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森夫人。”她们的头发湿湿的,身上散发出消毒水的味道,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上车后就把背包拿了下来,绑上安全带。新的安全规则规定,小孩不能坐在前排。格雷斯喜欢接送孩子,她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和她的朋友们交流、玩耍。孩子们在车上可以自由交谈,开车的大人也感到回到了过去,父母可以从中学到很多,比如说什么样才叫酷,谁非常时髦,谁最落伍,什么样的老师才算出色,什么样的老师不好,如果你听得够仔细,你还可以洞察到你的孩子目前在班级的排名。 这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杰克又加班了,所以格雷斯到家后就马上开始给马克思和艾玛准备晚餐——素鸡块( 据说比鸡块更健康,蘸上番茄酱,味道和真正的鸡肉没什么两样) ,泰特土豆,绿巨人冻玉米。格雷斯还剥了两个橙子作为餐后水果。 艾玛在做作业,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还说,作业量太大了。准备好以后,她还有一段空闲的时间,于是她穿过走廊来到电脑前。 格雷斯不太懂数码技术,但是她深知电脑绘图与互联网的必要性和优越性。她有一个自己的网站,可以在上面出售自己的画作,也可以接受委托作画。起初她对这种做法很反感,但是她的代理人法利却告诉她,米开朗基罗也会为了钱而接受委托作画,达芬奇、拉菲尔等大艺术家也是如此,难道她比这些人还要高明吗? 格雷斯扫描了三张最喜欢的摘苹果时的照片,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她决定将那张奇怪的照片也扫描进去。弄好之后,她开始给孩子们洗澡,先给艾玛洗,刚刚把孩子抱出浴缸,她就听见杰克开门的声音。 “嗨,”杰克低声地说,“热情的小猴子是不是在等猛男的小甜饼啊。” “孩子,”格雷斯说,“孩子还没睡呢。” “哦。” “想进来吗? ” 杰克大步流星地上楼,一步并作两步,房子在他的脚步下有些摇晃,他是大个子,身高近两米,大概有二百多斤。格雷斯喜欢魁梧的杰克睡在她的旁边,喜欢他宽阔的胸脯一起一伏,喜欢他身上散发的阳刚之气,喜欢他身上软软的绒毛,喜欢晚上他结实的臂膀搂着她,这种感觉不仅是亲密无间,更有一种安全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小鸟依人般受到了保护,也许这样会使自己失去个性,但是她却喜欢这样。 艾玛说:“你好,爸爸。” “嗨,小可爱,今天在学校过得好吗? ” “很好。” “还在和那个叫托尼的家伙闹别扭吗? ” “哼! ” 杰克心满意足地在格雷斯的脸颊亲了一下,这时马克思光着身子从房问里走出来。 “准备要洗澡了吗? 小家伙。”杰克问。 “已经洗好了。” 杰克抱起马克思,两个人笑作一团。格雷斯在一旁帮艾玛穿睡衣,浴室里传出阵阵笑声,杰克和马克思正在哼唱一首歌,唱的是一个叫珍妮的女孩不知道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杰克先说出一种颜色,马克思跟着唱出一个押韵的词。他们唱到珍妮不能穿“黄”,因为她不喜欢“狼”,唱完一句,他们又接着唱下一句,每天晚上父子两个都要哼唱这样的歌,他们每天晚上都会这样大笑不止。 杰克用毛巾把马克思擦干净,给他穿上了睡衣后抱到了床上。杰克念了两段“查利与巧克力工厂”,马克思认真地听着每一个字,几乎着了迷。艾玛已经可以自己看书了,她躺在床上,聚精会神地看着《莱蒙尼.斯尼科特》的最后一部分“波特莱尔加的孤儿”。格雷斯坐在她的旁边画了30分钟的素描,这是她一天当中最惬意的时刻。在女儿的房间里静静地工作。 杰克念完以后,马克思嚷着继续下一页,杰克坚持说时间太晚了,要他赶紧睡觉,马克思不情愿地答应了,但是两个人还是讨论了一会儿故事情节,查理就要去拜访维利·翁卡的工厂。格雷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他们都认为书中的罗岱尔真是酷毕了。 杰克把灯调暗了,留下了微弱的灯光,因为马克思怕黑,然后他走进艾玛的房间,俯身亲了女儿一下,刚说了声晚安,艾玛就从床上蹦了起来,紧紧地搂住爸爸的脖子,不让他离开,其实这不仅是对爸爸的依恋,还有就是不想睡觉的伎俩,杰克被软化了。 “校刊有什么新内容吗? ”杰克问道。 艾玛点了点头,靠在床头,她随手摸出了校刊,翻开了其中的一页,递给爸爸。 “我们在做诗呢,”艾玛说,“今天是第一天。” “棒极了,想念一下吗? ” 艾玛的脸有些红了,杰克也是一样,她清了清喉咙,念了起来:“篮球,篮球,你为什么这么圆? 完美的花纹,漂亮的棕衣。 网球,网球,你为什么欢快? 球拍不停地抽打着你,是否会感到天旋地转? ” 格雷斯站在门口注视着一幕幕,杰克总是弄到很晚,多数情况下格雷斯是不会在意的,宁静的时光越来越少,而她需要的是独自一人,静静地沉思,孤独会令人生厌,但这是产生灵感的最好方式,艺术家的构思就是这样——让自己烦躁苦闷到极点之后,只要还神志清醒,灵感就会跑出来的。一位作家朋友曾经说过,当你写不下去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看电话号码本,当你无聊到极点的时候,缪斯女神就会给你指出一条光明大道。 艾玛念完诗后,杰克向后一靠说:“哇,太棒了! ” 艾玛做了一个鬼脸,她感到很骄傲,但是却不想表现出来,于是收紧了嘴唇。 “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诗。”杰克笑着说。 艾玛耸了耸肩膀:“这只是前两节。” “哦,那是我听过最好听的两节诗。”杰克接着说。 “明天我还要写曲棍球。” “说到这嘛——” 艾玛坐了起来:“什么? ” 杰克笑着说:“我买了周六骑兵表演的门票。” 艾玛是个追星族,但她不喜欢最流行的男孩乐队,而是喜欢运动员。当她听到这些时,忍不住高声叫了一下,然后再次拥抱杰克。两个人又聊起球队的最近表现,预测在与“明尼斯塔野人队”的比赛中谁会赢。几分钟后,杰克决定让女儿睡觉,父女两人互道晚安后,杰克才走出房间。 “给我拿点东西吃吧。”杰克小声地对格雷斯说。 “冰箱里有剩的炸鸡块。” “你不会做点更好吃的东西吗? ” “那你就等着吧。” 杰克的眉毛向上挑了一下:“仍然担心你没有女人味吗? ” “哦,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 ” “是关于昨晚科拉约会的事情。” “很火热吗? ” “你先下楼,我随后就过去。” 杰克又挑了一下眉毛,吹着口哨下楼去了,格雷斯陪在艾玛的身边,听到艾玛的呼吸变得深沉起来才把灯关掉,然后又注视了女儿一会儿。杰克也常常这样,有时候他睡不着觉,就会穿过走廊,在孩子们的床边看上一会儿,有时格雷斯也会醒来,发现杰克不在旁边,却站在孩子们的房间,眼睛闪闪发光,她走近杰克:“你真爱他们——’’杰克此时不会说话,他根本不用说什么。 杰克没有听到格雷斯的脚步声,不知为什么,格雷斯不想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杰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背对着她太,低垂着头,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杰克好说好动,就像马克思一样,没有一刻是老实的,即便是坐着,腿也是在摇晃着,精力过于旺盛。 但是此刻,他却紧紧地盯着厨房的餐桌,更确切地说,是那张奇怪的照片,他像一块石头一动不动。 “杰克? ” 他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这该死的东西是什么? ” 格雷斯注意到他的头发有些长了:“你应该知道啊,怎么来问我? ” 他什么也没说。 “是你,没错吧,还留看胡子? ” “什么? 不。” 格雷斯盯着杰克,他眨了一下眼,回避了格雷斯的目光。 “我今天洗相的时候拿到的。”她说,“从照相馆里。” 他仍然沉默,格雷斯靠近了一步。 “这张照片夹在一摞照片的中间。” “等一下。”他猛然抬起头,“和我们的照片放在一起吗? ” “是的。” “哪一卷? ” “在苹果园拍的那卷。” “这是怎么回事呢? ” 她耸了耸肩:“照片上的人是谁? ” “我怎么知道。” “那个站在你旁边的金发女郎,”格雷斯说道,“脸上画了×,她是谁? ” 这时杰克的手机响了,他像警察拿枪一样抓起了手机,含糊地说了声你好,然后用手遮住话筒,对格雷斯说:“是丹”,丹是杰克在潘托克制药厂的科研伙伴,说完,他低下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格雷斯上楼准备睡觉,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久久挥之不去。她回想起他们在法国的日子,杰克从来不提起他的过去,他的家庭很富裕,而且有一个信托投资基金,但他好像从来不和他们联系,而且也不想有任何的瓜葛。 好像他还有一个姐姐,在洛杉矶或者圣地亚哥当律师,他的父亲健在,但是年纪也很大了。有时候格雷斯也想知道更多,但是杰克不愿意提起,而格雷斯也感觉到什么,不愿意逼他说。 他们彼此相爱了,格雷斯仍旧画画,杰克在一家生产波尔多葡萄酒的葡萄园工作。他们一直在圣伊米琳生活,直到格雷斯际上了艾玛,强烈的思乡感觉在呼唤着她,她怀念家乡那片自由的土地,想在自己的家乡抚养自己的孩子,但是杰克却想留下来,在格雷斯的坚持下,他们终于回到家乡,但是现在格雷斯却有些迷茫。 半个小时过去了,格雷斯钻进被窝等杰克,十分钟后,她听到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格雷斯向窗外望去。 杰克开着他的迷你车出去了。 杰克喜欢晚上购物,因为这个时候商店里的人很少,他这个时候出去也很正常,但是今天却很奇怪,他没有跟格雷斯打招呼,也没有问她要买些什么东西。 格雷斯打他的手机,但却是语音留言信箱,她坐起来继续等下去,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她翻开一本书看,但是根本读不下去。两个小时过去了,格雷斯继续打杰克的手机,仍然是语音信箱。她出去看了看孩子,他们睡得很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一直站在门外看孩子,直到腿有些麻了才下了楼,她又翻看那叠照片。 那张奇怪的照片不见了。 第二章 多数人喜欢在网上寻找约会的对象,而埃里克·吴却在网上寻找牺牲品。 在网上他有7 个不同的账号,编造了7 个不同的身份,有男有女,每个账号都在和6 个人保持联系,其中3 个账号的聊天对象是包括各种年龄的普通人,有2 个账号是针对50多岁的单身汉,还有1 个是针对男同性恋的,最后一个则是寻找伴侣的女同性恋者。 只要一上网,吴就会和四、五十个人同时聊天,他和这些人慢慢地熟悉起来,多数人是很谨慎的,但这没有关系,埃里克·吴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最后他会找到足够的细节来决定哪些人需要继续保持联络,哪些人要终止联系。 开始的时候,他只和女人打交道,原因很简单,她们最容易上当受骗。 但是埃里克·吴并不想从他的工作中得到性满足,慢慢地他意识到,他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市场,其实男人更不注重网络的安全性,举个例子,他们不怕被强奸,也不怕纠缠不清的人,男人的警惕性越小,越容易受到伤害。 吴正在寻找没有家室的单身汉,有孩子的男人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和家人住得很近的人也不行,如果他们有室友,有重要的工作,许多亲密的朋友,都不可以。他想要的是绝对孤单的人,孤单得与外界没有什么联系,现在,他又增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离劳森家很近。 他找到了这样的一个牺牲品——弗莱迪·斯科斯。 弗莱迪·斯科斯在新泽西州的一家税务公司工作,今年48岁,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也没有兄弟姐妹,据他在BiMen .com 网站上所说的,费莱迪一直照顾他的妈妈而没有时间考虑交女朋友,妈妈在两年前去世了,他很自然地继承了妈妈在荷荷卡斯的房子,这个地方距离劳森的住处只有三公里。 弗莱迪在网上的照片是一张大头照,看起来是个老实人,头发乌黑发亮,虽然很稀少,但都整齐地梳向脑后。他的笑容很不自然,像是被逼出来的一样。 三个星期前,弗莱迪在网上一直与一个叫艾尔·辛格的人调情,这个人今年56岁,是艾克森公司的退休经理,结婚已经22年了,但是最近发现自己是个“双性恋”者,艾尔本人还深爱着他的妻子,但是她却不明白艾尔的双向性需求,艾尔很喜欢到欧洲去旅游,喜欢那里的美食和精彩的体育电视节目,为了扮演艾尔·辛克,他从网上下载了一张照片,艾尔应该是身体健壮的,但是不能太帅了,因为如果太迷人会引起弗莱迪的怀疑,吴要他相信艾尔这个人的真实性,这才是关键。 弗莱迪的邻居们都是年轻人,对他不是很注意,他的房子看起来很平常,吴注意到弗莱迪的车库门是电子操纵的,这样进出方便,而且不被别人看到,这是棒极了。 吴等了10分钟,然后摁响了门铃。 “是谁? ” “弗莱迪·斯科斯先生的快递。” “从哪里寄来的? ” 弗莱迪·斯科斯没有开门,吴感到很奇怪,通常男人们不是这样的。警惕性不高是男人们的弱点,这也是他们比女人更好得手的一个原因,男人常常是过于自信。吴注意到了门上的门镜,斯科斯有可能正通过门镜偷偷地看他呢,看着眼前这个26岁的韩国人,穿者宽松的大短裤,身材矮小敦实,他也许还看到吴带着耳环,心里嘀咕着这个男孩子怎么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再或者,这种身材与耳环会让他立刻打开门,谁知道呢? “是从托普菲特巧克力公司来的。”吴回答道。 “不,我的意思是哪个人寄来的? ” 吴假装再看了一下邮件:“是辛格先生。” 这句话起了作用,该死的门终于被打开了,吴看了看,屋里没有别的人,而且弗莱迪·斯科斯是面带微笑开的门,吴没有犹豫,他的手像飞镖一样直射出去,像鸟儿捕食一样迅速地钩住斯科斯的喉咙,弗莱迪倒下了,吴闪电一般冲进屋里,随手关上了门。 弗莱迪·斯科斯躺在地板上,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他想大声叫喊,但是却只能发出微弱、含糊不清的声音,吴弯下身来,把他翻转过来,弗莱迪奋力挣扎着。吴接着把他的衬衫撕开,不顾弗莱迪的挣扎,专业地沿着他的脊骨摸索,找到了第四、五根脊骨之间的位置,弗莱迪又踢了几下,但是没有用,吴的食指和拇指就像刺刀一样刺了进去,几乎撕裂了弗莱迪的皮肤。 顿时,弗莱迪变得僵硬了。 吴又加大了力度,脊椎几乎脱位了,他的两根手指仍然深插在脊骨之间,抓紧之后猛然拔了出来,只听“啪”的一声,弗莱迪的脊椎像吉他弦一样断了。 踢打的动作停止了。 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但是弗莱迪·斯科斯还活着,这正是吴希望看到的。以前他会立刻杀死猎物,但是现在他找到了更好的方法。只要弗莱迪活着,他就可以给他的老板打电话,说他有事不能去上班,只要还活着,就可以提供银行卡的密码,吴就可以从自动取款机里取出钱来,只要他还活着,有电话来了他还可以接听。 最重要的是,只要他活着,吴就不必担心尸体会散发出臭味来。 吴用毛巾把弗莱迪的嘴堵上,脱光他的衣服,把他放到了浴缸里,刚才的迫害使他的脊椎完全脱位了,这比完全切断脊椎还要命,吴检查了一下他的杰作,弗莱迪的腿根本不能动了,他的三角肌或许还有作用,但是手和前臂根本不能动了,但是,他还能自主地呼吸。 从某种角度说,弗莱迪·斯科斯瘫痪了。 将弗莱迪·斯科斯放到浴缸里是希望冲洗变得更容易些。弗莱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吴看惯了这种表情,人受到过度的惊吓濒临死亡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空洞的眼神。 很显然,根本不需要把弗莱迪·斯科斯绑起来了。 吴坐在暗处,等待着夜幕的降临,他闭上了眼睛,思绪飘到了过去。那是在仰光的一所监狱,他们学习如何用脊椎折断法来对待那些将要被绞死的罪犯,如何找准位置,如何用力,用力在不同的位置会产生不同的效果等等。13岁到18岁这段子日,吴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在朝鲜的政治监狱里,吴的这项技术得到了进一步的发挥,与国家为敌的政治犯被各种方式处死,吴徒手就可以杀死很多人,他通过打击巨石来训练自己,他曾经学过人体解剖学,这让许多医学院的学生羡慕不已,他还在真正的人体上进行练习,技术日臻完美。 第四、五块脊骨之间是关键的一点,如果高了一点,会使人完全瘫痪,而且会很快死亡,包括胳膊、腿以及内脏会立即停止工作。如果低了一点,那就只有腿部瘫痪,胳膊还可以活动。如果用力过猛,脊柱就会完全折断,所以这是一项精确度很高的工作,要想达到预期目的,只有不断地练习。 吴打开了弗莱迪·斯科斯的电脑,他还想与那些名单上的单身汉保持联络,因为他从来不知道何时又会需要一个新的住处。聊完之后,他睡了一会儿,三个小时过去了,他突然醒来,看了看弗莱迪,他的眼睛格外明亮,直勾勾地看着前面,时而没有目的地眨眨眼睛。 快到十点的时候,有人打通了吴的手机。 “你安顿好了吗? ”那个人问道。 “是的。” “我有要紧的事情。” 吴没有说话。 “我们需要加快速度,有问题吗? ,,“没有。” “现在要把他带来。” “你有地方吗? ” 吴听着,努力地记下地点。 “还有什么事情吗? ” “没有。”吴回答道。 “埃里克? ” 吴顿了一下。 “谢谢你,伙计。” 吴挂断电话,找到车钥匙,开着弗莱迪的本田出去了。第三章 格雷斯没有报警,她根本睡不着觉。电脑仍然开着,屏保显示的是去年全家到迪斯尼乐园拍的照片,四口人在艾波考特中心前与古菲狗的合影,杰克戴着米老鼠的大耳朵,笑容已经咧到了耳边,格雷斯的笑容含蓄了一些,在杰克的鼓动下,她也戴上了老鼠耳朵,但是她觉得有些傻傻的,这时她碰了一下鼠标,全家照消失了。 格雷斯点开了图片库中那张奇怪的照片,五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出现了,她盯着这张照片凝视了几分钟,好像在搜寻什么线索,然而一无所获。 她仔细观察每一张脸,将图片放大到十公分乘十公分大小,这是极限了,如果再放大,图片就会变得模糊不清,她在打印机里放上高级彩色打印纸,按下打印键,她又拿出剪刀开始工作。 很快五个单独的人像出来了,她再一次仔细研究起来,这次她对杰克旁边的金发女孩格外注意。她长得很漂亮,有着邻家女孩的亲切,长长的披肩发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女孩子的眼睛盯着杰克,含情脉脉,格雷斯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冲击,是嫉妒吗? 好奇怪的感觉,这个女孩子究竟是谁呢? 很明显,是他以前的女朋友,一个杰克从来没有提起的人。但那又怎么样呢? 格雷斯也有过去,更何况是杰克呢? 为什么这张照片会让他如此地心神不宁? 现在该怎么办? 她不得不等杰克回来,等他回来,格雷斯就会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