现在受到惊吓的是谁呢?造成这次事故的那个女人,那就是黎爱瑟太太。因些她就要坦白说出来,人家付钱要她做的。她就会提出名字来,说是谁谁谁付的钱。而那个人会不乐意有这种事,罗先生,他会乐意吗?”“你的意思是,我们多多少少假定的这个未知的女人,甚至还不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