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不会忘记在她山谷里的那个夏天,只有他们两人在一起.可乔达拉就要不带她走了。她把雕像紧紧抓在胸前,希望自己能和他一起走,沃夫同情地对她叫着,一点点向前移动,因为它知道它应该呆在它现在的地方.她伸手抱起它。把脸埋在它的软毛里,而它试图舐干她咸咸的眼泪。她听见有人从过道里走过来.于是很快坐了起来,擦干了脸,竭50]力控制自己。她转过身,好像去找身后的某个东西。这时巴泽克和德鲁韦走了过去,他们完全沉醉于自己的谈话中。艾拉把雕像放回小袋,又把小袋仔细地放在那块鲜艳的红皮子上,准备随身带着它.她永远不能扔下她的第一个玛塔.那天晚上,当狮营正准备分享晚餐时,沃夫突然威胁地叫着,朝前面的入口猛冲过去.艾拉跳起来,跟在后面,猜测着出了什么事。其他几个人跟着她.当她推开门帘,她吃惊地看见了一个陌生人,一个吓坏了的陌生人,正从一个准备进攻的几乎长大的狼身边后退.“沃夫!来,”艾拉命令道。这只狼崽不情愿地退了回来.可它仍然齜着牙,喉咙里低吼着。“鲁代格!”塔鲁特说,睑上带着灿烂的微笑,还有热烈的拥抱.走上前去。“进来,到里面来。天很冷.”“我……啊……,不知道,”这个人说,看着那只小狼。“里面还有别的东西吗7”“没有.没有别的了。”艾拉说。“袄夫不会伤害你,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鲁代格看了眼塔鲁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不熟悉的女人。‘在你们的土屋里怎么有只狼?““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可最好在温暖的火堆旁讲述。进来,鲁代格。这只小狼不会伤害你。我保证。”塔鲁特说,当他领着年轻人穿过拱门时,朝艾拉满含深意地扫了一眼。艾拉非常明白他那一眼的意思。沃夫最好别打扰这个陌生人。她跟着他们走了进来,示意这只小动物呆在她身边。可她不知道怎么告诉它不发出吼声。这是一个新情况。她知道,尽管狼非常有感情并依赖于伙伴,可它们却袭击并杀死那些入侵它们领土的陌生人。沃夫的行为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可那并不能使人们可以接受。它必须得习惯陌生人,不管它喜不喜欢。妮兹热情地欢迎她表兄的儿子,接过他的背包和风雪大衣,让达努格拿到猛犸火塘的一张空床上,然后给他盛了一盘于食物,找502了一个地方让他坐下。鲁代格不断地朝沃夫警觉地扫视,充满紧张和恐惧,而且每一次沃夫看见他的扫视。它喉咙里恐吓的低吼就加强了.艾拉看它时,它把耳朵贴乎,趴下来.可紧接着就又对这个陌生人吼叫。她考虑过在沃夫脖子上系绳子来控制它,可她想那不会解决什么问题。那只能使这个有保卫本性的动物更不安,从而也会使这个人更紧张。莱达格一直踌躇不前,害羞地在客人附近徘徊,尽管他认识这个客人。可他很快就看清了问题.如果鲁代格看到这只狼是友好的。也许他就会放松了。大多数人都挤在厨房火塘里,当莱达格听到哈塔尔醒来时,他就有了主意。他走到驯鹿火塘,安慰这个走路不稳的小家伙,然后拉着他的手,朝厨房火塘走去,可不是到她妈妈那儿,相反,他朝艾拉和沃夫走去。哈塔尔最近对这个活泼的狼崽有了兴趣,他一看见这个毛绒绒的灰色动物,就高兴地大笑起来。哈塔尔兴奋地朝沃夫跑去,可他的步伐不稳。绊了:.下,倒在沃夫身上。沃夫叫了一声,可它唯一的反应是舐这个孩子的脸,这使哈塔尔咯咯笑起来。他把那潮湿、温暖的舌头推开。把他圓胖的小手放进了长满锋利牙齿的大嘴里,然后抓住一把毛绒绒的皮,想把沃夫拉过来.鲁代格忘了自己的紧张.睁圆眼睛吃惊地看着这个走路不稳的小家伙粗暴地对待沃夫。可更惊奇的是这个食肉动物忍耐、驯服的接受。沃夫也不能在这种进攻下继续对这个陌生人进行防御性的戒备,而且它还没有完全长大。不能像它同类的成年成员那样长久地坚持。艾拉对莱达格笑了,立刻明白他把哈塔尔带到这儿就是为了那个他已经达到的目的.这时特鲁妮过来抱走了小儿子,艾拉抱起了沃夫,认为这时是把它介绍给陌生人的正确时刻。“我想如果你让它记住你的气味,它会更快地熟悉你。”她对年轻人说。艾拉这种语言说得非常好,可鲁代格注意到了她说某些单词时方法有些不同。他第一次仔细地看她,猜想着她是谁。他知道去年503狮营离开时,她没和他们在一起。实际上,他不记得以前见过她,而且他能肯定。今后自己会记住这样一个漂亮女人的。她从哪儿来?他抬起头,看见艾拉正注视着他。“我需要做什么?”他问.“我想如果你只让它闻闻你的手,就会有用。它也喜欢被抚慰.可我不会逼迫它,它需要一点时间去逐渐认识你。”艾拉说。鲁代格试探性地伸出手。艾拉把沃夫放下,让它闻那只手,她保护地呆在近旁。她认为沃夫不会进攻,可她没把握.过了一会儿,这个人伸手去摸那厚厚的、不沾水的毛皮。他以前从没摸过活狼,因此很兴奋。他对艾拉笑了笑,当她回笑时,他又想到她是多么美啊j“塔鲁特,我想我最好快点讲出我的消息.”鲁代格说,“我想狮营有我想听的故事.”高大的头人笑了。这是他喜欢的话题.情报员通常是来告知消息的,他们被选中是因为他们跑的快。也同样因为他们喜欢讲好故事.“那么,告诉我们,你带来了什么消息f”塔鲁特问.“最重要的是夏季大会的聚集地变了。狼营充当东道主。去年选的大会地点被冲毁了.我还有一条消息,难过的消息。我在桑吉尔人那里呆了一个晚上.那有疾病,致命的疾病。一些人已经死了。我离开时,女头人的儿子和女儿病得很厉害。人们怀疑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噢,太可怕了!”妮兹说。“他们得丫什么病7”艾拉问。“好像是在胸部。高烧,咳嗽厉害,呼吸困难.”“这个地方多远T”艾拉问.“你不知道吗T”“艾拉是个客人,可她被接受了,”图丽说。然后转向艾拉。“不太远。”“我们能去吗,图丽7或者能有人带我去吗?如果那些孩子病了,504也许我能帮忙.”“我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塔鲁特?”“如果夏季大会耍在狼营举行的话,去那儿不顺路,甚至和他们都不是亲戚,图丽。”“我想达奈夫在那个营有个远房亲戚,”图丽说。“而且小弟弟、小妹妹病得这么重是件丢人的事。”“也许我们应该去,可如果那样我们就应该尽快出发。”塔鲁特说.鲁代格一直非常感兴趣地听着.“好,既然我已经告诉你们我的消息,我想了解一下狮营的新成员。塔鲁特.她真是一个医者吗?那只狼从哪儿来的?我从来没听说过在土屋里有狼。”“还有呢,”弗里贝克说。‘艾拉还有两匹马,一匹母马和一匹小公马.”客人不相信地看着弗里贝克。然后坐稳、准备听狮营讲故事.早晨,在一个长长的讲故事之夜后,鲁代格得到了艾拉和乔达拉骑马技术的示范,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去了下一个营。准备传播这个新的马穆塔女人的传说,还有他的夏季大会改变地点的消息。狮营打算第二天早晨离开,那天剩下的时间是在最后的准备工作中度过的。艾拉决定带的药要比平时药包里的多些。一边检查草药,一边和正在收拾行装的马穆特谈话。她心里想的是家族的集会,看着老巫师那僵硬的关节,她就想起了家族的老人,因为不能长途跋涉,被丢在后面.马穆特怎样做长途旅行呢?这使她很烦恼,她想出去找塔鲁特问个明白。“大部分路上我背他.用我的背.”塔鲁特解释说.她看见妮兹往雪橇上拖运的一堆东西上又加了一个包袱.莱达格坐在旁边的地上,看起来闷闷不乐。艾拉突然去找乔达拉。她发现他正在整理图丽给他的旅行包。505“乔达拉!原来你在这儿。”她说。他抬起头,很吃惊.那时候他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她。他一直都在想她,还有怎样跟她说再见。当大家都离开土屋时,他决定他也该走了。可不是和狮营去夏季大会,而是另一个方向,开始他回家的长途跋涉.‘你知道马穗柠怎样去夏季大会吗T”艾拉问。这个问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那不是他脑袋里最紧要的问题,他甚至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呃…”.不知道,”他说。“塔鲁特不得不背着他。还有莱达格,他也得有人背。我在想,乔达拉,你一直在训练雷瑟,它现在习惯背上驮人了,是不是?”“是的.”“而且你能控制它,你让它去哪儿它就去哪儿,是不是?”“是的,我想是这样.”“太好了!那马穆特和莱达格就没理由不骑马去参加大会了。他们不能指导它们,可你和我可以牵着它们.这会使每个人都轻松得多,而且莱达格最近那么不高兴,这可能会提高他的情绪.还记得他第一次骑威尼时的兴奋吗7你不介意,是吧,乔达拉?我们用不着骑马.其他人都走着去。”艾拉说。她因为这个主意而那么高兴,很明显,她甚至投想到他可能不和他们一起去。他怎么能拒绝她呢?他想。这是个好主意。而狮营为他做了那么多,那好像是他完全应该做的。“是的,我不介意走路.”乔达拉说。当他看见艾拉去告诉塔鲁特时。他有一种奇怪的轻松感,好像一个可怕的事物被移走丁。他急急忙忙地整理完行装,然后拿起马具,去加入营里的其他人中去.艾拉正在监督装载两个雪橇.他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妮兹看见他过来,对他笑了笑。“我很高兴你决定和我们一起去并帮助艾拉管理马。马穆特会舒服得多。看看莱达格]我从未见过他对去夏季大会这么兴奋过。”为什么他有这种感觉,乔达拉很纳闷.就是妮兹知道他一直打S06算回冢?“想一想。我们不仅带着马,而且还有人骑着马,到那儿时,会给人什么印象?’巴泽克说.“乔达拉,我们在等你。艾拉不能确定谁骑哪匹马。’塔鲁特说。“我觉得没什么不同,”乔达拉说,“威尼要好骑一些。它不会把你弹得那么厉害.”他看见雷奈克正帮艾拉平衡货物,看着他们一起大笑使他退缩了,意识到他的停留是多么短暂,他只是推迟了那不可避免的一天.可他现在有责任丫,马穆特做丫神秘的手势。说了深奥的话以后,他又在前面入口的地上钉了一个玛塔来保卫土屋,然后在艾拉和塔鲁特的帮助下,骑上了威尼。他好像很紧张,可很难辨别出来。乔达拉认为他把紧张掩饰得很好。不过莱达格不紧张,他以前曾在马背上坐过.当这个高大的男人把他抱起来放在雷瑟背上时,他只是非常兴奋。他从来没骑过这匹小公马.他朝拉蒂咧嘴笑了,拉蒂正看着他,心里充满了对他安全的担心,为他的新体验高兴,还有一点嫉妒的混合情感。她曾观察过乔达拉训练马,在尽可能远的地方。她认定训练小马不必用魔力,只要耐心,当然,还得有一匹马去训练.人们最后检查丫一遍营地,然后爬上了山坡。上到一半时,艾拉停下了.沃夫也停下了,满怀希望地看着她。她回头看了看地屋,在那儿找到了家和自己的人。她已经想念它那温暖舒适的安全了,不过他们回来时,它还会在那儿,准备好再次为他们渡过一个漫长严寒的冬天,提供一个温馨的家。风把门帘卷过入口处猛犸象牙做的拱廊,她能看见上面的穴狮头骨.没有人,狮营好像很孤独,马穆塔的艾拉因为一阵突然的不安和悲痛颤抖了一下。那巨大的草原,寒冷的草地上有丰富的生命源泉,当狮营旅行507 .时新一轮的季节循环又展示了它的另一面。浅蓝色的紫萝兰和最后的矮小蝴蝶花正在凋谢,可仍然很鲜艳.蕨叶芍药正开放,开满整个山谷的一大片深红色花朵引起了旅行者的惊奇和赞叹。不过新生的兰草和正在成熟的酥油草以及羽毛草数量最多,把草地变成了轻轻翻滚的银浪,蓝鼠草又强化了银浪。直到新草成熟,羽毛草的羽状圆锥花谢了之后,富饶的平原才会由银色变成金色。沃夫由于发现在这宽广的草原上生活、繁衍着许多种小动物而非常高兴。它追赶鸡貂和鼬一一夏季皮毛呈棕色的雪貂一一可是,当这些无所畏惧的食肉动物坚守阵地时,它就退缩了.当习惯于躲避狐狸的由鼠、齣,和有着天鹅绒般毛皮的sOq齣急急忙忙钻进地表下面的洞里时,沃夫就追赶沙鼠、仓鼠和长着长耳朵、浑身是刺的刺猬。当一个长着浓密的尾巴、短短的前腿,长长的后腿上有三个趾头的跳鼠蹦跳着逃开,一头钻进它在整个冬天冬眠的洞穴时,沃夫那吃惊的表情把艾拉逗笑了。野兔、大仓鼠和大跳鼠足够他们吃一顿了,扒皮后用棍子串起来。架在晚上的火上一烤,非常有滋味。艾拉的弹石带打中了沃夫惊起的几只小动物。挖洞的草原啮齿动物很有用.它们疏松井翻开了表层土,可是。它们到处挖掘改变了土地的特点。当狮营在大地上长途跋涉时,带斑点的欧黄鼠的洞穴无处不在,数也数不清,而且在一些地方,他们不得不绕过许多长满草的两三英尺高的土堆走,每个土堆都是一个草原土拨鼠的窝。欧黄鼠是黑鸢比较喜欢的猎物,尽管这些长翅膀的鹰也吃其他的啮齿动物、腐肉和昆虫.这些姿态优美的鸟通常在空中高飞时就能发现毫无准备的土拨鼠,可鸢也能像茶隼,当地的隼那样盘旋,或飞得非常低,突袭猎获物.除了鹰和隼以外。黄褐色的鹰也喜欢这些多产的小啮齿动物。一次。艾拉看见沃夫做出姿势,她仔细观看.她看见一只很大的黑褐色食肉鸟落在地面上的巢附近,给它的孩子带来了一只土拨鼠。她感兴趣地看着,可她和沃夫都没打扰它们.其他鸟靠丰饶的廾阔土地为生。云雀和鹦在草原上随处可见,柳508松鸡、雷鸟和鹧鸪、沙松鸡,大鸨.还有蓝灰色、黑脑袋,眼睛后长着一撮白羽毛的漂亮的蓑羽鹤,它们春天宋做巢,靠吃昆虫、蜥蜴和蛇繁殖起来。秋天,它们排起巨大的V形队伍,一路在空中高叫着离开这里.塔鲁特开始吋定下的步速是他和整个营一起旅行时用惯的速度,不会把队伍中走得太慢的人催赶得太厉害。可他发现他们比平常快多了。这些马确实起了作用。马儿拉雪橇上的礼物、交换的货物、作帐篷的兽皮。背上还驮着需要帮助的人,它们减轻了每个人的负担。头人为他们增加的速度而高兴,尤其是当他们正在绕路走,不过这也产生了一个问题。他本来已经计划好了路途.以及要停留的地方,以便利用他们所熟悉的有水的地方。现在,他必须一边走一边重新考虑。他们在一条小河附近停下了,尽管天还早。在草原上的河流附近通常有树林,他们在一块被树林部分包围的很大的地方搭起了帐篷。艾拉把雪橇从威尼身上卸下来后,决定带拉蒂去骑一会儿马。这个女孩儿喜欢帮着摆弄马,这些动物也对她表现出了友好的感情.她俩一起骑马穿过一小片云杉,白桦,鹅耳枥和落叶松的混合林,来到了一片鲜花盛开的空地,那是一小片被树林包围的青葱、丰饶的草地。艾拉停住了,对她前面跨坐在马背上的年轻女人悄悄耳语说:“千万别出声。拉蒂,看那边,水附近。”拉蒂朝艾拉指的地方看去,当她什么也没看见时,先皱了皱眉,接着便笑了,她看见了一只领着两只小羊的高鼻雌羚羊昂头站着,它很警觉,可又犹疑不定.然后,拉蒂又看见了其他几只.那螺旋形的角在小羚羊头上还是直的,末端稍稍向后倾.大鼻子悬着,使它的长脸很有特色.她们静静地坐在马背上,看着。鸟的声音随处可闻:鸽子咕咕的叫声.苔莺快乐的歌曲,还有啄木鸟的叫声。艾拉听到了一只金色黄鹂优美的笛子般的曲调,就也叫了几声,她的模仿非常像,把鸟都弄糊涂了.拉蒂真希望自己也能那样吹口哨。509艾拉对威尼轻轻打了个手势,鼓励它慢慢朝那块公园一样的林中空地走去。接近羚羊时,拉蒂兴奋得都要发抖了。她看见了另一只带着两只小羊的雌羊。突然,风变了,所有的高鼻羚羊都抬起头.随后蹦跳着穿过树林,朝开阔的草原跑去。一抹灰色跟在它们后面,艾拉便知道是谁把它们吓跑的。在沃夫气喘吁吁地回来,并且扑通一声趴下的时候,威尼正悠闲地吃着草,两个年轻女人正坐在阳光灿烂的草地上摘野草莓。一把鲜艳的花放在艾拉身边的地上,鲜红花朵的细长花辫好像在鲜红的染料中蕭过一样.还有一束金黄色的头状大花序,混在柔软的白色球花里。“但愿草莓多得很,能带一些回去.”艾拉一边说,一边又把一颗很小、但出奇的香甜有味的草莓放进了嘴里。“肯定还会有很多。我希望还有更多的给我。*拉蒂满面笑容地说.“另外。我想把这个地方当成一个特殊的地方,只属于我们,艾拉.”她把一颗草莓放进嘴里,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从表情上看,她陷入了沉思。“那些小羚羊,它们真的很小,是不是?我以前从没靠近过那么小的羚羊。”“是威尼,它是我们可以靠得那么近的原因.羚羊不怕马。可沃夫在那儿。”艾拉说着朝那个动物看丁一眼。它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抬起了头.“是它把它们赶走的。”“艾拉,我能问你点事吗?”“当然。你永远都可以问.”“你认为我将来有一天也能有一匹马吗?我指的是一匹小马,我可以像你照顾威尼那样照顾它,它可以习惯我.”“我不知道。我并没有特意去找威尼。那是偶然遇见的。要找到一匹小马很难,因为所有的妈妈都保护孩子.”“如果你想得到另一匹马,一匹小马,你会怎么做?”“我从来没想过……我猜想如果我想要一匹小马……让我想想……你得抓住它妈妈.还记得去年秋天那次猎捕野牛吗?如果我们510是在猎马,并且把一群马赶进了那样的包围圈,你就不用把它们都杀死。你可以留下一两匹小马。也许你甚至能把一匹小马和其他的马分开,然后放走其他马,如果你不需要它们的话.”当她们回去时。大多数人都圃坐在一个大火堆旁吃饭。这两个年轻女人随便吃了些东西.坐了下来。“我们看见丁高鼻羚羊,”拉蒂说.“还有小的.”“我想你还看见了一些草莓。”妮兹看着她女儿染成红色的手冷冰冰地说.拉蒂脸红了,想起了自己曾想把草莓都留着自己吃.“不够带回来丁。”艾拉说.“那没关系。我知道拉蒂喜爱草莓。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会吃完整整一片地上的草莓,一点也不给别人。”艾拉注意到了拉蒂的困窘。于是转移了话题。“我还为那个有病的营采了一些治咳嗽的款冬,还有一种红花的植物一一我不知道名字一一它的根对重咳嗽非常有效.还能把痰从胸腔里带出来。”她说。“我不知道你是为了那个去采花,”拉蒂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有那种病?”“我不知道。可既然我看见了这些植物,我想我还是采些好,尤其是我们很讨厌那种病。我们什么时候能到那儿,塔鲁特7”“很难说.”头人说。“我们比平常走得快,我想有一两天我们就该到桑吉尔营了,他们的疾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艾拉皱了一下眉,“你怎么知道7”“我发现了某个人留下了的记号。”“记号?”艾拉说.‘跟我来.我指给你看。”塔鲁特说完,放下杯子。站了起来。他领她朝水边的一堆骨头走去.骨头,尤其是头盖骨这样的大骨头,在平原上到处都是,可当他们走近时。艾拉很清楚那不是自然排列,而是有人故意把它们堆了起来。一个有破碎的象牙的猛犸头骨被放在最顶部,颠倒着。“那是一个坏消息的记号,”塔鲁特指着头骨说。“非常糟。你看5ll见这个下颚了吗?有两颗松果靠着它,下顎的末端表明朝哪个方向走,这个营离这儿有两天远。” ‘“他们一定需要帮助,塔鲁特,那是他们把记号放这儿的原因/ .吗?” ,塔鲁特指了指一块烧黑的桦树皮,在左边象牙的破裂处垂着。“看见这个了吗?”“是的。它被烧黑了,好像在火里放过。”“它意味着疾病,致命的疾病。有人死了。人们害怕那种疾病。这是一个人们经常停下来的地方。这个记号不是放在这儿请求帮助。而是警告人们走开。”“噢,塔鲁特]我必须去。其余人不用这样,可我必须去。我可以现在就走,骑着威尼.”“到那儿时你跟他们说什么?”塔鲁特说。“不,艾拉,他们不会让你帮忙。没人认识你.他们连马穆塔也不是.他们是桑吉尔人。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我们知道你会想去的.我们开始时走这条路,因此我们将和你一起去。我想,因为有那些马,我可以用一天而不是两天走完这段路。”太阳快要落山时,狮营的一队旅行者接近了位于一条宽广、急流的河上方大约三十英尺高的开阔的天然阶地上的一大片村落。他们在有人看见时停下了。那个人困惑地盯着他们,然后朝一个小棚跑去.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出现了。他们的脸被赭石药膏染红了,头发上盖满丁灰.太晚了,塔鲁特想,这时他正和图丽接近桑吉尔营.后面跟着妮兹,威尼由艾拉牵着,背上驮着马穆特,很显然,他们打断某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当这些客人还有十英尺远时,红脸男人举起胳膊,伸出手,手掌向前。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止步信号。他用另一种语言同塔鲁特说话,对艾拉来说,那种语言里有些熟悉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应该能懂;也许它和马穆塔语同出一辙。塔鲁特用自己的语言5]2 一作了回答.然后那个男人又说话了.“为什么马穆塔的狮营这个时候到这里来?”他这次用马穆塔语说,“这里有疾病,在这个营里有巨大的悲伤.你们没看见记号吗?”“不,我们看见了。”塔鲁特说。“和我们一起来的有一个猛犸火塘的女儿,她是一个有技巧的治愈者。情报员鲁代格几天前从这儿经过,他把你们的麻烦告诉了我们。我正准备去参加夏季大会,可首先,艾拉,我们的女医者。想耍来这里提供她的技巧。我们中的一个和你们中的一个是亲戚,所以,我们来了。”那个男人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女人。她显然很悲伤.正努力打起精神。“太晚了,”她说,“他们死了.”她的声音渐渐消失,变成了痛哭。她痛苦地喊叫着。“他们死了,我的孩子,我的宝贝,我的生命,他们死了.”两个人走到这个女人的身边.把她扶走了。“我姐姐遭受了巨大的悲痛,”那个男人说。“她失去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女孩儿差不多是个女人了,男孩小几岁。我们都很难过。”塔鲁特同情地摇摇头。“那确实是巨大的悲痛。我们分担你们的悲伤,并给予我们能够给予的一切安慰。如果你们的习俗允许.当他们回到大地母亲怀抱时,我们愿意留下来,把我们的眼泪加在你们的眼泪里.”“我们很感激你们的善意,并将永远记住,可我们当中还有人病着。你们留下来可能有危险。你们来这里可能都有危险。”“塔鲁特,问问他我能不能看看那些还在生病的人。我也许能帮他们。”艾拉悄悄说.“对,塔鲁特。问问,艾拉能不能看看那些病人。”马穆特补充说。“我想她能说出我们留下是否安全。”那个男人使劲看着坐在马背上的老人.他刚看见马时就很吃惊,可他不想显得被压倒了,而且悲伤使他麻木了。以至他把好奇暂时放到了一边。同时他充当他姐姐和营人的发言人.可当马穆特讲话5]3时,一个人坐在马背上的奇怪景象又带着新的效力进入了他的意识.“那个人是怎么坐在马背上的?’;他最后脱口问道。为什么那匹马安静地站在那儿忍受着?还有那一匹,在后面那儿?”一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塔鲁特说.“那个人是我们的马穆特,而那匹马听我们的治疗者指挥.等有时间时,我们会很高兴讲给你们听的,可首先,艾拉想要看看你的病人。她也许能帮助他们.她能告诉我们那邪恶的神灵是不是还在这徘徊,她是不是能控制它们。并使它们没有害处;我们留下来是不是安全。”“你说她很有技巧,我相信你.如果她能命令马的神灵,那她一定有强大的魔法。让我和里面的人说说。”“还有一个动物你应该了解,”塔鲁特说,然后转向这个女人。“叫它,艾拉。”她打一声口哨。甚至等不及莱达格让它走,沃夫就已经挣脱丫束缚。当这只小狼朝他们飞跑过来时,桑吉尔营的那个男人和其他旁观者都惊呆了,可他们对它停在艾拉脚边,满怀期望地看着她更感惊奇.随着她的手势,它趴到了地上,可它集中在那些陌生人身上警觉的目光使他们很不安。图丽一直在仔细观察着桑吉尔营的反应,并很快意识到这些温顺的动物产生的强大的效果。它们提高厂与之有关的人的身份,以及狮营这个整体的地位。马穆特只是通过坐在马背这个简单动作,就得到了尊敬。他们谨慎地扫视他,而且他的话相当有权威,可对艾拉的反应更明显,他们敬畏地看着她,还有一种恐惧的尊敬. .女头人意识到她已经习惯这些马丁,她想起丁自己第一次看见艾拉和马在一起时的恐惧.因此,把她自己放在他们的位置上并不难。当艾拉把小狼崽带回土屋时她也在场,而且她是看着它长大的,可仍然像一个陌生人那样看待沃夫。她意识到人们不会把它看成一只小狗似的动物。它可能还小,不过,显然,它几乎完全长成了,而且那匹马是成熟的母马,如果艾拉能使易于激动的马的意志和独立的狼的神灵服从她的命令,那么,还有什么她不能控制呢?尤其是K14当人们被告知她是猛犸火塘的女儿,还是一个治疗者.图丽不知道当他们到达夏季大会时会得到什么样的接待,不过当艾拉被邀请进去检查营里生病的成员时,她一点也不吃惊.马穆特坐下来等着。艾拉出来时,她朝马穆特、塔鲁特和图丽走去。“我想他们得了妮兹说过的那种春天病。发烧、胸部发紧、呼吸困难,只是他们是在春末发病的。而且更严重,“艾拉解释说.“两个年龄大的人早些时候死了。可孩子们死时是最难过的。我不能肯